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绵廷 闇之底（连なる碧 闇の底） 作者：北羽 原载於：http://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5268840 喜欢请打分！ 配对：没有CP，没有CP，没有CP，很重要所以要说三次 ＊这篇故事的主角是土方和冲田，由於作者本人明言这是亲情向的二次创作，所以我挣扎 了很久後决定不用配对分类，不加防爆页。如果有板友被雷到的话请告诉我，我再处理一 下。如果有雷到实在非常抱歉！ 译者：BLOG主我XD 授权书见BLOG版 http://muklam.blogspot.hk/2016/05/blog-post.html 要点翻译： 1. 请不要转载 2. 请不要为出版社和作者空知猩猩带来麻烦 3. 几乎没有CP要素，描述的是近乎亲情和家族爱的感情。 正文 漆黑的视界边境处眩目的色彩朦朦胧胧闪烁着。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稍微一想才发现这片漆黑是因为自己正闭着眼睛。 那麽说这份眩目的色彩难道不是从外头射进来的光吗。 想到这一层上时，土方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模糊的映像於视界展开，眨了几下眼後熟悉的天花板就清晰起来。缓缓自布团上起 身四望，还是见惯见熟的自家房间，还附赠昨晚直到临睡前还在收拾的文件山。不由得叹 了口气，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走向纸门。 静静地，缓缓地开啓纸门，连这裹也来得到吗──眩目的光一下子跳进房间裹。 那边舒展开的是一朵云也没有、几乎晴到让人害怕的青空。看着那片无垣伸展、不见尽头 的青色，就被一种无以名状的，或许可称之为孤独感的东西包里。这就是所谓「能把人吸 进去的青空」吧。 而且昨天还下过雨，还是从早到晚地下了一整天雨。昨天发生的事就像幻觉一样。 还宁愿昨天放晴，要巡逻呢。 想着这些时，一个念头猛然击中土方。 「......现在几点来着？」 再次望向天空。 太阳已经拔出群山的阴影，全身得见於遥远的高空。如果是盛夏的清晨还有可能，最近才 到了五月，万物甫开始燥动的时节，这时期清晨的日头没有道理那麽高。 本日清晨的干部会议订於八点三十分开始。昨天早会上土方的确是这样通知大家的，晚上 也与近藤再度确认过早会的议程与开始时间。 但是为甚麽好像不太一致呢。 通知过大家、也与近藤确认过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 走回布团边，轻轻开啓摆在枕头边的手机。 「......难道是错觉吗。」 难以置信啊──自己不由得吐了一句糟。然後手足无措地冻结起来。 开啓的手机萤幕上，电子时钟的数字从1057跳至1058。 「喔，早安啊十四。」 之後，土方强迫自己运作机能停止的脑袋，跑去换上制服。 打算着首先要跟近藤谢罪，跑去他的房间却发现他不在。 既然如此就先去食堂填胞肚子吧。结果就在去食堂的路上，於走廊看见正迎面走过来的近 藤。 有那麽一下子也猜想过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不过看他那模样，还说甚麽生气啊，根本连 步履都轻快得很。实际上，抛过来的早安问好中连一片近似怒意的碎片都没有。 「啊，啊啊，早安啊近藤先生。真抱歉啊，居然睡过头了。」 「不会不会，今天的话不要紧啦。」 近藤回以笑颜。虽说之前也猜到自己大概会被原谅，然而有罪恶感也是事实，所以当下还 是觉得自己得救了。 「今天没甚麽特别棘手的案件，而且昨晚必须要确认的事宜也都交代下去给干部了。要是 你有甚麽必项重申的事项，要不要下午再召集他们一回呢？」 「那倒不用，昨晚该交代的事都交代好了，隔两天再开会吧。帮大忙了啊，真是谢谢 了。」 「别那麽客气，一直以来都有赖十四打点了啊。现在就好好享用早餐吧。」近藤说完就走 开了。连走开的步伐也那麽轻快。 明明自己睡过头了，怎麽态度还那麽好呢。还没来及得细想，身後已传来问好声。 「咦，这不是副长吗。起床了啊。」 山崎从原田的房间裹伸出头来，背後的原田也露了脸。 山崎昨天刚刚完成持续了好几天的任务，回到屯所。昨晚听取报告後，土方判断是宗任务 并不涉及紧急事项，便放了山崎今天一日假。 原田今天本来就排好了休假，好久没回屯所的山崎是为了会一会原田而造访他房间的吧。 这俩人似乎意外地亲近。 「喔，真的。早安。」原田打过来的招呼也相当爽快。看起来他也没恼自己居然放了会议 的鸽子。 「抱歉啊，居然没来开会。」 「不会啦，今天的话不是挺好的吗，反正又没甚麽要事。」 「对啦，今天的话没问题！」 从原田和山崎身上都看不出来针对自己失态的怒意。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虽然不太明白情况，但没被责备还真是好运。再一次致歉後便走向食堂。 望向於自己足下伸延出去的走廊，只见自遥远上空降注的阳光简直挟着要刺穿一切的势头 射下来。今天的日头就是毒辣到这种程度。 在强烈到令人生疼的阳光下，人也不自觉地变得慎重起来，以潜入敌阵的步法朝食堂蹑 进。 土方一边往碗裹的白饭挤美乃兹，一边深思。刚才又逐一遇见了其他干部与队士──不可 思议的地方不在这儿，与碰到的人互相打声招呼不算甚麽。 不可思议的地方在於交换的问候与对话中包含的某几个字。 所有人都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今天的话』。 就算一开始没留意到，被重覆念了那麽多次後也总该警觉了。 为自己没出席干部会议致歉时总是得到「今天的话不是正好吗，局长也一定不会介意的」 之类的回应，以早安回应队士的问候时也总会再被附注一句「今天的话就请好好休息 吧」。 平素罕闻的台词化成难以言喻的感觉，残留在土方心中。 「真是的，那帮人搞甚麽啊。」土方下意识地咂咂嘴，扭紧美乃兹瓶的盖子。 扭紧那瞬间，不知怎地想起那个拥有亚麻色头发的孩子。 「......这麽说起来还没看见那家伙呢。」 明明理应就土方睡过头一事兴高采烈地扛着火箭炮闯进房间的人，至今尚未现身。 然而，在大家说的话全都带着违和感的现下，不知怎地反倒更为急切地想看一眼那张总是 带着不屑的脸。 反正今天只剩下文书工作，就先见见那张脸後才开始处理吧。 那个孩子也会对自己说「今天的话」吗？ 冲田不在房间裹。 不过今天他确实是休假吧。昨天好像听见食堂角落中一番队队士们这麽说过，围着他的队 士嚷着「队长明天休假好羡慕啊～」之类的，应该不会搞错的。 有一点点在意，於是跑去造访近藤的房间。 近藤少见地没去找阿妙，待在房间裹对着书桌与文件相处。 「近藤先生打扰你工作不好意思了，你知不知道总悟那小子在哪裹啊？」 「嗯？总悟九点左右就出门了。他今天是休假吧。」 原来在土方起床前就出门了，怪不得没撞上。 「啊，啊啊这样啊，抱歉打扰了。」土方应了一声便离开近藤的房间。 「......回去工作吧？」 当然不是不与冲田会面就无法开始工作。他今天休假，就算不在屯所也不构成任何问题。 一如既往，今天的阳光也毫不留情地降注至屯所。 土方拖着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觉得那脚步好像稍微变沉了。 那麽蓝的青天上隐约别上一环赤色。原本呈突刺之势的日光也略略披上一分柔和，不比正 午时那般令人生疼了。 整理文件，锁定下个目标，制订下回安插监察当卧底的计划，做着做着，不知不觉间已流 逝掉不少时间。 都这个时候啦──土方伸了伸懒腰。结果今天一次也没见上冲田。 去食堂取过点午饭的途中，随口询问擦身而过的队士们冲田在哪裹，除了「现在好像还没 回来」的回答外，别无所得。 明明清楚知道见到面也不过是让自己的生命蒙受狙击，见不到面却无法安下心来。 「明明是休假日，到底在干甚麽啊那家伙。」 为了压抑这股不可理喻的焦燥而抽的烟已在烟灰皿上堆成一座小山。土方横了那座山一 眼，啧一声，粗鲁地在剩下的文件上挥动笔杆。 如同那张青空的面容不曾存在过般，天空染上黑色。 以那份黑为背景的月亮令人生厌地巨大，星星不似平日低调，像是要强调自己的存在般光 辉地闪耀。从这个江户抬头，头顶上空的星星有过如此地璀灿生辉吗。 在武洲时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星星。大概没有其他碍事的光，星光就能好好地抵达地上吧。 夏夜时也曾与大家一起去观过星。 三叶帮大家准备好轻便的便当、漫天星空下与道场的同伴们共食的回忆至今还记得清晰。 还小的冲田早早睡着，由近藤背着直送到府的模样，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忍不住微笑。 然而自上江户以来，城市那麽明亮，便再也看不清星星了。星星顶多也就是看得见而已， 完全谈不上那种闪闪发光的美丽。 正因如此，今天星星的光辉才令人如此不舒服。 当然，这并不会是因为城市的灯光比起平日更为暗淡的缘故。天空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澄 彻，与其相应黑暗也能更深切地被感受到，可以这样说吧。 怎麽了，那片过份眩目的青空也好，这片如同黑闇的深邃夜空也好，今天的天气不是有点 奇怪吗。该不会是甚麽天地变异的前兆吧。 一边思考着这些一边起身关上本来大开着的纸门。毕竟是晚上了，开着纸门还是有点寒 意。轻轻抖动身体，望向书桌，几份一定得在今天内处理好的文件放在那裹，正等着土 方。 再花一点点时间，起码要快点搞妥这些程度的东西。土方这样想着转过身打算走回书桌。 「副长！不好了！」 刚关好的纸门唰一声气势俐落地滑开。似乎是颇急的要件。 开门者是山崎。刚想开口提醒他注意一下冷静点开门，然而如同要捂住这张嘴般，接下来 他说出口的话停下一切将要付诸实行的动作。 「确认发现十二具攘夷浪士的屍体、活捉三名，真选组一名成员负伤！」 静静地将手潜入那片柔软的亚麻色中，丝绸般细软的发丝自指隙间溢出落下。 枕边的立灯温暖却静默地点亮周遭。 土方留意到布团的小山似乎微微动了一动。 「......土、方先生......」 今日初见的，苍穹颜色的眼瞳。土方想起那片令人不悦的青空，不由得别开视线。 「......为甚麽你会在啊。」 明明是别人特意跑过来照顾你，你那甚麽语气啊。 「还不是因为你这混帐在攘夷浪士会合的场地乱来，结果落下伤口搞到自己发烧。」 「啊──怪不得身体那麽热却觉得发冷呢。」 伤口本身倒不是甚麽大问题。大概是运气不好吧，伤口开始发热之後隔了一段时间，体温 也升高了。医生说没染上甚麽恶菌，安安静静地休养一阵子就能痊瘉了。然而伤口的痛楚 加上发烧带来的恶寒，倦怠感就免不了了。 现在开口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就是一副疲累的样子。 「真是的，山崎那家伙跑来报告时慌张得不得了，特意放了那家伙一天假，你可别随随便 便叫他加班呀。结果连那家伙都扯上被迫跑去现场啦。」 「啊，很好嘛。帮我处理得不错嘛。」 「喂，甚麽叫很好啊，一点都不好。你就专门只挑放假的日子工作啊？」 据山崎所说，冲田不知怎地独自潜入激进攘夷浪士密会的旅舍，与那裹的浪士交战。听说 是偶然路经小巷时听见浪士们正在讨论将军暗杀计划，然後就冲进去了。 连路经小巷都能听到见浪士正在开会，哪有这种事啊，不过冲田从以前开始就就对这类事 情特别敏感，所以，算了，不计较这点了。 由於这群浪士最近行迹可疑，土方原本打算明天就派监察去盯一盯那个集团。然而当攘夷 不光是口号，连将军暗杀都排好到计画表上时，「杀」这个判断便不得不下了。 不。问题不在那裹。 双颊染上红色，反覆着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浅的吐息，尽管如此扬起的嘴角上仍旧浮现笑 意。 无法对着冲田这副姿态藏下自己的焦燥，结果连言语的枝节处都开始夹起枪带起棍来。 「其他事姑且不跟你计较，你怎麽自己一个人就闯进去了？明明应该扯着其他休假的家伙 一起去吧？」 「呜哇，明明交代过阿崎别报告那点了，待会就去一刀做掉他。」 「怎麽演变成这个话题了啊。你是不是孤身一人这点怎麽可能瞒得过去啊。」 「就是因为知道一定会被叨叨唠唠地说教所以才交代他别跟土方先生报告这点啊。」 明明知道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好一顿说教，还是自己一个人冲进去了。真是的，你赢了。 稍微试着摆出一副瞪他的怒容，然而对於长年共处的他而言真的不算一回事儿吧。可不见 他有肯认低威的样子。 「就算是我也了解你很强。但即使如此，也还是得分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情吧。」 「听不懂你在说甚麽。都说到暗杀将军那麽具体的目标了，我想着一定得当场阻止，就好 好地收拾他们了。而且为了获取情报还手下留情留了好几人活口呢。」 「不歼灭所有人是明智的判断。不对啦我不是想说这个......可是你负了伤回来对吧。」 「唉呀，土方先生该不会是在担心我吧。好恶心──」 「居然会担心你还真是对不住啦。」 冲田直到那刻为止节奏都相当明快的回嘴一下子中断了。 寂静到访。 安静的房间中，唯有两人呼吸的声音传入耳中。 明明没有风，灯火却晃了一下。在由那个晃动而起的，到访的一瞬黑闇中，呼吸的声音好 像融解了，尔後被吸收尽致。 教人怀疑会无尽地持续下去的静寂。 它被一把呓语似地响起的细小声音打破。 「......今天的话我不得不一个人去，我当时是那麽想的。」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时机听见「今天的话」这四个字。土方的身体不由得微颤一下。 冲田再一次闭上双目，这回是悠悠地开腔，继续说下去。 「因为啊，大家都那麽期待今天，怎麽可以让他们杀人呢。」 今天是儿童节吧，他说。 土方此时终於明白从早上开始队士们就如此愉快的理由了。同时也大概察觉出冲田想说甚 麽。实际上，儿童节是真选组仝人皆极为期待的一个日子。 虽然不多，但队士中的确有人成了家，有孩子。休假的人会回家，要是没家的人就准备好 塞了零食之类进去的小包包送给他们，这已经是惯例了。拥有家庭的人被其他队士欣羡或 是揶揄取乐两句也是约定俗成了。有些老爸还会相约着一起去挑选买给孩子的点心。 街上的气氛也是，不管何处都比起平日更为温馨，还会举行祭典。前往巡逻的独身队士也 会被这份氛围和天真地跑跳的孩子们的身姿疗癒，回归屯所。即使是被众人称为流氓警察 、税金小偷的真选组成员，他们眼中的孩子果然也是可爱的。 与圣诞节或新年不一样，以儿童为主角的节日，慰藉的是被血与泪濡浸的大人。 然而，尽管如此。 「你的意思是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理由，你就自己一个人跑过去了吗？」 无法责备他。 这是他以自己的脑袋深思熟虑後推导出的结论。冲田一定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恪守本份罢 了。身为队长，在顾及组织立场的前提下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他一定是这麽想的。 所以土方也无法随随便便地说他在这点上想错了。 队内最年少的孩子，带着缠身的血味回来。 就在其他家庭的孩子幸福地抱着满足的心境安眠的现下，他正与自身爆发的高热和伤口的 痛楚战斗。 土方知道冲田已经过了不得不受大人保护的年龄，也知道他以队长的身份活跃於战场最前 线，队士们对他抱着尊敬与敬畏之情。 另一方面，怎麽说也好，以自己为首的真选组成员都很疼爱他也是毋须言明的。 既知晓他幼小时的模样，也知晓他开始握起刀斩人的姿态、知晓他偶尔变得不安定的姿 态。正因如此，才更加疼惜他。 正因如此，眼前孩童的姿态才以过份哀伤的现实的面貌，眏进土方的眼底。 再度来访的静寂。 不知何时冲田已闭上双目。唯有他的呼吸还听得见。 土方不知为何感到难以离去，於是留在了那边。 自外头传进的微弱虫鸣传入耳中，令人预感到接下来夏天终於要来了。随着夏日临近，夜 晚也会逐渐变得喧闹起来吧。 混杂在细微可闻的虫鸣声中，宣告着午夜0点的时钟的声音自大厅处传来，隐约可闻。 「......儿童节也过了呐。」 呼出一口气，手伸向冲田额头上的毛巾，浸入摆在枕头边的水桶中，轻轻一拧，摆回额头 上。 触摸时感受到的热，笔直地传达出他正活着这个事实。 感受着那份热度、那份存在的可爱的同时，静静地熄掉置於枕边的，亮着的立灯。 然後想着差不多也该回房间了，慢慢站起身来，把手按在纸门上，尽可能地安静地打开。 「......生日快乐。」 听见了沙哑的细小声音。 停下原本正往前踏出的脚，转过身去。 冲田背对着这边。当然，完全看不见表情。 啊啊，是啊──土方想起来了。五月五日是自己於这个美好的世界上获得生命的日子。 从早上开始就不可思议的众人的态度，和那句台词的真正缘由，现在都懂了。 甚麽生日之类的，那些事情早都一样一样地不再在意了。 直到现在周围的人还在，还记得自己的生日，送上为着生的祝福，那是何其有幸的事啊。 土方微微一笑，送出满满是感谢之情的言语。 「谢啦。」 开啓的纸门前方，仍旧是那片令人不快的黑闇，舖展开去。 然而现在正在那片天空上灿烂地闪烁着的星星，就和在武州时看到的一样，那麽美丽。 （完） ------------------ 土方副长生日快乐！你看你下属冲田队长都为您预备好祝福的礼炮了......（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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