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laincheng (哇~台大漁服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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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給醫學生的信12‧謝豐舟老師
時間Wed Feb 2 13:10:10 2005
給醫學生的信---12
大家說英文
謝豐舟
寒假了,六年級婦產科教學卻沒停下來。因此,我星期一上午的咖啡座談
依然照樣進行。原來,這一大組的同學二月底要出國交換兩個月,所以寒假
還得上課。
十位同學中,一半要去MGH(Massachusetts General Hospital),另一半要
去USC(University of South California)。既然同學們要"出國比賽拿金牌"
,我要求同學們,表示意見時要用英文。心裡想要試試,現在醫學生的英語
能力如何。我跟同學們說,不用英文講或講的太差的,就不給登機證,還得
自己付咖啡錢,大家笑成一團。
同學們陸續靦腆的用英語發表了他們對我所寫的"給醫學生的信"的看法。
令人欣慰的是,所有同學的發音跟表達都相當不錯。有一位同學甚至當場背
了一首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Sonnet),令人刮目相看。平日看起來像一群呆
頭鵝(企鵝)的醫學生們,英語底子還真不錯,只是平常吝於開口。
英語其實並不難,我常跟同學們說:「美國的唐氏症小朋友都會說英語,
可見,英語不難」。只是,我們的環境及學習方法不佳,弄得大家見到外國
人就逃。然而,現在的世界中,英語成了主要的溝通工具:做生意、做研究
都得靠英語。也許, 你說這是一種"語言帝國主義(imperialism)"。不過,
誰說英語專屬英國人、美國人呢?英語其實也可以當作是人類共有的一種文
化財,就如大家都可以運用"科學"一樣。
無可諱言的,近代科技文明源自歐美,英語自然地成為了科學家之間共通
的語言。此外,近代的人文思想中,西方文明也佔了極重要的地位。正因為
如此,要了解近代的人文思想,英文也成了不可或缺的媒介。不管你願不願
意,透過英語,才能掌握近代科技與人文的思潮。醫學自然不會是個例外。
最近,我看了Science中一篇討論人類對HIV易感性(susceptibility)的文
章。隨著時間的演進,人類對HIV病毒的易感性似乎在變化。這篇文章的開
頭寫道:〝Like a long-married couple, virus and its host shape
each other in subtle yet profound ways.〞 這句話以一對夫妻的關係來
比喻人類與病毒的關係,可以說是既科學又富詩意。事實上, 科學的觀察
常常也不是非"黑"即"白" ,因此在陳述科學的觀察時,以這種文學的手法
有時反而貼切。
這一陣子, 我的書桌上總是擺著一台電子字典和一本筆記本。看到一個生
字,隨手就查一下電子字典,看看它的字義。然後, 按一下發音鍵聽聽發音
。有很多常用字,我們的重音根本不對,卻都習以為常、渾然不覺;例如:
genome,大部分人的重音是ge-'nome,其實正確的是'ge-nome。閱讀時,看
到好的句子,隨手把它抄錄在筆記本以供日後參考,例如,上面提過的HIV
susceptibility的那句話,我就把它抄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隨著網路的普及,e-mail已成了最好的溝通工具。也許因為中文打字不行
,我跟國內外同事朋友的e-mail都用英文。今天e-mail已經不太像以前的寫
信。從前,寫信就是作文章;今天寫e-mail其實是一種written speaking:
把想說的話直接用文字寫出來。因此寫英文e-mail時,如何正確表達自己真
正的意思,就非常重要。一不小心,原本想說no,可能卻說成yes了。我想要
強調的是,在這e-mail時代,英文的重要性更甚往昔。
對台灣人而言,英文說、寫還能勉強應付,最困難的恐怕是"聽"了。若聽
得懂對方意思,要怎麼回答可簡可繁、操之在我;若聽不懂的話,根本就無
從回答起,只能一直pardon, excuse me。不過,有時聽不懂還是得裝懂,
應付一下場面再說。幾年前,我參加日本松江的一個國際會議,應邀做特別
演講(胎兒醫學方面)。有位南斯拉夫醫生對我的說法相當不以為然,不可
避免的,兩人之間發生了相當激烈的脣槍舌劍。會後,一位年輕的日本醫生
趨前跟我打招呼,他用結結巴巴的英語說,很佩服我可以用英語跟西方人激
辯。他說,日本人往往人家問什麼問題都聽不懂,如何能跟西方人辯論。
的確,日本學者常會因為聽不懂發問者的問題,只能無助的看著台下的同
事或主席乾著急。看來他還蠻誠懇的,於是我教了這位日本朋友一招:當你
聽不懂對方的發問時,千萬不要慌張,不要左顧右盼,而要氣定神閒的說:
〝You have asked a very important question.〞。然後滔滔不絕的把你
的演講內容重述,直到時間結束,鈴聲響起,主持者催促,方才鞠躬下台。
這樣的做法,比起在台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是來得優雅從容許多嗎?
那位日本朋友聽了之後,不禁露出欽佩的眼光,一直arigado,arigado的跟
我道謝。幾年後,又碰到他,他很高興的說,我教他的這招確實管用。
不過,最好不要這樣蒙混過關。同學們還是得加強自己,英文聽、說、讀
、寫的能力。君不見,最近行政院對公務人員的考核增加了"英文能力"這一
項,也許,將來你要找工作、考執照,英文能力也會是個重要的考量。台北
醫學大學原來打算,要求醫學系學生在畢業前,都要通過全民英檢中高級,
或是有其他同等能力證明,後來因為阻力太大而沒有執行。不過,在當今"
全民英檢"蔚為風潮之際,對醫學生英語能力的要求大概也是擋不住的趨勢
。也許,醫院裡的某些討論會可以用英語來進行。目前,病歷的書寫還是以
英文為主,同學們寫英文病歷時,在文法、用字方面要力求精準,這也是保
護自己的一個方法。
其實,學習英文也不光是為了謀生或研究。英文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其中
有許多優美而意義深遠的篇章。你可知道:「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If winter comes, can Spring be far behind?〞是出自雪萊(Percy
Bysshe Shelley)之手?「我的蠟燭兩頭燒。」〝My candle burns at both
ends.〞則出於女詩人米蕾(Edna St. Vincent Millay)的〝第一株無花果〞
(First Fig)。
在許多人的眼中,醫學不是冷冰冰的科學,因為他是照顧〝人〞的科學,
而醫生也不應該只是冷冰冰的技術人員。透過英文,了解人文發展的軌跡,
也許,可以讓你不會是個索然無味的冷面醫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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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氣魄的人,不可以有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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