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whatsJ (花子姐)
看板story
标题[长篇] 夜雾鸢尾 6-3
时间Tue Jul 29 08:20:47 2025
6-3
几天後,许安尧似乎得到艾瑞丝大人的喜爱的消息,在渡鸦之间传得沸沸扬扬。他们原本
就爱闲聊八卦,如今更是添油加醋,细节夸张得让人脸红心跳。
例如「好几日下不了床」、「腰都直不起来」,「身上都是细细咬痕」什麽的,甚至有人
说他被大人折腾得几乎丧命等等,传言的严重性,简直不堪入耳。
可他们哪里知道,许安尧与艾瑞丝那晚,其实只是聊天。
然而,这种解释似乎有些苍白,没有任何说服力。
自那晚起,艾瑞丝经常在夜里造访他的房间。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麽,只知道两人会在
烛光下聊上许久,内容有时天马行空,有时又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她会谈她的母亲,谈
来到这个国家後这些年中间的生活,谈医院和病例。
而他对晚上的记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经常奇怪的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更让他尴尬的是,那晚之後,他确实也因为睡眠不足感到精神不济,早晨总是恍恍惚惚地
起床,这使得流言更加甚嚣尘上。
「所以,为什麽要把渡鸦的名字取叫印堂?」某晚,当艾瑞丝再度出现在他的房间,他终
於问出了这个困惑已久的问题。
「印堂发黑啊。」艾瑞丝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黑糖、木耳那些名字都是
印堂取的,他喜欢这种可爱的名字。」
这主仆二人真是半斤八两。许安尧忍不住笑了。
然而,这晚之後的记忆,再次变得模糊不清。他只记得自己感到困倦,艾瑞丝似乎看出了
什麽,笑问:「想睡了?」
「嗯……有点。」
「那你睡吧。」
她轻轻一弹指,他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向後倒去,後脑重重撞上床头架,发出沉闷的一
声。他本能地想要惊呼,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意识游离着,眼皮沉重得彷佛
被什麽力量压制。
不过他仍隐约感觉到艾瑞丝靠近了他。
她替他拉好被子,手指轻巧地摘下他的眼镜,然後,他感受到指尖轻柔地划过自己的脸庞
,滑向胸口,最後来到脖颈处。她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缓缓画着什麽,带着些微凉意,又
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从今天起,你就是吾的狗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压倒性的掌控意味,然後他感觉到
一阵细微的灼热感,仿佛有什麽东西在脖子上烙印了一道看不见的痕迹。
随後,黑暗将他完全吞没。
隔天清晨,许安尧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中一片混乱。他不记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昨晚应该也是和艾瑞丝聊天?聊了什麽?印堂和那些渡鸦的事……还有什麽?
他用力思索,却发现某些记忆像被水冲淡了一样,根本拼凑不起来。他感觉脖子有些痒,
正想伸手去摸,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数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仓皇失措,猛地掀开被子,确认自己是否还完好无损,然後发出惊恐的
叫声:「啊啊啊……」
他……被那个了?
他怔怔地坐在床上,心跳快得像要从胸膛跳出来,脑袋一片混乱。直到发现时间已经不早
了,他才慌忙穿上衣服,匆匆下楼。
「许先生要早餐吗?」他撞见了管家迈尔斯,对方露出稍稍的惊讶神色後,马上变一如既
往的恢复了温和笑容。
而许安尧却心虚得不行,连忙摆手:「不用了……没关系……」然後急急忙忙地逃出庄园
,奔向鸟舍。
果不其然,他一进鸟舍外的广场,就遭到了渡鸦们的围攻。
「许安尧,你脖子上那是吻痕吗?」黑糖首先开口,语气满是调侃。
许安尧猛地一怔,赶忙伸手摸了摸脖子。早上洗漱得匆忙,他根本没仔细检查,难道真的
有痕迹?
若这些调侃发生在前几天,他还能义正词严地说自己和艾瑞丝只是聊天,但这几天的记忆
如此模糊,他自己都无法确定到底发生了什麽,只能红着脸,尴尬地低下头。
「话说回来,大人从来不把男人带回家的,你也算有福气。」松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笑得嘎嘎作响,吵得他耳鸣。
「好了。」不苟言笑的印堂冷冷开口,扫视着众人,「快点去练体能,迟到了还在这边废
话,你们是嫌命长吗?」
众人这才收敛了笑声,各自散开准备训练。
许安尧这才发现,江茉没有来训练。最近她好像经常不在庄园,回来後也常常将自己锁在
房间里,几乎不与任何人交流。
发生了什麽事吗?
「江茉怎麽又不在?」这时似乎也有人发现,嘀咕道。
「最近她很奇怪,连训练也缺席。」
「说不定是……」黑糖刚要开口,却被印堂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说不定什麽?许安尧很想知道,却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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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有点腐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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