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Loreto (Loreto)
看板Ourmovies
标题甜‧秘密
时间Fri Dec 7 10:23:55 2012
原来标题:在寻常的生活里,我们相爱 《甜‧秘密》导演许肇任专访
新闻来源:
http://www.funscreen.com.tw/head.asp?period=385
文/王昀燕
近十年,以人生剧展及偶像剧起家的许肇任,其实早在十八、九岁,就在片场打
工,做美术道具,年纪轻轻的他不以为苦,只觉从此有了不回家的藉口,而且有便当
吃,又有薪水拿,何其快哉。「拍片很好玩。」采访过程中,他无数次使用了「混」
这个字眼,形容在片场搅和成一气的快活滋味。
许肇任的母亲是公务员,凭着一张证明,每周六下午就可以去实践堂看免费电影
,所以他自小便看一堆片。他父亲也热爱电影,周末晚上,若电视上有播映电影长片
,便会准时收看。他原以为自己是家中的怪咖,後来回想起幼年的成长经验,才发现
会爱上电影其实有迹可循。
1999年,许肇任初次撰写剧本《黄金中尉》,便获得新闻局优良电影剧本;2003
年,初执导演筒,拍摄公视人生剧展《用力呼吸》,一连夺下戏剧节目单元剧奖、单
元剧女主角奖、单元剧导演奖等三项大奖,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这并不意味着在
从影的路上,许肇任就一帆风顺,2006年拍完偶像剧《我们结婚吧》之後,他一度陷
入低潮,甚至被女朋友拉去算命,想知道他是否有干导演的命。当年台湾电影尚未复
苏,一片惨澹,仍怀抱着电影梦的人多半自身难保,期间,许肇任虽有接些案子,不
过也是仅供餬口。
自《忠仔》开始,便与张作骥展开长期合作的他,形容自己是比较隐性的导演,
多半时候,都默默地在一旁张罗事情。他们拍摄的对象主要是小老百姓,工作人员看
起来也都很亲民的样子,大夥儿很容易就厮混在一起。
许肇任身上,不见导演的威权,我一抵达他的工作室,只见他正吃着平价锅贴,
并不忘憨笑着招呼我,问我要不要喝可乐。访谈期间,他抽了几根烟,每当烟雾飘散
空中,朝我这方向飞来时,他便伸手去挥,企图将弥漫的烟雾驱离。有时,他说着说
着就飙了脏话,真性情表露无遗。
於影视圈打滚二十载,许肇任终於推出首部剧情长片《甜‧秘密》,本片除获邀
参展釜山影展「新潮流竞赛」及温哥华影展,亦获选本届金马影展开幕片。《甜‧秘
密》沿着小扬(黄劭扬饰)一家人各自的情感纹理而铺展:老爸(钟镇涛)与年轻风
华的邻居小莉(隋棠饰)摩擦出了火花;经营果汁摊的老妈(李烈饰)逐渐被裁缝师
(马志翔饰)的活力与俏皮所打动;正与小开帅哥热恋中的姊姊小兰(李千娜饰),
殊不知伤害紧接在後……。
《甜‧秘密》以平实却又不失幽默的口吻,缓缓道出人的感情在时间中如何起了
变化。许肇任说:「生活上的日常与非常,造就成了每个人独特的魅力,而这种特有
的魅力,常常因为相处而被淡忘,但也因为生活中出现了另外一首插曲,个人的特质
也就重新的被诠释与定义。」生活是一条缓慢的河,情感如流水滋润着这河,流量因
时而易,汹涌有时,乾荒有时。流水静静游荡,也许在某一处,窜离了原有的水路,
有了新的流向。在《甜‧秘密》中,透过青少年小扬温润的眼睛,脉脉地看待这一切
的起伏与幻化。
本期《放映头条》专访《甜‧秘密》导演许肇任,谈他的电影梦,以及如何将梦
想化为实际。
问:您高中毕业後,先是为电视剧《包青天》做道具,觉得耍刀耍枪很好玩,立志做
「全国最伟大的道具」,遂进工厂学磨刀,後来又到 Sun Movie电影台学剪接。
能否请您谈谈这一段经历。
许:我是念东山高中普通科,最早是去《孙叔叔说故事》节目剧组工作,做制作助理
,之余也有兼一些拍片的工作,接着去当兵,退伍後才去做《包青天》。当初进
这一行纯粹是觉得好玩,家里没人管我,做这一份工作可以不用回家,有便当吃
,又有薪水(笑)。在 Sun Movie电影台也是担任制作助理,里头有对剪的机器
,就要去摸摸看。
问:您从什麽时候开始参与电影现场制作?後来从《忠仔》开始,便展开与张作骥的
长期合作,能否聊聊那一次的拍摄经验?
许:我从很早就开始接触电影制作,早期参与的片子如朱延平《乌龙院》,跟着一个
师傅做美术道具。最早跟张作骥拍片,是从《忠仔》开始,那是在 Sun Movie之
前。《忠仔》太操了,一个礼拜睡五小时,一个月下来,瘦了好几公斤,不成人
形,回家後,老爸都不认得我。拍完後,全身脱皮、起水泡,杀青翌日,做道具
的师傅又叫我去拍别的片,我就不拍了。後来才进了Sun Movie。
问:您原先是做美术道具,後来转至导演组,先是做《黑暗之光》助导,後又陆续担
任《美丽时光》、《给我一只猫》、《帮帮我爱神》、《蝴蝶》等片副导,当初
转到导演组的契机是什麽?
许:任职於 Sun Movie期间,DV出现了,拿着小摄影机就可以拍片了,那几年,看了
很多片子,看到烂片就会生气。我自己也不习惯待公司,我个性很随性,每天吵
吵闹闹,又爱骂脏话,而且才高中毕业,大概能做的就是那样,总还是要到外头
混一混,於是就提出留职停薪,去拍《黑暗之光》,因为在电视台,多看了一些
片,好像就可以做导演组试试看。
拍《黑暗之光》时,为了省钱,就把几个耐操的先抓去,张作骥想,我本来是做
道具,既然助导要盯道具,那我就做助导,自己盯自己。负责道具的就是几个刚
毕业的小朋友,搞得我快死掉。我本来话是不多的,其实是被逼到不得不讲话,
做副导要处理的问题很多,总是要跟人家沟通,负责跟各组协调。而且那时候真
的没演员,我们得去路边找演员,就必须讲话,张作骥起用了大量素人演员,拍
《黑暗之光》的时候,要去盲人院找盲人,还要去找黑社会的,才慢慢学着与人
搭讪、攀谈。
问:2003年,你以公视人生剧展《用力呼吸》夺得多项金钟奖,之後被电视台请去拍
《爱情合约》,那时非常讨厌偶像剧,充满电影人的坚持与骄傲,以致过程中与
制作方产生许多冲突,能否谈谈主要的冲突是什麽?
许:电视台希望快一点,他们是以剧本的页数来计算,一天要拍几页,假如一本剧本
二十五页,三天拍一集的话,一天就要拍几页,我不懂这逻辑是哪来的,总之拍
起来很吃力。在拍法上,双方也有不同意见,我照自己的方法去拍,但他们有自
己预想的画面,一旦看到结果跟他们想像的不一样时,难免就有冲突。後来拍了
几部,有没拿到钱的,也有中途被换掉了,有一阵子,被换掉的比拍完的多。
问:据说您曾一度打算放弃电影梦,为此曾去算命,却被算命师傅「诅咒」要拍到七
十多岁,那大概是什麽时候?当时的心境如何?
许:我运气算好,我的第一个剧本《黄金中尉》就中了新闻局电影优良剧本奖,吓死
我了。当时,我发现有优良剧本比赛时,已届截止日,时间很赶,我连打字都不
会,还是写好後,再请我朋友帮忙打字。2003年,第一次当导演,拍公视人生剧
展《用力呼吸》,也中了,很糟糕,没想到第一次就中了,很害怕。之後很多人
找我拍偶像剧,我还是有电影血,就照自己的方式拍。
拍偶像剧时,跟电视台的想法有出入,到了《我们结婚吧》拍摄後期,有很多波
折,就有一点忧郁,心想,台湾市场实在是太小。後来我因为太有义气了,负了
一些债,便去电视台打工,做小助理,老是被人家说不能那样弄,电视台要如何
如何,过程中很不舒服,就不做了。我那时候的女朋友就带我去算命,看看我这
家伙到底还能不能干导演,要不就改行。
问:大概从什麽时候开始有了当导演的念头?
许:干副导的时候,我就想当导演了。写完《黄金中尉》後,每年优良剧本徵选期间
,我就会写剧本,有时也会送辅导金,但那时辅导金很严苛,对方还问我有没有
财力证明,我还听不懂那四个字。後来就想先拍人生剧展试试看,便拍了《用力
呼吸》,那一部满好看的,他们都吓一跳,我自己也吓一跳。
问:《甜‧秘密》是您第一部电影长片作品,虽说在此之前曾参与多部电影,也执导
了数部人生剧展及偶像剧,是否还是有遭逢一些未曾预想到的困难?
许:主要是剧本和演员吧。从《海角七号》之後,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在拍《甜
‧秘密》时会有一点迷惘,心想,到底要拍以前那一种,还是现在这一种?究竟
要循新电影的路,还是要拍三幕剧,做一些热血、搞笑的题材?要做出抉择其实
是很痛苦的。写完剧本後,我还特地去上了一些集资的课,搞得自己三心二意。
问:《甜‧秘密》之前,似乎还有个剧本《梦17》,讲述中年男人回到十七岁的故事
,原本是打算拍那一部?
许:《梦17》大概2007、2008年就写好了,主角是年轻人,後来易智言打电话给我,
说剧本怎麽跟郑有杰的《他们在毕业前一天爆炸》那麽像,这案子就搁置了,但
我未来还是会想拍。当初因为想拍《梦17》,2010年还拍了客家电视台的《牵纸
鹞的手》,一方面可以存点钱,另一方面,可培养年轻演员,以电视剧来训练他
们,小扬(黄劭扬)、巫建和、温贞菱都有参与《牵纸鹞的手》拍摄,因为跟他
们认识这麽久,有了一种默契,所以很好沟通。
问:在写剧本时,您似乎会依演员特质去调整角色?当年,你在带小扬、巫建和、温
贞菱这几个年轻演员时,又是如何跟他们沟通?
许:我会依演员的特质去改变想法,毕竟演员真实的想法才是真正会呈现出来的,我
自己想法倒未必,因为不是我在演,演员自然会有另一种诠释方式。当时拍《牵
纸鹞的手》时,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拍戏,带得很用力。他们看不懂剧本,就带
他们看剧本,从最基础开始,三角形符号意味着什麽?为什麽这一场戏要这样写
?写这麽多,背後真正的目的是什麽?教到还满深的,大概花了一个半月左右。
除了我之外,吴中天、副导也一起带这些年轻演员,大家搅和在一起,玩得很开
心。
问:《甜‧秘密》这部片主要是以一个家庭中每个人所面临的情感变化为主轴,虽说
由锺镇涛和李烈所饰演的这一对夫妻最终各自有了新的归宿,看似诉说着一个家
庭的解离,但综观而言,整部片的调性却是温暖、甚至甜蜜的。过去,您在拍偶
像剧时,被誉为「深情台客导演」,当年拍《我们结婚吧》时,您曾说,希望拍
一个令人又哭又笑的爱情故事。对您而言,讲故事时注入适当的幽默感是重要的
吗?
许:《甜‧秘密》背後要呈现的议题很沉重,如果表现得方式也很沉重的话,我自己
会很难过。我本来就是把拍片当出口的人。我平常话不多,对其他事情也不会有
什麽反应,可是那些都会在心里沉淀,最终必须靠拍片发泄出来,假如拍得太过
沉重、太过黑暗,自己都会很想死。我觉得看片还是要开心一点,这也跟过往的
工作经验有关,导演在骂人时,副导就要在一旁讲笑话,有些很惨的事也被说成
了笑话。所以在拍《甜‧秘密》时,希望轻松一点,如果太重的话,就要调整一
下。
我本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不然不可能拍片拍这麽久,但这背後有一种解套的方法
,可能就是来自於幽默感。有一部电影《活着》,主人翁的遭遇很惨,可後来还
是两人在那边吃馒头,还把一个很悲苦的故事当成笑话来讲。
问:《甜‧秘密》这个剧本一开始的构想从何而来?
许:走在路上,时常看到很多恋爱中的人,他们背後有着什麽样的故事?如果在一部
电影中,讲述很多人谈恋爱好像还满有趣的。回到《甜‧秘密》这个故事的根源
,当时家里出了点事情,一般而言,父母离异之後,小孩子好像会很无辜,可是
我发现,小孩子好像又没什麽反应。这是我观察到的状况,便很纳闷,他心里到
底在想什麽,直到现在,我始终没去问,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後来我就去问小扬
,他家里也没那麽好,他们会讲出一套逻辑。加上我有一些朋友,最近也离婚,
虽说不是件好事,但如果真的当下两个人觉得这样做是对的,我觉得那就好了。
但我不希望讲得太教条,就用一个比较好笑的方式去讲,像伍迪艾伦的《午夜巴
黎》也是在讲偷吃,但大家就看得很开心。
问:本片采取多线叙事手法,藉由不同角色的处遇细诉爱情的变异与新生,到了最终
,选择以小扬的眼光贯串所有故事,为何会想要从一个青少年的角度去看待这一
切的变化?
许:小扬在那一个镜头当中看到了全部,到那个时间点,大家都各自慢慢了解了,最
後他自己也归结出了某种结论。回到最初的关怀,一旦父母不和,我觉得小孩是
最无辜的,但现在的小孩未必会说「我好无辜」,他也许会觉得,那就这样吧,
我自己再找一个方法继续活下去。这是一种不太勇敢的勇敢。这部片还是用比较
开玩笑的方式来谈这个议题,而且是藉由小孩的立场来说,因为小孩说出来最无
伤,否则这种事一旦从大人那方来讲,会有点像自圆其说,为自己的行径辩解。
问:这部片对於台北这座城市的细节捕捉很入味,对我来说,堪称难得在大银幕上看
见「台北」的作品,您希望藉由这部片呈现一个什麽样的台北?您心目中的台北
,是一个什麽样的城市?
许:拍片时,就希望呈现很自然的一面。我从小在万华长大,每天都会在这一带走来
走去,片中的那个水果吧就在大稻埕。近年较常游走的范围不外乎西区、师大。
我觉得台北不只是101,其实还有很多很不错的可爱角落。
问:这部片的生活感满强的,为塑造出这样的生活感,在美术、摄影或灯光上,有做
了什麽样的设计吗?
许:灯光师丁海德很厉害,他以前都跟张作骥。美术老师唐嘉宏也很厉害,他每天在
抓头,不知道怎麽办,他其实都有做,但做了可能也看不大出来。片中的那个家
本来是空的,我们把想要的东西搬进去後,再经过适度修饰。在跟美术沟通时,
我只说了「生活感」,你就给我看起来像是可以在里面混的那种感觉,他就朝这
个方向做,等到剧组进去,人一多,有时会在里头开伙煮菜,慢慢累积起生活的
痕迹。以前我做道具时都很懒,多是搬一些小东西进去摆一摆,这一次,我说,
这个家要看起来以前幸福过,所以一定有大东西,我指定要有鱼缸和钢琴,这两
样东西一放进去,就像一个家了。
问:虽说现已进入数位化时代,台湾戏院也全面改为数位放映,但在拍摄这部片时,
你仍坚持用底片拍。本片摄影夏绍虞过去曾担任《爱你爱我》、《蓝色大门》、
《六号出口》等片美术指导,近两年则负责《翻滚吧!阿信》、《到阜阳六百里
》摄影,当初怎麽会找他合作?希望呈现出什麽样的氛围?
许:当然要用底片拍啊,作为导演,用底片拍的话,开机你就要负责,因为钱就开始
烧了。在这种低预算的状况下,每次出手都要小心,而且自己拍什麽看不到,因
为是用底片拍,现场看到的不准,无法捕捉细节。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训练。
我跟小夏(夏绍虞)认识十几年了,我原先找的那一个在开拍前跑掉了,他说生
活有压力。我想一想,小夏好像还可以,他以前干导演,拍MV,有底片概念,後
来他当摄影师其实是很碰巧的,那时,《到阜阳六百里》的导演邓勇星找他,虽
说他在此之前没干过摄影,但邓勇星也敢用,邓勇星是一个很浪漫的人。後来我
看了《翻滚吧!阿信》,有几场追逐的戏码,小夏还满敢冲的,就想说找他试试
看好了。
因为片种的关系,我希望看到什麽就是什麽,很简单。没办法修饰得太漂亮,但
它的漂亮是里面自己长出来的漂亮,是人融合在环境里面所呈现出来的漂亮,就
像台北某些角落一些小人物的生活气味。我跟小夏说,不能太沉重。不过沉重一
定有,没有那些沉重就不会有轻盈的感觉。
问:据说有几场戏他甚至不打灯?
许:我们有事先试过,他觉得不要打灯OK,而且那时候灯光师也感冒,在一旁流鼻涕
,我问他不要打灯如何,他也说好。如果要打灯的话会更复杂,反而不要打比较
好看,打了会跳tone,感觉像是刻意要营造一种气氛,比较不像这部片子原有的
那种粗粗的质感。
问:拍片时,您一般倾向只提供剧情和简易对白,给予演员自由发挥的空间,并融会
了演员个人的真实历练,能否举例说明之?
许:走戏的时候还是要全部讲,包括做了些什麽事情、讲了些什麽话,但那些都不重
要,那都是现场临时掰的,可是我心里会有关键句,自己清楚这场戏的重点是什
麽。在剧本里,有写了一些对白,但不完整,会适时调整。尤其 阿B(锺震涛)
那一部分变化最大,他进来後,整个调子忽然轻掉了,本来他跟小莉那一段是很
重的,很像《失乐园》的感觉,两人之间的情感是很纠葛的。确定由 阿B出演这
个角色後,比较大的改变在於,他做这种事情是不会被人家谴责的,不管是私底
下的形象或萤幕上的样子,使得他具有一定说服力,能够将他的行径合理化。
至於烈姊跟马志翔那一段,起先的设定是两人要眉来眼去,很像《花样年华》,
但我实在拍不下去,因为我旁边的人好像不是这样子,而且小马也不像。小马本
来就很阳光,又很好笑,不过拍了以後我才知道原来他没演过这麽好笑的角色,
後来工作人员也说,人家是赛德克巴莱,我却把人家拍成这样(笑)。
问:在这部片里,〈如果情歌都一样〉这首歌具有相当的催化作用,这是由舒米恩作
曲、隋棠填词的作品,据说原先剧本里并没有这首歌,能否谈谈这一段插曲?
许:我有一天发现隋棠写字很好看,我就说,隔天要拍她写字。在筹备的过程中,要
找音乐,隋棠听了舒米恩写的这首曲後还满喜欢的,就说她想填词,那过程非常
有趣,我就把这过程放进来,恰好 阿B又会唱歌。这部片本来拍得就很暧昧,很
淡,就要增添一些浪漫的桥段。
问:您曾提到,台湾电影传统的东西愈来愈少了,这边所谓的传统指的是?
许:我觉得台湾电影的本质还在,大家会互相帮忙,现在慢慢又有一些了,好在我们
这一些老屁股以前有经历过新电影那个时代,即便几百年没有联络了,只要打个
电话,还是愿意互相声援。
现在很流行类型片,像《甜‧秘密》这种片愈来愈少。我小时候就是看台湾新电
影长大,像《小毕的故事》,记录的是我们的生活,这是让台湾被别人看到的一
种方式,我对巴黎或罗马这些城市的认识,也都是从电影里面学到的。
问:最後请您推荐《放映周报》的读者一个非看本片不可的理由。
许:好久没有这种片了,它是一部好看的片,一定要进戏院看才会发现它好看!想谈
恋爱的、没谈过恋爱的、谈过恋爱的人,都可以来看。
--
※ 发信站: 批踢踢实业坊(ptt.cc)
◆ From: 220.133.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