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的毛爺爺有一句名言：為人民服務！ 既然ostracize想方設法的想要在網絡上找材料，以證明鄙派確實是『有爭議』的。 這樣把，為了證明鄙派的『高風亮節』，發揚『為人民服務』的美德，鄙派把脖子洗乾淨 ，主動伸出來，讓ostracize『爭議』到爽歪歪！ 以下是筆者手上某論文的相關段落，收錄了華人基督教能夠找到的『否認基督具有被造人 性』異端思想的段落，以饗ostracize！（和bigbowl） 當然，為了『更好的』為人民服務，以下段落先照年代，再根據華人基督教的神學傳統分 類，方便讀者『照單抓藥』。 ==================================================================== （一）中國大陸50年代前的華人教會領袖 1、否認基督人性被造 賈玉銘[ 賈玉銘（1880-1964），1950年代前中國最著名的神學家，畢業於長老會文會館 。他接受改革宗系統神學訓練，神學屬於基要主義。曾任教於南京金陵神學院，華北神學 院副院長，金陵女子神學院院長，創辦《靈光報》，中國基督教靈修學院。1950年代後成 為中基督教三自愛國委員會副主席。1964年於上海病逝，享年84歲。]是中國基督教在 1950年前最具有份量的神學家。他在《完全救法》一書中承認基督具有神人二性，是神亦 為人。但是，他在同時認為基督的神性也具有人性，所以基督是「具有人性的神」，原先 就是「為神亦為人」。[ 賈玉銘，《完全救法》（香港：晨星出版社，1987），12-13。 但是，當注意的是，賈玉銘的作品中找不到對於這些意義不明之語言的進一步解釋，因此 本文只能根據其相關論述的字面進行推斷。]賈氏稱基督為「永遠的人性神」，且存在於 創立世界以前。也就是說，基督「在創世以前具有人性」。[ 同上，4。這基本上就是所 謂「基督人性先存論」的觀點。]此外，林榮洪編輯的《近代華人神學文獻》中收錄了另 一篇也是賈氏所著，名為《道成肉身的耶穌》的文章。他在該文中說到，耶穌讓人最為驚 訝之處，乃是在於原有的神性中就具有人性，人性中有神性，而人則是按照祂的神性中的 人性被造的——基督乃是神而人，人而神者。[ 賈玉銘，〈道成肉身的耶穌〉，《近代華 人神學文獻》，林榮宏編（香港：中國神學研究院，1998），170-175；引自賈玉銘，《 神道學》（台北：台北少年歸主社，1967），17-24。]在《完全救法》中，他說到人子是 永遠的人子，「不但在但以理的時候像人子，祂是人性神，是永遠的人性神，在未創立世 界以前，祂即是人性神，是永遠的人性神…在創立世界以前具有人性，而為人子的人性神 。」[ 謝龍邑，《基督人——賈玉銘的靈命神學》（台北：中華福音神學院出版社， 20083月），138；引自賈玉銘，《完全救法》，4。]值得注意的是，賈玉銘在兩本不同的 作品都體現出同樣的觀點，故此，我們可以想到肯定這就是他的基本觀念。 由於被造之物最大的一個特徵乃是在時間中具有一個起點，而神是永恆的。若是基督的人 性如同賈玉銘所謂存在在神性裡面，並且基督在創造世界前就是「永遠」的人性神，那麼 ，這種說法就必就意味著基督的人性也必然如同祂的神性一樣，是永恆的，不可能是暫時 的被造之物。賈玉銘的的論點必然導致基督的人性與祂的神性是同時並存，且是永恆的， 非受造，與我們的人性不同的結果。[ 這是一個是相當模糊的表述。根據正統的「相互滲 透」（perichoresis）的教義，基督的神性與人性乃是根據《迦克頓信條》中的「四不」 ，就是不混合、不改變、不分離和不離散的規範聯合為一。這種聯合有時候又被稱作「相 互交織」（intertwine)。從這個角度而言，當然可以在附帶充分且正確的解釋（ qualification）的情況下，使用類似「神性人」或「人性神」這樣的語言。然而，賈玉 明的表述主張「永遠的人性神……在創立世界以前具有人性」，把基督神性與人性的聯合 定位在永恆之中，這種表述無疑暗示基督的人性本質也擁有其神性的永恆屬性。但是，如 果賈玉銘的表述是基於「屬性相通」的基礎上，類似於：「基督的人性因與神性聯合，而 有份於其神性的屬性，而成為永恆的」，傳遞的就是完全不同的神學意義了。] （二）1970年代至今 1、華人改革宗神學傳統 （1）、否認基督人性被造 唐崇榮[ 唐崇榮，印尼華僑，華人基督教近30年來最有名且最有影響力的佈道家。從1999 年開始，唐崇榮在新加坡、馬來西亞、台灣、香港各地展開「歸正福音講經聚會」，講解 許多新約書信。創立「唐崇榮國際佈道團」（www.stemi.org），並出版一系列神學方面 的專著，鼓吹加爾文主義改革宗的歸正神學。2008年5月因其在華人基督教圈子中推廣改 革宗神學的卓越貢獻，獲得美國魏敏斯特神學院授予榮譽博士學位（Doctor of Divinity(DD)），並設立唐崇榮教授席位。請參考： https://students.wts.edu/stayinformed/view.html?id=1100。（2022年12月31日， 12PM）]首先在1990年出版的《三一神論》中主張用在基督身上的「生」字表達的是基督 與父具有同樣的生命本質，故此，耶穌基督絕對不是被造的。他聲稱，「基督不是被造的 、基督是首生的、獨生的、是神自己生的。」[ 唐崇榮，《三一神論》（台北：中福出版 有限公司，1994），78-79。]所以他認為，宇宙裡面只有耶穌基督擁有神生命的本質，故 此，基督必然是被生而非受造的。唐崇榮是華人基督教第一位主張教導耶穌在受造界中是 首先被造的，就是古代的亞流異端與諾斯主義異端、現代的耶和華見證人會的看法的教會 領袖。值得注意的是，他以斷章取義加上扭曲原意和指名道姓的手法批判李常受，完全忽 略李常受承認基督在成為肉身後仍然是造物主的論述，將李常受與上列三種否定基督是神 的異端捆綁在一起，再加以批判。[ 請參考後面的相關文獻和討論。有趣的是，這個做法 與陳則信如出一轍。請參考附錄二。]在1994年出版的《基督論》的問題解答中，他對「 主耶穌不但是創造者，也是受造的，有份於受造」這樣的表述提供了一個更為明確的解說 。由於這個解說成為後來幾乎所有反對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者的理論基礎和底本，[ 請讀 者自行與本章中文文獻綜述收錄的「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們的文獻進行比較，並參考相 關的分析。]故而特別重要。本文將該段解說全文摘錄如下： 大有問題！耶穌是「創造者」。如果祂的身體是「被造的」，那麼祂整個身體是自己造的 ，祂進去祂自己造的裏面；那祂到底有分於受造的部份，或是受造的部分有分於祂呢？你 把它顛倒過來了！是「道成肉身」，不是道進到被造肉身之中，是「道成肉身」；換句話 說，道經過一個過程以後，就在肉身中間顯現。聖經從來沒有提到，耶穌有受造的一部分 ，這個是亞流的異端、是諾斯底主義的異端、是李常受的異端來毒害教會。耶穌基督裏面 沒有受造的一部分，祂是創造者，祂是配受敬拜和永遠歌頌的。羅馬書九5：〔列祖就是 他們的祖宗，按肉體說，基督也是從他們出來的；祂是在萬有之上，永遠可稱頌的上帝。 阿門。〕祂是永遠被歌頌、領受敬拜的創造者，祂不是受造的。至於啟示錄三14所提到的 ：『你要寫信給老底嘉教會的使者，說：那個阿門的，為誠信真實見證的，在上帝創造萬 物之上為元首的說。』那一位在創造界中為元首的，有的人用希臘文把它翻譯為『在創造 中間最先的』，或『The first created one』，或『The first born of the creatures 』。我們應當怎樣翻譯才合乎全本聖經的思想呢？在被造中間成為阿拉法的、最原先的、 做領導的、做領袖的、首先的那一位，祂是阿拉法、俄梅戛。 所以耶穌基督不是受造的，在基督的位格裡面，沒有受造的成分；連祂的人性、肉身中間 ，還是神自已以祂無窮的大能在肉身的範圍中間向人顯現，祂才是我們的救主…[ 唐崇榮 ，《基督論》（台北：中福出版有限公司，1990），161-162。] 這段話後來也被收錄在2008年出版的《唐崇榮問題解答類編》上冊中，[ 唐崇榮，《唐崇 榮問題解答類編》，上冊（香港：中福出版社，2008），134-135。]由此可見唐崇榮對這 段話的認可程度。唐崇榮最新的基督論專著是《永世的基督與歷史的耶穌》，他在本書中 首次提出了完整的基督論教義框架。他承認基督是永恆的神成為暫時的人，[ 唐崇榮，《 永世的基督與歷史的耶穌》（台北：歸正福音國際有限公司，2010），100。]因此，基督 一定要有神性與人性。唐崇榮宣告，相信兩性兩位的、一性一位的都是異端，而正統相信 兩性一位。[ 同上，116。確實，基督教正統都承認基督具有一個位格和兩個性質。但是 ，對於兩個性質的定義出錯，即使相信兩性一位的公式，仍然是異端，例如：亞波理拿流 相信兩性一位，但是因為他否認基督人性的完整性，照樣被列為異端。甚至，連完全符合 迦克頓公式的一志論，只不過否認基督的人性具有自己的意志，也被定為異端。換句話說 ，兩性一位的公式不是正統的保證，真正的關鍵點在於如何定義兩性，以及位格。唐崇榮 這種宣告無疑具有偷換觀念的嫌疑。]而基督按照神所定的時間取了血肉的身軀，在肉身 中為我們定了罪案，擔當我們的罪。[ 同上，123。] 但是，他武斷且錯誤的主張「耶穌 不是被造的，而是在聖靈感孕之下，使童女瑪利亞的子宮，『變成』[ 「變成」這是一個 具有歐迪奇主義色彩的語言。因為歐迪奇主義也承認二性一位格的公式，但是認為基督的 人性逐漸被其神性吸收而成為消失。「變成」就是用來形容基督的人性逐漸消失至終「變 成」神性的語言。因此，「話成肉身」不是「話『變成』肉身」，肉身也不可能「變成」 話。平心而論，人類語言具有其限制是不爭的事實。在「一般性」的論述中使用「變成」 的語言，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特殊性」的論述，也就是對於教義的闡述中，在不賦 予進一步詳細解釋（qualification）的情況下使用「變成」這種語言，代表的就是當事 人的真正立場了。讀者們可以注意唐崇榮如何頻繁的在這本書中使用「變成」的語言來闡 述「話成肉身」的教義。]有實體的道成肉身的嬰孩在裡面。」[ 同上，176。]唐崇榮認 為耶穌的生命[ 耶穌的神性與人性有各自的生命。此處指的是哪一個生命？若是基督只有 一個生命，那麼這個生命難道僅僅是神的生命嗎？若這個生命僅僅是神的生命，那就意味 著基督取得的身體是一個不具備人類生命的屍體，這一個缺少人類生命的屍體能夠拯救信 徒的人類生命嗎？那麼，這是否又意味著基督取得的是一個缺少人類生命，也就是一個不 完整的人性？那麼，這個人性怎麼可能是一個真正的人呢？這種觀念基本上就是亞波理拿 流主義的思想，造成信徒只有身體得到拯救，而人類生命沒有得到拯救。]不是被造的、 也不是被賜予的，耶穌的生命是創造生命的生命。[ 同上，202。]但是，唐崇榮在這本書 裡面使用了「變成」的語言，這個語言暗示基督的肉身乃是其神性「變成」，因此可以合 理的推論其人性「不是被造的」。這個「變成」的語言乃是歐迪奇主義或「基督一性論」 的特徵。[ 李日堂在他的《系統神學：基督論》中指出，歐迪奇（Eutyches, 370–456） 認為「基督道成肉身以前有兩性，他卻堅稱，道成為肉身以後，祂只剩下一性。」這種說 法造成：「耶穌的人性遇上道成肉身後，被基督的神性所吸收。」造成的神學後果是：「 令道成肉身的恩典毀滅人性；因此，他所謂救恩並非拯救人性，乃是毀滅人性。」參考： 李日堂, 《系統神學︰基督論》，李日堂，《系統神學︰基督論》（香港: 宣道出版社中 國基督教播道會文字部, 2016）, 185。所以，《迦克頓信經》為了防止這種錯誤，特別 規定：「二性的區別不因聯合而消失，各性的特點反而得以保存，會合於一個位格、一個 實質（subsistence）之內。」很明顯的，唐崇榮的論點比歐迪奇還激進。歐迪奇最起碼 還承認話確實取得一個真實和被造的人性過，這個人性在話成肉身後逐漸被話的神性吸收 或「改變」成為神性，最終消失。在唐崇榮的架構中，這個步驟被完全省略，話所取得的 是一種「非受造」的，也就是與人類「異質」的人性，所以，這個「非受造」的人性不需 要被毀滅或轉化，而根據唐崇榮的語言，這個人性還是基督的神性「變成」的。但是，唐 崇榮的架構更接近士閔克非，產生的結果仍然與歐迪奇主義一致，基督的位格中只存在「 非受造」的性質，也就是神性，而不是如同《迦克頓信經》定義的，同時具有「非受造的 」神性與「受造的」人性。然而，到了2016年的「第三屆亞洲基督教信仰研討大會」時， 唐崇榮的立場轉變為「基督的人性非受造，但是耶穌的人體可能是受造的」這種更為模擬 兩可，模糊不清的論述，使得基督的人性成為一種「不是被造的被造」的性質。請參考接 下來的介紹與分析。]但是，在同書中，唐崇榮又宣稱「基督就按照所定的時間取了血肉 的身體，在肉身中為我們定了罪案，為我們受咒詛，擔當我們的罪，」[ 唐崇榮，《永世 的基督與歷史的耶穌》，123。]所以，「祂真正是人。」[ 同上，145。]唐崇榮在這本書 裡面說描述的基督雖然被他稱作「人」，甚至「真正是人」，但是，他認為這個人是神「 變成」的。故此，基督雖然是「真正的」人，但是，因著祂的人性是神性「變成」的，所 以基督的神性是「非受造」的。這是唐崇榮描述的「道成肉身」的教義背後的邏輯。 在2016年的《第三屆亞洲基督教信仰研討大會《為真道竭力爭辯》附部分牧者講道的完整 筆記》中，唐崇榮澄清其立場時說到：「耶穌基督真正成為人，我個人是相信基督的人性 非受造，但是耶穌的人體『可能』[ 讀者可以注意，「可能」這個語言代表的是一種不確 定性。也就是說，唐崇榮並不確定他的這個觀點是否正確。但是，這個不確定的觀點卻被 許多「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們當作金科玉律，加以傳揚，甚至，繼續當作定「基督人性 受造論」者們為異端的根據。當然，根據一個「可能」和「不確定」的論點定他人為異端 ，這種進路是否符合基督教的倫理學要求？相信讀者自有評論。]是受造的。所以祂透過 瑪利亞得著了一個物質性的身體。」[ 旺旺網提供，《第三屆亞洲基督教信仰研討大會〈 為真道竭力爭辯〉附部分牧者講道的完整筆記》。 https://ww123.net/thread-4887273-1-1.html。（2022年5月31日，12PM）。根據路德會 的《協和信條》，具有物質的「身體」是「人性」的特徵之一，這是大公教會的正統教義 。唐崇榮在此使用的是白馬非馬的邏輯。他嘗試把「身體」從「人性」中抽離出來，變成 兩個不同的觀念。這麼做，一方面可以維護他堅信的：基督，包括其「人性」都是非受造 的謬論。在另一方面，他也可以用一個「可能」被造的身體，來附和大公教會的正統教義 ，避免被定罪的可能性。這種進路從未出現在大公教會的正統教父及神學家的論述中，可 謂華人基督教的一大創舉。但是，如果唐崇榮的論述成立，代表人真實存有（位格）的「 身體」可以從「人性」中抽離出來，那麼，代表神真實存有的「位格」自然也能夠從「神 性」中抽離出來，而建構一個由「非受造」的神性加上「可能被造」的位格的基督了。由 此，我們由此可以看見這種詭辯法如何傷害正統的基督論架構。]此外，唐崇榮國際佈道 團的網站也有一個名為「歸正福音運動要理問答——第061問：二十世紀，基督論異端從 幾方面復活？」的視頻[ 唐崇榮國際佈道團提供，《歸正福音運動要理問答——第061問 ：二十世紀，基督論異端從幾方面復活？》。https://www.stemi.tv/Home/QandA/4877。 （2022年5月31日，12PM）。]也認定教導基督具有被造人性是異端的教義。由此可見，唐 崇榮的根本立場仍然是「基督人性非受造論」。 唐崇榮從1990年至今，在33年中堅定不移的鼓吹「基督人性非受造論」的華人基督教領袖 。[ 由於篇幅限制，本文僅引用三份唐崇榮的文獻。在1990年至今，根據唐崇榮的講道修 飾後出版的相關著述，清一色的反對並定罪基督具有被造人性的教義。]因其巨大的影響 力，他在1970年後華人基督教的「基督人性非受造論」陣營中擁有巨大的跨神學傳統的影 響力。他還開啟了以斷章取義，扭曲他人原話，指名道姓批判他人的風氣。由於，對於基 層華人教會而言，唐崇榮往往被認為正統神學的領袖，是改革宗神學的代言人，不斷的要 「歸正」其它的神學傳統。因著他的影響力，華人基督教已經有大量的基層教牧人員和平 信徒被誤導而認定「基督人性受造論」就是亞流主義異端。他的觀點也被許多華人基督教 的人士所不斷引用、修改並升級，而成為各種「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論述的底本。在同時 ，他的錯誤和立場的轉變，也體現在本章中文文獻綜述中收錄的好幾位「基督人性非受造 論」者的文獻中。 然而，值得讀者注意的是唐崇榮後期立場的軟化。以本文引用的2016年的《第三屆亞洲基 督教信仰研討大會《為真道竭力爭辯》附部分牧者講道的完整筆記》為例，唐崇榮的立場 從1990年「站在大公教會」的立場上，堅決定罪承認基督具有被造人性的教義為亞流主義 異端，完全否認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包括人類身體），軟化為承認基督具有被造的人類 身體但不具有被造的人性，但他「個人」認為基督人性非受造，並開始使用「可能」和「 個人」的語言。也就是說，唐崇榮在後期認為基督取得的是一個「非受造的被造的身體（ 人性）」。立場的改變和軟化，就代表當事人已經察覺到自己的錯誤，卻不肯承認錯誤， 而努力嘗試彌補自己以往論述中的各種破洞。在同時，我們卻看見正統的基督徒聚會處方 面，則堅守大公教會的正統基督論教義與倪柝聲的相關教導，從未因為被外界惡意並錯誤 的批判為異端，而軟化自身立場，編造出任何類似「被造的非受造的人性」的理論來軟化 外界的抨擊。 陳鴿[ Larry Pan（筆名：陳鴿），畢業於Millar Memorial Bible Institute（米勒紀念 聖經學院），改革宗神學背景，現為洛杉磯福音堂牧師。個人網站為 https://www.liangge7.net/。]為北美華人改革宗牧師，撰寫多篇堅決否定基督具有被造 人性的文章，在網路上廣被轉發。他在一篇名為《基督人性受造論之爭始末》的文章中， 首先定罪蘇穎智、康來昌、劉志雄等人為地方召會的「基督人性受造論」平反。他直接採 用唐崇榮的論述，魯莽的認定李常受的觀點就是耶和華見證人和亞流的觀點，用「基督人 性受造論」來掩飾其異端的本質。陳鴿在本文後特別引用了《尼西亞信經》、《亞他拿修 信經》和改革宗的《比利時信條》第十條作為支持，代表他乃是站在正統大公教會和改革 宗神學的基礎上做出批判。[ 陳鴿網站提供，《基督人性受造論之爭始末》。 https://www.liangge7.net/shidaixinxi/240.html（2022年5月5日，1PM）。這篇文章的 日期是2019年4月9日。《比利時信條》論及話成肉身的部分是第十八條和第十九條。第十 條論到的是基督的神性，而不是基督的人性。陳鴿引用一個錯誤的段落來支持一個錯誤的 論點也充分體現出他的一性論張力。] 他接下來在2010年10月10日撰寫了一篇名為《基督人性受造論正確嗎？》的文章中，他列 出五個反對基督具有被造人性的錯誤：[ 陳鴿網站提供，《基督人性受造論正確嗎？》。 https://www.liangge7.net/shidaixinxi/2056.html(2022年5月5日，1PM）。] 一、聖經從來沒提及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 二、基督是完全的人，又是完全的神，但他只有一個位格。他不能既是創造主，又是受造 者；他獨一的位格是不能分割的。 三、基督是神（創造主），取了人（受造者）的形象（腓二7），但他仍然是創造萬有的 （西一15-17）。 四、基督是聖潔的，「成為罪身的形狀」（羅八3），但他仍然是無罪的（林後五21）。 五、基督是永恆的，「親自成了血肉之體」（來二14）「為人人嘗了死味」（來二9）， 但他仍然是永活的（太十六16）。 他在這篇文章的末了特別引用前面已經引用過的唐崇榮1994年出版的《基督論》的問題解 答的段落來佐證他的錯誤。 在另一篇名為《基督論2：基督人性受造論：值得再爭下去嗎？》（日期是2019年9月5日 ）中，陳鴿直接引用《尼西亞信經》宣稱基督是非受造的，而萬物是藉著祂造的，故而基 督必然是非受造的創造者。陳鴿進一步把華人基督教對於基督人性的觀點分成四個陣營。 第一個是李常受陣營，被他以違反尼西亞信仰的方式的定為異端；[ 請參考第四章對於亞 他那修對於基督人性是否被造這個問題的教導，以及第五章中相關的神學性分析。]第二 個是被他錯誤認定的親李福音派，包括蘇穎智、劉志雄和康來昌，陳鴿認為這派嘗試為召 會平反；第三個華人改革宗，包括曾劭愷和康來昌，支持基督具有被造人性，定罪唐崇榮 ；第四派是他所支持的唐崇榮的保守派，站在「基督人性先存」的立場，反對基督具有被 造人性。 而陳鴿的立場在該文中轉變為相信「預備論」，[ 可惜陳鴿並未提供任何「預備 論」的定義，因此讀者無法確定他的觀點是否屬於「基督人性先存論」（the Pre-Existent Humanity of Christ），抑或是「屬天肉身基督論」（the Celestial/Heavenly Flesh Chsirtology）的範疇。]不認同「先存論」，也不完全認同 「受造論」，而要繼續堅定不移的抵擋召會異端。而有趣的是，他認為完全對立的「先存 論」和「受造論」仍然能夠是主內弟兄。而且，陳鴿的立場也跟隨唐崇榮自我矛盾的軟化 ，宣告：「耶穌的肉身也必然是由受造界的物質元素所構成的，這是歷代大多數正統神學 家的共識，也是我所接受的。」[ 陳鴿網站提供，《基督論2：基督人性受造論：值得再 爭下去嗎？》。https://www.liangge7.net/zhengdaobianxi/2165.html(2022年5月5日， 1PM)。] 讀者可以從陳鴿立場的軟化觀察到唐崇榮對於華人基督教，特別是改革宗傳統的影響力。 根據本文引用的文獻，唐崇榮在2016年正式以違反大公教會正統基督論的方式宣稱他認為 基督人性非受造，但是人類的身體是被造的。而陳鴿在2010年的時候，仍然跟隨唐崇榮的 原始立場，堅決否認任何的「受造論」。但是，到了2019年，就是唐崇榮改變立場後3年 ，陳鴿的立場變成不完全認同「受造論」，而相信一個他未曾進一步解釋的「預備論。」 在同時，他接受大公教會定罪為異端的「先存論」和他原先定罪的「受造論」為主內弟兄 。但是仍然毫無理由的定罪持他所認可的「受造論」的李常受。明顯的，陳鴿的立場不但 隨著唐崇榮的軟化而轉變，並且變得似乎喪失確定正統信仰的信心，開始接納大公教會定 罪的「先存論」的異端觀點，沒有自己真正的立場。這個轉變也體現了華人基督教基層「 跟風」且缺少基本神學判斷力的現象。 黃士哲[ 黃士哲，曾被中國學園傳道會差派至北非宣教。2001年因認為所屬之景美浸信會 具有「阿民念主義」色彩，脫離該會，加入錢耀誠的基督教華人改革宗台北教會，並被按 立為牧師。2018年黃士哲離開基督教華人改革宗新店教會，成立基督教改革宗新北教會。 ]撰寫《駁斥基督人性受造論》[ 這篇文章寫於2012年。《駁斥基督人性受造論》是除了 唐崇榮牧師的作品外，在華人基督教圈子最為被廣傳的否定基督具有被造人性的文章之一 。]一文，以電子格式教義小冊的形式在網絡流傳。 黃士哲認為不能以教父和人類的理智 作為教義的權威，進而否認「道成肉身所取的人性是被造」的說法。《亞他那修信經》被 黃士哲引用證明「整位神人兩性的基督都是『非受造的』」，加爾文在《基督教要義》中 完全沒有使用「受造」形容基督的人性，約翰·歐文也未曾教導基督具有被造人性，喬納 單·愛德華茲、湯姆・華森都被誤解教導基督具有被造人性。[ 以喬納單·愛德華茲為例 ，該文提供的英文本文為：「And it was necessary not only that Christ should take upon him a created nature, but that he should take upon him our nature. It would not have sufficed for Christ to have become an angel, and to have obeyed and suffered in the angelic nature. But it was necessary that he should become a man, upon three accounts.」”Of Christ’s Incarnation” in https://www.monergism.com/christs-incarnation (29/6/2022, 1PM).黃士哲認為正確 的翻譯是：「這裏是說到，基督不僅需要為祂披上被造的屬性，但祂反而為祂自己披上了 我們的人性的屬性。這屬性不是使基督成為天使，並使祂在天使的屬性上順服、和受苦， 祂反而應該成為人…」黃士哲的結論是：「愛德華茲也沒有講到基督人性被造的看法，他 論到這點很小心的使用『披上』（take upon）一詞。」根據該文提供的英文文本和所謂 正確的翻譯，都證明愛德華茲取得了一個被造的性質（a created nature）。但是，黃士 哲仍然以罔顧事實的方式一口咬定愛德華茲未曾教導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否認英文的 create具有被造的意義是部分「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們慣用的進路。]值得注意的，黃 士哲首先認定倪柝聲和李常都具有「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的看法。另外，《比利時信條 》第十九段的英文本文為：「His human nature has not lost its properties but continues to have those of a creature」，[ “Belgic Confession” in https://www.crcna.org/welcome/beliefs/confessions/belgic-confession#toc-articl e-19-the-two-natures-of-christ (29/6/2022, 1PM).]趙中輝將這段話翻譯為：「祂的人性也未喪失其屬性，就具有真實肉 體的一切屬性」。[ 《比利時信條》的翻譯問題請參考後面的討論。]黃士哲罔顧事實的 認為趙中輝的翻譯是正確的，因為他捏造了一個荒謬的邏輯：「有人性受造物肉體的屬性 並不代表其就是受造物」，這個邏輯明顯的來自唐崇榮的後期邏輯。黃士哲還以捏造事實 的方式宣稱：「亞他拿修信經、約翰加爾文，約翰歐文，湯姆華森，喬納單愛德華茲、比 利時信條，都沒有任何意指或暗示這種『基督人性是被造』的可怕異端」。[ 歸正福音提 供，《駁斥基督人性受造論》。 http://www.guizheng.net/jiaoyi/jidurenxing/index.htm(2022年5月5日，2PM)。]很明 顯的，黃士哲否認creature具有被造之物的意義，這個觀點已經直接扭曲了《比利時信條 》記載之改革宗的基督論教義。[ 事實上，這是基本英文能力的問題。《比利時信條》的 翻譯問題，請參考本章接下來的討論。]若為改革宗的信徒，理當遵從改革宗的核心教義 ，但是，若因個人好惡而扭曲教義，這種做法是否可取？相信讀者心中自有公評。這種罔 顧事實的做法，最終遭到同為改革宗的康來昌所否定。當然，黃士哲在承認基督具有被造 肉身不代表就是被造之物的觀點，很明顯的也受到唐崇榮的影響。 侯軍[ 侯軍（網名zebrazebra），北京三自教會教牧人員，中國傳媒大學影視藝術學院副 教授。以Zebrazebra為筆名撰寫數十篇鼓吹「基督人性非受造論」的文章，刊登於其博客 中。但因為中國大陸政策規定，博客現已關閉，但他的作品仍然被大量引用，四處可見。 本文將以兩篇出版於《基督教思想評論》的文章為文獻來源。]投稿至《基督教思想評論 》的兩篇文章為否認基督具有被造人性提出了最為全面性的神學論證。《基督教思想評論 》總第十四輯裡，收錄了一篇名為〈基督人性受造爭議之深度解析〉[ 此文出版於2012年 。]的文章。侯軍在該文裡宣稱基督人性或肉體受造不見於聖經，而是來自亞里士多德哲 學的三段論推理。而因為亞他那修、安波羅修和奧古斯丁都認為作為話成肉身之基督的人 性被造，自此之後，教會形成一種「如暗流般的副傳統」。他的論述無疑的把基督具有被 造人性的正統教義貶低到了「副傳統」的次要地位，以便為他的錯誤騰出空間。侯軍指控 他所謂的「如暗流般的副傳統」將基督的人性解釋為受造的，尼西亞正統派教父們、馬丁 ・路德、改革宗的《比利時信條》和某些清教徒都是這種副傳統的繼承者。而侯軍稱這個 「副傳統」是「一顆隱藏在教會神學角落裡的炸彈」，因為他完全拒絕正統的基督論教義 ，惡意的謊稱地方召會和李常受則利用這個副傳統大做文章，公然宣傳基督是受造者。侯 軍認為，這個「副傳統」會造成將基督理解為一個受造之人，而具有受造的人類位格，就 會分裂基督的位格。所以，聖經的啟示是：「基督徒敬拜的對象，是既有神性又有人性， 同一位格，同一主體的耶穌基督，耶穌基督的位格裡沒有受造的成分。」並且，話成肉身 的過程與世人不同，是一個超自然的出生，不可與世人同日可語。聖經以「受生」或 begotten稱之。所以基督是「取了」人的形象，「成為」血肉之體。所以，他在本文中大 肆鼓吹華人教會應當揚棄「受造」之類的表述。[ 侯軍，〈基督人性受造爭議之深度解析 〉，24-37。] 次年，在〈“道—成為—人”基督論——兼回應，《大公教會正統論基督人性受造》〉[ 此文出版於2013年。]一文中，侯軍認為正確的基督論既不是受到柏拉圖主義影響的「道 肉基督論」，或是「道人基督論」，而是他根據聖經發明的一種全新的「道—成為—人基 督論。」他宣稱，因為聖經從未明講基督的人性是被造的，所以不能在「創造/被造」的 語境中來理解話成肉身。而教父們認為基督具有被造人性乃是他們在希臘哲學——特別是 柏拉圖哲學、[ 前一年的文章中，侯軍認為教父們是受到亞里斯多德的影響才認為基督具 有被造人性的教義。在這篇文章中，教父們成了受到柏拉圖主義影響而犯錯。或許亞里斯 多德主義和柏拉圖主義是同義詞？]邏輯學——特別是二元論、希臘人類學範式內推理演 繹的產物。他認為他發明的「道—成為—人基督論」就是要糾正這種錯誤，這個名稱的意 思就是，話「成為」一個真實卻非受造的人。[ 讀者可以注意侯軍使用的「成為」的語言 與唐崇榮使用的「變成」的語言間的關係。這兩個詞都可以翻譯成為英文的become，具有 濃厚的歐迪奇主義的色彩。請參考對於唐崇榮使用的「變成」的語言的分析。讀者也當注 意，所謂「話成肉身」的英文是「The word became flesh」。這個句子確實包含了「 beome」，或中文的「成為」的語言，但是，教父們明顯的把「取得一個被造的人性」或 「與一個被造的人性聯合」的意義賦予「成為」這個語言。請進一步參考第三章對於亞他 那修和亞流思想的介紹與分析。]他還提出了另一個更為明確的定義，說到：「耶穌基督 則是先存的聖子從創造界『主動』進入被造界，藉聖靈感孕由童女被生為人。他進入被造 界，但超越被造物；他的人性與被造界的人性有共同本質，也可說他『主動』取了『被造 界』的人性，但他是歷史之中惟一的一位並『非被造』而來，並且從未犯罪的人。」[ 如 果這個邏輯成立，那麼：「神愛世人」和「世人為神所愛」就是兩種不同的事件了。然而 ，這種邏輯在華人基督教中確實有市場，使得侯軍的這篇文章不斷的被轉載。]侯軍的這 個定義基本上就是根據唐崇榮發明的「非受造（主動）的受造（被動）的人性」，進一步 發展而來。並且，侯軍無視於四大信經處理的神學爭議的內涵，以及相關的解釋性文獻， [ 例如，本論文收錄的，由亞他那修撰寫的《尼西亞定義護文》就是《尼西亞信經》最為 權威的解釋。見後。]他僅僅根據信經的本文，單方面使用信經內容都未收入基督人性被 造的內容作為其謬論的根據。他聲稱這個新理論的內容是為了強調基督是真神和真人，不 是刻意強調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所以，他認為「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否定基督具有被 造人性，乃是實質上根據《迦克頓信條》的精神重新審視基督具有被造人性這一觀點的歷 史背景和神學/哲學前設。侯軍以違反大公教會教義的方式宣稱，我們不能因為基督取得 人性，就把父和基督的關係當做是造物主和受造物的關係。而且，他聲稱不是所有質疑基 督具有被造人性的人士都認為基督的人性是永恆自存的，好與「基督人性先存論」切割。 侯軍在結論中，自我矛盾的承認基督取得的肉身與世人一樣，具有相同的靈魂和身體，但 是，不能認為基督的人性如同世人一樣是被造的。[ 侯軍，〈“道—成為—人”基督論— —兼回應，《大公教會正統論基督人性受造》〉，《基督教思想評論》總第十七輯（2013 年8月）：65-77。本文是針對曾劭愷登於同期之〈大公教會正統論基督人性受造〉一文的 回應。這個觀點明顯的來自唐崇榮的《永世的基督與歷史的耶穌》一書。請參考前面的相 關討論。但是，如果基督的人性與世人具有同樣的靈魂和身體，怎麼可能不是被造的呢？ 侯軍並沒有交代這個邏輯上的斷裂。]侯軍在本文中提出了一個新發明出來的理論，嘗試 重構大公教會的正統基督論教義。 明顯的，侯軍的觀點主要也是繼承自唐崇榮，並嘗試在唐崇榮的理論基礎上，進一步細化 並邏輯化唐崇榮的觀點。當然，他也如同唐崇榮一樣出現「軟化」立場的自我矛盾現象， 他亦步亦趨的追隨唐崇榮的腳步，從原先堅決否定基督具有被造人性，改採取唐崇榮的「 非受造的受造的人性」的立場。正如他自己承認的，亞他那修、奧古斯丁馬丁・路德、和 改革宗的《比利時信條》都承認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甚至，基督可以因其被造的人性而 被稱為被造的——在同時，所謂「基督人性受造論」也從異端思想被軟化成為「副傳統」 。如果，唐崇榮所謂這種教義屬於亞流異端[ 唐崇榮認為這基督具有被造人性也是和諾斯 底主義異端的觀點。請參考第五章對於這種自我矛盾的觀點的評判與分析。]是正確的觀 點，那麼，整個基督教豈不就都是亞流異端[ 也包括諾斯底主義異端。]了嗎？為了避免 這種尷尬的自我矛盾，侯軍就用所謂「副傳統」一語輕輕帶過，並以四大信經都未收入基 督人性被造的內容和這種觀點乃是哲學掛東南作為發展新理論的理由。然而，若否認基督 具有被造人性為基督教的「正傳統」，那麼，這個「正傳統」定義為何？得到那些權威的 印證？為什麼所有的正統教父和神學家，包括侯軍所屬的改革宗本身，都承認基督具有被 造的人性，而未曾支持那個無法自圓其說的「道—成為—人基督論」或「非受造的受造的 人性」的理論？侯軍目前以《道成肉身之神學與文化研討》先導課程為名，以收費線上課 程方式，正式系統化的公開教授他的神學。[ 請參考附錄九。] （3）比利時信條的翻譯問題 在傳統所謂的「四大信經」之外，改革宗神學傳統上認為《比利時信條》與《魏敏斯特信 仰告白》（包括大小教理問答）、《海德堡教理問答》與《多特信條》是定義改革宗神學 的四個額外的主要信經，把改革宗從新教的其它神學傳統中區分出來。換句話說，所謂的 改革宗信徒，其信仰必須在傳統的「四大信經」之外，還需要經得起這四個二級信經的考 驗。換句話說，如果《比利時信條》的內容在翻譯過程中出現錯誤，必然會導致華人改革 宗信徒對於自身信仰錯誤的認知。故此，翻譯者理應對自身神學傳統的核心文獻的翻譯工 作更為謹慎小心。然而，很不幸的是，《比利時信條》第十九段的中譯卻出現了關鍵性的 錯誤。[ “Belgic Confession”.] 《比利時信條》的第十九段論基督二性的段落的英文本文如下： Thus his divine nature has always remained uncreated, without beginning of days or end of life, filling heaven and earth. Christ’s human nature has not lost its properties but continues to have those of a creature— it has a beginning of days; it is of a finite nature and retains all that belongs to a real body.」[ “Belgic Confession” in https://www.crcna.org/welcome/beliefs/confessions/belgic-confession#toc-articl e-19-the-two-natures-of-christ (29/6/2022, 1PM).] 1993年版的《歷代教會信條精選》將論到基督人性的關鍵句子「Christ’s human nature has not lost its properties but continues to have those of a creature」 翻譯為「所以祂的人性並未失去其屬性......就具有真實肉體的一切屬性。」英文版本中 的「creature」或被造之物被錯誤的翻譯為「真實肉體」。[ 〈比利時信條〉，《歷代教 會信條精選》（台北：基督教改革宗翻譯社，1993），47。雖然「真實肉體」從人論的角 度而言必然是被造的。但是，原文既然是creature，中文也有完全相應的「被造的」的語 言，譯為「真實肉體」是一件非常令人困惑的做法。事實證明，這個做法對於華人改革宗 的基督論的影響極為深遠。許多屬於改革宗的「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就是以這個錯誤的 譯文證明基督人性非受造才是改革宗的正式立場。]要等到2014年新出版的《歷代教會信 條精選》才糾正了原有錯誤的翻譯，將這句話重新譯為：「照樣祂的人性也未失去其特質 ，總是被造的，是有限的，並仍保有真實肉身的一切屬性。」[ 〈比利時信條〉，《歷代 教會信條精選》，76。] 但是，1993年版的《比利時信條》仍然是流傳最廣為的譯本，[ 例如：林格尼爾福音事工 網站刊登的仍然是一九九三年版的《比利時信條》。林格尼爾福音事工提供，《比利時信 條》。 https://zh.ligonier.org/resources/creeds-and-confessions/the-belgic-confession /(2022 年12月5日，2PM)。]在改革宗基層具有莫大的影響力。例如：「小草文集」是一個在大陸 基層改革宗中具有相當影響力的網站。該網站有一篇名為《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嗎？》的 文章，雖然引用的《比利時信條》的英文版本包括了「Christ’s human nature has not lost its properties but continues to have those of a creature」的正確英文 本文。但是作者聲稱她仍然引用「趙中輝牧師所譯的中文版比利時信條」[ 此處引用的是 1993年版，而非2014年版的翻譯。]的翻譯：「他的人性並未失去其屬性，既為有限，就 具有真實肉體的一切屬性，」進而認定，「在英文這段話裏並沒有清楚地說基督的人性總 是受造的這樣的話。」[ 小草文集提供，《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嗎？》。 https://rice-wood.online/2019/02/18/humanity/(2022年12月5日，5PM)。]由此可見， 錯誤翻譯對於基層華人改革宗的信仰的影響力是不容小覷的。這種錯誤甚至造成使用錯誤 的中文譯文否定被普世改革宗認定是信仰準則的英文本文，認為譯本比原文文本更準確與 正統，從而把錯誤的譯文當作改革宗的信仰準則作為已經被改革宗定罪過的異端教訓的支 撐。當然，這樣連帶造成改革宗的神學DNA在傳遞給華人信徒的過程中，出現嚴重的斷裂 [ Discontinuaty。]的現象。 2、聚會處系統 否認基督人性被造 香港教會在1970年發生大分裂，主因是陳則信[ 陳則信，香港聚會所長老。曾經就讀於閩 南聖道神學院。倪柝聲於1950年安排相關的五位長老，陳則信排名第一。1960年代開始， 陳則信開始指控李常受的講道有異端的成分，成為1970年香港教會分裂的神學原因。陳則 信創辦了基督徒報和基督徒出版社。後移民美國。]發表了《為神的兒女基本的信仰覆李 常受弟兄的公開函》的內部文件。[ 請參考附件二的討論。]該公開函在承認李常受繼承 倪柝聲的教導的基礎上，仍以斷章取義的方式惡意的批判李常受「干犯了神兒子的神性」 ，再毀謗李常受是異端，以此建構該次分裂最主要的神學依據。其公開函刻意錯誤的指控 李常受將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翻譯（事實上是和合本的譯文，而不是希伯來譯本的原意） 篡改為「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 詳細的討論請進一步參考附件八與附件十二。]進 而武斷的認定主耶穌為受造者。[ 陳則信，《為神的兒女基本的信仰覆李常受弟兄的公開 函》（香港：香港教會聚會所，1970），1-3。此外香港教會當時的內部出版物，由香港 召會提供的Adobe電子版。相關內容參考附錄二。] 福州基督徒聚會所的陳恪三[ 陳恪三，原為仙遊縣警察局長，後透過宋尚節接受基督教信 仰。曾經加入福州十二間排基督徒聚會處學習侍奉。後與倪柝聲一同配搭，在莆田和福清 一代建立教會。1948年被倪柝聲設立為福州的長老。聚會處當年對於讀經有「南陳北李」 的說法。就是，就讀經而言，南方是陳恪三，北方是李常受最會讀經。]也為了反對李常 受，刻意以扭曲事實並實質否認倪柝聲的方式，撰寫的《關於李常受及其嚴重錯謬》一文 ，這篇文章作為附錄被收錄在李慕聖的《上山之鑰》一書之中。[ 這實際上代表李慕聖人 同陳恪三的主張。]陳恪三在該文中宣稱李常受歪曲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意思，教導基督 是被造的。[ 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解經請進一步參考附件八與附件十二。至於基督人性是 否被造？請參考第五章的相關部分。讀者當注意，陳恪三絕口不提倪柝聲也使用歌羅西書 一章15節教導基督具有被造人性。]陳恪三也如同陳則信一樣刻意不提倪柝聲的相關教導 ，而已雙重標準的方式宣稱這代表李常受否認榮耀的聖子的話成肉身，甚至進行人身攻擊 ，毀謗李常受背後有鬼魔的嘴臉，甚至是半個被鬼附身的傳道人。[ Bible.world網站提 供，陳恪三，《關於李常受及其嚴重錯謬》。https://www.bible.world/zh-tw/上山之钥 4_-9（2022年2月17日，7PM）。《上山之鑰》和《關於李常受及其嚴重錯謬》的出版年份 不詳，大約在1980年代。]陳恪三的觀點基本上已經被許多中國大陸的所謂聚會處教會視 為正統的基督論教義。 史伯誠[ 史伯誠，受浸於上海。後與徐爾建、魏建章、何廣明、及林三綱由李常受帶往台 灣。史伯誠後受史百克（Austin Spark）影響，放棄地方立場，於一九六五年與徐爾建、 魏建章、何廣明、及林三綱一同脫離地方召會，建立基督徒聚會（包括永康街基督徒聚會 所，和瑞安街基督徒聚會所）。]在《神永遠的旨意》一書中主張主耶穌在一切的被造之 前，所以主耶穌當然是非受造的。[ 史伯誠，《神永遠的旨意》（美國：見證出版社， 2010），158。]但是，史伯誠未提供進一步的解釋。但是，他的觀點明顯與陳則信與陳恪 三一致，因為他的名字也曾出現在1970年香港教會分裂的文件的簽名中。[ 見附件二香港 教會內部文獻的簽名部分。] （2）承認基督人性被造 在整個聚會處系統中，李常受[ 李常受，在中國大陸時期為倪柝聲同工，主要在華北和上 海工作。後受倪柝聲差派，移居台灣，重新建立地方召會。主持恢復本聖經的工作。如今 地方召會在全球（中國大陸除外）超過120個國家中，已建立超過3000處教會。使得聚會 處系統成為世界性的基督教團體，也是最大的華人基督教宣教團體。在華人基督教中，李 常受因完全採用倪柝聲的觀點，教導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被許多教會領袖以違反大公教 會正統基督論和自身神學傳統教義的方式，錯誤且惡意的批判為亞流主義。]是唯一一個 敢於100％根據倪柝聲的基督論的領袖，公開教導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的領袖。[ 倪柝聲 的論述請參考本章收錄的1950年代前的文獻。]他在《出埃及記生命讀經》第八冊中使用 一個小標題：「基督─創造主和受造之物」來解釋基督的神人二性。李常受說到： 耶穌基督是成了肉身來的，這是指祂道成肉身。就道成肉身來說，約翰福音一14裡的肉身 是指明主的人性。約翰福音一1說，話就是神，這是指明基督的神性。但約翰福音一14說 ，話成了肉身。這一節的「肉身』就是指基督的人性。既然主耶穌有分於人性，祂就具有 一個有肉、有血、有骨、有皮的身體，的確這些是神所創造的元素。因此，就著主耶穌的 人性來說，祂乃是受造之物。如果主從來沒有成為受造之物，在肉身裡來到世上，祂怎麼 會有血在十字架上為我們的罪流出來？[ 李常受，《出埃及記生命讀經》，第八冊（台北 ：台灣福音書房，2007），2023-2024。] 李常受接著定罪亞流異端的錯誤。說到： 主後三百二十五年，亞流在尼西亞大會被定罪；他教導基督是受造之物，不是神。他想要 用歌羅西書一章15節來證實這一點。亞流主張基督是神所造的，但祂是在歷世歷代以前被 造的，遠在一切受造之物以先。因此，根據亞流的說法，有一段時間基督不存在。聖經清 楚地說：『話就是神』，（約一1，另譯，）亞流卻主張話不是自存的神，所以他堅持基 督的神性不能與神自己的神性相比。這的確是一大異端！[ 同上，2023-2024。] 簡而言之，李常受認為，從人性而言，基督是受造的。如果否認基督是被造的，就是否認 基督是一個人。由於李常受提及尼西亞大會並明確定罪亞流，故此，李常受明顯的認為他 的教導有別於亞流主義。這個做法，也等同於公開反駁關於他是亞流異端的指控。有趣的 是，李常受的教導完全繼承自倪柝聲，根據歌羅西書一章15節教導基督是「被造之物的首 生者」。（請參考前面引用倪柝聲的文獻。）李常受在《歌羅西書生命讀經》第一冊中是 這樣說的： 保羅在歌羅西書一章15節繼續說，基督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這意思是說，在創造裏 ，基督是首先的。基督是神，祂是創造者；然而，基督是人，有分於受造的血肉之體，（ 來二14上，）所以祂是受造之物的一部分。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是指基督在一切受造 之物中居首位，因為從這一節到十八節，使徒著重基督在萬有中的首位。這一節啟示基督 不僅是創造者，也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在一切受造之物中居首位。[ 李常受，《歌 羅西書生命讀經》，第一冊（台北：台灣福音書房，1917），79-81。] 李常受在這段話中對於「基督是一切受造之物的首生者」的解釋是「在創造裏，基督是首 先的。」由於這種說法與亞流主義過於類似，李常受接下來進一步解釋到： 我們若要正確的領會這事，就必須知道，在神沒有時間的元素。譬如，根據我們對時間的 估計，基督是在大約2000年前被釘十字架。但啟示錄十三8說，基督從創世以來就被殺了 。這兩者都對；然而，神的演算法比我們的重要多了。在神眼中，基督從創世以來就被釘 在十字架上。[ 同上，79-81。] 事實上，不論從基督論抑或是教義史的角度而言，承認「基督是神，祂是創造者」已經直 接排除了李常受是亞流主義異端的可能性，因為亞流主義堅決否認這個表述。[ 請進一步 參考第二章、附錄六與附錄七。]李常受使用上面這段話來解釋聖經中的雙重時間觀，就 是：聖經中發生的所有事件都有兩個向度的時間觀，一個是在永世中神的預定和計劃，另 一個是在時間的應驗。因此，若我們從神在永世中的視角觀看人類歷史中發生的所有事件 ，人類的時間觀中的先後次序將會被推翻。就是說，每一件在人類歷史中發生的事件都有 兩個視角。一個視角是根據神的預定，在時間之前，在永恆中；另一個視角是事件在時間 中的應驗，具有先後次序之分。基督的被殺如此，基督（的人性）的被造也是如此。[ 另 一個明顯的例子是信徒的被揀選。]李常受除了對於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解釋繼承了倪柝 聲外，他還進一步解釋倪柝聲所謂「在神的計劃中」這句話的意思。[ 李常受對於解決歌 羅西書一章15節和箴言八章22節這個基督教2000年歷史中最難以處理的解經難題的貢獻， 請進一步參考附錄十二。] 高坤祿[ 高坤祿，地方召會同工，現於加東服事。]在《受造之物的首生者》一文中首先 批判亞流異端，說到，亞流為了否定基督是神，所以引用許多經文來支持自己的論點。亞 流特別以歌羅西書一章15節來證明基督僅僅是一個被造之物，非造物主。他進一步指出， 亞流肯定神是絕對獨一且超越萬有的。如果神的存在和本質（ουσια)是獨特且超越 的，任何其它的存有不可能有份於這個本質。故此，亞流斷然主張話（λογο^與子 都是被造的。但是，地方召會根據聖經，相信基督乃是完整的神也是完全的人。而這兩性 在基督身上完美的調和，未產生過第三性。所以，當地方召會方面說到基督是「受造之物 的首生者」的時候，意思是祂是人；當說到基督是創造者的時候，意思是祂是神。也就是 說，地方召會相信基督同時是創造者也是受造者。然而，基督如何同時能夠是兩者呢？只 能承認這件事遠超人類有限的頭腦能夠理會，是一個奧秘，也只能簡單接受這個事實。該 文最後提到基督必須是一個被造的人的五個原因：對付撒旦、完成救贖、釋放神聖的生命 、叫萬有與自己和好、將神帶到人裡面也將人帶到神裡面。[ 高坤祿，〈受造之物的首生 者〉，《肯定與否定——基督論》第三卷第一期（2001年2月）：111-129。《肯定與否定 》是地方召會以神學的學術方式對外陳明自身的神學或受質疑之論點的刊物。]由此可見 ，正統的聚會處系統並不是單純的以「基督論」的角度來論述基督人性是否被造這個題目 。相反的，聚會處系統是在「救贖論」的基礎上，捍衛基督人性為被造的必須性與不可替 代性。正統的聚會處也必須如同倪柝聲一樣，認為這個奧秘不是頭腦所能理解的，必須靠 信心簡單的認定。他的進路基本上與古代教父的進路一致。讀者可進一步參考本章英文文 獻綜述中亞他那修的文獻以及第三章對於亞他那修神學思想的解釋。 3、其它神學傳統 否認基督人性被造 本段將介紹中國大陸家庭教會領袖林獻羔、路德會的楊慶球[ 現居於加拿大。]和胡春林 、獨立教會的潘秋松[ 現居於美國。]和蘇穎智、[ 現居於香港。]三自教會的翁雅各以及 馬來西亞衛理公會的陳發文的相關文獻。不論從神學傳統抑或是地理位置而言，本段的文 獻足以代表絕大多數華人基督教的觀點。 林獻羔[ 林獻羔，中國家庭教會著名領袖。曾經就讀於梧州建道聖經學校。1950年在廣州 市中心大馬站家中開始聚會，稱為「大馬站福音會堂」。林獻羔因為拒絕加入三自愛國教 會，多次入獄。後來「大馬站福音會堂」人數增加至數千人。他的教會成為各國政要、神 職人員、記者爭相訪問的所在。其對中國家庭教會有極大的聲望與影響力。]是中國家庭 教會領袖，在其小冊子《中國的異端》的第五章裡談到「呼喊派」的時候，指出李常受根 據歌羅西書一章15節，教導「按人性，基督是首生的，有人性就是受造者」。他錯誤的認 為李常受把「生」改成「造」，就把主耶穌非受造的生命變成受造者。值得注意的是，林 獻羔在該處引用陳則信一本名為《教會當前信息》中轉述路德的論述，但是卻又正確的指 出李常受所謂「受造者」指的是基督的人性所說的。[ 由此可見，林獻羔對李常受的錯誤 認知來自陳則信，這是可以理解的。大陸改革開放後陳則信所在的香港與林獻羔所在的廣 州近在咫尺，兩地間的交流非常頻繁。香港成為中國大陸南方教會獲得海外信息的主要來 源之一。有趣的是，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蘇穎智偏聽林柏雄的事件之上。]林獻羔對李常 受的誤解明顯的受到陳恪三的影響，且未查證李常受的原話。並且，林獻羔還錯誤的宣稱 ：「從公元325年至今，没有一个神学家说『基督是受造的』」。[ 福音家園網站提供， 《中國的異端》，https://zyesu.com/love/linxiangao/c056中国的异端.html（2022年1 月27日7pm）林獻羔在引用路德論述的同時卻不知道路德承認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的立場 如同李常受一樣？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林獻羔帶領的廣州大馬站福音會堂對於 中國大陸的家庭教會有巨大的影響力，他的觀點廣為家庭教會方面接受。但是，若林獻羔 明明知道李常受所謂「受造者」指的是基督的人性所說的，仍然否認基督按照人性所是受 造的，這就證明林獻羔的問題還不僅僅是採用陳恪三的話，他本身就是「基督人性非受造 論」的支持者。 楊慶球[ 楊慶球，1991年被按理為加拿大宣道會牧師。1995年返港於建道神學院任教。 1999年於中國神學研究員任中共文化研究中心主任與神學科教授，並為中國國內多所大學 的客座教授。2011年從中國神學研究院退休。2012年搬家至加拿大卡加里，曾任恩道神學 院院長。楊慶球獲路德宗協調神學院道學碩士、東南亞神學研究員神學碩士、倫敦大學哲 學碩士及哲學博士。發表許多學術論文，有專著十餘種。]在《二十世紀神學選讀》中說 到 「有人因為基督有肉體，便損害祂的永恆性，甚至稱『部分的』基督為受造。」但 是，楊慶球認為我們不能因為耶穌成為肉身而稱那個肉身為受造的，因為那個肉身是創造 的次序，源自於基督的內部結構。[ 楊慶球，《二十世紀神學選讀》（香港：天道書樓， 2010），349-350。]楊慶球的論述明顯的是從創造論的角度出發，保證為神的基督與為被 造之物的人類間那條不可逾越的鴻溝的不可超越性——事實上，這也是改革宗非常強調的 教義。所以，為了保證基督的永恆性，必須堅稱「整個的」基督是非受造的，包括肉身或 人性。楊慶球的論點明顯的背離了路德的教義。有趣的是，路德會本身的《協和信條》卻 在承認基督神性的永恆性的同時，肯定基督人性被造，這就證明楊慶球的推理已經實質上 違反了他所屬的路德會的核心信仰規範。[ 路德以及路德會的《協和信條》的論述請參考 本章第三部分的節錄。] 潘秋松[ 潘秋松，創立美國麥種傳道會，以引進卡森（Don Carson）的作品在華人基督教 出版業中墊定具有相當影響力的地位。麥種傳道會專注於大部頭作品的翻譯和出版，選擇 英語基督教當代的重要作者的作品，例如博克（Darrell L. Bock），穆爾（Douglass J. Moo），歐思沃（John N. Oswalt），賀頓（MichealHorton）等人。潘秋松在北美也 以巡迴的方式在加州舉辦各種聖經培訓課程。]在《活泉新約希臘文解經》（卷七）中對 於歌羅西書一章15節經文的詮釋中，首先承認πρωτοτοκο πασηκτισ εω 英譯本基本上都翻譯為The firstborn of/among the creation。]的直譯應該是 「一切被造的首生的」，描述的是愛子與所有被造之物間的關係。[ 相較於蘇穎智，潘秋 松最起碼承認πρωτοτοκο πασηκτισεωY翻譯為中文，應該翻譯 為「一切被造之物中之首生者」。]接下來，作者在不了解尼西亞爭議的情況下，錯誤的 將亞流主義與當代地方召會的李常受混為一談。潘秋松聲稱許多異端誤解此節，貶低基督 的位格，把基督變成「一切被造之物」中之首生的。潘秋松認為，保羅使用πρωτοτ οκο一詞表示「基督並不在受造之列。」值得注意的是，潘秋松如同唐崇榮一樣，錯誤 的把李常受與亞流和耶和華見證人同列。[ 羅伯遜博士（Archibald T. Robertson），《 活泉新約希臘文解經》，卷七，陳一萍編譯（美國：活泉出版社，2001），437。]潘秋松 使用現代對於歌羅西書一章15節經文的詮釋來斷定基督論的內涵，這種進路是否能夠被視 為權威？很不幸的是，潘秋松並不知道以亞他那修為代表的古代正統教父們使用的是七十 士譯本[ Septuagint。]的箴言八章22節來證明基督的人性是被造的。而七十士譯本箴言 八章22節的譯文的字義與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字義是同義的。[ 所有的教父文集的編譯者 或尼西亞爭議專著的作者都承認亞流爭議真正的攻防點並不是歌羅西書一章15節，而是箴 言八章22節。而所有的古教父都是使用七十士譯本的箴言八章22節譯文。英語所有的古教 父文集都將其翻譯為：「The Lord create me a beginning of His ways for His works 」。相應的中文直譯為：「主為了祂的各種工作（作品）就創造我作為祂各種方式的起頭 。」就字義而言，七十士譯本的箴言八章22節仍然承認話為被造之物的第一個，也就是起 頭（a beginning）。關於蘇穎智的學術倫理問題，請參考附錄三與附錄四。關於亞流爭 議真正的攻防點不是歌羅西書一章15節，請參考附錄八的討論。關於歌羅西書一章15節和 箴言八章22節的翻譯與詮釋問題，請參考附錄十二的討論。 由於潘秋松完全倚重當代的解經工具書，明顯的對於亞流爭議的實際情況一無所知，所以 ，他在對於歌羅西書一章15節章的討論完全拘泥於Lightfoot和Nigel Turner這兩位當代 希臘文大師對於此節原文的解釋，並在這個基礎上對所謂亞流主義的錯誤進行批判。這個 做法明顯的是偏頗的。但是，因著這也是西方釋經學界普遍的錯誤，因此，考慮到並不是 每一位解經學者都了解尼西亞爭議的具體經過，所以，被西方工具書誤導而做出錯誤的結 論，仍然可以被視為是情有可原的。本論文的附錄十二為這種錯誤提供了進一步的分析。 ]這是一個相當複雜的解經難題，請讀者進一步參考附錄八和附錄十二的討論。 蘇穎智[ 蘇穎智在美國西南浸信會神學院獲得名譽道學碩士學位、在達拉斯神學院獲得名 譽神學碩士學位以及在西南浸信會神學院完成教牧學博士學位。曾在美國休斯頓華人教會 及阿靈頓華人教會事奉。蘇穎智於1986年返回香港在中國基督教播道會恩福堂牧會，於 2001年成立恩福聖經學院並擔任院長。目前已退休。]的《看哪！完全的主基督——再思 基督論》的第十章的標題是：「主基督是被造的嗎？」作者首先明確的主張，「我們可以 絕對肯定地說，聖經從沒有任何明顯經文記載到基督是受造的。」蘇穎智接下來引用了大 量中英文聖經的翻譯，並認為沒有任何一個譯本把πρωτοτοκο πασηκτ ισεω隄陛ufirstborn among all creation」或「一切被造之物中之首生者」。[ 至於蘇穎智對於不同中英文譯本對該段譯文的分析中所產生的問題，請參考附錄三。讀者 可以進一步將蘇穎智的結論與潘秋松的結論進行比較。]蘇穎智也提到李常受的觀點基本 上完全認同倪柝聲，並將之發揚光大，採用「被造之物的首生者」的翻譯。作者也提出一 個貌似合理的問題：如果基督耶穌受造物，誰造祂呢？聖經說，是基督，那豈不是基督造 自己？[ 唐崇榮在1990年出版的《基督論》問答中就已經提出這個問題，他問到：「如果 祂的身體是「被造的」，那麼祂整個身體是自己造的，祂進去祂自己造的裏面；那祂到底 有分於受造的部份，或是受造的部分有分於祂呢？」唐崇榮，《三一神論》，78-79。故 此，我們可以合理推測，蘇穎智的這個問題抄襲自唐崇榮。]而李常認為基督有一個有血 有肉的身體，祂的肉體是被造的。蘇穎智認為聖經「肯定沒有」這樣說過。他如同唐崇榮 一樣，多次惡意的且錯誤的把亞流、耶和華見證人會和李常受相提並論。作者在結論中主 張兩個點：1）「可見在早期教會領袖心目中，主基督是萬主之主、萬王之王，是宇宙的 創造主而絕非受造之物」；[ 這個觀點可以追溯自林獻羔。]2）「倡基督受造論者皆與異 端有關，現在倡基督受造論者亦很容易導致異端危險。」作者為了抹黑李常受，還刻意以 東方閃電為例。[ 蘇穎智，《看哪！完全的主基督——再思基督論》（香港：天道書樓， 2005），168-182。] 蘇穎智在該書中特別全篇摘錄《亞他那修信經》，暗示他乃是在亞 他那修代表的正統立場上否認基督具有被造人性，並批判李常受為異端。但是，蘇穎智的 主張實質上已經定罪了亞他那修代表的正統基督論而不自知。明顯的，從神學的角度而言 ，蘇穎智不能容許任何他認為干犯基督獨一無二造物主地位的論述或教義。 香港的時代論壇網站於2008年11月23日刊登了一篇由蘇穎智撰寫的聲明，名為《我對地方 教會之信仰的改觀》。作者說到他受到離開李常受的前同工的影響，根據李常受對於歌羅 西書一章15節的解釋，不但認為李常受為極端，更是異端。[ 蘇穎智在《我對地方教會之 信仰的改觀》中並未提及這位地方召會的前成員為何人。但是在2016年出版的《認識主基 督》中，就告訴讀者是林柏雄。]但是，自2004年後不斷與香港教會接觸後，了解了地方 召會方面的觀點。作者說到，「因為地方教會相信主基督的神性是永恆，是自有永有，是 創造主而並非受造物，主基督是完全的神，也是完全的人。而他們的基督肉體受造論是指 神為基督造成肉體，聖靈為主造成肉體，我可以接受。」蘇穎智的結論是： 總括來說，有鑑於他們對聖經之無誤及權威，對三一真神之看法，對主基督完全之神人二 性，主基督的再來，對人，對罪，對救恩之看法等最重要真理上，與我們所信並沒有大差 別。雖在某些細節上之解釋我們有不同見解，但並不影響我對他們之接納。他們並非異端 或極端教派，乃是我們的弟兄姊妹。[ 時代論壇提供，《我對地方教會之信仰的改觀》。 https://christiantimes.org.hk/Common/Reader/News/ShowNews.jsp?Nid=50234&Pid=2& Version=1108&Cid=641&Charset=big5_hkscs(2022 年6月5日，6PM)。] 蘇穎智於2016年出版的《認識主基督》的立場卻出現180度的大翻轉。該書第九章改寫自 《看哪！完全的主基督——再思基督論》的第十章，保留同標題。兩章的觀點和論證基本 上完全相同，但有兩個差別：1）本書以斷章取義的方式宣稱倪柝聲在1948年就為他的錯 誤，就是教導基督具有被造的人性，或基督是被造的而悔改。[ 蘇穎智，《認識主基督》 （香港：更新資源出版社，2016），171。]蘇穎智還根據一位前地方召會成員——林柏雄 撰寫的《歌羅西書一章十五節的解經爭論》一文中所引用的，倪氏在1948年的鼓嶺訓練一 篇名為《如何分辨異端》文章為論述的證據。[ 至於倪柝聲是否如同蘇穎智與林柏雄宣稱 的「悔改」？請參考附錄四。]2）蘇穎智在本書中推翻了《我對地方教會之信仰的改觀》 中承認的「受造論是指神為基督造成肉體，聖靈為主造成肉體，我可以接受」[ 蘇穎智， 《我對地方教會之信仰的改觀》。 https://christiantimes.org.hk/Common/Reader/News/ShowNews.jsp?Nid=50234&Pid=2& Version=1108&Cid=641&Charset=big5_hkscs(2022 年6月5日，6PM)。]的立場，又開始回頭主張基督的肉體是祂親自「成為」的，絕對不是 李常受所謂「被造的」。[ 蘇穎智，《認識主基督》，172。]3）作者在本章的結尾引用 《亞他那修信經》作為自己的支持，再次重複《看哪！完全的主基督——再思基督論》的 結論——「可見在早期教會領袖心目中，主基督是萬主之主、萬王之王，是宇宙的創造主 而絕非受造之物。」[ 同上，173-175。蘇穎智似乎不知道《亞他那修信經》不是亞他那 修的作品。這是一種非常基本的神學錯誤。] 蘇穎智可以說是在華人改革宗和聚會處系統 反對倪柝聲的人士外，以最為系統化和使用歌羅西書一章15節的英譯文和原文為進路，再 配以亞他那修為權威[ 很遺憾的，根據本論文第五章對於亞他那修神學的研究，亞他那修 可以說是捍衛基督具有被造人性的教義。請參考第五章的相關部分。]來否定基督具有被 造人性的教會領袖。他的作品以及貌似豐富卻似是而非的內容也廣為引用。而且，他在 2005到2016年間，對於基督人性是否被造立場從否認到承認，再轉為否認的髮夾彎加上髮 夾彎的進路，在華人基督教的教會領袖中是獨樹一幟的。最不可思議的是，蘇穎智僅僅根 據林柏雄的一面之詞，就錯誤的認定倪柝聲公開為自己教導基督具有被造人性而公開悔改 。[ 請參考附錄四。] 翁雅各[ 翁雅各，1997年南京金陵協和神學院本科畢業，寧波基督教兩會。撰寫多篇揭發 異端的文章。]的《如何識別異端》是一本專門論及教會歷史中各種異端的專著。在第七 章，論及中國異端的「呼喊派」的段落中，引用李常受的話：「人是受造的，基督既是人 ，當然他也是受造者」作為根據，錯誤的認為李常受攻擊耶穌是「首先被造的。」[ 翁雅 各，《如何識別異端》（上海：中國基督教兩會出版部，2005），94-95。] 翁雅各的論 述基本上可部分的代表中國大陸三自教會在當時的觀點。 胡春林[ 胡春林，網名任不寐，1989年民運領袖之一。2004年得救，2008年參與《舊金山 共識》的討論，2014年被北美路德教會（LCMS）按立成為牧師。2015年參與創立中國教牧 特別課程（CSMP），負責教授聖經課程。胡春林提倡神學自由主義，為中國大陸文化基督 徒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創立的「不寐之夜」曾被認為是中國第一文化網站。]，是北美相 當有名及影響力的文化基督徒。他在《反對異端——簡述馬丁·路德的基督論》一文中， 首先根據路德的教導，承認基督是完全的神和完全的人。胡春林也承認華人基督教的加爾 文主義者們在反對召會的時候，因為反對他們認定的異端而自己成為異端的現象。這篇文 章也提到了一些基督論基本的觀念，例如：幻影論或Docetism，nature或性質和person或 位格的概念、兩性不可分裂等。胡春林僅僅引用《協和信條之共同宣言》的一段話，[ 該 段話只有英文：「that all those have no knowledge of the reigning King of heaven, Christ, who regard Christ according to the flesh, or His assumed humanity, as a creature, and that the flesh of Christ has by exaltation so assumed all divine properties that in might, power, majesty, and glory He is in every respect, in degree and position of essence, equal to the Father and the eternal Word, so that there is the same essence, properties, will, and glory of both natures in Christ, and that the flesh of Christ belongs to the essence of the Holy Trinity.」直譯為：「對於所有那些對天的王，基督的統治權一無 所知的人們，他們認為基督根據肉身，或祂取得的人性，如同一個被造之物一樣，而基督 的肉身被高舉以至於取得了所有神聖的屬性，就在權能，大能，君王的地位和榮耀，祂在 所有的方面，所有的程度以及素質的地位上，都與父同等並是永遠的話，以至於認為在基 督裡的二性具有同樣的素質、屬性、一直和榮耀，並且基督的肉身屬於神聖三位一體的素 質。」這段話屬於《協和信條之共同宣言》的12.29，標題是：「Erroneous Articles of the Schwenckfeldians」，士閔克非派的錯誤教條。也就是說這段話是對於士閔克非 派的錯誤的描述。而胡春林在該段話中做出的結論是：「易言之，這段文字完全不支持“ 基督人性被造論”。」然而，同一個信條的8.4論及基督位格中的人性，說到：「The properties of the human nature are: to be a corporeal creature, to be flesh and blood, to be finite and circumscribed, to suffer, to die, to ascend and descend, to move from one place to another, to suffer hunger, thirst, cold, heat, and the like; which never become properties of the divine nature.」中國 基督教兩會出版的《歷代基督教信條》提供的譯文為：「人性的屬性乃是：受造有軀體， 有血肉，有限量，有苦和死，能升降，能移動，受饑渴，歷寒暑等等。這些屬性既不是， 也永不成為神性的屬性。」這讓我們看見胡春林用《協和信條》12.29否定了8.4的本文， 這種斷章取義的進路是「基督人性非受造論」者們頻繁使用的論述進路。此外，胡春林本 身的立場是「基督人性非受造論」，他引用的《協和信條》這段定罪士閔克非的段落剛好 就是他的基督論的總結。請進一步參考：不寐之夜網站提供，《反對異端——簡述馬丁・ 路德的基督論》。https://www.bumeizhiye.com/2014-02-28-2118（2022年5月5日，6PM ）；〈協和信條〉，《歷代基督教信條》（上海：中國基督教兩會出版部：2004），107 。]就主張「路德宗重點在於強調『基督同時是完全的人』，而不在於強調『基督的人性 是被造物』。」馬丁・路德為了駁斥士閔克非[ 英文為Schwenkfeld。]所撰寫了一本名為 《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 日期為February 27, 1540。]小冊子。[ 參考：馬丁．路德。《關乎基督之神性與人性的辯論》。于忠綸編譯 。香港：真理出版社，2006。]胡春林認為路德的真正立場是：「用“creature”來談論 基督，甚至談論基督的人性，都是一種愚弄。」路德的立場反而應該是「路德和 Schwenkfeld争论的焦点根本不是『基督人性是否被造』，而是『基督是否被造』」[ 如 果仔細閱讀過馬丁．路德寫來專門駁斥士閔克非錯誤的《關乎基督之神性與人性的辯論》 ，就會知道雙方的爭議點根本不是「基督是否被造」，而是「基督人性是否被造」。在同 時，路德反而統一在明確的條件（qualification）下，承認「基督是被造的」的表述。 請參考本章隨後引用的相關文獻。]有趣的是，他自己還繼續說到：「路德在 Christopher B. Brown編譯的小册子（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February 27, 1540）中特别指出： Schwenkfeld and his frog-and-mouse warriors foolishly scoff that Christ according to his humanity is called a creature.」這段話中的「humannity」的中文翻譯卻是「人性」。而這段英文正確的翻譯 應該是：「士閔克非和他自己的蛙兵鼠將愚蠢的嘲笑基督根據其人性被稱作一個被造之物 的說法。」而《Disputation On the Divinity and Humanity of Christ》這個小冊子名 稱的正確中文翻譯也應該是《為基督的神性與人性爭辯》。胡春林的立場可以用他自己的 一段話來總結：「大公教會沒有任何人主張基督是被造的，也沒有人否認基督是完全的人 ，『基督人性被造論』這個奇思妙想，除了割裂基督，就只能分裂教會。」[ 不寐之夜網 站提供，《反對異端——簡述馬丁・路德的基督論》。 https://www.bumeizhiye.com/2014-02-28-2118（2022年5月5日，6PM）。]胡春林雖然本 身是路德會背景，但是他的論述完全背離了路德與《協和信條》的立場，反而支持被路德 定罪的士閔克非的論點。因為路德在《為基督的神性與人性爭辯》的第二部分中說到：「 士閔克非應以以下的理由被否定：人是受造物，基督是人，所以基督是受造物，但士閔克 非又說：“人類的救主不能又是受造物，又坐在父寶座的右邊，又是亞伯拉罕的後裔等等 。”但是這種理論的自然結論是我們必須反對的。」路德的立場非常清楚，基督因其人性 是被造的，所以可以被稱作「被造之物」。這個教義並不會否認基督的神性與父同質。但 是，根據路德對於士閔克非的教義的描述，士閔克非恰恰與胡春林因著同樣的理由否認基 督具有被造的人性，或稱基督為被造的，而被定為異端。[ 參考：馬丁．路德，《關乎基 督之神性與人性的辯論》。]由此可見，胡春林的基督論立場完全背離路德的標準。 陳發文[ 陳發文，畢業於詩巫衛理神學院道學學士和新加坡三一神學院神學碩士。現為詩 巫神學院講師和實習主任，教導新約導論、倫理學和實踐神學。]在2018年馬來西亞基督 教衛理公會砂拉越華人年議會中發表了一篇名為《李常受的教導正統嗎？》的專題報告， 該文以系統神學的框架分析了李常受的神學思想，在基督論的段落中，陳發文引用李常受 的論點：「人是受造，基督既是人，當然祂也就是受造者。」陳發文認為，準確的說法應 當是：「基督的身體是被造的，不能說基督是受造者。」[ 馬來西亞基督教衛理公會砂拉 越華人年議會網站提供，《李常受的教導正統嗎？》。 http://www.sarawakmethodist.org/2018/11/09/李常受的教导正统吗？（2022年2月15日 10AM）。此外陳發文還錯誤的認為李常受教導罪住在基督的肉體之內。但由於這個題目不 在本文的討論範圍，故此掠過。] 這個論述明顯的引自唐崇榮在《第三屆亞洲基督教信仰 研討大會《為真道竭力爭辯》附部分牧者講道的完整筆記》該文中的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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