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indersword (瘋足球中~勿擾)
看板tzuchi
標題關於慈青歷史文字的一些看法
時間Tue Jun 4 01:06:49 2002
關於慈青歷史文字的一些看法
慈青就要歡度十週年了,十年,一段不算短的日子。
這浩浩蕩蕩的清流,它流經了台灣各個大專校園,進而影響了整個社會
,甚至整個世界。不論在哪裡,我們都可以看到一群穿著藍天白雲的年輕人
,在默默的影響這個世界。
這一段感嘆的詞彙並不誇張或矯情,所有真心參與過慈青的夥伴都知道
,這是數以萬計的慈青夥伴,共同有過的感受與回憶。誠弘參與慈青,也正
好十年了。十年來,曾經有過的歡笑、淚水、與成長,已經足以讓誠弘肯定
而不帶任何激動的說,投入慈濟(青)是一生無悔的選擇。如果說,一定要
追問誠弘,在慈青十年當中,有沒有什麼感到遺憾的事。我想,那就是,慈
青已經十年了,仍然看不到一部像慈濟年鑑那樣,能夠代表這一路行來足跡
的歷史記錄。更令人遺憾的是,相關的人事物和記憶,卻仍然正在日復一日
毫不留情的流逝當中。
為什麼要談歷史,尤其是在慈青,這樣一個充滿活力的團體裡。對於年
輕人來說,面對現在日日成長的新局,以及充滿希望的未來的同時,並不覺
得有太大的必要去回過頭看「歷史」。充其量,我們留下我們的足跡與記錄
,為未來做一個見證。那麼歷史也不必過於深究,不必太過細緻深沉的去撩
撥它,既然只是一個見證,一個文字的記錄而已。
然而,十週年了,不僅漸漸的教已日漸老成的慈青感覺出修撰歷史的迫
切和必要,更重要的是發現,歷史它應該做為一種教育慈青的方法、素材,
甚至做為一種重要的生活觀點。比如,十週年了,我們不能不誠懇的面對一
個普遍的問題,那就是現今的慈青夥伴,他們所面對的大多數情境,仍然不
脫一些既有的老問題。就像我們常常在感嘆的,每一年,不論營隊或社團,
好像總是面臨很類似的困境或瓶頸。技術性的層面,因為檔案的累積和慈青
夥伴不懈怠的形成各種機制,大多能一年一年的逐步成長,進而有效的一年
比一年更進步的解決問題。但是在整體的制度面和更宏觀的思考觀察層面,
我們仍然感受到,每一年,我們都在相類似的問題裡反覆探討而沒有能長足
的成長。
更重要的是,在精神和心理的層次,夥伴們常常會因為學長學姊的畢業
或者是淡出社團以後,感受到一種「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落寞。面
對這種落寞和相關的問題,我想,總是要動員「學長學姊回娘家」來陪伴慈
青實在不是一件好事。畢業以後,學長學姊有自己的學業、工作、家庭甚至
更進一步,開始有另一個層次的志業要去承擔(委員、慈誠或志業體工作人
員),他們有他們新的困境,新的瓶頸,甚至新的精神和心理上的壓力要面
對,實在不見得人人都有心力,都有空,都有那樣的勇氣回憶當年的種種並
且持續陪伴慈青。所以現在的慈青活動裡,我們很明顯的看到,並且必須承
認,過度動員學長的結果不但沒有達到預期的成果,也開始不恰當的耗損這
個重要而且彌足珍貴的資源。
歷史,尤其是有深度的歷史文字,是面對這些問題的重要關鍵。
就像我們留下的檔案,能夠協助後來的夥伴解決技術性問題一樣。如果
我們能夠從歷史的記載中,感受到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空間底下,前輩的
慈青夥伴是如何的面對他們的困境與瓶頸的,那麼感覺上,我們就不容易有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落寞。而且關於許多重大的方向性、結構性
的成長甚至變革,我們更應該從慈青的歷史腳步中,去尋找應該有的穩健步
伐,讓慈青的成長不至於因為莽撞躁進造成跌撞、耗損,也不至於因為不知
道從何下手,而產生一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因循苟且心態,讓問題就這麼
年復一年的重複下去。
除去這些歷史文字的顯性功能以外,誠弘認為有必要要在這裡指出的一
點是,慈青編纂歷史文字這件事的本身就已經具有的重要意義----歷史並不
只是過往的紀錄,更是一種看待自我的觀點。不論就學理或者是我們自己在
編纂慈青歷史的過程中,我們都發現,編寫歷史文字的人從來不能自外於他
所編纂的文字以外。也就是說,歷史文字並不是已經既定的紀錄,一種與編
著者完全無關的過往,而是在我們更深一層的去探究詮釋歷史的同時,歷史
就不僅只是歷史,更是整整一代慈青對自身的觀點。也因此,歷史是准許,
或是說不能拒絕翻案的,同樣的人名與事件,他背後的意義很可能在更長時
間的沈澱和凝視以後,在新的時間點上產生了不同以往的評價與觀點。這些
評價與觀點,說實在,已經與歷史事件中的「真相」無關了,而是代表著當
代慈青的視野與觀點。
所以,慈青理應藉由編纂歷史文字的過程梳理自身,看到自己在這綿長
的香火裡,此刻自身的位置與視野深度。甚至透過詮釋編纂這個行為本身的
意義,真正的更認識自己。唯有達到這樣深度的歷史文字,方才能為慈青留
下可以傳之長久,可以影響深遠的文字記載。
慈青歷史文字的瓶頸
慈青歷史文字的問題,最主要的根源,大約可以說是來自慈濟的文化語
言當中一個最基礎的模式──「故事」。「故事」的敘事體裁,在慈濟的文
化裡有很特殊的意涵,在學術界,甚至有很多的文化人類學或相關領域的學
者進行了許多有趣的研究。但是「故事」的體裁是一種現身說法,它是事件
本身的敘述,它可以,也應該是歷史文字的血肉。但是做為歷史,歷史文字
應該除了血肉以外,更重要的還要有骨脈神髓。我們也許可以這麼說,目前
為止,慈青的歷史文字大多只停留在「什麼人做了什麼事」這樣的記錄。要
看到當時的環境條件對事件的影響、行為的動機、行為的結果和對後來的影
響,我們很難,甚至幾乎沒有看到過有足夠深度的記錄乃至於論述。
就以去年(2001)的完全幹部手冊為例,這是目前為止,慈青史最完整
、最新的版本,所以理應算是最具代表性的一個版本了。我們必須要先肯定
,每一屆的幹部手冊當中關於慈青史的部分,都包含了編輯以及各區夥伴們
的用心,而完成這些歷史文字記錄也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像是其中有關
慈青整體歷史發展的部分(2-2~2-4),即使是被許多人誤以為、誤稱為慈
青元老或創始學長的誠弘,都會訝異的發現許多自己不知道的「史實」。尤
其是民國八十一年以前的慈青足跡。像是民國六十三年(那一年,誠弘才剛
出生)就有花蓮師專的學生來到精舍幫忙﹔民國八十年,就有跨校性的交流
活動﹔以及民國八十一年寒假,就有辦過「大專青年幹部訓練──慈濟之旅
」的活動(一直以為,早期只有尋根和志工隊)。這些都要感恩當時編輯手
冊的夥伴,讓誠弘了解自己所不知道的慈青史之餘,也因此對整個慈青的歷
史視野油然而生一種傳承的使命感。
然而,誠弘也不得不這麼說:先不談民國六十三年的慈青,如果我們願
意去進一步的蒐集資料和探尋,也許可以找到更進一步的輪廓,讓我們看到
更多民國八十年前後,慈青的初發與當時學長學姊的身影。他們是一些什麼
樣的人?為什麼會投入慈濟?什麼樣的環境因素影響著他們?在那些活動之
後的結果,以什麼樣的方式和程度影響著後來聯誼會的形成?這些足跡與後
來的影響,可以給予之後的慈青什麼樣的啟示?然而,這些問題的答案,其
實才真的是慈青歷史文字應該尋找的答案,他們隱藏在那些人名與事件記錄
的文字背後。
民國八十一年在慈青的歷史上,是做為轉戾點與里程碑的一年。對於這
樣的一個轉戾點與里程碑,我想不能以「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成立」的文字
記錄一語帶過。那個年代不僅產生了聯誼會發展與運作模式的重大轉變,更
象徵了一種人格特質截然不同的慈青世代產生,描述與詮釋這當中的轉變是
一件具有重要意義的工作,也就是我們在這裡要談的,真正應該要有的慈青
歷史文字。
除了受限於「故事」的敘事體裁以外,慈青歷史文字的第二個重大瓶頸
在於一種看待事物的看法。就像我們在慈濟裡所學到的,看待一個有缺口的
杯子,我們看到的是他完整的部分,而不是他的缺口。這是慈青在慈濟的精
神文化裡所習得的可貴人生智慧。但是,在撰寫慈青史的時候,運用這種特
質看待慈青自身是不對的。包容善解是在生活上,在與人互動中,一種對待
人與事與是非的修行。但是,歷史是看待自己的看法,──切記這一點,歷
史是看待自己的看法。看待自己只看到圓滿的那一面,那不是一種鄉愿嗎?
而真正有意義,能夠讓人從中領略智慧的歷史,往往就是有關於錯誤、失敗
的那一部份。我在軍中信札裡跟大家分享過對這種慈青內部文化的一些想法
。簡單來說,我們應該培養一種更健康的心態來看待我們曾經發生過的問題
,曾經發生過的錯誤,甚至曾經發生過的衝突與矛盾。
最後,慈青史的撰寫還有一個小問題。那就是慈青的內部文化裡,關於
做事情。勇於承擔的人很多,但是對於說話和寫字,勇於承擔的人就太少了
。這使得很多,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的,那些重要的、有價值的、有意義的
經驗和想法,常常都是隱藏起來的。這使得各地甚至整體的慈青史,變成無
趣的文字堆砌記錄,這樣很可惜,真的很可惜
有時候,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瓶頸是好或不好。尤其就整體來看,我所抱
怨的「瓶頸」其實是慈濟文化裡,被視為良善的、好的那一部分。之所以會
有這些瓶頸,反而是因為慈青在慈濟的精神文化裡,受到了良好的教養。就
像一個性格溫和、善良的人,你必須忍受他可能一定程度的不具備企圖心和
批判性格。但是在某些時候,某些重要的工作上,我們的確是需要一點比較
難從傳統慈濟文化裡找得到的文化元素,來幫助我們做好某些事情的。至少
,我個人是這麼認為的。然而,要能兼容並蓄這些原本不屬於傳統慈濟文化
的文化元素,並不是不可能實現的海市蜃樓,而且這樣的兼容並蓄,就應該
由慈濟的青年開始。
也許,就從慈青史的編撰開始,是最好的方法。
我們該從哪裡做起
單就歷史文字編輯的本身來說,誠弘在這裡想要分享的,其實只有一
個最重要的觀念原則,那就是──沒有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是偶然的。敏
銳的觀察每一件看來單純、各自獨立的事件,找出這些事件背後,比單純
事件的原點更重要的原點以及他們背後的關聯,是增強現今慈青歷史文字
深度的第一步。
這個工作可以開展的方向有兩個方面,首先,事件發生當時,整體大
環境的條件因素是可以提供我們重要線索的方向。慈青一直以來,以台灣
大專院校的在學青年為主體,也就是以台灣大專院校為主要發展的場域。
這也就是說,每一個時期大專院校整體的發展與其特質,就會直接的影響
到整體慈青。
以前面提到的,民國八十一年前後,慈青聯誼會成立初期的歷史為例
。我們其實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的開展與當時大專院
校興盛的學佛風氣有直接的相關。當時有人,甚至包括我們早期的學長學
姊自身,會形容當時的慈青是「由佛門入善門」的,也就是說,當時的慈
青大多是因為先接觸了佛學和佛學社,在進而有機會接觸慈濟並且投入慈
濟的。當然「由佛門入善門」這句話到今天來看,有它嚴重謬誤的地方,
慈濟就僅止是「善門」而已嗎?這一句話代表著當時的兩個現象,首先,
慈濟的出現帶給當時大多以禪、淨、密為主的學佛社團非常大的震撼,引
發他們非常大的興趣。但是,另外一方面來說,他們總是存在著「慈濟是
善巧方便法門」的偏見。他們當中甚至有人認為,如果耽溺於行善的喜悅
會造成一種「修福不修慧」的修行障礙。當時甚至有一位台大的學長在志
工隊出隊的時候,反對大家在 上人和眾人的面前做心得分享,因為他認
為這樣會起貢高我慢的心。台大晨曦社是台大最大,歷史最悠久的學佛社
團。民國八十四年台大慈青社成立以前,慈青社的前身也就是當時台大晨
曦社底下的慈濟組。晨曦社在成立慈濟組以後,慈濟組大量的吸引當時的
社員參與,甚至曾經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社員都參與慈濟組的盛況。因為
如此,當時台大晨曦社甚至順勢定位慈濟組為「接引新生」的一組。但是
,這樣的發展顯然與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的期待不一致,在幾年以後,慈
濟組自然的脫離晨曦社獨立創社。
相關或類似的問題,其實同樣存在於早期清大、交大以及最早成立慈
濟社的元智工學院等,最早有組織性、有規模參與慈青的幾個學校。即使
到後來,大約民國八十二年、八十三年間,全國各地慈青社最蓬勃發展成
立的期間,相關的爭論也廣泛的存在當時各校剛剛成立的慈青社裡。民國
八十一年以前,其實還有一個有趣的例子,就是在台北的德明商專已經有
慈濟社的成立,但是德明商專的慈濟社是由慈濟委員,也就是我們的師姑
主動進入校園號召學生成立的,結果社團的風氣與成員特質就截然不同於
其他自發性參與慈青的大專學校。
這一段歷史值得我們進一步探討的,甚至直接的指涉慈濟大專青年聯
誼會的本質與使命。十年來,慈青夥伴已經以自己的行動,甚至我們生活
的方式證明,慈濟(慈青)並不是一個「修福不修慧」的地方。我們在慈
濟裡長養的不只是慈悲心,更有生活的智慧。但是換到另一個角度來說,
我們是不是真正的時刻做到「菩薩人間化,佛法生活化」,可以嘗試著藉
由早期這些學長所代表的角度深刻的反觀自省。如果誠弘的看法沒錯,更
進一步的從佛陀的教法裡,印證我們原來就在實踐的生活智慧,又或者是
再深一層的省思做為三寶弟子承擔佛陀家業的使命,會是慈青十週年面對
下一個十年應該要有的理念原則。也就是說,某個角度來講,回到慈青十
年前的起點,可能可以找到我們現今缺乏的特質,甚至,找到我們未來應
該有的努力方向和使命。
要深入這一段歷史,我們要去尋找的資料恐怕不只慈濟大專青年聯誼
會本身的人物事件,甚至要一定程度的去了解,當時乃至於迄今的大專院
校學佛社團的發展歷史和特質,以此做為我們了解慈青歷史的背景。再進
一步,我們其實有必要去訪談當時的學長學姊,就他們的記憶所及,重新
的審視十年前的慈青足跡。如果慈青能夠在十週年的此刻,投注足夠的人
力進行這樣的工作,我相信,從此必然有完全不同於過往我們所知的慈青
歷史文字呈現。也唯有這樣的深刻程度,才可以讓後來的夥伴真正的從文
字裡學習到前人的智慧,得以面對現今的問題,反省我們自身的不足之處
,進而計劃未來的願景與步伐。
前面我們談到的部分很龐雜,包括了著眼不同層次的環境條件、深入
的訪談與追溯等,不一而足的編撰歷史文字原則。但是就像誠弘想要提綱
挈領指出來的,背後共通的原則就是──沒有任何一件事、任何一個行為
和決定,是偶然獨立的發生的,情境影響了人的行為和決定,人的行為和
決定又再進一步的影響其後的情境。編撰歷史文字的過程與目的,都是在
探求事件背後的環境結構條件與人們思想行為之間彼此對話的過程。
在同樣的這個方向底下,慈青治史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則,就是我們不
能忽略掉,在審視自身的同時,必然要同時觀察到慈青的歷史與慈濟大家
庭的歷史脈絡之間重要的關聯。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慈青本來就是慈濟這
個大家庭當中的一份子,但是在慈青的歷史文字裡,我們卻普遍的缺乏這
樣的素養。舉例來說,就誠弘「個人的慈青史觀」來講,誠弘會粗略的把
十年來的慈青史分成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民國八十一年以前「前聯誼
會時期」的慈青,第二階段是民國八十一年以後到民國八十五年以前「聯
誼會時期」的慈青,第三個階段是民國八十五年以後迄今「社區志工時期
」的慈青。就如同前面所說的,民國八十一年做為慈青第一個重要的里程
碑,絕對不僅僅只因為「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正式成立」的單一事件而已
,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的成立不過是眾多事件的一個象徵性的結果,以及
許多重要意涵演進的一個象徵性的里程碑。誠弘在這裡分享一個重要的線
索,民國八十一年在慈濟的整個歷史脈絡當中具有重要的代表性。那一年
,慈濟裡的大事不僅只慈濟大專青年聯誼會成立,民國八十年「用愛心擋
嚴冬」的義賣園遊會和系列活動,正式象徵了慈濟從傳統的「委員-會員」
模式走向了更多元的發展。而且在這一年的同時,不僅只慈濟大專青年聯
誼會成立,包括教師聯誼會和兒童精進班等,多個在慈濟大家庭中具有重
要意義的志工團體,都在這一年當中先後成立。這絕對不是一種巧合,所
以誠弘認為,慈青的歷史絕對不能只從自身單純的角度當中去看待。
民國八十一年以後,慈青在聯誼會的運作、營隊活動的舉辦以及各校
社團的成立等三方面的發展上,都展現了驚人的成長速度。而驚人的成長
速度帶來的是其中,對於慈青的角色和歷史使命不同層面、不同方向的對
話。之所以誠弘認為,慈青歷史發展的第二個轉戾點在民國八十五年發生
,原因包括了,在那一年中,發生了二月幹部訓練研習營(薪傳營的前身
)的舉辦、營隊之後全省幹部會議的進行、暑假期間大專營第一次的分區
舉辦,以及民國八十五年賀伯風災以後, 上人宣示了慈濟「社區志工」
的展開。同樣的,民國八十五年的眾多事件,絕對並不只是單純的,個別
的單一事件,他們彼此之間環環相扣在一個大格局的成長演變當中,他們
甚至都部分直接的(大部分是間接的)指出了慈青應該有的方向。但是誠弘
卻在此時,卻也必須誠懇的指出,在這個轉戾點上,慈青並沒有成功的、
成熟的掌握此一重要的契機。以至於民國八十五年以後到今日,慈濟人成
功的轉型社區志工的同時,慈青的運作思維和模式卻大致停留在民國八十
五年。
最明顯的例證是,民國八十八年的九二一大地震之後,慈濟從第一時
間救災、興建大愛屋、希望工程以及整體「安心、安身、安生」計畫的推
展當中,得到了全國上下甚至超越國界的肯定。 上人肯定的說,這是「
社區志工」成果的展現。然而在這些過程當中,慈青很明顯的,在相關的
工作上不能有效率的跟上我們師姑師伯的腳步。誠弘認為,這絕對不只是
因為慈青還在學,並且在經濟或各方面的能力尚未成熟的緣故。運作當中
的疲態與遲滯,根本的原因在於慈青的整體運作模式和制度並沒有隨著慈
濟整體大家庭的歷史脈絡成長變革。
這樣的問題持續來到了去年(民國九十年)的「愛灑人間」以及「一
日一善」,慈青仍然不能有效的、全面並具體的呼應這一個重要的運動。
直到今年的暑期營隊,慈青第一次全面的投入了「社區營隊」的開辦,距
離慈濟人開始「社區志工」,已經過去了將近六年的時間。然而,即使慈
青在營隊活動上有了這樣重大的轉變,慈青整體組織制度架構和運作模式
仍然還沒有能做出相對的整合變革。可以想見,在大趨勢底下「不得不」
開辦社區營隊的慈青,勢必小從營隊的運作,大到整體發展的整合協調,
都有待一段長期「邊走邊整隊」的磨合過程。
誠弘絕對沒有一點意思要抹煞,在這一段時間當中,有很多的個人或
者是團隊,仍然完成了許多重要的工作以及貢獻。他們的努力也同時契合
了 上人的理念和慈濟人的腳步脈動。像是「青少年社區志工」以及「安
心計畫營隊」以及各地一些中小型的計畫。誠弘要指出的是,慈青整體的
組織架構與模式雖然是辛苦的在守成著,但卻也的確應該到了要整體變革
成長的當口。然而,在這當中龐雜的結構性因素裡,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
於,我們對自身所處的歷史使命與角色定位,一直沒有足夠清楚的釐清。
誠弘自己承認,這一段論述明顯的不夠嚴謹,並且提出了一個具有爭
議性的結論。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在於,首先,這一篇文字本來就只在提
出一些觀念的分享,不需要也不應該有太多的考證和太嚴謹的論述,限制
或模糊了其他夥伴可以討論的空間和焦點。這一段文字從論述到結論留下
來的空間,更大的目的是在撩撥更多的慈青夥伴投身這個方向,最好能顛
覆推翻誠弘目前的結論。其次,誠弘更期待能夠藉由這一段論述跟大家分
享的一個看法,就在於編撰慈青的歷史文字絕對不是一種紙上談兵或者是
酸腐書生的大話空言,它是一件絕對有助於釐清我們現今的瓶頸,找出解
決問題的方法,甚至找出慈青未來應有方向的重要工作。
最後,這個具有爭議性的結論,其實潛藏著一個更苦心孤詣的目的在
於,誠弘自己說過的,歷史是看待自己的方法,既然是看待自己的方法,
就必須要嚴苛而不能鄉愿。尤其慈青撰寫歷史文字,是不該再繼續鄉愿了
。所以這一段文字的目的也在於平衡目前已經太多粉飾的現有檔案文字,
並且由這裡證明,對於相關的爭議,我們絕對可以平心靜氣的,不涉認何
人身攻擊的,好好談一談。
寄望有一天,當無止盡的,更多的初發心菩薩來到慈青以後,當他們
問到一些不容易回答的問題,像是「慈青應有的角色和歷史使命和意義和
具體做為到底究竟應該是什麼?」之類的問題的時候,我不只是告訴他們
「多用心」、「做,就對了」、「時時照顧好自己的初發心」等,我自己
都不一定能完全做到的標準答案(我想,那應該是 上人的境界回答凡
夫疑惑的方式),而是有一些其他的,雖然比較不「究竟」的參考,像是
慈青的歷史文字這般,可以供行者道侶之間,彼此切磋研討的依據。
誠弘合十 2002.06.02完稿於台北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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