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skayan (黑暗漸漸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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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看書也要看新聞系列報導】建構原住民法體制
時間Wed Jan 8 14:30:18 2003
回歸原點 建構原民法制
◎巴蘇亞 博伊哲努(浦忠成)
近一年來,台灣社會不少重要的課題或事件都跟原住民族有關,四、五月間
,蘭嶼核廢料貯存場遷場抗爭;七、八月間反對馬告國家公園預定地公告,原
住民技術證照檢定過程發生弊端,送檢調單位調查﹔十月間總統對於新夥伴關
係文件「再肯認」,同時部分原住民在凱達格蘭大道集會提出反馬告和恢復傳
統領域的訴求﹔十一月間,蘭嶼民族議會開始推動及宜蘭砲台山阿美族人佔建
房屋拆除﹔有一、二立委提議發雅美族人一人三百萬元,讓他們遷至台東海邊
,使蘭嶼島成為永久的核廢貯存地﹔假酒中毒,原住民疑似先後死亡十一人﹔
十二月間,花蓮縣壽豐鄉阿美族人進入退輔會管理土地,搭建房屋並進行土地
分配,口號為還我傳統土地﹔蘭嶼雅美族人不願續租土地給台電核廢料貯存場
,同時間,南島民族領袖會議在台北舉行,總統蒞臨演講。
這些次第出現的事件似乎毫無關聯,但是觀察原住民社會過去以至現在所提
出議題,其中的蛛絲馬跡仍可追索。反馬告、拒絕續租土地及圈地建屋的行動
,其實是還我土地與資源使用權益的延續與具體化,而遠程的民族自治在忙於
生計的族人而言,僅是知識份子嘴上的言語,與下一餐飯、下一季收成沒有直
接關聯。原住民常自嘲處於最高(在鷹架上)、最深(在礦坑或隧道)、最黑
(社會最陰暗的角落)和最遠(遠洋捕魚)的地方求生存﹔高貧窮率(三倍至
十二倍不等)、失業率(經常處於百分之十三至十四之間)及偏低的教育程度
(約百分之八十為國中小畢業),讓絕大部分原住民深陷社會結構的最低層,
僅佔少數的公務員、教師、醫生、警察、約聘僱人員以及鳳毛麟角的商業經營
者得以擁有稍微安定的生活。台灣社會夸夸其談尊重弱勢、少數,而依舊沿襲
一元的思維,在資源的分配上,照樣優先關照動員力較大的群體。
基層民眾想的是:牛肉和麵包在哪裡,而公務部門規劃的是短、中、長程的
執行事項,看的是今年以後的三、五、八年,連回頭都不可以想,於是,兩邊
設想的搭不上。行政體系運用的詞彙,諸如「依法辦理」、「積極溝通」、「
由下往上」、「感同身受」之類,可能窩心至極,籠統周全,卻非得依據行政
程序,有時無法立即去痛解飢,所以各類民怨依然。當行政部門還在討論「恢
復傳統領域」該有的內涵,並在法律上尋求落實方式之時,族人已經開始圈地
建屋的實際程序﹔當國家公園管理部門提出參與和共管制度時,部落族人思考
的是眼前的生計活動是否將受到限制﹔溫泉法草案在立院討論之時,部落溫泉
的權利或恐已或落入人手。這是生活最底層的原住民因手中所操持資源、資訊
、奧援與基本的尊重率皆闕如的顯像,假酒中毒事件,原住民喝到最劣質的酒
類,已屬難堪,劣酒中居然還有假酒,喝到假酒後竟然導致那麼多人的傷亡,
而檢察官初始對於原住民受害者的態度與媒體操弄原住民嗜酒形象的手法,甚
至檢調人員扣押布農文教基金會所釀小米酒等,都僅是這類匱乏機制產生負面
效應的冰山一角。其實,基層民眾要求的並不多,到凱達格蘭大道參加遊行的
泰雅族老人說:「將祖先過去打獵的地方還給我就可以」﹔在退輔會農場圈地
建屋的阿美族人說:「現在沒有工作,回到部落也沒事做,看到別人來,我就
來了」﹔阿里山鄒族一位婦人則說:「如果搭阿羅哈到台北,再乘捷運,我就
滿意了」。可是,當任何原住民族的重要議題在逐漸形成之際,政治立場或意
識形態的對立糾纏,則惡鬥內耗將是難以避免的宿命。
進步的社會,其事務均有所司者﹔民意代表應發展法制、監督行政﹔行政部
門針對計畫與權宜事項依法定期作為﹔而學術、媒體亦應對政府(包括立法、
行政、考試等部門)行其批判、建議的權責,彼此之間不能僭越,否則亂象就
會不斷出現。原住民族的弱勢、邊陲是歷史造成的,無法逆反,何妨回歸「原
」點,看見部落原鄉真實的需求,逐漸凝成共識,建構原住民族的法制。在依
法行事的社會,國家元首不斷宣示支持,可以鼓舞弱勢族群的意志,而最切要
的,仍然是法律層面的落實,這是保障原住民族最務實的途徑。
(作者巴蘇亞 博伊哲努(浦忠成)╱市北師教授,原民會副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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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對我來說中心的事實是,知識分子是具有能力「向」(to)公眾以及「為」(for)
公眾來代表、具現、表明訊息、觀點、態度、哲學或意見的人。而且這個角色也有尖銳的
一面,在扮演這個角色時必須意識到其處境就是公開提出令人尷尬的問題,對抗(而不是
產生)正統與教條,不能輕易被政府或集團收編,其存在的理由就是代表所有那些慣常被
遺忘或棄置不顧的人們和議題。
艾德華‧薩依德《知識分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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