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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浪荡孽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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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浪荡孽神计
翌日一早,雨涓清尘,风流云散,雨过天青,清风拂面,更显宜人。
『天麓道院』『无为阁』内,李探花正与黄不群品茗论道之间,忽闻门下来报,
太子刘启求见。黄不群乃请示探花祖师,嘱引来『无为阁』。
太子刘启率皇孙刘胜及周亚夫徐步入内。宾主坐定,刘启作揖叙礼道:
『父皇昨日回宫,因惊骇过度吓出病来,无法亲自登门拜谢李神仙,乃下诏命刘
启来宣,并口谕不需付君臣之礼,本宫就此宣诏了。』
黄不群当即备妥香案,太子刘启从锦盒内恭敬捧出圣旨,朝西顶礼後展开,琅琅
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敕封李探花为『浪荡孽神』护国神仙,人宫供奉,逍遥
天下,并赐紫金合牌一面,上列『如朕亲临』,代天巡狩,见官加一级,刘氏王孙、
天下官吏如有不法,先斩後奏,直接面圣,钦此。』
李探花接过圣旨及『如朕亲临』紫金令牌,朝西向长安一群,纳入怀中。
太子刘启恭声道:
『父皇已经下令彻查『狩猎场谋反事件』。此次蒙难,幸得李神仙大展神威英勇
救驾,方得脱难,李神仙於我刘姓家园功同再造,父皇曾金日许诺割分一半江山,特命
本官与李神仙商议分割事宜。』
李探花闻言,急忙起身,拱手道:
『千万不可!我乃修道之人,喜欢逍遥自在,况且当今圣上是有道明君,天下得以
大治。要拿江山把我栓住,我才不干!』
太子刘启一再称谢,转朝黄不群施礼道:
『此次谋反得以枚平,『黄子』老前辈居功甚伟,皇上有令,御赐黄金万两,表彰
大功,并命本宫前来恭请担任『护国法师』。』
黄不群不亢不卑,拈须微笑道:
『老夫以传道授业为职,不谙庙堂筹算之策。倒是……]
太子刘启接道:
『请『黄子』老前辈赐教!』
黄不群一望李探花,神色肃然道:
『『护国法师』一职乃辅粥圣上,任重道远,不可等闲。张勃道长英才俊彦,足智
多谋,道行高深,可膺此重任。』
李探花频频点头,神情俨然。
太子刘启大喜,朗声道:
『太好了!本宫定当禀报父皇,另日拜奉。』
黄不群道:
『如此甚好。』
转向李探花恭敬道:
『禀探花祖师!於礼节上,您应随太子殿下回宫面圣,表示敬领恩宠。』
太子刘启喜上眉梢,忙接道:
『父皇很想见李神仙一面,待会儿务讲李神仙与本宫同銮回宫面圣!』
黄不群不务不躁,笑道:
『太子殿下!探花祖师生性放荡不羁,赤子真情,如有不符宫廷礼节之处,还请多
多包涵!』
太子刘启哈哈一笑,道:
『『黄子』老前辈放心!昨日已见识过了,决不见怪。李神仙能与本宫同行,是我
朝大幸!』
刘胜见宣旨已毕,相谈甚欢,忙说道:
『恭喜李小哥……不!应称『护国神仙』,逮着几个操控『殭屍战士』之人,不知
问出口供没有?圣上已命在下和周亚夫彻查此事。』
李探花顽皮本性又起,朝周亚夫眨眨眼,笑道:
『周老哥!前些日子替你拆字,说道宫中太监有个姓『吴』的,还记得吗?』
刘胜及周亚夫一征,对望一眼,小有灵犀,同时喊道:
『太监总管吴承庭!』
太子刘启不知玄机,好奇问道:
『亚夫!什麽拆字?跟太监总管吴承庭有何关联?』
周亚夫佩服的神色看看李探花,连忙把前日拆字之事向太子刘启详细说了一遍。刘
胜忍不住时时插嘴,赞叹李探花能知未来,是个道地的活神仙。
太子刘启听得趣味盎然,频频望向李探花,直竖大拇指夸不绝口,更信服三分。
幕後指使已知,大家又密议一番,如何诱出主谋枭首,来个迅雷不及掩耳,铲除祸
根。
文帝寝宫不时传出殡妃啜泣声,皇帝病情似不乐观,一连数天没有临朝听政 指令
丞相申屠嘉视事,更叫满朝文武臆测纷纷。
日落风生,弦月隐医,似带几分愁怨。
太监总管吴承庭乘夜出宫,直趋城北『陇西侯府』。
窦长君正在府中密室与二十多位九卿各部门的参事共商大事,见吴承庭进来 手中
捧着一个黑市包裹,不知是什麽东西,征了一下,见吴承庭面带微笑,心中稍宽 连忙
上前叙礼。
『吴总管辛苦了!可有什麽消息?』
吴承庭故作神秘,只是微笑,将包裹放置桌面,打开来,竟然是个便器。
霎时,满室发臭熏人,众人不由掩鼻皱眉。窦长君却显不得臭味,捧着便器,内探
视,哈哈大笑。
『诸位大人快看!刘恒的粪便中有大量鲜血,并夹杂着绿色黏液,这是殭屍毒性发
作的症候,证明他已病入膏盲,来日无多。天助我也!我已联络诸多志同道合的内外各
地王侯,不日兴兵,只待刘恒一死,即登大位。』
太监总管吴承庭连忙卑躬屈膝,诏媚道:
『恭喜贾爵爷!…….不!恭喜皇上!』
寅长君喜形於色,乐不可支,环顾室内,大笑道:
『哈哈!股有今日,吴总管及各位大人内应之功不可没,只待登基,必定论功行
赏,加官晋爵。』
众人一听,个个喜上眉梢,纷纷上前恭贺,乐得窦长君笑不拢嘴,直如已登大宝。
哪知道蟑螂捕蝉,黄仅在後,外面夜色中人影幢幢,履声弃豪,三十御林军已将
『陇西侯府』围个水泄不通,指挥的正是『中山靖侯』刘胜。
寝宫内传出皇上口谕,宣窦皇后、长平公主刘嫖、太子刘启及李探花、任天娇观
见。
面圣诸人皆形容哀凄,大小太监见此情况,都喋若寒蝉,大气不敢吭一声。
皇后一行尚未跪拜请安,乍见皇帝刘恒已掀被而起,神采奕奕,拉着李探花双手,
笑道:
『小李神仙:怎麽样?寡人扮得还像吗?这两天跟你相处言谈,感染不少年轻人的
赤子气息,心情豁然开朗,有如时光倒流,年轻的感觉真好!』
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窦皇后也眠嘴而笑,通:
『皇上诈病不起,也教妾身撬服乱头,实不雅观,但见皇上快乐似少年郎。也感染
妾身回忆起年轻岁月,这些都要谢谢小李神仙,您说不是吗?』
『听皇孙谈起酒楼逻遁情景,令人啼笑皆非,听说已经流传整个长安城呢!现在竟
要这批乱臣贼子嗅闻秽物,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好计,好计!』
『哈哈!哈哈哈……』想到得意处,皇帝更是开心,笑了一阵,又道:
[季神仙的计谋可真是如假包换的仙人放屁,不同凡响啊!哈哈!哈哈哈……就臭
死那班贼人吧!』
文帝刘恒抚掌拍床,大笑不已。
皇帝也有可爱的一面,皇帝也有草鞋亲,只是平日为维持威严,不得显露罢了。如
今被李探花的赤子之心揭去了外衣,回归常人的情欲。
长平公主刘嫖两湖秋水清澈照人,望着李探花,也跟着轻笑不止。
卖皇后及太子刘启见皇上如此开怀,也都笑出声来,一家合乐融融。很久没有如此
快乐了,内心皆感谢李探花带来幸福的天伦乐趣。
窦皇后高兴之余,明眸生辉,望着李探花,说道:
『小李神仙已封为『护国神仙』,要不然收个蛤蚝义子,常陪身边,岂不快哉!』
任天娇聪明伶俐,马上跪地说道:
『皇后娘娘!不知肯收我这个蛤蚝义女吗?』
窦皇后乐在心头,急忙扶起任天娇,看看文帝刘恒,眉飞色舞,欣然道:
『本后求之不得!以後有神仙女婿撑腰,放眼天下,谁还敢欺负本后呀!』
文帝刘恒先是一愕,按着笑容满面道:
『是!是!恭喜皇后,朕也不差呀!得此神仙做乘龙快婿,以後拉拔一下脸当神仙
去,把皇位让给启儿,乐得清闲,他有个神仙义弟,江山还怕不稳固?还是皇后贤德,
好福分,慧眼识神仙啊!』
『哼!皇上现在才夸妾身,想当神仙就少接近那些蚀骨吸精的狐狸娘们,可别忘
了,我有个捉妖的神仙女婿喔!』
窦皇后真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
任天娇再拜,双颊羞红道:
『禀母后:我还有个变生姊姊,远望您玉成。』
宾皇后直道:
『好:很好:神上女婿啊!就选个黄道吉日,皇上与本后作主,把两位乾女儿名正
言顺的嫁给你,玉成这件双凤配神仙的美事吧!』
长平公主刘嫖拉住任天娇双手,评头论足的直夸个不停。
太子刘启有个神仙妹婿做靠山,当然求之不得,江山是稳生了。
闲聊片刻,太子刘启说道:
『禀父皇:乱臣贼子现在应该就擒了,供出幕後的主谋後如何处置?』
汉文帝刘恒恢复帝王尊严,龙颜一凛,冷冷道:
『派兵讨伐,罪诛九族,决不宽贷!』
李探花不慌不忙道:
『皇上且慢!苍天有好生之德,千万莫动干戈,要不然百姓就要流离颠沛,民不聊
生了!』
汉文帝一怔,忙问道:
『小李神仙!有何锦豪妙计?』
『在下认为皇上再称病几天,我有一计,可以兵不刃血,除此大奸。周亚夫是个将
相之才,可派他历练一番……』
东方未白。
周亚夫背负锦盒包裹,与任天娇各跨汗血宝马,朝『信阳夷王』刘揭的领土国界绝
尘而去。
『信阳夷王』刘揭帐内得报自称王爷侄女名任天娇的女子及一位青年求见,一时愕
然,随即遣散正在沙盘推演的将领,留儒生谋士费长房在侧,另一位人士亿於帐後,乃
命守卫快请主帅帐内相见。
任天娇与周亚夫进得帐来,立刻趋前万福拜安,刘揭赐坐,命卫士奉茶。
刘揭鹰眼炯炯,灼视周亚夫片刻,.转为温和,看着任天娇,慈祥微笑道:
『阿娇!真是女大不中留,滞留外头不回家,原来选了个乘龙快婿,嗯!这也难
怪,什麽时候由刘伯伯作主,风风光光的办场喜事呀?这位公子风度翩翩,器宇轩昂,
人中之龙,不知如何称呼?』
任天娇闻言,骤然热泪满盈眶,凄楚道:
『刘伯伯!侄女受辱了……好恨啊!』
刘揭愕然,随即离座,恨声道:
『谁吃了态心豹子胆,敢欺辱於你,快说、老夫把他挫骨扬灰!』
费长房在旁,弓身道:
『任小姐,当今天下谁有这种本领使你受屈呢?』
刘揭一怔,忙道:
『是啊!凭阿娇的本事,谁惹得起,快说!这家伙是谁?老夫倒想会会!』
任天娇还在抽抽噎噎,周亚夫起身作揖,恭敬道:
『禀王爷!在下周亚夫,陪任小姐前来,正与此事有关,归根究柢,欺侮牠的是
『皇帝』刘恒!』
刘揭一听是当今天子,事有蹊跷,急退三步,手指周亚夫道:
『你是刘胜身边的人……阿娇!别上牠的当!房先生,杀了他!』
话未毕,费长房已掠身而出,『云抽乾坤』绝技迸发,澎渭罡气涌向周亚夫。
任天娇娇叱一声,急拍工掌,罡劲似锥,旋移了费长房袖劲,打向周亚夫座椅,余
劲却震得她脸色发自,『蹬!蹬!蹬!』退了三步,好霸道的『云抽乾坤』!
『刘伯伯!我不依,先听周亚夫说,再计较不迟。』
刘揭脸色转缓,指着周亚夫道:
『说!到此所为何事?是刘胜指使你来行刺本王?』
周亚夫惊魂未定,战战兢兢,嗫儒道:
『刘王爷!天大的误会,小人到此是报喜讯的,请摒退左右,有大事禀报。』
『费先生不是外人,有话快说!』
周亚夫稍作调息,不亢不卑,道:
『禀王爷!小的携来刘侯爷手函一封,请您先过目!』
刘揭田生主日,看後递给费长房。
费长房鹰怜鸦视,炯炯然似要望穿心事,冷道:
『没错!确实是刘胜的官印,密函假不了,但他没有理由造反呀?刘恒一驾崩,刘
启登上大宝,他就是当然的太子殿下,为何出此下策?』
周亚夫视正息匀,不疾不徐道:
『王爷!容在下向您禀明:
第一,『狩猎场事件』侯爷救驾立了大功,却没有得到任何赏赐,证明刘恒刻薄寡
恩,也说明侯爷地位有动摇危机。』
第二,刘恒命在旦夕,太子刘启儒弱无能,但身体健朗,如登帝位再活个几十年没
有问题,侯爷即使顺利立为太子,要当多久呀!况且刘启也是仗着窦皇后及侵平公主刘
标的羽护才当上太子的,刘侯爷没有这种靠山。
第三,在『陇西侯』窦长君密室内抓到的一干人士,密审之下供出与王爷有切身关
联,於是侯爷当场下令诛杀,却私放了窦长君,侯爷乃有借重王爷,以此输诚啊!
第四,侯爷有感李探花救驾有功,极力推荐封为『护国神仙』,没想到李探花这小
子知恩不图报,竟然见色忘义,玷辱王爷侄女任小姐。侯爷得知任小姐与王爷关系匪
浅。特别思谋,要送王爷一份大礼。
不过,刘侯爷在密约土已有说明,提出一个条件,要王爷秘密杀了窦长君,好平分
天下,表示您的诚意!因为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话音未了,虎帐後面闯出一人,竟然就是窦长君,气急败坏,忿然作色厉指周亚
夫,哇哇叫道:
『臭小子!满口胡言,没想到我在刘王爷处尽说牠的好话,暗地里却要我的命!这
还有天理吗?』
刘揭愕了一下,摆摆手阻止窦长君说下去,淡淡说道:
『窦侯爷别慌!我们是老交情了,只听周亚夫片面之词,老夫岂会相信!』
费长房此时插嘴,冷然道:
『话虽如此,不是刘胜亲口,怎能轻信,说不准周亚夫偷盖了刘胜的官印,蒙骗任
小姐,是朝廷的密探呢!』
窦长君一闻费长房声援,脸色阴霾稍缓,哼道:
『费先生所言极是!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任小姐别受骗了!』
费长房接道:
『李探花这小子古灵精怪,深谙道门法术,行事又不按常理倒是不可小觑。王爷要
谋大事,此人恐怕才是障碍,不可不防。』
提起李探花,刘揭就忿恨难消。
『就是这个李探花坏了大事,要不然『狩猎场起义]早已成功,本王早就称孤道寡
了!』
周亚夫笑而不言,解下背上包裹,置於桌面,肃手说道:
[禀王爷:刘侯爷为了取信於您,送了个大礼,请打开锦盒看看?』
刘揭不以为然,冷道:
『刘胜有何礼物珍逾拱璧,值得老夫观赏?』
周亚夫笑道:
『不妨看看!』
刘揭掀起锦盒,先是一愣,继而哈哈狂笑,目射精光,喜道:
『好!太好了!这份礼物值得刘胜换取半壁江山!』
窦长君与费长房大奇,赶忙探头来看。
这一看,费长房也大笑出声,眼神炯炯,朗声道:
『恭喜王爷!此人一除,王爷大事成矣!』
窦长君一见,顿然而如土角,急道:
『李探花!这……刘王爷,人头可能有假,千万则上当!』
刘揭冷哼一声,使了个眼色。
费长房骤然卷出『云袖乾坤』。
『啊……』惨叫声中,『陇西侯』贾长君痴肥的身躯已然摔出三丈开外,『噗!』
一声,脑浆迸散,死於非命。
刘揭看也不看窦长君一眼,不屑道: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窝囊废!李探花的人头可假,天下人人欲得的『道
门至尊令』都不晓得,真是绮孺纳垮,死不足惜!』
任天娇举袖抹泪,心有余恨,委屈道:
『刘伯伯!是我牺牲色相才杀了此撩的,皇帝任他胡为,才是罪魁祸首,刘伯伯要
为侄女作主!』
刘揭拍拍胸脯,信誓旦旦:
『阿娇放心!刘伯伯一定杀了狗皇帝,替你出这口怨气,也只有你如此深明大义,
才宰得了李探花,这是大功一件啊!』
周亚夫见大计已逞,却不苟言笑,一副忠心为主模样,问道:
『禀王爷!密约何时何地签订,请王爷赐告,在下好回报侯爷!』
刘揭思虑片刻,断然道:
一周亚夫…回去转告刘胜,七日後黄昏,就在临撞之东鸿门见面!』
周亚夫连忙打损施体,恭敬道:
『敬领尊示,周亚夫一定转奉侯爷。』
任天娇神色黯然道:
『刘伯伯!李探花的人头请交给我带回去向师父禀明,再铣刀挫为壅粉,方消我心
头之恨,我也要恳求师父助您一臂之力,除掉那狗皇帝!』
『好!很好!人头任你处置,只要有『道门至尊令』,伯伯即可号令天下道门弟子
了!』
刘揭笑逐颜开,目送任天娇及周亚夫离去,手握『道门至尊令』,冷笑一声:
『神仙是我,帝位自是探囊取物!』
转身招呼费长房共商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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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阴煞归太虚
咸阳『鬼塚]南山北麓密洞。
雕琢游龙戏凤的拱门上竹帘依然,紫芒闪烁从缝隙间迸了出来,竹帘无风自动,
窑萃作响。
任天娇潜然泪下,楚楚动人,跪在门前已经半个时辰,身旁任天柔惴惴不安地陪
着乾着急。
沉默已久的戚夫人悠然长叹一声:
『冤孽,情天恨海无止休,是天意吧?阿娇怎会看上你这个浪荡子?』
任天柔护妹心切,忙道:
『师父!李探花是当今圣上册封的『护国神仙』,号称『浪荡孽神』,不会辱了
阿娇的,况且她还认了窦皇后为乾娘呢!』
『多嘴!你懂什麽?自古正邪不两立,他师父及师兄会同意吗?要不同意,岂不
又添了一对旷男怨女!』
李探花爽声道:
『岳母大人…小婿知道您从小看着阿娇长大,很疼爱她,我师兄也是如此疼我,
况且师父很开明的,我也绝对不会辜负阿娇!』
『谁是你岳母!你又懂得什麽?修链『幽怨九转真经』的女子不是可以随便嫁人
的,这是为你好!』
任天柔茫然问道:
『师父!为什麽我们姊妹不能随便嫁人?』
『唉!阿柔,你不会是……也想嫁给李探花吧!』
任天柔闻言,瞬间双颊飞红,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臻首低垂不敢仰视,手足
无措的柠着衣角,戚夫人看在眼里,哪不明白。
任天娇含情脉脉地转望李探花,又看看任天柔,小有灵犀,当然知道姊姊心思。
『师父!我们从小相依,誓言长大後要共事一夫的!』
『别打岔!师父话没说完,本门魔功至阴至毒,凡夫俗子与之交欢,一次就得毙
命,再有道行的则如饮鸦止渴,甘之如饴,也过不了十次……你们合体多少次了……』
任天娇羞得低下头来,碍於师父追问,果真伸出纤纤玉手,偷偷数了起来,十根指
头还不够用……
『够了!阿娇,别丢人现眼了,还数不尽呢……这怎麽可能?』
话未说完,竹帘内猛地窜出一道紫芒如臂,单向李探花头顶。
刹那间,戚夫人惊叫一声,紫芒迅即消失。
『怎麽可能?怎会这样?『圆月相思]情种魔毒……冤孽呀!天意如此,夫复何
言?』
任天柔、任天娇两姊妹一悚,师父怎会这般吃惊,忙问道:
『师父!您说什麽『圆月相思』的?』
戚夫人不如理会,迳问道:
『李探花!你知道是何时中毒的吗?』
李探花也是疑惑,一想戚夫人可能明白,详细说道:
『岳母大人!我也不知道!从小师兄就采仙草链制药水,命我浸泡,只说是练功。
离开『博台洞天]後的第一个月圆时发作,那个杂鸡精和狐狸精亲口说出『圆月相思]
之毒是妖魔女的克星,小婿才知晓。这件事已告诉阿娇,没有隐瞒,我也觉得奇怪,上
个月圆之日没有发作!」
戚夫人又陷入沉默,片刻才道:
『罢了!天心难测,你们体内阴阳情种魔毒已经交融,也算是奇缘巧合,为师就准
你们嫁给李探花。不过,以後会如何,可能只有『老子山知道了。』
任天柔、任天娇姊妹俩又喜又羞,连忙伏地叩谢,不约而同,媚眼盲望向李探花。
『李探花!要负我徒儿,我决不饶你!』
李探花见好事已成,欣然作揖为礼,道:
『多谢岳母大人!小婿谨记於心,所谓吃最凶,着威风,嫖着空,赌对冲,这些恶
习决不会染上,来年必让岳母大人抱孙子!』
任天娇一听,受郎又不正经,粉颊飞红,捏了李探花一把,痛得李探花哇哇乱叫,
赶忙告饶。
这两小恩爱情景看在戚夫人眼里,一则欢喜,却也触景生情,唏嘘不已,竹帘内传
出了饮泣声。
『师父!您别伤心了,徒儿知道,您又想起去世的独子吗?』
『算了!往事如烟,我儿子当时就像探花这麽大……算了,说说刘揭这个贼人,探
花!你可想好了如何处置他!』
戚夫人毕竟入道,感情自是收放得宜,况且在小辈面前,怎可失态。
李探花见戚夫人说及正事,也收起顽皮心态,正色道:
『岳母大人!刘揭在狩猎场摆设的『奇石八卦阵』,确为师兄黄石公当年传授张良
的奇门遁术,可见那三卷天书竹简已落人其手。』
『哼!我就知道刘揭这老狗不安好心,得了张良的天书竹简,还骗取我的『僵屍战
士],幸好为贤婿破解,否则为其所逞,岂不助约为虐了。』
李探花道:
『岳母夫人!刘揭取得『道门至尊令』,自以为即可号令天下道门弟子。为其所
用,鸿门之约我已有安排,岳母大人将计就计,自可万无一失。』
戚夫人领首道:
『如此甚好!』
按着叹息一声:
『探花!我入魔道是情非得已。希望你能了解。]
李探花道:
『岳母大人!小婿知道,师父曾说及您在寻找一个人,能否告诉小婿,说不定能替
您找到。』
『哎!岁月不饶人,再说吧……]
项羽及刘邦的鸿门宴名流千古,『信阳夷王』刘揭野心勃勃,雄心万丈 也要仿效
先人,与『中山靖侯』刘胜平分天下吗?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
刘揭率轻骑百名,扬尘而来,意气风发,进驻北边大帐,似有南面而王之 。
右手小帐紫光摺摺,正是戚夫人及爱徒任天柔、任天娇二姊妹:左手 名精兵护
卫;身後又有费长房随侍。难怪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片刻,马蹄响处,刘胜已到。
只见他护卫钟甲仅二十余骑,倒是左右二名道长 正是[黄子』黄不群及周勃,各
领百名高徒,个个目露精光。
刘胜跃下战马,快步上前,朝刘揭作揖称道:
『刘伯父老当益壮,小侄仰之弥高,今日您我合作,天下大幸,万民大幸!』
刘揭先是一征,看这小子志得意满,只带护甲二十,却有道门弟子两百,尤其黄不
群、张勃道行高深,自以为筹竹在握,目视甚高。
心中一笑:
『可惜啊刘胜,你太年轻了,你哪知左券在我手上,黄不群、张勃来得正好,正可
一石两鸟,省却另费工夫。』
当下不动声色,起立相迎,哈哈笑道:
『好说!贤侄青年才俊,人中龙镶,你我今日合作,披肝沥胆,坦荡相照,天下於
掌握中矣!』
刘胜扫视刘揭左右,神色睥睨,似不将之放在眼里,轻笑道:
『伯父旌摩之下皆精壮勇士,逐鹿天下就靠他们了,那紫芒闪烁帐内不知又是何方
神圣?]
刘胜鄙夷神色尽映刘揭眼底,心里暗骂一句『等着瞧!』口中却笑道:
『贤侄!是『殭屍战士]的创造者!』
刘胜一听,徒然双眼圆睁,怒道:
『毁我精兵数千的就是他,恨煞我也!留不得!』
刘揭急忙摆手,肃然扬声道:
『贤侄不可造次,此是戚夫人,神通广大,乃我谋取帝位最大力量。』
刘胜怒意未消,抢道:
『管他是谁!邪不胜正,我有『黄子』前辈和张勃二位当今道门领袖。何须魔道小
丑,况且李探花已亡,留她狗命,更要嚣张,今日不除还待何时!』
言罢,看也不看刘揭一眼,急令黄不群和张勃率徒团团围住。
只见两百道门弟子左手结印,右举一张灵符过顶,内三圈,外三圈,有如八卦太极
图,围了个滴水不漏,严阵以待。
黄不群朗声道:
『禀侯爷,『守身伏魔大阵』已成,就是魔界法王也难逃一死,请侯爷下『诛魔
令』。』
[且慢!』
刘揭大喝一声,急跨两步,厉道:
『刘胜!、你吃了熊心豹胆,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看看这是什麽!』
举起手来,掌中赫然是『道门至尊令』。
刘胜大惊,不由退了三步,『你……』字尚未出口,刘揭已然冷道:
『不过也好,就依你之意除去妖婆,免得夜长梦多,但这『诛魔令』要由我来下
了。哈哈!』
冷笑两声,旋又叱道:
『护卫上!围住刘胜,不准放过一人!』
一声令下,百名精兵已将刘胜及二十名护卫围了个严严密密,刀剑出稍,虎视瞟
变生肘腋,刚才志气昂扬的『中山靖侯』刘胜一下如斗败公鸡,垂头丧气,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
局势全在掌握之中,『信阳夷王』刘揭踌躇满志,哈哈狂笑,鄙夷道:
『跳梁小丑,酒囊饭袋,哪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话毕,突见小帐内紫芒大炽,戚夫人旷道:
『刘揭!你搞什麽鬼玩意?居心何在!』
刘揭又是一阵仰天大笑,君临大地,目空一切,冷道:
『老妖婆!我已受够你了,刘胜说得不错,老夫一统江山,岂容得你这个邪魔外
道,我要亲手宰了你,出我一口几十年的鸟气!』
戚夫人轻哼一声,淡然说道:
『刘揭!你恭顺待我如母已数十年,原来只是利用,现在自认翼羽丰满了就过河拆
桥,不觉太阴毒了吗?跟你合作的刘胜那小夥子哪能生得安,睡得稳!』
『哼!老妖婆!用不着你费心思挑拨离间,我们毕竟有血统关系,那容得你这个外
人置队。只不过我们合作的条件要改一改了!』
『你……哼!就凭你,奈何得了我吗?』
惊地小帐紫光升腾,紫雾浪滚。
然而,紫光升不及丈五,紫浪翻不出道门弟子围界。
一番挣扎,始终未能越雷池一分。
片刻,紫光渐息,紫雾渐散,轰然一响。小帐碎裂片片,撒落一地。
戚夫人及爱徒披头散发,颓然坐於地面,一手颤抖着指向刘揭,却一句话也说不上
口.
刘揭见状,又是一阵狂笑,讥道:
『老妖婆:道门仙法果真了得,你受死吧!哈哈哈……]
笑声未了,已拔出剑来,往阵中冲去。
哪知『铛!』一声,宝剑一伸进围界,立即断成两截,震得虎口裂出血丝,差点握
剑不住。
刘揭大骇,手握断剑急退三步,为费长房扶住。
『王爷……』
刘揭急忙摆手,口说『不要紧!』却已吓出一身冷汗。
费长再缓缓拔出背後桃木剑,目视刘揭,轻声道:
『王爷!用桃木剑方可收服魔法。』
刘揭余悸犹存,哪敢再试,喝道:
『费先生!替我杀了那妖婆!』
费长房恭声应是,立即舞起桃木剑,微闭双目,念念有辞,睁开眼睛,肃然道:
『请王爷以『道门至尊令』加持。』
刘揭哪懂什麽加持,不由得左手一伸,将令牌递给费长房。
费长房左手举剑,右手握着『道门至尊令』牌,轨虚空中画了一道灵符,按着往剑
身一点,朗声道:
『云从龙,风从虎,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接者大喝一声:
『请王爷注意着了!』
费长房换过右手持剑,左手『道门至尊令』牌猛向戚夫人一指。
随着这一指,刘揭自然转向戚夫人。
可是,什麽也没发生,倒是背後传来一声厉喝:
『别动!』
桃木剑已抵住刘揭背心。
刘揭一时愣然,不知所以,待回神已受制於人,惶恐至极,颤声道:
『费……你、你……』
你个不完之际,已响起一串哈哈笑声,刘胜一名护卫一旋身飘落眼前,一面脱去军
装,一面道:
『你、你怎麽没死,是吗?』
刘揭睁大眼睛。
『你、你怎麽没死?』
这一回答突然惹来一阵畅笑,黄不祥和周勃已率徒退至一旁,戚夫人、任天柔、任
天娇、刘胜等人一一走向前来。
刘揭那百名护卫竟然伫立当场,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不知何时已被点了穴道,
定住身了。
还回本来面目的李探花顽皮的做了个鬼脸,又惹得众人一笑。
费长房恭敬道:
『探花祖师!徒孙奉上『道门至尊令』。』
递过令牌,桃木剑一顶,刘揭不由挺了一下胸膛,叹道:
『费长房!你何时背叛我的?』
『王爷!『黄子』是我师父。』
刘揭又叹了口气,目视任天娇,道:
『娃儿!你竟然骗过我了!』
『刘伯……贼人,没有我相公的人头,你会相信吗?其实不是我骗你,只是你为权
力所迷,『道门至尊令』吸引了你,你不肯信其假罢了,是你自己骗了自己。』
刘揭又叹了口气,看了看戚夫人道:
『我又有什麽破绽让你发觉了?』
『你送来吕世成的人头那天晚上我就看穿你了!』
『哦!』
『你不该说『别哭!别哭……真受不了你!』你从来不敢对我那麽放肆的。』
刘揭长长嘘了口气,忿恨地直望着李探花,毗牙道:
『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与我作对?』
『解铃还得系铃人,你心里明白,是你与人作对,不是别人与你作对。不过,我还
是得收回我师兄黄石公的三卷天书竹简。』
刘揭惨淡一笑,道:
『哪里来,哪里去,是吗?』
李探花一笑,领首不语。
刘揭目光移向刘胜,语带讥讽道:
『你的戏演得真好,表情十足,佩服佩服!』
『那是你看到我只带二十名卫士,却带了两百名道士,又有『黄子]老前辈和张勃
道长,正中下怀,以为可遂一石二鸟之计。是你爱看,不是我爱演。』
刘揭突然眼睛一亮,急道:
『那刘恒……』
刘胜打断他的话,回道:
『托你的福,圣上龙体安康。』
刘揭自嘲似地一笑,片刻提高声音道:
『不过……』
下文末接,刘胜已然作答:
『你就不必再操心了,御林重二十万兵分数路,已在途中。你放心吧!』
刘揭闻言,突然大笑三声,众人为之一愣。
继而喝道:
『谁要动手?』
众人又是一愣。
只见刘揭猛地向後一顶,费长君不由桃木剑一缩。
就这一刹那,刘揭条然举起手中断剑,急往脖子抹去。
银月如盘,清辉如洗。
鸿门依旧,物是人非。
戚夫人轻叹道:
『枭雄末日,落得个身首异处,功名利禄化为尘土,真是人生苦短,世事无常:』
李探花搔搔脸颊,不知如何接口,只是不安的来回踱着。
任天娇有些急躁,抬头望了望,问道:
『探花!还要等多久,月亮已到中天了!』
李探花也望望半空,无奈道:
『小青不会误事的…:哇!月又圆了!』
任天娇粉颊一红,偷偷涅了李探花一把,低声道:
『你呀!没时间观念!』
任天柔一听,以为妹妹怪他没约好时间,责备道:
『阿娇!怎能怪探花?』
任天娇咬咬樱唇,道:
[姊!他……以後你就知道。]
这时,东方空中响起阵阵轻雷,蹄声答答。
李探花高兴叫道:
『岳母大人!小青来了!』
青牛落地,黄石公飘然掠下牛背。
『亲家母!黄石有礼,总算不负所托!』
『太好了,感谢黄石老前辈,妾身有礼!』
任天娇、任天柔也向前跪拜,行了个大礼。
『任天娇、任天柔叩见老前辈!』
黄石公目光炯炯,挣髦微笑道:
『快起!快起!呵呵……好模样,是探花的福气!』
『师兄!找到师父吗?结果怎麽样?』
黄石公瞪了他一眼,通:
『急什麽!』
转向紫芒闪炽处道:
『戚夫人!师父已经恩准,也交代清楚了,我们边走边谈,免得误了时辰:』
戚夫人激动不已,颤声道:
『黄石老前辈!真的找到了?在哪里?』
『皇宫大内!』
『嗯……难怪找遍天下,无个觅处。』
任天娇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扯扯李探花衣角,贴耳道:
『湿螃蟹!师父他们到底在说些什麽?我一句也没听懂?』
『不告诉你,跟着走就知道了!』
任天柔耳尖,忙问道:
『阿娇!你怎麽叫探花『湿螃蟹]?』
任天娇又是一窘,红着脸,娇填道:
『不告诉你……以後你就知道了!』
『阿娇!你今晚到底怎麽啦!』
青牛软着黄石公和李探花,戚夫人的紫芒光环罩着天娇、天柔,往长安方向腾去。
长安城,汉宫藐峨楼阁已在眼前,青牛驻足。
黄石公说道:
『戚夫人小心了!『天运烈阳八龙阵』遇上阴煞即自然启动,阳罡烈焰焚身,即刻
神形俱灭!』
『多谢前辈提醒,妾身想试一下!』
李探花看不出凶险,问道:
『师兄!此阵是先天之阵,天书内并无记载,到底有何特别,又如何布阵?』
『未央官建筑依八卦排列,你看,每个方位都建有假山,山顶有座四脚龙柱小凉
亭,假山状似龙头,凉亭有如龙珠,等会儿你就知道变化,下去吧!』
青牛俯冲而下,紫芒圆罩紧随。
瞬间,『乾』位凉亭灵动,顶上装饰的那颗晶莹火龙珠内陡地窜出一道眩目红光,
急射戚夫人的紫芒圆罩。
『轰!』一声巨响,红、紫火花交迸,绮丽璀璨,各弹出三丈。
『吸哟!』紫芒光罩内传出天娇、天柔惊叫声。
烈焰火龙珠一分为四,散向四乃,余焰滚滚。紫芒光罩则转为暗淡,似是吃了暗
亏。
一转瞬,滚滚余焰幻化四条赤焰小龙,嘴内喷熊熊烈火,张牙舞爪,分占东、
南、西、北四方,围着紫芒光罩,虎视沈沈。
戚夫人奋起,正欲再战,突然『乾』位龙头假山爆响,闯出一条庞然火龙,烈焰环
身,舞爪翻腾,迅即盘旋外围,首尾相连,让着四条赤焰小龙,焰光直冲霄汉。
圈中紫芒圆罩相形之下有如摇烛。
黄石公忙道:
『戚夫人!试着玩玩就算了,别认真!』
李探花却是着急,连忙取出『金蝉银翼』灯笼.红光乍闪,就要念动真言,被黄石
公一手制止,厉道:
[浑小子!你想干什麽?』
『收入岳母大人的紫芒光罩保护啊!』
『啪!』的一声,黄石公重重甩了李探花後脑一巴掌,怒道:
『胡来!灯笼内正气浩然,戚夫人的元神紫芒一触,立时神形俱灭,真是人笨蛋一
个,谋杀丈母娘啊?』
李探花抚着後脑勺,委屈道:
『师兄!…….这算是无心之过!好在您提醒,要不然真要铸成大错了。』
『师父早有训诲,『小心天下去得,卤莽寸步难行』,忘啦!』
烈焰母火龙一见李探花手中宝灯,龙眼流转,霎时露出恐慌神色,龙身糯动不安,
四条赤焰小龙似有灵犀,倦曲着身体,便向母龙。
黄石公急向凉亭顶上那颗火龙珠点出一指,『锵!』一声,火龙珠骤然旋转起来,
愈旋愈快,红光闪闪,塌塌作响。
赤焰火龙母子听见召唤,瞬间融合凝聚成一道艳丽赤芒,『台!』一声,钻进火龙
珠内。
李探花自作聪明,如法炮制,连点了其他七座假山小凉亭顶上装饰的精雕火龙珠。
一时阴煞复炽,紫芒光罩再度亮起,摺焰生辉。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霹雳:
『何方大胆妖孽!破了『天运烈阳八龙阵]。』
余音末歇,『火德神君』跨着俊伟神马,挺着方天画战,率领数百天兵神将,威风
凛凛,杀气腾腾,现身眼前。
黄石公立即趋半向前,笑咪咪抚髻说道:
『神君老友,久别无恙,迩来可好!』
『火德神君』一愣,抱战於胸道:
『黄老!仙驾到此,所为何事?那阴煞紫芒是谁?怎会跟您一道?』
『她不是外人,是前朝的戚夫人,际遇凄惨,你是知道的。』
火德神君讶然道:
『喔!是『坐瓮人球]的戚夫人?倒是没想着,但职责在身,公事公办,皇宫大内
不容阴煞魂魄进入。』
黄石公从怀内取出一片玉牒,递给火德神君。
『黄老!有玉帝王牒为凭,请进去吧!』
黄石公微笑道:
『神君老友!给你介绍个故人。』
火德神君讶然:
『是谁呀?』
黄石公洋洋得意,拍拍李探花肩膀,笑道:
『这个小夥子你还认得吗?』
『什麽!是他吗?就是姜太公老婆『扫把星』及『福神]阳城的乾儿子!十多年前
那个闹得天宫鸡飞狗跳的『倒楣鬼]!』
『神君老友好记性!正是当今圣上御封『浪荡孽神』的李探花!』
『什麽!『浪荡孽神]就是李娃儿?…….倒是名副其实!』
『神君老友!我这个小师弟以後请多照拂。』
火德神君一脸尴尬,摇头苦笑,凝视一会,二话不说,领着天兵神将掉头就走,惹
得黄石公哈哈大笑。
李探花习惯性地抬手摩掌一下脸颊,缅屿道
『师兄!我真的有那麽糟吗?』
皇帝寝宫南侧『鼎炉丹房』。
好道的汉文帝刘恒跌坐蒲团,神采奕奕,合目冥想。
冉炉檀香冉冉枭枭。
『啤!眸』雨声,打破了静认的空气。
刘恒讶然睁眼,离座而起,推门一看,庭院深深,何来牛鸣?
任天娇调皮地从廊後门出,拉着任天柔趋前拜谒,高兴叫道:
『乾爹!这是姊姊天柔!』
文帝嘴也笑,眼也笑,扶起两女,直道:『好!好!』
李探花也笑着出来道安,介绍了师兄黄石公及青牛,独不见紫芒戚夫人。
刘恒龙心振奋,跪天,跪地,当然也跪拜神仙黄石公。
黄石公扶起刘恒,一行人步进『鼎炉丹房』,坐定,命内侍奉茶,李探花後面站着
天娇、天柔。
刘恒一脸肃穆,恭声道:
『黄老神仙仙驾光临,寡人三生有幸,小李神仙常提起您,今日总算有缘拜见,老
神仙是前朝开国功臣张良师父,也是『大汉』的老神仙,希望能入朝供奉,国家幸
甚!』
黄石公抚髻微笑道:
『皇上客气!道门有你大力支持,老夫在此谢过。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抽空修行,
实在不容易,可见道心坚固,国泰民安,黎民百姓之幸也!』
文帝连称不敢,转间李探花道:
『小李神仙!今晚不是在鸿门捉拿叛贼刘揭吗?』
李探花笑道:
『托皇上鸿福,刘扬叛逆已自剔身亡,免去一场干戈。』
刘恒龙颜大悦,急道:
『好!太好了,刘胜、周亚夫、司马谈班师回朝,朕即论功行赏。』
聊了一会儿,黄石公挣须,正色道:
『皇上!老夫今日是特来渡化你的!』
刘恒大喜,握住黄石公双手,兴奋说道:
『寡人大幸!望黄老神仙成全!』
黄石公西方一揖,肃然说道:
『皇上!老夫奉师父『老子』之命,带你的魂魄归返太虚境界之『无极大昇天]修
链,洗涤灵识,再列果位,但需先了一段宿世姻缘。』
刘恒茫然,急问道:
『黄老神仙!何来宿世姻缘?』
黄石公并未回答,同着门外喊道:
『戚夫人!请进来,老夫要施法开窍了!』
霎琦,一股紫芒旋进丹房,阴寒侵寻,吓得汉文帝不知所措,急道:
『黄老神仙!怎麽回事?』
『皇上别怕!等一会儿你就知道!』
黄石公从怀内取出一只小香炉,小心奕奕的点上炉香,放到桌上。
李探花怔了一下,问道:
『师兄!这不是『博台洞天』桌上那只小香炉吗?』
任天娇瞧得饶有兴致,也问道:
『好精致的香炉,炉高才两寸余,通体金丝错出流畅华丽的花纹,炉座三条蛟龙在
海上翻腾转折,龙头托住炉盘,炉盖上神兽出没,虎豹奔走,还有顽皮的心猴子、肩负
弓弩的猎人、夺路而逃的野猪,使香烟撩绕的宁静气氛中增添了不少生机。』
黄石公笑了笑,说道:
『阿娇!这就是『博山炉』,︵韩非子︶记载,秦昭王曾在华山与神仙博棋,所以
华山也称『博山]。』
捧起香茗品了一口,又道:
『博山炉最初见於︵黄帝内经》,据说是王母娘娘送给轩辕黄帝的礼物,古诗词中
也时有提到,如《古乐府,杨板儿》:『暂出自门前,杨柳可藏鸟,欢作沉水香,侬作
博山炉。』此炉有一对,这桌上的是公炉,另一只则不知去向。』
李探花睁着大眼,问道:
『师兄!我们洞天像这样的稀奇古物一大堆,这麽说,个个都是宝了?』
『是啊!怎麽?贼眼碌碌的,打什麽坏心眼儿?』
李探花又习惯性摩颊抚腮,例例嘴:
『嘻嘻……师兄的心眼更多!』
黄石公狠蹬了他一眼,微笑道:
『博山炉内的千年龙涎香可以压制『圆月相思』情种阴阳魔毒,所以今晚圆月你们
两人不需担心。而宝炉最主要的功用是能使凡夫俗子唤起宿世记忆。探花:带天娇、天
柔离开一下,皇上与戚夫人这段宿世情缘你们晚辈不需知道!』
李探花快快然,带着天娇、天柔出得『鼎炉丹房』。
片刻之後,但见丹房内金光闪闪。
一会儿,丹房内传出戚夫人硬咽哀怨轻诉,闻之令人动容,夹杂一位青年男子声
音.频频道歉。
刘胜、周亚夫等已班师回朝,刘揭的人头置於锦盒内。送『宗正府』验明正身,诛
灭九族,牵连者数千众:汉文帝刘恒派『吴王』刘淳挥军接收领土。
刘胜赐封『中山靖王』,食邑增加万户。
周亚夫赐封『河内郡』太守,进驻『细柳』。
司马谈赐封『太史令』,掌天文、历法、星占、气候等,同时应了李探花的话,果
然得个胖小子,命名『司马迁』,双喜临门。
翌日,响闷雷,太阳颜色紫变。
东方『岁星』,南方『焚惑星』,西方『太白星』,北方『辰星』,中天『镇
星』,五星反转运行,不可思议的侵犯『紫微星』;月亮横穿天际。
文帝刘恒卧床不起,窦皇后、太子刘启、长平公主刘嫖及槟妃重臣等皆跪地涕泣,
恳求皇帝住世,别去成仙作祖。
汉文帝刘恒神采奕奕,似是迥光返照,淡然说道:
『丞相申屠嘉,写遗诏吧!』
丞相申屠嘉连忙起身,屈另在侧,案前文房四宝已然备齐。
『微臣领旨!恭领圣心,请皇上下旨。』
『朕去後,江山传予太子刘启,天下荣景,百姓富足,就称『景]帝吧!
天下万物有生即有死。死是天地自然的道理,和万物自然的归宿一样,有什麽可悲
哀的?况且脱是成仙而去。
当今世上,皆庆幸活命,厌恶死亡,葬礼成为严重的奢侈浪费,往往弄得家产败
破……这段不需记载:』
丞相申屠嘉恭敬称诺,已然老泪纵横,窦皇后及太子刘启和一班嫔妃早已哭得像个
泪人儿。
『脱对儒家的守丧时间不以为然,父母去世,儿女要守丧三年,每天哀痛,不能工
作,全家生活都要受到伤害,朕反对这种迂腐作法,如要百姓依此待朕,连鬼神都不可
祭祀,更增加我的罪过,怎麽对得起天下人?
朕下令天下官民,遗诏颁布之时,哭临祭礼以三天为限,脱下丧服。不可禁止人民
婚嫁:不可禁止人民祭祀、饮酒、吃肉;凡是哭临祭礼的不必赤脚表示哀痛;出殡时不
必出动车队、军队,更不要发动人民到宫殿哭泣。
安葬之後,应穿九个月丧服的『大功]改穿十五日,『小功』改穿十四日,三个月
丧服的『总麻』改穿七日;期满即行脱下。本诏书没有明确规定的,一律比照上述办
理,并颁布天下,使人民知道股所做的决定。
霸陵山川陵寝保持原状,不要更改,陪伴之物不可用金、银等贵重见顶,瓮器瓷器
就行。记载了没有?』
丞相申屠嘉恭敬答道:『皇上!微臣都记下了!』
窦皇后液然问道:
『皇上!臣妾等怎麽办?』
文帝刘恒龙颜黯然,道:
『启儿!好好奉养皇后,朕其他的姬妾,『夫人』以下直到[少使』,都送她们各
回娘家。』
太子刘启依依不舍道:
『父皇!儿臣没有您的果断,如果天下动乱怎麽办?』
『天下有变去『细柳营』找周亚夫,这是你妹婿『小李神仙』说的,不会错!』
槟妃重臣闻言,哭声更烈。
文帝似显不耐,提高声音道:
『还要吵我吗?全部不准哭,今天是脱大喜之日!全退一旁去,迎黄老神仙及小李
神仙进来。』
内恃急忙退出。片刻,黄石公及李探花到。
黄石公正色问道:
『皇上大事办妥了吗?时辰也差不多了!』
汉文帝刘恒欣然道:
『望黄老神仙成全,刘恒铭感五中!』
[好!人生如梦幻泡影,富贵如浮云,生死自在才是真道人!』
黄石公一挥袍袖,汉文帝一缕魂魄悠悠离体,钻进黄石公衣袖之内。
缤妃、宠妾、重亚等一见皇帝驾崩,号陶大哭。
寝宫南侧,『鼎炉丹房』内。
任天娇及任天柔伏在桌上。哭得泪人儿似的,反倒是紫芒戚夫人频频安慰,在旁的
黄石公和李探花也於心不忍。
『阿娇!岳母大人与宿世情缘的刘恒是到师父『老子』的『无极大昇天』去享福,
别再像世俗一般哀痛了!』
『嗯……你去过吗?师父如母,怎不令人伤心?』
李探花无奈的眼神向黄石公求援,黄石公淡淡说道:
『阿娇!阿柔!你们好好修链,有一天还会见面的,时辰不早,我们要上路了!』
戚夫人也依依不舍,交代李探花道:
『探花!阿娇、阿柔还小不懂事,可别欺负她们!』
『是的!岳母大人,小婿遵命!』
黄石公宽袖一扬,也收了紫芒戚夫人,人影残像随风消失,丹房内回响着牠的话
『你们三个要走的路还长,好自为之!』
官道两侧桐生茂豫,秋风枫枫,一头墨绿色青牛拖着蓬车,嘎嘎前行。
李探花躺在稻草铺蛰,上覆厚绒毡的车棚内,左拥右抱 搂着天娇、天柔两女依依
偎偎。
『探花!今天太子刘启『汉景帝』的登基大典,怎麽不参加?』
『才不呢!那种繁文褥节的礼仪,岂不闷煞!』
『湿螃蟹一文帝刘恒的姬妾怎麽那样多?』
『阿娇!人家是当皇帝咄!』
『探花!哪辈子你当了皇帝,我们姊妹在後宫的缤妃里,应该算哪一级?』
[阿柔…你真要知道?]
『湿螃蟹!姊要知道,我也要听!』
李探花翻了个身,『啾!啾!』在两个美娇娘粉颊上印了个响吻。
『汉後宫皇帝老婆群的编制是『皇后』一人,位爵比皇帝,你们那个要当?』
天娇、天柔默契十足,同声说道:
『两个都当『皇后』!』
李探花口说『好!好!』双手已不老实的畅游於天娇、天柔的天烧恫体之上。
『皇后不算,共分七级,第一级『夫人』,位比丞相,爵比亲王:第二级『美
人』,拉比上卿,爵比列侯;第二一级『良人』,位比中工十石,爵比关内侯:第四级
『爪子』,位比真二十石,爵比大上造文官五级:第五级『七子』,位比二十石,爵比
少造文官六级:第六级『长使』,位比千石,爵比中更文官八级:第七级『少使』,位
比千石,爵比左更文官九级。每一级并不限一人,看皇帝高兴,只要中意,要有多少就
有多少。』
李探花话才说完,两姊妹已经衣襟大开,嘤嘤咛咛缠着李探花。
『死相!你身上怎麽有块硬綑绷的东西?』
『哇!『如状亲临』,见官加一级,我们可以吃遍天下了!」
天娇又从李探花凌乱的衣衫内搜出一叠素绢。
『湿螃蟹!这叠素绢上涂了些什麽乌鸦?』
李探花连忙伸手抢了过来,神秘兮兮道:
『今天早上才到手的,还来不及观赏呢!这是刘胜的心爱宝物,是我用『采阴补
阳』的鼎炉大法跟他换的,真像割他的心头肉似的!你乱讲什麽涂鸦!』
陋呕嘴,舔舔唇.一张一张翻阅。
天娇、天柔瞧得脸红耳热,口中骂着『要死了!要死了!』两眼却不舍得移开,春
心有如小鹿乱撞。
『嘤!…….都是妖精打架的『春宫图』!』
李探花再也按耐不住,使出混身解数,轻拢、慢拈,撩拨得双妹哼哼卿卿,娇喘不
整座牛车摇摇晃晃。嘎嘎作响,似要崩裂一般。
[啤!啤!一青牛睁着铜铃大眼,牛鼻嗡嗡,一踩脚,不动了。
『笨...青牛!喔!喔!别停...去东边看海....越远越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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