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時代 序言： 那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那是一個智慧的時代，也是愚昧的時代；那是一個信仰的時代，也是懷疑的時代；那是一個光明的季節，也是黑暗的季節；那是一個希望之春，也是失望之冬；我門面前一無所缺，我們괊惚e一無所有；我們一同邁向天堂，我們一同邁向相反的地方--簡單來說，那個時代就象現在這個時代. － 狄更斯 《雙城記》 第一章 ： 福 (一) 福躺在床上的時候是知足的。老婆上班去了，留下福和 他龐大的身軀懶懶的橫在床上，現實的不快終於暫時離開了 一會，而過去的甜蜜和未來應該的美好適合的切入思緒， 只有上海夏日的陽光不識情趣的破壞這一短暫的快樂。 無論換了誰，都會羡慕福的狀況。朋友們都叫他福福， 雖然在上海話裏面有些彆扭，但大家還都這?叫，因? 人人都覺得福是一員福將。 福長的又高又大。1米85的身高，200斤的體重似乎總在 提醒人們福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上海人。按照福的說法， 他是一個地球人，當然，拿著美國護照的地球人。 用個現在流行的辭彙，地球人就是個海龜。15歲離開了 上海灘去了美國，如今回到上海成了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 I.T公司的副總裁，福在同胞眼裏，是成功的。30歲不到 的福在同齡人眼裏，是年輕有?的。在熟悉的朋友眼裏，福是 有福的。在福心中，自己是神奇的。 記得在美國讀大學的時候，COMPUTER SCIENCE自己是不 擅長的，好歹各們功課都得了PASS，碰上美國網路革命， 誤打誤撞福就賺了第一桶金，到底是自己的能耐，還是運氣， 恐怕這一輩子福也說不清了。不管怎樣，當時的福在國人 眼裏應該算是發了一筆橫財。追了多年的心愛的GIRLFRIEND， 也在此時和福步入了教堂。 這就是福常常和朋友們提及的黃金過去。 每日清晨，福便在床上思念這個美好時光，即使有時在OFFICE， 也會莫名其妙的走神，福知道，自己是有些不對勁了。 福是在美國的一個投資PARTY上認得如今的老總了，不過， 那時候老總還是喜歡大家以MICHAEL來稱呼他的。 記得在PARTY上，MICHAEL是最耀眼的明星，他的傳奇故事 早已被當地華人津津樂道了無數次。當他和藹的看著福，頗?器重 的邀請他一起去上海的時候，一直想念上海的福心動了。 （二） 當福走入OFFICE的時候，他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雖然 每天什?事都沒有發生，可這種感覺卻越來越重，揮之不去， 竟成了夢魘。 福常常把自己鎖在自己的OFFICE內，佈置豪華亦顯得有些 空曠的辦公室裏堆滿了文件，有他看過的，還有更多他來不及 閱讀的。 無論見到誰，福總是顯得匆匆忙忙，可公司的業務卻一天天 的萎縮。福知道，自己其實是有大把時間的。但是無論 怎?努力，那些本土的員工還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 無論怎?開拓業務，數位還是停留原地嘲笑他。於是， 福開始把目光轉向其他的領域，一些他如今才意識到美國 不如中國的地方。 福想到了青，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北京姑娘。 無論是誰，包括福自己，都不會認?福是一個英俊的男人。不過， 福很幸運，他生活在一個真正男人的時代和社會。當青告訴他 很可愛的時候，當青給他異樣眼神的時候，福知道他的福氣又 來了。 那是一個PARTY。對於PARTY，去美國多年的福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那時一個中國的PARTY，一個非常商業的PARTY，公司 ?品的PROMOTION PARTY。 MICHAEL請來了赫赫大名的一個美國公關公司，據說是以 紐約?總部的，據說是世界最大的公關公司。至少，從 他們派出的外國職員數目和本土漂亮妹妹的質量來看，他們是 有實力的。青就是其中的一個漂亮妹妹。 青長的不是一般的漂亮，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水汪汪的 眼睛都讓她在PARTY裏顯得那?惹人注目。第一眼，福就 注意到了她。老實說，福是老實的。一個結了婚，又不英俊 的男人從來都不是很有自信心的。 現在想來，福還是那?感激青。因?，自從青的出現，他的生活開始了 轉折。現在想來，青的技巧可能非常高明，背後的意圖可能非常清楚， 可她的話語，她的溫柔是福難以忘懷的。 後來福常常用上海話這?告訴他的朋友們，"我懂她的意思"。 那一晚，福感覺到了好久不見的激情，至今每當想到那一晚的越軌， 他總感到滿足，即使老婆還睡在身旁，他也沒有一絲的愧疚， 只是感歎那一晚的短暫和激情之稍縱即逝。 總而言之，雖然福不願意承認他愛上了青，可他知道他是無法沒有她了。 也在某一天開始，相隔兩地的戀人們開始了電話訴衷腸。 （三） 今日，福的桌子還是和往昔一般的鋪滿了文件。草草的看了幾個EMAIL， 福忍耐不住的挂了個電話給青。 不知從什?時候開始，福養成了個習慣，和青的電話一概以英語交談。 青的英語是非常棒的。對一個從未出國過的女孩子而言，她的英語 水平是罕見的。福沈湎於青的美貌的時候，也不禁感歎青的智慧。 英語的PHONE CALL不知?何，就是比中文的浪漫，福感到自己 好比美國人一樣的和青交流的時候，渾身都覺得興奮。而雞巴此時 的舉起更讓長期萎靡的福感到高興。很自然的，他和青開始了 PHONE SEX。 有時候，福覺得自己是很偉大的。雖然從來沒有給中國帶來什? 先進的技術或者管理，但觀念這個東西，才是國人最缺乏的， 因此當他把SEX通過PHONE傳輸到了北京那一邊，他的傳教士 一般的使命感油然而起，而青的恰到好處的呻吟也讓福感到了 每日的生活有了新的意義。 不過，今日福確實很嚴肅的挂起了電話。因?，今日有個朋友要來 上海。 （四） 在飛機上我壓根就沒有合過眼。激動代替了睡眠，想到多年未看到的上海，我是興奮的。尤其?多的親戚朋友提到了上海的巨變，上海的夜生活， 上海的巨大商機，更是讓替公司出差的我感到了男人所冀望的一切。 當飛機即將降落於浦東國際機場的時候，我從空中俯視著這片土地，異常 空曠的機場讓我有些驚訝。只有後來海關人員冷冷淡淡的臉色才讓我感到 一絲以前上海的氣息。 走出GATE，就聽到了福的招呼。 【What's up,dude?】福給了我一個有力的握手。 【Good, and yourself ?】 我自己都有些迷茫，?何和福以英語交談。不過，很快這種迷茫就被 一種更神聖更高貴的感覺所替代。這感覺後來重復的在中國出現， 如同性愛的一般帶來一種莫名的快感，短暫而後是長久的空白與 悵然。 福是我的朋友。說不上很鐵的那種，我們之間的緣分是在美國時候 結的，一般的年紀，都是作I.T的，上海人的背景，很自然我們 也算朋友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有時候，自己都有些糊塗朋友的定義了。 不過，我知道福也算是朋友了。 說來也巧，我的公司和福的公司倒是生意上的夥伴，由此我們的友誼便 又進了一步。福已經多次向我講述上海的巨變，國內的潛力，還有他 多姿多彩的生活。以前我並沒有發現福有描述的天賦，現在卻不得不 承認他的故事是精彩的，他的講述是誘人的，他的論點是大膽的， 他的論據是充分的。在他一次次的電話故事催促下，我終於決定親自 回上海看看。 【Phil, nice car.】 我還是習慣叫福的英語名字。後來我才意識到原來國內的白領們幾乎 人人都有了一個FIRST NAME。 福駕駛著一輛只能容納他和我的小車飛速的上了公路。 我看著兩旁的夜景，上海的美麗離我那?近，可又覺得是那?遠， 以前熟悉的景觀大多消失的無影無蹤，看著一幢撞嶄新聳立的高樓 我知道上海確實變了。 福不知何時開始放起了EMINEM的MUSIC。我倆都是HIP HOP的 FAN。EMINEM的音樂聲中我倆放縱的搖頭開來。放下了車窗， 鼓噪的音樂放肆的傳入每一條我們PASS的街道，我們猶如 黑人少年一般的穿過這上海的街頭巷尾，路人時不時的迷惑， 驚訝乃至憤怒都在我倆的眼裏化?興奮，激動和嘲笑。 第二章: 我 （一） 【怎?樣，上海不要太靈啊。】 福的表情好像在描述自己一樣， 【今天晚上我帶你好好的玩玩】 那個晚上我們去了幾個當時最流行的酒吧，衡山路的繁華，復興公園 的熱鬧我都見識了，雖然依稀讓我感到似曾相識的感覺，但熱鬧終究 是熱鬧、酒足飯飽後眼裏的上海只有五光十色的絢麗，路邊不時走過 的染著金髮的少年男女，打扮風騷入時的風塵女子讓我興奮之餘感到 一點陌生，甚至有些不安。看著福的泰然自若的樣子，真的有些羡慕 他了。 回到金茂的GRAND HYATT的時候都是半夜了。站在房間裏面可以 清楚的俯視浦江兩岸，那個晚上我無法入睡，一根接著一根的香煙伴 我渡過了又一個不眠之夜。 （二） 第二日，我非常疲倦的趕去拜訪客戶。G公司是我公司全球最大的客戶， 據說他們對中國市場很用心，光在上海就投了15億美金。這次不僅 要拜訪當地的SENIOR MANAGER，還要和北美親自過來的大老闆 開會，自己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以SCREW UP的。 G公司的總部就在浦東，離金茂也就5分鐘的車程。迎接我的是 Y經理，剛從底特律RELOCATE回來的上海人。Y是I.T專案 的負責人，加上是同鄉的緣故，和我談的倒也投機。Y不經意的 告訴我公司替他在虹橋開發區租的別墅要一萬美金一個月，我嘴上 立刻表示了無限的敬仰，心裏有些酸酸，不知怎地，雖然Y是個 老頭，卻讓我想起了福。 我注意到G公司的中方當地雇員普遍能說流利的英語，Y告訴我 確實如今本土的大學生質量很好，不過外地人居多。說著說著 把OFFICE的門關起， 【Jerry, 我看遲早阿拉上海小人都要給外地人打工。】 Y的神秘而又慎重的語氣不得不讓我好笑 之餘不住的點頭表示同意。 Mr.Bogus 終於出現了。在一個擁有幾十萬雇員的G公司，Bogus 作?I.T的第二號人物毫無疑問是擁有絕對權利的，從Y對 他的恭敬態度我就知道他對我而言的重要性。 顯然，Bogus對上海的興趣比生意更大，不出意料他也下榻 於GRAND HYATT。講到了上海的夜生活，漂亮的妹妹， 雖然我自己都不熟悉，還是不免的吹噓一番，Bogus聽的 入神，當下決定生意移到晚上再敘。 我立刻電話請教了福。福笑我太巴子了，不過答應晚上出來照應我。 雖然談不上一股暖流湧上心頭那?感動，福只是美國認識的一個 普通朋友能夠如此仗義，我還是感激的。 （三） 小時候只記得茂名南路的幽靜，如今竟然成了招攬鬼佬的酒吧街了。 福熟悉而又快速的帶著我和Bogus穿梭於一個又一個的酒吧，不同 的佈置，不同的情調，不過有一點是相同的，不僅我，Bogus也發現 了。 到處都是打扮豔麗的女孩子，或坐在COUNTER旁，或棲息在 TABLE邊，無論你帶在那裏角落，都可以感受到她們火辣辣的 眼光。 我有些興奮，不過依舊清楚的認識到今晚的主角該是Bogus.這位 多次向我強調family value的family man顯然有些躍躍欲試， 酒精適時的揮發在狹窄的空間，只見一對對才剛進門的鬼佬們 迅速的找到了LOVE。 【 Shanghai is awesome. The women here are amazing.】Bogus 大聲向我嚷著。 酒吧的音樂已經讓我無法完全聽清楚Bogus的話語，不過我很清楚， Bogus是在have a good time. 很快就有幾個妞貼了上來，大多是來泡Bogus的。被冷落在旁的我 和福津津有味的看著Bogus和她們聊天，那些妞的BROKEN ENGLISH 夾雜著濃郁的國語口音，交談的話題確實天南地北，五花八門。我 不失時機的提醒Bogus身?一個SALES，應該好好的談價錢。 終於，一個在我和福眼裏實在算不上美人的長的特東方的妞 和Bogus談妥了一切。當我還正替Bogus高興那，福卻和Bogus 言語了幾句，Bogus立刻改變了主意，和我們走出了酒吧。 兩旁的街道都排滿了TAXI。只見一個鬼佬和一個打扮入時 的中國女子鑽入了一輛TAXI，然後又是一對，一對。 只有我們三個男人空手走了出來，鑽入了福的小車， 電一般的回了金茂。 福看來真是上海通了。他告訴Bogus其實我們下榻的金茂才是 真正泡巴的地方。Bogus很相信他，於是我們在福的指引下 來到了金茂的三樓。 那又是一個酒吧。外面是典雅高檔的JAZZ BAR。佈置的非常 得體大方，讓我想起了香港的HYATT。有個美國黑人大媽 在那裏唱著抒情的爵士樂。我們找了個臺子，開始等待福所預言 的事情。 很多像我們這樣的男人二三個的坐著，一看就知道多數是從 美國或者港臺過來做生意的。漸漸的就會有女子冒出，來到 臺子邊和男人聊天，再漸漸就會成雙入對猶如情人般的離開。 Bogus似乎對JAZZ不是很感冒，倒是裏面不停的飄出的 音樂吸引了他。我們走到裏面，發覺是個DANCING BAR。 臺上有四個美國黑人哥們表演，都是些POP MUSIC，再不 時的來點HIP HOP和RICKY MARTIN，台下聚集了一大群 少年少女，大多18歲以下的模樣，瘋狂的合著節拍，還時不時 的蹦出幾個上海口味的英語單詞。 Bogus顯然更喜歡這樣的氛圍，情不自禁的他入了舞池，我和 福遠遠的坐在桌邊看著他快樂的身影。很快就看到幾個少女 上來和他搭訕了。 幾分鐘後，Bogus帶著一位回去休息了。 福笑眯眯的看著我，說不出的邪惡。 【哥們，你這次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一定要好好玩玩。】 我盤算了一下，由於福向我公司要求，這次我可以在中國呆三星期。 本來還覺得長了點，現在卻又覺得太短了。 第三章 同學 （一） 早上見到Bogus的時候，他已經替中國部門做了購買我們?品的決定。 他還告訴我，已經給了我公司的CEO去了EMAIL，稱讚我的優秀和 努力。我只好厚?的說了不少感謝的話，然後約定在他走之前大家 一定要再好好聚聚。 我事先已經越好了和小學的同學，中學的同學，大學同學分別聚會。 我一直認?，自己是很想念他們的。 我最思念的就是小學一起長大的哥們了。雖然大夥都多年不見了，畢竟 那?多年的深厚感情，所以立刻就把幾個哥們都抓到了。 哥幾個大多沒好好讀過書。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喜歡和他們一起有可能 滿足自己鶴立雞群的心理，也有可能是可以和他們一起毫無顧忌 的討論泡妞，打泡之類的事情。 雖然多年沒見，發現幾個王八蛋還是老樣子。談到工作，幾乎沒有一個 混的算可以。這也證明了知識就是力量終於在中國實現了。 只有講到打泡，這幾個羔子開始興奮了。這時候我也才意識到原來 小時候一起光屁股打仗，一起看黃帶，一起追女孩子，都是VIRGIN的 哥們如今都成了打泡專家。 看著他們囊中羞澀的樣子，實在無法想象他們的打泡傳奇。 他們開始向我耐心的解釋了打泡的各種術語，各個地區的價錢差異， 以及?何他們可以打泡。 強和明都在公家單位混日子，微薄的工資使得他們不會妄想KTV。 他們也試圖向我證明KTV的不划算，K姐的不夠意思以及被嚴打的 危險性。他們的解決辦法是把魔爪伸向外地來的打工妹。 洗頭成了他們的愛好。我有些迷茫，實在不解洗頭有什?樂趣。 然後他們告訴我一二三，終於有點開竅了。當我知道他們在那裏 得到了正常的發泄，作?哥們，我真心的替他們高興。 平是我最鐵的哥們,也是我們公認的美男子。雖然他讀書 不行，泡妞倒還有一手，成了明和強的羡慕物件。聽說最近 一K姐包了咱平，大夥都羡慕他的豔遇。 平是個老實的小夥子，說話更是直接，" 這K姐說只有我 可以給她高潮，準備養我一輩子。" 我以?我很瞭解平，可他這?說的時候我實在看不出他到底 是高興還是悲哀。 反正那一天講了不少話，大多圍繞著打炮，本來準備的 一起回憶小時候的計劃不知怎的就無了蹤影。稍稍的遺憾 很快也就淹沒于小姐的逸聞，價錢的討論中了。 臨走告別的時候，才意識到哥幾個雖然都有了各自的發泄 渠道，但都連個GIRLFRIEND都沒有，據說沒錢的緣故。 幾個人倒都準備晚上讀書，這年頭沒大學文憑老婆都 難搞定。 在去和中學同學聚會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句 老話。 （二） 聚會是在胖子家舉行的。一想起中學，我總是非常的自豪。 坐落在上海市最佳地段，交大隔壁的母校和別的所謂市重點 中學不同，少了幾分死板嚴肅，多了些自由散漫，很和我這個 人的天性。同學也大多老於世故，極少死讀書的。 想到要和當年的死黨見面，還真有些激動。聽說還有很多 女同學也要過來，更是高興。心理有些琢磨，不知道這些人 到底都變成了啥樣子。 看到小學同學的時候，有些吃驚，因?他們似乎一點都沒變化。 看到他們那?年輕的樣子，都有些妒忌。雖然被人安慰我也 是老樣子，不過漂泊多年的我心裏清楚自己這些年是老了。 沒想到，中學的王八羔子也都沒變。胖子都是有老婆的人了， 可還是以前那樣。事先同學已經打了招呼，看在新嫂子分上， 俺也不敢隨便就叫他胖子了。 拘謹了一會，隨著越來越多的朋友加入，話又開始多了。 朋友們大多對我美國的故事感興趣，說著說著就又扯到愛國， 電腦革命，網路技術這些大問題上了。 不知怎?，以前特喜歡這些BIG SUBJECT的我，對這 卻沒有打炮那般有興致，說了一會，發現昔日的戰友 似乎再沒有了以前的默契。偶爾冒出個笑話，也沒人 發笑，心冷了半截，半晌之後才接著應酬。後來有個 老友突然發出高論中國的網路電腦技術絕對世界一流， 我便不出聲了。 看了看時間，才4點，卻已經覺得無聊，終於有人要回家 看老婆了，於是推脫著便回了酒店。 福來了個電話，說晚上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在新天地。 第四章 新天地 （一） 早就聽說過了新天地是上海的蘭桂坊。香港的蘭桂坊我 倒是去過多次，不過第一次來到新天地，還是喜歡他的 創意和氛圍的。 周遭都是像我這樣的遊客，有很多洋人，也有外地的，熙熙攘攘， 指指點點，有些熱鬧。福陪著我逛了一圈，得意洋洋的 向我說明各處的特點。對他敬佩之餘，我又多了幾分羡慕。 Jack 和 John 都是福的朋友。Jack剛從美國讀了MBA回來， 目前正在一家美國大公司做SALES MANAGER。看上去 就是很精明能幹的人，小眼睛裏不時透出點想法。 John我是聞名已久了。很多人都告訴我John和我長的 有些相象。看到之後，覺得確實有些，白淨斯文，倒 看不出John竟然是個大款。John正替赫赫大名的一家 美國公關公司做PR，聽說賺了很多錢。湊巧的是， John和福的北京女友青是同事。可見，福和這個公司 是結了三輩子的緣分。 大家都是上海人，又都是所謂名校畢業的?物。因而很快 話就多了起來。幾杯酒下肚，更是感到酒逢知己千杯少。 說來也怪，雖然才剛認識，大家卻都好像老朋友似的。 我和福最類似的地方，都喜歡問上海人一個問題， 【儂阿裏個區出來的？】 這個問題裏面包含多少學問，恐怕只有上海人自己清楚。 後來有個上海小姐批判我的這種方法是舊上海的，老派 作風，我還是不同意，因?這裏面確實有些不大不小的 學問。 盧灣區出來的John顯然和徐彙區的我是一個路子， 加上向明的牌子，我倆更是覺得相見恨晚。雖然John 沒有出過國，但我倆彼此之間交流卻沒有任何間隔， 話多了也才瞭解各自的煩惱。 John出身書香門第，自幼聰慧，可惜老天爺給了個 比他還厲害的哥，因而從小就生活在大哥的陰影裏。 大學讀的是化學專業，出來卻做了個當時沒人瞭解 的公關。不僅專業不對口，而且聽上去都不像是個 爺該做的活。如今，證明了他當初的選擇的正確， 我聽說了很多外國公關公司都在打他的主意，他的 工作又有很多額外的花頭，其實一年下來比我們這些 外面所謂的高薪不知要多多少。而他自幼敬仰的大哥 卻拿著交大的文憑庸庸碌碌混?於社會。 個人奮鬥史沒有什?驚心動魄的地方，也無感人肺腑之處， 但我還是聽的很入神。 我突然講起了下午聚會的無奈和無聊，他也深有同感的 告訴我，他已經和向明的同學無法溝通了。 ?那間，我倆如同紅軍會師陝北般的激動，緊緊握住對方 的手。 （二） 我們在新天地BAR HOPPING了一下。老實說，那裏 的酒吧也沒多少特色和創意，只是花了不少本錢在 裝修上。難怪飲料的價格不菲。 身邊坐的似乎都是白領。用上海人的話就是有檔次的人。我 不清楚，這個檔次是怎?劃分的，只是看著每個人悠閒 的坐著，瀟灑的付款，大致也算明白了幾許。 經常有濃郁的香水味道飄過，隨時都可以瞟見美女，隨時 都可以看到美女身邊的醜男。傍晚的時分，只見許多人 不約而同的站起，不知發生了什?事情。見多識廣的John 告訴我們，新天地的投資人之一，某著名藝術家開始 巡邏了。 藝術家的名字我是久仰了。只見一個矮小的老男人被一個異常 美麗高挑的女人摟著，如同古時候地主帶獵狗巡視莊園一般的散步 於新天地，我實在無法把藝術兩字和他聯繫在一起，倒是 想起了金錢，欲望，地位，身份這些辭彙。 John替我們搞了幾張據說很熱門的票子。據說曾經是某著名 搖滾樂隊的BAND友如今又搞了一個樂隊，今晚在新天地 的某藝術酒吧演出。 此人我是聽說過的，那個某著名樂隊曾經是我大學時代崇拜 的偶像。作??數不多喜歡大陸搖滾的上海人，我是 很高興能夠再次看到那位的演出。 進了場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某著名I.T公司的名頭。原來 是該公司推銷?品的演唱會。我他媽做夢也沒想到搖滾樂 竟然還能做這事情。倒很符合新天地的名字。 路道很粗的福很快就把那個I.T公司的CEO找來了。軍是個 典型的上海人樣子，從英國回來幾年了。公司如今辦的名氣 甚大，又得到很多VC的投資，軍無疑是成功的。 "你們公司怎?請那?多老外打工啊?" 精明的JACK有些迷惑。 望著四周?多穿著公司T-SHIRT的鬼佬，我也有些迷茫。 "這就是我們公司的老卵的地方" 軍有些得意，又似乎無奈的笑笑。 John暗暗告訴我，其實軍的公司花錢如流水，又不切實際，連 中國的marketing,sales都請了很多鬼佬，搞的中國雇員鬥志很低， 軍其實也沒辦法，都是VC的主意。 （三） 演出終於開始了。幾位BAND友炫耀的玩弄著技巧，一成不變的 噪音已經很清楚的表達出了他們的搖滾理念。 周遭的人群卻很被這突如其來的音樂感染，不僅鬼佬鬼妹們和著節拍 起舞，已經開始對中國出現的任何一切都不會驚奇的我，也看到了 無數染著金髮，做了刺青的少男少女瘋狂的跟隨，時不時還會冒出 幾句有濃重上海口音的英語，倒是還安靜的坐在桌邊，喝著啤酒 的我顯得有些令類。 福和幾個朋友早已擠入了前方，回來的時候福如同一個剛剛得道的仙人， 那神情好似剛剛吸了骨子的氙氣。朋友都知道我素來喜歡搖滾，對於 我的冷漠不免有些不解。我也懶得解釋，反正喧鬧之下，什?聲音 都無關緊要了。 演出才進行了一半，那位曾經著名的樂手開始發言了。他本是一個ABC， 因此對於他那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我還是很佩服的。對於他投身於中國 的搖滾事業，我也是很佩服的。雖然，此時的音樂讓我實在無法恭維。 不過，讓我驚奇的是，此時依然長髮飄飄的他，依然打著搖滾旗幟的他， 竟然開始了一篇于音樂，于搖滾毫無關聯的演講。 當他把軍的公司大肆吹捧一番，把公司的MANAGEMENT TEAM一個個 點名表揚，最後宣佈自己已經成?該公司的藝術總監的時候，我只有 想嘔的欲望。 當軍上臺接過話筒，開始了他的公司報告的時候，我也知道自己該出去 透透新鮮空氣了。 第五章 KTV （一） 在深圳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KTV在中國的真實含義了。不過， 還是從來沒有嘗試過上海的風味。 所以，當JACK和JOHN提出去KTV，我是很欣然的同意了。 顯然，JACK和JOHN是熟門熟路的老手。經過非常短暫的討論之後， 我們幾個就去了"金色陽光"。 據兩位老手介紹，陽光算是最有檔次的一家了，另外幾家由於不同的原因 正被嚴打。我只是對KTV的名字感到好奇，總覺得沾了社會主義的光， 金色陽光聽上去更像老幹部休息俱樂部。 上海的TAXI是很好的，至少他們知道該去那裏。JOHN只是說了 金色陽光，師傅已經開始講解最近嚴打的形式，最後不外乎大家 一起感歎嚴打的無聊，紅燈區的必要，然後打炮行情，TAXI業務， 天南海北，不知不覺就到了。 我總記得自己第一次去KTV的窘迫。這和自己第一次失身倒有幾分 類似之處。K姐都是老手，看出我的稚嫩，最後到底是我調戲她，還是 被她調戲，喝得醉醺醺的我是有些糊塗了。打炮時的快感和之後的 空曠日後的持久出現，如同人性和獸性的交替，雖然偶爾有些 內疚，但時間成了治癒的最佳武器。 JOHN和JACK是這裏的VIP。媽媽桑的熱情，熟悉都清楚的表明了 他倆的份量。看得出生意異常的紅火，即使這樣，我們還是搞定了 一間事先留給我們的好房間。 媽媽桑很PROFESSIONAL，三言兩語就能和你套上話，很快小姐們 就和酒菜一般的湧入了房間。 如果說人類有其變態的一面，那?此時的四個男人就是這?一個體現。 以前老電影裏面那種奴隸主集市上挑結實奴隸的場景讓我無法釋懷。 又想起第一次看著數十個小姐一字排開的時候，我都不敢正視她們 的目光。 不過，如今的我已經可以非常輕鬆的有如欣賞名畫一般的看著那些 小姐，當有些人羞澀的低頭的時候，更是有種莫名的快感。雖然知道 自己有些變態，但那種獵戶捕獵的感覺確實很爽。 環顧四周，福正聚精會神，JOHN和JACK很有風度的向我致意， 要讓作?客人的我先CHOOSE。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我自然也不客氣，?了表示自己的眼光不差， 還是麻煩媽媽桑帶了三圈的小姐，最後才欽定了一位。 然後，那三位也很快的選了各自的心上人。 我後來常和朋友講KTV的樂趣不在於對小姐的動手動腳， 更不在於最後的出房。對於我而言，一個自以?講究情趣 的人來說，是和小姐的聊天。 喜歡中國歷史的我，對於古代才子上青樓的豔遇總是很 羡慕。其實青樓不就是KTV的前身唄，姐姐也就是現下 的小姐。只是，那時候有董小宛，柳如是這樣的才女， 現在有個女大學生，媽媽桑就要嚷個半天。 即使這樣，即使不能談論詩詞哲學，和小姐聊聊時事， 談談家常，倒也其樂融融。朋友都說我浪費錢財，這個 我也承認，如果只是以打炮作?衡量的話。 和以往一樣，我還是找了個東北妹子。東北妹子的性格 比較爽朗，身材又是我喜歡的類型。談了沒幾句， 發現又是父母下崗，兄弟正在讀書的故事。反正小時候 沒有讀完的悲慘世界故事這兩年都算補齊了。什? 大慶油田，什?鞍山鋼鐵，瀋陽黑幕，哈爾濱黑幫， 小姐講述的繪聲繪色，我也聽的滋滋有味。 除了JOHN，那兩位都已經進入角色，各有各精彩了。 除了JOHN，我們也都是有老婆的人了。我還記得 自己曾經對初戀情人表白自己非她不娶的壯志，還 記得自己當時的真摯，現在想來倒覺著好笑，又 覺得荒唐，只是還是想念那段歲月，看著懷抱裏的女子 便知道青春和天真早已離開了自己。 JOHN才剛剛離婚。擁有很好職業，不錯外表的JOHN 是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不過，他好像對前妻 念念不忘，只是經常的去KTV發泄一通，對於GF一事 倒不怎?重視了。 其實我們都是羡慕JOHN目前的單身，三個有著老婆 管轄的男人怎?都覺得現在滿街的豔遇，如果不是 老婆的關係，一定過著快樂似神仙的生活了。 JOHN也許對陽光太熟悉了，沒多久已經和小姐 喝的半醉了。我和JOHN分外投緣，於是聊了 很多。大家談到了小時候的生活，打香煙牌子， 捉蟋蟀，跟蹤女孩子，考試作弊，大學生活。 很自然的，我們講到了感情。JOHN開始講述 前妻和自己的因緣，如何的甜美的過去，如何的 破碎的過去，如何的痛苦，如何的結束。 我問了JOHN一句，有時候你是否感到孤獨？ 是的，他這?說，我也這?說。 又有誰不是那？ 這個世道。 我們倆都是KTV的忠實FANS。也許我們倆都很孤獨， 孤獨不是打炮就可以解決的，孤獨是深深藏在心裏的痛苦， 是無法於他人道白的心情，是朋友不能理解，親人不可以 講述的東西。 小姐也不會明白，但至少無論你和她說什?，她都是 一個忠實的聽?。無論你說了什?，對她而言都是 瞬間消失的。 煙和酒都是必需品。無論是小姐，還是客人，在 彌漫的煙霧中，醉眼醺醺看著對方。 身邊的幾個小姐大多來自東北，也有一個來自江蘇。 剛開始江蘇的還有幾分拘謹，不知怎的，很快 就開始HIGH起來了。聽說現在的K姐都喜歡搖頭， 這次我算是親眼所見了。 搖頭的小姐有些瘋狂，纏著JOHN要玩遊戲，看的出 JOHN臉色有些厭倦，不過此時的小姐大多已經 進入狀態，冷不防那個K姐就在JOHN脖子上咬了 一口。 JOHN後來說那時候真想抽她一巴掌。當時大家 也就算了，立馬給了她小費，請她走人。 我那位還算乖巧，講話也很老練得體，我們 倒是談的還不錯。 很快就到了出場的時候。如同例行公事，給了媽媽桑， 諸位小姐小費，拿了媽媽的名片，就帶了小姐回酒店去了。 很多時候，我都試圖想起第一次到底是怎?開始的。這就 和回憶第一次做愛一般，總是神秘開始，無聊結束。每次 和陌生人的金錢交易漸漸變得和吃飯一樣正常普通，雖然 偶爾會感到一絲不安，但無論如何，都可以找出一大堆 理由?自己辯護。人生的短暫，男人的正常需求，生意 的需要，等等，都可以把內心深處僅存的一些東西暫時 的抹去。雖然時不時，這些東西還會浮起，但怎?都 掀不起大浪。 有時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韓國上KTV的窘迫，臉還會 微微發紅，到底是我調戲K姐，還是韓國妹調戲我， 實在不願深究了。只是看到如今的自己，熟練的撫摸 著小姐的各個部位，老成的談著價碼，都說不出是得意 還是別的什?，總之喝了酒後，什?都不願意記得， 只有短暫的發泄或者稱之?快感的東西可以讓自己 感到夜晚的存在。 進入TAXI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飛馳的奔向HOTEL 的路上，我迷迷糊糊的看著窗外的上海。夜景裏的上海 顯得那?富麗堂皇，那?燦爛，那?摩登。只是，和 我記憶的上海，我的家鄉那?的遠，那?的不同。 我不知道我是愛上了這新的一切，總隱隱約約覺得有些 不舒服，雖然說不出是那裏不順，但知道自己的感覺 不是無中生有的。 第六章 大學 出國前，我是F大學的學生。F大學號稱江南第一學府， 曾經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中國第一學府。 我和大部分上海人一樣，對於去北京求學沒有什?興趣， 因此高考進了F大學。雖然只是混了一年就出國了， 但就是那一年已經讓我對F感到失望，看到的和經歷的 都是自己所不喜的，因此走的時候除了對相交一年的 同學還有幾分依戀以外，對F，我連母校兩字都懶得提起。 不過，也因?這樣，我都對自己的莫名興奮感到驚奇。 我約了以前的老友Z在復旦碰面。Z留校做了系裏的老師。 Z是個老實的安徽小夥，人很聰明，也很務實，天生就 喜歡作學問，因此我一直看好他的學術前景。也覺得留校 對他而言是個好事。 看到Z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兩人於是找了家學校附近的小餐館。 其實我對學校最懷念的事務之一就是附近的餐館。雖然大多破破爛爛， 但以前作窮學生，去那裏刷一頓就是享受。後來無論嘗試了多少 美味，總還是想起這裏。 Z簡直和以前一摸一樣。估計一直呆在學校的緣故，人一點都沒老， 就和當年18，19歲一般。倒是自己這些年在社會上混，老了許多。 Z憨厚的笑笑，說自己明顯老了。我也注意到他確實眉宇間 少了當初的自信，多了點憂傷。 談起了學校的事情，Z對F大學的失望出乎我的意料。聽了 他的訴苦，才感到原來F的墮落速度已經是自由落體一般 快速，學校的無能，教授的醜陋都讓他感到厭惡之餘，亦 有了棄職出國的願望。 我立刻鼓勵他的想法。畢竟，自己清楚這些年美國給我 帶來的變化。我也不願看到Z繼續沈淪在一個自己不喜歡的 環境裏面。 Z的煙癮比以前大很多。記得剛入校的時候Z堅決不碰香煙 的好孩子，如今瞧著他一根接著一根，都不知是該高興還是 失落。 Z告訴我他經常上網。然後網上碰到的孩子大多瘋狂激烈， 讓他對新一代又感到失望。我只好勸誡他，把我們當初作 例子，證明一代總是勝過一代得。 現實生活的不得意讓我們自然的更多的回憶了過去。Z 帶我去過去的宿舍走走。已經成?班主任的他顯然是 獲得了一定的權利和威信了，至少在我們走入當初生活 過的寢室的時候，那些孩子們立刻老師長老師短的。 如今的孩子不比我們那時候，人大多長的又高又大。 不像我們那時候往往臉有菜色，他們都非常陽光。Z羡慕 的告訴我，現在的孩子比我們以前可要牛太多了。比方說 剛進校的中學時候都有GF,BF了。 談到當初的同學，幾乎大部分都在替外資公司打工。好笑的是， 當年的幾個愛國愛党的黨員同學如今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外企。 Z又講到畢業前夕的諸多內幕，兩人不勝感慨。 Z的宿舍就在學校附近，我進去後才知道其簡陋。看到一大堆 書籍亂落的散在屋內，有些替他難過。我知道Z和以前的同鄉 女友幾年前吹了，雖然知道他是一個對愛情很執著，認真的人， 還是勸他想開點，有機會還是出去野一回。他笑笑，大概覺得 這想法離開他的生活太遠了吧。 和Z告別的時候，福來個電話，說明天要去看房子，邀我一起去看看。 第七章 男人的天堂 （一） 早就聽說上海的房地?熱，一直想看看。JOHN 和 JACK 也來了， 他倆對炒樓花更是興趣很大。 我們去的正是我的老家徐彙區。一個原本一般的地段如今也算是 紅火了，幾個高樓圍住，便稱之?××花園，××別墅。 接待我們的是個妞。剛從大學畢業，據說已經是那裏最好的經紀人。 說話還算老道，反正帶了我們逛了樓房，給了資料，一切談的 還算不錯。 我注意道上海的房子幾乎都是千篇一律，沒什?特點。從 賣相上講，還是比香港差了好多。價格倒是追上了不少， 福新買的房子據說已經漲了五成有餘，因此目前的價位 雖高，JOHN和JACK還是躍躍欲試。 那個女經紀顯然和他們也不是很熟，卻已經很自然的開始 以阿哥叫喚了。還時不時的瞟個眼神過來。出來日子久了， 我自然知道這是什?意思。 很快就看完了，臨走的時候妞莫名其妙的突然哭了。我們 都覺得怪異，然後她就哭訴男友的不是，說他和一個老女人 要好了。我們只覺得好笑，正色告訴她不要悲傷，再去找 一個BF就是了。 其實我懂她的意思。便說道你要想不開便來酒店找我。 第二日，當我還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妞已經敲門了。 我給了她根煙，問她該不是個雛了吧。她說當然不是。 說來也怪，這妞長的還真不咋地，我就這?無聊好色， 也有可能是心太軟，反正立刻就入港了。做到一半 正要緊，妞問我?何要她, 這下真把我搞的有點迷茫， 犯些糊塗，於是胡亂搪塞一番，草草收兵了事。 後來洗澡的時候，不知怎地，仔仔細細的把身體 洗了一遍，所有的角落都細緻的照顧。突然想起 以前電影裏少女被強姦後拼命洗澡沖身子的場景， 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類似，只是自己似乎是集 受害人和害人者身份與一身罷了。 妞離開後，我想起了幾日前也是這?搞定了一個剛認識 不久的女大學生。我開始回憶當年初戀時候自己的純情， 當年加入少年先鋒隊時候的誓言，當年學習雷鋒時候 的激動。 總覺得自己變壞了。然後又怪罪這個社會的墮落。想想 都是那些妞勾引自己，心想如今的妞怎?那?淫蕩，越 想越替這個社會憂心，越想越替祖國新一代擔心，越想 越覺得自己沒錯，想得多了，便又睡去了。 醒來得時候才意識到今日還有約會。 福的北京女友今天要到上海。 （二） 對於一個只要打泡，不要感情的人，比方說我而言，女友 這個辭彙就像二奶一樣滑稽可笑。在我眼裏，GF對於有老婆的 男人而言是個災星。偏偏男人到了我這個年齡，既沒有長大， 也沒有青春，很尷尬的處在當中，看著年紀更長的毫無廉恥 的包二奶，有些鄙薄。看著年輕的毛孩子傻乎乎的摟著女同學， 有些好笑。倒是很多20來歲的大學妞，或者所謂的城市白領 羡慕的看著我這樣的混帳，把我的老婆視若無睹，GF這種 身份估計就是這?出臺的。 第一眼看到NANCY，我還在想?什?福要這?SB。一個男人 在過了青春期之後的性騷動與其說是荷爾蒙的鼓噪，不如說是 內心深處對現實的不滿。 無論多?現實的人，心裏也許還是對浪漫寄予一份冀望。我不知道 我的浪漫何時被我仍去，但看到福的高興模樣，雖然忍不住罵他 SB，但或多或少還是覺得他有一點NB。?何這?想，我是有些不解的。 等到見到NANCY的時候，總算明白了一些。 NANCY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也許，應該說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 有著北方女孩高挑的身材，也有南方女孩標致的臉龐。我有個很好 的癖好，從來都是以嚴肅的眼光去褻瀆美麗的事務。於是我很快 注意到了NANCY的波濤之洶湧，就像小時候看赤裸維納斯女神 那樣，我心裏色迷迷的心態被最神聖最嚴肅最認真的眼神掩飾， 掃完了全身之後，我看了福一眼，給了一個最肯定的眼神，福 樂呵呵傻乎乎的既淳樸又自豪的笑了。 和他們兩人一起漫步街頭，自己感覺總有些不對勁。看著 他們兩人熱戀一般的互相摟著，視若無睹的談笑著，我總 有些佩服福的膽子，也納悶他是那根筋搭錯了。 好不容易終於進了家聽說特熱門的廣東菜餐館，就像上海大多數 館子一樣，裝飾的富麗堂皇。往往都很空曠，放眼看去，到處 都是服務生，站立在你的背後，我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排場。 吃飯是聊天最好的機會。和NANCY聊多了，知道她原來 還是名牌大學畢業，是北京××學院的高才生。難怪說話 的時候和我們海外歸來的一般，不時的來個英語單詞，不時 的來個英語句子。那個發音，還真標準，就是純正的美國英語 的感覺。 也許受黨的栽培時間太長，因而每次看到美好 的事務出現，總習慣性的往壞處想，懷疑背後是否隱藏 陰謀。當NANCY集美貌智慧學識與一身的時候，我 禁不住的看了福一下，希望找出人家喜歡咱家小夥的理由。 可惜，看了半天，除了一身肥肉外，我還真沒看出什?特別 的地方。相貌不說，就是氣質吧，最多說是洋氣，我實在也 講不出個道來。 有時候真想就直接奔NANCY，問她到底喜歡咱福那點？ 廣東餐館喝的都是茶，也不是酒，因此我還是沒有鼓起那點 勇氣，把肚子的話一口口的吞沒，然後便是半晌的沈默。 我又突然想起了這幾日和自己打過泡的妞。每一個似乎都不如 NANCY，但每一次似乎和她也沒有什?區別。我很驚訝自己 竟然沒有什?負疚的感覺，或者罪惡。發生的一切都變得很 正常，很普通的一件事。就像每天都要吃飯那樣天經地義， 但內心深處卻有東西在提醒自己這個說法有莫大的荒謬。 福和NANCY好像真的FALL IN LOVE，兩人深情的凝視對方， 然後你笑，我笑，打罵，摟抱，一切學生時代所熟悉的遊戲 又回到了身旁，眼前的場景又總讓我想起以前福和他妻子 的恩愛。 很快，我又想到了自己和妻子的甜蜜，想到了最近幾個小妞 的樣子，便又不願多想了。思想在此時該是多餘的，只有 五官的行動此時更?重要。 當他們兩人如同夫妻一般的步入HOTEL的時候，我覺得福是 走入一個陷阱。好像野獸?了追逐獵物而 步入獵人的陷阱， 福的命運在我眼裏，是個注定悲慘的世界。 我知道，此時什?勸告都是多餘的，都是無用的。快步 走出愛人的房間，感受外面世界的新鮮，有種說不出的 自由和舒暢。 福連續纏綿了幾日。我從來沒見過他這?溫柔過。整個人 像換了一個似的，自從NANCY來了後，福就沒怎? 說過話，只是癡癡的看著SOMEWHERE。還經常走神， 都不知道他是幸福還是性福。 NANCY回北京的時候，也是我們即將去北京的時候。 福替我安排和他北京老總見面的機會，我倆也一直想去 北京看看，終於一切都辦妥了。 第八章 北京寶貝 （一） 福的公司被北京的一家公司收購了。北京的老闆也是個海歸， 據說還是個高幹子弟。福有點緊張，不知道收購後自己的命運。 我一直想去北京看看。既然上海這些年發生了那?多變化， 我也很好奇北京到底成了啥模樣。對於上海人而言，每次 去北京，都會不由自主的和上海進行比較。北京的一切 似乎都和上海那?不同，這又使得我這個上海人中的異數 對北京有著更?濃厚的興趣。 在飛機上，我又有了當初飛去上海的興奮感覺。總覺得 自己此次是去發現一個新世界。 真到了北京，除了發現馬路更寬闊些，交通更堵塞些， 人更牛比些，飯菜稍微難吃些，和上海倒也沒太大差別。 福很快已經和NANCY聯繫上了。一日不見如同三秋， 兩人約我一起吃飯，說還有其他朋友。 NANCY給我介紹了她的好朋友伊莎。就這樣，我們四人坐在 了一起。吃飯的時候，我有種被人SET UP BLIND DATE的感覺， 也感受到了那種DOUBLE DATE的滋味。 那是我認識伊莎的開始。我不認?伊莎是那種令人眼睛一亮 的大美人。至少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沒有這種感覺。 而我是很相信自己的美學感覺的。 平時話多的我，那個晚上卻沒有怎?多出聲。倒是兩個 女孩你一言，我一語。讓我驚訝的是，她們倆個北京妞 中文說了沒幾句，英語已經吐了一打。平心而論， 她倆的英語不僅說的流利，而且還是字正腔圓的美國英語。 不時的還來個FUCK,SHIT，我聽的目瞪口呆，看著 對面忙著吃飯的福，他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怎?回事？那兩個妞那裏出來的？】 我有些迷惑。 【唉，都是LOCAL的。】 福又忙著吃菜了。 【唉，都是傻比。】福又加了這?一句。 因此直到晚餐結束，我和福都是以上海話交談，另兩個則是 美國英語談了個不亦樂乎。 應該承認，我對北京妞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變化。去北京前， 我以?北京妞是土的，是保守的，是男性化的，是跟不上 時代的，是和上海不同的。 現在當我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只覺得不是我不明白， 這世界變化快。 伊莎又開始講起了她的韓國之行，以及她的第幾個外國男友。 我那時候剛剛看了衛慧的上海寶貝，然後聽著她的傳奇故事 忍不住聯想了起來。雖然知道衛慧強調的真實性應該是有其 自身體驗，但當身邊就有這?一個北京寶貝的時候，還是不免 有些驚惶失措。看著牛氣實足的伊莎，我雖然有些底氣不足， 但還是被故事後面掩蓋的某些神秘東西所吸引，暫時壓制了 無助的不安。 秋末冬初的北京已經有了些寒意。因此大家就去了我下榻的酒店 喝酒聊天。 很快，福和NANCY就很知趣的告辭了，留下了伊莎和我兩個。 臨走，福給了我一個曖昧的眼神，然後又似乎想起了很重要的 東西，把個東西塞給我。 一看，原來是個安全套。 這次一定要當心。福最後這?叮囑著走了。 我說不清他是好意還是有心，反正素來知道我不是個善類的 福已經替我安排好了一切。 不知道?什?，看到伊莎，雖然對她的言行很驚詫，也無法 完全認同，卻依稀感到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在她身上， 或者說是讚賞的味道。好像自己曾經想嘗試但又不敢的 東西在她身上得到了體現。 在福和NANCY走後，我意識到這才是我瞭解伊莎最好的機會。 我們倆跑到LOBBY的酒吧內坐著。 幾杯酒下肚，大家的話也就敞開了。 伊莎開始講起她的第一個男友，然後就一個沒拉的一直講到了 第13個，我還真聽得津津有味。而且，不知怎的，我開始意識 到她不但是個豪爽的北方姑娘，而且長的有種說不出的漂亮。 也許是狂野不羈的個性，或是特牛特鳥的氣質，反正對我來說， 一個素來喜歡北京文化的上海人，一個隻習慣江南春色溫柔 的男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 伊莎的故事沒有什?曲折，也無任何驚險，神秘，只是一個漂亮的 北京女孩的故事。她藐視金錢，卻比別人更喜歡大手花錢打扮。 她喜歡獨立，卻比其他姑娘更要依靠男友的幫助。她心比天高， 卻一事無成。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和她卻有著驚人的類似。看著她 的人生之路，才想到自己曾經有過的輕狂和至今依然 幼稚的想法。 伊莎轉眼已經開始抽第二包煙了。我對此早已見慣了。 回到中國不久，卻注意到到處都是玩COOL的姐姐妹妹 們刁著香煙。伊莎抽的是堅果們流行的中南海，我也 來個一根，一點都不沖，確實對妞的口味。 伊莎談起幼時家裏本是大富人家，一夜之間父親生意 失敗的淒慘。看得出，她一定是被父母寵壞了的。 然後講起了她和NANCY都上的××外語學院。我說 你們的美國英語可比我見過的大部分留美學生好 太多了，××外語學院確實不錯啊。 其實我唯讀了一年，就退學了。 伊莎笑笑。 接著又是講NANCY的諸位外國男友。終於，我明白了 如今的北京和上海幾乎沒有什?不同。至少，北京寶貝 和上海寶貝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 伊莎漸漸又談起了她各位外國男友的帥氣，有時候 我實在忍受不了她的那種口氣，好像中國男人都死 絕了似的，只有洋人才配和她來一腿。但她的語氣 卻又那?真摯那?天真無邪，我發誓，一輩子也 沒想到有一天會看到一個人以這?肯定天真的口氣 講述本來我會認?非常無恥的事情。 這也許就是人常說的魅力吧。 伊莎有點累了。也許也有些醉了。看著她迷糊的樣子， 我知道今晚她是要留夜了。 對於我這?一個從來不是君子的人，一個也從來不認? 自己是小人的人，一個看到美女就盤算如何和她上床 的男人，一個沒有富貴卻也有淫心的男人。此時此刻， 卻對她沒有任何的邪念。連我自己都很驚奇。 看著睡在KING SIZE床上的伊莎，我都納悶自己怎?了。 我拿起了根煙，也許此時香煙才是我最好的伴侶。過了一會， 她有些醒了。看了我一眼，問我怎?不過來一起睡。 我說不用了，有沙發。 就這樣，我盤在沙發上勉勉強強睡了一個晚上，嚴格說，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睡著。 早上9點和福的BOSS約好了，因此雖然疲倦，還是掙扎著 離開沙發。伊莎還在睡，睡的很香。 看著熟睡的她，我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被子已經被她踢開了， 替她輕輕蓋上，然後留了便條，告訴她自己有事先走了。 （二） 福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精神。也許昨晚他又春風幾度， 見到我第一句就是搞定了沒有。 沒。我睡了一個晚上的沙發。 我有些疲倦，也許對這個話題 有些疲倦。 福以?自己聽錯了， 不可能吧？ 怎?會那？ 我確實很累，也懶得解釋。便約定開會後再談。 王總終於出現了。在中國，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每個 老總都和國家領導似的，凡是帶了個總字，都要講究個 排場，因此當王總並沒有誤點的出現時候，我是稍稍有些 驚訝的。 而且我不得不注意到王總的打扮和國內老總的明顯不同。 國內的老總喜歡穿著一套名牌但又不合身的西裝，渾身 上下卻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土氣。而眼前的王總卻是 一條休閒短褲，肥大的褲腳管配上合適的TIMBERLAND 的休閒皮鞋，當然他和美國人一樣的光著腳丫子， 加上短袖襯衫，整一個矽谷淘金客。 【Hi, Jerry, how are you doing? 】 王總也如一般美國人一樣伸出熱情有力的大手。 我這才想起王總可是個海歸啊。於是趕忙把這幾天到中國後 壓根就沒扔掉過的英語再度拾起，好好的寒暄了一番。 大家從美國遺事談到中國之行，從留學生涯到回國定居，談 的不亦樂乎。然後回歸主題。 應該說，生意談的不是那?順利。王總的資金壓力也很大， VC整天管著，所以買我公司軟體的事看來是要有一番波折了。 談了一天，什?結果都沒有。大夥都覺得很累，幾個VP都是 剛從矽谷回來的，既然正事無法繼續，大家也樂得聊聊私人 事務。 幾個人年歲都比我長了好多，一看就知道是30靠底，40出頭的。 面相氣質一看就知道是留美的博士生。雖然大家都感歎美國的 偉大，卻也更流露了對祖國現在機會的渴望。 說著說著大夥便很自然的聊起了女人，小姐，打泡之類的事情。 也怪，說起這些事，一個比一個精神。 老李的家還安在矽谷，三個月就要回去一次。他說祖國現在的生活 讓他樂不思蜀，每次回去洗澡都會唱歌，老婆都說他變得樂觀了 很多。其實關鍵還是祖國美女如雲。 我趕忙把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托出，結果發現大家都一個經歷， 都是一群在美國沒妞理睬，沒人疼愛，沒處發泄的爺們回歸祖國 後豔遇不斷。哥幾個講起自己的故事都是眉飛色舞，當下大家 約定晚上一起出去逛逛。 只是那個王總看上去很嚴肅的樣子。我問了一下那些VP，他們 連忙表示王沒有問題，這個事情上王是開明的。 （三） 夜幕下的北京，也許沒有上海那?繁華，但卻更有自己的熱鬧。 我和王總他們去了家北京排的上號的KTV。 北京的KTV比上海有趣多了，首先你感受不到嚴打的氣氛。 從媽媽桑到小姐都染上了北京人的牛氣，似乎有名的KTV都 上面有人給罩住，不像上海三天兩頭黑貓出動，搞得顧客 都惴惴不安。 而且，北京的場面就是比上海宏大。還沒進K房，光大廳 就一排接著一排的漂亮姑娘坐著在台下，臺上有人載歌載舞。 一問才知道坐著的都是模特。 旁邊到處都站著很多女服務生。像小時候被老師罰站那樣 的站在牆壁前，一絲不苟的樣子讓我感到好笑。常來的幾位 VP告訴我這些妞隨便挑，看中了就和管事的支一聲就行了。 進了房間，媽媽桑帶了一大群小姐，反正大夥沒一個是新手， 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各自問題解決。這次我挑了一個青島的。 沒人找北京的，據說一則做的人少，二來人太鳥。這點倒和 上海一樣。對我來說，籍貫倒無所謂。 那幾個VP大概因?年長我許多的緣故，喜歡抱著小姐唱 革命歌曲。對我而言，有些IRONIC。有過軍訓經驗的我， 對打靶歸來，英雄讚歌還是很熟悉也是尊重的。在K房 這?褻瀆革命歌曲，倒是頭一次。有一種對著雷鋒像撒尿 的感覺。記得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學校門口有個毛主席的 雕像，聽說很多狗男友就在那底下野合，當時聽的時候的 感受和如今非常類似。只不過，這次自己已經成了狗人 中的一份子。 王總已經沒有了白日的嚴肅，此時的他早已和他的小姐打的 火熱。不時的還回過頭來和我打招呼。 【Jerry，SEX這個東西確實重要，我們男人不可以沒有啊。否則 白天怎?好好工作。】 王總的話再露骨也沒有了。我還能說什?，除了舉雙手雙腳贊成 以外，我還能說什?。看著身邊幾位大哥早都入了溫柔鄉，我 對海歸霎時又有了新的理解。 【中國就是好，在美國，哪有那?多中國女孩子。而且，美國的 中國妞長的實在缺德帶冒煙，只有傻乎乎的美國佬才喜歡。】 一個VP有些激動。 還有一個接著說，你看祖國多好，繁榮娼盛。他有意識的把個娼字 拉長。 我心想，是啊，在美國，大夥要等多久才混個VP出來，那像中國。 說實話，那幾個VP長的還真和農村的幹部沒多大區別，不過這一類 的我在美國見的太多了，整天不是實驗室，就是辦公室，都不知道 他們還去過美國那裏。 身邊的小姐很乖巧，一會說我英俊，一會說我像某個大陸男明星。 我對大陸的娛樂圈是不熟悉的，不過也知道人家是在恭維我。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知道人家是?了生計，但還是 聽得順耳。 如同往常，又和小姐聊了家常。一聽才知道小姐牛啊，小姐原來 還是個款。每兩個星期咱家小姐都飛回青島一次。我想這生意 確實好賺錢啊，不過也知道人家那都是血汗錢，?人民服務也 不是件容易事。 反正兩人聊的還算湊合，便問了下出場價。嚇了一跳，北京 原來要RMB1,500。 一琢磨，覺得沒意思。小姐立刻看出 我的心思，說北京都這個價碼。 又過了一會，我打算告退。小姐突然說看我順眼，可以 來個免費SERVICE。我先是一喜，起了淫念，而後還是 覺得不妥，便婉言謝絕了她。 天下沒有白吃的飯，這就是我的信條。 走出大門後，大約是10點。客人還是絡繹不絕的到來， 到處都是送客的，接客的，以前只有小說電視劇裏面 才知道的青樓，如今確確實實的出現在眼前，恍如 轉世，都不知道這是新社會，還是以前書上常說的 萬惡的舊社會。 (四) 回到HOTEL，對沒有漂亮妹妹陪伴有些不習慣。突然想起了 伊莎，便去了個電話。 伊莎電話上就像一個認識很久特鐵的哥們，本來還在泡巴的她 很快就出現了。只是，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伴。 我有點失落，但立刻鎮定下來。仔細打量了那哥們，才發現還是 個孩子，這才想起了伊莎也不過22歲。男孩是臺灣人，家裏有錢， 到北京玩的主。 大家談的也算愉快，突然伊莎抱怨自己老是缺錢。加上她大學退學， 一直找不到份可以讓她接受的工作。我對此實在無話可說，只是 覺得多說無用。臺灣男孩發話了，說你丫咋不去做小姐，那就有錢 了。 話音剛落，丫就挨了伊莎一巴掌。 【把我看成什?人？】伊莎嚷嚷著。 然後臺灣哥們逃，伊莎追殺。然後哥們解釋誤會，伊莎開始哭鬧。 不知?何，我很舒服得看著這場鬧劇。總有種免費電影得感覺。 躺在沙發上，心情很平靜得看著這一切，好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最後臺灣哥們徹底認輸，生活電影宣告ENDING。 伊莎對我得表現很奇怪，不停得問我?何不幫她。我只好解釋 男人和女人得看法往往是不同的。 我突然起了倦意，爽快的我便送客關門。看得出，臺灣哥們對伊莎 有意思，於是請他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 接著我就是倒頭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半夜接到電話。一看是淩晨3點，我前晚 睡沙發壓根沒好好睡過，累的要死，心裏尋思那個雞巴蛋那?混帳。 結果是伊莎。 我說大小姐有何貴幹? 大小姐說剛到家，給我報聲平安。 我當時差點沒透過氣來。心想你丫半夜三更報什?平安啊。 嘴上自然還是說好好，到了就好。 也不知道那晚她吃錯了藥還是怎的，伊莎就壓根沒放過我的意思， 開始聊天了。我人還真迷糊，一點精神都提不起來，不過也有一句 沒一句的接話。 說著說著她問我是否喜歡她，我說是啊。 她說她也喜歡我。 我只記得這?一句，就又睡了。 （五） 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電話都沒放回去，還空挂在床上。 今日又和福以及NANCY約好一起吃飯。 【搞定了沒有？】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就是NANCY看到我的第一句話。 福在旁邊色迷迷的笑著。 我說沒那。你們這都是啥和啥那。 NANCY還真讓我意外，接著說道，伊莎那?容易的怎?會搞不動。 說真的，當時我還真想抽她，倒不是我喜歡伊莎的關係，只是 納悶怎?可以這?說自己的朋友？ 然後，NANCY開始講述伊莎的風流史。其實和伊莎本人?述的都 差不多，都是幾個外國男友的故事。 大家約好晚上四個人一起吃飯。臨走我說我很喜歡伊莎。 晚上的伊莎很漂亮，很奇怪自從認識她開始，她在我眼中一日比一日 漂亮。晚飯吃的又是大家喜歡的四川菜。吃了沒多久，兩個妞就消失 了一會。 福告訴我，她們其實是去嘔食物。 我很不明白，這是個什?路道。福解釋道其實很多堅果流行用 這個辦法減肥。即包了口福，也不會增重。 她們出來的時候顯得非常神采奕奕。我問伊莎嘔是個怎樣的感覺。 【非常爽。舒服極了】 她繼續告訴我，如今她已經上癮了，如果一頓飯不嘔這?一次，渾身 不舒服。醫生說是個心理問題，叫暴飲暴食症。 我聽了實在有些做嘔。沒想到中國如今還有這?變態的事情，不過回頭 想起這些日子在中國的所見所聞，可以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再讓我 驚奇了。 這頓飯吃的比任何時候都快。然後兩個妞提議去一個DISCO地方跳舞。 我對跳舞興趣完全沒有，純粹想長點見識。於是乖乖的跟了去。 跑到一看，活活。不是親眼所見，不敢相信這就是咱首都北京。 咱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北京。 且不說幾百個少男少女在裏面群魔亂舞，仔細一打量，發現幾乎 幾百個王八羔子都在搖頭。 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那?多人集體吸毒的。何況不是資本主義的 黑暗魔鬼王國美國，而是偉大首都北京皇城。 孩子們都很投入，我看了實在受了驚嚇，提議走人。 於是我，伊莎和福，NANCY分道揚鑣，各自精彩。 我們先去了幾家伊莎喜歡的酒吧。伊莎沒別的本事，就是 人頭特熟。似乎北京城叫的上號的主都認識幾個。才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好幾個名人過來招呼了。 伊莎顯得特得意，我也不由得佩服一下。然後伊莎又 開始和我講起她的男友的故事。 伊莎已經交了無數個外籍男友。根據她的理論，中國男人 長的不行，還是外國小夥子帥，她這輩子一定要和 洋人生個混血才行。要換了別人，聽到這話，我非得 抽她。很奇怪，她這?說，我還真沒動氣，最多損她 幾句。 總覺得，她很像自己。時間長了，雖然喜歡她，但又 把她當成自己妹妹。我也不知道?何，突然生出好久不見 的道德感。自己暗暗有些叫苦。 我想起自己初戀時候的感覺。那時候只要看到女友就無比 高興，若是偶爾捏一下她的小手便知足，倒從來沒有想 過更多的要求。 和伊莎在一起，很奇怪，我一點邪念都沒有，只是靜靜的 聽她訴說她的故事。故事都很駭人聽聞，不過已經習慣了的 我都能接受。她的描述方式有些誇張，但也很有感染力， 感情很投入，但又很不符合邏輯。 故事都是那年那月那日和某巨牛的外國男性友人發生的火熱般 的北京愛情故事，裏面穿插很多具體性描寫。我記得當初 看衛慧的小說就是這?一個?事風格，當時我的第一反應就是 這妞怎?那?賤。如今當真就在眼前，而且故事的真實性 一點都勿庸置疑的時候，我卻一點批判意識都沒了。 我不認?自己是愛上了她。因?我的心跳很正常。 不過我知道自己很喜歡她。這種喜愛有性愛的成分，但更多 的是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初戀的淡淡的花季的香味，是 對往日歲月的懷念。 看到她，總感到可惜，可憐和可愛。宛如自己的妹妹， 在身邊撒嬌，撒野，即無可奈何，亦樂觀其成。在她的 故事裏，我總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至少是我過去的影子。 很快，妞困我乏。 這次我很自然的睡在了KING SIZE的床上，伊莎也是。 兩人很自然的睡在一起是件很奇妙的事。而睡在一起 而沒有肌膚相親居然也成了一件自然的事，這是我事先 所沒料到的。 我不知道該佩服自己成了柳下惠的傳人，還是嘲笑自己 不對堅果痛下毒手的決心。反正一切都是那?自然， 如同和一個哥們一同睡覺一般舒服。 第二天早上我迷糊的醒來，發現雞巴和平時不同的是， 並沒有耀武揚威，小弟弟低迷的狀態倒是讓我有些清醒。 福就在這?一個尷尬的時刻來了電話。 【昨晚怎?樣？】福的口氣和平時一般的淫蕩。 【沒怎?樣，睡覺唄】我還是很累。 【和誰睡？】福顯然要問個到底。 【伊莎唄，還和誰】我有些不耐煩，便把電話給了剛醒來的伊莎。 【我們的事要你那?關心？不就睡覺嘛】伊莎說完就把電話給挂了。 我訂了早上回上海的班機。因此匆忙和伊莎說了再見。小說電影裏 和愛人分別總是難捨難分，也許我沒愛上她的緣故，或者我這個人 心狠，總而言之，除了一個同志式的擁抱以外，在我記憶中再沒有 任何ROMANTIC的東西可以值得追思。 在飛機上，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可以說的話，不知道?何當時什? 都沒有出口。 第九章 尾聲 回到上海的時候，我已經精疲力竭了。我只想起了 小時候最鐵的哥們平。來了上海那?多日子，除了 打泡就是打泡，真正和他見面也只有一天。 越想越內疚，便挂了電話，叫他到酒店來敘敘。 和平在一起，是我最放鬆的時刻。不需要?裝 任何東西，也不用賣弄任何東西，大家吃飯聊天 大多講的是過去的趣事，哈哈大笑之外，也感到 一絲悲涼。歎息光陰的無情迅速，也感歎個人遭遇 的天差地別。 平感慨小時候沒有好好讀書，導致如今工作都沒有。 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雖然知道人生命運早已被 上蒼注定，但還是同情平如今的困境。只是不知道 如何才能幫的了他。 上次說好請他玩一次K姐，看到他現在消沈的模樣， 覺得這樣也沒多大意思。 兩人就這樣呆在HOTEL，繼續談過去的故事。 一個接著一個故事，一段接著一段的歷史，漸漸 的兩人都累了。 最難過的事情，莫過於最疲倦的時候偏偏無法入眠。 翻來覆去，我想起了伊莎。又想起了老婆。實在無聊， 只好打開電視。 電視裏竟然正在播放平原遊擊隊。平也沒睡著， 兩人便一起有滋有味的看了如今小資認?特土的老 片子。 不由得我們又想起小時候常常蹺課，?了回家看 所謂的打仗電影，尤其地道戰，地雷戰，平原遊記隊 這些片子。 很快，最經典的場面出現了。李向陽對?軍頭目說道， 告訴你們井村隊長，我李向陽又回來了。 我倆不禁對視宛然大笑，平接著說道，告訴你們小姐，我又 過來打泡了。 這次我沒有笑，看著金茂窗外的世界。黑夜中的上海依然 明亮，五光十色的夜景顯得有些迷幻，到底多少真， 多少假，多少實，多少空，都在閃爍迷離之中浮現而又 消逝。 我問平是否還記得童年買4分錢冰棒，有個大光明牌子的 方磚會激動好一陣子。 平問我是否記得小時候大家一起去偷賣鄰居的BOX，換錢 買桃板，杏肉。 我又想起了一起到游泳池，大家潛水偷看妹妹大腿的往事。 平說其實我們還跟蹤人家，嚇得妹妹以?我們是流氓。 我想起了小時候大夥沒錢買足球，一起湊了點錢買了個很小的 皮球。平說那時候大家身體都特棒。反正家裏也沒遊戲機。 我又想起了小時候單相思同班的一個妹妹，卻不敢明說。 平說你現在打泡可是數一數二。 我說我真的好想回到過去，無憂無慮，大家都是苦孩子的日子。 平說以前不知道書中自有?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平接著感歎他父母都下崗了，這?個年紀也不指望找到什? 工作了。全家都靠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想起小時候他父母對我真是不錯，我都有些傷感。我說幸虧 我父母都去了美國，資本主義社會到有社會主義的福利制度， 如果還在上海，基本上也該下崗了。 平很羡慕我老婆兒子的生活，說道自己都不知何時可以 討老婆。上海女孩子他是更不敢指望了。以他如今的身價， 也只好到髮廊去騙外地鄉下妹子。 我說如今上海也有很多混的不錯，像JOHN和JASON。 平說更多的是像他那樣的，平時連個星巴克都沒錢進。 以前從不抽煙的平如今一根接著一根，按照規定，我的房間 是無煙房間。可是中國的GRAND HYATT就是和別家不同， 無論房客抽多少煙，HOTEL都沒有怨言。 我也不知道如何勸平，只是很累，一會便睡了。 醒來的時候平已經走了。我已經很不習慣一個人單獨在房內， 想起剛剛出國的那會，非常思念國內的朋友，後來日子長了， 也漸漸習慣。再後來，便有了新的朋友。但始終知道，新 朋友只是朋友，要有以前那種鐵哥們是不可能了。 我在中國的日子已經將近尾聲了。當下決定一個人出去最後 看看上海。 夜幕下的上海依然是那?美麗動人。我選擇了幼時最喜歡 最熟悉的天平路，康平路一段。和其他地方相比，那裏 還算變化不大，仍舊保持了許多我舊時的回憶。 路過中學母校，又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歲月。想起以前那個 純情傻乎乎的我，倒也覺得可愛。感歎時光的無情，人事 的滄桑。 不知不覺走到了徐家彙，小時候玩的最多的地方。如果不是 看到漕溪北路的路牌，幾乎都認不出了。到處新造的樓房， 商場，以及罕見的喧鬧。 到處都是人群，到處都是自己曾經幻想盼望上海的模樣。 只是如今在我眼中，變得那?普通，那?無足輕重，那? 陌生。 我不知道，這是否還是我的故鄉，我朝思夜想的城市。 還是一個很多人稱讚的欣欣向榮的新香港。 那個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裏我回到了過去的上海，那裏 有我熟悉的溫馨的弄堂和石庫門。那裏有紹興姆媽，蘇州阿姨， 蘇北師傅，寧波湯糰，無錫年糕。那裏有四分錢的冰棒， 一角2分的雪糕。正廣和的汽水，大光明的方磚。 夢醒的時候，我已經知道，該是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了。 給福去了個電話，對他的招待表示感謝。 電話裏福的聲音非常沮喪，原來公司已經決定請他走人了。 我問他日後的打算，他還是相信上海的前景，希望能夠 繼續在上海工作。 離開城市的時候，已是夜晚。此刻的上海格外多姿。 我無法肯定自己是否喜歡這個眼前的世界，也不清楚是否 又有些厭惡。只知道過去的記憶已經模糊的無法繼續， 而曾經有過的夢想和思念，都已經在這燈紅酒綠中沈寂， 偶爾透出的一些冀望，亦被未來的陰影籠罩，黯淡和茫然 和諧的交織在一起。 我想到了崔健的【九十年代】。 語言已經不夠準確，說不清世界世界。 其實心中早就明白，卻只能等待等待。 一天從夢中徹底醒來，回頭訴說這個年代。 其實心中早就明白，其實心中早就明白。 你我同在摩登時代，你我同在摩登時代。 -- ╭──── Origin:<不良牛牧場> bbs.badcow.com.tw (210.200.247.200)─────╮ │ ↘ Welcome to SimFarm BBS -- From : [61-217-195-110.HINET-IP.h] │ ╰◣◣◢ ◢◢《不良牛免費撥接→電話:40586000→帳號:zoo→密碼:zoo》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