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标 题鬼脸上身01~05
发信站无名小站 (Thu Aug 17 16:12:12 2006)
转信站ptt!ctu-reader!ctu-gate!news.nctu!news.ntu!news.ee.ttu!netnews.csie.nc
喜欢在下作品的网友们可以在8月22日到7/11逛逛喔~^_^
----------------------------------------------------------------------------
作品简介:
无法原谅女友的一再劈腿和欺骗,忍无可忍的他乱棒将女友打死。
没想到,在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张人脸,而且这张面孔竟然和死去的女友一模一样!
这是冤魂缠身,还是厉鬼索命?
----------------------------------------------------------------------------
1:
早已忘了为什麽喜欢上她,我和众人一样盲目追逐着外表光鲜亮丽的她,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看清她丑陋的内心。
「梅瑛!为什麽突然要跟我分手?」我焦躁万分,心急如焚地问道。
「谁叫你跟别的女人在做”那种事情”!」手机里头传来梅瑛严厉的责备声。
「梅瑛,你听我解释,我那时候刚好走在斜坡上。」
「你胡说!爬坡会发出那种喘息声?你明明就是和别的女生在作”那种事情”!!」梅瑛在手机的另一端嘶吼着。
我努力地解释:「你冷静一点好吗,你仔细想想,我怎麽可能一边做”那种事情”一边跟你讲电话!」
「怎麽不会?你明明就是故意要这样气我!」
「我气你到底有什麽好处?」
「你还不是为了别的女人!」
我和梅瑛又互相争执了几句,突然间,我只听到话筒另一端传来「砰咚」一声,似乎是梅瑛的手机掉到地板上的声音。
我担心梅瑛有所不测,连忙问道:「梅瑛,你怎麽了?」
没想到,从手机里头....竟然传来梅瑛极为浪荡的笑声:「呵呵,哈哈,不要啦,呵呵....。」
这是怎麽回事?
「不要啦,呵呵....嗯~。」
说实在的,我从来就没有听过她这麽淫荡的笑声!
紧接着,话筒那端传来弹簧床的「澎澎」声,而且还参杂着一个男人低沉的笑声。
就在这一瞬间,再愚蠢的人也都明白了,原来....原来是这麽一回事....
从刚刚开始,我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梅瑛一直心不在焉的和我争吵,原本我也不怎麽在意,但是当我听到她和男人嘻笑,还有倒在弹簧床上的声音,我完全明白了。
「呵呵,哈哈,不要啦,好痒。」听着她和男人的笑声,我的心简直凉了半截。
梅瑛的声音听起来离手机有些距离,摆明了是将手机扔在一旁,故意让我听到。
「梅瑛!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大声的呼喊,企图挽回这段变调的爱情。
「怎麽办,他在叫人家内?」梅瑛缩在男子的怀中撒娇说道。
我听着梅瑛柔情似水的话语,一想到她现在正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心中又急又气,恨不得背生双翼,瞬间就飞去台中。
「唉哟,不要理那个白痴啦。」男人的声音像把利刃,刺在我的胸口。
「对啊,他真的很弱智耶,呵呵....」梅瑛低笑附和着。
男子凑近手机,用着极为轻蔑的语气说道:「你被甩了,滚吧!白痴!」
「哈哈哈哈....你好坏喔!哎呀!嗯嗯....唔唔....」
这番奚落嘲讽的言语只听的我目?欲裂,心中恨极,二话不说马上冲出门,骑着摩托车一路狂飙到火车站,买了张到台中的火车票。
火车车程一小时多,梅瑛和她男友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调情嬉戏,只听的我是怒火中烧,愤恨不已。
「嗯,呵呵,....嗯嗯,我们....嗯嗯,唔唔....。」
男子声音断断续续,还不时传来模糊不清的口吻,似乎正和梅瑛打的火热,我右手紧握手机,忍受此等煎熬,只感到五内如焚,整个人彷佛快要炸开来似的。
「唔....嗯....他好像还在听耶....」梅瑛说道。
「嘿嘿....那就让他继续听啊!来!我们来点精采的!」梅瑛男友说道。
「哎呀!讨厌啦!....嘻嘻....」
我心头万丈火起,心想,梅瑛这婊子!她甚至连再见都不说就甩了我!只因为「听到我在电话里喘气」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甚至还故意让我听到她和别的男人亲热的「实况」来当作报复,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婊子竟敢如此戏弄我,如此践踏我的尊严!
我想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如此令人难堪的遭遇,简直是窝囊到底,从手机里头传来的淫声浪语,彷佛一根根锐利的尖刀,不停地戳刺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令我羞愧万分,又感到无地自容。
悔恨,还有妒忌交杂,胸口的怒火彷佛将我焚烧殆尽。
这简直就是个活地狱,是个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到了台中之後,我买了公车票,马不停蹄地前往梅瑛的住处。
我一面思考着待会见了面要怎麽办,一面听着她俩毫不间断的调情,听着听着,我越听越气,刚好路过一间家乐福,就顺便进去买了根铁制球棒。
「少年仔,要去打棒球喔?」公车司机笑着问道。
「不是,是要去打人!」我冷冷地回答。
「哈哈,少年仔,你真会开玩笑。」
公车行进间,手机中兀不停地传来梅瑛和她男友放肆调情的呻吟声。
「那是什麽声音?」司机相当好奇地问。
「没什麽,是我家的狗在交配。」我不太想搭理他,随口乱讲。
「哈哈哈....」司机哈哈大笑,笑到连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震动。
梅瑛住的地方属於郊区,我曾经去过一次,放眼所见全是一片农地,四周杳无人烟。
我蹑手蹑脚地潜入梅瑛家的庭院,朝窗户扔了一块石头,「乓啷」一声,玻璃碎屑四溅。
屋内一阵骚动,一名男子裸着上半身,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慌张地推开小木屋的门,大声怒喊:「谁啊!?」
我迅倢无伦的从房屋侧面转了出来,双手带动紧握着的铁棒,一甩正中男子面门,男子连哼都没哼一声,仰天便倒。
屋内传来女子尖叫声,我推门而入,看见梅瑛披头散发,神色惊惶的模样。
「你干什麽?」梅瑛浑身颤抖地问道。
「干什麽?我才正想要问你,你刚刚说要跟我分手到底是怎麽回事?可不可以麻烦你解释一下?」我挥舞着球棒恶狠狠地质问梅瑛。
「呸!你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有跟你交往过?分什麽手?」梅瑛尽管心中害怕,却不改泼辣本性还有千金小姐的高傲脾气,毫不退缩地和我对吼。
我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什麽叫做没有交往?你再说一次!」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你也不看看自己长的是什麽德行,要钱没钱,长的又不帅,你以为老娘跟你出去看过几场电影就算约会?吃过几次饭就算交往喔?你有没有搞错?」
这番话语有如火上添油,只听的我是怒发冲冠,一瞬间,我陡地觉得内心怒气高涨,杀意爆表而出....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眼前血花四溅,现场一片狼藉。
我浑身血污,双手染满鲜血,手中的铝棒完全变了颜色。
是的,我杀了这一对狗男女!
我用这只铝棒,将她们打的脑浆洴流,鲜血狂喷!
你知道触怒我的下场了吧!梅瑛。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的死是罪有应得!
「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狂笑,边骂边捶:「你这个婊子!你再笑啊,笑啊!哈哈!」
躺在血泊中的两人赤条条的,彷佛屠宰过後的猪肉一样。
我扔下了铝棒,走向两人的屍体。
然後,我伸出右手,往奸夫的下体抓去,我五指成爪,掐住男性的「特徵」,使尽全力一扯。
连同碎肉血块鲜血抽出,同时发出「滋拉!」地一声,相当异样的断裂声。
其中一条比较顽固的筋带兀自作困兽之斗,执傲地连结着本体,我再施加更大的力道,终於「啪达!」的一声,应声而断。
我看着掌中鲜血淋漓,血管盘根纠结的的条状物,不禁耻笑地说道:「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接下来,轮到梅瑛了,我将她脑浆溢出的头颅捧起,细语柔声,心疼地说道:「好险,没有伤到脸。」
梅瑛男人缘极好,身边男伴总是一个换过一个,当初我也是众多追求者之一。
「你说你是写小说的喔?」梅瑛眼睛发亮,充满好奇地问道。
「是啊....我想....我想....」面对着梅瑛的花容月貌,令我紧张慌乱,慑嚅着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我好像还没跟小说家交往过内。」梅瑛自言自语地思考着。
「喔喔....」听到梅瑛这麽一说,似乎曙光乍现,令我大为振奋,於是鼓起勇气,乘胜追击问道:「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做朋友?」
「好啊!」梅瑛相当乾脆的答应。
就这样,因为梅瑛对我感到新鲜好奇,所以我才得以从众多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开始和梅瑛交往。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回想我和她交往的这段时间,她始终对我都是「一毛不拔」。
每次出去约会,付钱的都是我;当司机带着她到处参加派对的是我,帮她整理乱成一团的公寓,清洗堆积如山的衣物的也是我,可是,梅瑛给我的感觉,总像是把我当男佣在使唤着。
我尽心竭力的满足她,我无微不至地呵护她,可是她对我却始终没有好脸色。
别说牵手了,就连接吻都是奢求,偶尔两人并肩走着,稍微碰触到她的手臂,她还会一脸嫌恶地说道:「很热耶,你过去一点啦!」
对梅瑛而言,我根本就是一台提款机罢了,在她的心目中,我甚至不是个人,梅瑛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很快的,她就对我感到厌烦。
写小说的人只希望过平静的生活,不太喜欢热闹和玩乐。
我一天的作息,不外乎看书写书,或是偶尔观赏一下电影,对於常跑夜店,夜夜笙歌,长期享受浮华人生的梅瑛而言,和我在一起自然是相对的显得枯燥乏味了。
没多久,我就发现梅瑛开始背地里和其他的男人大玩劈腿。
我会知道梅瑛劈腿,实在是因为她过於明目张胆,毫不避讳,朋友们纷纷拿我当笑柄(如果这些还算朋友的话),我的绰号从原本的「怪人」改成了「绿帽兄」或是「龟壳王」,这些都是用来讥笑某男的老婆在背後偷汉子的风凉话。
我脾气算是不错的,很少跟人起冲突,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和平主义。
可是,就算我有再好的度量,也无法长期忍受在遭到背叛之後,还得被众人耻笑的悲惨生活。
长期压抑和悲愤累积之下的结果,造就了今天这桩血案....
看来,现场这个男的仅是冰山一角,只是在梅瑛众多的性伴侣其中的一个罢了!
也正好他活该倒楣,刚好选择在我忍无可忍的时候刺激我,他是自寻死路。
明明知道梅瑛有男朋友,还死皮赖脸的缠着她,甚至还厚颜无耻的和她发生关系,就是该死!
最可恨的!就是在我耳边干这淫秽的勾当!
我回想起这个男的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你被甩了,白痴!」
心中恨极,拿起球棒朝着满是鲜血的屍体又是一阵毒打!
干!这个男的死不足惜!死一万次都不够!
这一对狗男女都是!
可恨!所以,如今....我吼道:「你这个婊子!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捧着梅瑛的脸,不住的狂吻吸允,回想我过去曾经付出的一切,现在我总得讨些什麽东西回来,亲吻仅是最基本的利息。
狂吻到一半,没想到一不小心,我的舌头竟被梅瑛的利齿刮到,当场刺痛不已,我又惊又怒,恨恨地舔舌说道:「不行喔,梅瑛,你竟然连死了也要害人!」
梅瑛这个伶牙俐齿,生性刻薄的婊子!活着的时候固然令人伤心,死了又令人生气,我实在很难想像:「为什麽这个世界上会有这麽贱的女人?」
我「呸」了一声,吐出口中鲜血,游目四顾,搜寻可以改善梅瑛「口腔环境」的工具。
没多久,我在工具箱内找到了合适的道具,是一把「老虎钳」。
「梅瑛,你的牙齿太利了,可是,我找不到磨牙的工具,而且,就算找到了,我也不会使用,所以....」
我拿出了老虎钳,一大把夹住梅瑛上排牙齿,大约四五根,双手握紧老虎钳的把柄处,然後,用力的一板!
「啪啪啪啪!!」
几颗断齿有如流弹四射,此等景象有如将西装上的纽扣使劲崩断,当中还参杂着几滴鲜血飞溅,看到如此精采的画面,我也不禁拍手叫好,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不对。」
随着,我顿时清醒了过来,说道:「要加紧赶工才行。」
就这样,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断齿四散纷飞,同样的欢呼声还有大笑。
几次过後,梅瑛成了「无齿之徒」。
----------------------------------------------------------------------------
2:
这几天我足不出户,吃住都在「命案现场」解决,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唯一的一家便利商店,就在梅瑛家前面的十字路口。
远远望去还不觉得商店如何,等到站在前面的时候才发觉小的可怜。
我走了进去,柜台小姐亲切地说道「欢迎光临」,她完全不知道这时走进商店的是一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
结帐的时候,我甚至做了一件平常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当我拿发票的时候,趁机摸了柜台小姐的纤纤玉手一把,嗯,感觉挺柔嫩的,只见她脸一红,随即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装作视而不见,反而更得寸进尺地说道:「你的手很好摸。」
柜台小姐一听,当场吓的花容失色,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相互紧握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我一时冲动,忍不住握紧她的双手问说:
「你知不知道我这双手做过些什麽事情,摸过些什麽东西?」
柜台小姐看到我像野兽般狰狞的神色,心中害怕,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猛地一醒,转念想道:「糟糕!店里有监视录影,万一事情闹开了就不好了,在屍体处理之前,我不能旁生枝节,我得克制自己即将暴走的冲动念头,千万不能引来警方的注意。」
我对着柜台小姐不怀好意的一笑,然後从容的步出商店,我依稀能够听到从背後传来柜台小姐的低声啜泣。
站在路口,我抬头仰望着天空那一片阴霾的灰色,心中顿时觉得舒坦无比,我感到这一生中心灵从未像现在如此平静祥和过。
杀过人之後,我变的大胆许多,而且无论作什麽事情都变得无所顾忌,以前那种畏缩怕事,而且老担心得罪人的温吞个性,竟也因此随着杀人时的忿怒风暴而被吹的烟消云散。
「哈哈,哈哈。」我一边得意的笑着,一边想道,现在这个样子比较好,比以前好,而且好的多了。
我实在无法忍住心中那股既得意又狂妄的情绪,就彷佛压抑多年的火山因此爆发,又有如洪水泛滥水库决堤。
这股被解放的恶念此时此刻就像是急欲寻找宣泄的出口般,在我体内四处乱窜,这种异样的感觉令我激动不已,精神呈现强烈亢奋的状态!
我突然好想....好想再多找一群人大开杀戒一番,砍他个血流成河!
砍完之後,我可以徜徉在一片「屍块之海」,同时张开双臂,迎接从天而降的腥风血雨。
啊,这是多麽美的画面,又是多麽痛快的一件事啊!
梅瑛居住的地方是郊区,平常附近又没有太多住户,所以我估计屍体隔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过,迟早总是要毁屍灭迹的,如何处理屍体倒是个大麻烦。
那个男的,我根本无须多想就准备分屍。
我并没有用电影里头常见的「菜刀分屍法」,因为我觉得那不够痛快。
反正已经用铝棒敲过了,又不差再多敲这麽一次。
於是,我拿了把铁鎚,将这个男的摆在水泥地上,高高举起,重重往下一砸!
「砰渣!」
轰然一阵巨响,夹杂着骨头碎裂和筋肉爆烂,犹如肉燥似的点点滴滴喷出洒落在周围。
这一击的结果令我有点傻眼,毕竟是第一次拿铁鎚砸人肉,没想到是这种感觉,没想到是这种画面。
刚刚我有点讶异,所以没有看清楚这骨裂肉爆的整个过程,这次,我手握铁鎚,凝神细看,用力一搥!
「啪渣!」
这一次可瞧的仔细,当真是精采无比。
我想起一个画面,菜市场在卖猪肉碎片的时候,店家会拿两把菜刀,轮番在猪肉上不停地砍切敲打,剁的又碎又烂,因为,唯有如此,做出来的贡丸才会香Q可口。
看看男子的屍体,想想贡丸,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时兴起,开始一上一下的搥打屍体,好像在月球上的玉兔在捣药一样,只听到「砰砰!」「啪渣!」的爆裂声不绝於耳。
不久之後,屍体俨然已经成为一团烂肉,我想,如果拿去工厂加工,应该可以做成人肉牌的肉酱吧!
接下来,我将肉酱放进窑里,乡下地方这种建筑很多,大部分是用来烧陶器的。
我预计多放柴火,烧他个十天八天的,保证连灰都不会剩下半点。
至於剩下一截舌头呢,怎麽处理?
我拿着这个男人的断舌,在附近树林随意乱逛,寻找灵感,偶然见到一座微微隆起的土堆,远望之下还以为是个荒坟。
走近一看,才瞧见地上周围这密密麻麻,满地乱爬的小东西。
这些充满干劲,精神的小家伙叫做「红火蚁」,是一种繁殖立极强的生物,同时还带有毒性。
如果遇到大洪水,数百或数千只蚁群会手牵着手变成一张「蚁网」,漂浮在水面上,等到遇到适当的地点,再停下来繁衍,真的是相当有趣的小生物。
我将男人的断舌在蚁穴的入口一塞,说道:「送给你们。」
只见红火蚁们慌慌张张的从洞穴深处疯拥而出,开始在这个「入侵者」上头疯狂嘶咬,并且不停地用尾部的毒针螫刺。
是的,蚂蚁和蜜蜂真正用毒刺螫人的地方是在尾巴,而不是头部那双利颚。
我在一旁看着蚁舌大战,也感到满精采的。
观战途中,我在脑袋里胡思乱想,想说还好我已经将男子的屍体砸成肉酱,而且放火烧烤,不然的话,万一那个男的屍变,变成了殭屍还是厉鬼回来,然後凄凉的哭喊着四处寻找,口中模糊不清地说道:
「我的舌头咧?」
然後,当「它」发现自己的舌头正遭到群蚁疯狂攻击的时候,它慌慌张张地扑向蚁窟夺出断舌,拼命的将火蚁拍到地面....
「哇哈哈哈哈.....!」
一想到那个画面,我忍不住放声大笑。
我一面狂笑,却也暗自觉得奇怪,这麽充满血腥和暴力,而且又极度恶心残忍的事情,为什麽经过这麽一想之後,反而变得如此好笑?
我想这就是外国人所谓的「恶趣味」吧!
回到小屋,我抱着梅瑛的屍体,心疼怜惜地说道:「哎呀,都脏了。」
是啊,满身血污的。
我放了水,洒上了些花瓣,倒进随手在盥洗台上找到泡澡专用的溶剂,倒进浴缸後微一搅拌,只见到冒起满缸泡泡。
我扶起梅瑛,缓缓地浸在泡泡纷飞,梦幻一般的浴缸里头,然後,我也从後头坐进浴缸之中。
我伸出右手臂,往前轻柔地勾着梅瑛纤细的脖子,将她柔软的身子靠在我的胸前。
此情此景,有如仙境。
我和梅瑛什麽话也没说,一起泡在浴缸之中,感觉心情是如此的宁静,祥和。
这种愉快又惬意的日子,一直到了几天之後,梅瑛身上出现了黑一片,紫一片的屍斑之後才告结束。
我用处理男屍同样的方式处理掉她的身体。
至於这幢砖盖小平房,我泼了些油,一把火烧了。
之後究竟新闻有没有报导,我并没有在意,警方有没有到现场调查,我也不怎担心,毕竟这一切都掩饰和处理的天衣无缝,不留蛛丝马迹,就算福尔摩斯再世,我也相信绝对找不到任何线索。
更何况,有没有人发现她俩失踪了,或是平房烧成一片平地了,还是未知数呢。
一个礼拜,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这天醒来,和往常一样的早晨,我刷牙洗脸,当我在换衣服的时候,我发现左腰似乎有个奇怪的伤痕。
圆圆肿肿的,看起来是被蚊子叮咬所留下的痕迹,可是范围却大的多了,约莫有大拇指大小。
原本我并不十分在意,可是,当天上班的时候,总有种奇异的感觉,彷佛那个伤痕正在蠢蠢欲动。
那种感觉断断续续的,虽然并没有相当明显,也没有干扰到我日常的活动,可还是让我整天都微微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中午休息时间,我悄悄地躲进厕所,关起门,将衣服拉上来,检视伤痕。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觉得,那个伤痕变大了一些!
我揉了揉双眼,看的更仔细些,竟然有些奇怪的纹路,好像是人类的嘴唇!
我有些害怕,用手指轻轻地往那个奇怪的伤痕一戳。
不会痛,而且颇有弹性,只是,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又更加鲜明!
----------------------------------------------------------------------------
3:
第二天清晨,腰间那种异样感觉似乎有增无减!而且这阵怪异的擩动,使我比平常提早了几个小时醒来。
我忐忑不安地掀开衣服一看,只见左腰那个伤痕的嘴唇轮廓更加的清晰明显,似乎渐渐地透出了立体感出来。
我不禁感到有些忧心忡忡,随即向公司请了病假,打了个电话预约,到皮肤科诊所去看病。
医生大约五六十岁年纪,头顶全秃,只有两侧围绕着稀稀疏疏黑白相闲的头发。
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脑袋里想的是,如果我拿九齿钉耙往他那颗秃头一耙钉去,「扑滋!」一声,然後拔出来。
到时候,看着圆圆亮亮的光头喷泉似的冒出鲜血,「滋滋」有声,一想到那幅画面,忍不住「噗赤」的一声,笑了出来。
医生见状,问:「怎麽了?」
我一瞥他的光头,强忍笑意,说:「没事。」
能当医生的多半聪明绝顶,我往他秃头那一瞥,如何能瞒的过他的眼睛,不过这位医生修养很好,只是淡淡地说道:
「喔,我四十岁就秃头了,一直到现在,看起来是挺有趣的没错。」
我心底也暗自讶异,我什麽都没说,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读心术。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暗暗地在内心做了个实验,我对着他在心理骂道:
「干!」
医生倏地撇下病例表,抬起头来看我。
这个举动吓了我一大跳,害我以为真的被他识破。
「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医生关心地问道。
「没事没事。」我口里这麽说,一面在心中暗道好险,一面又不死心皮痒的继续骂脏话。
见到医生毫无反应,我才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
「嗯,你左边这个,应该是湿疹。」
「医生,你确定吗?」
「应该没错,不过....这种形状的湿疹,我倒是第一次看过。」
「医生,你不觉得,这个湿疹,看起来有点像人的嘴唇吗?」
「照理来说,湿疹应该是不会呈现这种纹路的....不过,嗯,听你这麽一说,倒是真的有几分类似人类的嘴唇。」
「医生,这会不会是其他的问题,比方说病毒感染所引起的突变?」
「嗯,这个我就不了解了,我看病这麽久,也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个形状那麽奇特的皮肤病。」
听到医生这麽一说,我不禁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还是,你想要切片,送去化验,等待更详细的报告?」医生问。
「不....不用了。」怕痛的我连忙回绝。
除了怕痛,在我内心深处还有一项极大隐忧,那就是:「万一送去检验之後,发现真的是人类的嘴唇,那我该怎麽办?」
我会不会被抓去哪里秘密的当人体实验?
一瞬间,我脑海浮现了自己全身插满纪录管线的可怕画面,甚至浮现了整个人被解剖的支离破碎的悲惨画面?!
不!我不要!我不要变成被实验的白老鼠!
一想到那些画面,我不禁冷汗直冒,身体微微发抖。
我并没有将心中所想的说出口,因为就算我说出来,医生也帮不上忙,而且对病情也没有帮助,反而可能引起医生的疑心。
我内心感到强烈的不安,担心这个医生会因为我的病例奇特,所以通报卫生署将我抓去强制隔离。
毕竟现今有许多层出不穷的新型病毒,比方在台湾夺取十数条人命的SARS,或是在亚洲引起极大风暴的禽流感,我很担心医生往这方面思考,如果他真的这麽想了,我说不定就难逃被抓去研究的命运。
刚想到此节,正巧医生抬起头来,目光和我对上,顿时我心跳加剧,只想转身逃离医院;却又转念寻思,回想起我既然杀过两人,为何不现场将这个医生灭口?
不!我猛然醒悟,不行!医院里出入都有监视录影,更何况我在柜台挂号的时候,也和柜台小姐打过照面,如果这个医生死在这里,我绝对会被当作嫌疑犯的!
「杀不得!」我双手相互紧握,强自压抑内心的浮躁。
医生并无察觉我的不对劲,只见他依旧心平气和地翻阅病例表,似乎不知他方才几乎性命不保。
我极力压抑那股激动的情绪,心想:「既然医生说是湿疹,那就算是湿疹好了!」
尽管我潜意识隐约觉得这个怪病根本不是湿疹,但此刻的我是驼鸟心态,由於不敢面对残酷的现实,只想苟且偷安,走得一步算一步,以致於延误了治疗时机,日後终於导致事情沉沦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可是,现在的我,又怎能预料到那麽久远之後的事情?
「别紧张。」医生看到我身体微微发抖的模样,完全不知道我是在压抑自己的杀意,只以为我是因为害怕,於是试图安抚我说道:「不用怕,你这个湿疹不是什麽大问题。」
医生轻描淡写的说着,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我这个怪病有多严重。
「只要按时服药,擦药,细心的保养几天就没事了。」听他的语气,好像这个病和寻常的感冒没有两样。
「唔,嗯嗯。」我唯唯诺诺,心不在焉的回应,只想赶紧逃离这间诊所。
「这包药,红色内服,照三餐,白色软膏外敷,先这样一个礼拜试试。」
「嗯。」我拿了药,心下揣撤不安地走出了皮肤科诊所。
看过医生之後,我心中的不安反而更添几许,服用胶囊以及涂抹膏药之後,并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也不觉得有任何改善。
隔天起床,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掀开衣服,查看自己左腰的那个奇怪的伤痕。
我抽起数张卫生纸,将药膏一抹。
一看之下,我胸口彷佛受到一下重击。
因为,这个伤痕的轮廓又更加明显,已经清楚可见是个嘴唇,而且,似乎是属於男性那种粗旷厚实的双唇。
我不禁大为恐慌,有种冲动想要用手将这块嘴唇拧掉扯下,却又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麽後果,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我在脑海中思考各种解决之道,想说是要一刀割下比较痛快,还是再回去找医生处理比较安全?
就在我犹豫不决究竟要用什麽对付这块嘴唇,内心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我害怕地想道,该不会....
我将视线转到右边的腰部,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令我吐血!
没想到....真如我所忧虑的一样,在我的右腰,竟然也浮现了一个唇形伤痕!!!!
我霎时感到头晕目眩,几乎就要昏噘过去....我勉力按住床头支撑着,心理不停地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是身体却仍是不由自主地簌簌发抖。
焦虑,惊惶与害怕的情绪导致我的肠胃疼痛不已。
我所担心的伤痕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日益严重,而且,更影响到另一边的腰部!
我想,既然这个伤痕已经长成了一个完整的唇形,会不会....进一步长出其他的部位?甚至....最後长出一张人脸!?
我不敢请太多假,毕竟自己是公司里头的小职员,如果没有什麽重大事故却三天两头请假,万一被炒鱿鱼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尽管心中忧虑,却仍是硬着头皮去上班。
出门之前,我用绷带草草地缠绕着我的腰部,将左右腰间那两个奇怪的伤痕遮掩住,我可不希望被同事无意间撞见。
办公室里,和往常一样,每个人都忙碌不堪,埋首苦干,没人和我打招呼,其他员工甚至连瞧也没瞧我一眼。
大家都太忙了,连看我一眼都懒,只有坐在我左边办公桌,平常和我比较投缘的男同事「八宝君」朝我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我坐在自己位置上,打开电脑,拿出表格和文件。
正当我振笔疾书的时候,忽然之间,「卓!」的一声轻响,似乎是从我的左腰传来。
这一下轻响虽然声音不大,对我而言却好像雷轰电闪,我整个人彷佛被时间暂停一样,动弹不得。
在我脑海里头,浮现了左腰的那个极似嘴唇的伤痕在蠢蠢而动的画面....
我心中纷乱不已,霎时出现一堆疑问:「是那个嘴唇吗?是那个嘴唇伤痕所发出的声音吗?」
尽管满腹疑窦,可是我却缺乏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去衬衫一看的勇气,因为我担心,万一....万一真的是那个嘴唇发出的声音,那我该怎麽办?
八宝君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眼神不敢和他相对,低头盯着桌上的文件,心中祈祷他千万不要起疑心。
他这个人个性多管闲事是出了名的,我很烦恼要是他在办公室一声张,其余的同事蜂涌而至的话,那我可就惨了!
到时候说不定一堆人扒光了我的衣服,朝着我的腰部指指点点,品头论足,讥讽嘲笑一番。
一想到众人哈哈大笑的模样,我实在无法忍受!
所幸只见他目光不经意地四处搜寻,没多久又继续他的工作。
正当我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左腰的怪伤痕彷佛在整人似的,竟然在这个敏感时刻连续发出「卓卓」几声怪响,霎时我紧张的汗流满面,只想推桌一跃而起,飞奔逃离办公室。
我侧眼瞥八宝君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他「多管闲事症」即将发作,心中焦虑不已,却苦於无计可施。
此时左腰的唇形伤痕彷佛想引起人注意似的,硬是「卓」的一声!将八宝君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什麽声音?」八宝君终究按耐不住满腔好奇,向我发问了。
「没....没有啊,什麽声音?」我一边强自镇定一边装傻打算蒙混过去,同时向上帝祷告左腰不要再发出什麽奇怪的声音,无奈事与愿违,几分钟後,又听到几声轻响。
「啧,啧....」那是有点类似婴儿吸允奶嘴所发出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怪声音?」八宝君疑心大起,再度凑近过来问我,同时视线往四处搜索,寻找怪声的来源。
「什麽?我什麽都没听到啊?」我仓皇的极力掩饰,心中不停地抱怨。
「奇怪,刚才明明....」八宝君满腹狐疑,暗自嘀咕不已。
「我想你听错了吧,哪有什麽怪声音?」
「是真的,我听的很清楚,那种奇怪的声音好像就在附近。」八宝君相当笃定的说道。
其实办公室里头并不算安静,充斥着电话声,人们的谈话声,书本文件的翻动声,而来自我左腰的怪声并不太响,只是八宝君恰巧坐在我左边办公桌,所以才听的这麽清楚吧!
「你想太多了喔。」我强自镇定,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是吗?」八宝君一付将信将疑的表情。
正当我心中稍定,准备静下心来写报告时,忽然之间,「啾!」地又是一声轻响!
我陡地整个人像触电般的一震,差点吓的跳了起来!
紧接地又是「卓!」地一声,又令我心头大震!
我侧着头低下,将耳朵往左边腰部靠近,想进一步确定声音的来源,究竟是否来自那个类似嘴唇的伤痕,没想到,我屏气凝神地听了几分钟之後,却从此不闻半点声响。
我如释重负,心理不停地祈祷:「拜托,拜托,不要再发出怪声了!」可就在此时,又是有如晴天霹雳般的一响!
「卓!」
我倏地弹起,那个声音有如电闪雷鸣在我脑中轰然一响!
果然没错!那个怪声,果真是从那个伤痕发出来的!
「咦!真的有种奇怪的声音不停的在响,你真的没有听到吗?」八宝君再度好奇的开口发问,给予极度惊吓的我刺上一针,我感觉整个人就像胀饱了的气球般即将爆破!
「我....我....」尴尬的场面令我浑身冷汗直流,脑海一片空白,心中乱成一团。
「奇怪,我总觉得....那个怪声是从你那里传来的。」八宝君一脸怀疑,似笑非笑地盯着我质问着。
我这麽一听,顿时紧绷的情绪令我差点抓狂,刚站起身来要掀桌,理性却适时地跳出来压抑住我双手。
办公室这麽多人,如果掀桌反而会引起骚动,还是低调处理比较好。
於是当场我尽力表现出满脸痴呆模样,说道:「我?怎麽可能,哈哈,哈哈....」
「奇怪....那个声音....」
「怪声?噢,我想大概是我肚子饿了,所以才会咕噜咕噜的一直叫吧!」我随口敷衍,说着不太流利的谎话。
「是吗?」八宝君似乎有些不信。
就在我以为顺利瞒天过海的同时,天杀的竟然又从腰间传来「啧」的一下怪声!当场我和八宝君两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我瞬间只觉得冷汗直流,心中大乱,只想着该如何圆这个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灵光一闪,嘴巴做出吸奶嘴的动作,「啧啧」作响,问八宝君说:「这就是你刚刚听到的怪声吗?」
「喂,你今天有点怪怪的喔....」八宝君侧着头打量着我,狐疑地说道。
「没什麽,上班时太无聊了,随便玩玩罢了,哈哈。」
「上班时拜托不要发神经,专心一点啦!」八宝君笑骂道。
「呼~」到此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幸好八宝君被我瞒过,没有在办公室引起骚动。
不过,在历经这一段「办公室惊魂」的小插曲之後已经让我身心俱疲,有如大病了一场,幸好接下来左腰的嘴唇彷佛沉睡了一般,不再发出怪声,不然我方才其实早已打算当场请假,顺便去诊所拆那个庸医的招牌!
他马的!什麽狗屁湿疹?
湿疹会是这种形状?湿疹会发出这种声音?
我心理既惊且怒,坐如针毡,心不在焉的在桌上乱写一通,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中午时间。
我呆呆地坐在位置上,瞧着便当怔怔出神。
回想今天早上起来,我第一眼见到腰部那个奇怪的伤痕,我就知道不妙。
我不敢脱掉西装外套,因为腰部那个伤痕越来越清晰可见,轮廓越来越明显。
为什麽湿疹会造成这麽奇怪的纹路?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东西都不能被别人看见,我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了动物园里面的猴子,被别人当成参观赏玩的对象。
看着这些奇怪的伤痕,我思考了许多种可能性,最後不禁怀疑开始,这一切....是否和我干的那件事情有关?
会不会是梅瑛和那个男人的亡魂缠身,或是怨念的诅咒?
----------------------------------------------------------------------------
4:
「喂,你腰扭到了喔?」
今天中午吃午餐的时候,因为天气闷热,於是我将外套解开,八宝君眼尖,竟然透过白色衬衫看着我缠绕腰间的绷带,一面吃着便当一面好心地问道。
「呃....对啊。」我敷衍地回道,赶紧将外套扣上,遮住衬衫。
「是怎麽受伤的?」
「我不知道,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呃....谢了,这又不是什麽大伤,不用麻烦你了!」
「有看过医生了吗?」
「有。」
「医生怎麽说?」
「医生说....房事过度,扭伤腰部。」我随口唬烂一下。
「哈哈哈哈哈....!」
八宝君捧腹大笑,连饭都喷的到处都是,周围的同事纷纷侧目而视,看看到底有什麽事情这麽有趣。
「这个好笑,这个好笑,哈哈哈哈哈....」他一面拍着我的背一面笑道。
我心中忧愁,没心情跟他哈拉,连便当都吃不下就转身离开。
婷婷是隔壁部门的女同事,小我十几岁,偶尔见面的时候,她总是亲昵地叫我「大葛格」(大哥哥),婷婷那付含羞带笑的可爱模样,总是令我心动不已。
在这个忙碌的现代都市,出门认识和找寻陌生伴侣无疑是大海捞针,既麻烦又没效率,不符合经济效益,我们这些学经济跑业务的如何不晓得这些道理。
在公司找对象可以就近找寻资源,不但容易配对成功,而且男女双方都在同一个地方上班,要随时见面也容易的很,所以,办公室的恋情方式,格外受到众人喜爱。
我们两人时常在走廊擦身而过时眉目传情,虽然我隐约觉得婷婷对我有些好感,但我认为还是必须进一步确认。
大约是一个多月前,几位女同事午餐时间聚在一起聊天,女生只要一聊起感情的话题就没完没了,我当时心想:「机会来了!」於是鼓起勇气,强自镇定,表面上却装作嘻皮笑脸的对她说道:「婷婷,要不要大葛格帮你看看手相呢?」
「咦!大葛格你会算命喔!」婷婷一脸好奇地说道。
旁边几个女同事也直嚷嚷说:「我们也要!」
「好,好。」我忍住笑,说道:「但是要排队喔。」
我轻轻捧着婷婷的小巧的手掌,仔细观察手指之间,丝毫没有带过结婚戒指的痕迹,我进一步试探地说道:「咦!这手相显示你最近和你老公好像有点不和喔!」
婷婷笑着说道:「乱讲,我又没有老公!」
我心中一喜,同时心念电转,改口说道:「我没有乱讲啊,你男朋友已经和你论及婚假,也算是你未来的老公吧!」
婷婷嫣然一笑,说道:「才怪,我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得知婷婷既没结婚又没男朋友,我开心极了,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大胆地轻轻抚摸她柔软微热的手心,挑逗地说道:「怎麽会没有呢?」
婷婷听我这麽说,只羞的满脸通红,手一缩,却也没有用力挣脱,我微一使力,将她可爱的小手握的更紧了。
婷婷白了我一眼,娇嗔道:「你骗人,根本不准,乱说人家有男朋友。」
见到她含羞低头的娇柔模样,我心中激荡,再也忍耐不住,说道:「现在不就有男朋友了吗?」顺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从那之後我们就开始交往。
几乎每天午休的时候,我都会和婷婷躲在厕所里头亲热,今天也不例外。
正当我和婷婷耳鬓厮磨,如痴如醉之际,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呵。」
婷婷心中好奇,睁开双眼,一把将我推开,问道:「你笑什麽?」
「我没有笑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没有笑,还会是谁?」婷婷疑惑地问道。
「啊!」我瞧了瞧旁边的厕所,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婷婷会意,我们两人悄悄地走出厕所,然後弯下腰来,朝着旁边一整排的厕所,一间一间地巡视过去。
巡视过後,我和婷婷发现,左右十间,通通都没有人。
现在正值午休时间,大部分男女职员都在趴在座位上午休,不想睡的大部分在公司之外,或是公司顶楼抽烟,厕所无人实属正常。
我和婷婷不死心,一间一间的厕所门都推开,详细查看。
十间厕所,竟然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样的话,刚刚那个笑声,究竟是从何发出的呢?
我四下环顾,走到小窗口检视,随即摇了摇头。
公司位於十楼,大楼外层墙壁平整无缝,没有可以供人攀爬的地方,这时候外头也没有清洁工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不安。
「算了啦!」婷婷说道:「我们继续。」
婷婷一拉我的手,正当我兀自沉吟未决,目光仍然往厕所四面游移,查看否有任何可疑的事物之际,婷婷那温热柔软的双唇早已印上了我的嘴唇....
一番亲热过後,婷婷依偎在我怀里轻声喘息,撒娇说道:
「你看,人家的胸罩和内裤,都被你....都被你扯个稀烂了啦!」
婷婷依偎在我怀中,小小的粉拳连续轻击在我胸口,澎澎有声。
我一手抓住她的纤纤玉手,在她额头轻吻,说:「你要多少件,我都买给你。」
婷婷笑而不答,双颊红通通地,一脸幸福的模样。
「下班之後,我们就去买,好不好。」
婷婷缩在我怀中,害羞地点了点头。
我左手搂着婷婷,再次热烈地双唇激吻,虽然,在这时又出现了另一声极其轻微的「笑声」,可是沉浸在情热爱恋之中的我们,实在舍不得分心去理会。
一个星期後,我写了张辞呈。
我会写下这封辞呈,是有特别原因的。
当天中午和婷婷在公司翻云过雨完,原本愉快的心情,却在回家之後整个荡落谷底,因为我发现左腰除了已然成形的嘴唇,另外还冒出了另一样异物,乍看之下,竟有点像人类的鼻子!
那天晚上,我也爽了约,没有陪婷婷去买内衣裤。
我的身体变成这样,我根本没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
之後心灰意冷,自暴自弃的我接连翘班了好几天。
早在我翘班到第三天的时候,老板就打了通电话过来,一开口劈哩啪啦乱骂:「王八蛋!你死到哪里去了!三天不来上班,也没请假,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
我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塞林凉咧!老子不干了!」
完全不理兀自在电话那头咆哮的老板,就把电话「咖喳」一声挂了。
我不敢去看医生,也渐渐缺乏外出的勇气。
这期间,婷婷三番两次的来电,心急如焚的问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婷婷声泪俱下,委屈地哭道。
「不是,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安抚她。
「那你为什麽突然不来上班,而且那天还放人家鸽子。」
「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须赶着回家处理。」
「什麽事情?」
「....」我沉默不语,心中踌躇着要如何向婷婷解释才好。
「你是不是嫌我那天....那天....表现的不好?」
「当然不是了,婷婷,大葛格最疼你了,怎麽可能会嫌弃你。」
「那你是不是有别的女生?」
「唉,不是的,婷婷,你乖,你听我说....」
虽然我目前为了身上这个怪病感到焦虑不已,但我还是耐心的温言慰抚婷婷一番,说好说歹了大半天才让她破涕为笑,但当她一听到我最近不能和她见面,却又开始愁眉不展。
「你听话,这几天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跟你见面。」
「嗯。」婷婷伤心地回应着。
就这样,我挂上了电话,心理的疑惑与不安,却更加深了。
我对婷婷避不见面,其实也是因为心中恐惧太盛。
我不知道万一被她发现我身上的这些怪东西,她究竟会有什麽反应。
说不定我们会因此分手,说不定婷婷会吓的报警抓人,说不定....
有太多的说不定,有太多的不确定....
所以,我必须守口如瓶,我必须防微杜渐,我不能让消息传出。
我必须很小心的处理这件事情。
又过了几天,我腰部这两个怪东西形体日益鲜明,彷佛原本就是生长在我的左右腰上。
而且左腰上不只是嘴唇和鼻子,还逐一地浮现了紧闭的双眼,宛若一张男性的面孔!
右腰虽然尚未出现双眼,却已具备了鼻子的模糊轮廓,眼见再不多久就会「成长」,变的和左腰的男性脸孔一样。
一个多星期之前,这一切还仅不过是我的猜测,而今所有的推测渐渐得到印证,我的身体....真的长出了人脸!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我几乎夜夜失眠,不停地上网查病例和蒐集资料,看看台湾或国外是否有和我相同的病例。
我遍寻各种病毒,突变,肉瘤等名词,一无所获,我也试图循着医生的判断去搜寻湿疹的相关资料,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道有关湿疹的病例是会长成人脸的。
几天後,只见左腰的男性脸孔已然成形,嘴唇部分尤其明显,看起来栩栩如生,不但具有立体感,而且也突出了皮肤表面。
这张脸的眼睛部分虽然已经稍具雏型,却仍然紧闭着,没有张开,似乎还未发展成熟。
而右腰则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模糊不清的女性脸庞,同样的紧闭双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好像看到这两张脸孔的嘴唇微微掀动,彷佛正在窃窃私语,实在令人说不出的诡异和恶心。
我该怎麽办?要自己拿刀切除吗?
但我明白自己并非专业医疗人员,要是贸然自行切割,到时伤口细菌感染或发生其他的并发症的话就难以收拾了。
还是要顺其自然,暂时不去管它呢?
可是,要是就这麽放任下去,万一这个越长越大,或是变成畸形的肉瘤,到时候不知道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麽样的影响。
最坏的情况,说不定整个要交给医院的外科手术整个切除!
一想到要开刀,不禁心理凉了半截,我不要被抓去解剖实验。
我越想越是害怕,身子也簌簌地颤抖起来。
只见到左右两张脸的嘴唇做出了亲吻的动作,「卓卓!」有声,我越看越是感到毛骨悚然,越看越是胆颤心寒。
突然间,只听到左腰的男脸「呵」地一声轻笑,这个笑声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格外清楚,格外骇人。
我不禁冷汗直冒,浑身颤抖不已。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震摄人心,令人胆寒。
几天连续的不眠不休,我又累又困,惊惶焦急,旁徨无助之下,突然眼前一黑,就此昏厥了过去。
「喂,我肚子饿了!」
我是被一阵吵杂声弄醒的,一眐开双眼,就发现左右两腰的人脸的轮廓又更清晰了。
原来,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
大概是这几天来魂不守舍,每天熬夜找资料,再加上精神受到惊吓,所以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昏睡了过去。
「喂,我说我肚子饿了,我要吃东西啊!」我左腰的人脸像个劣童耍赖般的大吼大叫。
我心底暗自惊讶,他究竟在跟谁说话?难道是我?
这个医生所判定的湿疹,竟然不是湿疹,而且还长成了一张人脸!
这种东西到底是什麽?难道是一种寄生虫?
不!说不定这是外星人,会侵入人体,以附身的方式存活着。
左边的男脸眼睛仍然没有张开,右边的女脸则是睡梦正酣,兀自沉睡着。
我好奇地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端详这两张人脸。
我来回地看了几遍,一瞬间,我陡地想起了什麽,令我遍体生寒。
如果我记得没错,左边这张男脸,这个男的....就是和梅瑛在一起,就是那个被我乱捶砸烂,扔到控窑里头烧成灰烬,还把舌头塞到红火蚁巢穴的那个男的!
这麽说来的话,右边这张脸....
果然,虽然脸部的轮廓隐隐约约的不甚明显,不过,仔细一看,的确和梅瑛有几分相似!
我忽然明白了!是了,梅瑛的屍体比这个男的晚了几天处理,所以成长的速度也较这个男的迟缓,不过,也就只晚了几天罢了!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是冤魂缠身,她们找我索命来了!
一时之间我心头大乱,仓皇害怕地跑进了顶楼的佛堂,心中思索着,依靠神佛的力量说不定可以暂时压制住恶灵,正当我以为得救了的同时,我抬头一看,恰巧和佛堂供桌上的观世音和众神像责备的目光对上,登时感到心头大震,一片慌乱。
我心虚不已,本拟快步低头走过,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感到佛像们锐利的「目光」紧随着我,不论我走到哪里都狠狠地盯住我,我几乎双膝一软,就要跪下忏悔。
可是,突然一个念头从我闪过,我想到梅瑛和那个男的这些日子以来对我所做的一切,还有她们轻蔑嘲讽的嘴脸。
我一咬牙,硬是撑住几乎软倒的双腿,狠狠地说道:「是她们逼我的!」
可是我从佛像的眼中感觉不到丝毫的谅解,我悲伤地吼道:「那不然我究竟该怎麽做?难道就这麽任由她们作贱吗!?」
佛像不会回答,只是依旧神色严厉地望着我。
我越感愤怒,狂吼着喊道:「你们为什麽不保佑我?为什麽要让我遇到这种事情!为什麽?为什麽?」
当天晚上我不敢到卧房睡,於是就在佛堂席地而眠。
左腰的人脸不停地靠夭,扰乱我的心神,於是我拿起胶带把他的嘴封住。
半梦半醒之间,我依稀记得我梦见观世音菩萨,虽然菩萨口唇未张,奇怪的是,我却能够清楚的听到他说话的声音,他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回想自己犯下的血案,我不禁心中大悔,感到惭愧万分,可是当我脑海再度浮现梅瑛嘲笑我的那付嘴脸,心肠又复刚硬,想道:「是她们先错的,她们死有余辜!」
「一念之差,万劫不复。」观世音似乎毫不放弃,继续开导。
这些道理都是我早已耳熟能详的,这时候听观世音一说出来感触更深。
「可是现在我已经杀人了,又有什麽办法补救?」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难道要我去自首坐牢吗?」
「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放屁!放屁!放屁!」
我心中怒极,一拳挥去,却不料整个人往地上一摔,就这麽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梦醒後,忆起梦中内容,我虽然有心忏悔,可是转念寻思,想道:「我天天拜你们这些泥塑木偶,心意也算虔诚,如今我受人欺凌,你们不但不帮我说话,反而来数落我的不对,真是太过分了!」
越想越是恼怒,忍不住就想乱棒殴打神像,再拿出烤肉架将神像放在上面烤「巴逼Q」。
可是当我瞧着佛像那庄严慈祥的面容,我终究不敢动手乱来。
----------------------------------------------------------------------------
5:
我悄悄地撕开左腰人脸嘴上的胶带,仔细地端详和研究着这张人脸的构造。
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梅瑛和这个男的一定是打算附身在我身上!然後吸乾我的精气,或者是,日夜不停地用各种惨酷的刑罚来折磨我,好报复她们粉身碎骨之仇。
一想到此节,我不禁咬牙切齿,狠狠地说道:
「梅瑛,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这麽淫荡,然後又故意刺激我,新仇加上旧恨,我会杀了你们吗?」
这时,左腰的男脸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发觉有人在旁,急忙叫道:
「喂,我要吃东西啊!快点拿东西给我吃啊!」
我心中一把无名火起,正巧看到桌上一盘香蕉,随手拔起一根,用力塞进左腰男脸正在张口大喊的嘴巴,喝道:
「干!吃你个香蕉!」
我余怒未息,顺便把芭乐,莲雾等等杂七杂八的水果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嘴巴,只见我左腰上这张怪异的人脸口中鼓胀,「唔唔」有声,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无奈嘴中塞满了水果,以致於说不出半句话来。
就在我塞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想道:「这些没有削皮的水果被这个怪脸吃下去後,万一通到我的肠胃,那最後导致消化不良,活受罪的人可是我啊!」
虽然我无法确定自己的假设正确,但我也不敢担冒风险,急着手忙脚乱的又掏又抓的,把刚刚那些在它口中挤的稀巴烂的水果一一取出。
那张怪脸口中一松,忽然大声唱了一段:「巴啦巴巴巴~!」然後就此消声沉寂。
看着掌中烂成一团的水果,再看看那张诡异的人脸,我又惊恐又害怕,一时间感到六神无主,心理直想道:「怎麽办?怎麽办?」
而我左腰的这张人脸也不知是怎麽了,好像经过这麽一番折腾,就此沉沉睡去,没有了动静,我又转念想道,说不定是被我这麽乱搅乱弄所以才晕过去的。
我颓垂地滩在地上,面如死灰,甚至开始有了轻生的念头。
长夜漫漫,我却无法成眠,一想到腰间的怪异人脸,诸般害怕,恐惧,焦虑的念头纷纷如潮袭来,我却偏偏想不出良策解决,又不知该找谁求助,只能独自懊脑。
要找医生吗?
不!我觉得不可靠,而且我担心被抓去研究。
找八宝君吗?
唉,其实如果心情郁闷想找个人吐苦水,他倒是一个满好的听众,也是挺讲义气的,可惜的是....我担心他多管闲事症一发作,到时候帮我出一大堆馊主意的话可就後患无穷了。
那婷婷呢?
想到婷婷,我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安慰,当我心灵受创的时候,她当然是抚慰心灵的最佳人选,可是....我不想让心爱的女孩见到我腰间的这个怪脸,我不想....让她瞧见我颓废丧气的模样。
一个晚上,就这麽愁肠百转,胡思乱想,百无聊赖之际,打开电脑在网路上乱逛。
当我上线时,顺手将MSN即时通讯或是BBS上的昵称都改成「干!身上长出人面。」,以反映我目前惆怅潦倒,恐惧害怕加上愤怒疑惑的混乱心境。
有很多好事的网友一看到,大感兴趣,有时甚至会传讯息来挑衅或是恶作剧辱骂一番,写道:「长你妈咧!」
我偶尔也会反击回去,写道:「长你老木。」
只见网路聊天室中「长你阿骂」,「长你阿公」的粗言秽语此起彼落,瞬时间讯息有如万箭齐发,箭雨纷飞,各式各样精采的骂人词汇令人眼花撩乱,目不暇给,我和网友们相互不停地「问候」对方的祖宗八代,连对方饲养的猫狗还有家里的蚂蚁都拿出来骂。
虽然彼此口出恶言,本应心情恶劣,可是当时我因为身上长了怪脸,以为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感到万念俱灰的我,经过这一番互骂之後竟然感到相当痛快!原本抑郁的心情也因此稍微得到纾解。
一个礼拜,充满「大便」的日子就这麽过去了。
可是,今天上线的时候,我碰到一件和平常稍微有点不同的事情....
对方同样是对我的昵称感到好奇,所以才传讯息过来的:
「你身上真的有【人面疽】吗?」对方问道。
「人面疽?那是什麽?」我不解的问道。
这名好奇的网友叫做Apple,她热心地详细解释人面疽这个怪异的名词,一开始我本来还心不在焉的浏览她传过来的讯息,结果没想到,听到後来,渐渐地发现....竟然和我「左腰长出人脸」这个怪病有相当类似之处!
「疽」是一种皮肤肿烂的病。
而「人面疽」,顾名思义,就是烂肉所形成的图案很像一张人脸的意思。
Apple告诉我,在日本,曾经有作家写过有关人面疽的恐怖小说,可是,那毕竟只是小说,并非活生生的现实。
而如今,发生在我身上的....
「这种人面疽究竟是什麽东西?有没有办法治疗?」我有如在大海中捉住一片浮木,迫不及待地询问Apple。
「我又没长过!怎麽会知道?」
「你对人面疽这种东西还知道多少?」
「你干嘛那麽紧张?难道你身上真的长出了人面疽?」
「是啊,而且还一次长出两个!」我焦急地回答。
「有两个,真的吗?那你现在是什麽感觉?会不会痒,会不会痛?」其实Apple压根儿不相信人面疽存在的事实,她只是开玩笑地随意问道。
「老实说....现在还没什麽特别明显的感觉。」我却很认真地回答。
「那两个人面疽性别是什麽?」
「唔....是一男一女。」
「噗!」Apple传过来一个笑脸符号。
「怎麽了?有什麽好笑?」我不解地问道。
「你怎麽知道那两个人面疽是一男一女?」
我当然不能告诉Apple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能选择沉默以对。
「你在骗人对不对?」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到时候....」
「哈哈,好啊,我就等着看你身上的人面疽。」
那一夜,尽管我心中仍为了腰间这两个人面疽的事情烦闷忧虑,却因为和Apple相谈甚欢,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除了她幽默风趣的谈吐之外,另一个关键性的原因就是──「她贴在网路相簿的照片很漂亮!」如果不是因为这点,对於一个素未谋面,也不知美丑的女孩,一般人是不会浪费这麽多的时间去哈拉的。
一切都彷佛机缘巧合,有了这一段交谈之後,进而创造出和Apple见面的机会。
但是,地点选在哪里好呢?
「美女,要在哪里见面?」
「你说呢?」
「我知道有家汽车旅馆,灯光好,气氛佳,而且....」由於我和Apple谈的颇为投机,我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地开起玩笑。
「嗯,你知道吗?通常我去汽车旅馆的时候都会顺便带狗去。」
我一听脸都绿了,心想,难道Apple要现场放狗咬人?
「我想它一定很高兴能够认识一个身上长了两张【人面疽】的人。」
Apple这段话的讥讽意味十足,我当然听的出来,不过我说「要在汽车旅馆见面」的玩笑话在先,也就怪不得她说「要带狗约会」的讥讽言语在後。
虽然我个性喜欢开玩笑乱讲话,可是,既然已经步入了约定见面的阶段,这种玩笑就该适可而止,以免到时候弄巧成拙,Apple要是一怒之下忽然不想和我见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於是我开始认真地和她讨论,写道:「你觉得7/11怎样?」
「那有人见面约在便利商店里面的?」
「7/11不错啊!灯光明亮,有冷气,有音乐,还有满坑满谷的零食和饮料,以及免费的杂志可以乱翻。」
「那里又没有地方可以坐着聊天。」
「谁说没有,我知道在北港路44号有一间7/11就有装潢过的连壁式桌椅,隔着透明玻璃朝对面看去还可以看到一间加油站,我们可以一面聊天,一面浏览每部车子加油洗车的过程,还可以顺便欣赏大马路旁不断呼啸而过的车子。」
Apple传过来一行讯息,写道:「你真的很奇怪内!」
「喔....对不起,我只是....」
「不用道歉啦,我的意思是....你虽然怪,可是怪的挺有趣的。」
「喔喔....!」暗爽,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上竟然会有美女觉得我这种怪咖有趣!想来上帝并未完全放弃我这个怪人!
我当时为了能和Apple见面而感到喜出望外,却完全忘记了婷婷的存在,後来回想起来甚感惭愧。
虽然我和Apple见面不是为了要”发生关系”,可是严格说来,却也是私底下背着婷婷和别的女孩子见面。
见面当天,我提早半个小时到7/11「埋伏」等待,只觉心头小鹿乱撞,彷佛国中时代那种青涩的初恋感觉。
「你好,我是Apple,请问....你是身上长了人面疽的那个人吗?」
我转过身来,当场眼直口开,唾涎滔滔不绝地流下。
Apple当真人如其名,明亮清澄的双眼,苹果似粉红的双颊,柔顺的长发,纤细苗条的身段,完全是标准的气质美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甜美亮丽的气息,一看就觉得相当美味可口。
「这个给你。」Apple噜过来一本书到我面前。
我一看,上面写着「人面XX」,作者名是「伊藤」某某,日本人写字不一定全用汉字,有时会出现平假名或片假名,那些我就看不太懂了。
「这是什麽?」我好奇地发问。
「这就是我告诉过你有关人面疽的故事啊!」
「你怎麽会喜欢看这种书啊?」
「你不知道,女生最喜欢看恐怖故事了!」Apple顿了一顿,又说:「你一定不了解女孩子的心里。」
我和Apple在7/11里面天南地北地聊了一阵子之後,Apple对着我说道:
「好啦,现在该你了!」
「我?该我什麽?」
「就是那个啊....我们这次见面的目的!」
「我们见面的目的....难道,你是说....汽车旅馆吗?」
「啪!」Apple拿了本杂志甩了我的手一下,笑骂:「不是啦....」
「你不是说你身上长了人面疽吗?」Apple问道。
「对啊。」
「怎麽样?不敢给我看?一定是骗人的!」
「我没有骗你,真的,我身上有两个人面疽。」
「给我看看!」
「不行!」
「为什麽?」
「因为万一你要是看了受到惊吓,我还得帮你叫【喔一喔一】送你到医院。」
「什麽【喔一喔一】?」
「就是救护车啊!」
Apple一听,莞尔一笑,说道:「我才没有那麽容易被吓到,我看过的恐怖故事可多着呢,可我却很少有害怕的经验。」
「不行,还是不能给你看!」
「为什麽?」
「你要是看过了人面疽,就会对我失去兴趣,就像动物园的狮子老虎,看久了就不稀奇了!」
「那又怎麽样?」
「嗯....」我感到有点羞於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样一来....说不定,你下次就不会再跟我见面了!」
Apple「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原来你还想跟我约会喔?」
「没有啦,也不算约会,只是想偶尔跟你见见面,聊聊天,这样我就满足了。」
「好啊!」Apple大方地说道:「那我们就再约个时间见面。」
「喔喔~!!」我心中狂喜呐喊,表面却装作一付若无其事。
「记得喔!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我看你身上的人面疽!」
「那当然,一定,一定!」我连连点头承诺。
「言而无信的是小狗喔!」
「不但是小狗,而且还会踩到自己的大便,然後被车撞到!」
「呵呵....」Apple笑靥如花,就像颗红透了的苹果,我不由的恍然出神,魂游天外,一直到Apple在我眼前挥手跟我说再见,我才陡地清醒过来。
「嗯,拜拜~。」我也微笑挥手和她道别。
「再联络喔!」Apple嫣然一笑,甩着修长的马尾转身离开。
我凝望着她清丽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马路前方的尽头,却还是怔怔出神地发着呆。
回想着今天充满幸福的约会时光,还有她那有如百花绽放般的一颦一笑,我彷佛金庸大师笔下的男主角,不知不觉的痴了。
一直到7/11的店员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先生,请不要站在门口,不然会一直叮咚叮咚。」我才连忙道歉,转头快步离开。
回到了家里,看着腰部的人面疽,原本如履云端的美好心情随之一沉,瞬间荡落谷底。
--
春雷乍响,轰掉半颗脑袋;
天降甘霖,洗去满地狗血。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而美之者是乐杀人夫乐杀人者则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居左上将军居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之众以哀悲泣之战胜以
丧礼处之道常无名朴虽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万物将自宾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 218-165-122-229.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