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tellstory 看板] 作者: saweo1437 (酒醉中的貓) 看板: tellstory 標題: [創作] 貓老婆vs狗老公-54 時間: Mon Apr 2 16:13:06 2007 作者ID：saweo1437 筆名：酒醉中的貓 ─────────────────────────────────────── 隨著專題截稿日的逼近，只要一回到家，我一定會坐在電腦前整理資料，或是在學校空堂 的時間，上系辦找老師討論專題去。兩、三個禮拜下來，除了電腦螢幕可以清楚看到上面 的文字，其餘書籍、電視上的文字或影像，幾乎是模糊不可見了。 如往常般的，一回到家，我又往房間裡鑽。直到弟弟倒完垃圾，跑來敲我房門時，我才驚 覺已經過了晚餐時間。「姊，妳不吃是要當仙喔？我都倒完垃圾了耶！」 「不會吧？七點半囉？」我的視線移到了工作列上的時間顯示，「完了，忘記我約了人吃 飯。」 「快打給姊夫吧！」弟弟忍住笑說，「我看他的即時通狀態好像快等瘋了，可是他就是不 敢吵妳。雖然我還是覺得他像流氓，但比起妳之前的那位痞子學長，他算是不錯了啦！姊 ，妳有進步，痞子變流氓。」 「小子，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我白了他一眼，拿起手機撥了最熟悉的號碼。 「喂，妳…忙完了嗎？」Jazz小心翼翼地問，言辭中又藏著些許喜悅。 「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我的心不斷地吶喊，「這才不是我要的。」 「雲？」Jazz見我久久未回話，感到有些擔心，「妳還好吧？總不會是專題弄一弄，手不 小心碰到手機才打給我的吧？」 「你想太多了。」我苦笑並有些撒嬌地說，「我餓了，陪我吃飯。」 「等我五分鐘，我馬上過去。」看得出來Jazz等我這句話等很久了。 「從你家過來，不只五分鐘吧？」我愣了一愣，「你該不會在我家附近晃很久了吧？」 「呵，」Jazz笑了一聲，「知狗者，小貓貓是也。其實，我已經在妳家樓下了，下來吧！ 」 當我打開大門時，Jazz臉上的笑容告訴我，今晚的他很快樂。原本已在嘴邊的話，我又硬 生生地吞了回去。 「看妳的樣子，很累吧？」Jazz有些不捨地摸摸我的頭。 「一下課回到家，我又坐到電腦前去整理文稿了，屁股痛死了啦！」我嘟著嘴抱怨。 「好啦，秀秀。」Jazz把我拉近了一些，卻還是沒勇氣抱緊我，「想吃什麼？」 「老規矩，你決定就好。」發現與Jazz間那種不熟悉的陌生感，我感到相當厭惡。 「上車吧！」Jazz發動了他的寶貝戰狼，「我記得雄工附近好像有新開的麵店，跟我們以 前在旗山常跑的那間一樣，希望味道也一樣。」 也許是我的思緒仍然很矛盾、理不清，所以從見到Jazz開始，一直到他送我回家，我都選 擇了沉默。Jazz也沒多問什麼，大概真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專題帶給我的壓力吧！ 「真的結束的了嗎？」我在心裡問著自己，「難道這一年來的相處都是假的？我還愛臭狗 狗嗎？我依然放不下阿良嗎？不，不是的。我想同時擁有他們，不管是以情人的模式，還 是好朋友的方式，兩個我都不願放手。如果真是這樣，那面對Jazz，我就不該放手，因為 我們的生活已經沒有交集了。至於阿良，還是繼續當馬吉吧！唯有這樣，才不會毀掉我們 三人彼此間的對等關係。」 「雲，怎麼了嗎？」Jazz關心地問。 我搖搖頭，「盯著電腦太久了，所以視線只要一離開電腦，就會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還 有，我的屁股真的坐到很痛，痛到想咬人…」 Jazz啼笑皆非地看著我，「我能做什麼？幫妳揉揉屁股嗎？親愛的，這附近的人還不少， 妳不會真希望我這麼做吧？況且，萬一妳爸突然冒出來的話，我應該會被秒殺吧！」 「原來你還是有剋星的啊！」我揉著自己的屁股，「那我要上去繼續忙囉！」 「妳這樣子…很蠢。」Jazz終於伸手拉住我，「好啦！幫妳揉揉啦！告訴我，妳的心裡還 有他嗎？」 「誰？阿良？」又聽到他提起阿良，原本混亂的思緒又全湧上心頭，「夠了沒，為什麼又 要提到他？」 「雲，在妳答應復合後，我想了很多…」Jazz語重心長地說，「雖然我不知道妳為什麼又 會選擇回到我身邊，我是真的想好好愛妳，但是我又忌妒阿良在妳心中一直佔有一席之地 。所以，我才想要妳的答案。」 「真的只是朋友，不信拉倒。」我勉強自己扯出微笑去面對Jazz，「也許我曾喜歡過他， 是他選擇不要我的，既然如此，我有什麼立場再回到他身邊去？我並不否認，友情和感情 對我都一樣重要，無法割捨，我只是不能理解為什麼你會這麼樣的不信任我。這讓我很受 傷，你知道嗎？」 「如果當年的你們敢正面你們的感情，也許我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吧！」Jazz愛憐地摸著 我的臉，「雲，我一直很相信妳，只是這陣子，我是真的慌了、怕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 段感情，我不想就這麼被判出局。告訴我，妳還愛我嗎？點頭或搖頭就好，不想勉強妳開 口，至少讓我知道我是不是該放手了。」 「翔是大笨蛋！」我抿著嘴、忍著淚，直接衝進大門，不再回頭。 在關上大門的時候，我仍聽到門外的Jazz正喃喃自語，「對不起，我真的很在乎妳，沒想 到我的舉動反而讓妳更傷心…到底，我該怎麼做才好…」 回到房間後，我開啟電腦，想藉由忙碌而忘掉一切，卻發現工作列上的圖示有新郵件，於 是我點了下去。 * * * 郵件一：愛，寄信人：最親愛的狗老公，時間：2004/12/01 01:30 * * * 剎那間，突然了解了很多事。又走到了這一刻了嗎？好討厭這種感覺呀！記得，上次下定 決心時，也是這種討人厭的感覺，而且，這次比已往都還要令人難受…傷心嗎？痛苦嗎？ 是的，好傷心好痛苦呀！ 回憶著上次別離時的情境，耳邊又響起了那首令人又愛又恨的歌--我難過--依晰還記得當 時恰好聽到的最後一段歌詞是這麼唱的：我難過的是忘了你、忘了愛，盡全力忘記我們真 心相愛，也忘了告訴你，失去的不能重來。多麼絕情，又多麼另人心碎呀！偏偏也正好確 切地說明了我們的處境不是嗎？在失去妳的日子，生活失去的焦點。想起了妳曾說過，我 是個沒談過戀愛的男人，沒有了解過愛的男人，一直自大地認為我是了解愛的，一直覺得 戀愛不就是這樣嗎？原來，妳才是對的，我的確不懂什麼叫愛，所以我才一直不懂得珍惜 。 記得剛看完妳的網誌時，我的情緒失控了，好複雜，既心痛又傷心，又混亂。尤其是 在知道妳其實一直對阿良的愛有所憧景時，我好失望，以為我在妳心中一直只是個替代的 角色罷了。還記得那時，失神的洗了個這輩子最冷的冷水澡，就一直坐在電腦前發著呆， 思索著接下來我該怎麼面對妳，就算知道妳曾很愛我又怎樣？在妳的心中，阿良還是佔有 一席之地不是嗎？如果你們倆肯正視你們的感情，我想我早就不存在了吧！ 其實，本來也沒打算在妳家等妳一整晚，只是想出去透透氣看看心情會不會平靜一點 。悲觀的認為至少冷冷的寒風有點冷卻效果吧！但是，還是不知不覺得到了高雄，沒地方 可去的我想到了妳家，想去看看妳睡了沒。到妳家看了看，沒燈？休息了吧！突然想寫點 東西，找個地方坐坐吧！說不定可以寫封向妳道歉的信，放在妳的車上給妳。就這樣，開 始了一整夜的高雄遊蕩記，從城市光廊、妳家門口、妳家附近的7-11…不斷地輪流替換著 。突然，想到妳說我從來沒讓妳感動過。那至少…至少能讓妳感動一次也好，就在妳在門 外停了車，等著妳起床，只是為了妳能感動，能知道我是愛妳的，能知道我也可以為妳做 任何事，能知道我願意為了妳改變我自己，能知道… 終於，我終於見到妳了。看著妳，我想這輩子好久沒有這麼緊張了。想了一整晚的台 詞，還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唉，為何我總是這樣？記得要跟妳告白時，我也是這樣吧！ ）看著妳，眼淚含在眼眶，支支唔唔地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突然妳抱住我，哭了起來 。我…我…也跟著哭了，第一次在妳面前流淚吧！現在想起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當時 那股悲傷的氣氛。之後妳也知道的，聽完歌、說分手，我竟然還收拾起心情，安慰妳別哭 了，真是服了我自己。自己都想狂哭，還有辦法安慰別人。接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騎 回家的，只記得不斷地唱著「我難過」，不斷地、不斷地唱著… 失去妳的那一天，我快四十個鐘頭沒有睡覺。瘋狂的工作，想安撫自己的情緒，慢慢 地在不斷欺騙自己的情況下，我終於開始像個人了。雖然每次看到妳的文章跟狀態還是會 哭，但至少在朋友面前我回復的原本的堅強，只是多了些許的愁倀。 終於妳肯在即時通上回我的話了，很高興，沒有為什麼就是很高興。至少，我們還可 以是朋友，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偶然的巧遇，看著妳驚惶失措地跑 了，自認堅強的我又好像被砍了一刀…雖然因禍得福地把妳找了回來，不過，記得那時的 我，嘴裡在說笑，心裡卻在淌血吧！ 一直記得妳曾說過，我第二個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的。其實，當妳肯再度回到我身邊 時，我就暗暗發誓：妳就是我第二個女朋友，我要把該給妳的幸福全都給妳！所以，我放 棄了我現有的所有東西，只要妳能回來。這些對我來說，都已不重要了。因為我從「第一 個女朋友」身上學會了珍惜，也了解了失去的痛。還記得星期五的那晚，我跟妳在鳳山街 頭閒晃時，我覺得好幸福，那是以前沒有過的感覺，一種懂得珍惜的感覺。尤其是在跟妳 計劃接下了的兩天該如何渡過時，心中好久沒有這麼充滿期待了。 可惜，好景不常。之後的兩天，卻充滿了變數。卸下了學校社團的職務後，所得到的 竟然只是寂寞，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以前竟然是這麼殘忍地對妳呀！因為如此，我試著 去體驗著當時帶給妳的難受，努力地去感覺它，讓我以後不會再為了別的事而把妳忽略。 終於妳在晚上約了我吃飯，不瞞妳說，我好高興。妳終究還是記得我的，至少那時我是這 麼想的，那一晚的好心情，讓我拍照拍到捨不得回家。 但，一回家看到妳的狀態，我就知道，看來我單純了，把事情看單純了。在妳的心中 ，失去的不只是感覺，而是對我的愛，妳不再愛我了，尤其在今晚見到妳時，這句話強烈 地在我心中不斷重覆著。突然想到了一句電視連續劇的話，天秤上站著兩個自私的人，難 怪會分手…好刺耳。但對我們倆來說，也很真實不是嗎？ 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為妳做專題忽略我，我在生氣，而只是在看過妳的留言後，了 解到妳似乎是怕傷害我，而忍耐地陪在我身邊。我想，我已成為妳的負擔了吧！我其實也 不知道我到底打了這麼多東西，是想說些什麼，反正遇到這種事，我總是跟白痴一樣。不 過，至少感覺是不會騙人的，知道自己將再度失去妳的感覺… 妳說妳想離開對嗎？其實，不用的，該離開的是我吧！離開那個幸福的可以當頭笨狗 狗的地方，離開那個有隻小貓貓可以抱著睡覺的地方，是該還給妳追求自己幸福的機會了 。不用為了憐憫我而陪伴在我身邊。「失去的不能重來」，這句話不是早已訴說了一切嗎 ？ （或許是自己沒用，害怕而胡思亂想，也可能是內心的懦弱，希望早點知道妳心中到 底怎樣想。對不起，我又自私地不顧妳在做專題而帶給妳困擾了。只不過，或許我這麼做 可以使妳海闊天空，讓妳心中不要再有牽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雖然我還是希望我的第六 感是錯的。） 另外，如果這真的是我們最後努力的結果，不要把東西還給我了，這會讓我更傷心的。如 果妳堅持要還我的話，請妳把它們丟了吧！因為看到這些被「退貨」的東西，我大概又要 哭了吧！還有，如果…我的感覺是錯的話，那我想跟妳說：我愛妳，很愛很愛的那種… 如果我的感覺是對的話，我想跟妳說：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珍惜妳的愛，希望我的放手可 以讓妳找到一個真正能給妳幸福的人。還有，如果妳愛那個人的話，不要放棄。相愛的人 之所以不能在一起，是因為共同選擇了放棄… P.S在寫這些東西時我心情是很平靜的，就如妳說的，突然想通了吧！強求只會造成我們 心中無形的負擔吧！現在，祈求我有勇氣把這些東西給妳看吧！ * * * 郵件二：無，寄信人：最親愛的狗老公，時間：2004/12/01 09:21 * * * 我真是個孬種，寄給妳的東西，竟然還跑去妳的信箱刪掉…媽的，好想哭…唉… 貓老婆（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妳了吧），這封信本來早在昨天就該寄給妳看到了，不過 沒用的我，還是跑去妳的信封刪了。昨晚，又喝酒了。雖說是跟廠商應酬，倒不如說是想 藉酒裝瘋一下。只可惜，這次我又掛了。一個人搖晃在馬路上，頭雖昏，意識卻還是那麼 清楚，清楚到都是妳的影子。唉，對啦！我真是個白痴，妳在身邊要我多多陪妳時，我自 大地要去做些自認能讓妳認同、讓妳驕傲的事，從沒注意到妳總是為了我不斷落淚。很高 興妳從我身上學到了「保護自己」，雖然很可悲，但至少我不用在擔心妳會成為被別人欺 負的小小貓了。然而我學到什麼呢？我想是「珍惜」吧！ 另外，我打算戒酒了，至少以後不再為了痛苦、傷心而喝酒了，也不知能再說些什麼。看了看妳以前給我那些簡訊以及 mail，眼眶又紅了。文筆我是怎麼樣也比不上妳的吧！唉，明明有一堆話要說，見到妳說 不出來，對著電腦也不知怎麼講。突然覺得，我是個很沒用的男人，我想妳也是這麼想吧 ！呵呵，對了，妳不是有問我，我不是得討厭騎車嗎？為什麼最近老是大老遠騎去找妳？ 沒什麼啦，真的只是想妳，我常說要拍照也只不過是想去看看妳的藉口罷了。 情已逝，愛已遠…無盡的淚也喚不回決意離去的妳，是我虧欠妳的。是該還給妳「自由」 的時候了，別了，吾愛… * * * * * * 兩封mail我看了多少次，我已記不清，我只知道，原本我以為不會再有的淚水，又無聲無 息地緩緩流落。然後，今夜，我又失眠了。 ============================================================================== 如果我們仍然相愛，為什麼還要選擇放手………… -- 如果象徵愛情的是酒， 不沾清醒，一碰就醉... 我願做隻醉貓， 自由自在地過我的貓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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