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 作为一个资深十二国记迷，想到第一次接触这部作品时我居然还只是个中学生，如今一晃 眼年龄都已经快要是当时的两倍，不禁感到愕然。果然世界上最大的憾事之一，就是自己 喜爱的故事没能在自身生命殒落前看到结尾吧？抱持着这种心情，我其实两年前没有想过 能看到戴国故事的後续。这两年多来旅居海外，即便得知《丕绪之鸟》和《白银之墟‧玄 之月》的出版消息，仍旧无法购得书籍，只能祈祷早日回台可以一读为快。正巧因为疫情 关系，我在签证取得上出现困难，回台後又遇上振兴三倍券的发放，真的是一领到券的隔 日就飞奔书店，把三本书都买了回来（笑 　　今天偶然得知一周後《银》的三四卷也要出版，不禁觉得自己实在太幸运，既然在一 口气读了三本作品後，又能够用剩下的三倍券买到两本新作。 　　以下简单说一下对这两部新作（也许可以算是一点半部？既然《银》只出了一半）的 心得。 一、　　 　　《丕绪之鸟》让我阅读完後，感觉到这十余年来小野主上对这部作品的搁置是有回报 的。十二国记的主线故事向来侧重在王和麒麟，即便是同样为短篇作品的《华胥之幽梦》 ，故事的主角仍旧以特权阶级为主。但在《丕》作之中，四篇作品的主角有三个是官吏， 一个是平民。三个官吏中只有瑛庚算是高官，其余两名都是基层官吏。这个在着眼点上的 明显转向使我在阅读时马上意识到小野主上的转变，後来偶然在网路上看到有人提到说小 野主上自承喜爱描写小人物，果然有种了然於心之感，从《丕》当中真的是一览无遗啊。 　　在故事背景上，虽然四个故事中有两个在庆国，一个在雁，另一个在柳，但却都是朝 政不稳的时期，不是王已经失道的治世末期，就是新王初登基、百废待举之时，抑或是横 跨这两个时间点。也因如此，四篇故事读下来是非常沉重抑郁的，但在绝望之中却仍然点 缀着希望，这是小野主上一贯的布局，非常的十二国记。 　　如果要说我最喜爱的篇章，当属最後一篇〈风信〉。这篇里莲花对埋首在自身职务、 执着於做好自己分内工作的基层官吏的态度，经由在自然中拾得的体悟及和官吏、其他百 姓的互动，由好奇到质疑到肯认，虽然是一个虚构故事，但呈现的方式让我觉得很日本。 我也说不清，但这种恪守己职，但不是玩物丧志或与外界脱节，而是因深知自己的存在能 够对社会之善与美有那麽一点积极作用的心，实在令人敬佩。 　　第一篇关於射鸟仪式的再创作和想像很炫目，结尾阳子对丕绪说的话让我有种矛盾的 感受，既觉得阳子说得很恳切，又觉得丕绪的心态转变有点太突兀，但仍是好故事。 　　第二篇讨论死刑，必须说在论证方面真的论证得非常细致，可以直接拿来和当代议题 接轨，但呈现得有些制式，我觉得有些读者可能会认为是说教。瑛庚的妻子清花的行事也 让我觉得难以理解。但如果读了这篇能让现代人也对死刑议题有所反思，那也是很好的。 　　第三篇拯救山毛榉林的故事应该是我自己第二喜欢的一篇。撇开内容深度，单就文笔 来说，作品中的那种因为赶路而产生的紧凑节奏，还有害怕解药枯死的沉重心理压力，真 的是跃然纸上。虽然我在阅读时最大的疑问一直是：「这到底是哪个国家？」，最後提到 是玄英宫这才恍然大悟，但阅读中真的是十分刺激的。在听完故事中官吏间关於山毛榉死 去对百姓有何影响的讨论後，真的能感受到小野主上不仅是文学奇才，对社会议题也是十 分有洞察力，才有可能写出如此作品。 　　总之，《丕》这本书和我原先所想像的全然不同，我原以为仍是和《华胥之幽梦》类 似的短篇集，没想到让我耳目一新。我不知道这代表小野主上的写作兴趣转变了，还是她 只是觉得故事进行到此，有必要书写一下底层的生活？但作为一个追了十数年的读者，读 了这本短篇集真的让我有种不枉费追了这麽久的欣慰感。 二、 　　针对《银》，由於下半还未出版，我不想这麽快总结。但有些部分不吐不快，另外也 提供一些观察和猜测。 　　在读《丕》的时候我对新版的译者和编校没有甚麽意见，虽然也许有些错字和不通顺 之处，但不觉得有大毛病。但在《银》中，不断出现的错字和不明的语意让我有些烦躁。 一开始就发现年号错了，弘始变为弘治，一页之中连错两次，由於担心是自己记错，还特 别拿了《风之海‧迷宫之岸》来比对，加上後面年号又变回弘始，这才确定应该是一开始 校稿没校出来。後续也有时人名会写错，但还看得出是谁也就罢了。 　　在用词方面，我看了一下版上蛮多人反应用词太过当代，我也深有同感。除了「阿选 开车」、「你单身吗」这类的问题外，有时某些段落需要反覆读才能比较能掌握大致发展 走向，或者某一句话我要读到後面才知道是谁说的，让我感到困惑。我不懂日文所以不知 道原文如何，看到版上有人说小野主上日文很优美，我觉得观其得奖纪录理应如此，那我 们现在的中文版本文笔如此，应该真的是翻译的问题没错吧？虽然旧版有时也一点类似的 问题，但我印象中没有新版给我的感觉这麽突兀（毕竟十几年没有更新的日子，也是常拿 旧版出来读。），至於有人说旧版误译很多，由於不懂原文所以也无法评论。但我想新版 的译者如此有名气，又承揽了很多有名日本作家的着作翻译，理应在用词和氛围上多下工 夫才是。 　　在故事方面我必须说和我自己预期的有很大的落差。可能是当年看没有月光大大的同 人文看多了，我期待的一直是一个很不一样的阿选，可能有点丧心病狂但也可能不是，总 之是个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所以当我看到《银》里面那个不管事又省话的家伙 ，实在有点失望──好不容易篡夺了王位，结果躲在六寝里面不出来，权力都落在张运手 里，真不知道唱的是哪出？我暗自期待他最好给我在深宫里面练个甚麽震惊天下的绝世神 功，否则我对他真的是太痛心了，到底窃国来干嘛的ＱＱ 　　我也一直很期待小野主上能补足对阿选描述的不足。我发现就连骁宗身边的师帅和军 吏等，在过去的作品里面多少都有点外貌或特质上的描述，可阿选向来是除了「声音沉稳 」、「冷静」外甚麽描述也没有，如果不是下半部的封面插图上有他，没有人知道阿选年 龄大概如何、是像岩赵一般魁梧还是一个同人文里面的儒雅智将。在这集里面依旧之除了 冷静之外没有任何描述。 　　阿选失去治国兴趣和他对琅灿的关系也很莫名其妙，这麽禁不起批评的一个人居然会 放任一个女人当着那麽多人的面说出那样的话？为什麽当初没有杀了琅灿而要把她留在身 边作太师？可能只能等到下两卷才能知道了。 　　李斋和一开始同行的泰麒线我想是延续了《丕》的风格，我回想一下过去十二国记对 破败国家的描写，似乎都没有《丕》和《银》这麽惨烈、写实和钜细靡遗。这两部新作算 是让我见识到在小野主上的笔下，这个世界的平民生活有多麽艰难和痛苦。 　　另外戴国居然是道教盛行的国家这点让我很震惊，虽然可能是小野主上更新过程中新 冒出的设定就是了。原来在北方的两个极国，芳和戴，居然一个是佛教影响深远，另一个 则是道观和炼丹盛行，这表示这个世界受到海客和山客影响其实远高於故事中所揭示的， 关於这点我其实很感兴趣，希望在之後的短篇故事中能有说明。 　　以下有一些猜测，由於下两卷一星期後就会开卖，如有不准也请不要开炮，只是一些 个人想法： 　　有板友好像有提到琅灿可能是最终大魔王，现在想起来当初把泰麒当大人而直接把事 实跟他说的也是琅灿，这样来说也不是绝对不可能。但我还是有点不相信小野主上会这样 安排，我总觉得以琅灿她的出场方式还有在《银》里面的话语，看起来不太像是反派人物 。 　　故事中有提到阿选不是不小心失手没杀死骁宗，而是根本不想杀了他，虽然这句话之 後没有任何引申说明，但我想阿选对施政没兴趣，是不是因为他就只是想和骁宗竞争所以 才暗算他？因为很多人在骁宗半年的施政中也看出他的弱点，阿选可能想证明自己有能力 一举捅破骁宗的幻想，让天下知道骁宗有很大的缺陷？《银》里面还提到阿选似乎很享受 和骁宗的竞争，但两人刻意保持一点距离，在骁宗昇山前「难得到阿选那里去找他说话」 ，表示两个人私交可能也很有限，只是表面上和善而已。有可能阿选把骁宗搞残了之後发 现自己没了对手，失去了竞争心，也就没有干劲了？ 　　《银》当中不断强调皇宫里面有鸽子叫，而且叫得很不祥。我记得平仲觉得头痛、消 失之前也听到了鸽子叫。我想鸽子一般不算是不祥的鸟类，是否鸽子和阿选的幻术有点关 联？当然可能我想太多了。 　　另外有一点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印象里前面的作品里面有提到同姓的人不能继任 下一任的王，那骁宗和阿选都姓朴，照理说阿选不可能是次王啊？还是我记错了呢？ 　　最後我想说山田章博老师在这两卷的作画实在非常精彩，尤其是取角度和选景方面。 我最喜欢阿选拿剑指着泰麒的那张，由宫灯向下俯视的全景真的很有戏剧性。还有泰麒一 开始拯救差点坠崖的女人那张也印象很深刻。虽然我必须说老师画的琅灿和阿选跟我想像 的颇有落差，琅灿一整个像小男生，阿选一头乱发加上戽斗让我出戏，但作画的精细度和 风格还是不容质疑的。 　　总之，这个故事可能不会走向我原先以为的骁宗对上阿选的大决斗发展，很有可能会 是宫里已经产生的异常变化带领整个变局。至於骁宗驾崩是真是假，期待下两卷的出版。 也希望小野主上龙体安康，长命百岁，年年更新。 　　以上是今天读完《银》後所写的心得，难免有点像是流水帐，由於刚读完凭着记忆所 写，如剧情回忆有误烦请指教，写作不流畅或分析不周之处也请海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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