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101400085 (小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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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创作] 残侠断刀传-13-按刀计价
时间Sat May 18 21:08:27 2019
林陞说完话,蓦地一声怪啸,往後疾退,反手捉住了两名捕快,往墙上扔去。
砰砰两声,只见墙上脑浆四液,两名捕快头颅已破,当场命毙。
围观群人纷纷惊呼,你推我挤的要往门外奔逃而出,却见林陞抢在头前,如天神降临般
落在大家眼前,挡住衙门唯一去路。
他嘿嘿一笑,朝门柱呼呼击出两掌,大门喀啦啦应声而塌,惊慌失措的镇民连忙退回公
堂,没有人敢靠近这妖魔般的巨汉。
林陞厉声笑道:「今天我会落的如此,都是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浑蛋害得,现在就要
叫你们血债血偿!」
他五指如勾,如猛兽般朝人群冲来,正当右手将触到其中一位镇民时,指尖突然感到一
阵冰凉,一把长剑不知何处突来,封住他的右爪。
他右手微缩,正要变招还击,但那长剑宛如游蛇般,竟黏着他的小臂削下,不由得一惊
,便往後疾跃,左掌回圈护胸。
他凝神一看,只见露出这一手好剑法的,是那天在面摊赏他巴掌的少年,便道:「小子
,剑法不错啊,什麽名堂?」
夏宝生剑尖斜指,道:「太乙神光剑,专诛奸邪之辈。」
「哦!原来是夏家堡,无怪有如此剑术。」林陞指着挤在公堂上的镇民,道:「你既然
自恃正义,怎麽不杀了这些让我受尽凌辱,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日子的畜生?」
夏宝生道:「不管你受到多少冤屈,杀人就是不对的。」
林陞冷笑道:「你既要与他们同流合污,那我只好送你下去见阎罗了!」话声一毕,足尖
一点,身子窜前,左掌右拳,分使鹤手豹掌,迭攻而去
他双掌凝聚内力,不但招式凌厉,隐隐发出阵阵潜劲,令夏宝生只觉胸中闭塞,心想
这厮果然是内外兼修。
他初出江湖,头一回与人性命相搏,却是遇到武功胜过自己不只一筹的对手,心中不免
有些怯意,家传剑法中的妙着顿时施展不出。
好在他十余年练剑不辍,打下稳定的基础,凭着初生之犊的勇气,长剑舞成一团光圈,
尚能维持守御之势。
两人以快攻快,瞬间斗了二十招,林陞连变了七种上乘拳法,威力越来越强,渐渐的要
将夏宝生逼入人群里。
夏宝生斗的满身大汗,心想:「我用长剑敌他空手,却居於劣势,当真辱没了夏家堡的
名声,还说什麽要诛杀奸邪,根本笑掉人家大牙。」
言念及此,眼神竟不自主的望向阳春面,只见她也正望着自己,双手互握,牙齿紧咬下
唇,脸上充满关切与焦急。
他忽然听见冯摩诃道:「师妹,你这个意中人打架畏畏缩缩,缺乏临敌该有的气势,看
来注定要完蛋了,你还是作好心里准备,该另觅良君了。」
听到这一句讪笑,夏宝生心中升起一股傲气,大喝一声,剑尖轻颤,直刺而出,不再采
取守势。
夏家堡的太乙玄光剑,乃是一套结合星宿与道家易理的上乘剑术,剑术固然精妙,但必
须配合步法的运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而这套步法,便是按照天宫紫微恒所排列,共有十五个位置,分为左垣与右垣,他适才
所用的防守剑势,便是踏着左垣上的方位,现在则挺剑进击,则是踏着右垣的方位。
他进入「少尉」位,朝林陞脸颊虚刺一剑,随即转进「右枢」位,朝林陞肩胛斩下。
这两个位置他练的极熟,可说是得意之作,长剑配合行云流水的步法,宛若一条银色的
游龙,见隙直入林陞要害。
只听嗡嗡响声不绝,夏宝生为了抢占先机,迅若电闪刺出十二剑,霎时有若寒芒罩地,
招招都是太乙玄光剑中最厉害的妙着,顿时将林陞逼退。
他见局势似乎已经倒转,不禁信心大增,突然想试试两处自己尚未熟悉的方位,右脚一
踏,从「少辅」位进「上丞」位,长剑连袭林陞右半身要穴。
「小子,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啦?」林陞一声讪笑,蓦地身子一矮,往夏宝生下盘连
续扫出五腿,有若旋风一般,刮的尘沙飞扬。
原来他适才只守不攻,只是为了看清楚夏宝生剑法的理路,并非的当真被打的无法还手
。
由於夏宝生专踏两处方位,林陞又是内外兼修的高手,故不难从那十二剑之中,瞧出太
乙玄光剑的密奥是在脚底的步法。
当夏宝生行险踏到不熟的位置时,破绽便明显的露出,林陞岂能放过如此机会,立刻用
扫堂腿扰乱他的步法。
夏宝生大吃一惊,冷汗发冒,浑没想到自己的剑法竟被轻易的破去,只见林陞双腿如车
轮般扫来,连忙往後退步。
他暗下自怨:「都怪我自己太过托大,倘若专心站『少尉』及『右枢』二个位置,说不
定还不至於落败。」
林陞左手拍地,身子猛跃而起,右手三指骈出,使的是鹰爪手,勾向夏宝生眼珠,口中
叫道:「纳命来!」
夏宝生连忙使个铁板桥,身子往後一仰,及时逃过眼盲之险,但脸颊仍是让指甲刮出了
三条血痕,只觉热辣疼痛。
脸上的疼痛令他方寸已乱,长剑在身前乱舞乱砍,全无招数可言,只盼不要再让林陞攻
入身前三尺。
面对这凌乱的剑法,林陞要攻破简直易如反掌,但他有意要戏弄夏宝生,故意不下重手
震脱他手中长剑,只是展开轻功,在他身周溜滴滴绕着,宛如猫捉老鼠一般。
夏宝生脸色胀红,衣服已让汗水透湿,这般狂乱挥剑,着实大耗气力,露出的破绽也越
来越多。
他的手臂已感到酸疼,几乎快握不住长剑 但见林陞那奸笑的神情,不由得心下震怒,
於是扯下腰带,将剑柄与手缚住,咬紧牙关,守住门户,不容林陞靠近公堂一步。
「唉,这位夏公子当真完蛋了。」冯摩诃靠在柱子上,眼观战局,漫不在乎说道:「适
才他明明那两招剑式使的挺稳的,倘若坚持下去,说不定还要翻身的机会,後来不知是失心
疯了还是怎地,竟用了自己尚未熟息的招式,才会被人发现破绽,真天作孽,犹可违,自作
孽,不可活。」
阳春面见夏宝生危在旦夕,已经急的快哭出来,连忙扯了扯冯摩诃的手臂,道:「大师
哥你....你武功高强,快去帮帮夏大哥嘛!」
冯摩诃拍掉她的手,道:「这怎麽成?你瞧这儿如此多人,倘若使出武功,岂不要将看家
本领给别人学去?咱们还是默默祈祷上天降下奇蹟,保佑夏公子旗开得胜就好。」
阳春面顿足道:「大师哥你这个笨蛋!都什麽时候了还在斤斤计较?」
她举袖拭了拭眼泪,转头过去向李芙蓉道:「二师姐,拜托你快去帮夏大哥,以後你说
什麽,我....我绝对乖乖听话....」
李芙蓉摸摸她的头,瞟了冯摩诃一眼,道:「小师妹别担心,我可不像那只自私自利的
铁公鸡,眼见朋友有难,还不出手相助,枉费练了十几年的武功。」
她脚尖往柱上一蹬,轻飘飘的从众人头顶飞过,只见林陞正背对自己,当即凝运真气,
一掌往他後脑拍下。
「砰!」得一声,林陞一闻脑後风声飒然,即知来者不弱,於是头也不回,左臂反手拍
出,接下了这一掌。
李芙蓉只觉一股既刚既柔的劲力传上自己手臂,顿时酸麻不已,连忙借势一个後空翻,
跃到三步外,落地後余势未消,又退了七步。
她只觉内息一阵闭塞,深提三口气才感到畅通,暗道:「铁公鸡这回说的不假,这个阉
人果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林陞转过头,忿道:「原来是你这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贱狐狸偷袭我,不要命了麽?」
李芙蓉怒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才不要命了,我做人清清白白,什麽时候到处
勾搭男人了?」
林陞冷笑道:「你若没有到处勾搭男人,翔凤客栈怎会远近驰名?人家又怎麽会送你『俏
面菩萨』这美名呢?」
「你....你给我闭上狗嘴!」李芙蓉怒不可遏,右脚往地上一点,一根掉在地上的煞威
棒便弹到手里,接着大力一折,变成了两截短棍,立刻扑上去一阵猛打。
她把短棍使得有如万花筒一般,盘旋飞舞,让人看的眼花疗乱,一棍戳点上盘,一棍扫
打下盘,尽往咽喉、心口、太阳穴、下阴、关节等要害敲击,倘若防守不慎,轻则骨断筋折
,重则命丧当场。
林陞见她一上来便使致命杀着,难应付之程度犹在夏宝生之上,不能再托大空手应战,
於是着地一滚,拾起一把适才死去捕快身上的配刀,刷刷刷三刀圈转,护住身子。
他手中有兵刃後,长啸一声,单刀横砍直削,刀刃上的反光化为一张光网,映的地上一
闪一闪,刺眼无比。
李芙蓉这时也将短棍舞的风雨不透,只听兵刃相交声宛如暴雨洒窗,须臾间两人已拆了
二十七八招。
林陞心道:「好一个勇悍的女人,看来我不拿点真本事,恐怕当真胜不了她。」
他一个旋身绕步,改由双手握刀,直上直下猛斫过去,将内力运到刀尖上,每一刀都重
若泰山,彷佛要将大地劈开。
被这麽一阵猛击之下,李芙蓉虎口已被震麻,两截短棍被砍的缺口无数,眼看似撑不了
多久。
但见林陞刀法有如一阵狂风,刀上的风压几乎快逼的她喘不过气,当下索性扔掉短棍,
使出裙底连环腿攻击对方下盘。
林陞手上单刀兀攻不停,下盘使个千斤坠,双腿宛如在地上生了根,任凭李芙蓉如何勾
扫都丝纹不动。
如此一来,李芙蓉手中无兵刃,便落了下风,只觉耳垂袭来一阵冰凉,连忙歪过头,一
个侧翻向右,躲过这一刀。
殊不知林陞这一刀只是虚招,用意是将左掌藏在刀背後,趁李芙蓉还没站稳,左掌立
刻穿出,袭击她门面。
李芙蓉大吃一惊,百忙中双臂往上一格,但林陞这一掌乃实招,掌缘布满浑厚的真气,
这一挡仅仅将他手掌往外略偏,肩头硬吃下了这一记猛着。
只听喀啦一声,李芙蓉的右肩已经脱臼,痛得闷哼一声,掌力带得她往後踉跄,眼看便
要仰倒。
一条结实的手臂突然横出,搭在她背上,将她身子扶稳。
「你可舍得出来了...」李芙蓉正要开骂,没想到一回头,却是夏宝生,不禁脸上一红
,连忙挣脱出去,嗔道:「怎麽是你。」
夏宝生却不以为意,道:「李姑娘,你受伤了,先去旁边休息吧,让在下来对付他便可
。」
「你省省吧,凭你那一点剑法,还不是这阴阳人的对手。」李芙蓉嘴上讥讽,眼睛却是
瞪向冯摩诃。
只见冯摩诃故意对她摆出鬼脸,不由得心头火起,左手拾起残缺不堪的断棍,高声骂道
:「去你妈,老娘今天若不收了你这没卵蛋的阴阳人,以後名字倒着念!」一说完,又冲上前
去,完全不顾右手的伤势。
夏宝生也挺剑刺出,与李芙蓉左右合击林陞,他一边要接下林陞猛烈的刀风,一边要
保护李芙蓉的断臂不受侵害,顿时有些左支右绌。
「唉,受伤了就别逞强了,累的人家还得分心保护你,匹夫之勇有什麽用呢?」冯摩诃
摊了摊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道:「像小师妹你这样就对了,知道自己武功不行,便乖
乖待在一边看戏,不要上去帮倒忙,果然没有枉费我一番教导。」
阳春面绷起脸,甩过头,愠道:「我才不想被你这种见死不救的人称赞呢!」
「见死不救?」冯摩诃叹了一声,道:「刚才不知道是谁在公堂上一番精彩绝伦的推论,
不但揪出了凶手,还替你们洗刷了冤屈?唉,这个世道啊,当好人到底还值几个钱哪?」
阳春面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送佛送到西,将那凶手制服呢?」
冯摩诃忽问:「小师妹,你说咱们习武是为了什麽?」
阳春面道:「当然是为了强身健体,锄强扶弱,匡持正道啊!」
冯摩诃哈的笑了一声,道:「我说你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咱们习武之人,这辈子便是
靠着这身绝艺吃饭,倘若每回见人有难,都不求回报的拔刀相助,岂不要一辈子喝西北风?
这冤大头任谁都当不起啊!」
阳春面皱眉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要人家给你报酬才肯帮忙嘛!」
冯摩诃嘻嘻一笑,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若给合理的报酬,我立刻上去打发那
个凶手,将完好无缺的夏公子送还给你。」
阳春面叹了口气,问道:「怎麽样是合理的报酬?」
冯摩诃道:「按照市价,找一个打手替自己办事,最少要十两银子,倘若中间旁生枝节
,得按危险程度额外计费,别说我不念师门之情,额外计费的部分就免了,今天要救的是夏
家堡的少爷,我给你最低价再打半折,所以只要付我三两便得了。」
「三两!我卖面两个月还赚不到呢!」阳春面抱怨道。
冯摩诃顿了顿,道:「还有一个方法是我自创的,按招计费,一招十文钱,看你要先给
定价,还是事後结算都可以。」
阳春面嘀咕道:「一招就要十文钱,我十碗面都没这麽贵....」
「那就太可惜罗!」冯摩诃耸了一下肩,伸长脖子望了望,道:「眼下这个局面,老板
娘和夏公子顶多能再撑五十招,但如果有个像我一样的高手加入战局,别说是五十招,要在
二十招内击败那个阉人也不是问题。」
阳春面眼看救人要紧,实在拗不过他的狮子大开口,便道:「我现在身上没有钱,之後
回去再给你成不成?」
冯摩诃道:「也成啊,但亲兄妹明算帐,咱们现在开个借据,日後才方便讨钱。」
他走到案桌前,叫道:「师爷,劳烦您给我们开个单据,顺便作我们的公证人。」
那师爷刚才便一直躲在案桌下,此时畏畏缩缩的爬出来,问道:「你....你要开什麽单
据?」
冯摩诃道:「我师妹欠我银子,我要你帮我们写张借据。」
他回头问道:「小师妹,你还没说怎麽付费呢!」
阳春面道:「我想想....这个月面摊赚的钱,好像只够买十招....」
「一招十文,十招就是一百文钱,师爷,帮我记下了:阳春妹欠款一百文钱,冯摩诃凭
此借据,得随时请求还款,不定期限。」冯摩诃看着师爷写完後,再叫他照抄一份,一份给
自己,一份给阳春面。
他看着三人签上立据人名字後,才放下心,正要收回借据,阳春面忽然拍住纸,道:「
那如果你连十招都接不了,改该怎麽办?」
「区区十招也接不了,怎麽当你大师哥?」冯摩诃道。
「口说无评,如果你接不了十招,不但要倒赔我两百文钱,还要恭恭敬敬的跟二师姐道
歉。」阳春面拿起毛笔,一面说,一面在借据写下附记。
冯摩诃心道:「赔钱也就算了,跟那头母老虎又有什麽相干?道歉?想的美呢!」
他将收据收回袖里,回头张望战局,只见李芙蓉与夏宝生已退到墙边,眼下再无退路,
便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後,缓缓的穿过人群。
他拾起另一个已死捕快的佩刀,随意掂量了一下,接着对准林陞的「巨骨穴」,手掌往
刀柄一拍,飕的一声,刀鞘激射了出去。
林陞耳听风声疾劲,暗中一惊,以为有人施发暗器,单刀反手削出,当的一声,刀鞘被
震得转向,钉在屋顶上。
他往右边连纵三步,在回头之时,单刀不忘护住背後,以防敌人攻击。
冯摩诃将刀扛在肩上,道:「阁下刚刚那一手可帅的很哪!是少林罗汉堂的旋风刀法吗?
」
林陞双眉一挑,道:「你怎麽知道?」
冯摩诃道:「我知道的事可多呢,你既然是少林弟子,难道下山前老禅师没训诫你不可
在外作恶多端吗?」
林陞愣了一下,道:「少林派算什麽,那些老凸驴自视清高,讲的话我全当放屁。」
冯摩诃点点头,道:「原来是少林叛徒,难怪要将手臂上的青龙、白虎纹身烙掉。」
他单刀平举前胸,道:「少林派的武功我也粗学过一点,难得有幸能遇见前少林高徒,
想请你指点一下我这几招刀法。」
这时李芙蓉突然叫道:「铁公鸡,废话少说几句成不成,赶快料理这个浑蛋才是正经。
」
「男人在打架,女流之辈别唠唠叨叨的,烦死了。」冯摩诃回嘴後,忽道:「不对,我
忘了阁下已经不是男人了。」
林陞眼中爆出怒火,尤其听冯摩诃故意将「男人」二字说的特别响,怒吼一声,举刀劈
了过去。
「好一招『伏魔刀法』!」冯摩诃身子微侧,举刀托住後,往外划个半圆,将林陞的刀
推开,随即往他肩膀一刺。
林陞见他这一着防中带攻,力道、方位都巧妙之至,使得竟也是降魔刀法,当下倒退半
步,单刀由下倒劈向上。
冯摩诃这回没有闪避,招未使老,往左上斜移半尺,後发先制,切向林陞的鼻梁,用的
还是降魔刀法。
林陞咦了一声,头往後一仰,只觉鼻头一阵冰凉,暗自心惊:「难道这家伙也在南少林
待过?」
他身子挺回後,立刻上下左右连攻四刀,虽然来自不同方位,却使的行云流水,一气呵
成,颇得降魔刀法的精髓。
「这『四通八达』使得还行!」冯摩诃挡住两刀後,後面两刀则矮身避过,单刀转往
攻击林陞的下三路。
只见他刀刃不断翻转,宛如螺旋钻一样,往林陞大腿内侧攻去,夏宝生不禁暗想:「人
家说剑走黑,刀走白,他竟将刀法使的如此刁钻,无怪那些前辈会争相收他为徒。」
林陞见冯摩诃的单刀宛如泥鳅一般,在自己双股间盘来绕去,於是往上一跃,落在他背
後,一刀砍往他後颈。
却见冯摩诃身子往前一倾,刀刃忽从腋下钻出,来的出其不意,正好对准了林陞的腰部
麻穴。
林陞大吃一惊,连忙反刀劈下,但却挥了个空,冯摩诃已将刀缩了回去。
只见他往前一滚,打了两个筋斗後转身站起,问道:「咱们斗了几招了?」
林陞道:「不多不少,七招。」
「什麽!所以我只能用三招击败你?」冯摩诃脸上露出吃惊,忽地暴冲上前。
大家也没看见他如何出招,只听飕飕飕三声,紧接着当啷一响,林陞依然好端端的站在
原地。
但他的刀却是在地上。
林陞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愣愣的看着冯摩诃一手抓抓屁股,一手扛着作刀,施施
然的往回走去,不禁叫道:「你给我站住!」
冯摩诃道:「作生意讲求一分钱,一分货,我只收了人家十招的钱,便只能使十刀对付
你,多一招少一招都不行,你若要再打,请自己付钱。」
林陞嘶声叫道:「你....你再不回来,我就杀了你的师妹!」
冯摩诃依然不为所动,仅是回头瞟向李芙蓉一眼,道:「你杀不了她的。」
林陞怒吼一声,五爪箕张,朝李芙蓉扑了过去。
「铁公鸡,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李芙蓉见冯摩诃当真坐视不理,不禁高声骂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县官的声音:「冯摩诃,本衙门凑合出二十两银子,请你快点解
决这个杀人犯!」
一听到钱,冯摩诃眼睛立刻发亮了起来,朗声道:「大家都是公证,县官大人欠我冯摩
诃二十两银子,以後若有违约,当要辞官谢罪啊!」
「你快点去啊,别废话了!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只要你能解决这个杀人犯,以後来
我的首饰店,一律只收一成的钱。」「以後来我的赌场,保证把把通杀,就算输钱也算在我
头上。」「你如果来钱庄,无论要借多少钱都可以,而且不限期偿还。」「冯大侠,我最欣
赏你这种拥有男子气概的英雄了,你若救了我们,贱妾愿意以身相许 」
只听人人为了生存,纷纷提出各种好处,彷佛将冯摩诃当成了唯一的救星。
冯摩诃听的飘飘然,宛如身置云里,笑的阖不拢嘴。
他抿了一下嘴,笑道:「大家的好意,我就不客气收下啦!我一定不负众望,让大家能平
安出去....将报酬兑现。」
他转过头,只见夏宝生正挥剑保护着李芙蓉,於是双腿一屈,冲天而起,如巨鹰穿林般
扑向林陞。
林陞知道他来到,立刻转身,双掌蓄劲,呼的往上连拍而出。
「须弥山掌使得不错,且看我这一招怎麽样!」冯摩诃乘着落下之势,双掌迭拍,将须
弥山掌尽数接下。
两股掌力相激,震的屋顶泥沙簌簌掉落,两人各自退了一步,重新凝聚内力後,便又再
度扭斗一起。
林陞已经运上了十成内力,鹰爪手威力惊人,所到之处,无不留下撕痕,土石碎裂。
面对猛兽利爪般的攻击,冯摩诃迭不忙的展开少林分筋错骨手,擒拿林陞颈後穴道。
只见他的手法,是十根手指微屈,上下相对,宛如抱着一颗球,林陞不禁心道:「这是
龙爪碎骨手,是三十六房中数一数二难练的武功,他是如何学会的?」
他决心要弄清楚,蓦一收爪,扯住冯摩诃袖子,大力往外一撕,但觉颈上一疼,风府穴
已被冯摩诃抓到,脑中金星乱冒,连忙退後三步。
只见冯摩诃两条粗黑的手臂上,烙着暗红色的印痕,分别是老虎与飞龙,顿时一凛,道
:「你是南少林弟子?」
冯摩诃道:「是待过一阵子。」
林陞思吟一会,蓦道:「我想起来了,你是慈音的徒弟,曾被方丈当众表扬资质甚佳,
有望成为三十六房首座,却在五年前的重阳校考失踪,从此不知去向。」
他忽然笑道:「看来大家同为少林叛徒,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自相残杀了!」
只见林陞要上来拉手相好,冯摩诃忽然变爪为掌,呼呼击出,将他逼退二步。
林陞惊怒道:「你作什麽?」
冯摩诃道:「谁要跟你相好?我的青龙白虎印还好端端的在手上,这里的少林叛徒只有你
而已。」
林陞喝道:「冯摩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知道你要对付的是什麽人!」
冯摩诃啐了一口,道:「不就是一个为了无聊的委屈、无聊的情爱而杀人的怪人吗?」
林陞厉声道:「住口!像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我经历过什麽痛苦!」
冯摩诃道:「我才不管你经历了什麽痛苦,我只知道人家答应给我钱,我就要想办法摆
平你。」
林陞低着头,默不作声,忽然往後倒纵,却是朝李芙蓉攻击。
他嘶吼道:「你既然不让我活,我就要让你嚐嚐丧去挚亲的滋味!」
他身法既快又狠,不但李芙蓉尚未反应,连夏宝生都来不及抢救。
眼看李芙蓉就要葬身在林陞掌底,说是迟那时快,冯摩诃捡起了一根断掉的木棒,使出
个「鹞子翻身」,身躯在空中平转两圈,立用旋转的力道,带动木棍射出。
噗的一响,林陞手还没碰到李芙蓉,身子已被木棍透胸穿过,血淋淋的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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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够机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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