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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鐘(上) “當!” 渾厚鐘聲響了十二下,空氣裡回蕩著一絲震鳴。 我被驚醒了,看了看電腦顯示器上沒有寫完的小說稿子, 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又要趕稿了。 屋角處放著早上用稿費添購的古董座鐘。 幸好這鐘聲叫醒了我,不然明天老編鐵定要罵我。 我走到廁所用冷水洗了一把臉,鏡子裡的我臉頰上有點陷, 顴骨占著優勢稍微的露了一點。 記得女友說過,我戴眼鏡時有種中年男人的滄桑感,梳了一下頭, 也懶得管臉上分布不平均的少許青春豆。 回到臥室,幽暗的壁燈詭異的暗了一下又恢復一點光亮。 我警異的審視著屋裡的一切,電腦、床、衣柜、書架、空調還有剛買回家的座鐘。 很平常,大概是電力不足所以就暗了一下吧! 我笑了笑,最近報社老編非要我在副版上連載鬼故事, 害的我夜深人靜時還要尋找刺激摸索一點恐怖氣氛。 這些日子,我把屋裡的寫字桌換上了黑栗色的古董桌, 柔軟的席夢絲床換上了和桌子配色的木板床,明亮的日光燈拆了下來, 掛了藍色憂郁的幽暗壁燈。還添了個古董座鐘,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有感覺在自己編寫的恐怖小說中。 故事總不比現實中來的有節奏,可是故事就是比生活要精彩。 我坐了下來,屋裡響起了清脆的鍵盤敲擊聲。 靈感來時擋也擋不住,何況寫了這麼多年小說了,就是沒有靈感也寫的下去。 我寫到故事中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摟在一起躲在草垛裡時, 卻怎麼也想不出用什麼手法讓故事繼續下去。 唉!靈感失去時也留不住啊,難不成讓我告訴靈感故事寫完了在離開? 我拉開深藍色的窗帘,夜幕下一切寂靜無聲,星空中流星也時不時冒出來一個。 我點燃一根香煙,看著流星思緒飛了星空,尋找靈感。 無數的隕石急速的飛馳在我的身旁,沒有一粒碰到我, 可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扭了腰臀,生怕不長眼睛的隕石會砸到我。 飛馳了好久,思緒也累了,可是靈感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氣憤的呸了一口,思緒從大氣層上墜了下來。 長長的煙灰被輕撫過來的一陣風吹散開來。 惡作劇似的弄的一臉都是,我自嘲了一聲,扔掉煙嘴子。 “當!” 座鐘又響了起來,整個屋裡轟鳴在鐘的渾厚聲音裡。 我靜靜的聽著,靈感!我捕捉到了! 帶著很激動的心情,我又坐到鍵盤前順著靈感寫了下去。 鐘聲還在響著,我也沒有留意,一個勁的把故事寫了下去。 “轟……” 猛的一聲,座鐘裡的鏈錘子落了下來,一陣長長的轟聲過後,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我心裡暗罵著,什麼狗屁古董!才買回來就壞了! 害的我故事也寫不下去了,我灌了一口冷茶,站了起來, 走到座鐘前,檢查著座鐘落下的鏈錘子。 我把鏈錘子拿在手上,喲!挺沉的嘛! 再看看最上面的鏈子查開了一個口,原來是鏈子脫環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鏈子扣了上去,用勁按了按,好了。 就這麼一個破座鐘還花了我近一千多呢! 要是壞了,我非要古董市場的那老頭還我錢! 平息了適才的惱火,漸漸把思緒帶回故事裡,在故事裡把故事繼續。 “當!” 破鐘又響了起來,怎麼回事?剛才鐘不是敲過了麼!怎麼又敲啊? 我走了過去,看了看鐘上的時間,12:00!不會吧! 我醒來時是十二點了,怎麼到現在還是十二點啊? 糟糕!這鐘肯定是壞的!明天非去退掉! 思緒也亂七八糟的,想平靜卻平靜不了。 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是2:30,這故事看樣子今天晚上我不能完稿了。 我無意的將臉一撇,驚訝!驚訝的是那個鐘! 鐘上的時間猛然間就變成了2:30! 我懷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使勁揉了揉後, 我再次的朝鐘望去…… 這一看,就眼也沒眨的盯了五分鐘。 鐘上的秒鐘不停的走著,卻走來走去繞了一圈有一圈後, 時鐘和分鐘一直停在2:30上動也不動! 一向膽大的我也不禁顫抖了起來,背心直發涼,抽了一陣冷汗後我閉上眼睛。 這時靈感卻涌泉般的鉆進我的腦袋裡,深呼吸了一口,還是不要理會這個怪鐘吧! 我回過頭,認真的看著顯示器,寫起故事來。    “當!” 耳旁猛的響了一聲鐘響,震的我耳膜發疼,我也不敢回頭看鐘。 發抖的手敲著鍵盤,寫著故事。 大概是心理作用,我感覺到這屋裡的一切都充滿著詭異, 幽暗的壁燈那藍色的微弱亮光,一會亮一會暗。 窗外的勁風也把窗帘吹的時不時的飄動著, 越是這樣我的靈感越是一個勁的飛馳在腦海裡。 恐怖的氣氛猶如靈感制造器似的折磨著我的神經, 最可怕的座鐘也像趕集一般動不動就發出一聲轟鳴。 我此時只想著快天亮,天亮就好了。 只要天一亮我就把這破鐘退掉, 還是安分的買個鬧鐘做個普通的記者。 時間也和我作對,故事寫了好幾K了,可時間還徘徊在3:00附近。 我電腦上的時間一向都很準,而座鐘在一旁轟鳴 也沒有讓我回頭瞧它,實在是因為我怕。 故事裡的男主角摟著女主角的屍體,跪在神木林的巨石下, 希望神木會救活她。 我盡量的把男主角受傷的心描寫的讓人感動, 連我自己也沉溺在沉重的感情問題裡面。 “當!” 鐘響了,我也沒有太驚訝了,一個晚上響了不下二十多次了。 可是這次鐘卻響了一聲過後連續的響了起來,一直不曾停下。 臥室裡回蕩著“當……當……”的回聲,一聲響過一聲,一聲長過一聲, 鐘的節奏也越來越快。 我只希望鄰居會被吵醒,過來叫我,好讓我放鬆一會。 鐘的轟鳴仿佛只有我一人可以聽見一般,沒有鄰居被吵醒。 窗外一切都很祥和,他們應該在夢裡吧? 雖然腦中的靈感不斷傳來,但鐘不停的轟鳴聲震的我沒有辦法靜下心寫作。 故事裡的那個悲哀的男主角也還沒有讓神木救活他心愛的女人。 我一咬牙,怒望著座鐘,這可是我做出巨大的決心呀! 座鐘的鏈錘子左右搖晃著,撞擊著鐘壁,吵雜的轟鳴聲回蕩著。 我心一橫,走過去使勁的把鏈錘子一拉,鏈錘子一受力馬上就掉了下來。 轟鳴聲沒有了,像消失在山谷裡,我鬆了口氣。 臉上的冷汗滴到地上,我露出久違的笑容,走到廁所,適才太緊張了點。 毛巾沒有放過臉上任何汗跡,我看了看鏡子, 鏡子裡面的我臉色比12:00時要蒼白了許多。 去廚房倒杯咖啡吧,靜靜心。 我剛準備離開廁所時,耳旁傳來的聲音讓我渾身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當!” 熟悉又讓我驚恐的聲音,又傳入了我的耳朵裡。 不可能的!我快要瘋了!明明我拽斷了鏈錘子,怎麼可能還會響呢? 我不敢細想了,我知道越想只會越恐怖。 我不敢想象的關上了廁所的門,狠狠的鎖了起來。 我感覺到每響一聲,我的神經就要崩潰一點。 我看著壁鏡,裡面的我,眼神是那麼的恐懼, 臉頰上的嫩肉隨著我打顫的牙齒一抖一抖的甩著。 我抓了一把頭上的長發,想把它們全綁起來扭成一個辮子, 省得它們甩來甩去的干擾我的視線。 臥室裡的鐘聲一聲比一聲響,一次比一次快, 快的我心臟的跳動也加快了許多。 我發狂的盯著鏡子,鏡子!! 鏡子! 我嚇的更呆了,鏡子裡面竟然還有個我,摟著座鐘在笑瞇瞇的望著我! “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暈了過去。 翌日,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電話的鈴聲不斷傳來, 我神經過敏的嚇了一跳。 定了定心情,爬起來接了電話。 “手扎啊!你可終於醒了啊!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給你啊!……” 是老編那特有的如同沒牙的老婆婆的聲音。 等他牢騷發完了後,我對他說: “我已經把故事寫的差不多了,昨晚就是為了趕稿子……” 老編的聲音馬上就變了:“哦!辛苦你了,你把稿子發到報社信箱裡了嗎? 下午可就要印刷排版了啊!” “還沒有,掛電話了,我馬上就發過去。” 掛上電話,我爬了起來,不想卻看到那個鐘,鐘裡面的鏈錘子好端端的掛著。 一點也沒有昨晚留下的殘跡,難道昨晚只是個夢? 這麼一想我心情也輕松多了,打開電腦,Windows2000一進去羅嗦的讀起盤來。 明天就把Windows200卸掉,重裝Windows98. 進入WPS2000,我把自己昨晚寫的故事校驗了一遍。 看完後,我心裡突然有種奇怪的念頭,如果昨晚是夢的話, 怎麼故事會寫這麼多呢!完全符合昨晚發生的一切! 我想起老編的話,連忙撥了號,把故事放進了報社的電子信箱裡。 放進後,我也顧不得洗臉刷牙就扛起座鐘就離開了家。 來到昨天買鐘的那個舊貨市場裡, 賣鐘的那個老頭見我把鐘扛回來奇怪的問我干什麼? 我怒氣沖沖的告訴了他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聽完後大笑了起來,對我說:“你這麼說鬼才信!想退鐘沒門!” 的確,昨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如同在做夢,說出來真的沒有人會相信的。 可是我怎麼也不敢再把鐘扛回家了, 就問老頭:“就算我不想要鐘了,賣給你,你說要多少錢?” 老頭額首說:“這話才像是人話,一口價……”老頭伸出了兩根手指。 “多少?不會是兩百吧?”我瞪大眼睛望著老頭。 “對啊!就是兩百呀!賣不賣隨便你了!” 老頭坐回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搖著頭哼著文革時期的歌曲。 “你這老頭怎麼這麼黑啊!我花了一千多塊,退給你只有兩百! 以後誰還敢在你這買東西啊!” 要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千多啊!兩百塊賣給他叫我怎麼不心疼啊!KAO!!! “賣不賣隨便你喲!”老頭閉上眼睛,越哼越有勁,仿佛在對我嘲笑一般。 “不賣!哼!”我寧願毀了這個鐘也不做這麼窩囊的事, 二話不說就又扛起鐘送上計程車去了報社。 一進報社的門就和老編撞了個滿懷,老編推了推眼睛揉了揉額頭, 抬頭一看是我,眼睛瞇著說:“我正要去找你呢!” 我心窩一跳,直凜凜的放下了座鐘,問道:“怎麼了, 難道昨晚我挑燈夜戰的故事沒寫好?” 可別叫我重寫啊,混點稿費也不容易。 老編也沒答理我的話,看著座鐘說:“干嗎?送給我的啊?” “你喜歡?那就送給你啦!”我正愁這鬼鐘送不掉呢! 老編一拍我的肩膀,笑嘻嘻的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寫的鬼故事有家出版社想出書,催你快完稿呢!” 呵!這可發了,出本書且不說讓名氣紅火一陣,光是稿費就夠我出國旅游了。 “老編啊!你可別騙我哦!” “不騙你!你看我象騙子麼?” 老編放開了壓在我肩膀上的手,遞了根煙給我接著說: “哦!麻煩你一件事,幫我把鐘送到我家去啊! 呵呵!人老了就是比不過你們年輕人喲!” 說著就徑自給我帶路去他家。 進了他家,屋裡濃郁的檀香味道使我狠狠的抽了幾回鼻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打小就對這味道過敏。 “謝謝了,就放這吧,這鐘挺貴的吧?” 老編愛不釋手的摩擦著鐘的紅木外殼,那神情仿佛是個老色狼遇見美女一般。 “不貴,就一千五而已。” 我故意說的很淡然,其實心裡恨透了這種愛占便宜的人。 “哎喲!是個好東西!手扎呀,你晚上留下來吃飯吧! 叫你嫂子給你補補,瞧你小子這幾天拼命趕稿子,臉都瘦成猴了!” 老編一聽這鐘還值點錢,語氣都變了,我臉瘦?呵! 都瘦了幾個月了,還不都是你成天逼著我把稿子寫完! “還是不打擾了,嫂子還沒下班吧?” 我才懶得呆在他這屋子裡呢,那檀香味道非把我搞的神魂顛倒不可。 “不急,她快回來了。” 他硬是拉著我坐下,自己跑去泡了杯淡茶。“吃茶,岳西小花。” “客氣什麼啊!我真的要回去了,今晚要趕稿子。” 我看他假假的客氣一番,自己也只好假假的推辭幾句。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留下來吃飯,我去澆花你先坐一會啊!” 老編樂滋滋的去了陽台澆花了。 我向屋裡打量著,他這屋裡整個象個佛堂。 我正前方就是個貢台,中間立著一個觀音菩薩, 觀音前面的香爐裡內蘊的檀香煙渺渺昇著。 那一整面的墻壁都被煙熏黃了。 老編澆完了花,他老婆也回來了。 看見我笑著說:“手扎今天來了啊,向老編匯報工作啊?” 也沒等我說話就頭也不回的去了臥室。 呵!他這家子的人咋都這麼假呢! 憋著鼻子先呆會吧,等吃完了飯我就回去。 吃飯間,老編一個勁的給我到酒,還說給我補補呢,一頓飯咋都沒看見葷。 硬是捱完了一餐飯,在他們不停說的“慢走……”中我急速的離開了他家。 天也黑的漆漆的,我在回去的路上想著故事該如何寫下去。 摸回了家,發現少了座鐘的屋裡顯的特溫馨起來。 那幽暗的藍色壁燈此時也分外妖嬈。 我打開電腦,借著酒勁讓思緒飛舞在故事裡的空間中。 寫著寫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把昨晚寫的故事發進了報社的油箱,就悠悠的去了報社。 我剛坐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時,赫然發現了鐘,鐘好端端的放在前面的屋角! 我心裡一驚,屁股還沒坐穩就離開了辦公室,我要找老編, 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找了好久,還沒找到。 同事們說,老編今天特奇怪,把這鐘送到我辦公室後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看神情挺慌張的。 難道鐘又作怪了?不行 去老編家看看。 遁著昨天的足跡,我又去了老編家,敲開了他家的門,裡面的一幕真夠嚇人的: 老編面色慘白,顫顫抖抖的開了門。 客廳沙發上坐著他受驚的太太,兩人的臉色象是從廣島原子彈下轟出來的一樣慘白。 “你可終於來了啊!我一把年紀了,你還害我干嗎啊!” 老編哭喪著臉把我拉到沙發上說著。 我驚奇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那鐘!鐘真的作怪了? 前天晚上我嚇的夠嗆,昨晚老編一家子看樣子也倍受折磨。 “手扎啊,那是什麼鐘啊? 這麼恐怖,要是把你嫂子給嚇的出了什麼事,我可跟你沒完!” 老編越說越是生氣,嘴裡唾液橫飛。 “老編,你先別急,也別氣了,告訴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鐘的原因嗎?” 我盡量把語氣放平靜。    老編看了看他老婆茫然的眼神,點了一根煙說了起來。 原來,昨晚上,我走後老編和他老婆收拾了一下,吃飽了的兩人就睡了。 睡到半夜老編尿憋起來上廁所,竟發現鐘在廁所裡面,老編嚇了一跳, 但以為是他老婆搬的,便叫醒了老伴。 老伴亦很吃驚,睡覺前明明看見鐘放在客廳裡的啊! 怎麼一覺醒來就自各跑進了廁所呢? 兩人驚魂了一陣後,定了定神把鐘放回客廳,又進臥室睡了。 大約到了午夜三點時分邊近,一聲渾厚的鐘響驚醒了老編和他老婆。 老編又跑到客廳想看看幾點了,誰知道進了客廳後竟發現鐘又不見了。 就在這個時候鐘聲又響了起來,聽聲音是從廁所裡發出來的。 老編急忙跑進臥室,想叫醒老伴。 沒想到的是,他老婆仿佛失去了知覺一般,靜靜的臥在床上,動也不動。 老編也失去了想把鐘搬回原地的勇氣,鉆到床上,驚魂未定的等待黎明。 整個夜裡,那鐘就不停的發出響聲,攪的老編一夜未眠。 今天一大早,老編就把鐘給搬到報社,連假都沒請就匆匆趕回家去了。 他老婆卻始終都是昏昏沉沉的如同撞了邪一般。 聽完老編微微顫抖的驚恐回憶,我回想起自己買回鐘的那一晚上, 如此看來我還算比較幸運的。 “你看我老婆現在這模樣,都是給鐘害的!” 老編用手撫摸著他老婆蒼白的臉頰, 他自己臉上的神情仿佛在掩飾一個花甲老人的痛苦。 我低著頭沒吭聲,思索著余下的問題。 “你別不說話啊,你說我老婆該怎麼辦啊?她不會就一直這副模樣吧?” 老編激動的對我說著,他頭上花白微禿的頭發也在顫抖著。 “我怎麼知道啊!先去醫院看看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老編把事推到我身上我就生氣,本來這鐘就不想送他的, 要不是你問我要,我都把鐘丟進了報社。 “去醫院?能醫好嗎?” 他一個勁的問著我,仿佛我就是上帝,我的話就是定心葯丸。 “這麼辦吧!你送你老婆去醫院,我去賣鐘的地方問問, 看看這鐘原來是誰的,有沒有人和我們一樣的經曆。” 我只好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 “我們一樣的經曆?難道你早就知道這鐘是個害人鐘?” 老編捕捉到我不小心透露出來的話意。 “我……唉!不說了,我先去了,中午在你家見。” 我匆匆離開了他家,屋外的空氣新鮮多了,也沒有另人惡心的檀香味道。 現在我只能去舊貨市場找那個老頭了,雖然我心裡有一百二十個不情願, 也沒有辦法不去那裡。 老頭還坐在那裡,閉著眼,嘴裡哼著文革時期的歌曲。 穿著拖鞋的腳隨意的搖擺著。 神情到是很悠然,如果用眼睛看,這老頭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意好坏。 若不是我和他打過交道,知道他是個貪財的小人,真被他這副模樣給迷惑了。 “老伯,問你個事可以麼?”我小心翼翼的輕聲喚著他。 “咦?是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他看見我姿勢一點也沒有變換。 “呵呵,怎麼會呢?”看來我真不適合和這種人說話。 老頭瞇起了眼,陰險的說:“怎麼啦?想通了,願意兩百塊錢把鐘賣給我?” 他不失時機的打了個哈欠。 “不是,我想問你個事,能告訴我那鐘是您在誰的手上買來的麼?” 我話一說完,就看見老頭不感興趣的又翹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五音不全的調子。 看著老頭莫不關心的臉色,我急了。 “老伯啊!我可是真心問你啊,我有急事!拜托了!”我幾乎在央求他。 “真心?呵呵!我這玉佩一直沒有賣掉,你想買嗎?” 他起身拾起攤子上的一枚玉佩對我說。 “我買,多少錢啊?”我邊說邊掏出皮夾子。 “一百吧,你也是老主顧了。”老頭把玉佩丟給我,說道。 呵!要挾我買這破玉佩,還假惺惺的這麼說,難道做生意的都這麼奸猾嗎? 我把一百圓遞給他,隨手把玉佩揣進了口袋。 他接過錢,對著太陽照了照後就收進了抽屜。 “現在你可以說了麼?”這種人,簡直就是守財奴一個! “哦!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你先等等我看看記錄簿。” 老頭說著拿起桌上的一本帳簿,“噢!找到了,五月十三號收購民國座鐘一台, 出賣人聯系電話########.你都記下了嗎ꄊ” 老頭翻了幾頁找到後就讀給我聽,還是錢的魔力大啊。 我匆匆的用手機撥通了電話, 響了幾聲後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問道:“喂,哪位?” 和他簡單的說明了事情後,對方沉默了好久才把地址丟給我說: “你還是過來說吧,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我本想追問是怎麼回事,他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趕到老編家還來的及,吃完了飯和他一起去吧。 我也沒和那個老頭打招呼就打了的士去了老編家。 來到老編家,老編夫婦兩還沒回來,看來他老婆的病的厲害。 我打算等老編回來,誰知道這時手機響了。 我一接是老編,他說他不回去了,和他老婆在醫院吃。 晚上在給我電話。 我只好自己去了賣鐘的那個人的家。 找到他家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給我開門的是個女人。 我想應該是接電話的那個中年男人的妻子吧? 不過這個女人看起來挺年輕的,年齡決不會超過二十五歲。 那個女人領著我去見了那個男人後就離開了。 見到那男人時,我不禁吃了一驚, 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會是個坐在輪椅上的截肢殘疾人! 那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臉的胡子顯的種不修邊幅的滄桑味。 我禮貌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他略點了點頭,一臉沉重的說到: “電話裡有點說不清,你可以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點嗎?” 我把事情的原委對他說了個清清楚楚, 特意提到了在我家時的古怪和在老編家的古怪毫不相同。 中年男人聽完後臉色更為沉重了起來, 他像是做了個決定般對我說:“把鐘給扔了吧,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那要是給別人拾了回去,事情還不照樣會發生,說不定會鬧出人命,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呢!” 我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兩天來的氣都發了出來, 而且記者的職業病也隨之冒了出來,非常想弄清是怎麼一回事。 “唉!那好,我說!希望對你的朋友會有幫助。” 他說完又沉默了良久,說道: “好,我說了,但你聽完後就不要來糾纏我了,我很苦惱。” 我點了點頭,聽他說了起來。 “說起來還必須先說這鐘的曆史。這鐘是我祖父的父親去世時親戚送的, 從祖父傳到我父親,又傳到我身上時已經是三代了。 躲過文革那場浩劫,這鐘算是很幸運的,我對這鐘也是很喜愛,特別是在父親死後。 “這麼多年來鐘一直都不曾坏過,這也是我鐘愛這鐘的原因之一。 在我三十歲時,發生了一次奇怪的事,我的妻子失蹤了! 我找了整整一年多,直到文革結束時也沒有找到她, 當時都傳聞文革期間失蹤人口一般都是被動亂份子打死的。 時間一長我也就淡忘了許多。 “沒過多久,朋友們就幫我物色了一個女人,幾個月後我們便結婚了。 日子過的到也挺和睦的,她對我很好,甚至前妻沒有替我生的兒子她都做到了。 有了孩子後,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更幸福了。可是前年的一場車禍……” 那男人說到這,突然老淚縱橫,半晌他才用顫抖的聲音接著說了下去: “那場車禍不單奪去了她和我兒子的生命也奪去了我的雙腿! 一時間我根本就沒有勇氣接受這個現實,更加沒有勇氣在活下去!可是——” 可是我的前妻出現了,她在醫院裡當看護。 巧的很,她看護的病人就是我。 我問她為什麼不回家,她說她回家時正看見我在辦喜事。 我發現自己一直都很愛她,我告訴她, 我找了她好久要不是聽別人說她可能死了,我還會找下去的。 我們夫妻兩一接触後,她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找到她後,恢復了生活的勇氣,沒想到好日子始終過不長。 在家休養了半年多時間後,我後妻最小的妹妹突然來到我家。 她要求在我家住些日子,我念在對後妻的情義上便答應了。 “她一住就是一年,而且經常在我背後羞辱我的妻子。 我聽我妻子說時,只好勸勸她,就當那丫頭是個孩子,不需要理睬。 直到有一天,我妻子上吊自殺了,我才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我的命那麼的苦?為什麼啊?” 男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說真的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男人哭。 我理解他現在的心情,男人的悲傷亦只有男人會懂。 等他哭夠了,我插嘴問道:“但這和鐘又有什麼關係啊?” 他閉上眼睛,看著窗外說道:“我妻子是撞在鐘上死的。” 我馬上聯想著一幕情景: 一個女人撞到鐘上,在腦漿迸裂時鐘的鏈錘子重重的落了下來, 時間定格在午夜…… “自從妻子死後,那鐘就很奇怪的半夜響著,白天鐘上的時間很正常, 可是一到十二點以後就雜亂起來。時間一長,依舊如此。 我受不起刺激了,於是賣掉了這台座鐘。 我原本以為鐘在我家才會出現如此的情況,沒想到在別人家亦會如此。 “我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訴你,其他的我無能為力。” 他說完了,我也該走了。 對他說了數聲對不起後就匆匆離開了他家。 出門時,我發現起先給我看門的那個女人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 仿佛想把我吞掉一般。我被她盯的背後直發毛,只想著快些離開這裡 午夜的鐘(下) 回去的路上我仔細回味著那個男人的話,莫非他前妻的靈魂附在鐘上? 我越想越覺得可疑,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 那該怎麼解決呢? 唉!我腦子都快要爆炸了,一閉上眼睛 全是鐘的影子和鐘內鏈錘子落下來時的情形。 這個時候,腦子怎麼也靜不下來。 若不是想起中午還未吃飯,我真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趕回家,在廚房裡煮了一碗面,端到臥室裡準備去吃。 當我進臥室的一剎那間,我驚呆了! 手裡端著的碗落了下來,伴著瓷器摔碎的聲音, 碗裡的湯水濺的我一身。 “不可能的!哦!不可能的!” 還是鐘!鐘依舊放在臥室裡原來的地方,臥室裡安安靜靜的, 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我以為是自己太疲勞了,眼睛看花了。 當我使勁搖了搖頭在定睛一看時,鐘還放在我臥室裡! 上面的時間是4:30,這不應該是鐘發作的時間啊! 我呆在原地,動也不動,腳象灌了鉛一般,怎麼也拔不起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奔馳著,我一點也靜不下心來思考該如何是好。 我硬是站著看著鐘走了半個小時。 “當!” 鐘渾厚的而又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熟悉的讓我每夜擔驚受怕,讓老編和他老伴失魂落魄的鐘又響了。 我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這麼呆著下去也不是辦法, 到時候天一暗,想走也走不掉了。 我試著邁開腳步,心裡卻象是一樣東西堵著一樣連呼吸都漸漸不順暢了。 腳依然沒有邁開來。 忽然一陣敲門聲傳出,立刻把我從呆滯狀態喚出。 真的是我的房門被敲響!!我感覺到一股寒意立刻從背心透出。 “門外的是人?是鬼?開還是不開?!”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敲門聲依舊,幾乎是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我呆立在那裡,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我的腦袋:“難道是鬼魂來了! 不可能的,現在還沒到晚上啊!不可能的!” 因為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了賣鐘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說的他妻子是撞在鐘上死的,而鐘正在我的對面放著。 不能在想了,我感覺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在收縮著,弄的我背心直發毛。 我閉上眼,不去理會那敲門的聲音,也不去想著鐘。 可是我可以感覺到我渾身都在顫抖。 雖然我極力不去注意那可怖的聲音,但它還是能穿透我的聽覺, 直達進耳朵裡。 我心裡不停的念著:“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念著念著,聲音居然停了,屋裡頓時一片寂靜。 難道真的靈驗了?鬼魂被嚇退了? 我心情立刻就輕快了許多,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看來真的是邪不勝正。 想想自己剛才竟然給嚇成那副樣子,實在丟臉。 突然只聽“蓬”的一響,門外的鬼魂竟然開始撞我的門!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大叫出聲。 那東西不停的在撞,一次比一次猛烈。 門如果被撞開,會怎樣?我不敢預測,只好還是閉上了眼睛。 敲門聲仍在繼續…… 不行!我必須要開門,我也只得開門,我不希望自己成為被動! 我使勁的沖到門口。猛得一下將門打開,突然! 我發現自己看到一件令我無法相信的事情。 還未等我明白看到了什麼,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猛得一下將我吵醒了, 原來剛才是一場夢。 我張開了惺忪的雙眼,發現自已躺在床上,大門又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巨響。 我定了定神看了一下四周,鐘!它還在我臥室裡!時針指著七點半。 不會吧!難道剛才——不!剛才的確是夢,可是…… 還是不想了,頭昏沉沉的。 “澎澎澎”撞門聲越來越厲害,那人在外面飛腳踢門。 我氣得從床上滾了下來。發瘋似的沖向大門, 我發誓,就算這家伙是地獄最凶猛的魔鬼,我也要宰了他! 我不信自己就那麼怕鬼! 我氣急敗坏的打開大門,我已經憤怒了!當我打開門時,我吃了一驚! “啊!”是老編! “你干嗎啊!敲了這麼久才開門!”老編比我還氣的瞪著我問。 我心暗笑了起來。這幾天已經被鐘的事整瘋了,弄的自己魂不守舍的。 我把老編拉進屋裡,關上了門, 說道:“我剛剛在睡覺,要不是你敲門,我懷疑自己會死在夢裡。” “你在睡覺?不會吧!”老編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一回家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你叫醒我啊!怎麼了?” 我有點恐懼老編那奇怪的臉色,這表示有什麼奇怪的事要發生。 “你真的一直都在睡覺?有沒有人打你手機?”老編追問道。 “到底是怎麼了,我真的一直在睡覺,沒有人打我手機!不信你看看。” 說著我就掏出手機,並把所有記錄都調出來給他看。 咦?沒想到,真的有個未接聽電話,是五點鐘左右搭計程車。 “你真打了電話給我,是這個號碼嗎?”我指給他看。 原本我會以為他會嘲笑我幾句,沒想到他看見了這個號碼竟嚇的不敢說話起來。 “喂!老編,你怎麼啦?喂——”我搖喚著老編的身子。 老編張大了嘴,瞪著昏黃的眼珠子, 好久才說了句:“是這個號碼!你接了對嗎?是你接的對嗎?” “沒有,我不可能會接的啊!我真的一直都在睡覺! 你怎麼嚇成這樣啊!不至於吧!”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處於恐懼狀態中的老編。 “我打了你的手機,我本想問問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誰知道你接了後也不容我說話,就讓我晚上七點半去你家……” 老編微微顫抖的說。 我聽完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心寒,眼睛不自覺的移到了鐘上, 鐘緩慢的走著,好象和一般無恙。 “也就是說,和你說話的人,不是我,是——” 我一字一頓的說著,盡量控制著自己驚恐的情緒。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受驚嚇了。 老編不住的顫抖著,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了, 這屋子裡面除了我和老編外,還有個東西。 不用說肯定就是那個鐘上附著的鬼魂! “我們快離開這屋子!天哪!他跑到我家來了!” 我控制不住了,我拽著老編沖出了臥室。 到了關鍵的時候,這破門竟然開不開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如果出不去,就等於給鐘到了時間發作害人! 門依然沒有打開。 我無計可施的瞪著門,老編傻不伶仃的望著我。 看他被刺激的片體鱗傷的大腦可能也不經使喚了。 “放心,鬼魂都是午夜12:00以後才會發作的,我們歇一會沒什麼關係。” 我自己也知道這沒用的安慰都是廢話。 老編沒說話,手握著我的手。我可以感覺到他冷汗直冒的手心亦在顫抖著。 “嫂子怎麼樣了?” 我故做輕松的語氣問他,借以快取一下屋裡過分緊張的氣氛。 “醫生說調養幾周就會好的,不過不可以在受刺激了。” 老編可能嘴張的時間太長了,說話直打波斗,說完舔了舔嘴唇。 “哦!那就好。”我沒話可說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跑著, 我不禁打了激靈,渾身雞皮疙瘩瞬間冒起許多。 “當!” 我和老編不約而同的嚇了一跳,老編嚇的更離譜,差點要躲進我懷裡。 鐘響了,意味著一切都快要開始了。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看著我的門鎖被鑰匙開的旋轉著,不會吧!在開我的門! 我和老編相視一望,互相感覺到對方驚異的心。 我很自然後退了一步,老編見我退開,也跟著退到後面。    剛剛我們還期盼門可以打開,現在門就要開了卻希望這門要開一個世紀才好。 因為,我孤身一人住在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才有這屋子的鑰匙, 那麼現在開門的是誰呢!?    我眼睛動也不動的盯著大門,就在這時候——    只聽見“啊!”的一聲,我偏頭一看,老編正痛苦的扭動著脖子, 他的兩手在空中胡亂舞著,想要抓住什麼。 我剛想跑過去看他是怎麼回事,突然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冷笑, 這聲音近在咫尺,我不由毛骨悚然,就在回頭的那一剎那間。 我突然感覺到呼吸困難起來,脖子就仿佛被一雙手勒住了一般。 我明顯的感覺到氣管被慢慢的收緊,我用手撓著脖子, 手除了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外,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我看了看老編,他已經滿面通紅,舌頭吐了出來,情況和我一樣。 老編扭動的身子慢慢的移動著,進了臥室,我看見他身子懸空了起來。 就象被人舉了起來一般,突然,我回想起那個鬼魂曾經撞在鐘上死的, 難道!她想把老編砸死在鐘上! 想到這裡,老編的身子幾乎就要被仍出去了,我想要幫他,卻無能為。 我的手胡亂舞著,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量沒有消失。 用手機報警!對!我腦子裡閃過這個辦法,大概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的手摸進口袋,不想卻拿出了先前在買鐘老頭那裡買來的玉佩。 啊!以前聽說過玉佩是辟邪的,說不定玉佩會幫助我們!    我把玉佩使勁的朝老編那仍去…… 忽然間,掐在脖子上的那股力量消失了,而老編的身子也摔了下來。 我送了口氣,剛準備走進臥室去扶老編一把,就在這時候——門開了……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不!我寧願我沒有醒來! 我用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噢!疼! 我沒有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站在一個昏紅昏暗的龐大空間裡,什麼都沒有,只有血色的土地和血色的天空。 時不時飄來陣陣惡心的血腥味,夾帶著一股惡臭。 我只好盲目的狂奔著,我怕,我怕我會迷失在這個空間裡。 跑累了,我喘息著趴在地上。 突然,眼前的一切又變了。 血色的土地被全是血淋淋、肢離破碎面目猙獰的死屍所掩蓋住了, 惡心的血腥味和腐爛的惡臭味道劇烈的充斥著我的嗅覺。 我沒有力氣在爬起來奔跑了,心裡一陣難受,趴在原地狂吐了起來。 老天,求求你,但願這只是一場噩夢! “你錯了,這不是夢。”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如同響雷般沖進了我的耳朵。 我抬起頭一看,啊!這不是在賣鐘的那個男人家看見的女人嗎! “是你!”我驚異的瞪著她。 “不錯,你不用害怕,我把我要說的說完,自然會讓你回去。” 她的眼神仍是那般詭祕,帶著一絲幽怨。 盯著我時,讓我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我點了點頭,這時候,我除了點頭外,根本沒有能力拒絕。 她見我沒有反抗,雙手一揮。我眼前的一切全消失了,另一幕出現在面前。 面前出現的是個男人,我仔細一看不就是賣鐘的那個沒有雙腿的男人嗎? “你猜的不錯,就是他,他這時候還有腿,哼!” 那女人似乎十分恨那個男人。 說話時眼裡射出的殺氣足夠嚇死一百頭牛。 “他真名叫卓慎凡,那時侯是個赤腳醫生。”女人對我說。 我一邊聽一邊看著眼前虛幻的一幕。 卓慎凡笑著抱著一個女人,這女人,不就是眼前的女人嗎? 是她?我望了那女人一眼,女人馬上對我說:“她就是我,生前叫孫芸。” 三十歲的卓慎凡摟著那時的孫芸一副很幸福的模樣。 我發現卓慎凡的手摸到了身後,他摸出了一把剪刀,是一把又細又長醫用剪刀。 他想干什麼?我聚精會神的看著,突然! 伴著一聲恐怖的尖叫,一片鮮血噴了出來。 卓慎凡無情的把剪刀朝孫芸刺去,一刀,兩刀…… 直到孫芸沒有了氣息。 孫芸死的很不瞑目,因為我看見她的眼珠子突的很大,很圓。 她一點也不相信他會殺了她,很突然的就殺了她。 血濺的到處都是,包括那座鐘。我太熟悉那座鐘了,都是它惹的禍! 卓慎凡殺了孫芸後,把屍體用刀割成數塊,分別埋進了屋裡各個地方。 他又把遺留下來的血跡弄干凈,全部干完後, 簡直就象沒有發生過先前的事一樣。 “他就這麼殺了我,你看清楚了嗎?”孫芸陰森森的對我說著。 眼前又恢復了先前的昏紅昏暗的空間。 “你就是他的前妻!這是三十年前的事,也就是他說的你失蹤時的那天?” 我不敢相信的望著孫芸。 “他有什麼動機要殺你呢?”這點我實在不明白。 “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就因為這樣,他才殺了我!他這個天殺的!” 孫芸眼神裡射著怒火,惡狠狠的咒罵了起來。 我心裡一悸,就因為這個原因,卓慎凡就殺了她? 我的天哪!他還是人嗎? 我不敢說話,畢竟我還沒忘記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個鬼魂。 “他後來報了案,說我失蹤了,當時局勢混亂,誰也沒有心情去管這事, 他便心安理得的去找別的女人了。 我死是死了,不過我的怨氣太重,我被留在鐘裡面。 我從沒有想著報復,可是他每天身上都帶著護身符,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他。 ”孫芸停止了咒罵,接著把事說了下去。 “他每找一個女人,我就顯身嚇唬那個女人,直到一年後。 一年後我發現了一具容貌較好的女屍,便附了上去。 接近了他,和他結婚了。 我又利用童屍騙他說我懷孕了,到了要生產的那天我抱了一個孤兒說是我生的, 他不想別的,他只想著要兒子!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說著說著,孫芸又罵了起來。 我不禁插嘴道:“你既然這麼恨他,為什麼附身之後還要和他結婚?” 這個疑問,讓我很渺茫。實在搞不懂,孫芸是怎麼想的。 “哼!因為我想讓他過了年齡時才告訴他真相!哈哈! 到了那時候,他就沒有能力在想要兒子啦!” 孫芸得意的說著,狂笑聲中,我發覺她面孔逐漸變的猙獰起來。 “我好想痛痛快快的殺了他,可是我更加想去折磨他! 我要敗光他的家產,讓他殘疾!讓他生不如死!” 孫芸猙獰的面孔射著她惡魔的一面。 女人的報復心實在太恐懼了。 “可我太低估了他!他最終還是發現了我的真面目,他安排了一場車禍, 將我和童屍的屍身給毀滅了,他自己也失誤的廢掉雙腿。” 她眼裡噙著淚水,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哀。 我壓住心中的恐懼,輕聲詢問道:“那你後來是怎麼又變回了他先前的妻子呢,他 難道就不知道嗎?”這才是我難以理解的地方。 “呵呵!卓慎凡說的話你信麼?他說的難道就是真的? 哼!他找了個替代品,冒充而已,因為他的房子要拆遷了! 他怕會露餡!怕有人發現了他埋在房子地下我的屍體!怕別人告他謀殺!” 孫芸唾液橫飛。 原來如此,搞了半天,簡直就是一場人鬼斗智。 “我為了糾纏著他,我只好另外找了一個屍身,也就是我現在的模樣, 和我曾經的模樣也很肖像。 我又去 找他,告訴他我是他後妻妹妹,諒他也不敢不收留我!哼!” “我報復了這麼多年,我想我也夠了,我逼死了他找來的替代品,哈哈哈! 他們全都該死!我現在只想讓你替我鳴冤!記著,證據就埋在他家的花園裡! 我要讓他在監獄裡度過後半生,而我也該回陰間去了,浪跡人間的惡魔夢該醒醒了……” 孫芸說著說著就沉默了下去,我突然一陣昏眩,腦袋一白,一切煙消雲散了。 “咚咚!” 猛烈的撞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我飛快的跑去開門。咦!是老編。 “你干嗎啊!敲了這麼久才開門!”老編比我還氣的瞪著我問。 怎麼和剛才的一幕一模一樣? 我笑著說:“我剛剛在睡覺,要不是你敲門,我懷疑自己會死在夢裡。” “你在睡覺?不會吧!”老編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一回家就睡著了,一直睡到你叫醒我啊!怎麼了?” 我有點恐懼老編那奇怪的臉色,這表示有什麼奇怪的事要發生。 “你真的一直都在睡覺?有沒有人打你手機?”老編追問道。 真的和剛才的一幕一模一樣!唉! 人生一場夢,我只好說:“哦,是你打了手機,我對你說晚上七點過來對不對?” “莫名其妙!知道還問我?” 老編關上門,走進我臥室裡。 “啊!這鬼東西怎麼在你家?” 老編驚訝的指著座鐘說,眼睛卻絲毫也不敢看著鐘。 “沒什麼,我自己抗回家的。” 我放松語氣的說,其實這鐘是被孫芸弄到這裡的, 現下我也知道該怎麼辦了,何況替人雪冤也是我們記者應盡的責任。 “哦!問到什麼事了嗎?” 老編說話一直都看著我,連瞄都不敢瞄一下鐘。顯然很害怕鐘。 “你別搞的這麼緊張,我們去醫院看看嫂子,路上我在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把他拉出臥室,出了門。 一路上,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對他說了,他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過這事說出來誰也不信。 老編這樣的表情,我也不奇怪。 去了醫院,老編的老婆已經恢復了神智,可是對我依然一臉的假惺惺。 翌日,我去派出所報了案,公安在卓慎凡家的花園裡挖出了孫芸的部分屍體, 卓慎凡只好如實的說出了原委。 這麼一件沉冤怪案就告上了一個句號。 希望孫芸的冤魂會在陰間安度。 我和鐘的故事也該和大家告別了。 終 http://lib.tai-land.net/index.php http://www.tai-land.net/hometown/ -- 狂牛一哞 誰與爭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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