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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之敵從奧德薩回來,已經過了兩個禮拜。在戰鬥結束之後,奧德薩政府信守承諾 ,向人民承認了這次事件,只省去坑是他們自己捅出來這段。總統沒有引咎辭職,而是宣 布提早結束任期,重新開始大選。數位高級將領辭職,FBI的高層也有巨大的異動。而對 世界之敵最重要的是,他們簽下了承諾,保證無論世界局勢如何改變,他們都會記得世界 之敵的幫助,並提供協助。如此一來,他們可以說是搞定了第一個神器。不只如此,還多 了一個盟友,諾夫卡和奧德薩的雙方很快舉行密談,建立了他們的友誼。   不過,瓦列斯還是沒醒來。   諾夫卡首都,諾夫格羅德的一間秘密醫院裡,瓦列斯在最裡面的房間中沉睡著。而在 他身邊,靜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這兩個禮拜,他們輪流來這裡,一是幫忙照顧他,二是有 個萬一的時候,要搬著他逃走。靜一個人輪了半數以上的班,除了必要的時候,幾乎都沒 有回基地。   「……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勉強的。對不起……」   這是第幾次說對不起呢?不管說幾次瓦列斯都聽不到就是了。靜說過她會負責,但她 現在才知道這有多沉重。每次一想到瓦列斯可能就這樣不會醒來,她就想隨便找個什麼東 西往自己脖子插下去。   瓦列斯的狀況不好,或是說狀況很好,他們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但他就像睡著了一 樣醒不來。   靜的眼淚差點又奪眶而出,但在他情緒起來之前,病房的門先打開了,來的人是盧梅 娜。   「換班。」   「……啊,好,我回去休息一下就來。」   「別急著往這跑。把莉迪亞從房間裡拖出來吃飯吧,連小黃都快勸不動她了,我看已 經在崩潰邊緣了喔。至少叫她出來,看你們兩個要大哭一陣還是要幹嘛都好,妳現在是隊 長吧,隊長可不是只有帶我們去戰場上衝喔。」   「……好。」   靜狼狽地起來,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和盧梅娜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忍不住再道歉一 次。   「對不起,當時應該聽妳的話。」   「事情過了就過了吧。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至少瓦列斯的犧牲真的有意義。」   「……不值得啊。」   靜沮喪著離開,盧梅娜看著她的背影,喃喃自語。   「我也這麼覺得。」   靜離開之後,盧梅娜才轉頭看回瓦列斯身上,輕輕踢了一下病床:   「你啊,也給我快起來吧。兩個女生為你拼命哭喔,雖然說本來就是她們推你這一把 的啦。你就原諒她們吧……我不會原諒就是了。」   說著,她從包包裡拿出伏特加(雖然說是理所當然的,但還是註明一下,這規反醫院 規定),坐在躺椅上喝將起來。   她不是沒感覺,只是她的感覺不同。因同伴受傷而難過,因無法阻止錯誤的決定自責 ,還有不甘心。   最後她只能再嘆口氣。   「別說莉迪亞崩潰,我看整個組織都快崩潰了。」   主要的問題出在迪埃特死了、預言者死了、吉爾貝特也死了。隊上懂得怎麼安慰人的 都死了,剩下的都是些個性強烈的人和沉默寡言的人,會變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某種 意義上,盧梅娜是為了從基地裡逃出來,而不是來照顧瓦列斯。   「這也太慘了吧。」   「是啊是啊……欸!」   「啊,別把酒噴到我身上。上次噴咖啡就夠了,現在我病人。」   「欸、欸欸?什麼時候醒的!?難不成早就醒了?」   「不,從上一句開始,主要的問題那個。啊,不,我的意思是,就在幾秒前。」   瓦列斯閉著眼睛,還在重病的他講話邏輯稍微有點錯亂。   「抱歉。我可能撐不久了。」   「喂,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死了我們怎麼辦啊?」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恐怕還會休眠幾天。消耗太劇烈……總之聽我說……百岳 ……」   「百岳?百岳怎麼了?喂!」   瓦列斯沒有說完,就再次睡去。盧梅娜慌張地想要搖他,只是突然想起來他是病人, 焦急地揮手。最後她決定先打電話,一邊打一邊把帶來的伏特加偷偷藏起來。   《喂?》   「赫丘里,我是盧梅娜,幫我接大家。」   《好。》   一陣切換音,講話的人變成蘇芬。   《喂。》   「是我。」   《盧梅娜?怎麼了,靜終於決定在那邊殉情不回來了嗎?》   「不,還有不好笑。」   《哎呀……看來我也狀況不好。》   蘇菲的聲音有點愧咎,從她說這種沒良心笑話看來,酒吧應該沒其他人吧。   「聽我講完。瓦列斯醒來了。」   《……》   蘇芬花了很大的力才沒有大叫,盧梅娜趕緊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狀況不好,一下又繼續沉睡。」   《是……嗎。》   「嗯。不過還是有好消息,他知道自己的狀況的樣子。他說自己還會睡幾天,聽起來 不會太久了。」   《喔喔?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得做好蛋糕等他回來。》   「好像他躺著妳就不會做一樣。總之就是這樣啦,好消息就幫我傳達給大家吧。我得 去找醫生談談。啊,還有。」   《還有什麼?》   「他說百岳。」   《百岳?百岳怎麼了?》   「沒有了,就兩個字。來不及說完就又睡了,不過應該值得注意,妳判斷一下要不要 跟大家說,然後幫我留意一下吧。」   《OKOK,我辦事妳放心。》   「就是妳才放心不了啊。」   盧梅娜吐完槽,把電話掛了,該說的都說完了,該去找醫生了。百岳搞不好有事,也 該為下一次行動準備。   這麼一想,盧梅娜也為了自己輕鬆的心情感到驚奇。   「……真神奇啊。你就起來講這麼一句話,事情就變這麼多。」   盧梅娜笑了一聲,暫時離開這裡。 //   「嗚嗚嗚嗚……大家對不起~~」   聽到瓦列斯醒來的消息,莉迪亞終於一口氣鬆懈下來,和所有人道歉。雖然其他人覺 得沒什麼好道歉的,不過她還是一看到人就道歉。然後一直哭。   哭總比哭都不哭好一點,也沒人多說什麼,沉默以對。小黃一直遞面紙給莉迪亞,另 一邊的靜則是高興的眼淚一直流。弗拉維歐和古斯塔夫雖然沒特別高興,不過沒了先前沉 重的表情,終於恢復到平常的樣子。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做了。以後還是以我們自己的安全優先吧。」   「啊,說到這個啊。」   在莉迪亞繼續說下去之前,告知他們消息的蘇芬先打斷了他們。   「我覺得也許有必要訂個規定之類的。當然啦,不是我們的作風,不過,看妳們一厥 不振成這個樣子。我看還是訂好了。」   「嗚嗚嗚~~」   「……還是等等再講這個?」   「等、等等再說吧。」   靜一直拿袖子擦眼淚,小黃看到,急忙也把面紙遞給她。   「抱歉,我太高興了。要談什麼等一下冷靜再談好嗎?」   「我也很高興。不過搞不好沒辦法等那麼久,我還有別的事要講。現在九點半……我 們十一點來講?」   「好。」   他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冷靜。哭得唏哩嘩啦的莉迪亞最後跑去洗澡,蘇芬去烤了蛋糕 看看這樣會不會讓其他人冷靜一下。等到十一點,除了瓦列斯和盧梅娜的碎片都坐到桌前 ,參與討論。   主持會議的是蘇芬,她看靜的狀況還沒完全恢復,就自己起了頭。   「好吧,首先,有關以後要不要捨身救人。要不要來個規定。」   一開始就進入嚴肅的話題,其他人安靜的看著她。   「我先說吧,也許有些人沒發現,不過盧梅娜這次可是超級不爽的。非常不爽,尤其 是對妳們兩個。」   蘇芬點名莉迪亞和靜,他們兩個像是被罵的小孩一樣低頭。   「她從一開始就反對讓瓦列斯拼那一把,然而瓦列斯還是上了。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們是好人,嗎?」   「說的好,小黃,但那個不是唯一的原因。我們是一群好人,除了我這樣的,還有古 斯塔夫那樣的,基本上,看到人有難都會去幫忙。多少冒點風險也在所不辭。」   「那樣是怎麼樣啊那樣。我也會去幫的好嗎?普通的會去。」   「呵呵。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靜、莉迪亞,妳們兩個和瓦列斯關係比誰都好。而 妳們推了他一把,大過盧梅娜阻止,所以她超級不爽。當然,沒阻止的我沒有資格講話。 所以我們要檢討這件事。以後凡是要冒著危險的,我們要不要多幾個人討論決定?」   「但是並不總是可以靜下心討論的狀況啊?」   古斯塔夫猶豫地說,要是緊要時刻還得記著規定什麼的,他也受不了。   「那種時候就憑直覺吧,至少能討論的時候要討論。我講難聽一點,我們不是要迴避 受傷這件事。」   「……啊,原來如此。」   弗拉維歐聽懂蘇芬想要說什麼了,就跟他平常一樣。   「嗯,說實話,這次傷害最大的不是瓦列斯昏迷,而是瓦列斯昏迷之後你們這群人通 通動都不能動。所以我們要討論的是,大家都可以出意見的時候,要怎麼決定,然後決定 了之後,不管有什麼結果,通通不准後悔。」   「喔。」   古斯塔夫認同的點頭。   「那麼,首先。我們的約定在後悔這件事上。事情也不是說不後悔就不後悔,到後來 才知道判斷錯誤一定會後悔的。一起判斷的人多一點,後悔就會少一點。所以,我覺得決 定要冒險的時候,至少要幾個人或過半數同意。最重要的是,每個人都要選邊站。」   「一半太少了,三分之二?」   有經驗的法澤卡斯說話了,尤其是這種經驗。   「大叔有慣例可以循嗎?」   「以前帶傭兵團的時候。雖然大部分都是由我判斷,可以贏就衝,有時候還是有些看 起來就很危險的戰役,擺明會死個幾百個同伴。那種時候……我有兩個好朋友,還有另一 個願意當超級反對派的好朋友。那個傢伙不管再簡單的戰役都可以說成我們一定會中伏全 滅。   再加上各營營長,大概把這些人全部說服了,我才會去。冒險也一樣,就算哪個營或 連願意當敢死隊搶攻,也差不多會這樣討論一番,沒辦法徹底說服所有人就打保守一點。 」   「所以與其說是三分之二不如說是全部?」   「嗯。但是那是因為我的下屬都只是普通人,很容易有人死掉。我想我們不用那麼極 端。」   「好吧。大家同意這個數字嗎?十個人要有七個同意。」   「加個但書如何?不然會有些麻煩狀況。」   郭聖德難得發言。   「什麼但書?」   「當事者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上的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看狀況囉,不然我們把他綁起來嗎?還有人反對?」   蘇芬看了看這次的兩個戰犯,兩個都點頭。   「那就這樣決定吧,那麼下一件事情。瓦列斯雖然說還要過幾天才會醒來,不過他有 給我們回家作業做。」   「什麼意思,他有講什麼情報嗎?」   「只有百岳兩個字。盧梅娜說他只醒了幾秒,所以我想不是旁白。就算旁白應該也不 可能一秒說幾百個字,就算真的說了瓦列斯還得聽得一清二楚。大概是預言。」   「預言嗎……的確是比旁白可靠。」   哇幹,本人不在場,這群人就開始肆無忌憚了。   「但是百岳,他是要我們去百岳嗎?」   「還不確定。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打聽了,靜,怎麼樣?」   「嗯……」   自己也好久沒回家了,靜也不清楚祖國最近的狀況。   「好吧,既然是預言,也許我們先做準備比較好。我去找赫丘里看看他有沒有消息。 大家也留意一下……有人有別的門路嗎?」   「百岳人自己問這個問題是怎麼樣。」   「我十二歲就旅外了嘛。所以是有沒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有意見。就算有在世界各地的朋友,要問這種模糊的情 報也十分困難。   「我看妳去問那幾個特戰隊或是藤原會比較快。」   「妳這麼說也是啦。」   聽了蘇芬的建議,靜沒面子的搔搔臉頰,不過正當她準備叫大家解散的時候,電話先 響了起來。她反射性的想叫瓦列斯去接,不過瓦列斯不在,她只好自己接。   「喂你好?」   《這聲音是靜小姐嗎?我是史丹尼米爾。》   史丹尼米爾,諾夫卡萬年首相。靜聽到這個名字,比個手勢要大家安靜,直接切廣播 。   「首相,有什麼事?」   《嗯。首先我聽說瓦列斯先生醒來了,恭喜你們,希望他康復順利。再來,我有事情 想請你們幫忙。》   「什麼事?」   《這事情有點複雜……可以請你們過來談嗎?我可以準備資料。》   「雖然沒有問題,至少跟我們說個大綱吧,你也不希望我們全部的人都去吧。不然有 些人被丟到一邊沒事做,可是會惡作劇到把大聖堂燒掉的喔。」   《嗯,是想請你們調解我們和百岳的關係。》   「百岳?」   《是。》   「嗯……」   幾個念頭在靜的腦袋裡閃過,她很快的看了一下其他人,然後繼續:   「調解的話我們當然願意接受。詳情就等我們過去再提吧,那約什麼時候呢?」   《我想想,今天下午如何?下午三點之後我都沒有事情。》   「你有下午三點可以到諾夫格羅德的飛機嗎?」   《沒有,不過有到保羅格勒的飛機。反正我本來就要過去一趟。我們在KGB分局談吧 。比較不醒目一點。》   「可以,那就到時候見。」   《下午見。》   靜掛了電話,又看了其他人一眼,知道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   「有沒有這麼剛好?」   「很難說,如果是瓦列斯的預言的話,恐怕不是剛好可以解釋的。」   「也對。不過至少我們不用瞎猜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大家也聽見了,三點,王子跟我 來,一個人去換盧梅娜回來,還有誰特別要去?」   「我也去吧。測謊專員不在。」   蘇芬舉手,弗拉維歐當然也會跟著。   「好,其他應該不需要了。如果有問題我會打電話回來問,那段時間不要亂跑。」   「了解。」   他們又做了幾個猜測,推想著諾夫卡和百岳到底要發生什麼事。說是調解,靜有不吉 利的感覺,但是到最後,還是沒能把握實況。   他們就在吃完午飯之後出發,兩點半就到了KGB在保羅格勒的分局辦公室。他們在會 客室等了一下,就看到史丹尼米爾過來,史丹尼米爾看見他們,一臉欣喜。   「請進。這麼早來,吃過午飯了嗎?需要的話我可以叫廚房做點東西。」   「吃過了,多謝你的好意。我們現在的好奇心都在百岳身上,這比吃的還有吸引力。 」   「你們這麼有幹勁實在太好了。不過我還沒吃,不介意的話容我邊吃邊講吧,不然肚 子餓著,講的時候就帶感情了。」   「沒關係,反正本來就是我們早到。」   現在才兩點四十分,首相本來是想用這段時間先把午餐解決吧,想到這點,他們並沒 有特別覺得被冒犯。   他們就先進了辦公室,門關上,娜莎洛娃就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冒出來。   「妳在啊。」   「至少我也是名義上對各位的KGB聯絡人,至少還是名義上的,就算各位在奧德薩把 我推去做別的事之後就把我忘掉,我也是名義上的。」   「記仇啊……」   「當然,托各位的福,最終決戰都沒有出場的份。」   「怪我們囉?你們自己不被聯絡到的,我們有試著打電話。」   唯一在當時是搜索組的古斯塔夫不客氣地回。   「沒辦法啊,第七基地耶,潛入都來不及了,根本沒有餘裕做這麼多聯絡工作。」   娜莎洛娃看起來真的很懊惱,少了功績無所謂,她真正想要的是和奧德薩的『關係』 ,對一個諜報人員來說,這才是真正的資產。   她無奈的退到一邊,史丹尼米爾愉快的看著他們爭執,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沒見過的 男性。   「這位是?」   「這位是接我位置的人。第一總局副局長兼隨侍諜報官。」   「克利姆斯托夫.伊薩克.亞諾維奇。」   「你好,我叫片倉靜。」   雙方握手,克利姆斯托夫看起來十分嚴肅,不是古板,但不會把玩樂放進工作裡面。   「嗯,好了,讓你們等也不太好。我還要吃飯,克利姆斯托夫你就先和幾位報告現況 吧。我看情況補充。」   「是的。」   克利姆斯托夫輕輕敬了一禮。   「這次請各位過來,是想請各位調解我方和百岳的會談。如各位所知,我國和百岳的 關係並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對百岳來說簡直是死敵了,僅次於大呂。而諾夫卡這邊,雖然並沒有太 把他們放在眼裡,但是打過幾次仗,知道對方的敵意,感覺也不能算好。   感情不好的兩國要談十分困難,原因無他,因為沒有信賴。世界上所有的會談都建立 在信賴上,我相信你有底線,你相信我有底線,會談才能發展下去。當雙方都覺得對方為 了利益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那也不用談交易了,只剩用拳頭講道理。   但是他們真的不想用拳頭,又想解決紛爭那該怎麼辦呢?很簡單,照一個他們可以信 任的共同根據。   例如說,宗教。同宗,異端,異教,會有這樣的分別,就是因為有共同的根據。我們 信著一樣的神,我們相信這個神說的是對的,我們也互相相信你認為神是對的,這就是基 準。所以自古以來,教皇國、甚至大神官自己充當戰爭調解人,是常有的事。不是做出裁 決,而是在場,讓雙方有個互信的基礎可以談。談判也許會破裂,也許不會,不過要是沒 有立足點,連談都談不起來。   而這次,諾夫卡已經不信神了,他們不可能找教會的人來。就在他們在煩惱的時候, 百岳提出一個讓人驚訝的提案──讓世界之敵來主持這次會談。   聽克利姆斯托夫這麼說,古斯塔夫非常感興趣:   「你們要談什麼?」   「在西伯利亞的最東邊,我們和百岳有一塊爭議領土。範圍大約有兩百萬平方公里, 之所以說是大約,因為那裏不適人居,就連測量都很困難。這一次,我們想要把邊界確定 下來。百岳那邊也想。」   「嗯,我可以問這是什麼原因?」   古斯塔夫立刻就看見重點。事情是現在的樣子,必然有所來由,事情要改變也會有所 來由。國際事務更是如此。   聽到這個問題,克利姆斯托夫猶豫了一下,不過史丹尼米爾拿紙巾擦了擦嘴,親自說 明。   「事情和大呂有關。」   「大呂?」   「嗯,你們聽過北金國吧?」   「那個百岳建立的魁儡國?」   「對。百岳在大呂打下的土地,都經由北金併吞。雖然國際上不怎麼承認這個國家, 但是個有效的統治手段。在先前的咒術事件之後,大呂趁著百岳政局混亂,一口氣併吞了 北金。不管是土地或是人口數量,都有大呂三分之一的北金國。這產生了問題。」   「問題?」   「嗯,自從大呂第一次割讓土地給百岳,到現在已經過了一百年。一百年內,能有多 巨大的變化,你們能想像嗎?   就算是被百岳統治著,以農業為主的殖民地。經由新的科技,新的工具,人均生產力 也提高到了大呂的兩倍。貨物的流動也是如此,比起重點發展少數城市的大呂,北金的大 部分地區都能購得民生需要的基本用品。基礎建設的差別更不用說,北金的中等城市平均 都有電力,甚至有高速公路存在。   政治,就算是魁儡政府,他們還是有自己的議會。還是有名義上的自治,有法律,雖 然會被上意扭曲,但他們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而大呂,你們也知道現在還處於貪 腐的泥沼之中。   而最重要的是文化。百岳人一直想著,有一天要真正的完全統治大呂。所以努力的灌 輸自己的文化,一百年,四代人,原本的大呂文變成了方言一樣的存在,現在北金的官方 語言是百岳語。習俗也都用聖曆,而不是大呂傳統的舊曆。貨幣和整著經濟系統也完全不 同。   這樣的一個國家,被大呂併吞了,你們覺得會產生什麼問題。」   「真神奇,我竟然想不到不會產生問題的地方……」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而且你們也知道大呂的發展方式十分粗暴。這次北金的併吞 是由中央政府直接統治,面對北金人的不滿,他們可沒有什麼耐心。已經有大批高階知識 份子被捕了,下獄之後處決,不少是本來還算得上人才的人。而接下來,死的人只會越來 越多。」   史丹尼米爾搖頭,語氣中帶著幹你娘不識貨就給我啊的感覺。   「怎麼會……我們得做些什麼才行。」   「嗯……正確地說,你們已經做了。記得大呂的南方三軍閥嗎?張繼春、胡橋松、郝 復渠。他們接受了我們的援助,對中央政府造成了相當的威脅,讓他們不敢有太大動作。 大呂政府還拼命對我們抗議,我沒理他們就是。」   「啊。」   他們的事靜也知道,畢竟是自己搞出來的。三名軍閥聯名譴責已經持續許久的焦點開 發政策,同時還譴責神明,做出像是被諾夫卡感化的樣子。意外的,另外還有四個軍閥加 入他們,形成地方與中央對抗的情勢,他們拿的還是諾夫卡的最新武器,緊繃的狀況讓中 央政府不敢輕易讓軍隊北上。   「大呂中央上個月和波森求援過了,想要買新武器取得軍力優勢,波森沒理他們,我 收到的報告是,新上台的那批人覺得虧欠你們所以沒賣。而卡賽現在執政的是共產黨,他 們不想碰。所以他們最近在和威爾蘭談,再不濟就要去找史威諾丹。扯遠了,總之,大呂 中央的行動已經被推遲不少了,但是最近北金區的混亂情勢還是在不停升高,恐怕再過不 久還是會全面爆發。」   「聽起來,你不特別希望我們去解決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很棘手啊。真要解決,直接調兵把大呂輾平就完事了,就跟百岳一樣,把 他們的民主砍掉重練。但是國際輿論不會准這種事。你們要行動也一樣,現在你們在世界 上有地位,你們得考慮一下自己的行動所造成的後果。在危機之中拯救人的人是英雄,在 危機之前拯救人的人是帝國主義者。」   「……我會銘記於心。那這件事和界定國界的關聯是?」   「爭議領土也有和大呂的國界接壤。混亂爆發之後,我怕大呂也會趁著混亂來參一腳 。誰管理哪一部分的邊界,得在難民流竄之前先有所準備。不然只會讓局勢更糟。」   「原來如此。百岳那邊也是這麼想的嗎?」   「沒錯,同一件事。事實上這還是那邊先提的,因為這陣混亂會對他們的影響更大。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是百岳那邊不知道,我想會談時再提的。就是這塊爭議領土人煙太少 了。」   「什麼意思?」   「人煙稀少,也就是沒有價值。現在劃分了,之後非常容易就會輕易反悔。如果至少 能有幾個城鎮做調配和地標那還好,可惜沒有。所以我的想法是,沒有就開發吧,兩國共 同開發這塊土地,同時從兩邊吸引居住者,形成事實邊界。這是我的計畫。」   「聽起來很好,可是沒有開發的東西,就沒有意義。而這塊地區人這麼少就是因為沒 有開發的東西吧。」   「以前確實如此,不過,我們最近幾年的探勘,發現這塊區域下面有石油。」   「石油!」   靜震了一下,讓椅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百岳人肯定很想要,畢竟他們想新能源想到 自己國民頭上去了。   「大家都知道,他們很想要石油。反而我們在吉爾克斯坦已經有產油了,對我們來說 只是錦上添花。但是反過來,這也變成我們得小心處理的一場交涉,要是交涉失敗,他們 直接妄想出兵佔領爭議領土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變成那樣,諾夫卡也準備好再來一場八月風暴了。但是麻煩的是,最終還是會遭 到世界各國的干涉,得不償失是肯定的,而且百岳往後絕對不會安分,對於預防北金混亂 的目標來說,可以說是背道而馳。   史丹尼米爾想要避免事情變成那樣。   「這裡細緻的交涉就由我們專業的外交人員處理,也請你們先別跟他們提。我想請你 們幫忙的是主持這個交涉會議。你們願意接下這個工作嗎?」   「嗯。」   靜看了下其他人,沒人有特別的顧忌,她就先答應下來。   「我們接受。不過說會談,實際上該做些什麼?王子你知道嗎?」   「大致理解,小時候見識過。地點辦在這裡嗎?還是諾夫格羅德?」   「不,會談預計在百岳的京市舉行。他們提出的,所以他們主辦。」   「那我們就是先過去探探虛實看有沒有陷阱,然後帶個伴手禮,表明諾夫卡真心想談 了。不過同樣的,蘇芬。」   「嗯?」   「從妳看史丹尼米爾首相,他有在暗地計畫什麼別企圖的嗎?」   「至少我看不出來。」   蘇芬難得穩重的回答,旁邊的娜莎洛娃狂冒冷汗。   「喂喂……」   「本來就是這樣吧,要是不確認,我們不就球員兼裁判了?要當個稱職的調解員,這 種事可幹不得。我們會稍微探一下你們虛實,例行公事,沒有冒犯之意。」   「不知道你們想怎麼探,不過不要做過頭就行。」   「嗯。那伴手禮呢?你們要托我們帶什麼過去?」   雖然說有中立人士調解,雙方都沒有惡意,不過慣例上還是會準備一些禮物互贈,免 得場面太乾。   「是一面木盾牌,上面刻了百岳皇室的家徽。做工非常精緻,弗拉迪斯拉沃維奇大師 還在趕工。」   「原來如此?」   盧梅娜揚起眉毛。   「啊,盧梅娜小姐,沒有不敬的意思。」   「怎麼會不敬?西伯利亞人的習俗在畫分西伯利亞領地的時候拿來用,很有道理。」   「啊。」   靜才說今天盧梅娜好像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她原本以為盧梅娜還在生她的氣, 結果不是。身為一個西伯利亞人,傳統領域被這樣當籌碼交易,自然沒有什麼好感想了。   「我們會把原住民的權利列入考量。」   史丹尼米爾急忙接話。   「免了,這只會讓我的身分變得更尷尬而已。你想做什麼就做吧,你說的地帶也不是 聖地,我想我故鄉的人不會有太多意見。」   「感激不盡。」   盧梅娜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看得出來還是有點不滿。為免尷尬,古斯塔夫趕緊接話 :   「時辰呢?你們什麼時候要談完?預計會談多久?」   「以北金的狀況,還能撐四個月。會談可能會持續三到五周。調派部隊,修整設施也 需要至少兩周。」   「也就是我們有兩個月敲定這件事?聽起來很有餘裕。你們的伴手禮什麼時候會好? 我們拿到了再出發。」   「大師脾氣不太好……三天吧,如果大師不酗酒的話。」   「好吧,那我們下禮拜再去。在那之前我先遠距離調查一下,可以的話請KGB在這段 時間安分一點,任何的行動敗露都是在幫和平扯後腿。」   「我明白。不過你們調查的時候也需要吧?」   「需要情報,不過公平起見,情報不能從你們那邊來。至少決定性的直接情報不行。 我們過去之後,要找誰接洽?」   「請先找我們駐百岳的大使,他會介紹你們認識百岳的官員。」   「了解。不過要他們別等我們,在找他之前我們可能會先自行行動一會。」   事情定得差不多了,他們又講了兩三個小細節,就離開這裡。一行人走出大樓,想到 接下來要主持這種國際性的大事,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不過,剩下還有一個疑點,古斯塔夫怎麼樣都想不透。   「好了,這邊有個問題。」   「什麼?」   其他人看著他,而他眉頭緊皺,看著靜:   「我們什麼時候做了足以被百岳信賴這種國家大事的事情了?我記得上次去的時候, 我們的態度還是『幹掉他們』啊?」   這就只能去問他們本人了。 //   在決定主持會議之後,又過了六天。他們各自準備,從靜的身邊開始,以前在百岳認 識的水野,現在在威爾蘭當教官的特戰隊員,快要歸化成卡賽人的敬一。所有管道都問了 一遍,然後確定自己的調查方針。準備做得十分充分,沒事做的人也趁這個機會放假去了 ,之前在奧德薩說要恢復放假制度的,現在正好兌現。   而在剛剛的早上八點,他們接到瓦列斯真的醒來的消息。   「瓦列斯回來了嗎?」   之後就是莉迪亞每個小時問一次這個問題了,就算知道還有檢查跟出院手續要辦,她 還是忍不住問。   「還沒。」   靜一邊看文件一邊回。明明自己剛剛也很興奮的,被莉迪亞煩到不興奮了。看著收集 來的百岳報紙,還有赫丘里的報告,思考著到百岳後該怎麼辦比較好。基地裡除了他們以 外還有古斯塔夫留守,其他人大多回家,法澤卡斯不知道去幹嘛,小黃則是被蘇芬抓去西 斯班玩了。   「瓦列斯回來了沒有啊?」   「還沒。」   靜頭也不抬的回答。不過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讓她驚訝得坐正,看向腳 步傳來的方向。   大門打開。   「以為是瓦列斯嗎?錯了,是蘇芬小姐我!」   門後的是蘇芬,一臉無奈的弗拉維歐,跟表情開朗的小黃。   「蘇芬?妳不是放到明天?」   「這傢伙聽說瓦列斯醒了,就趕著回來幫他烤蛋糕。」   弗拉維歐用大拇指比著蘇芬解釋。   「謀殺病人,真是不錯的嗜好啊。」   「說什麼呢,瓦列斯躺這麼久,剛醒來一定會想吃蛋糕的。我就會。」   「誰跟妳一樣啊。」   蘇芬哈哈一笑,將東西丟到角落,等等再收,先去烤蛋糕。看著她在翻冰箱,靜忍不 住問:   「不過,你們不是在西斯班嗎?飛回來也太快了。」   「喔,昨天就到諾夫卡了。因為沒有實際在諾夫卡觀光過,所以我們昨天就到諾夫格 羅德去到處逛。多虧有小黃在,不然我和弗拉維歐一個字都聽不懂。」   「小黃,他們有付妳翻譯的錢嗎?」   「欸?不、不用啦。」   「什麼翻譯的錢,真難聽,我們一起玩得很開心好不好。好啦,小黃等等請妳吃蛋糕 當作酬勞。」   「不用了!」   酒吧人數從兩個暴增到五個,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小黃和莉迪亞聊起在西斯班發生的 事,靜就假裝沒有在聽,在旁邊繼續看她的資料。弗拉維歐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攤在旁邊 。不過這也不意外,據小黃的說法,在回到家鄉和其他人報告和蘇芬交往的消息之後,就 暴動了。他們到處被拉來拉去,尤其是家裡長輩,不管是熟的還是不熟的。弗拉維歐很痛 苦,由於蘇芬完全沒在分擔這種事,所以是雙倍痛苦。要是再多待幾天,他們搞不好會辦 完婚禮再回來。   不過聽了這種普通的煩惱,暫時忘記面前的世界大事,靜的心情也輕鬆不少。放假真 的有用,吉爾貝特是對的。   「對了,靜小姐。那件事確定了嗎?」   「哪件?」   「就是我們走之前,妳說去百岳的時候,可能住在妳家裡。」   「喔,那個啊。」   靜點點頭。靜的老家就在京市西邊一點點的小鎮上,搭電車通勤,不用三十分鐘就能 到市區內。佔地又夠大,要住這麼多人完全足夠,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會猜到他們住在這種 地方。   「我決定就住我家了,妳問這個是要?」   「買了西斯班特產,這裡吃還是帶過去吃。」   「帶過去吃吧。師父他應該會很喜歡,搞不好還會教你幾招。」   「靜小姐的師父啊……那就是我的師公了。」   「嗯,脾氣很粗暴就是了,是個機掰人。」   他們隨口聊了起來,過了一段時間,蘇芬的蛋糕也準備好了,端到酒吧的吧台上放著 。   幾乎就在同時,瓦列斯像是算準時間一樣的出現在門口,氣喘吁吁。躺了幾個禮拜的 手腳伸展不便,讓他很痛苦。   「其實我是聽了旁白說蘇芬在烤蛋糕趕快回來阻止啊。」   「哈哈哈!你的行為都在我的預料之內!來不及了,蛋糕已經烤好了!就連旁白什麼 時候會說什麼我都算好了!」   「瓦列斯!」   顧不得大放厥詞的蘇芬,莉迪亞一看到瓦列斯,就撲了上去。緊緊從胸口抱住他。   「瓦列斯,歡迎回來。」   「啊,莉迪亞,我回來了。」   被這樣抱著,瓦列斯一時興奮起來,不過聽見莉迪亞的哭腔,很快就冷靜下來。   瓦列斯摸了摸莉迪亞的頭,她就這樣緊緊抱了五分鐘,才鬆開手。狗頭軍師們在莉迪 亞看不到的角度要瓦列斯快衝,可惜瓦列斯的手被抱住沒辦法舉起來比中指。   「好了,瓦列斯,來吃蛋糕吧。特別為你出院烤的喔,你不會不吃吧。我可是上禮拜 就問過主治醫生能不能吃蛋糕的呢。」   「幹。妳要把我退路封死就是了。」   瓦列斯笑著坐到吧台前,很自然地把蛋糕切成人數份,分給所有人吃。   (瓦列斯你……)   (哈哈哈,你們以為只有我遭殃嗎?想得美,想得美啊!)   (把我的眼淚還來!)   他們一個個歪著臉吃了蛋糕,這個十分美味又讓人想吐的味道,果然是世界之敵才有 的,讓人欲罷不能。   「那個,瓦列斯,你剛醒來,有什麼後遺症嗎?還是有什麼我們要注意的。」   「喔,倒是沒有,除了要復健一下,我想和妳一起去晨練兩三天就能回到原本的狀況 了吧。」   「了解。那,我直接跟你說這幾天發生的事?」   「那倒是不用,重要的我都知道了。我雖然躺著醒不來,不過偶爾還是會有意識的。 主要是旁白吵死人的時候。」   「OKOK,不用解釋真是太好了,那你就跟我們解釋吧,你跟盧梅娜說的百岳到底是怎 麼回事?」   「啊,那個嗎。」   瓦列斯把蛋糕吞下去,到了杯水一飲而盡。   「老樣子,我的預言。」   「欸?」   「怎麼了?」   「呃……欸?」   「?」   瓦列斯不經意的一句話,讓莉迪亞不知道怎麼反應。而瓦列斯等了三秒看她沒說話, 就繼續說下去。   「百岳在不久後會有災難發生,要是我們不做些什麼的話,會死個數千到萬人。」   「等等、等一下。」   「蘇芬,等一下。」   蘇芬想說些什麼,被靜攔下來。瓦列斯還是滿臉疑惑。   「瓦列斯你在這裡等著,我們去一下旁邊。」   除了瓦列斯的人都到角落去了,窸窸窣窣討論著什麼,過了一會才回來。由莉迪亞開 口。   「瓦列斯,瓦列斯?」   「嗯?」   「你的預言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你們不是都很清楚嗎?能夠阻止的災難啊。只要不採取作為,就一定 會發生的事情。所以才幫上了很多忙不是?」   「不、第一次聽說……」   莉迪亞斟酌著語氣,小心地看著瓦列斯的表情。   「哪有。這能力不是用很久了嗎?上次在科隆不是也靠這個阻止一場恐怖攻擊?」   瓦列斯講得很逼真,聽了,莉迪亞的眼中留下大顆的淚珠。   「瓦列斯、瓦列斯他的腦袋……」   「幹嘛拉!我很正常好不好!」   「別說了、別說了,瓦列斯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莉迪亞再次抱住瓦列斯,不過他一點都不高興。   「不開玩笑,我們是真的沒聽過喔?」   蘇芬補充,同時打量瓦列斯有沒有別的異狀。   「怎麼可能。我記得我很久以前就說過了啊……但是沒有說謊?難不成真的是我敲到 頭?」   「嗚嗚……」   「好了沒事啦,不要哭了。」   「那瓦列斯,你的預言能力是什麼,可以再解釋一次嗎?就當作我們忘記好了。」   靜也跟著問,還特別斟酌用詞。讓瓦列斯沒有很服氣。   「嗯……我的預言是,預知可以改變的未來。和預言者的正好相反,範圍也很廣,所 以多了一個災難的條件。」   「災難的定義是?」   「主要我認為這實在太慘了的都算……五千人以上的死者或五萬以上的傷者吧。從以 前的標準看來。」   所以說就沒有這個以前啊,靜越聽越不安。   「啊,好啦,所以不提以前。提以後好了,百岳。」   聽到重點,氣氛一口氣變得嚴肅。   「三個月內,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在百岳會有事情發生。我不清楚詳細是什麼 ,我看到的是許多人倒在一座豪華的宅邸前。周圍的街道在燃燒,還有槍擊……宅邸的風 格很像以前在藤原家看過的,我知道那是百岳。地點不確定就是了。」   「原來如此。你是從建築的風格判斷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是有可能不在百岳。 」   「不,我是直覺知道的,『那是百岳』,這是預言的一部分。」   「嗯。」   靜看起來有點苦澀。   「是傳統建築嗎?周圍也是嗎?還是周圍是城市?」   「……大概是城市,是柏油路。有一些高樓在周圍……十幾棟?也有一些傳統建築在 周圍,數量不少?不行,越想越模糊。」   瓦列斯回想到頭痛,莉迪亞趕緊幫他摸摸,另一邊,靜的表情更嚴肅了。   「小靜,知道什麼了嗎?」   「嗯……這種街景,全百岳恐怕也只有京市了。如果要去的話,也許和我們要做的事 情會有關。我們去的時候會特別注意,瓦列斯你就休息吧。」   「什麼休息,我也要去。」   「不行。你身體狀況已經不好了。」   「躺了兩個禮拜還不好,我的身體大概就沒有稱為好的時候了。就讓我去吧,而且不 是還要去妳家玩?我也想去看看。」   「這……你要說成這樣的話……」   被說這麼一句,靜支支吾吾起來,最後還是投降,答應瓦列斯的要求。   因為她也很憧憬有朋友到自己家裡玩。 //   聽到瓦列斯醒來之後,世界之敵的成員也陸陸續續收假。每個人回來聽一次解釋就要 嗆一次瓦列斯腦子有問題,到後來瓦列斯都快懷疑起自己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瓦列斯的復健速度也很快,第三天就回到了原本的狀況,跑完了保羅格勒外圍。看得 跟著的弗拉維歐羨慕忌妒恨。   到了第四天,他們收到史丹尼米爾寄來的盾牌伴手禮之後,全體集合,準備前往京市 。又是個全員出動的任務,不過由於住的地方在靜的家,就算聽過瓦列斯的預言,大部分 的人都還是帶著觀光的心情,準備行李。   就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他們接到了一通電話。   「瓦列斯,電話。」   由於瓦列斯回來了,靜很自然地叫他去接,他擺了個無奈的表情,走過去拿起話筒。   「喂,你好。」   《我是赫丘里。瓦列斯.羅梅洛?》   「對。怎麼了?」   《剛好,有個我不認識的人找你。》   「找我?」   瓦列斯反問,不過一下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因為全部的人都在看他。莉迪亞的耳朵 似乎還變大一點。   「……我回房間接。」   《隨便你。》   瓦列斯掛了電話,在眾人懷疑的視線下回到自己單調的寢室。沒等幾秒,寢室的電話 也響了。   「好了,我到寢室了。」   《好,我接過來。》   赫丘里疑惑的聲音中斷,沒過幾秒,沒那麼標準的威爾蘭文就話筒中傳出。   《喂喂,瓦列斯?》   「誰啊?」   《好過分!是我啊!信子啊!你就這樣忘了喔!》   信子大暴怒,不過大暴怒之餘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哈哈,開玩笑的。要是不記得我也不會這麼回啊,不過,怎麼了,突然打電話來。 」   從一年多以前的相識到現在,瓦列斯一次都沒接過她的聯絡。雖然當初說是緊急狀況 可以找自己幫忙,還真的連打來聊個天都沒有,他還以為信子早就忘了他了。   《怎麼可能忘啊。你是唯一一個可以把我當普通人的人耶,我超喜歡你的喔。》   「是是,就當是這樣好了。但是怎麼突然打電話來?喜歡我卻從來不聯絡的信子小姐 ?」   《你不是說有困難可以打給你嗎?救我。》   「可是聽起來沒有很危急。」   瓦列斯開了個玩笑,但是善人本性還是沒辦法把這完全當玩笑。   「好吧,發生了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我被禁足了。》   「哈?」   《被禁足了啦!爸爸不准我出門,就連鋼琴課都搬來家裡上!完全沒辦法出門,雖然 平常出門的機會就不多,但是這次真的是很過分。以前他去各種場合,我都可以跟去看的 ,現在完全不行,我連想去附近公園散步都沒辦法。》   「嗯……有什麼理由嗎?妳們吵架了還是?」   《我才沒有這麼無理取鬧,無理取鬧的是爸爸。我問他什麼原因他也不說,只說外面 很危險,像是跳針一樣只拿這句打發我。》   「哈啊……他會說威爾蘭文嗎?讓我跟他講講看,也許可以幫妳們溝通。」   《不要。他知道我打給你還不把電話線也封了。》   信子倔強的說。   「可是這樣我也沒辦法幫你。不,姑且要的話還是可以把妳帶出來喔,只是這樣妳也 很麻煩吧。」   《……我也知道啦,那種事。所以才打給你排解一下寂寞嘛。最近過的怎麼樣?》   「普通的學生生活。」   瓦列斯回想了一下當初的設定,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演,不過還是先演再說。   「啊,不過說到這,我剛好接下來幾天要去百岳。妳剛剛說外面危險,是真的很危險 嗎?」   《欸欸?瓦列斯你要來!?不不不,一點都不危險喔,很安全的喔。》   「真可疑……不過這次不是去東京,是去京市那裡。」   《你要來京市!那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就算不約我也會去找你的喔!》   「妳剛剛不是說妳被禁足。」   《啊那種事不重要了啦,找個地方見啦,我會溜出去的。》   「哈啊……」   《哈個屁啊,總之不准一面都沒見就走了。不然我快無聊死了,說好了喔,不要讓我 一個人半夜在街上徘徊喔。會化身怨靈喔。》   「妳可以挑白天見面啊。好啦好啦。我這裡時辰也沒確定,只知道明天出發,什麼時 候有空也不知道。」   瓦列斯想了想,要是現在去問靜的老家電話,就為了給信子聯絡,大概會被打個半死 。不過如果從基地轉接過去大概還是會被打個半死。   「妳有電話號碼嗎?我聯絡妳似乎比較快。」   《沒有。你的旅館號碼呢?》   「我沒有要住旅館,是住靜的家。靜妳記得嗎?我女朋友。」   《啊……記得呢,住女朋友的家啊。那我就是小三了?你膽子也挺大的,讓本小姐當 小三。》   「本人對名譽上的侮辱保留法律追訴權。」   「侮辱個屁,你該感到榮譽才對。」   「呵。總之打到靜的家聯絡不太方便,還有別的方法嗎?」   《哼嗯……哼嗯……好吧,你就打這支電話好了。不過要打要在早上十一點打,十一 點整喔。爸爸那個時候大概都不在,我會每天待命五分鐘。》   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不過對信子來說不會太辛苦了嗎,瓦列斯懷疑著,抄了電話號碼 。想著找到機會就趕快和她定時間。   他們就這樣說定,而在掛上電話的一分鐘內,其他人破門而入。   「欸?幹、幹嘛?」   「瓦列斯你果然在和小靜交往!」   莉迪亞大興奮,猛搖他肩膀。   「哈啊?不可能會有那種事的吧,妳在說什麼啊。」   「所以我就說那是當時演戲的腳色了啦。」   瓦列斯把她拉開,靜也在旁邊辯解。   不過莉迪亞仍不死心。   「你剛剛不是自己說的嗎?『我女朋友。』」   「妳在說什……妳們偷聽!?」   「正確地說是竊聽。」   赫丘里站在門邊冷靜的看著。至於其他人則是乖乖聽了小黃的解釋。   「赫丘里你……」   「不能怪我,我是讓你回房間接,不過我沒辦法阻止他們衝進我的房間,從中監聽你 們的對話。」   「給點隱私行不行啊幹。」   「出軌的人談什麼隱私。」   「沒有出軌,連上軌道都沒有。」   「不會啊,看起來正準備上軌道。」   盧梅娜在旁邊打趣的說。她還滿喜歡瓦列斯和信子兩個的互動的,不過就是因為沒有 真正愛上對方,瓦列斯才能嘴砲成那個樣子。只能說萬物都有平衡,這個平衡朝著瓦列斯 不會過太爽的方向前進。   他們就這樣鬧了一陣,早知道事情會這樣敗露,就直接去問靜老家的電話號碼了。事 到如今也來不及了,瓦列斯決定開誠布公:   「既然你們都聽到了,我就直接說了喔。我會排個時間和信子見面,我和我個人的朋 友,不要給我搞跟蹤什麼的喔。」   「哈哈哈怎麼可能啊。」   「蘇芬妳的怎麼可能是怎麼可能會還是怎麼可能不會?」   「哈哈哈。」   蘇芬打死不肯正面回答,看來得想個辦法把這群人甩掉。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都還太早,等到了百岳,瓦列斯才體會到這件事。 //   「這……」   到了百岳,他們一下就沒有心情觀光了。雖然和報告中提到得差不多,不過到了當地 體驗,又是不同的感覺。   文化之都,傳統之都,百岳的中心。街道充滿了異國風情,還有許多人穿著從現代角 度來看十分不便的衣服在街上走著,搭上含苞待放的櫻花,讓一行人忍不住讚嘆起來。   讚嘆整座城市充滿了肅殺之氣。   「雖然報告上就有了,這也太誇張了。」   尤其是他們是從諾夫卡飛過來的,從海關人員來的視線又多了一點。這裡不歡迎外國 人,和觀光完全背道而馳的氣氛蔓延在街道上。   「幸好我們有來這一趟……怎麼樣,先去我家嗎?本來是打算直接去諾夫卡大使館的 ,不過看這個氣氛是不可能了。我還想先調查一下。」   「同意。需要我先找傭兵嗎?」   「倒是還不用。」   激進的手段先保留,一行人上了電車,筆直地離開京市。越往外圍,那種嚴肅的氣氛 越少,等到了南丹市,也就是靜的老家所在,氣氛才完全轉為和平。靜的老家在市外郊區 ,一座小山的山腳下。下了電車轉搭巴士,他們沒過多久就到了,作為通勤地點十分方便 。   那是個十分古老的木造建築,廣大且沒人使用,連著庭院,旁邊還有獨棟的倉庫。由 於偏僻也由於百岳治安很好,沒有建圍牆,從後院走一走就可以走進山裡。   「我回來了,爸,媽,在家嗎?」   「為什麼小靜的音調聽起來好高喔。是我的錯覺嗎?」   「不是錯覺,聽起來確實很年輕。」   「好開朗,好不習慣。」   「哼!」   靜一腳踹在瓦列斯的脛骨上,剛剛還在說垃圾話的莉迪亞和伊歐瑟夫鳥獸散。而瓦列 斯已經沒辦法鳥獸散了,趴在地上打滾。   「為、為什麼只有我……」   「你幫我固定好德馬雷和波耶納魯,就不只有你。」   靜哼了一聲,家裡沒有回應,她也沒鑰匙,就直接繞到庭院,從客房進去。其他人也 都先把行李放門口,跟著靜走。   「這樣就進來了?那大門加鎖的意義在於?」   「樣式美。」   「好吧。」   蘇芬沒意思的把開鎖工具收起來。他們在庭院脫了鞋,踏上架高的地板。房子很大, 感覺就跟藤原家一樣,只是更樸實無華一點。到處可見陳舊的斑點,還有灰塵積在各種角 落。   他們走過昏暗的走道,靜走在最前面,一邊走一邊喊著,過了段時間終於有了回應。   「靜!妳回來啦!」   出來的是個中年婦人,長得和靜很像,體格精瘦。一聽到靜的聲音,開心地趕過來。   「快快,坐下休息吧,後面就是妳的朋友們?你們好啊,你們的行李呢?」   「在門口。我叫了半天都沒人回,就叫你們裝個電鈴了嘛。」   「妳叫太小聲了啦。我和你爸爸都沒聽到。」   靜的母親熱情的帶他們回到正門,把行李全部拎近來,然後帶他們去要住的地方。是 兩間大房間,看起來特別乾淨,肯定是為了他們要來而特別打掃過。   「抱歉啊,為了我們特別打掃。」   「……?」   當然,身為一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她不懂威爾蘭文也是合情合理的。   「瓦列斯說妳幫她整理房間出來她很不好意思喔。」   靜幫忙翻譯。   聽到這句話,靜的母親開朗地笑了起來。   「哎呀,哪有的事,平時在家都沒有客人,閒得無聊。有事情可以做我還要感謝你們 呢。」   「好了,媽,大家不習慣這樣客套。爸呢,我想讓大家打個招呼。」   「在書房下棋,跟廉介一起。」   「師父也在?」   靜又驚又喜。   「當然,聽說妳要回來,還特地下山呢。」   「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靜咚咚咚的跑走了,拋下還在放行李的其他人。她的母親則是撫著自己臉頰,露出溫 和的笑臉。   「哎呀呀,那孩子一點都沒變啊。」   「小黃,翻譯、翻譯。」   在場的人除了小黃和古斯塔夫,沒半個會講百岳文的,古斯塔夫又對人妻過敏,他們 只能盧小黃翻譯。   被推到前面,小黃就和靜的母親自我介紹一下,順便介紹了其他人。靜的母親則是蹲 下來,用同樣的高度和小黃講話。   「啊,真是可愛的孩子,叫小黃對吧。我是久惠。」   「請問,靜小姐現在是……」   「她去找劍術的師父了,把客人就丟在這裡,一點都不成熟。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 吧,我去泡壺茶來,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   「啊,不用了,不用招待。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還讓妳煩心就說不過去。 我們還想幫忙呢。」   瓦列斯趕緊阻止久惠。   「哎呀,是嗎。那該怎麼辦才好呢……」   久惠看起來有點困擾,畢竟面對這些外國客人,除了泡壺茶坐下來聊聊,她也不知道 該怎麼做比較好。   蘇芬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對了,久惠小姐。」   「什麼事呢?」   「有靜小時候的照片嗎?我想看!」   「啊,那個嗎。當然有了,讓我找找,應該是放在倉庫裡面。」   「媽──!」   聞到危險氣息的靜衝回來,蘇芬小聲的嘖了一聲。   「媽妳剛剛打算幹嘛?把可愛女兒的丟臉照片隨便給別人看,不會想做這種事吧,不 會想做這種事吧!」   「哪有丟臉,很可愛啊。妳們應該看一下,小學的三年級時候,靜努力演戲的樣子。 」   「不可愛!一點都不可愛!」   「嘿……暫且問一聲,演什麼?」   「哼。」   靜把小黃的嘴巴捂住,這樣沒人可以溝通她就贏了,她是這麼想的。   「蘇芬問的是,靜小時候演什麼?」   「郭聖德你!」   「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會百岳文。」   郭聖德聳肩,本來和預言者相識就是在百岳,到底為什麼沒人認為他會說百岳文呢?   「啊,是演樹呢。」   「樹?」   「是啊,作為背景的大樹,還很努力地隨風搖動,看起來真的很可愛喔。」   「~~」   靜終於放手,封鎖小黃沒用,決定封鎖自己老媽。   「好啦我的朋友我自己招待啦,媽妳去做自己的事情啦。我剛剛看到廚房火還開著喔 !」   「啊,不好,差點就忘記了。」   久惠趕緊跑回廚房,只剩下靜一個人氣喘吁吁。   「你們啊,談正事就沒意見,沒事就想這些東西……」   「來到朋友家,看照片聽黑歷史不是慣例嗎。」   蘇芬看她這麼激動,嘻嘻笑起來。   「我看我先去把那些東西處理掉好了……算了,大家東西都放好了嗎?房間決定好了 嗎?我要跟爸爸介紹你們,還有我師父。」   「小靜你要睡哪?」   「我自己房間。」   「自己房間?」   「房間裡沒東西喔?我一年也沒回來兩次喔?」   總之先防禦,不過蘇芬沒有就這樣打退堂鼓。   「好多地方可以探險,真是讓人興奮。」   「要是你說的是後山的話我倒是有不少地方可以介紹給你們。啊對,迪西斯。」   「嗯?」   「這房子有點老了,隔音很糟,要注意一下喔。」   「靜妳……」   被反將一軍,蘇芬難得臉紅。   「哼哼,好了,大家都沒意見就走吧。」   他們跟著靜過了個轉角,來到了個比較安靜的中型房間。房內有不少藏書,而房間中 央,兩個人正在下著圍棋。一個是個壯年男性,看起來四十餘歲,想必是靜的父親。另一 個則是一個身形矮壯的白髮男性,明明年老,氣勢卻比靜的父親還要精悍,看起來就是靜 說的師父了。   「爸,師父。這些是世界之敵的夥伴們。」   「你們好。我叫片倉建太。這邊的老糊塗是廉介,鴨川廉介。」   建太看起來相當柔弱,有點讀書人氣息,戴著眼鏡。和女兒完全不像。   「就是你們啊,全部的善神碎片?」   「靜,他們知道我們的事?」   「當然知道了,不然這個老番顛才不會承認輸給我。」   「哈啊!?我輸?我怎麼不記得了。」   廉介聽了靜的話跳了起來,而建太在旁邊偷笑,看來這兩人聽得懂威爾蘭文,但不會 講。   「來比一場啊。」   「不不,晚點吧,師父,介紹還沒完呢。不只我師父,我爸媽也都知道我們組織,也 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所以我們可以放心討論沒有關係。」   「畢竟女兒去做什麼,總要知道的嘛。」   「我倒是一直覺得很神奇,都沒有誰的家人反對這件事……」   「誰說沒有的,只是我沒理他們而已。」   盧梅娜不置可否的說。其他比較年輕的莉迪亞是被歡送,蘇芬則是半開玩笑地被說不 要再回來了,都沒有反對。   至於建太聽了這句話,只是苦笑。   「那是因為你們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說起來……」   他的視線轉到郭聖德身上,後者點頭示意。   「好久不見,郭先生。但是其他三位不在嗎?」   「爸,另外三個人……隊長他們,都死了。」   「……我很遺憾。」   建太惋惜的說。   「我還記得當初,那名叫迪埃特的年輕人敲我們家的門,說著破破爛爛的百岳語。想 和我們溝通的樣子。雖然他百岳話說的真的很爛,不過他很努力。也就是這麼努力我們才 能有現在安穩的生活。」   (靜,你們當初是發生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是傳統行事。被柴弗追殺然後政府也牽扯進來。那一次特戰隊是站在 我們這邊就是了。)   老爸在那邊想當年的時候,靜用三句話就把發生的事情總結了。除了當時本來就在的 郭聖德,其他人釋懷的點頭。   「好了,你們長途跋涉過來,一定也累了吧。我聽靜說你們這次一起來到這裡也不是 單純來玩的。你們就放心吧,這裡十分安全,你們可以計劃任何想做的事,呃……現在的 領隊是哪一位?」   「就是你女兒。」   「欸?啊,這樣別說拯救世界了,世界根本完蛋了啊。」   「爸爸……」   靜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我的家人都這樣啊。」   「哈哈,因為妳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捉弄起來很有趣的孩子啊。」   「被捉弄一點都不有趣。好吧,招呼也打過了,我們就先去休息了,晚餐是媽在煮嗎 ?會不會太累?我們需要幫忙嗎?會待很久喔?」   「別擔心。妳媽還很期待呢,幾天不會怎麼樣的。不過,要是時間一久我怕她還是太 累。」   「那我們盡量在外面吃。」   「就麻煩你們了。不過今天晚上可是有大餐的,就期待一下吧。」   「好。」   招呼也打過了,靜轉過來跟大家說話:   「那,暫時可以解散,我們家沒有什麼禁止的地方,除了基本的隱私觀念要有。」   靜補了一句阻止蘇芬亂闖。   「大部分的地方都可以去,也可以出門,不過附近沒什麼東西就是了,連便利商店都 要走很遠。大家就解散一下,我們六點半吃飯,吃完飯再講正事。解散喔。」   「好。」   他們三三兩兩散去,幾個不想探險的人回房間,古斯塔夫不知道跑哪去了。至於瓦列 斯,則是往後山的方向走,打算小小探險一下。雖然山上很危險,不過離市區這麼近,應 該還好吧。他這麼想著,沿著小路上山,一下子就看不到片倉家了。   他在山上沒走兩步,就發現林間的一塊空地散落著奇奇怪怪的東西,忍不住過去一探 究竟。木製的假人,輪胎,磨過的大石頭,打在地上的木樁,還有幾把木劍。瓦列斯很快 就猜到這裡是靜和廉介以前練劍的地方。以科學的角度來說,對訓練肌肉不是很有效率的 方式,不過戰鬥的經驗和直覺磨練是很有用的,靜也不是光靠體力閃子彈。   「嗯。」   瓦列斯忍不住微笑,撿起木刀。   忽然,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   好像刀子很熟悉一樣,拿把木刀在手中轉了一圈,確認重量後握緊。順著勢頭向前一 刺,低身迴旋的同時往右上方猛揮,然後左手握上刀柄,猛力下劈,砍出響亮的風聲。   「好像還不錯耶……」   「瓦列斯。」   「嗚喔喔!!」   突然的聲音讓瓦列斯嚇得刀都掉了,他趕緊轉身,看到靜走過來,後面跟著師父廉介 。完了,又不是國中生,竟然拿個木刀就忍不住揮兩下。這下又要被笑個兩天了,瓦列斯 心想。   不過靜沒笑他,只是走過來,臉上表情微妙。   「怎、怎麼啦?靜你怎麼在這裡?」   「下午五點練劍是心道流的傳統啊。比起這個,瓦列斯,你對劍術有興趣?什麼時候 學會的?偷學的嗎?」   像是在打量一下,靜從上到下把瓦列斯仔細瞧了一遍。   「呃,不是,自然而然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直覺揮刀,就是剛剛那樣了。」   「喔,自然而然的,喔,善神碎片都這樣嗎?講這種屁話好像表現謙虛的樣子?」   廉介在旁邊大酸特酸,聽得出來對碎片有某種偏見,不過主要是源於打輸自己徒弟的 遷怒。   靜沒理他,專心在瓦列斯身上。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看過你揮刀,那時候可沒這麼精湛的動作。對吧,師父。他 的動作不錯。」   「什麼不錯,是很不錯了。架式和心道流很像,是偷學妳的吧。而且一定私下練習很 久。所以說碎片就是這樣……」   「所以就說不是了吼。」   瓦列斯不好意思地說。   「是不是都好,重要的是瓦列斯。你想學嗎?要學的話我們會待一段時間,師父也在 這裡。」   「我可不教碎片的喔。」   「師父你真的很小心眼……」   靜無奈地說。廉介已經在旁邊舞起木刀來,對瓦列斯完全沒有興趣。   「那瓦列斯,我可以教你。你想要學嗎?」   「我……我不確定。我的戰鬥法已經夠多了,白火焰和魔法,我不確定再把劍術加進 來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樣樣通樣樣不精嗎,確實有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覺得那是你最不需要煩惱的東西。」   旁邊沒興趣的廉介插進話來。   「世界上的偉人大多是專精一項東西的,不過你們又不是要當偉人。是要戰鬥吧,是 找到對手的弱點,再用有利的手段擊敗對方。能學越多東西越好。再說,在遇上瓶頸之前 學習起來都很快的,多學個東西,在戰場上就多一個武器。我某個瓶頸不知道在哪裡的徒 弟是另一回事就是了。」   廉介接連揮了幾刀,瓦列斯看著,發現和他剛剛的動作確實很像。   「不過……年輕人,給你個建議吧。」   「我?」   廉介沒有回他,逕自說下去:   「你看起來似乎很累。也許對你來說,不是學什麼,怎麼戰鬥的問題。是你該不該繼 續戰鬥的問題。」   他的語調十分低沉,讓瓦列斯不禁嚥下口水。   「對嘛,師父也這麼認為吧。瓦列斯應該多休息一點。」   「不,我不是指休息。」   被廉介意外地打斷,讓靜僵直。   「也許你該就此收手,不然你可能無可避免的徹底毀滅。」   廉介講完的同時也熱身完畢   「只是個老人看你揮劍的感想而已,你們也可以不用在意。現在重要的是我要和靜決 鬥,快,靜,拿刀。」   氣氛一下就從嚴肅變得隨便,靜半是放心半是受不了這個愛唬人的老傢伙,嘆了口氣 。   「是是,瓦列斯,木刀給我。」   「拿去。」   瓦列斯將木刀丟給靜,自己退到一邊。靜接過之後揮了兩下,比起平常用的練習刀還 輕還不順手。不過回老家就要照老家的規矩,她就照用。   「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   看到徒弟拿刀的廉介,收起粗魯的態度,雙手穩重的握刀,對著靜擺出架式。就像變 了個人一樣,散發出大師風範。   「喔……」   瓦列斯驚嘆的同時,靜也擺出架式。瓦列斯這才發現,靜一點都沒有小看自己的師父 ,集中精神,瓦列斯只在她和柴弗打的時候做出這種表情。   兩人僵持了長達十秒,不是等對方先動,而是互相思考著接下來的戰術,最後靜早一 步想通,用力踏出第一步。   「喔喔。」   就連相識兩年的瓦列斯都差點追不上的速度,靜一瞬間拉近距離,由下方到中段,以 最小的動作拿刀鋒去切。然而響亮的敲擊聲傳出,靜的木刀被往左邊敲開,同時廉介以兼 具柔軟與力道的動作往靜的左方繞去。身形矮小的老人壓低身體,讓動作更難捕捉。而靜 沒有因此退縮,以長年的直覺直接判斷出廉介的動作,先反擊。雙方的刀鋒在空中交叉, 兩邊都認為自己會被先打到,都轉向格擋,又是清脆的一聲。   雙方很快的開始第二輪交鋒,然後是第三輪,第四輪,看得瓦列斯眼花撩亂。讓他忍 不住想起靜和柴弗的戰鬥,和那時一樣,靜現在是拿全力出來打。而且她還沒贏。   靜很強嗎?很強,瓦列斯看著她上戰場,穿梭在彈雨之中,斬下敵人的首級,全世界 有這種判斷力、動態視力和爆發力的只有她一個了。   柴弗很強嗎?很強,掌握了無數種類的武器,靠著能力自在變換。正面對上柴弗,靜 也只有防禦的份。理解敵人,理解自己,然後拿著堅實又多樣的戰法壓倒對手。   那,廉介很強嗎?   很強。強在他什麼都沒有,瓦列斯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不過他敢肯定他沒有使用。 然而他還是和靜打成平手,瓦列斯甚至搞不懂那是怎麼辦到的。像是預測一樣,一招接著 一招,每招都是奇招,瓦列斯不會想過的新技巧。靜的爆發力在研磨到極限的技術之前根 本沒辦法完全發揮。   但是可惜的是,人老了果然還是老了。   「唔!?」   「有破綻!」   可能是熱身不足,廉介的腰一陣刺痛,一瞬間的遲鈍被靜抓到,用力打在腹部。   「贏了!」   「一點都不手下留情啊靜……」   瓦列斯在旁邊傻眼的說。是他或是弗拉維歐的話,靜應該會第一個停下來問他們有沒 有怎麼樣。不過她現在沒這麼做。   「贏了就是贏了,師父可沒有這麼容易找到機會打贏。」   「咕努努……可惡,我的腰閃到……」   廉介拿刀子撐地,努力放鬆腰部肌肉,一臉不甘。   「可惡,還在那邊贏了就是贏了,自己師父都不關心一下。這算什麼善神啊。」   「不不,靜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更爛了。我可不記得把徒弟教成這個樣子。」   腰痛好像緩解了一點,心痛則沒有。   「你在說什麼啊。肯定就是你的教育影響的好嗎?把一個十一歲的小孩當作敵人認真 對付,還每個禮拜背重物跑上下山,就算累也不給休息,簡直就虐待兒童。現在打贏開心 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嗚。」   「這我沒辦法幫你說話了,鴨川先生……」   由於廉介的腰看起來短時間好不起來。兩人的決鬥就打了這麼一場,他們很快就下山 ,途中靜也講了些小時候學劍術的故事。   基本上都是些瓦列斯會懷疑虐待兒童的事。這樣聽起來靜小時候簡直過得比我還悲慘 ,他忍不住這麼想。   不過本人被鍛鍊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至少述說這些回憶都是以懷念的語氣在說的, 所以瓦列斯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回到靜的家不久,久惠就叫他們去吃飯。和平常各種場合受到的招待比起來,晚 餐不算豐盛,不過想到是家主親手做的,他們就滿懷敬意地吃下。   晚餐過後,天色也暗了,一行人就在他們借住的大房間聚在一起。   「好了,大家也休息夠了,該談正事了。」   「欸欸,小靜,之後有空也可以到處玩嗎?」   莉迪亞還在旅行的氣氛中,他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剛剛兩個小時已經帶著小黃在鎮 上到處跑了。看起來還想再跑。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感覺起來不會太有空。你們應該也感到了吧,京市裡的樣子。 」   「嗯……」   雖然之前在保羅格勒,就有收到這樣的報告──   現在的百岳非常痛恨外國人。   而原因,意外的就是接下來諾夫卡和百岳要舉行的和談。   這件事會激起排外情緒並沒有那麼意外。對於百岳來說,諾夫卡是僅排在大呂後面的 第二位死敵,自從諾夫卡經西伯利亞一路拓荒到遠東來,他們的衝突就沒有斷過。一開始 只是小規模的戰鬥,在近神國將目光放到遠東的時候,爭執開始漸漸升溫。由諾夫卡單方 面的脅迫,到後來百岳維新之後百諾戰爭勝利(盧梅娜再次強調那只是遠東守備隊),才 取回自主權,漸漸勢均力敵。接下來的四次大戰,兩國之間也有衝突,尤其是第四次還被 狠狠的洗了一次臉。   要說大呂是獵物的話,諾夫卡對百岳來說就是可敬可畏的對手。有一半的國防預算放 在北邊,比用在大呂身上的還高。   然後現在說要和談,和談的內容竟然還是劃分領土。那些可都是百岳少數民族的傳統 領土(至少以前是這樣子對內宣傳的),這簡直就是叛國行為。一寸都不能少!百岳的排 外情緒就這樣開始了。由軍人開始反抗,漸漸遍及到民間。在短短三個禮拜內,就變成現 在的狀況。   「史丹尼米爾先生這樣會願意來嗎……」   小黃猶豫地說。這麼重大的條約,正式簽訂的時候史丹尼米爾想要親自簽字,這是他 之前跟世界之敵說的。但是人身安全有問題之下,就很難說。   「那就是我們的工作了。百岳國內宣傳造成的苦果我不想管。問題在於……這事為什 麼會洩漏出去呢?根據史丹尼米爾首相的說法,這應該是一個機密計畫,不會隨便亂說的 才對,對諾夫卡已經如此了,對百岳應該更是如此。」   「派系鬥爭吧。」   古斯塔夫沒意思的說。政府裡的派系鬥爭他看多了,不惜賣國也要爭權奪利的傢伙更 是看到不想再看。   「把談判搞砸,把內閣逼下台,就有人可以上去了。不過我覺得這不是我們應該在意 的事情。」   「那我們該在意的事情是?」   「怎麼把和談辦成。就算遭到抗議也把和談辦成。才是我們的目標。」   「但是確定還要辦嗎?如果百岳人自己都不想辦的話,我們是不是不該幫這個忙?」   「嗯……」   蘇芬的反駁也有道理,讓靜陷入考慮,不過她很快就做了決定。   「辦。我們不是民眾的代言人,我們只是會議主持人。會議怎麼談,是兩國政府的事 ,事後國會承不承認,是兩國國內的事。如果百岳人要起身推翻現有制度,也許我們還會 幫忙,不過在那之前,我們是來幫兩國代表溝通的。」   本來背著民意的事也不是沒幹過,像是上次在波茨那,世界之敵只憑自己良心做事。   「好吧,那辦。看來我們得確保安全了?」   「嗯,在有內賊的情況下,抗議肯定會有。如果情況不好還可能有暴動,如果無法控 制局面,誰的人身安全受到危害,不只兩國外交陷入危機,我們的名望也會跌落谷底吧。 」   古斯塔夫穩重的分析。   「我們至少得做到保護會場,如果能的話最好暫時瓦解這份敵意,也許和百岳政府談 談有沒有辦法。」   「但在那之前還得確認他們真的想談吧。」   郭聖德打斷他們。   「也許這本身就是百岳政府佈下的陷阱也說不定。照你的說法,我們本來就要確定這 件事吧。」   「對。那方針就是確認的同時,準備保安。」   「保安要從百岳政府借人嗎?」   「不不,剛剛也說了,百岳軍人是最不爽的一群。他們覺得自己的犧牲奉獻全部被政 客們丟到水溝裡了。請他們來警備跟打開大門說歡迎暴動一樣。」   「可是是軍人吧?」   法澤卡斯對靜的說法感到不可思議,就他的印象,百岳陸軍的紀律很好。   「哼哼,我們的軍人可是有某個優良傳統的。總之不要相信他們。大叔,你的傭兵… …」   「不要在這種場合找傭兵。」   「也是呢。那就找我們自己的部隊過來好了,我之後和拉斐拉討論一下,看能掉多少 人。我們在評估的時候也得評估需要多少人。你們覺得讓諾夫卡自己帶隻小部隊怎麼樣? 十幾二十個人。」   「你其實想引發暴動吧,靜?」   「那十幾二十個KGB?」   「這還有點可能。但是擋不住什麼,如果真的有暴動,難不成我們要把打算衝進來的 暴民全部殺光嗎?」   「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靜倒沒有說絕對不想殺,但是又是一大堆人又是平民,既殺不完又不會幫助情況,只 是白殺人而已。   「我們的部隊有催淚瓦斯之類的嗎?」   「至少我上次在和教皇國打的時候沒有,拉斐拉應該可以搞到吧。」   「嗯……我要她先探探門路,不過先別買好了。我們明天先搞定百岳政府,總得確認 自己有哪些盟友才能分配。我們還得針對會場計畫撤離路徑和防禦計畫。到那個時候再兵 分三路吧,在那之前我們就一起去,反正大家都該看看交涉窗口。」   「交涉之前有什麼想先做的?」   「可以的話還想再多打聽一些情報……我爸媽和我們的世界無緣,不會有這種資料。 我等會會問他們有關同事和附近家庭主婦的想法,但是也就是這樣了。」   「妳想打聽什麼情報?」   郭聖德主動提問,靜差點就忘了他之前在百岳待過一陣子。   「主要是百岳人有多認真看待這件事情。抱怨?真的不滿?想要行動的不滿?有誰要 行動嗎?有誰會帶領大家阻止會談嗎?有誰在說他會負責阻止,或是很快就會結束嗎?」   「原來如此。好吧,明天放我自由行動。京市有我以前的組織在,我去問問裡面的人 。」   「你沒關係嗎?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和預言者是逃出來的?你以前的組織應該很想殺 你才對。」   「他們殺得掉我當初就做了,我那時還有大小姐在身邊礙手礙腳。這次我可以直接找 老大談,再不濟也可以做一些潛入竊聽的任務。」   「好,你就去吧。我們可能下午之前就能和百岳的官員會面了,你能在那之前打聽完 畢嗎?」   「不要期待比較好。」   「那明天晚上之後就在這裡見吧,吃完飯再回來。王子,你也能打聽情報嗎?」   「雖然不是不可能……」   古斯塔夫沉吟著。   「大多數人都知道我是世界之敵的一員了。正面和百岳人打聽,我想不會有太好的效 果。」   「那王子你跟我們一起行動。就先這樣吧,明天早上大家都準備好之後就出發。」   他們解散,為隔天的會面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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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F:推 jugularnotch: 頭推。情勢敘述有點複雜XD不過想成日俄會談時台灣 07/28 21:39
2F:→ jugularnotch: 被中國拿回去的假想劇情比較好懂一點。瓦列斯的預 07/28 21:39
3F:→ jugularnotch: 言感覺是後設?不然後面得解釋這個認知落差哪來的了 07/28 21:39
4F:推 breakblue: 作者你該不會要搞黃粱一夢 睡下去就跑到別的世界線去吧 07/28 22:03
5F:→ breakblue: 看這鋪陳 感覺根本是瓦列斯曾經跑過一輪遊戲 07/28 22:05
6F:→ breakblue: 然後再從中間讀檔跑不同分岐 所以有部份有印象 07/28 22:06
7F:推 Albito: 有點意外,新預言與我過去幾星期反覆思考該怎麼為瓦列斯 07/29 02:51
8F:→ Albito: 設定條件的最終概念幾乎一樣,只差災難的具體定義與方向 07/29 02:51
9F:→ Albito: 。我(自認)很貪心的想說希望能做到和預言者接近,乾脆 07/29 02:51
10F:→ Albito: 條件反過來,為了降低負擔就以災難為限制,雖然想過說要 07/29 02:51
11F:→ Albito: 以大型災難來看,但私心想要設定一個能涵蓋避免碎片全員 07/29 02:51
12F:→ Albito: 身亡為主要任務的定義…… 07/29 02:51
13F:推 Albito: 瓦列斯以外死亡這旗最好也能避開 07/29 02:58
14F:推 Albito: 稍微想了一下,假若吸收的本質其實是「重現」,那現階段有 07/29 16:40
15F:→ Albito: 些細節就能夠得到一些有趣的解釋了 07/29 16:41
16F:推 Phantasnix: 瓦列斯醒的快速程度超出想像@@ 07/3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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