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預計要在回到台灣一個月內寫完的紀行系列 .為了此前毫無意義的風暴而中斷...沒想到這一 拖就拖到了七月底阿...這下我也不曉得該如何 開頭了.就隨便聊聊吧.標題掛上我的名字,是表示 這是我個人經驗談,在此與各位分享,而不是想擺老 或影響甚麼人... 話說打從我到了姚公白老師那上課,我就非常喜 歡他手邊在彈的那張馬維衡斷紋琴.那張琴是一張 漢號鐘式,也就是跟我帶去上海的馬維衡斷紋琴是 同一款.只是他的琴較薄,較秀氣.聲音也甜美靈秀 些,可以在中上準作出許多動人的表情,但另一方面 ,這張琴又耐得住姚老師的超強指力,在他彈奏<楚 歌>,<烏夜啼>等曲子時,完全不會有承受不住的情 況. 再回頭聽我的琴.就覺得聲音較暗沉,缺了點光采. 而且音質也較硬,需要較為柔軟的效果時,比較難以 表現.但勝出之處是,我的琴可以作出更強烈的戲劇 效果,穿透力與音量也勝一籌,外形也大器許多.但 由於那"光采"一直彈不出來,我每次上課總不免要 抱怨一番,直嚷著要多添一張琴. 結果有回上課,姚老師就跟我說:"來來,我來彈彈看 你的琴."姚老師彈了一個他父親打譜,目前還沒公開 的<龍朔操>.他一彈就說:"很好嘛!這琴也有光采阿 ~你聽你聽...這邊,那邊...我還比較喜歡你這張." 彈到那一大串泛音處,聲音如小鋼珠撞擊硬物般,打 在人的耳膜上,穿得很.姚老師就唸到:"你看看,你有 彈出這個聲音嗎?我就說你手上功夫不在嘛...我聽你 彈,那聲音笨的可以..." 這下事實非常清楚了,這就是四十年功與三年功的雲 泥之差,天壤之別.所以我驚呆嘆服之餘,也一直在觀 查姚老師是怎麼發出這麼厚,深,亮,穿的聲響.左手 放鬆是基本中的基本,姚老師的左手之鬆不需贅述.但 特別的是他的右手,我查覺他的右手姿勢與我看到的 大多數琴家有別.也與我初學時所看龔老師VCD有別. 大多數琴家在右手撥弦時,第二關節處大多有些許彎 曲,而姚老師的手指卻近乎是直伸出去的.因此整個掌 非常的平,就像一只螃蟹在琴上爬前爬後一般. 因此我就右手觸弦之功請教姚老師,姚老師說,他父親 頭髮是捲的,這指甲也是向內捲的.這種帶向下曲度的 指甲,只需把手掌攤平,就可彈琴,不用再去調整第二 關節的姿勢.但他也說,這也要指甲剛好長這樣的人才 適用.說著他就看著我的手說:"你的指甲是很好的,也 可以這樣彈的".接著他向我講解在勾替抹挑時,運用 各種不同關節的不同力度,與觸弦深度,所可以產生的 不同聲響效果.即令我最近勤練<大胡笳>時,也不斷在 個段落中試驗這些技巧所能營造的表情. 於是回到家後,我就不斷地練習姚老師課堂上教的這些 技巧.其實跟姚老師上課有種冰火五重天的感覺,因為 他要求嚴.所以一些你彈不好的地方他會當場指出來,而 且對於臉皮薄,或自以為的人.聽到這些話語恐怕不會太 好受(好在我臉皮也厚),並且會要求不斷重彈那處,此時 挫折感就會很大.但有時當你彈得好時,他的稱讚又會讓 你感到無上榮寵.並且他還會導引你,讓你彈得更好.比方 :"來來~左手角度調整一下,ㄟ對了!難得你有那麼好的手 形,就好好利用嘛!"我想,嚴師與良師這兩種角色,在他身 上是同時俱備的. -- 一溪流水漱成冰 六馬噓天四座傾 未是幽情堪動處 試聽徽外兩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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