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Acinonyx (跟月亮乾杯!)》之銘言： : ※ 引述《MRZ (LQY)》之銘言： : : 歷史是﹕古人的紀錄﹐加上今人的評判。 : 自然史呢? 算不算歷史? : 回顧地球誕生以來的四十幾億年 : 我們要說: 地球有四十幾億年的" "? : 其實我很想建議原PO不必鑽這種牛角尖 : 幾乎每一個領域都會有人這樣問 : 管理是什麼? 文化是什麼? 認知是什麼? 文學是什麼? 音樂是什麼? : 也都找得到一些要不太周延 要不太狹窄的定義 : 每隔一段時間回過頭來想想這個問題是會有收獲 : 但似乎不必太過執著在這個問題上 : 如果你真的要問這個問題 不妨從你的生活開始問問自己 : 這東西有歷史嗎? 他的這個問題是歷史的範圍嗎? : 待在原地想找出一個自己喜歡的答案 似乎不是那麼容易 ※ 引述《Acinonyx (跟月亮乾杯!)》之銘言： : ※ 引述《MRZ (LQY)》之銘言： : : 歷史是﹕古人的紀錄﹐加上今人的評判。 : 自然史呢? 算不算歷史? : 回顧地球誕生以來的四十幾億年 : 我們要說: 地球有四十幾億年的" "? : 其實我很想建議原PO不必鑽這種牛角尖 : 幾乎每一個領域都會有人這樣問 : 管理是什麼? 文化是什麼? 認知是什麼? 文學是什麼? 音樂是什麼? : 也都找得到一些要不太周延 要不太狹窄的定義 : 每隔一段時間回過頭來想想這個問題是會有收獲 : 但似乎不必太過執著在這個問題上 : 如果你真的要問這個問題 不妨從你的生活開始問問自己 : 這東西有歷史嗎? 他的這個問題是歷史的範圍嗎? : 待在原地想找出一個自己喜歡的答案 似乎不是那麼容易 我覺得算。經由人的「觀察」的「過去」，就是歷史。 這麼說，是因為對人而言，沒有一刻不是過去。而對我們有意義的過去，那些 值得我們記住的過去，被寫成文字，被我們記錄下來了，或被我們推演出來、 經過我們思想過濾之後的事情，就是歷史。 CARR的那句經典名言，應該要一整段地來看，比較恰當。 歷史家的初步工作是一個暫時性的解釋，以及依照這個解釋而選擇的 暫時性的材料。工作進行時，無論解釋或事實的選擇和安排，由於兩者的 交互作用，不知不覺就會有一些改變。這種「解釋」和「事實」間的交互 作用又會產生「現在」和「過去」間的交互作用，因為歷史家是「現在」 的一份子，而事實則屬於過去。歷史家和事實是不可分的，沒有事實歷史 家就失去他的基礎，而沒有歷史家去解釋事實也不過是死的、沒有意義的。 所以我對「什麼是歷史？」的第一個答覆是：歷史是歷史家和事實之間不 斷交互作用的過程，「現在」和「過去」之間無終止的對話！(p.23) 是的，這句話幾乎適合所有凡夫俗子，也適合所有知識份子用來形而上的理解歷史 的意義。問題是，這句話跟劉德華跟布來德比特一樣，被明星化了。這句話裡面 最重要的意義往往被它可以讓人似懂非懂的功力所概約，以致於這句話就真的變成 只是一句話罷了。如果在估狗打上history quote，會出現一堆集匯了歷代世界各家 各派凡是曾用到「歷史」這兩個字的名家的名句。問題是，這些意見，是否就是 「歷史」？他們的總匯集，是不是就是歷史之意義的集合？ CARR說的十分清楚，歷史家和事實是不可分的，因為沒有事實的歷史家沒有基礎可立， 而沒有歷史家的事實更是什麼都不是。他那句名言的基礎，就是兩個簡單的元素： 歷史家和事實。這兩個元素，以及它們各自的底層意義─「現在」與「過去」，就是 CARR所認為的「歷史」的基本組成（或唯一組成）。 其實，CARR在之後的言論，精彩之程度絕不輸這本書的開宗第一章的最後一句話。 這本書共有六章，分別是：一、歷史家與事實；二、社會與個人；三、歷史、科學 與道德；四、歷史上之因果關係；五、歷史與進步；六、歷史研究的新展望。 這列出來了以後，就可以知道，歷史不是一句話就能總括的。為了解釋歷史的一部份， CARR其實有很多句話，在每章裡做為小結論。在第三章「歷史科學與道德」裡， CARR提了一個很有趣的比喻： 近年來有些自然科學家說到他們的學科時，似乎建議在自然宇宙與歷史家的 天地之間有著更顯著的類似。第一、因為他們的結果同樣牽涉到「不確定」 (Uncertainty)或「不限定」(Indeterminacy)的原則…但是，不論近代物理 學上的「不確定」是否因起於宇宙的本性，或者是因為我們對宇宙認識還不 夠完備（這點還是值得討論的問題），歷史預測的「不確定」和自然科學的 「不確定」之間有類似，我始終覺得懷疑，就好像對某些學者之企圖尋找一 個自由意志的統治，我也一樣感到不解。第二、我們知道，在現代物理學， 空間的距離和時間的流轉都是照「觀察者」的動作來衡量的。在近代物理學 ，由於不能建立「觀察者」與「被觀察」對象之間一個能持續的關係，因此 一切衡量就必須有變化；而「觀察者」與「被觀察者」─主體與對象─都成 為觀察動作最後結果的一部。(p.64) 在這裡我不得不抱怨一下，王任光教授在翻譯方面顯然會打結，讓人不知所云。但王教 授所無法掌握的文法，若略經思考，也還可以理解。簡單來說，CARR想介紹給大家的例 子就是其實許多科學方法是類似的，不論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因為這些研究的最 終目的，就是要讓人瞭解他們所存在的環境。歷史也是環境：所有的「現在」都是源自 「過去」，而我們這個「現在」對於「過去」的認知（cognition)不正是我們對於環境 的理解，一如我們試圖理解為何蘋果會落下，以及為何太陽會有黑子？ 這也就來到CARR對於上述例子做了一番解釋之後所來到的歷史與宗教的問題。他說： 一位認真的天文學家，可以同時相信天主創造並宰制這個宇宙和萬物；但他絕 不能相信一個像舊約上所描寫的天主，屠殺阿馬來凱托人(Amalekites)，或為 若蘇愛(Joshua)行軍之便使太陽「停止」，因而延長了白晝。同樣，我們不能 借用天主來解釋某一種歷史上的特殊事件…像這類的觀點，其缺點是在將宗教 看成一副紙牌理得「百搭」(Joker)，足以應付各式組類的配合…為本演說來 說，我的假定是，歷史家應該解決自己的問題而不必藉助於一個「神明」，換 句話說：歷史這門玩意兒是不應該有「百搭」的。(p.66-67) 這其實正是一切學問的起點。所有學問，包括神學在內，都是因為人不想用一張鬼牌 來說明一切。 可是，在他們研究的基本目的上，以及一問一答的基本程序上，歷史家和自然 科學家應該是一致的。歷史家也和其他科學家一樣，不斷地在問：「為什麼？」 (p.77) 那中國的「史」呢？單純記事，或強烈的道德批判，這可稱為歷史嗎？這個問題很簡單。 歷史的產生，再回到一開始CARR所說的，是必須要歷史家和事實並存。中國「史」的作用 其實就是這個理想的實踐：史官把事實記錄，讓以後的人讀了以後，自己對他當時的「現 在」的所作所為、或對他的「現在」的別人之所作所為進行評論。（當然，沒有任何著作 會全然沒有主觀意識，所以刪減是難免的，西方的著作刪減絕不下中國，但反過來說， 中國的也絕對不下西方。）但這是實用性的記載，而非為了追尋目標的歷史著作，其中的 差別是必須要挑明講的。 到現在，我的重點是，CARR所認為的「歷史」是一種觀察，是一種基於「現在」對於 「事實」─或者稱為「過去」的觀察。這個觀察者的名稱，就叫做「歷史家」。至於 如何觀察，則應該要以科學的方法，否則會偏至其他道德感化、宗教傳教、政治宣傳 的旁項裡，不再是「歷史」。但其實這些在第五章裡，被CARR做了一番修正。他說： 在以前的一篇演說裡，我曾稱歷史是「過去」和「現在」間的對話。現在我又要 修正一下說：歷史是「過去的事件」和「逐漸出現的未來目的」間的對話。歷史 家的解釋過去，選擇有意義和有關的事實，是循著逐漸出現的新目的而逐次展開 的。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主要目的是憲法自由和政治權利兩者的組織，那麼 歷史家就可以站在憲法和政治立場來解釋過去。如果用經濟和社會目的來代替 憲法和政治目的的話，那麼歷史家也就必須移轉視線，對過去做經濟和社會的解 釋…每一個解釋對它自己的時代來說都是真的。然而，從事經濟和社會目的的 研究較之從事憲法和政治目的的研究既然代表人類發展上一個更廣泛，更前進的 階段，那麼我可以說，經濟和社會的解釋比憲法和政治的歷史解釋也更代表歷史 上更前進的階段。舊的解釋並沒有被推翻，但現在卻已包含在新的解釋裡而為之 取代。歷史是一門進步的學問，因為它對事件過程（這過程本身就是進步的）提 供不斷擴展而又深入的認識。(p.114-5) 這是個更完整的說法。在第二章裡，CARR也試圖為他之前的石破天驚之語做些補述。 他說： 歷史一詞含有兩種意義，一是歷史家所做的研究工作，一是他所研究的對象[， 也就是過去的事實]。無論從哪一種意義來看，歷史都是一種社會的過程，在這 個過程裡個人的身份是社會動物；至於社會和個人間那想像的對峙，僅足以混亂 我們的視聽。歷史家和事實間的相互關係─我上面曾稱之為現在和過去之間的對 話─不是抽象和孤立個人間的對話，而是今天的社會和昨天的社會間的對話。照 蒲爾卡的話，歷史不過是這一代記錄前一代的事。只有根據「現在」我們才能 瞭解「過去」；而只有根據「過去」我們才會瞭解「現在」。使人瞭解過去的 社會，以及增加人對今日社會的控制，這才是歷史的雙重使命。(p.48-9) 當然，這只是CARR一個人的說法。對於歷史的詮釋十分之多，我也並無多大涉獵， 是以目前我對歷史的認知是以CARR這一套為主。但我想，要真能夠提出令人信服的 「歷史」詮釋，也還真有些困難。有一套，就先跟一套摟。這最後兩段引述的話， 就當作是這篇不自量力的簡介的結語吧。請各位指正缺失疏漏與錯誤之處。 （這裡引的都是幼獅出版、王任光翻譯的「歷史論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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