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udn.com/news/story/7317/4781063 2020-08-14 10:38 聯合報 / 記者邵心杰／台南即時報導 台南林姓男大專生1年多前經網路交友平台認識女網友，認識3、4天後，凌晨用LINE詢問 她睡了沒，想去找她陪伴，當時女方寄宿友人住處獨自在家且服用憂鬱症藥物想睡覺，禁 不起林央求勉強答應，卻引狼入室，昏昏沉沉的她不斷掙扎及拒絕仍遭性侵，連內褲都被 扯破，林事後僅傳「抱歉」訊息，一審被判3年10月不服上訴，林改口承認犯行，二審改 判3年4月，可上訴。 檢警調查，林2018年11月13日凌晨3時用LINE詢問女方是否已經睡著，想去找她陪伴、看 她照片，她當時寄宿友人住處，友人外出獨自在家，且服用憂鬱症藥物很想睡覺，經林一 再請求，並表示「知道她很累不能幹嘛」，女方勉為答應，告知其地址。 林騎機車抵達後進入房屋，剛開始獨自吃消夜，女方因服用憂鬱症藥物而在床上休息，林 吃完消夜後，也躺到她身邊，以拍背方式觸摸其身體，進一步想親吻她時遭拒，林未予理 會，不顧女方不斷掙扎，表示「我很想睡」、「我不想要這樣」，仍強行脫去上衣及內褲 ，還扯破內褲，強制性交得逞。 之後又捏住其下巴，要求為女方為他口交，直至女方乾嘔不止才停止。他騎車返家後，傳 送「抱歉」訊息。女方就醫驗傷，在左耳、右耳、內褲及下體均檢出林DNA，並報警處理 ，經警方調取其寄宿地點附近地點的監視錄影，確認林身分循線查獲。 林辯稱，整個過程中對方並未說不要，只是半推半就，一直說想睡，她給人的感覺就是沒 有明確拒絕。 女方表示「我一直告訴他，我沒有要這樣…，我一直不斷的重複」，期間，她還跪在床角 跟他拜託說「我不要這樣」，但是他又繼續了第二次的性行為；因為她不配合，一直乾嘔 ，他才停下來。 林在偵查、原審否認犯罪，直至台南高分院召開準備程序時，他一入庭即考慮要認罪，辯 護人因而請求暫時休庭，讓他與被告在庭外好好討論，雙方討論後，林一入庭即表示他願 意認罪。林因此休學，因為不用當兵而打工賺錢，他表示，願意每月支付1萬元分期付款 賠償。 合議庭審酌，林為滿足自身慾望，漠視其性自主決定權而強制性交，造成女方身心極大傷 害，並曾出現情緒低落、自我否定，甚至曾有負面尋短念頭，造成其身心損害不輕。惟念 林行為時年紀尚輕，思慮欠周，於案發後曾傳送「抱歉」訊息給對方，並在審理時已坦承 犯行，願意試圖彌補其損害而改判。 https://uc.udn.com.tw/photo/2020/08/14/realtime/8362915.jpeg 圖／本報資料照 -- 註： 甲：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108 年侵訴字第 57 號刑事判決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之辯解及辯護人為被告辯護意旨： (一)、被告之辯解： 訊據被告乙○○固不否認利用通訊軟體與甲女認識，並於事實欄所載時、地與甲女初次見 面，脫去甲女衣物，對甲女親吻耳際、以手指、性器插入甲女性器及口腔，事後因甲女不 高興而離去，並傳送「抱歉」訊息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強制性交之犯行，辯稱：整個 過程中甲女並未說不要，也從未拒絕，只是半推半就，一直說想睡，伊對甲女要求口交覺 得甲女是同意的，甲女給人的感覺就是沒有明確拒絕等語。 (二)、辯護人為被告辯護意旨略以： １、被告係於107年11月13日凌晨2時許與告訴人聊天後前往告訴人所在之處所，被告到達 告訴人所在處所時點應為當日凌晨3時許，基於一般經驗法則而言，告訴人邀約被告前往 之時間點已悖於尋常，況告訴人係在明知其為獨身一人之情況下同意被告前往，又係告訴 人自行打開最外圍之大門以及所在處所之門鎖（告訴人所在處為一小型社區，有統一對外 之大門，各戶再另闢有獨立門戶），讓被告進入室內，是此部分亦可證實被告進入告訴人 所在處所，並未違反告訴人之意願。 ２、查，告訴人雖於偵查中指稱其於被告抵達前有吃了五顆憂鬱症、鎮定情緒及安眠效果 之藥物，惟此非為被告所知，亦未於雙方聊天訊息中所提及，且被告待在告訴人住所之時 間約3小時（約凌晨3時40分至6時20分許），兩次性行為期間亦有間隔10多分鐘，此段期 間雙方均躺在床上，未作任何行為，是於該間隔期間告訴人未有任何拒絕或告知不願進行 性行為之意思，亦未有離開現場或是撥打電話求救之行為，且告訴人於偵查中亦自行陳述 「我就叫他（指被告）回去好了，他問我是不是生氣，我說對，我說我送你出去，他說不 用」等語，顯見被告係發覺告訴人心情不悅、情緒不好後始起意離開，故於離開後約當日 上午7時3分傳送LINE訊息說「抱歉」，故被告並非因為實行強制性交之違法行為後逃離現 場，況倘為被告所為確為強制性交，何以告訴人欲送被告離開？３、查，依據告訴人所述 ，告訴人與被告僅認識三、四天，卻同意被告於凌晨時點前往告訴人一人居住之住所，且 又讓被告進入告訴人所居住之房間，而非於公開往來之客廳或其他處所，況告訴人亦於偵 查中自承當時很想睡覺，何以又同意讓被告前往其所在之處所，佐以被告與告訴人LINE通 訊內容，告訴人均係以語音傳送之方式為之，旁人根本無法知悉告訴人對被告傳達之意思 為何，以上可疑之處，均悖於常理及一般日常經驗，是不排除告訴人於事前同意與被告發 生性行為，然於結束後因其精神狀態不佳，陷入憂鬱之情緒狀態，始對於其與不甚熟稔之 被告發生性行為乙事產生愧疚進而提告，此從告訴人於報案後、檢察官訊問時表示「（檢 察官問：是否要提出告訴）我再想想。」，後又改稱「我想提告訴」，即可證實。 ３、查，依據告訴人所述，告訴人與被告僅認識三、四天，卻同意被告於凌晨時點前往告 訴人一人居住之住所，且又讓被告進入告訴人所居住之房間，而非於公開往來之客廳或其 他處所，況告訴人亦於偵查中自承當時很想睡覺，何以又同意讓被告前往其所在之處所， 佐以被告與告訴人LINE通訊內容，告訴人均係以語音傳送之方式為之，旁人根本無法知悉 告訴人對被告傳達之意思為何，以上可疑之處，均悖於常理及一般日常經驗，是不排除告 訴人於事前同意與被告發生性行為，然於結束後因其精神狀態不佳，陷入憂鬱之情緒狀態 ，始對於其與不甚熟稔之被告發生性行為乙事產生愧疚進而提告，此從告訴人於報案後、 檢察官訊問時表示「（檢察官問：是否要提出告訴）我再想想」，後又改稱「我想提告訴 」，即可證實。 ４、另查，案發當日凌晨3時許到達，同日凌晨5時許離開，於此段時間中與告訴人連續發 生兩次性行為，倘告訴人並非出於自由意願，應於第一次性行為進行中抑或結束後，直接 拒絕被告或離開該密閉處所外出求救為是，豈有再次發生第二次性行為之理？且依據告訴 人之驗傷單記載，告訴人僅有「雙耳後方紅腫」之傷害，其餘身體部分未見任何傷勢，顯 見被告並未限制或拘束告訴人之行為，故縱算告訴人於當下因服藥之故而無力反抗或離開 ，然此節亦非被告所能得知，告訴人亦未明確告知，是不能據此對被告為不利之認定。又 以內褲破損照片以觀，該破損之客觀情狀不似由強制暴力行為所造成之破損，至於告訴人 之心理狀態及病況變化，惟會造成憂鬱症病狀產生變化之因素眾多，不能排除是因告訴人 自身精神狀態不佳產生憂鬱心理變化而提出本案告訴，縱使這部分證據可信，也僅增強告 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與構成犯罪事實不具有關聯性。 ５、末查，告訴人於偵訊中指述「被告壓住手腳、導致其無法閃躲或喊叫，被告另有壓住 告訴人下巴及頭髮，強迫告訴人為口交行為」等語，惟細究告訴人之指述，佐以一般經驗 法則，單純壓制手腳而未堵塞告訴人之嘴巴，則告訴人應可呼喊救命或大聲呼救以引起鄰 人注意，然亦未見告訴人為呼喊、求援之行為，此又為一悖於常情之行為。 ６、綜上所述，告訴人同意被告前往其處所、並與被告進行性行為後，卻提出本件告訴， 有前開多處悖於常情之疑點，均無法證實告訴人係遭到違反意願之方式與被告為性行為， 是被告並未有對告訴人為強制性交之行為，至為灼然。 二、不爭執事項： (一)、查被告以通訊軟體「TINDER」、「LINE」認識甲女後不到四日，即於事實欄所載時 、地，和甲女初次見面，並親吻甲女耳際、脫下甲女衣服致甲女內褲破損、以手指、性器 插入甲女性器、口腔，事後見甲女不高興，即於上午6時18分許自行離去，並於同日上午7 時3分許，利用通訊軟體「LINE」傳來「抱歉」二字訊息，甲女隨即於6時34分起，利用手 機查詢「性侵害防治─衛生福利部」、「性侵驗傷」、「台南大橋派出所」、「成大醫院 一站式服務」網頁，告訴友人自己遭人性侵一事，並同日上午9時50許抵達國立成功大學 醫學院附設醫院就診之事實，業據被告自承在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偵查中及本院審理 時，就此部分具結證稱內容相符，並有告訴人與被告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份、 告訴人與友人之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份、手機搜尋歷史紀錄截圖1紙、內褲破損照 片2張、案發時告訴人住處外面及街道監視錄影擷取照片15張在卷足憑（按監視器畫面時 間較實際時間約慢1小時9分）。 (二)、此外，甲女至國立成功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就診，有疑似性侵害案件證物採集單1 紙、性侵害案件驗證同意書1紙、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1份（衛部心字第 1031761584號），其檢體經檢驗後，結果如下：１、甲女右耳棉棒及吸管，經檢出同一男 性體染色體DNA甲STR主要型別，與被告乙○○體染色體DNA甲STR型別相符；前述2證物斑 跡檢出同一種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亦與被告乙○○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相符 ；左耳棉棒體染色體DNA甲STR型別檢測結果為混合型，研判混有被害人與涉嫌人乙○○ DNA，該混合型別排除被害人本身DNA甲STR型別後之其餘14組外來型別，與涉嫌人乙○○ DNA甲STR型別相符，研判該外來型別來自被告之機率較隨機人之機率高，高約7.94X1014 倍，該棉棒斑跡檢出之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亦與被告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相 符；３、本案前次送鑑被害人內褲褲底內側斑跡、外陰部棉棒、陰道深部棉棒檢出同一種 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與涉嫌人乙○○男性Y染色體DNA甲STR型別相符，不排除其來 自被告乙○○或與其具同父系血緣關係之人一節，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08年3月11 日刑生字第1080013531號鑑定書1份可資參酌，此部分事實要可認定。 三、爭執事項（被告對甲女性交一節，有無強制且違反甲女之意願為之）： (一)、查證人即告訴人分別偵查中及本院審理時，證稱，「他有親我脖子及耳朵，他用手 侵入我的陰道」、「被告壓住我的手腳」、「被告從來就沒有問我有無做愛意願」、「內 褲是被告脫下來的」、「（問：你有無主動向被告表示做愛）沒有，我一直告訴被告，我 沒有要這樣…，我一直不斷的重複」、「（問：你是用何種方式拒絕？）掙扎跟口頭上說 我沒有要這樣，我一直不斷的告訴被告，我沒有要這樣」、「我是不斷的跟被告說我沒有 要這樣，我不要這樣我一直不斷的重複，從被告開始進行強迫的動作之後到結束，中間他 停下來時，包含我跪在床角跟被告拜託說我不要這樣，但是他又繼續了第二次的性行為」 、「他要求我幫他口交，我有答應他」、「因為被告說如果我不答應幫他口交，被告就要 繼續用生殖器插入的性行為」、「但是因為我不配合，一直乾嘔，被告才停下來」等語， 已就被告如何壓制、違反其意願而對其為性交行為之過程證稱綦詳。 (二)、次查，告訴人之內褲是由被告壓制後所脫下，而證人即告訴人亦證稱「正常情況下 ，若同意與人發生性行為，並不會著內褲並讓對方造成破洞之情況發生」等語，足認內褲 上之破損，確係被告壓制告訴人強脫下所造成，要無疑義。 (三)、再者，被告自稱前往告訴人住處聊天、看照片及陪伴，過程中相談甚歡，然究竟聊 天內容為何，全無印象，僅對性交過程有印象，業據其自承在卷，顯然聊天、看照片並非 被告此行之目的！而被告與告訴人初次見面，不僅從未詢問告訴人意願，更未採取任何避 孕措施，即逕自對告訴人為性交行為，毫不會在意告訴人是否因此懷孕，甚至程度令告訴 人不斷乾嘔而停止，被告完成性交後隨即離去，事後僅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抱歉」二字 訊息予告訴人！反觀告訴人待被告離去後，除以手機通訊軟體告知友人遭人性侵一事、搜 尋性侵蒐證、報案及就醫相關網頁，並即前往醫院就診及報案一情，業如前述。本院審酌 告訴人與被告素昧平生，且無怨隙，被告於性交過程前後毫無尊重告訴人、態度粗暴，告 訴人於被告離去後立即尋找相關警察、醫療資訊，並迅速前往就醫、報案等情，足見告訴 人自始並無與被告性交之合意，告訴人證述內容應係出於真實，要可採信。被告亦自陳「 （審判長問：你覺得被害人很累、想睡覺，在此情況下，你覺得被害人還有興致跟你發生 性行為？）應該沒有！」足見被告對告訴人所為性交行為，自係違反告訴人之意願，要無 疑義。 四、被告及辯護人為被告辯護意旨不足採信： (一)、查本案固然甲女同意被告至其住處，並送被告離去一節，業據甲女自承在卷，然甲 女一開始之用意僅是同意被告前來聊天，縱使肢體接觸，也僅限於抱抱程度，被告欲親吻 、性交時，更是一再閃躲，甚至表明我不想要這樣而掙扎，違反其意願一節，業據甲女證 稱如前，顯然甲女並非以性交為前提邀請被告前來；再者，甲女固然於偵查中證稱「被告 問我是不是生氣，我說對，我說我送你出去」、「我也沒有送他出去」等語，於本院審理 時說明「我有說我送你出去，但其實不想送被告出去的，我只是基於禮貌」等語，審酌甲 女送走被告後立即搜尋求救資訊、就醫及報案等情節，足認甲女也僅係藉此機會、基於禮 貌趕緊將嚴重傷害自己之被告送離住處，趕緊求助。從而被告及辯護意旨以甲女深夜讓被 告進門、送被告離去一節，認性交並無違反甲女意願云云，並不足採。 (二)、又性侵害被害人對於被性侵害之反應未必一律相同，而影響性侵害被害人反應之因 素甚多，例如被害人之個性（例如個性勇敢、剛烈或畏怯、膽小）、對於被性侵害之感受 （例如被害人為求保命或擔心遭受他人異樣眼光，而不敢聲張等）等等，均會影響被害人 之反應，並非所有被害人均會大聲呼救或求援（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3251號判決意 旨參照）。而甲女突遭被告強力壓制、不斷拒絕、掙扎無效，業如前述，自會擔心當下呼 救、反抗是否會導致自己陷於更不利之狀態，此從其於本院證稱「怕激怒被告」相符，甲 女於過程中及事後之反應尚符常情，自難為被告有利之論據。 (三)、又告訴人當天案發前服用clonazepam、zolpidem、alprazolam等藥物，而其中１、 clonazepam藥效有：鎮靜作用、肌肉鬆弛作用及焦慮緩解作用。２、zolpidem藥效說明： 本藥作用快速，於臨睡前服用或坐於床上服用。３、alprazolam藥效說明：嗜睡、眩暈， 疲倦、虛弱、口乾、腹瀉一節，有心樂活診所診斷證明書1紙、藥品劑量單據2紙及clona- zepam、zolpidem、alprazolam藥物之藥效說明資料1份可參，然觀諸告訴人能詳細具體說 明當日案發細節、事後更能尋找求救資訊、就診及報案，足認其縱然服用藥物，雖不斷地 向被告表達「想睡覺」，然仍可清晰表達意願有無之能力，要無疑義，自不足以其服用上 開藥物而認被告是趁被害人意識不清，不知反抗情況下為性侵行為，併此敘明。 (四)、綜上所述，被告及辯護人為被告辯護意旨，經本院調查證據結果，尚難採為被告有 利之認定依據。 乙：臺灣高等法院 臺南分院 109 年侵上訴字第 282 號刑事判決 三、撤銷原審判決的理由： (一)原審審理後，認為被告上開犯行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科處有期徒刑3 年10月） ，固非無見，然查： 1.原審量刑審酌事由中稱：「被告從未坦承犯行」，然被告於案發當天早上即以通訊軟體 傳送「抱歉」訊息給甲女，難認被告犯後毫無反省之意。 2.行為人是否坦承犯行，事涉其犯罪後是否知所悔悟的判斷，應屬刑法第57條第10款犯罪 後之態度的範疇，而得作為量刑參考的事由。被告於偵查、原審雖然否認犯罪，然本院召 開準備程序時，被告一入庭即考慮要認罪，辯護人因而請求本院暫時休庭，讓其與被告在 庭外好好討論，而被告與辯護人討論後，一入庭即表示其願意認罪，對於起訴書、原審認 定的犯罪事實均不爭執，有本院準備程序筆錄在卷可參，且被告已因本案而休學，因為不 用當兵而在打工賺錢，於本院並表示：如果甲女願意的話，願意依照甲女提出的總額，每 月支付新臺幣1 萬元分期付款賠償等語，雖不為甲女接受，然仍可見被告於本院審理過程 中已有悔意。 3.檢察官依甲女的請求，主張原審量刑過輕，提起上訴，雖無理由（詳下述），然原審判 決漏未斟酌上開對被告有利的量刑事由，量刑顯有瑕疵，被告提起上訴，主張原審量刑過 重，乃有理由，原審判決即屬無可維持，應由本院予以撤銷改判。 (二)爰審酌被告明知甲女並不同意與其發生性交行為，仍為滿足自身之慾望，漠視甲女性 自主決定權而為本案強制性交犯行，造成甲女身心極大傷害，甲女並曾出現情緒低落、自 我否定，甚至曾有負面尋短念頭，被告所為造成甲女的身心損害非輕；另被告於原審否認 犯行，反指甲女半推半就、從未拒絕，亦欠缺勇於面對司法之心；惟念被告行為時仍為大 專學生，年紀尚輕，思慮欠周，於案發後曾傳送「抱歉」訊息給甲女，難認毫無悔意，於 本院亦已坦承犯行，願意試圖彌補甲女的損害，暨審酌被告的智識程度、生活情況等一切 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刑。 (三)至於辯護人主張：被告年紀尚輕，係一時失慮犯罪，於二審業已坦承犯罪，提出賠償 方案，請求本院依刑法第59條減輕被告刑度，再給予被告緩刑機會等語。然有關被告上開 有利的量刑因素，本院業已加以考量，並向下調整些許刑度，客觀上已達罪刑相當原則， 而無過重疑慮。被告僅因無法克制自己的慾望，即未經甲女同意，對甲女為本案強制性交 行為，對於甲女的身心造成重大侵害，迭據甲女於原審、本院陳明在卷，甲女於本院審理 程序仍表示無法原諒被告，並拒絕與被告洽談和解，被告最終既仍未得到甲女的宥恕與諒 解，即無刑法第59條規定如量處法定最低度刑（3 年）而仍嫌過重之情形，因此辯護人此 部分主張並無理由。 (四)至於檢察官依照甲女的請求，提起上訴，主張被告倚仗自己的身材、體力優勢，在深 夜以上開方法對甲女強制性交，於警詢否認有性交行為，於偵查中改稱係合意性交，於原 審否認犯罪，且並無與甲女達成和解，足認被告並無悔意，原審量刑過輕，請求本院判處 被告更重之刑等語。然查：檢察官主張原審量刑過輕的上開事由，均業經原審在判決書中 一一指責被告，而加以考量過，檢察官上訴請求本院加重被告刑度，卻沒有提出原審漏未 考量過的具體事由，本院即難依照檢察官的請求，更加重被告的刑度，因此檢察官以上開 理由提起上訴，主張原審量刑過輕等語，並無理由。 -- 楊柳蒹葭覆水濱，徘徊南望倚闌頻；年光似鳥翩翩過，世事如棋局局新。 嵐積遠山秋氣象，月生高閣夜精神；驚飛一陣鳧鷲起，蓬葉舟中把釣人。 　　　　　　　　　　　　　　　　　　　　　　　——【宋】釋志文《西閣・在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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