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依卉 下午六点，最後一节课的下课钟声响起，安静的教室一下子人声鼎沸起来，讲台上的老师 收起课本离开。。 「小美，等等你要去自修吗？」 「今天要啊，下个月就要考试了。今天的小考你考几分啊？」 「哈哈，别问这种事了嘛，才六十，不过啊，偷偷告诉你，卉卉今天比我还低喔。」 「真的假的？」 戴眼镜的女生看着依卉。 「哎唷，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啦，不然才不会输她咧。」 「是是。」小美剪着齐耳的短发，故意把脸靠着她。「卉卉的目标可是第一志愿，怎麽能 和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比呢。」 「好啦，小美，别亏她了。」眼镜女孩说：「那卉卉你就先回家休息吧，我和小美要去自 修。」 「我也要。」」 「蛤？」小美一脸疑惑。「你不回去找你那个帅气家教罗？」」 「他今天不在。今天也要去自修。」不知道为什麽，她不想这麽早回家。 「yeah！那我们先去吃饭，吃那家超好吃的义大利面？」 「你们决定就好。」 拿起了书包，三个女生正打算要离开教室，门口不知何时又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群，虽然 在下课时间，多的是男男女女要找人一起离开，但这里的人仍然稍嫌多了点。 依卉看到了一个男生，身上的制服穿的整整齐齐，戴着一副黑眶的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 。她依稀记得他，上图书馆时遇过几次，聊过几次天。 看着他身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那扭捏的样子，她已经大概知道要发生什麽事了。 「嘿，依卉，你最近的魅力真是无法挡。」 「你少说两句。」她作势伸起手来。 「好好。」小美做了鬼脸。「我们到校门口等你，别让我们等太久啊。」 依卉摇摇头目送着她们离去，轻轻吸了口气，走到那男生的面前。 「我……我有事跟你说，依卉。」男生的脸整个涨红，有些结巴。 「好，我知道了，我们到人少的一点地方吧。」 男孩用力的点点头 ，脸上的红晕显得更深了。依卉知道他一定会错意了，不过也不怪他 ，之前自己总是在大庭广众下拒绝人。 「不会吧，那小子要成功了……」 「怎麽可能，我听说她有男友了耶……」 一旁的人窃窃私语，依卉不管他们，推开在围观的人群，迳自离去。 他们来到三年级的建筑物後面，那是一片桃花心木林，红色的种子微风慢慢飘下 ，远远 望去画面颇为诗情画意，但依卉却一点好心情都没有。 「依卉……我、我我想说……」男孩吱吱呜呜了半天，终於还是鼓起了勇气。 「我喜欢你，可以请你当我的女朋友吗？」 他低下头，伸出的手拿了一份小礼物。 「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说完後，她想都不想，直接了当的告诉他。 「这……我没有听说啊。」 「我没告诉几个人。」她无奈的摊手。 「他……他是谁？」男孩穷追不舍的问。 「你不认识他，他不是这所学校的人，也不是学生，是个上班族。」 「上班族？那不就打我们好几岁了……」男孩一脸的不信。 「对，他25岁了，我喜欢成熟的男人。」 不喜欢你这种小屁孩。依卉没把这句心里话说出来，不过也够让他受打击了。 「没事了吧？」 「没事了…… 」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 「我记得你成绩不错吧，虽然我会上图书馆，但我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乖乖的女生喔。 」她显得有点烦躁的抓了抓染色的棕发。 「我……」 「去追别的女生吧，对不起罗。」不等他说话完，她直接打断了他。 「还有，别再偷偷塞情书在我抽屉里了，现在都21世纪了，别用这种老派的方式追女生了 。」 「是……」男孩整个涨红了脸。 「那就掰掰罗。」 与男孩分手後， 依卉会不来到校门口前，小美她们两人正在等她，还有一个碍眼的人， 她皱了皱眉。 那是他们学校的工友，身材矮胖，总是带着猥琐的眼神看着她们，如同现在正看着小美。 虽然手上的工作也没有放下来，但他赤裸裸的眼神就这麽直直的看着，脸上偶尔带着不怀 好意的微笑。 「依卉，你来啦，我们快走吧，他好讨厌。 」小美拉了拉她的衣角。 「等等。」 不知道为什麽，平常总是选择无视他，但今天的她，需要一点发泄。 「你到底想干嘛？」 依卉眼神毫不闪避的看着他， 那男人也就这麽直勾勾的看着。 「同学，怎麽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为什麽，这世上有这麽多无聊男子，天天以骚扰女性为乐。」她的怒气一口气爆发出来 ：「没事做，就回去打你的手枪！有病就去吃药！」 「呵呵……」留着平头稀疏白发的男人轻声地笑着。 「小妹妹，今天火气很大，是因为你男友今天没来接你啊。」 「关你屁事。」 「呵呵……」他脸上的横肉动了动。「 告诉你，他八成是去找别的女人了。」 「你放屁！」 「我知道啊，我真的知道。」他大笑：「我看得出来，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只是他长得人模人样罢了。」 「呸！」她很不淑女的吐了一口口水。「你没资格跟他比。我警告你，离我们远一点，不 然我早晚抓到你的把柄。」 「哈哈哈……」他转身拿起了扫把离开。「我说的是实话。」 「你！」她握紧了拳头。 已经有好几天没他的消息了，她想起她和他的讯息停留在三天之前，这两天的讯息他都未 读。难道真的是…… 小美的声音传来，她摇摇头，赶紧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外。 她们骑着脚踏车来到餐厅，依卉意外地发现这里离家里其实很近，但她从来没发现有这间 。 六点多的餐厅还没有很多人，她们找了个靠玻璃窗的地方坐下来，然後她随意地点了份套 餐。 她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发了句讯息给母亲。 『今天不回家吃饭了，我要留在学校晚自习，大概九点半回去。』 她才刚要放下手机，「叮咚」的提示音一下子响起，她连忙拿起来看。 『好，妈妈今天也要加班，回来的时候骑车要小心欧。』 餐点很快就上来了，她一下子就袭卷了上面的食物，一点不剩，饱足感能让她忘掉所有的 不愉快。 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优哉游哉，有同学，有朋友 ，有夫妻，有情人。 「诶诶，卉卉，卉卉！」 「蛤？」她回过神来。 「你啊，跟你男朋友做、做过了吗？」 「哈哈，怎麽会，我还没18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小美的表情满脸的不信。「少来喔，你男友这麽帅，别骗人了。」 「诶，你小声一点啦，这边也有其他同学在，让导仔知道就不好了。」 「我就知道。」女孩噘起了嘴。「你真的很爱偷跑耶，我上礼拜刚生日过，我那个好色男 友就急着约我了，可是他一直弄痛我。」 「我觉得还蛮舒服的啊。」她白晰的小脸红了一下。「他、他那边也蛮大的，技巧也很好 。」 「反正比你的破男友好多了。」依卉嘻嘻地笑着。 「长得那麽帅，那、那边又大……」眼镜女孩的脸红的几乎快滴出血来。 「吼唷，老天爷真的很不公平啊，什麽便宜都让卉卉你占去了。」小美嘟着嘴，槌了两下 依卉的手。 「嫉妒啊，叫你男友争气点罗，不然就换一个。」依卉身体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刚拿起手 机，提示讯息出现在画面上。 『我很好，事情很顺利，也许能早点回来。』 甜密的滋味立刻涌上心头，所有的疑惑似乎一扫而空。 『快点回来，想要你的「疼爱」，爱你。』 传完了这段讯息，她想了想，在手机找了一张昨天在浴室拍的性感照，发了出去。他还很 年轻，肯定想要她的身体了，不是吗？ 「哎，卉卉！卉卉！」 「怎、怎麽啦。」她吓了一跳，赶忙收起了手机。 「那个、那个。」小美指了指窗外。「那个男的。」 「是不是有点像你男朋友啊。」她歪着头。「那个，旁边的女生勾着他的手，好像蛮漂亮 的。」 就像在冷风中浇了头冰水，依卉的血液似乎在瞬间冻结，男人和女人离他们有几十公尺， 只能从身形和模糊的侧脸判断，男人身上的打扮也是她没看过的款式，但她的直觉告诉她 ，那就是他。 她推开了小美，紧紧的靠在玻璃窗上，想要看得更清楚时，他们转了个角度，让她只能看 到他旁边的女伴。打扮也十分时髦带着黑墨镜，脚踩着十公分的红色高跟鞋，然而手上拿 的包包却十分突兀，是个再朴素不过的白色包包。 就像是，她母亲平常拿的那个。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但她的思绪却停留在那边。真的会是妈妈和他吗？ 「不、不是他，怎麽可能是他。」她勉强挤出微笑。「我都说了，他最近出国。」 「哦，对喔，也是，应该只是长得很像的人而已吧。」 只是长得很像的人而已，刚好很像她的包包而已，对吧？她在心中这麽问自己。 「小姐，甜点来罗，请慢用。」 服务生带着制式的微笑，放下手上的盘子，依卉也用僵硬的微笑点了点头。 「哇！看起来好好吃喔。」 「对啊。」 依卉低下了头，吃了第一口食物，手机的声音又响了。 『真想回去立刻教训你，你这个小骚货。』 她看完後，放下手机，心中的疑惑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她的直觉一直 告诉她出事了。 虽然一切都看起来这麽荒唐，不过她的直觉一直以来都准确，靠着这个直觉，她做了不少 正确的决定。 只是，这个答案真的太匪疑所思，他会背叛她？而且那个第三者就是她的妈妈。 他们交往过程的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一切都那麽的美好、甜密，他英俊、高大、上 进、性能力强，交往的三个月来，她知道年轻的男人需求一定很大，所以总是满足他，甚 至是他还未主动要求，她就和他做了。 如果真的等到十八，他一定受不了吧。他怎麽可能去找其他的女人，还是她的妈妈，一个 三十八的女人？ 然後她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看见的母亲，赤裸的身躯，上面有男人的痕迹。 不可能。她告诉自己，他是人，不是禽兽，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小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今天的晚自习你们两个去吧。」 她必须证明这次的直觉错了。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依卉回到了家中，她特意放慢了脚步，放缓了动作，就像个进去别人 家杀人越货的盗匪一般。 玄关旁的鞋柜上有着那双她熟悉的男仕皮鞋，棕黑色的，就如同他的主人一样，低调而不 失品味。 走进客厅，灯是亮的，但一个人也没有，电视是开着的，却是播着谁也不会看的童年卡通 。 对，那是一种欲盖弥章的味道。 她大着胆，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前，慢慢地、慢慢地，把耳朵靠在上面。 但是什麽声音都没有。 她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微弱的灯光下，可以看出母亲在狼狈的早晨後，一切又回到正 常，房间里整齐的就像间旅馆般。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但为什麽有那双鞋？ 她随手关上电视，然後，她马上懂为什麽了。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微弱的，女人的喘息声。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这怎麽可能？ 依卉快步走了上去，几乎忘了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可能也不需要了，因为她母亲娇喘连连 的声响早就盖住了。 走到自己房间虚掩着的门前，她崩溃的几乎要直接拉开它，但她还是忍住了，毕竟，那是 自己的母亲。 从门缝里，她只看了一眼就可以断定那个男人就是他，母亲正如同一只母狗般趴在她的床 上，男人的手一边拍着她的屁股，一边用着粗壮的下体进出她的身体。 「你这个妖艳贱货，在自己女儿的床上，啊，和自己女儿的男友做爱很爽是不是？」 「别、别再说了，我、我对不起她，啊~」 听着他们的淫言浪言，依卉蹲下身下，木然地靠在门外的墙上，双手摀住自己的耳朵，但 肉体的碰撞声不绝於耳，她默默地握起拳头，想起了那个恶心校工的话，『他，和我是同 一类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於听见母亲哀求他射进体内，然後才结束了这段令她几乎丧失理智的 靡淫乐章。 男人似乎进去了浴室冲洗身体，又过了几分钟，水声停止了，他走了出来。 她依然蹲着，只是抬头看着他，用恶毒的眼神看着。男人也看见了她，脸上的表情有着些 许的意外，却没有丝毫的不安、更没有愧疚，依然是平日的那抹微笑，慢条斯理地穿上衣 服。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男人的声音很冷淡，说：「或许你可以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对你、对她，都好。」 她拨开他抚在她脸上的手，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依卉到今天才发现，原来她最欣赏他的 成熟稳重，竟然可能让他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无耻的话来。 她深吸了口气，一口恶气却找不出口，走进房门，她没有刻意放低音量，但床上的母亲似 乎没发现，还在享受快乐後的余韵。 「承泽，求你，别……别再来了，卉卉她今天虽然要晚自习，但我怕她会早回来……」 她的声音很柔，又或着说像个低眉顺眼的小女人。而且，不知道为何，这句话似乎在暗示 着男人有足够的时间再干她一次。 就这麽，不知廉耻吗？ 她走向前拿起了一件土黄的豹纹洋装，布料很少，看起来很贴身，为了吸引男人注意还在 胸前镂空了一大堆以便可以露出乳沟。 所以，这套十足十的像个夜店女郎的衣服，就是刚刚在那件大衣下穿的吗？她简直无法想 像。 她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真的几乎快认不出来，浓密的假睫毛、深紫色眼影、大片的腮红、 六角形的大耳环、俗气的金项链和脚链，甚至是还穿在脚上的红色高跟鞋。 每一项，都与她所认识的，那个高贵典雅、朴素气质的母亲不同。 那个男人，把他所有的性癖好都放到了她的身上。又或者说，也许那不是他的爱好，只是 他想狠狠的羞辱她母亲，就像他故意在这张床上做爱羞辱她一样。 「妈。」她轻轻呼唤着，一边把沾上精液的、属她自己的内裤甩到一边。 「……小卉？」 床上打扮得完全就是「妖艳贱货」的女人睁开了眼，眼睛瞪大， 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 着。 那是怎样的一个表情，惊讶、疑惑、害怕，还是都有。 女人的神色变化着，然後她听到她的声音几乎像是在哀求：「卉卉，听妈妈说，好吗？」 那眼神很无辜，需要同情，就如同她一直以来的懦弱一样，想藉口、找理由，想着怎麽逃 避，就如同当年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侵犯时一样。 「你做爱时都喜欢穿成这样取悦男人吗？」她脱口而出：「甚至不带套都无所谓？你真的 很脏。」 话说出口时，她就後悔了，冰冷的口气如同两人只是陌生人般。 「对不起……卉卉……对不起……」 从一开始的小声啜泣，到後来的崩溃大哭，女人抱着棉被，抱得紧紧的想掩盖住自己肮脏 的身躯，口中不断的重复对不起。 依卉一言不语地关上自己的房门离开，那瞬间，她如同泄气的皮球蹲在地上，双手用力地 抓住头发，然後她发现自己也哭了。 -- https://kriemh.blogspot.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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