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雷，還是隔一頁好了，覺得birdy實在太煎熬，很不捨，寫了一篇給他 =============================================================== 盛夏艷陽的游泳池，冷水泡著也變溫水，耳邊只有氣泡的聲音。 辛班的我，在游泳課遇見一起抵達終點的你，你說是甲班的，成績最好的那個班。你的名 字張家漢。我的名字王柏德，叫我Birdy就可以。 想體驗喘不過氣的滋味，憋氣的極限，是你慌張的撲過來救我，第一次有人這麼在乎我。 於是頑皮的我，有了跨班級的朋友。 在宿舍惡搞做壞事，借肥皂的爛理由，只為見你，深夜爬上你的床，也是為了剝核桃給你 吃。被舍監毒打我獨自承擔，還有你關心送藥，參加樂隊練樂器，一起北上哀悼蔣總統， 交換外套睡在路邊，睡在狹小的房間，點播歌曲送你，一起偷電影海報，一起分享你的全 新機車，分享同一隻盛夏午後電風扇的微風。 睡在你身旁，無比的開心與幸福，我才十八歲，我懂什麼？只知道與你在一起的時光，就 是快樂。 「如果你給我的，跟給別人的是一樣的，那我就不要了」朗讀一些文青的詩，就覺得自己 懂愛情了，這感覺像極了愛情，不，我慢慢明白你給我的，就是愛情。 可社會氛圍不允許，我可以豪邁的把被霸凌的矮小學弟帶走，但還是保護不了他，時常見 他鼻青臉腫的，每個人都可以出一拳揍他，用治療之名，奮力「矯正」他。都～是～為～ 他～好。 上帝也這麼認為嗎，我不曉得。 那次我出手相救，是不願你成為一個施暴者，我想保護你的純淨，深怕有一天跪著的是我 ，挨你的棒子。 我常去找你，也被他們認定是同性戀（咖啊），宿舍惡霸們來到班上，想把我教訓一番「 好好矯正」，你衝上來要護我，不就是與他們為敵了？ 我逃得快，插上翅膀飛了，沒了矮小學弟，他們找上我，改天會不會找上家漢你呢？我不 敢想，我受傷沒關係，習慣了。但你不行，於是我要保護你。 家漢，你捧著我的臉，你氣我故意說的那句：「我們可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感受到 你的怒氣了。 我沒有喊停，你是不會後退的，於是我體驗了一段異性戀愛，我想保護你，想把你推回「 安全地帶」，剛好有個學妹跳出來，就演吧，你不曉得你大叫跑開之後，我就放開學妹班 班了。 也許我交了個女朋友，變成「已婚人士」就不會被校園霸凌，不會連累你。也幫你介紹一 個好嗎？但你不太開心，雖然你成績退步，轉到我的班上，但你唸書還是比我強很多。這 點無庸置疑。 跟你借機車去約會，也是故意要傷你的心。 可是車禍痛苦的時候，我只想要你來救我，感謝上帝你來了。誰雞婆的叫什麼救護車，有 你就好，如果我痛到暈了昏了，能有你在身旁，什麼都夠了。 半殘的我，被你壓在浴室的牆上，心情好複雜好痛苦。 對不起。弄壞你的機車，雖然你吼著說不在意。 對不起。是我引你進入同性戀的圈子，我不曉得這世界無法包容，我不願你受苦。 對不起。想把你小心翼翼的推回去，但好像來不及了，你不願退我也收不回，我不知道該 怎麼辦。 我的心崩潰了，只能抱著你流淚，對不起，你的情感我不能收，我什麼都做不了。 你給了我「WAN AN」的暗號，我查了一下午，就是「我愛你，愛你」，我想幹一件大事來 回應這個暗號，用暗號回應我的心意。於是我盧你一起偷氣球，你一臉不開心，認定氣球 要給班班的，才不是呢！ 教官說：「派出所通報說有個廣告氣球被偷，同學要是知道，來訓導處告訴教官」，話才 剛說完，氣球就飛起來了，我寫上只有你我知道的「WAN AN」，這是給你的告白，我也用 眼神跟班班表示：怎樣，這告白很有梗，很棒吧。 愛面子的校方大怒，決定嚴懲。然後我就被記過留校察看，班班直接退學了。知道我去偷 氣球的，只有你，但我怎麼想都不可能，反正記大過，就記大過吧！ 學校把身為家長會長的父親召喚來，早已做好被打殘的準備，你居然衝出來擋了好幾隻椅 子，搶著說戀愛的是自己，偷氣球的也是你，全都與我無關。說這些有什麼用，為了保護 你，我揍了很多人，也揍了你，你給我閉嘴，這一切都讓我這個頑皮鬼扛下來就好，我要 把你打回原始的模樣，我不要你勇敢，你勇敢幹嘛呢？ 只是，你已經進化成我無法控制的模樣，我只能尋求別的力量，壓制這失控的局面。 我直接去了你家，跟你爸媽說：「張家漢搶我女朋友，還毆打訓導處的老師，請阿姨叔叔 嚴加管教，不要打擾我的高三生活。」 你媽打電話去學校，把你叫回來，怎知你的眼淚根本止不住，情緒也失控暴走，你打算全 盤托出，打翻我的說詞。你媽不停打圓場。 好啊，要講大家來講啊。 「阿姨，要是他以後交往的不是女朋友呢？」 「張家漢，你可不可以不要是咖仔啊？」（你退回你的安全地帶好嗎？） 「所以我是咖仔很噁心嗎？如果你真的覺得咖仔很噁心的話，你就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啊！ 」 （你明知我辦不到，我深愛著你，我怎麼會覺得你噁心） 「我喜歡的不是那個女生，我喜歡的是......」「張家漢，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煩我了」 「現在是誰沒種？」「我敢說出喜歡誰，你敢不敢！」我被嗆得啞口無言，然後你就衝出 家門了，我騎著腳踏車追上去。 一開始我不懂你媽為什麼掉眼淚，追出去的途中，我想通了，你媽什麼都知道，不然她哭 什麼呢？ 家漢，你敢說出喜歡誰，而我，我卻什麼都不敢了。 我只是想弄個氣球俏皮告白一下，害學校丟臉，害班班直接被退學，害你暴走毆打訓導處 的老師，害訓導處一片狼籍，害你媽老淚縱橫，害我爸鼻青臉腫，神父也無辜波及，只因 為我愛你，搞得大家都受害。 為什麼，這個世界阻止我對你付出，也阻止你向我走近。崩壞已經開始，我要盡力阻止， 讓大家回到原點，可是我還是搞砸了，眼下我只能確保你的安全，緊緊跟著。 我不停的追著你跑，深怕你消失，會做傻事，你什麼都不說，臭著臉一路往前走，筋疲力 盡之後，我們來到一片白色的沙灘，沒有路了，好了回去了啦，我不理你了喔，但我還是 追上去，我不願意離開你。 你用力地推開我，吼道：「你什麼時候理過我！」這一刻我無言，只覺得心臟快要被捏爆 。 你只是不停的在岸邊大吼，什麼都沒有說。 事情發展至此，化學反應無法還原了，只能接受。你靠在我身上，只是輕輕地幫我撥掉細 沙，什麼都不說。 聯考之後。 壓抑不住思念，我CALL你的BB扣。你打電話來家裡，講一些別人的近況，雨聲哭聲與錄音 機的聲音，播放那首你為我的電影寫的歌曲，真的很棒，你考到好的學校，而我什麼都沒 有，只能窩在牆角痛哭。 公共電話很無情的，沒錢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於是我們斷了聯繫。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8.67.15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ebptt.com/m.aspx?n=bbs/gay/M.1601902764.A.A9D.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