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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文章]繼承老中醫經驗是中醫學術發展的關鍵 單書健
時間Sun Jun 8 19:48:47 2003
這是大陸一套套書的前言..
值得一看...
不知道這樣有沒有侵犯著作權?
恭喜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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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老中醫經驗是中醫學術發展的關鍵 單書健
■ 理論--實踐脫節與文字之醫
理論 -- 實踐脫節,即書本上的知識,包括教科書知識,並不能完全指導臨
床實踐。這是中醫學術發展未能解決的首要問題。形成理論 -- 實踐脫節的因素
比較複雜,筆者認為欲分析解決這一問題,必須研究中醫學術發展的歷史,尤其
是正確剖析文人治醫及對中醫學術的影響。
迨醫巫分野後,隨著文人治醫的不斷增多,中醫人員的素質不斷提高,因為
大量儒醫的出現,極大地提高了醫生的基礎文化水平。文人治醫,繁榮了中醫學
,增進了學術爭鳴,促進了學術發展。
通醫文人增加,對醫學發展的直接作用是形成了以整理編次醫學文獻為主的
學派。如許叔微、王肯堂、張景岳、沈金鰲、徐大椿等,他們步入醫林之前均為
享譽文壇的文人。由於儒家濟世利天下的人生觀,促使各階層高度重視醫籍的校
勘整理、編撰刊行,使之廣為流傳。
文人治醫對中醫學術的消極影響約有以下諸端:
■ 尊經崇古阻礙了中醫學的創新發展。
兩漢後,在儒生墨客中逐漸形成以研究經學,弘揚經書和從經探討古代聖賢
思想規範的風氣,後人稱之為經學風氣。
這種學風對醫學之影響自宋代始已十分顯著,嚴重地束縛了醫學的發展,近
人謝利恆曾指出:“儒家所謂道統者,移之而用於醫者,於是神農、黃帝猶儒家
之二帝三王,仲景、元化猶儒家之有周公、孔子矣。於是言醫者,必高語黃農,
侈談靈素,捨是幾不足與于知醫之列矣。”一語道中了儒家尊經崇古之風給中醫
學帶來的影響。宋以來,中醫基礎理論方面的著作,幾乎均以對《內經》《難經
》《傷寒論》的注釋與發揮為主要形式,於解釋不通,已見有悖之處,寧可提出
所謂錯簡、脫衍等故,也不敢自立新說。
醫經研讀、類編、校正、考據、薈萃、發微、問難解惑、鉤玄構成了當時醫
學著作的主體。如徐靈胎所說:“言必本於聖經,治必尊於古法”,經典著作乃
“金科玉律,不可增減一字”。儘管這些文獻的整理對文獻保留作出了貢獻,但
成為一種時尚,則將習醫者帶入尊經泥古的誤區。儒家“信而好古”,“述而不
作”一直成為醫學寫作的指導思想,這種牢固的趨同心理,削磨、遏制了醫家的
進取和創新。
尊經泥古帶給醫壇的是萬馬齊喑,見解深遂的醫家亦不敢自標新見,極大地
禁錮了人們的思想,導致了醫學新思想的難以產生及產生後易受壓抑。也導致了
人們沿用陳舊的形式來容納與之並不相稱的新內容,從而限制了新內容的進一步
發展,極大地延緩了中醫學的發展。
■ 侈談玄理,無謂爭辯。
我國現代科學的前輩任鴻雋先生,在《論中國無科學之原因》中指出:“秦
漢以後,人心梏於時學,其察物也,取其當梏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其擇術也,騖
於空虛而行避實際。”一些醫學家受理學方法影響,以思辯為主要方法,過分強
調理性作用,心外無物,盲目誇大了盡心明性在醫學研究中的地位,對醫學事實
進行隨意的演繹推理,以至於在各家學說中摻雜了大量的主觀臆測、似是而非的
內容(宋代以前文獻尚重實效,宋代以後則多矜夸偏頗,侈談玄理,思辯攻訐之
作)。
無謂爭辯中的醫家,所運用的思辯玄學的方法,使某些醫學概念外延無限拓
寬,反而使內涵減少和貧乏,事實上思辯只是把人引入凝固的空洞理論之中。這
種理論似乎能解釋一切,實際上卻一切都解釋不清。它以自然哲學的普遍性和涵
容性左右逢源,一切臨床經驗都可以成為它的詮注和衍化,阻礙和束縛了人們對
問題繼續深入的研究。理論僵化,學術惰於創新,通過思辯玄學方法構建的某些
理論,不但沒有激起後來醫家的創新心理,反而把人們拉离臨床實踐的土壤。如
薛立齋、趙獻可的“腎命說”,孫一奎的“三焦說”,張景岳對朱丹溪的無謂爭
辯。實際上,三焦、命門之爭,玄而又玄,六味、八味何以包治百病?
■ 無病呻吟,附庸風雅的因襲之作。
“立言”的觀念在文人中根深蒂固,一些稍涉醫籍的文人,悠哉閒哉之餘,
也附庸風雅,編撰方書,有的僅是零星經驗,有的只是道聽途說,或率意為之、
東拼西湊的因襲之作。對此,有一些醫家也曾提出批評。
■ 重文獻,輕實踐。
受到經學的影響,中醫學的研究方法大抵停留在醫書的重新修訂、編次、整
理、匯纂,呈現出“滾雪球”的勢態。文獻雖多,而少科學含量。從傳統意義上
看,尚有可取之處,但在時間上付出的代價是沉重的,因為這樣的思想延緩了中
醫學的發展。
■ 醫經系統,歷代數百注家,或節錄或串講,洋洋大觀。
傷寒系統,有人統計注釋《傷寒》不下千餘家,主要是編次、注釋,但大都
停留在理論上的發揮和爭鳴,甚或在如何恢復仲景全書原貌等問題上大作文章,
進而爭論詆毀不休,站在臨床角度上深入研究者太少了。馬繼興先生對《傷寒論
》版本的研究,証明“重訂錯簡”幾百年形成的流派竟屬子虛烏有。
■ 方藥系統,或簡編,或擴編,歷代本草方書洋洋大觀。
各科雜病系統不成體系。因為在這個系統中,絕大多數醫著實際上是方書。
如《劉涓子鬼遺方》《婦人大全良方》是外、婦科著作,還是方書?當然列入方
書更為恰當。有少數不能列入方書系統的,也是多方少論。
整個中醫研究體系中重經典文獻,輕臨床實踐是十分明顯的。
一些醫家先儒而後醫,或棄仕途而業醫,他們系統研究中醫時多已年逾不惑
,還要從事著述,真正從事臨床的時間並不多,即使寫出有影響的醫著,其實踐
價值仍需推敲。
蘇東坡曾薦聖散子方,某年大疫,蘇軾用聖散子方而獲效,逾時永嘉又逢大
疫,又告知民眾用聖散子方,而貽誤病情者甚伙。東坡序曰:
昔嘗見《千金方》三建散,于病無所不治。孫思邈著論以謂此方用藥節度不
近人情。至於救急,其驗特異,乃知神物效靈,不拘常制,至理開惑,智不能知
。今余所得聖散子,殆此意也欸。自古論病,惟傷寒至危急,表裏虛實,日數証
候,汗下之法,差之毫厘,輒至不救。而用聖散子者,不問陰陽二感,狀至危篤
者,連飲數劑則汗出氣通,飲食漸進,更不用諸藥連服取差。其輕者,心額微汗
,正爾無恙,藥性小熱,而陽毒發斑之類,入口即覺清涼,此不可以常理詰也。
時疫流行,平旦輒煮一釜,不問老少,各飲一大盞,則時氣不入其門。平居無病
,空腹一服則百疾不生。真濟世之寶也……(聖散子方中多為溫燥之品)
陳無擇《三因方》云:
此藥實治寒疫,因東坡作序,天下通行。辛未年,永嘉瘟疫,被害者不可勝
數。蓋當東坡時寒疫流行,其藥偶中而便謂與三建散同類。一切不問,似太不近
人情。夫寒疫亦自能發狂,蓋陰能發躁,陽能發厥,物極則反,理之常然,不可
不知。今錄以備寒疫治療用者,宜審究寒溫二疫,無使偏奏也。
《冷廬醫話》記載了蘇東坡孟浪服藥自誤:
“士大夫不知醫,遇疾每為庸工所誤。又有喜談醫事,孟浪服藥以自誤。如
蘇文忠公事可惋嘆焉。建中靖國元年,公自海外歸,年六十六。渡江至儀真,艦
舟東海亭下。登金山妙高台時,公決意歸昆陵。復同米元章游西山,遭暑南窗松
竹下。時方酷暑,公久在海外,覺舟中熱不可堪。夜輒露坐,復飲冷過度,中夜
暴下,至旦憊甚,食黃耆粥,覺稍適。會元章約明日為筵,俄瘴毒大作,暴下不
止。自是胸膈作脹,不欲飲食,夜不能寐。十一日發儀真,十四日疾稍增,十五
日熱毒轉甚。諸藥盡卻,以參苓瀹湯而氣寢止,遂不安枕席。公與錢濟明書云:
某一夜發熱不可言,齒間出血如蚯蚓者無數,迨曉乃止,困憊之甚。細察病狀,
專是熱毒根源不淺。當用清涼藥,已令用人參、茯苓、麥門冬三味煮濃汁,渴即
少啜之,餘藥皆罷也。莊生聞在宥天下,未聞治天下也。三物可謂在宥矣,此而
下愈在天也,非吾過也。二十一日,竟有生意,二十五日疾革,二十七日上燥下
寒,氣不能支,二十八日公薨。余按病暑飲冷暴下,不宜服黃耆。迨誤服之,胸
脹熱壅,牙血泛溢,又不宜服人參、麥門冬。噫!此豈非為補藥所誤那?”
林昌彝《射鷹樓詩話》亦有如上之記載。
文人治醫,其寫作素養,在其學問成就上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而不是其在
臨床上有多少真知灼見。在中醫學發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醫學著作並非都是經
驗豐富的臨床大家所為。
眾所周知的清代醫家吳鞠通所著的《溫病條辨》全面總結了葉天士的衛氣營
血理論,成為溫病學術發展的里程碑,至今仍有人奉為必讀之經典著作。其實吳
鞠通著《溫病條辨》時,從事臨床只有六年,還不能說是經驗宏富的臨床家。
《溫病條辨》確系演繹《臨証指南》之作,對其紕謬,前哲今賢之駁辨批評
,多為灼見。研究吳鞠通學術思想,必須研究其晚年之作《醫醫病書》及其晚年
醫案。因《溫病條辨》成書於 1798 年,吳氏 40 歲,而《醫醫病書》成於道光
辛卯( 1831 )年,吳氏時己 73 歲。仔細研究即可發現風格為之大變,如倡三
元氣候不同醫要隨時變化,斥用藥輕描淡寫,倡治溫重用石膏,從主張扶正袪邪
,到主張袪除邪氣,從重養陰到重扶陽............。
明代醫學成就最著者,一為李時珍之《本草綱目》,一為王肯堂之《証治准
繩》。《証治准繩》全書總結了明代以前中醫臨床成就,臨床醫生多奉為圭臬,
至今仍有十分重要的學術價值。但是王肯堂並不是職業醫生、臨床家。肯堂少因
母病而讀歧黃家言,曾起其妹於垂死,並為鄰里治病。後為其父嚴戒,乃不復究
。萬歷十七年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三年後受翰林院檢討,後引疾歸。家居十
四年,僻居讀書。 丙午補南行人司副,遷南膳部郎,壬子轉福建參政.... 獨好
著書,於經傳多所發明,凡陰陽五行、歷象.... 術數,無不造其精微。 著《尚
書要旨》《論語義府》《律例箋釋》《鬱岡齋筆塵》,雅工書法,又為藏書大家
。曾輯《鬱岡齋帖》數十卷,手自鉤拓,為一時刻石冠。
林佩琴之《類証治裁》於葉天士內科心法多有總結,實力內科之集大成者,
為不可不讀之書,但林氏在自序中講得清清楚楚:本不業醫。
目盡數千年,學識淵博,兩次應詔入京的徐靈胎,亦非以醫為業,如《洄溪
醫案》多次提及:非行道之人。
王三尊曾提出“文字之醫”的概念(《醫權初編》卷上論石室秘錄第二十八
):“夫《石室秘錄》一書,乃從《醫貫》中化出。觀其專於補腎、補脾、舒肝
,即《醫貫》之好用地黃湯、補中益氣湯、枳朮丸、逍遙散之意也。彼則補脾腎
而不雜,此又好脾腎兼補者也。 .... 此乃讀書多而臨証少,所謂文字之醫是也
。惟恐世人不信,枉以神道設教。吾懼其十中必殺人之二三也。何則?病之虛者
,雖十中七八,而實者豈無二三,彼只有補無瀉,虛者自可取效,實者即可立斃
.... 醫貴切中病情,最忌迂遠牽扯。 凡病畢竟直取者多,隔治者少,彼皆用隔
治而棄直取,是以伐衛致楚為奇策,而仗義執言為無謀也。何捨近而求遠,尚奇
而棄正哉。予業醫之初,亦執補正則邪去之理,與隔治玄妙之法,每多不應。後
改為直治病本,但使無虛虛實實之誤,標本緩急之差,則效如桴鼓矣。 .... 是
書論理甚微,辨症辨脈則甚疏,是又不及《醫貫》矣.... 終為紙上談兵。”
“文字之醫”實際的臨床實踐比較少,偶而幸中,不足為憑。某些疾病屬於
自限性疾病,即使不治療也會向愈康復。偶然取效,即以偏概全,實不足為法。
”
文字之醫為數不少,他們的著作影響左右著中醫學術。筆者認為理論與實踐
脫節,正是文人治醫對中醫學術負性影響的集中體現。
必須指出,古代醫學文獻臨床實用價值的研究是十分艱巨的工作。筆者雖引
用王三尊之論,卻認為《石室秘錄》《辨証錄》諸書,獨到之處頗多,同樣對非
以醫為業的醫家,如徐靈胎、林佩琴等之著作,亦推崇備至,以為不可不讀。
■ 老中醫經驗是中醫學術精華的重要組成部分
中醫藥學歷數千年而不衰,並不斷發展,主要依靠歷代醫學家臨床經驗的積
累、整理提高。歷代名醫輩出,多得自家傳師授。《周禮》有“醫不三世,不服
其藥”,可見在很早人們即已重視了老中醫經驗。
以文獻形式保留在中醫典籍之中的中醫學術精華僅僅是中醫學術精華的一部
分。為什麼這樣說,這是因為中醫學術精華更為寶貴的部分是以經驗的形式保留
在老中醫手中的。這是必須予以充分肯定、高度重視的問題。臨床家,尤其是臨
床經驗豐富、療效卓著者,每每忙於診務,無暇著述,其臨床寶貴經驗,留下來
甚少。葉天士是臨床大家,《外感溫熱篇》乃於舟中口述,弟子記錄整理而成。
《臨証指南醫案》,亦弟子侍診筆錄而成,真正是葉天士自己寫的東西又有什麼
?
老中醫經驗,或稟家學,或承師傳,通過幾代人,或十幾代或數百年的長期
臨床實踐,反覆驗証,不斷發展補充,這種經驗比一般書本中所記述的知識要寶
貴得多。
老中醫經驗形成還有一些形式,雖然並未稟承家學師傳,但也十分珍貴。一
些藥物、方劑、治法,通過老中醫自己的領悟、驗証,或通過其加減變化,或發
現了最佳藥量,或發現了文獻中未記載的作用,或對其適應症提出了明確選擇標
準,療效提高,乃至於十分確切;經過整理提高,文獻中的知識,確定無疑地變
成了老先生自己的經驗。這種經驗也經過老中醫長達幾十年的臨床驗証,彌足可
珍。
書中的知識要通過自己的實踐,不斷摸索不斷體會,有了一些感受,才能真
正為自己所利用。目前中醫教材中也確實存在著理論與實際脫節的情況,紙上千
般妙,臨証卻不靈。在這種情況下,鍛煉提高臨床水平,並非易事。真正達到積
累一些經驗,不消說對某些疾病能形成一些真知灼見,就是能準確地把握一些疾
病的轉歸,亦屬相當困難,沒有十年二十年的長期的摸索,是不可能的。很顯然
,通過看書把老中醫經驗學到手,等於間接地積累了經驗,很快增加了幾十年的
臨床功力,這是中青年醫生提高臨床能力的必由之路。全面提高中醫隊伍的臨床
水平,必將對中醫學術發展產生極大的推動作用。
筆者在前面談了文人治醫對中醫學術的影響,其中最重要的不利影響,就是
重理論輕實踐,因而在實踐經驗性極強的中醫學文獻中,反而缺少系統的真正能
指導臨床實踐的文獻,這確實是一大遺憾。
文獻是人類文明、文化繁榮、科技進步、歷史發展的記錄和顯著標志。文獻
是創造的“中介”,是社會科學能力的兩翼。豐富的科學的不斷增殖的、不斷被
利用的文獻,是一門科學不斷發展的基礎。
通過我們的努力,使老中醫經驗發掘整理出來,形成一次文獻,必將極大地
豐富祖國醫學中的臨床醫學文獻。鑒於中醫臨床文獻尚顯薄弱的現狀,整理老中
醫經驗,當然具有極其重要的文獻價值了。
中醫理論的發展源於臨床經驗的整理和昇華,臨床經驗整理之著作,又成為
理論發展之階梯,如《傷寒論》《脾胃論》《濕熱病篇》等。臨床醫學的不斷發
展是中醫理論發展的基礎。
老中醫經驗中不乏個人的真知灼見,尤其是獨具特色的理論見解、自成體係
的治療規律都將為中醫理論體係的發展提供重要的素材。尤其是傳統的臨床理論
並不能完全滿足臨床需要時,理論與臨床脫節時,老中醫的自成規律的獨特經驗
理論價值更大。
■ 搶救繼承老中醫經驗是中醫學術發展的當務之急
目前,中醫學面臨著嚴峻的考驗和前所未有的挑戰:
臨床範圍的窄化,臨床陣地的不斷縮小,有真才實學而又經驗豐富的老中醫
寥若晨星,信仰人群的遷移,觀念的轉變,全面發展中醫臨床己不復可能。
科研指導思想的偏差。不斷用現代醫學、現代科學去証明,去廓清中醫學,
中醫永遠處於這種地位,是難以按自身規律發展的。科研成果大部分脫离了中醫
藥學的最基本特點,以藥為主,醫藥背離,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中醫教育亦不盡人意。由於教材中對中醫學的一些基本概念的詮釋,與中醫
理論大相徑庭,或以偏概全,尤其是中西並舉,使學生無法建立起中醫的思維方
式,不能掌握中醫學的精髓,不能用中醫的思維方式去認識疾病,這是中醫教育
亟待解決的問題。中醫學術後繼乏人,絕非危言聳聽,而是嚴酷的現實。
在強大的現代醫學衝擊下,中醫仍然能在某些領域卓然自立,是因為其臨床
實效,現代醫學尚不能取而代之。這是中醫學賴以存在的基礎,中醫學的發展亦
系之於此。無論從中醫文獻理論 -- 實踐脫節的實際狀況,還是從培養中醫臨床
人才,提高臨床療效來看,搶救、發掘、繼承老中醫經驗,都是中醫學術發展的
戰略起點和關鍵所在。
單書健 1998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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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61.59.180.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