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PO於2008/03/09.這一系列文章並不是把原 文照章翻譯,而是用中文構思,把一些原來用英文 無法表達好的東西寫出來,讓文章更生動.因此原 來的英文版可說是"骨",這一系列中文版就可說是 "肉"了.與大家分享~ 台大古琴社的社友們好: 我是老社員鴻霈,我已經在上海這個繁華的花花城市度過 了一周.上海要比台北大上許多,隨便要去見一個人都得 花上一兩個小時車程.這城市很美,但也很擁擠.比方我搭 地鐵時,若在尖峰時段,手是不必扶的.因為你周遭的人會 牢牢把你卡死,任憑車廂再怎樣拐彎搖晃,人也紋風不動的. 但不知何故,我很快地適應了這裡的生活.1949年我外公拋 棄他在上海大世界一帶的生意,搭軍用機飛到台灣.而今我 帶著我的古琴也飛去了上海.或許是血液中流動的記憶吧? 我很快地適應並愛上了這裡的生活.甚至聽懂上海話,知道 如何區分外地人與上海人. 當然了,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向大師級的姚公白老師學習 <大胡笳>.當我打電話過去時,他冰冷的反應讓我緊張了好 幾天.直到見面時,他才顯得親和一些.後來我跟他混熟了 ,才曉得他不隨意收學生,要收的話,也得當面"面試",從眼 神與語氣去探這學生的人品.搬弄是非,為人不誠懇,懷功利 心的學生都是他的大忌. 他把我裡裡外外看穿之後,也非常誠懇地向我講述他對古 琴的觀念.裡面涉及許多演奏手法的實際問題.他說他受 耶律楚材的觀念影響極深,並引許多耶律楚材所著"湛然 居士文集"裡的詩向我講解.這裡面有大量描述琴的詩,趣 事等.非常值得一讀.大師的用意是讓我也了解他的理念, 我接受了,才當他的學生,不然就另求高明去也.老實說,我 這一輩子還沒聽過這些觀念哩!每一句話都是當頭棒喝!又 像甚麼真言一般.我忽然覺得原來我一直沒頭沒腦地彈琴, 彈了好幾年,真是滿心羞愧. 姚老師要我坐下來彈支曲子給他聽,他要看我左右手的程度 .當我坐在琴桌前,真是緊張到腦子一片空白.連一支<流水> 也出錯連連.加以那張琴是張到標準音高,那樣的張力我實在 不習慣.亂七八糟地彈完後,姚老師說我右手馬馬虎虎,就是 指力不夠,出音散漫,觸弦不夠乾淨.左手呢則是太緊張,不曉 得放鬆運指之道.於是他坐下來演奏給我看,我聽到那聲音真 是嚇了一跳!同樣一張琴,他彈起來光采四射,聲音宏時,宛若 金鐘巨鼓;聲音細時,如鴻毛柳絮.輕重之間,起伏有致.尤其 是他演奏泛音時,那聲音非常集中且具顆粒感,如鳴磬之音.而 且姚老師的左右手乃至全身都是放鬆狀態,手勢飛揚瀟灑,煞是 好看! 姚老師為我制定了一套我聽起來心驚膽顫的教學計劃:四次上 課把<大胡笳>上完,接下來四次上課針對細節提升它.而且姚老 師雖繼承他父親姚丙炎的打譜,旦又有所更動.他希望有人幫他 記譜(姚老師學過小提琴,有記譜能力.只是他一直沒去作).我很 大膽地順便接下了這個艱鉅任務. 我回到我表姊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弦張到標準音高,以適應這裡 的審美要求.剛開始時真是完全押不下去(我的琴弦本來就離面稍 高一些),後來我才體悟到,為一能押實的方法,就是放鬆!指要不放 鬆,就註定彈不了這樣高的弦.我也對右手觸弦,使力等進行全面調 整,務使下次上課時,能有個好的開始.翻開了<大胡笳>的譜,真是 感到一片茫然,自己到底在彈甚麼呀?我真的學得了這樣龐大的曲 子嗎? 事已至此,又能怎麼辦?埋頭練吧! -- 一溪流水漱成冰 六馬噓天四座傾 未是幽情堪動處 試聽徽外兩三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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