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dorajialin (哆啦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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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恐怖] 生鮮人肉乾 第一道(完結,限制級)
時間Thu Aug 7 00:29:07 2008
「那麼,準備好上下一道菜了嗎?」胡總管向江正榭徵詢他的意見。
「失禮了,請您繼續。」江正榭嘴裡客套道。
「接下來這道菜比較費工夫,來人,將材料拖進來。」
後堂傳來含糊的一陣「哞」叫,
伙計死命拖拉著進廳堂來的竟是一條渾身淌血的公牛!
那頭牛似乎早先被人用棍棒教訓過,失去伙計們用繩子捆紮的支撐力,
牠「鈍」的一聲四肢便癱瘓在地,露出大半個側腹,嘴裡持續著低沉的悲鳴。
「牠……牠是活的!你牽了條活牛要現場宰殺?」江正榭額頭冒出斗大汗珠,
不可思議地驚叫道。
「身為名雜誌社的美食編輯,說出這種話不覺得不夠專業?難道您想放棄?」
胡總管瞇著眼嘲諷道。
「不……」江正榭勉強穩住心緒,言不由衷地答道:「我會撐到最後的。」
「很好。」胡總管一反方才陰沉的臉色,繼續招呼伙計們工作,
只見他們又合力端出一大鍋滾燙的老湯,
湯裡冒出的熱氣將眾人的面頰都給薰得紅通通的,
好像隨時都會醉臥桌前似的。
「接著才是重頭戲。江先生,您想先從哪個部位開始?」
胡總管眼神熱烈地盯視著那頭垂死的牛,語帶興奮地問道。
「隨便。」江正榭隨口答了一聲,只想快點結束這場噩夢。
「那好,就讓在下為您挑一塊上好的牛腩肉吧。」
胡總管指示廚子用刀子直接將那部位的牛皮切剝下來,露出紅艷艷的鮮肉,
每當刀子切進一吋,那牛體便抽動一分,連哀嚎的氣力都失去了。
「好了,現在開始料理食材,請諸位盡情享受吧!」
胡總管話聲稍歇,廚子便迫不及待將燒沸的老湯往裸肉上澆了下去,
原本昏死的牛此時接受到新的凌虐刺激,不幸地甦醒過來,
可是等著牠的卻是一杓又一杓酷刑的煉獄!
言語難以形容的慘叫聲從牛喉裡不斷湧出,叫得人驚心動魄,心膽俱裂!
「讓您久等了,上等的牛腩一份!」胡總管親自將肉盛在盤裡,
往江正榭面前重重一擺—混著血水的湯汁順勢濺到他臉上,
一股濃濃的腥味衝進他鼻內,江正榭連忙解下眼罩,用桌巾擦拭臉部,
失聲叫道:「幹什麼!」
「啊,在下真是老糊塗了,這麼不小心。」
胡總管一面指示伙計們將桌面清理乾淨,一面陪笑道:
「這道題早被您猜中是以活牛為材料,所以就算您答對了。」
江正榭不滿地哼了一聲,忿忿說道:「這道菜剽竊中國『活叫驢』的作法,
只不過換了條牛虐待罷了,
我很失望『百里香』竟也使用這麼野蠻的料理方式。」
「江先生,您這話說得太快,舉凡市場裡將活雞丟入滾筒脫毛絞死,
將活魚分段烹調,把生蝦在油鍋裡活活燙死的景象,你們還不是習以為常?
搞不好還在旁喊著味道好香咧!有誰敢批評這些小販、廚師、主婦們野蠻?
不單是你們編輯不敢得罪那群吃葷的讀者,
諒總統也得讓那成千上萬吃葷的選民三分吶。」
胡總管這番話說得江正榭啞口無言,的確,身為美食雜誌編輯的自己,
不也是操刀用刑者的幫凶之一?現在才良心發現只顯得過於矯情了,
不就是將隱居幕後的屠宰場挪到食客面前上演罷了,竟能讓人如此震撼!
江正榭夾起盤中肉試圖要吃,卻硬是進不了口乾舌燥的嘴裡。
「看來,江先生還是不肯品嚐這道佳肴的美味,殊為可惜。」
胡總管差人將半死不活的牛拖進後堂,又將牛腩肉全倒進了廚餘桶,
這時在座一名姿容艷麗的豐滿女子卻出聲惋惜道:「啊!我也覺得可惜,
真想嚐嚐那條牛其他部份,新鮮的肉能讓女人永保青春呢。」
「您就是玫瑰月子餐的創辦人之女—黎桂芳小姐嗎?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萬中選一的大美人!」
胡總管恭維了一番,說得黎桂芳樂不可支,
她抬起過於豐腴的手臂撩撥鬢旁的卷髮,露出肥厚的下巴線條說道:
「別儘說些逗人開心的客套話了,快上下一道菜吧,我都快饞死了。」
「是的,謹遵黎小姐吩咐,這道菜頗費工夫,裡頭已料理了好一陣子,
過不久就可上桌了。」
俄頃,伙計們合力端出了一個空前巨大的餐盤,將蓋子一掀,
一股燒烤的香味充溢四座,原來是一隻大腹便便的烤全羊。
「什麼嘛,聞這味兒就知道,只是烤羊肉而已嘛……」
黎桂芳抱怨的話還未說盡,廚子便迅速劃開母羊的下腹部,
露出一隻乳羊的軀體—和母親一樣,乳羊也被烤得通體金黃,面目全非。
「黎小姐,請您稍安勿躁,這可不是普通的烤羊肉吶,
請您品嚐之後再作評論吧。」
黎桂芳咀嚼著伙計送入她口中的乳羊肉,只覺得皮酥肉嫩,入口即化,
滋味鮮美無比,不只沒有半點腥味,還更添幾分醉人的乳香味。
「原來是『炭烤乳羊』。但你們這道菜的風味更勝我以往嚐過的所有羊肉料理,
真是太美味了。」
黎桂芳解下眼罩,沾滿油脂的紅唇盛讚道。
「這是您不嫌棄,黎小姐鑑別美食的功力也是一流的。」
胡總管此話一出,現場又是少不了一陣恭賀的掌聲。
「我想,黎小姐對這種一屍兩命的母子料理應該再熟悉不過了,不是嗎?」
發話的是一位面貌斯文白淨,衣著高級的中年男子,
他語帶譏刺的話惹得黎桂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又不好當場發作。
傳言黎桂芳的丈夫性好漁色,到處拈花惹草,將外頭情婦搞大肚子後,
黎桂芳只得跟在後頭替他收拾殘局:拿錢逼這些女人墮胎!
若有不從,她便叫流氓混混對孕婦們拳打腳踢,
據說還曾鬧出人命,花了不少錢才將這些骯髒事掩蓋下來。
「這位不是鼎鼎大名的美食企業家—唐易先生嗎?
我們『百里香』這小小餐館竟能請到如此貴客,真是蓬蓽生輝!」
「我話先說在前面,一般口味的料理是無法令我滿意的。」
唐易口氣頗為傲慢。
「唐先生您放心,接下來這道菜絕對不是『普通』料理。」
胡總管自信滿滿地保証。
伙計從後堂端上罩有透明圓蓋的餐碟,裡頭竟是數隻剛出生的幼鼠!
那幼鼠肌膚白淨透明,裡面內臟清晰可見,手腳笨拙地蠕動著,
尚不知大難即將臨頭。
「哦,是著名的『三吱兒』?」
唐易自信地扯下眼罩,興致勃勃地舉起筷子夾住一隻扭動的幼鼠。
「這是第一聲『吱兒』。」
唐易邊解說,邊將幼鼠移至放沾醬的碟中,將鼠首鼠身按壓至盤底。
「這是第二聲『吱兒』。」
緊接著,唐易毫不猶疑地將活鼠放入口中,
門牙臼齒一併嚙破幼鼠的肚腸,滿嘴的血、油和腥羶噴濺在嘴邊。
「這是最後一聲『吱兒』!」唐易伸出紅舌舔了舔唇邊,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美食企業家絕非浪得虛名,鑑別力和膽識都是一等一的!」
胡總管讚佩道,全場伙計也爆出如雷的掌聲!
「喂!該輪到我了吧!我都快餓扁了。」
一名長相平凡,身形極為瘦削的蒼白男子忍不住抱怨道。
「是是是,怎敢怠慢我們最重要的客人—
擁有最厲害舌頭的美食旅行家陳祥先生?您放心,菜色絕對會令您滿意的。」
伙計從後堂牽出一隻頭覆黑巾,四肢毛茸茸的生物,並迫使牠鑽入圓桌下,
頭部從圓桌正中央挖好的洞緩緩伸了出來。
此時,黑巾早已順勢滑落在洞口,
只見一顆渾圓碩大,套有金屬箍兒的猴腦袋卡在圓桌洞中,
面貌十分可愛的小猴兒好奇地四處張望,眼珠烏溜溜地在眾人間流轉,
溫馴得惹人憐愛。
「我有預感今天能一飽口福。」陳祥舔了舔乾躁的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略帶興奮地說。
伙計們拿出一把小錘,身體欺近幼猴的腦袋,
咚的一聲往金屬箍兒的中央一敲,
那幼猴的頭蓋骨竟應聲而落,小猴兒的腦部完全裸露了出來:
紅白相間的腦閃著溼潤的光澤,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席間散開。
胡總管又吩咐伙計們從隨後推出的麻油燒爐內舀了一匙燒燙的油,
直接澆淋在小猴兒敞開的生腦上,滋滋的燒灼聲混雜著小猴兒絕望的慘叫,
充血的雙眼直盯著頭顱上方,這慘狀卻引不起旁人的一絲關注和同情。
「我知道啦,這是中國第一禁菜:生食猴腦。得趁還新鮮的時候吃,
別浪費時間了。」陳祥心急催促道,眼罩早已被他扯下扔在桌邊。
「謝謝您的褒獎,能得到陳先生的稱讚,
我們『百里香』的用心至此總算有了回報。」
陳祥接過伙計遞來的一匙粉紅冒煙的猴腦,迫不及待地往口裡送,
臉上浮現幸福滿足的表情道:
「這腦不只新鮮,還帶著一絲芬芳的血味,
口感滑順,真正是一道頂極珍品。」
「料理的不敗法則,就是食材新鮮,
而還有什麼能比直接從活體取肉更新鮮的做法呢?
讓客人在第一時間品嚐血肉的極致美味,
就是我們『百里香』多年來努力的目標!」
胡總管露出深不可測的笑,繼續說道:
「為了答謝諸位貴賓們不辭勞苦,大老遠來到地處深山荒郊的小店作客,
我們『百里香』決定以一道獨門祕法製成的極品菜肴招待各位,請拭目以待。」
胡總管一聲令下,又從後堂紛紛端出了六個罩著墨黑圖騰方蓋的餐盤,
掀起蓋子的瞬間,一陣陣鹹香微腥的氣味從裡頭洩了出來,
盤上竟是幾塊看似尋常的褐色肉乾。
「這是什麼味道?」
「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
「嗯……這東西倒是有點意思。」
眾人不禁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起來,因為對於鑑別美食具有絕對自信的他們,
實在難以想像這世上還會有他們所不知道的菜色。
「各位嘉賓請稍安勿躁,不如親自用舌頭嚐一嚐,再來猜測它到底是什麼吧!」
美食評審蔡文雄率先徒手扒了一塊肉乾送入口中,
原本乾巴巴的肉乾和口腔內的唾液一經接觸,
乾肉頓時復甦為生嫩的鮮肉彈跳在舌尖,
溼鹹濃腥的血水如漲潮般從肉乾纖維裡湧出,
極端血腥,卻也極為美味!
蔡文雄貪婪地放聲大嚼,又往盤中多抓了好幾大塊塞進口內,
那瘋狂咬嚙的模樣勾起了其他人的口腹之慾,
也試著品嚐起面前的食物來,
只有美食雜誌編輯江正榭還在猶豫該不該吃它。
他目光掃向席間,發現眾人的吃相幾乎都在一分鐘內全變了樣,
有的用手撕扯著肉乾,猛塞入口;有的將肉乾疊成一塊,大口咬定;
有的將頭臉探進盤裡,埋首大吃。
大伙兒嘴邊溢流的唾液,全被肉汁染成鮮紅,在雪白的桌巾上形成幾大灘血池。
江正榭愈看愈驚,這些人竟像著魔似的瘋狂啃噬著肉乾,
而那胡總管及一干伙計,只站在一旁詭異地笑著,
幾十隻眼睛都透出陰森冷冽的青光。
「吃吧!儘量吃吧!」胡總管鼓勵著眾人,他們的吃相更凶猛了,
有人甚至不小心將一小塊舌肉給咬了下來,口內溢滿自己的鮮血,
臉上卻未顯露絲毫痛楚。
不一會兒,眾人盤底都已朝天,有人還不死心將盤子抬高猛舔上面的肉屑,
有些人卻憤怒地抬起頭來,瞪大佈滿血絲的雙眼,奮力咆哮著,捶打著桌面!
「這到底是……到底是怎麼回事?」江正榭驚恐莫名,
被眼前景象駭得連拔腿逃跑的氣力都沒有。
「江先生,您……怎麼不吃?」胡總管陰冷地瞅了他一眼,
讓江正榭渾身打起冷顫直說:「我……我不餓!」
身旁的蔡文雄見他遲遲未有進食動作,顧不了三七二十一,
搶了幾塊江正榭盤裡的肉乾。其他人見著這情形,
爭先恐後也要往肉乾這邊殺來,只見黎桂芳搶得最凶,
一手臂伸來打落了蔡文雄手裡的獵物,
蔡文雄氣極,索性就著黎桂芳白嫩手臂咬了下去!
「哇啊啊啊啊!」黎桂芳放出連聲慘叫,她不僅搶不到肉乾,
也縮不回手臂,任憑蔡文雄喪心病狂地一口一口拚命撕咬著手上的血肉!
「好吃!這肉真好吃!」蔡文雄將肉乾甩了老遠,
血紅的眼瞳裡只剩下黎桂芳那肥嫩的身子,白晃晃的,好不誘人。
「救……救命啊!」黎桂芳喉間綻出厲叫,
蔡文雄的嘴已逐漸逼近她肥顫顫的上臂,整條下臂早已皮開肉綻,
血肉模糊中隱約見骨。
「可惡!只顧著自己吃!」唐易嫉妒地叱喝著,劉安基涎著臉呆呆望著,
陳祥則吞著口水,肚裡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還等什麼?都快給他吃光啦!」胡總管在旁鼓動,
那三人終於忍不住全往黎桂芳身上撲去!
黎桂芳還沒來得及出聲喊叫,劉安基已一口咬上她肥厚的下巴,
連帶封住她的咽喉;唐易看準她碩大的右胸趴上去狂咬,
薄薄的衣衫冒出湧泉似的血水;陳祥則攻她下盤,
往更為豐滿的腰腹和大腿間鑽入,露出骯髒的血牙撕咬不止。
「完了……」江正榭喃喃說著,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腦袋只想著要趕緊逃跑,四肢卻不聽使喚。
四人爬在黎桂芳那已無氣息的破碎軀體上激烈地搶食,
不可避免地產生了許多肢體上的擦撞。率先發難的是劉安基,
由於蔡文雄從手臂咬至頸間的過程中,不小心撞擊到他的身子,
劉安基一氣之下竟轉頭咬下了他的耳朵,
頓時鮮血如噴泉般從蔡文雄頭側的血洞湧出!
蔡文雄大喊一聲,撇下黎桂芳垂軟的脖子,
不甘示弱地反咬劉安基胸口,瞬間被他咬下一塊帶皮的血肉來。
陳祥見兩人互鬥,一時興起,竟抓住蔡文雄手指就要咬下,
卻反倒被殺紅了眼的蔡文雄一手擒住,扭斷了大拇指。
「哇」的一聲,陳祥痛得大聲嚎叫,蔡文雄卻不願放手,
竟一口他咬斷大拇指和虎口相連的血肉!
唐易卻只是一直趴在黎桂芳右乳上,專心地進食,
他還保有過去用餐時保持靜默的優良習慣。
江正榭一面乾嘔,一面連滾帶爬地往出口撞去,
卻看見伙計一雙強壯的腿聳立在面前,悍然擋住他的去路。
「別這樣……讓我走……讓我走……」
江正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連聲哀求著。
「要走可以,」胡總管不為所動,冷冷說道:「吃了它,就放你走。」
伙計拿了一大盆肉乾,無預警往江正榭全身灑去,
他渾身如觸電般,又驚又抖,連連拍落身上附著異物。
「我不要!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你還不曉得嗎?這就是我們用來餵食本館牲畜的高級飼料來源,
充滿罪惡及美味的肉啊。」
胡總管邪惡地笑著:「看吶,他們注意到你了……你在他們眼中,
正是一塊上等的肥肉啊!」
江正榭的雙眼如金魚眼般漲凸,瞳孔裡染上一片深紅,
四具沾滿血污的人類緩緩從黏膩的血肉泥沼中爬了出來,
淌滿血漿的面部露出尋獲獵物的單純喜悅,他們正緊盯著他,
身子微微弓起,像蓄勢待發的野獸。
江正榭體內的排泄物瞬間全迸流了出來,
他最後看見的景象,是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齒,和深不見底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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