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x.com/Archer83Able/status/1955967214978310527 https://x.com/MiloszMaciej/status/1955881029429870933 波蘭的前詹氏防衛周刊主編、現獨立國防顧問Konrad Muzyka 接受訪問，談論自己近日去烏克蘭調查的見聞 (他是和Michael Kofman等人一起去的) 以下只用AI翻譯，我懶得改一些詞或格式，能看懂就好 ==== 即將舉行的峰會——特朗普總統與普丁總統的會晤。您對烏克蘭議題有何預期？ 我並不抱太樂觀的期望。看來俄羅斯依然堅持對烏克蘭的最大化目標，即徹底征服。在當 前的戰爭階段，莫斯科處於較有利的地位，因此普丁將以強勢姿態進行談判。關於烏克蘭 據稱將割讓頓涅茨克州剩餘部分的傳聞，基輔已經否認。因此，峰會之後烏克蘭與美國可 能會走向衝突。然而，談判本身——如果真的開始並且包含烏克蘭的參與——可能需要數 月時間。 您最近剛從另一趟烏克蘭訪問回來。前線目前的情況如何？ 俄軍依然在整條前線保持戰略主動權。除了非常局部的反攻之外，烏軍基本處於撤退狀態 。俄軍在多個方向上加大攻勢，特別是在恰西夫亞爾、托列茨克、波克羅夫斯克、大諾沃 西爾卡，以及最近在南部深處的札波羅熱地區。 令人擔憂的是，俄軍在七月份的領土推進相當顯著，甚至超過前幾個月。在多個方向上推 進了10至12公里。這是之前未曾見過的情況。以往若有領土進展，也只是集中在單一地區 。如今則是在多個地區出現防線開始崩潰的跡象。 近幾週，關於俄羅斯夏季進攻的討論很多。現在發生的就是那場進攻嗎？ 幾個月前，我們預期俄軍會逐步增加使用無人機、航空炸彈等手段的地面攻擊，但投入的 裝甲部隊會大幅受限。事實上，自三月以來，俄軍確實加快了節奏。現在我們看到了結果 ：在烏軍人力短缺的情況下，俄軍領土推進速度越來越快。我與一些人交談時，有人認為 這是俄軍計劃中的大型進攻，但這種聲音顯然屬於少數。大多數人則認為，俄軍目前投入 的力量就是他們全部的本錢。 未來幾週我們可以期待什麼？ 我推測俄軍將繼續以緩慢消耗的方式讓烏軍流血不止，以此打開防線，並進一步加速向西 和向北推進，目標指向克拉馬托爾斯克與斯拉維揚斯克。目前，我們的主要判斷是俄軍現 有的行動方式不會改變。 當然，如果出現任何關於更大規模部隊部署的具體情報，我們會即時更新情境評估。局勢 是動態變化的。 現在俄軍有多少兵力？ 大約六十五萬人，自一月以來新增約四萬人。俄軍能夠非常快速地補充損失。撤回一支損 失了數十個百分點兵力的連隊或營，並重建其人員，最多只需兩週時間。 所以沒有跡象顯示這股「俄軍人海」會停止？ 完全沒有。烏克蘭的專家估計，俄軍至少能保持當前的徵兵速度到今年年底。也有人認為 ，至少到二〇二六年年中之前都不會有問題。這將取決於俄羅斯經濟的狀況。即便前線損 失可能非常慘重，新建部隊和重建現有部隊的速度仍將得以維持。 他們的徵兵機制是怎麼運作的？ 其中一個管道依然是依靠志願者，也就是那些為了獲得一筆可觀獎金而選擇入伍的人。他 們領取獎金後，會接受從數天到數週不等的訓練，接著被分配到特定部隊。我們不清楚他 們是否在部隊內會再接受額外訓練——在烏克蘭這邊則會如此。通常來說，俄軍志願入伍 的人頂多幾週內就會被派往前線。 烏克蘭士兵告訴我們，有時候這樣的人在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約後，僅僅幾天就死在前線。 短暫的訓練期顯然無法讓他們做好面對烏克蘭戰場的準備。 另一個管道，我們雖然所知不多，但確實存在，就是在俄羅斯被徵召入伍的年輕人，他們 被迫在毆打與各種形式的酷刑下簽署合同。 先談談最近幾個月改善的地方——那就是訓練。烏克蘭士兵確實會接受三十天、甚至六週 的訓練，並且在部隊中進行所謂的「適應訓練」，用來讓他們為即將面對的情況做好準備 。 然而，烏克蘭士兵最大問題是——他們根本不存在。這與極高的逃兵率與未經批准擅離部 隊有關。這造成一個危險的局面：若將前線的戰損與逃兵、擅離部隊的人數加總，烏軍的 兵力正一個月比一個月少。雖然烏克蘭官方每月動員二至三萬人，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最終 沒有上前線。 這是一個長期無法解決的重大結構性問題，而且沒有跡象顯示短期內會改變。其他問題還 包括指揮品質、士兵所獲得的個人裝備、烏克蘭高階指揮官的特質，以及戰爭所處的階段 。 怎麼說？ 當一支軍隊正在取勝，而且有很大機會——或至少抱有希望——戰爭即將結束時，加入軍 隊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而當一支軍隊士氣低落，並在俄軍的猛烈攻勢下日復一日、週復 一週地撤退時，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反過來說，俄羅斯人更傾向入伍，因為他們認為戰 爭最終會結束，且俄軍正在取勝。 當然，這種說法有些誇張，因為俄羅斯人其實並不真正清楚戰爭所處的階段。但俄羅斯民 眾的整體情緒，以及俄羅斯國防部對局勢的描述，都是在傳達一種戰爭不會再持續太久的 訊息。 俄軍在人力上沒有短缺，而這對烏克蘭軍隊來說卻是一個迫切的問題。前線上還能看到什 麼情況？ 我們在過去幾個月觀察到的一個重大變化，是俄軍前線出現了隸屬於「魯比孔」的無人機 作戰小組。這是俄羅斯的高級無人系統中心，負責培訓無人機操作員、測試新技術並將其 投入前線。他們的行動高度協調且有條不紊，一旦出現在前線的任何區域，往往預示著無 人機攻擊的強度將會上升，並且會有系統地削弱烏軍陣地。 過去一年，烏克蘭的整體防禦幾乎完全依賴無人機。缺乏火炮彈藥時，他們用無人機代替 ；缺乏人力時，則用無人機填補防線空隙。然而，如今這種烏軍在品質與無人機飛手訓練 上的優勢已經被抹平，甚至出現俄軍在局部地區取得無人機優勢的情況。而且，俄軍的使 用量之大，已經影響到烏軍的聯合作戰。 這是什麼意思？ 過去一年，烏軍依靠無人機、火炮與步兵來防守陣地。然而，俄軍無人機的數量如今高到 烏軍部隊經常放棄使用火炮，因為無人機幾乎時時盤旋在其部署區域上空。在前線某些區 域，若烏軍火炮真的開火，俄軍的反炮兵火力會在一到兩分鐘內作出回應，並在幾分鐘內 派出成群的FPV無人機攻擊、摧毀被偵測到的火炮陣地。 此外，俄軍正進行極為有效的反無人機作戰，針對的目標包括烏軍的偵察與攻擊型無人機 。由於烏軍目前的大部分後勤依賴無人機，系統性地摧毀這些無人機構成了重大威脅。在 營級層面，烏軍有70%至80%的後勤資源用於供應無人機部隊，僅有20%至30%用於支援步兵 。對烏軍而言，維持無人機的作戰能力優先於確保前線部隊的行動。 這是否意味著火炮、坦克和裝甲車在戰場上的價值變低了？ 所謂的「無人機化症」（dronosis）是因為戰爭初期雙方都無法取得突破所導致的結果。 大規模的攻勢行動被迅速部署的無人偵察機與有效的炮火攔截所遏制。隨後，FPV無人機 登場，導致任何裝甲攻擊都會很快被摧毀。然而，俄軍仍將持續擴充其裝甲部隊。目前他 們每年生產250至300輛T-90M坦克，且這一產量很可能逐年增加。 那麼烏克蘭的裝備供應情況如何？ 裝甲裝備仍在使用，但烏俄雙方都認為目前投入這類裝備意義不大，因為它們很快就會成 為易於摧毀的目標。至於火炮，目前並沒有出現嚴重到足以大幅限制火力的彈藥短缺報告 。 雖然無人機在烏軍中運作良好，且能力發展完善，但烏克蘭指揮官表示，無人機永遠無法 取代火炮——火炮依然至關重要。 在烏克蘭方面，儘管無人機年產量穩步提升至數百萬架，品質仍是一大問題。由國有與私 營產業供應的裝備差異顯著——前者在國防部的認證流程需耗時數月，而私營廠商對於改 進需求的反應速度快得多。對私營企業而言，只需一通電話告知俄軍電子戰裝備的變化， 或是需要提高發射器功率、提升無人機速度，往往在數天內就能完成相應改良。 那國營軍工產業在烏克蘭是如何推行這些改進的？ 這需要數個月時間，而等到改進實施時，基本上已經過時。最終，部隊只能接收必須自行 改裝後才能投入使用的無人機。 烏克蘭在與西方軍工企業合作方面情況如何？外界曾有許多合作消息。 這很大程度上仍停留在媒體層面的猜測。如果烏克蘭沒有獲得大額補助資金來購買西方裝 備，即便是在烏克蘭 supposedly 建造的工廠生產的裝備，烏方也不會購買。我們曾與一 名負責國際合作的部門代表交談。她說，如果烏克蘭可以選擇，例如用一千萬歐元購買一 輛「山貓」（Lynx）裝甲車，或是購買三到四輛由烏克蘭自行生產的BTR-4裝甲車，他們 會選擇後者。西方裝甲車性能雖高出20%到30%，但對烏方而言差別不大。 烏克蘭面臨的一個嚴重問題是，缺乏資金進一步發展生產巡弋飛彈、彈道飛彈和無人機等 武器的軍工企業。基輔希望透過合資企業在歐洲國家進行生產，由烏方提供技術，西方夥 伴提供資金。以飛彈為例，曾出現波烏合作的構想，但波蘭方面並未表達興趣。 所以烏克蘭軍工業即將征服整個歐洲的傳聞，是誇大其詞嗎？ 我認為是的。如果西方國家想投資無人機相關解決方案，烏克蘭當然能夠在技術、專業知 識以及與俄羅斯聯邦武裝部隊交手所累積的經驗方面，提供很多價值。 然而，我感覺許多西方企業與國家只是想在烏克蘭測試自己的方案，但並不一定有興趣吸 收烏克蘭的經驗，或將烏克蘭視為商業夥伴。他們的態度更像是：我們會來測試，甚至可 能送你一些東西，但除此之外，我們什麼都不想要。無論你能提供什麼，我們都會說不。 先不談軍工產業。六個月後這場戰爭會走到哪一步？ 這當然很難預測。我們的基準情境是假設現有作戰模式會持續，但我們注意到前線正逐漸 開始「滲漏」。俄軍已經向烏克蘭強加了一場消耗戰，而基輔選擇接受挑戰，這可能會在 某個時刻導致局勢突然加速變化。我們可能正在進入第一階段。至於會否出現防線崩潰， 或者烏軍會否決定動用額外的戰略預備隊與專門的無人機部隊來遏制俄軍的無人機洪流， 目前仍是未知數。看起來，烏克蘭無人系統部隊的指揮層正密切監視俄軍行動，未來幾週 和幾個月的首要任務，將是摧毀魯比孔部隊以及其他俄軍無人機編隊。 如果他們成功了，是否可以認為俄軍推進的速度會稍微放慢？因為我理解現在已經沒有可 能出現烏軍的華麗反攻？ 至於發動一場旨在扭轉過去兩年烏軍頹勢的戰略性行動，目前根本沒有可能。烏軍兵力實 在太過短缺。然而，考慮到希爾斯基將軍的性格與作風，我並不會驚訝於他會嘗試發動有 限規模的攻勢行動。 更多的西方援助能改變現狀嗎？ 我認為不能。烏克蘭所面臨的根本問題，是烏克蘭自身的問題，包括指揮品質、前線士兵 數量、兵力與無人機的運用方式等等，清單還可以繼續列下去。即便給烏克蘭數百枚額外 的 ATACMS 飛彈，也不會改變這場戰爭的本質。最終，要奪回一座城鎮，需要的是由無人 機和火炮支援的步兵。而烏軍的步兵日益短缺，火炮則被有效打擊——西方裝備並不是解 決烏克蘭所有問題的萬靈藥。烏克蘭面對的最重要問題必須由基輔政府來解決，而不是依 賴西方國家。 最後，我想問，這場戰爭對我們、對我們的軍隊，有哪三個主要結論？ 首要任務必須是在戰略、作戰與戰術各個層面建立情報與態勢感知能力。這從建立對莫斯 科意圖的戰略性認知開始，包括它在哪裡部署兵力、它在計劃什麼，一直到排級單位都必 須清楚自己面對的是誰、對方擁有什麼裝備，以及敵人正朝哪個方向行動。 第二個結論是？ 偵察之後必須緊跟打擊手段，從戰術層面到戰略層面都要涵蓋——從反坦克榴彈發射器到 彈道與巡弋飛彈。第三個結論則是純粹的組織層面——具備適應與快速恢復作戰能力的能 力。如果某件事情行不通，我們必須意識到並迅速改變。如果我們採取的行動無效，或者 投入與回報比例嚴重失衡，就必須快速調整。而這無疑是我們軍隊的一大問題。 如果俄羅斯對波羅的海國家或波蘭發動消耗戰，我們必須採取不同於烏克蘭的方式，以避 免重蹈其覆轍。我們的目標應該是進行削弱俄羅斯長期作戰能力的非對稱行動。除了傳統 的無人機與飛彈對軍事與工業目標的打擊之外，癱瘓關鍵基礎設施——特別是油氣產業、 鐵路運輸以及用於軍事目的的港口——將至關重要。同時，針對俄羅斯能源、物流與金融 系統的網路作戰，以及破壞其內部穩定的信息作戰，也同樣重要。這些行動的規模必須遠 大於烏克蘭的情況。 -- 最後還有觀察美國民主制度的集大成者，阿歷克西·德·托克維爾，他在探究美國走向繁 榮昌盛的奧秘時——寫道：“直到我走入了美國的教堂，目睹了美國神職人員的正直虔誠 ，我才明白了美國崛起的奧秘...美國是一個善良的國家。如果美國不再善良，那她必定 衰落。” ~ 雷根，1983/3/8，〈邪惡帝國〉演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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