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來談談關於音樂的深度。 第一個問題：樂器的聲音有表情嗎？ 嵇康曾經寫過〔聲無哀樂論〕，他的主要論點是，同樣的音樂 ，讓不同心情的人聽，感受到的情感會截然不同！因此，有表 情的是聽音樂的人，而不是音樂本身。 單純從邏輯上看，嵇康的說法沒啥太大的問題，但這裡面卻存 在一個弔詭：當人不在了，樂器的聲音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但是無論如何，至少嵇康也承認，人加上樂器的聲音，確實可 以產生情感！連歷史上幾乎是唯一認為音樂無感情的音樂家都 承認的論點，我們應該可以很放心地視為定論了。 第二個問題：深度存在嗎？ 藝術創作有沒有深度？說真的，我是堅決認為有，然而，不見 得所有人都會這麼看。所以，我們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藝術創 作是否存在客觀價值？ 應該所有人類都會承認藝術創作有價值，然而不幸的是，人類 對創作價值的論定，永遠會隨著時代而改變。所以，我看不到 任何可以永恆不變，客觀地評斷藝術價值的評論體系。 但我們仍然可以從歷史上各個年代的藝術評論裡看到一個通則 ：是否存在原創性？ 在藝術史上的好作品不見得一定充滿原創性，但是，富含原創 性的藝術創作，幾乎都會被認定為好作品，即使這些作品常常 會需要時間的沉澱。 梵谷的畫，巴哈的音樂（與巴哈同時的泰雷曼比巴哈得到更多 當時人的欣賞也更流行，孟德爾頌之後則反之），Miles Davis 70 - 80 年代的作品（當時被評為零顆星，目前則被認知為極 具前瞻性），等等，都是原創性被高度評價的例子。 所以，如果我們承認音樂存在價值，剩下的問題只是：音樂的 深度來自於音樂的客觀價值嗎？ 〔再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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