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acter，你這樣寫了之後，我了解你的意思啦！:) 既然都亂入了，那就隨口說些自己的感覺好了。 =========================================================== 我其實很在乎「哲學」作為一種「個性的學問」：不同的個性，暗示 了不同的關切和生命體驗，從而也引向了不同的哲學創造。 中哲方面我是門外漢。但「西哲」在我看來是個異質的組成，不便用 「精確」、「有條理的縷析」等形容詞一概而論。比方說尼釆、舍斯 托夫、柏拉圖、德勒茲等人，我想很難用「精準的分析性」來形容他 們的著作和文風；黑格爾的辯證可能是一種「精確」的模式，但未必 見容於當今形式邏輯的分析；維根斯坦的《邏輯哲學論》當初要投到 弗雷格辦的期刊上時，還被弗雷格說「缺乏該有的論證形式」；反過 來說，斯賓諾莎的幾何學論證，康德的範疇表，都可能只具有表面的 精確性，後人倒常譏其為過度的人為、工整…等等、等等。 總之，「西哲在分析方面勝過中哲」作為一個初步的印象也許有其效 力，但考慮到哲學畢竟是摻雜著個性的體驗和關切，哲學的各家學說 也未必能輕易相互比較或會通等因素，我相信這樣一個感受是可以進 一步深化，而且也應該有更為細緻的表達，早日擺脫「中/西哲」這種 只具初步印象效力的二分法才對。 (所以你感嘆劉小楓唸了許多中國原典，卻仍要臣服西哲，我覺得很 粗糙；因為一、如果你看他的《詩化哲學》，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找尋 一個生命--思想立場，這個立場當時在他眼中是貫通莊子哲學和德國 浪漫派的，完全跟中西間的優劣無涉；至於之後他的「立場轉變」也 不是捨中哲而就西哲，而是臣服於基督信仰，而且在他看來基督信仰 不是「西方的」而是普世的----這還連帶影響了他在吸收西方思想時 的側重點，他對自然哲學、或英美哲學、後現代思想是不大深入的； 二、你的感嘆讓我覺得，如果我唸了很多中國的經典，最後卻靠向一 種「不大中國」的信念，似乎是一件很可惜的事。但我覺得一點也不 是這樣！閱讀、思索、研究經典並不是為了給自己洗腦，然後去認同 經典所云。它更是一個嚐試、一次冒險，想知道前人是怎麼體驗自我 和世界，他們如何接近那無以名狀的什麼；但這畢竟不是我自己的體 驗。只有用我的體驗來親證經典所言，經典才對我真的有幾分「哲學 」的意義。) 說到最後，哲學實在不該有中西之分，而是「我」作為一個「獨立思 考者」在諸種哲學面前的個性抉擇----如果前人的所思所為根本無一 令我滿意，把它們全部丟掉另起爐灶也不錯啊。 -- "I used to be indecisive but now I'm not so s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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