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控球中後卫的穷途末路 巴里-哈尔肖夫那撮淩乱的胡子、那双没有拉上来的袜子及那个生龙活虎、前短後长的发 型就是一个典型。如果罗德-斯图尔特与米克-奎恩有私生子，他就是长这个样子，但不要 被他乱糟糟及粗犷的外表欺骗。的确，从审美角度去看，穿上足球装备的哈尔肖夫格格不 入，更不要说是款式特别时髦新颖的阿贾克斯球衣。不过，只要给他一个足球，他仿佛就 变成另一个人。 在慢镜之下，他的动作自然流畅。他在持球的时候双肩下沉，这表示他要变速了，庞大的 身躯与皮球融为一体。不论是头部、胸部、大腿还是双腿，他放任不羁的风采尽数呈现在 停球之下。把球垫下来之後，他的即时决断能力也很棒。放松肩膀、灵巧地在中场利用令 人眼花缭乱的盘球技术攻向空隙正是球场上每分每秒都急切需要的一种元素。在有需要的 时候，他亦不介意把球踢到远处。约翰-斯通斯或许应该向他学习。 为世所迫，荷兰的许多事物都不得不按照实用的陈规旧套行事，办好所需要做的事。作为 一个细小而重要的国家，空间是千金难求的。除了有时会出现像安迪-范德梅德这样的另 类，所有人都有他们的角色。每平方米也是它的用处，每一刻都要利用起来。久而久之， 这些理念用到实处，就有了填海造地、风景如画的城市运河、棕色咖啡馆内令人着迷的上 崁式水槽、装上啤酒杯刷的水龙头及全攻全守足球。 作为战术模式，全攻全守足球就像一种心理现象，对於空间有着近乎神经质的追求。它的 创始人杰米-霍根、维克-贝金汉姆及里努斯-蜜雪儿斯十分看重球员的位置切换。结合预 判多条传球线路及从无到有跑出空间的能力需要球员切换位置，这就是全攻全守足球的目 标。这种利用空间的智慧使球员得以同时制约及压制对手，它的传授达到偏执的程度。 副产物控球中後卫因此应运而生。 踢这个位置的祖师是一些世上前所未有的顶级球员。许多足球发达国家也可以培训出一两 位实力不俗的控球中後卫，但这个角色在荷兰有着特殊的历史。有些球员是在职业生涯暮 年转踢控球中後卫，有些球员则是踢控球後卫赖以成名，但现时却出现断层。随着当今的 荷兰足球面临定位上的危机，他们是否再也不能培养出踢球踢出花样的中後卫？ 早在强调机动与空间的全攻全守足球出现之前，荷兰的後卫与其他後卫没有什麽分别：高 大、强壮、体格矫健过人。在全攻全守足球兴盛的1960年代，动荡的环境使他们的外型长 得就像迷失在森林里的伐木工人。欧洲各地都有这些粗野、毛茸茸的球员，他们穿着短裤 踢倒进攻球员、在场上怒吼，在有危险或者控球不稳的时候把球尽量踢到远处。 哈尔肖夫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去改变这个局面，成为一种荷兰传统风格的开创者，它发掘出 一些世界上最聪慧、技术天赋最出色的球员。 哈尔肖夫在1966年欧冠杯作客安菲尔德球场的比赛上首次为阿贾克斯披甲上阵，正好给他 一个小试牛刀的机会。在这个时候，里努斯-蜜雪儿斯已在阿贾克斯的帅位上工作了一年 ，他正在打造出一支可以说是史上最佳的阿贾克斯。自从12月在默西赛德郡那个寒冷的晚 上後，哈尔肖夫跟随着这支“黄金阿贾克斯”连续三年夺得欧冠杯，他粗犷的外型欺骗了 不少欧洲最出色的进攻球员。 接受蜜雪儿斯、斯特凡-科瓦奇及乔治-克诺贝尔的调教，并与维利波尔-瓦索维奇、霍斯 特-布兰肯柏格、托尼-普龙克等出众的阿贾克斯後卫一起踢球，哈尔肖夫的进步神速。即 使只有14次国家队的上阵纪录，但作为一位元技术优雅的後卫，他很快就成为一个样本。 他的六个国家队进球检验了他的定位球处理能力及进攻意识。 全攻全守足球的深层次理论在阿姆斯特丹继续发展并深深地烙印在一些人的脑海里，但荷 兰是一个细小的国家，不用多少时间，控球中後卫的概念就被争相仿效。 里努斯-伊斯拉埃尔是鹿特丹费耶诺德的後防线上一位头脑冷静的球员，他参照了哈尔肖 夫对後卫的演绎及他的持球能力加以模仿。在费耶诺德1970年的团体照片上大胆地戴上了 厚角质框时髦眼镜的伊斯拉埃尔除了易於被人辨识，他的职业生涯也很成功。 他在效力费耶诺德期间夺得三个荷甲冠军、一个荷兰杯冠军、一个欧联杯冠军及1970年的 欧冠杯冠军，这个欧冠杯冠军可以说是他的职业生涯里最美妙的时刻。他在超过十年的时 间内有47次国家队上阵纪录，纵使进球效率不如哈尔肖夫，但他的表现稳健，并且往往能 够打进一些重要的球，就像他在1970年对凯尔特人的欧冠杯决赛获得的进球。 他的昵称“铁血里努斯”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说明了他的防守能力，但他受人尊崇之处并不 限於此。伊斯拉埃尔阅读比赛的能力及对全攻全守足球概念的应用备受赞颂，这对於一位 对阿贾克斯的训练内容毫不知情的球员来说是很高的评价。 早期全攻全守足球带来的冲击及随之而生的第一代荷兰控球後卫在1974年世界盃迎来了命 中注定的时刻。由於伊斯拉埃尔的职业生涯已临近尾声，加上受到伤患困扰，荷兰在防线 上起用他在费耶诺德的队友维姆-里杰斯伯根，夥拍另一位後卫阿里-哈安。里杰斯伯根的 进步明显，天生是一位技术出众的中後卫。 如果说1974年蜜雪儿斯带领的荷兰队是最棒的无冕之王，底气就在於他们的防守。荷兰在 边後卫的位置上启用鲁德-克罗尔及维姆-苏尔比尔，与里杰斯伯根及哈安组成四人防线， 不仅这条防线在这届世界盃上仅失三球，他们还在进攻上作出不少贡献。 克罗尔的职业生涯突显在作为一位後卫的持球能力。他的职业生涯始於蜜雪儿斯执教的阿 贾克斯，主要踢边後卫的位置。如果克鲁伊夫引领了全攻全守足球进攻层面的理解和应用 ，那麽克罗尔就是防守层面的代表。 在1978年世界盃，克罗尔转踢清道夫，并戴上了队长臂章。荷兰在这届赛事连续第二次在 决赛落败，但克罗尔名列最佳阵容当中。他在1979年的欧洲足球先生票选当中位列第三， 对队友的影响力及传授技术给队友的慷慨备受肯定。对於一位後卫来说，不要说是仅次於 凯文-基冈及卡尔-海因茨-鲁梅尼格，能够入围这次票选已是很高的评价。 1988年6月21日，金黄色的夕阳照耀大地，复仇的色彩从未如此漂亮过。一抹橙色的人群 为了观看1988年欧洲杯半决赛而越过荷德边界涌进汉堡。令人垂涎欲滴至极点的是，这是 1974年世界盃决赛的翻版，并且是自那次之後两军的第三次交手。 在第二次执教荷兰期间，蜜雪儿斯下了一剂猛药，为重现全攻全守足球充当急先锋。 在整个1980年代，全攻全守足球有更广泛和更深远的影响。约翰-克鲁伊夫在1980年代初 留在荷甲圆满地结束他的球员生涯。他先回到阿贾克斯，然後别具争议地转会到竞敌费耶 诺德，在那里踢完他的告别赛。他在1980年代末以主教练的身份回到阿贾克斯，在1988年 转而执教巴赛隆纳。 荷兰在半决赛以2-1击败西德，并在决赛以2-0击败苏联取得最後的胜利，头条上最频繁出 现的球员名字是玛律科-范巴斯滕及路德-古利特，两人刚在AC米兰踢了一年的好球，俨然 已经成为全攻全守足球新一代出师的典范。 不过，一些敏锐的观众却被两位控球後卫深深吸引着。他们瘦小、年轻，没有像是迷失在 森林里的伐木工人那样的外形，但却复刻了哈尔肖夫、伊斯拉埃尔、里杰斯伯根等球员的 自信及能力，并加入了他们自己的一些当代所需的改良。 接受蜜雪儿斯专业指导的25岁球员罗奈尔得-科曼及26岁球员弗兰克-里杰卡尔德是1988年 荷兰队防线上至关重要的人物。在当时，乃至随後十年内状态最出色的时候，他们证明了 自己是两位世界上最睿智、最神出鬼没、适应能力最好的球员。 蜜雪儿斯带领荷兰在1988年造就了“荣耀日”，但在此前的1980年代对於荷兰队来说并不 好过。正值青黄不接的尴尬过渡时期，荷兰未能出线到1982年及1986年世界盃、1984年欧 洲杯的决赛阶段。约翰-斯通斯或许可以证明，成为一位合格的控球後卫需要时间的砥砺 ，而且过程往往也不是一帆风顺。 在阿贾克斯开始职业生涯的里杰卡尔斯大抵也会同意。他在1980年获得莱奥-本哈克的信 任，首次上阵就取得进球，但表现难免显得生疏稚嫩。通过训练及他自己的直觉，他清楚 知道控球的重要性，但欠缺经验及固执的想法使他的决策能力仍需时间去改善。 在1982年至1985年担任阿贾克斯主帅的阿德-德莫斯带领球队称霸本土联赛，但在欧洲赛 场上遭遇挫折却令人承受不少的压力。 “有里杰卡尔斯及范恩柏格等球员是赢不了比赛 的。”他这样讥讽道，引起轩然大波。虽然他抒发过这样的想法，但他还是在1983年以里 杰卡尔德搭夥新近从格罗宁根加盟的科曼担任中後卫。 全攻全守足球的一个重要特色及它所带来的影响是球员能够踢更多的位置。在探索荷兰控 球後卫前世今生的过程里可以发现，胜任多个位置是他们的共同特性。的而且确，不论是 业余联赛还是职业联赛，这类球员更容易被放在替补席上，但对於能力出众的精英来说， 这是他们的另一项优势。由於许多荷兰中场从荷甲转会到其他联赛，这意味着後卫可以顺 理成章地转踢中场。 备受爱戴的约翰-克鲁伊夫在1985年取代德莫斯成为阿贾克斯的主帅。在这个时候，桑尼- 希罗伊已经在中後卫的位置上站稳阵脚，里杰卡尔德及科曼都踢过中场。这段经验为两人 提供了更大的自由及空间去踢球，因为他们知道踢中场犯错的後果不如踢後卫那麽严重。 虽然这种变化有利於个别球员的成长，但阿贾克斯却难以找回夺冠的方法。在克鲁伊夫的 指导下，阿贾克斯两次屈居在PSV之下。科曼在1986年别具争议地跳槽到PSV，继续在中场 及後卫的位置上有出色的发挥。里杰卡尔德在一年後也离开了阿贾克斯，克鲁伊夫则在一 年後转到巴赛隆纳执教。 在1988年欧洲杯夺冠後，里杰卡尔德及科曼的职业去向大为不同。里杰卡尔德在阿里戈- 萨基执教的AC米兰成为一位世界级的防守中场，其具侵略性的踢法及卓越的持球能力在那 里如鱼得水。在1988年至1993年间，里杰卡尔德夺得两次欧洲杯冠军及两次意甲冠军，被 誉为是世界上最棒的球员之一。 科曼在1989年加盟克鲁伊夫执教的巴赛隆纳。他在佩普-瓜迪奥拉的身後饰演清道夫或中 後卫，有时又会出任防守中场，是梦之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效力巴赛隆纳的六个赛季 里，科曼夺得四次西甲冠军、一次欧冠杯冠军、一次西班牙国王杯冠军及一次欧洲超级杯 冠军。个人方面，他在不足200次的上阵纪录当中录得67个进球，证明了他不仅是定位球 专家。 两人都在1990年代中期重返荷甲。加盟费耶诺德的科曼是少数效力过荷兰三大俱乐部的其 中一位球员。他以队长的身份带领费耶诺德夺得荷甲次席，在挂靴的时候以193个进球成 为世上进球最多的後卫。不过，众人的焦点无可避免地还是集中在阿姆斯特丹。 里杰卡尔德在1993年重返阿贾克斯。路易士-范加尔正在运用他的专长，打造一支年轻、 有才能的球队，但他仍然需要有经验的球员来补充年轻球员的不足。里杰卡尔德与另一位 技术出众的荷兰中後卫丹尼-布林德组成防线，渗入了全攻全守足球的传统风格。 25岁的 弗兰克-德波尔及22岁的蜜雪儿-雷兹格尔也是令人雀跃的新一代球员。 在范加尔麾下，里杰卡尔德在清道夫、中後卫及防守中场之间切换位置，成为能够胜任多 个位置的一个控球中後卫典型。随着阿贾克斯骇人听闻地击败AC米兰，他在最後一场职业 比赛里捧起了欧冠杯。在此前，里杰卡尔德又协助球队在本土联赛取得不败战绩，使他是 世上最佳控球後卫模楷的说法更具说服力。 足球正如人生，需要总结经验和教训。以前後对比的差异性而言，里杰卡尔德也许是最罕 见的。在他的职业生涯里，有一半时间是踢自由放任的全攻全守足球，另一半时间则是踢 严守岗位的密集防守；一半是自由表达自我的盛会，一半是兢兢业业、遵守教条的机器。 作为年轻球员效力阿贾克斯的时候，任性、倔强的人生经验及与克鲁伊夫的不和使他的心 理素质变得更加强大，锻练出坚忍不拔的决心。里杰卡尔斯又从萨基及义大利足球身上学 会如何在很高水准的比赛里赢球。他在1995年把这一切都传授给阿贾克斯的年轻球员。 1998年7月4日，太阳把位於马赛的韦洛德罗姆球场烤烘得恰到好处，邓尼斯-柏格坎普一 个美妙的进球更加激发起人群的活力。这是荷兰对阿根廷的世界盃四分之一决赛，空气中 弥漫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助攻柏格坎普的弗兰克-德波尔送出一个不差毫厘、横跨赛场 的50米传球，如果说进球本身是优雅细致、冷静克制及毫不费劲地命中目标，那麽助攻也 一样。 同样地，诸如优雅细致、冷静克制等形容词也可以用在德波尔这位球员身上。身为阿贾克 斯的一员，德波尔在1988年首度亮相，很快就被视为是控球後卫的新一代。随着里杰卡尔 斯及科曼的离开，阿贾克斯一如既往地已经准备好能够接替他们的球员。 德波尔在效力阿贾克斯期间夺得五次荷甲冠军、一次欧联杯冠军、一次欧冠杯冠军及两次 荷兰杯冠军，同样能够在边後卫、清道夫及中後卫的位置上发挥自如，他的表现持续地优 秀和令人放心。作为一位後卫，他拥有进攻球员那般的灵巧脚法，令人眼花缭乱。 30个 进球并不算突出，但却概括了一位真正球员的价值：有30码外的打桩式劲射、有禁区内灵 巧精细的射门、头球及定位球。 在马赛的1998年世界盃四分之一决赛，德波尔与亚瑟-努曼、雷兹格尔、雅普-斯塔姆合组 防线。荷兰的控球後卫往往都是与精力充沛、同样能干的边後卫互相补足，但德波尔与斯 塔姆的组合却形成了不一样的局面。 1999年，德波尔成为最後一位转会到巴赛隆纳的荷兰球员，而古利特、科曼及里杰卡尔德 已经开始了他们的执教生涯，从此以後，荷兰控球後卫的血脉就变得薄弱。 在大约2000年的时候，足球全球化的势头强劲，最终导致全攻全守足球在这股浪潮当中被 冲淡。荷甲步入了一个悲惨的时期，他们首先面临人才匮乏的问题，然後就变成一个对外 输出球员的联赛。 如果全攻全守足球的蓝本是一部书籍，那麽这部书籍正在遭到众人的争抢。里杰卡尔德在 2003年把当中一半的内容带到巴赛隆纳，为日後的卡莱斯-普约尔、哈威尔-马斯切拉诺及 佩普-瓜迪奥拉打下基础。 克鲁伊夫偷偷藏起几个隐密的章节，以供自己在挂靴後阅读。科曼在2005年离开阿贾克斯 的帅位，偷了几个名为“如何在2020年之前夺得英超”的章节，并封存在信封里。目录还 是在荷兰国内，使一些知名度较低的荷兰教练毫无头绪。 全国上下自草根至荷甲，教练和後卫都知道把球控在脚下的好处，但他们并不一定原因何 在。他们沉溺于接门将出球的训练来加强自信，但他们对此缺乏认知。没有明确的指示教 导球员到哪个位置接球，怎样跑动去接球，注意哪些可以利用的空间，皮球往往就回到门 将脚下，或大脚踢到肋部，这就像一个小孩把球踢向一道砖墙，荷兰人深陷其中似乎已有 一段时间。 在世界各地，成形的战术板块正在变迁。现代的全攻全守足球思想把中场及攻击球员解读 为可以胜任多个位置及互相换位的球员，并对此加以褒扬。许多人都在争相议论“伪9号 ”、“堕後前锋”等名词的真正意义。 需求经常被视为是创新之母，而荷兰又与实用主义有深远的历史渊源。荷兰後卫再次变成 传统意义上的後卫。以雅普-斯塔姆为首，新一代的後卫回归到防守的基本功。虽然他们 依然会练习和珍视把皮球娴雅地盘出後防的能力，但这已经变得次要。 除此之外，在这个时代其他突出的荷兰後卫根本不能与里杰卡尔德、科曼、德波尔等人相 提并论，这是残酷的事实。不是要对威尔弗雷德-鲍马、安德雷-奥耶尔、哈利德-博拉鲁 兹、约翰-海廷加、琼瑞斯-马泰森等球员有不敬的意思，他们在这个已经变得翻天覆地的 国际足球环境之下代表着另一类球员。 荷兰未能出线2002年世界盃，他们在2006年世界盃则丑陋地被葡萄牙淘汰。富有诗意、悲 哀而又讽刺的是，荷兰由全攻全守足球到不惜一切代价防守的转变尽数展现在2010年世界 盃之上。 他们在小组赛的三场比赛全部取胜，并小胜斯洛伐克、巴西及乌拉圭。 2010年的荷兰以 全新的面貌示人：严守纪律及顽强的防守、侵略性强的防守中场。海廷加及马蒂森的防守 职责获得马克-范博梅尔、尼热尔-德容及德米-德齐乌的支援，进攻及发挥自由只局限在 进攻层面上。 阿尔扬-罗本、卫斯理-斯内德、罗宾-范佩西及德克-库伊特都奇迹地同时都没有伤病，而 且状态正佳。他们的强劲反击是勤奋和创造力的结晶，踢出令人兴奋的场面。头脑精明、 诡计多端的主帅伯特-范玛律维克用出乎意料的方式把荷兰带进决赛。 与此相对，西班牙迅速成为足坛的新王。他们的踢球风格和理念在很大程度上是源自巴赛 隆纳的模式，实际上就是荷兰模式。佩普-瓜迪奥拉在2008年直接取代里杰卡尔德出任巴 赛隆纳主帅，Tiki-taka的基础就是催眠的控球、错综复杂的三角传球、有规律的撞墙配 合及锐利的杀招，完全就是全攻全守足球。 西班牙战术风格的蓝图其实就是蜜雪儿斯、克鲁伊夫及里杰卡尔德提供出来。在2010年7 月10日的约翰尼斯堡，荷兰无法与之抗衡。 在这场特别吸引的比赛里，西班牙凭着安德列斯-伊涅斯塔在加时迟来的进球取得胜利。 许多人认为西班牙以控球为本的Tiki-taka十分沉闷，这场比赛也不能把Tiki-taka光亮的 一面呈现出来，但它帮助了西班牙成功登顶，与荷兰原始退化、好勇斗狠的足球形成了惊 人的对比。 克鲁伊夫看到两队在足球风格上的分野，他把荷兰队标签为“丑陋”、“庸俗”及“反足 球”。不过，他的观点却与大众有混淆、偏差及冲突，荷兰队回到阿姆斯特丹受到超过 200,000球迷的迎接，队长范布隆克霍斯特及主帅范玛律维克更获贝娅特丽克丝女王封为 爵士。 荷兰未能在2016年欧洲杯资格赛突围参加在法国举办的正赛。欧足联举办的这届赛事扩军 至24队，但却是荷兰在32年来首次缺席这项赛事。 在2010年与西班牙上演足球观念上的对决之後，荷兰展示了他们的未来或许可以更光明， 特别是在2014年世界盃，但他们无法坚持下去。 路易士-范加尔的战术大胆而务实，参照了他在1995年执教阿贾克斯的配置，只是相对之 下更加紧密、更强调防守。神奇的是，他几乎就成功了。带有复仇任务的荷兰以5-1大胜 西班牙，最後在这届赛事获得季军。 布鲁诺-马丁斯-因迪、罗恩-弗拉尔及斯特凡-德弗里构筑的三人防线在七场比赛里仅失四 球，当中一半的失球都是丢在对澳大利亚的小组赛里。他们在对阵巴西、阿根廷及智利的 比赛都能力保不失。 也许更令人诧异的是，因迪、弗拉尔及德弗里对於四周空间的掌控十分纯熟及充满自信， 他们对於控球亦表现出很好的自控能力。 不过，他们在2014年世界盃的表现并不是一个迈向将来的跳板，这只不过是他们侥幸地得 到遗传基因的回馈。弗拉尔在随後再也得不到国家队的徵召，因迪在加盟波尔图之後就沉 寂和平淡起来，与他在世界盃表现出来的炽热表现相去甚远。虽然德弗里年仅26岁，但他 在拉齐奥不是受伤就是失态，命运也相差无几。 讽刺的是，范加尔在曼联刚愎自用的失败执教经历囊括了荷兰足球广泛面临的问题。难以 避免的是，这又离不开荷兰控球中後卫的枯竭。 在他们最美好的二十年里，荷兰的整个阵容都是按照全攻全守足球拟定的模式打造，这可 以参照1960年代末至1970初的阿贾克斯及当时的国家队而可见一斑。到整个1980年代及 1990年代，荷兰却只能培养出个别适合全攻全守足球的球员，教练及球员扩散至世界各地 ，使他们无法磨练出一支统合在一种足球思想之下的球队。 荷兰的足球专长已经与欧洲其他的战术思想融合，球员不会再在荷甲长时间留效。到1990 年代末，世界上最出色的控球中後卫是义大利人、西班牙人及南美人，全攻全守足球深入 到他们的血液里，但全新的刺激和灵感使他们的足球基因得以昇华。 全攻全守足球催生自先进和前瞻的思想，但荷兰足球受到致命的双重打击，因而难以继续 发展。荷兰人把他们的知识深远地传播开去，但他们不仅难以展示他们自己的智慧结晶， 他们的模式还被其他国家复制并加以改良，并反过来打败他们，再加上荷甲的影响力大不 如前，荷兰足球的持续发展面临很大的障碍。 不过，纵使已经不再那麽迷信，荷兰全国的足球基础教育原则仍然忠於此道。对过错执迷 不悟、永不妥协，曼联球迷对这一切似乎是多麽的耳熟能详。正如范加尔治下的老特拉福 球场，拒绝适应快速转变的环境是难以获得成功的。 如果说范加尔带队夺得足总杯只是稍加掩饰着一些大坑，那麽荷兰在近年世界盃的出色表 现也是这样。曼联无法取得欧冠杯的参赛资格更能够说明他们的表现，正如荷兰无法取得 2016年欧洲杯的一席。 众所周知，有人说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时分，1980年代的荷兰印证了这句话，荷兰寄望更 美好、更丰盛的愿景可以在不远的将来实现。 如果荷兰控球中後卫被认为已经灭绝，南安普顿其实还留下了他们的种子。在科曼兄弟的 指导下，无论怎麽看，维吉尔-范迪克都是一位潜力无限的控球中後卫。年仅24岁、身高6 尺4寸的范迪克擅於控球，正在朝着全能中後卫的方向发展。 就像1980年代，现在的荷兰国家队正在改朝换代，范迪克在去年才完成了他的国家队首秀 。在另一位以技术出众见称的前国家队後卫、现任主帅丹尼-布林德的影响下，我们或许 还能看到荷兰会有优秀的控球中後卫。 微弱的希望落在其他突出的荷兰後卫身上，包括戴利-布林德、蒂莫西-福苏-门萨、阿贾 克斯的海罗-里尔德沃德、PSV的杰特罗-威廉斯及费耶诺德的斯文-范贝德。不过，如果要 追随前辈的足迹去巴赛隆纳踢球，他们还需要一些时日。 http://bbs.hupu.com/16446199.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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