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honkwun (反皮草 拒絕血腥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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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專輯]Album (33)轉生
時間Sun Jun 18 12:18:3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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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um (33)
轉生(テンセイ)
轉生
「不只是輪迴的現象而已,還描繪著在那其中往而復始的靈魂。」──日本歌迷うたずき
轉生是繼「10-WINGS」、「日、月WINGS」後,夜會重製曲專輯的第四作。比較特別的地
方在於,這次所有的曲目都是從夜會第十三回「24:00抵達0:00出發」選出,總計從其中
25首新曲嚴選出11曲。這些原本在舞台上璀璨過的曲目,在添加新的歌詞與重新編曲後被
注入了新的生命,孕育出既似曾相識又別開生面的新感動。
伴隨著微細的小小聲響,敲擊樂器一點、一點地將音符點亮;遠方漸漸浮現了一些光暈,
指引我們往未知的世界啟航。中島美雪溫暖的歌聲圓融地說著口白似的歌詞,敦促我們先
到第一首「遺失物保管處」看看:『我們在這裡恭候多時了,您的旅程還算愉快嗎?您可
曾遺失了任何旅行中不可或缺的東西呢?』這裡是保管失去主人的物品的保管處,即使連
主人也不確定遺失了什麼,這個地方都會好好保存著;大提琴溫厚的琴音冉冉地流過,欣
慰地向我們保證一切安在。這趟旅程似乎會帶我們尋回什麼吧?聽著安詳又溫馨的音樂後
不禁有這樣的想法。應該會吧,這個遺失物保管處已經等待失主很久很久了呢;應該會的
,你聽這親切的歌聲感覺笑容可掬,似乎在冥冥之中為我們安排了重逢:『請等一等,你
們這幾位先生,就算你們已經忘了自己忘了什麼,也請等一下。』『我們在這裡恭候多時
了,這裡是遺失物保管處。』
是什麼樣的失主會連自己遺失了什麼都不知道呢?是什麼樣的失主會讓有主人的物品失去
歸屬呢?...或許是物主也曾被遺棄,也曾經收到第二首「給有家歸不得者」的信。吉
他的弦絲潦落低音,彷彿心弦也被壓低,有苦難言;沉穩而嘹亮的歌聲蒼勁有力,孤月之
下,錐心的字句發出冷冷的寒光:『那些有家歸不得者,望著陰曆13的月亮。「妳根本沒
打算回去吧。」在陰曆13看著這封家書。』咽喉嚥盡苦衷,聲長愁更長,聲聲句句鞭撻自
己,就當罪過都在自己身上:『我這冰冷的肌膚,全因被淚水濕透。我是個無情的人,如
此忘恩負義。那些有家卻歸不得者,望著陰曆13的月亮哭泣。』吉他徘徊和弦,無處抒發
的心聲滲透肌體;小提琴琴弓側身滑弦而過,擦出淚冷心死的尖硬高音。『之所以有外地
的人,是因為他們曾經離鄉旅行;之所以有不再保留的位置,是因為坐過的人是外人。一
去不返的歲月,只有夢能回溯。』無依的遊子對影相泣,脆弱的心不勝刺激,歌聲張狂,
電吉他、大鼓悲憤作響,但淒怨的火舌暖不了一點冰涼。最後清音點滴降下,高張的合奏
頓然失聲,陰冷的孤月依舊默然不語,冷得一夜無話。
走上親人也無法理解的道路,走出人生的常軌尋求夢想,但看到第三首「線路外的風景」
感覺已有些荒涼,只是,最初的夢想總是無法遺忘。輕重不同的聲響交打,重的踏實輕的
越閃越亮,一股往前邁步的積極氣氛油然而生,歌聲聽來也格外奮發:『當每一天都安安
穩穩的流過的那時,我倔強的不甘心順從別人鋪好的路前行。總是看不起那些從不懷疑;
不走錯,安分的順著軌道前進的女孩子們。』接著拍子拉長,是心裡有些徬徨不好講:『
但經過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現在的心思又在何方呢?』心在何方夢在何處?只見原本的
軌道也消失了...吶喊啊,歌者引吭唱出此時此刻的景象:『放眼望去;草原之中,這
裡已是線路外的景色。放眼望去;草原之中,這裡已是線路外的景色。』離開安全的軌道
,走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如今看看腳下這條自己選擇的另一條路,非但不美好還朽腐不全
,可是追夢的念頭還在深夜的睡夢裡喧鬧著,說到底還是沒辦法徹底死心;大鼓交打、合
聲高張、歌者力道勃發,奮進的吶喊一聲聲,遠遠響在夢中的彼方。
離開他人鋪設好的軌道,來到一望無際的草原後已茫無頭緒,繼續往前走,卻更令人迷惑
,發現第四首「莫比爾帶扭曲著」!是在扭動早期的時鐘裝置嗎?有機械齒輪的聲音冒了
出來!好像進入了什麼機關的樣子;敲擊樂器和鍵盤等樂器好整以?發出規律又俏皮的節
奏,歌者像是嘟著嘴的小孩,不解地以童音唱出眼前的困惑:『莫比爾帶它扭曲著扭曲著
無限延伸。在伸手摸不著頭緒中,扭曲著扭曲著無限延伸。往下走嘛卻到達上層;往上走
時卻到達底層。為何?為什麼?為何如此?為何會這樣?走不到目的地;走不到目的地。
走一走應該又會走到原來的地方。』起點和終點、正面與背面通通搞不清楚,這個莫比
爾帶啊,其實就是長方的帶子反轉接成一個迴路,不分表裏的。你看,目的地跟起點已經
沒有差別了,連本體跟影子都...!『現在走到哪了?在哪兒迷路了?在沒注意到的轉
軌處,實體跟影子互換位置。在哪裡日復一日?在哪裡過日子?在沒注意到的轉軌處,兩
人一次次擦身而過。』帶著高高低低感覺的趣味旋律繼續進行,而歌者偶爾切換出旁觀者
單純敘事的聲音表情:這個莫比爾帶啊,也許對身在其中的人來說很複雜,但它的本質就
是這樣簡單;也許你覺得它讓你很困擾,但其實它沒有刻意阻擾你唷!
在莫比爾帶裡繞來繞去的,看不出要怎麼走才正確,哪一個決定才好呢?好像在挑第五首
「FORTUNE COOKIE」的感覺。用簡單的動作就要做出重大的決定,有沒有辦法想得積極而
不猶豫?重擊的音效之中跑出悠哉悠哉的清新樂音,民族風味的編曲裡躍出了可愛的歌聲
細細叮嚀:『你想要的未來用你自己的手決定,只有一個是頭彩,看已經在你的掌中。未
來就在這裡面,仔細找找碎開來的甜點內的紙條,搞不好紙張混在你吃下肚裡的餅乾裡面
呢。』合聲搭上來舒緩地慫恿你快點決定,薩克斯風以柔軟轉音誘惑你想想獎品,
FORTUNE COOKIE、FORTUNE COOKIE,是不是真的會帶來幸運?抽了的結果不會反而產生厄
運嗎?再想一下吧,可愛到不行的歌聲可沒說明仔細...
就在面對得獎機運的同時,跟本體一體同生的影子卻看見了預想之外的未來,在第六首「
夜晚的TABLE」其上,有一堆什麼都不說的命牌...時針走位的聲音答答答答暗藏玄機
,敲擊樂器的晶亮叮響謎樣走過,鼓打開始,電子鍵盤掀起樂浪,經過變聲音效處理的歌
聲聽來低暗:『命牌會告訴你,MIDNIGHT。跟你講這個陰謀,MIDNIGHT。但是令人眼昏的
,MIDNIGHT。只有影子目睹一切,MIDNIGHT。』捶擊的重低音效起起伏伏、鼓打下沉下壓
,詭譎的異象呈現眼前:表面底面、夜晚謊言、闇月白月,重疊並現,桌上盡是不可能出
現的牌面。電吉他、大鼓等樂器喧騰之間,鍵盤並指齊按,大放樂音,接著薩克斯風暗中
竄升,時而飛旋時而潦動,弄得滿天風雨。看著不可解的牌面,影子在一陣心慌意亂之後
逃逸了,徒留謎樣的叮叮聲響,不知是無言還是寂靜?...
連續三首謎樣的歌曲之後,不免有些心神不寧。而就在需要鎮定下來的此刻,雍容大度的
歌聲翩然降臨了,但請徬徨無向的旅人安心。第七首「我的祖國在風的彼方」會將懷鄉的
思念送達到風的彼方、時空的彼方,還有水與波浪的彼方...『我的祖國就在風的那一
方;我的祖國就在時空的那一邊。到底該問誰好,風的去向呢?我的祖國它在水的那一方
;無邊又無際,波浪的彼方。到底該問誰好,故鄉究竟在何方?』朗朗徐風一般,歌者清
唱過後,鋼琴緩緩引出簡單而舒坦的樂音,復加弦樂樂團和諧的演奏,歌曲越進行越令人
感到清朗曠放。『即使遠處旅人跋涉的道路失去蹤影,即使遠處旅人停歇過的窗戶失去蹤
影;在遙遠的夢裡,誰也不應該會逝去。 空與風,還有浪潮,個個都指向那天空的國度
。』流水行雲一般,溫厚、祥和的歌聲聽來不僅超逸絕塵,且行至後段,其柔韌的音質延
至綿長而更顯鳴亮,湧現無垠的想望: 『有朝一日一定能夠回去的,經過千山萬水。有
朝一日一定能夠回去的,經過千山萬水。』
經過千山萬水,有朝一日一定能夠回去的,哪怕要到風的彼方、天空的彼方,就是星星的
彼方,也一定能回到最初,再繼續傳承理想。繁星匯聚,晶瑩的樂音在前方閃爍著希望,
浩瀚的星象之中,有祈願般的歌聲在為我們領航:『就算這一生無法做到也無妨,緊握生
命之棒將未實現的理想交接下去。』──於是,心中徐徐升起了宏大的願望,原先細訴般
的歌聲也增幅音量到最大;霎時,鼓打擊破沉寂,電吉他甩開弦音,展開第八首「生命的
接力」:『抬頭仰望夜空星星的軌道吧,吹響玻璃的哨子,發出允許通行的信號。不管是
昆蟲野獸人類或者魚類,全向著透明的終點站前進,和下一個宇宙相互連接。』踏著昂首
闊步的節奏,奮發的歌聲賣力前進;昆蟲、野獸、魚類、星星、小石、葉子,還有所有的
人們,走吧,得抵達下一個起點!絕對不會在此生就結束的,也絕對不是到了來生就停歇
的,因為指向永恆的勵志歌正在狂響;琴弓、鼓棒、琴弦、聲帶,樂器、人聲...無不
激烈地震顫著,齊心轟出橫越生命界限的巨大意志:『就算這一生無法做到也無妨,』─
─中島美雪力拔山河般的歌聲氣勢驚人!『緊握生命之棒將未實現的理想交接下去。』─
─彷彿會被她喉間的熱氣灼燒到似的震撼!『就算這一生無法做到也無妨,緊握生命之棒
將未實現的理想交接下去。』『就算這一生無法做到也無妨,緊握生命之棒將未實現的理
想交接下去。......』
為向透明的終點站前進,必須排開迷障,不過眼前第九首「MIRAGE HOTEL」裡幻影幢幢,
真找得到重啟命運軌道的出口嗎?弦音如涓滴般,撥著一下兩下;效果音逸出一層,又一
層的薄霧;大提琴挑弦彈了些音符泛開,電吉他隱隱在遠處應和。有些神秘、有些詭異,
輕紗般的歌聲在浮游,訴說這旅店是多麼不可捉摸:『那家飯店到底座落在哪裡,從來沒
人真正目睹過。它到底是什麼樣式或什麼顏色的,每次聽人講的都不同。只知星星離的很
近;一片水就在附近。斑剝的扶手,彩繪的玻璃,難道這是映在屏風上的皮影世界?』是
真是幻呢?不曾見過的景物老摸不清;輕紗飄過,輕煙又起,散出緩慢氣音的合聲更添迷
離:『MIRAGE HOTEL,那把鑰匙上的房號是子烏虛有的。MIRAGE HOTEL,不由得懷疑它到
底存不存在。MIRAGE HOTEL,那把鑰匙上的房號是子烏虛有的。MIRAGE HOTEL,不由得懷
疑它到底存不存在。』方位互移,眼前的景象實實虛虛;眾說紛紜,似曾相識的人兒只是
回憶?大提琴磁性的低音沉穩流過,歌聲合聲交織氣音,MIRAGE HOTEL,虛中有實的一處
異地。
仔細聽出「MIRAGE HOTEL」裡的弦外之音,領悟開啟出口的秘密後,便迫不及待、亢奮地
像第十首「SALMON DANCE」(鮭魚之舞)似的,拼死也要完成生命的接力!急催手勁,打
個鼓面沸騰不已;踩足油門,燒熱電吉他準備發動引擎;接著琴弓參戰,倏然快刷,滿心
企盼的歌聲熱情登場,急尋開啟水門的手把:『還很遙遠;還很遙遠,離那個國度還很遙
遠,有許多的靈魂在等著。遍尋不著;遍尋不著,遍尋不著轉轍器,要用它來轉換這條線
路。那個房門這個房門都找過了,有人看過像槓桿那樣的東西嗎?有誰記得槓桿樣子的東
西呢?或者說,它是類似過去的時鐘的指針。』為完成轉生的使命,眾多的靈魂已等不及
,前進!鍵盤重重擊出琴音,從振奮的歌聲裡也聽得見熱切的喘息:『振奮起向前游,至
於眼淚就讓它往後流。讓我們在洶湧潮水的彼方的國度再次重生吧。振奮起向前游,至於
眼淚就讓它往後流。讓我們在洶湧潮水的彼方的國度再次重生吧。』好不容易,終於找到
轉轍器卻扳不動它,繁弦急管之間更感焦急心慌。快!快想起轉生的真義啊!──終點即
是起點──『槓桿扳回0之後,也許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時針歸零、水門開啟;鼓棒
墜下、鈸音潑灑;鮭魚們!往前方游吧!隨著電吉他的音浪湧向銀河吧!!!「無數的背
鰭刺穿河面猛然前進,即使在水中插上竹竿,也會照常移動而不會倒下去,鮭魚群是如此
密集、擁擠,還有擦過岸邊回溯的巨大的魚影。」(註)──中島美雪高亢有力的結實嗓
音如屈伸龍爪一般抓得波開浪裂;河神開道,渾無罣礙,擠滿河道的鮭魚傾盡全力奮游向
前!「河川像是全般都隆凸起來,鮭魚從河口逆流而擠過來,好幾層相疊的背鰭,那種拚
命的生理以及散發出的荷爾蒙,連河水都腥臭起來。」(註)── 眾人的合唱風起浪湧
,中島美雪的長嘯勢如出水游龍;怒濤連連,河身震動,這一股渴望轉生的意志必定橫貫
宇宙!
魚身穿過水流,游過無數星芒;而先後轉生的靈魂,也一個一個搭上了駛過銀河的鐵道列
車──在第十一首「無限.軌道」上繼續生命的旅程。鋼琴點落些許的琴音幾次,旅客在
寂靜的宇宙空間裡想起了殘留的回憶,儘管小提琴細緻的聲線想要接續,車窗外從遠處流
逝的星雲到最後還是失了痕跡。不禁令人傷感地想,生命是如此的虛妄嗎?如果又經過一
段歲月的話,說不定一切連記憶也不復存在。就在此時,中島美雪優美而溫暖的歌聲開始
呵護我們,溫柔地告訴我們生而復始的景致:『所謂的實相,其實是無限大的,每當失去
所有時,一切將再次開始。無限軌道是條真空的河川,邊扭曲著邊向前流。標示著目的地
的耀眼字幕,從火車內誰也看不見。無限軌道是條真空的河川,連接著終點和起點。』沒
有真正的失去,只有暫時的迷惘,誰也不知道命運的去向,儘管標示著目的地的字幕閃閃
發光。聽著蜿蜒而不失其大氣的旋律,我們身在無垠宇宙的一列車箱裡,靜靜地進行這趟
橫貫無盡光年的旅行。這種波瀾不驚的穩定感很熟悉,如同中島美雪在最近的訪問裡所說
的,說是類似她三十年前的歌曲「時代」也好,甚至說這是她出道以來的一貫訴求也好,
這位常被說是在對抗時流的歌姬總是宏觀地安慰著我們;而且,不只在我們挫敗的時候,
即便是生離死別、或到了不捨人間的那一天,她的詩句也應能開解幾許悲痛:『不值得誇
耀,沒有什麼特別,就像一般庸庸碌碌的一天一樣;某些早晨,某些晚間,你也會像這樣
搭上這班列車。和你懷念的那些人們,一起成為鐵道的乘客,一起駛向永恆。』悠遠、沉
靜而又蘊含柔情的歌聲仍在繼續,繼續述說真空之中的不滅與恆定;列車中的我們,看著
窗外不斷經過的宇宙風景,看著熟悉的身影陸陸續續,陸陸續續地跟著星星搭上這班列車
。眼前的景象,讓人既感動又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應該只是歌中的幻影罷..對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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