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solla (时以)
看板NARUTO
标题[同人转载]人生理想(上)(鹿丸×手鞠)
时间Wed Mar 9 15:13:52 2005
作者:芙若拉
原载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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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蓝。
奈良鹿丸双手插袋,从屋里慢慢地踱出来。
在外廊上他站定了,然後坐下,懒懒地靠在柱子上,抬起头看天。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
二十八朵。
张开嘴打了个呵欠,鹿丸心满意足地感叹。等会干什麽呢?去找阿斯玛老师下棋,还是去和志乃喝杯茶,或者偶尔陪丁次去吃烤肉。都可以吧。
这样的日子,真是又无聊又美好啊。
望着天空名正言顺地发呆。
微风吹过,庭院里的树叶子唰啦唰啦响,木叶村是绿色的。
第一百零一朵云慢悠悠地飘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没来由地出现在二十二岁的鹿丸脑海里。
中忍考试第三试的会场相当简陋,但厚重的青石铺砌成的地面就耐破坏的程度来说相当实用。
当然鹿丸并不会关心这个,把全身重量交给铁栏杆,他继续保持那种半梦半醒的表情。输赢结果什麽的,也都无所谓。
最好时间就能在将棋和闲坐中一点一点都流走。
他甚至开始设想理想的未来。
当个普通的下忍,早上想起的时候起来,在窗户边看一上午的云,然後吃饭,下午找点不费体力的事情消遣消遣,然後又吃饭。当然晚上或许也得跑到喧闹的酒馆里叫老爸回家,不过都清闲了一天这点代价也可以付出,虽然不付出就更完美。
下一瞬间,风吹得鹿丸迷了眼。
风停时他向场地中央看去,砂忍年轻的女忍者挑衅地笑。
嚣张,她给他的第一个印象,头上那四把高高的刷子就很嚣张,还有那把沈甸甸的一人高的扇子也很嚣张,还有那张微仰的脸上的表情也很嚣张。
见到这样的女人,他本能地觉得头疼。
"真是无趣呢。"
她偏着头不屑地看着失去意识的对手,那个名为天天的女孩恰巧跌落在扇子的顶端。
"第五回合,手鞠获胜!"
手鞠的嘴角挑起阴冷的笑意,扇子一挥,昏迷不醒的天天的身躯飞向满地散落的锋锐的忍具。
糟了。
千钧一发。
"接得好呀。"手鞠微怔,随即恶意地笑了起来。
安全地接住了同伴的小李愤怒质问:"你干什麽!你怎麽可以这样对一个和你认真交战的对手呢!"
没有用的,鹿丸想,你的热血精神跟这种女人波长不合。
"少罗嗦,快带着那个废物消失吧。"手鞠冷笑。
果然,够嚣张。
鹿丸还没来得及感叹完,萤幕上就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对手是音忍的女忍者。
真是麻烦,他歪着头习惯性地双手插袋,我的对手居然是个女人,真不好下手……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让她的头撞到了墙上,用一个傻得甚至有些可爱的方法。
通过了。
无聊地通过了。
接下来居然还有一个月。
或许还是无所事事比较好。
进入会场的时候鹿丸觉得自己是被观赏的猴,多少人期待着这些孩子们以命相搏流洒鲜血。
他继续像个破布袋一样倒在铁栏杆上。
真是无趣呢。
宇智波佐助未到,未到也就算了吧,居然把比赛延後。真是的,这样自己的比赛不就要提前了嘛。
志乃你不用客气慢慢来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这时候一声我弃权让鹿丸瞪大了眼睛。
比赛来得措手不及。
嚣张女生恨恨地说一声可恶,抽出扇子哗一声展开乘着风飘飘悠悠地下去了。
鹿丸死死地攥着栏杆……喂你干吗擅自跑上去啊!?什麽我的比赛就有这麽大变动呢!乾脆我也?权算了--
背後挨了重重的一拍,热血沸腾的鸣人喊着加油啊鹿丸!
失去了平衡的鹿丸以相当之难看兼难堪的姿势倒栽了下去。
手鞠嘲讽地挑眉。
他躺在地下不想动,反正是配角的比赛而已。乒乒乓乓各种各样垃圾砸了下来。不?所动。
"喂!怎麽,你也打算弃权吗?!"
他翻白眼--怎麽对手又是个女人……
"既然你不攻击,我就要开始攻击了!"
唉,那女人倒是干劲十足……算了。身为一个男人,不该输给一个女人的。不过,身为一个男人,也不该打女人啊……
摆出一副白痴表情猫在树下的时候,陷入两难的鹿丸觉得自己的幸福好像已经暂告一段落了。
没办法呢。
那个暴力女人的忍法镰鼬风力强劲,无法接近。
他坐下来开始思考。
之後一切按照思考所得发展,每一步都指向最後的杀着,手鞠动弹不得,战局似乎已经扭转。然而在全部人屏息等待着下一刻的时候,鹿丸悠悠地说了三个字--
我弃权。
无视手鞠惊叹号样的表情,他自顾自地揉着肩膀说好累呀。
比赛只要一场就够了,无关紧要的。
中忍之类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去考虑。太崇高的人生理想,是多累人的东西。
鹿丸的人生理想很简单。
随便当个忍者,随便赚点钱,和一个不算美也不算丑的女人结婚,生两个小孩,第一个是女儿,第二个是儿子。长女出嫁,儿子独立之後,退休,每天悠闲地下棋隐居,然後比自己的老婆早死。
完毕。
完美。
不过呢,在树林里困住音忍的敌人,感觉查克拉即将用尽的瞬间,他想,或许该补充一条。
和一个不算暴力也不算温柔的女人结婚。
好啦,这样就完整了。
心想这回可麻烦了,准备百无聊赖地迎接生命中最後一刻的时候,救星来了。阿斯玛老师你来得还真是及时啊。
幸好,是个男人。
他已经不想和任何女忍者打交道了。
中忍考试在混乱以及悲壮的气氛中草草了事,最後以细雨中的哀悼结束了一切。
摘下黑纱,勇敢地露出笑容的人们,不会忘却,也不会沈湎。
木叶的新生从那时开始。
相当忙碌的日子,人手不足,任务一个接着一个。鹿丸连做梦都渴望叼着草叶躺在地上看云的生活。
不过总是事与愿违。
比如手头的这个任务,三人小组远赴砂忍村只为送一封信。丁次从出发时起零食就没有离过口还算可以忍受,井野因?担心皮肤粗糙老化每天花三个小时护理化妆就实在不可理喻。
所以说,女人嘛。
鹿丸斜看一眼边走路边往脸上扑粉的井野,然後耸肩。
果然只是C级任务,一路上不过遇见十个八个抢劫的强盗,然後就到了砂忍村。
砂忍的主题是风与砂,路上行色匆匆的男女都把口鼻遮掩在围巾下。
把信送到了暂时代行风影职责的上忍手里,井野闹着要马上回去,丁次也万分怀念木叶村的烤肉店,而鹿丸本身是最无所谓的人。
三个人往村口走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阵笑声。
很熟悉。是谁呢。懒得想。鹿丸继续往前走,丁次忙于进食,只有井野?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石屋的顶层。
先看见的是某张诡异的紫纹遍布的脸,旁边的女孩有着俏丽容颜以及恶质的微笑。
堪九郎与手鞠。
井野手指着他们大叫了起来--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鹿丸叹口气心想,女人果然是女人,这麽白痴的问题也能问得出来,这里是砂忍村啊……
果然堪九郎立即弯身趴在护墙上,笑得背上的傀儡跟着一抖一抖。手鞠却倏地跳了下来,扇子重重地在地面一顿。
震动……
你们现在要走?
啊。鹿丸简单应道。
手鞠笑道你们果然够白痴。
井野瞪眼道你说什麽?
又是剧烈的一震。手鞠不屑地说,笨蛋,你们看那边的天,然後手遥遥一指。
几个人张望了好一会,天边似乎泛出隐隐的黄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看着他们脸上迷惑不解的神情,手鞠叉腰吼道--风啊,要起风了!
沙漠之国的风沙是致命的,时常袭来的狂风,卷起砂砾劈头盖脸打来,天地一片昏黄,能见度不超过三米,清晰地让人意识到何谓无能?力。
这个时候走,你们是想被活埋在沙漠里吗?!
当然不想。
所以,鹿丸此时此刻就独自面对棋盘发呆。大厅里炉火很旺。丁次把薯片嚼得脆响。堪九郎给傀儡上味道奇怪的油,一遍一遍没完。而那两个女人,开始一个语含讥刺一个紧?着脸,现在已然亲亲热热坐在一起交换美容心得了。
鹿丸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来,打个呵欠说我去睡了。
没人理他。
果然是起风了,迷迷糊糊地能听见风声呜呜,也许是呼啸了一夜。
砰。
门扇倒进屋。砸在地上。
鹿丸从被窝里相当不悦地探出头来,睡眠对他来说向来是人生第一要务。
视线慢慢上移。网格袜。吓一跳,睡意消了大半。
喂,起床啦!暴力女人用扇子把地面敲得咚咚响。
鹿丸揉眼,带着朦胧的表情问道:"老大……有事吗?"
"废话!你快给我起来!"手鞠气势汹汹。
鹿丸见手鞠大有如果你不马上起来我就上来揪你耳朵把你拽起来的架势,相当识趣地回答好我起来不过请你出去,顿一顿,我要换衣服。
手鞠愣住。
原以为她会立即红着脸退出去还说对不起,不料在恢复过来之後只是笑道好啊你换吧。一点往外挪的意思都没有。
轮到鹿丸楞住。
老大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
结果手鞠窃笑着背转身去,鹿丸偷偷摸摸地飞速换好了衣服。
"走吧。"
"到底什麽事?"
要你帮忙。手鞠直截了当地说。我们这边出了点事。
啊~鹿丸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砂忍的事情我们不适合插手吧。
跟那个没关系,我们有两个村民被困在沙漠里了。手鞠用力拉开屋门,一阵狂风灌了进来。
鹿丸好容易站定了身子,问然後呢。
然後?手鞠指指外面,背着葫芦的熊猫眼少年抱着手毫无表情。我们一起去。
天哪,我爱罗。鹿丸头皮发麻,这回可倒楣了,试图做最後的努力,"那个……"
什麽?
这个我想,有你们几个这样有实力的人,还需要找我帮忙吗?
当然需要。手鞠笑起来。需要借你的头脑啊,光有蛮力是不行的。
老大你既然知道光有蛮力是不行的,刚才为什麽还一脚把我房间的门踹开了啊。这句话自然只是鹿丸的心理活动。
手鞠补充:"我们刚才已经去过一次,没办法。堪九郎还在那边守着。"
结果鹿丸就万般无奈地乖乖跟着走了。
把被困的村民从流沙中解救出来送到砂忍村的医院後,堪九郎心疼地说我要去给乌鸦上油今天进了好多沙子,我爱罗什麽都没说也没有人敢问他就走了,手鞠问鹿丸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去睡觉。鹿丸捂着嘴呵欠连连。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手鞠不由分说拉着鹿丸就走。
喂老大你要去哪里~喂喂~算了,这麽嚷嚷太费劲了。
放弃了挣扎的鹿丸被手鞠半拖半拎地弄到了砂忍村北面的某地。
这里事实上还是戈壁,但离真正意义上的沙漠已经相当近,风化得很厉害的岩石群有如蘑菇,手鞠指着一块巨石说爬吧。
鹿丸惨呼:"老大啊……"
最後两个人坐在岩石的顶部向远看着那漫无边际的黄沙。
鹿丸说手鞠狂风已经停了是吗。
手鞠说嗯明天早上你们就可以启程了。
鹿丸说为什麽不是今天。
手鞠说今天可能还要再刮一晚上,白天风会小些。
鹿丸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仰脸看天。手鞠你果然知道得很清楚啊。
手鞠说是啊毕竟是在这里出生的嘛。
堪九郎和我,我爱罗也是吧。说到某个人的时候,鹿丸条件反射性地紧张。
嗯,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手鞠的声音竟然温和了一些。
是吗。真好呢。鹿丸叹了口气。我也想有兄弟呢。
原来是这样啊。手鞠吃吃笑了起来。真不像呢。
怎麽了,为什麽。
我还以为鹿丸你是被调皮的弟弟欺负惯了才是现在这个怪样子呢。
天哪。
没有给他分辩的机会,手鞠望望远处,哗地打开扇子说我们走吧。
走?鹿丸吃了一惊,要去哪里?
要起风了,坐这个滑下去吧。很好玩的。
拜托老大你不要每次一说走吧然後就把我累个半死不活的好不,再说了很有可能摔死啊。
当然这麽长的句子鹿丸是懒得说的。
呼地一阵风过来,两个人晃晃悠悠地乘着巨大的扇子往地面飘去。御风而行让人有化身成为鸟在空中滑翔的美丽错觉。
他从未有过这样特别的体验。
因此,和手鞠道了别,回房间的时候鹿丸甚至感到了一丝真心的遗憾。
如果他没有在那看见仍然尸横当场的门板。
人生理想第一百零三条,家里的门一定要选用最结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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