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jakelai (山顶上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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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情报] 台湾大学校总区校园中的花木
时间Fri Apr 8 20:14:29 2005
原文载於 台大校讯第786期 94年4月6日出刊
台湾大学校总区校园中的花木
康有德
二00五年2月25日下午,在台湾大学图书馆五楼庆祝虞校长兆中先生的九十华诞
大会上,获赠《虞兆中校长九秩寿庆文集》一册,内容有夏铸九教授《反省台大
八零年代的校园规划》大作一篇(见文集第2-119~147页)。其中有关台大校园
中的树木记述诸多失实,特记述如下。这些错误记述大部分是引用校园规划小组
的报告而来。兹摘述如下:~)
1.铸九兄所述「…校园地景栽植多为樟树及白千层等。尤其是樟树,既为适合生
长的土生树种,又与东京帝大、京都帝大等殖民母国校园的树种一致。地景植栽
的性格十分相似。…」见该文集。引用文献中的记述错了!~)
按至民国六十年代止,台大校园内仅有两棵老樟树,均种在总办公室前二号馆及
四号馆间。近二号馆的一棵,因樟树枝条质脆及易折特性,每有台风枝折树倒,
曾一再补植。到七十年代,校园中三线大道花坛上栽满其他树木,有了防风之利
,才逐渐稳定下来,与东边的那一株才相互对称了。七十年代以前校园中其他地
点少有樟树栽植。而今日三线道上栽植的樟树,是在孙震校长主政时,由黄大洲
教授担任总务长时栽种的。因樟树生长较快,不经几年就超越龙柏成为主要的景
观。椰林大道上的大王椰子则一半以上是在台湾光复後补栽的。(见图1及2)
帝大时期所种的大王椰子,大半在战时被美军飞机投下的炸弹炸倒,没有倒的也
是千疮百孔。今日四号馆正门墙壁的面砖上的弹痕累累,清晰可见;斯时老图书
馆前也有一个方圆15公尺的炸弹坑,可以想像当时轰炸的猛烈程度及恐怖。所
以,由此可知台北帝大时期校园中树木的植栽与东京、京都二帝大校园的树木景
观并不一致。这两校我都去访问过,与台大的园景颇不相同。倒是北海道大学的
楼房与台大几幢老馆的建筑,如一号馆至四号馆颇为相同,据告知那是因为台大
旧馆用的建筑蓝图是由北海道大学带来抄袭施工的。~)
关於校园中有白千层树种事,这种树多分布在各老馆之间,在椰林大道上原无种
植。在四号馆与温室间的白千层是我经手栽的,原因是每有台风馆前的树木多被
吹折及吹倒,白千层耐风吹,是为防风补种的。~)
2.傅钟周围的凤凰木,不是日据时代种的。傅斯年校长於1951年春逝世。傅钟是
前国防部长俞大为主持兵工署任署长时铸赠的。他是傅校长夫人俞大采教授的长
兄。在1953年傅钟建成後,附近才逐渐绿美化栽植了花木。栽种的凤凰木因不耐
风,包括台风及冬季的季节风吹,一直很难维持美丽树型,曾更植多次,也是在
三线道上的花坛中栽种了龙柏及樟树後,有了防风作用树型才稳定下来。它不是
日据帝大时中村三八夫及大治三郎教授所规划。中村三八夫先生离台返日时是助
教授职(台北帝大理农学部园艺学讲座教室),他专门研究热带果树,着有《世
界果树图说》,这本书在1978年由东京农业图书株式会社出版。~)
由上述可知,傅钟包括旁边的凤凰木不是中村三八夫先生等所规划。日据当时的
园艺学教室讲座教授是田中长三郎先生。夏教授大文中所引用的台湾大学校园规
划委员会工作小组(1983)《台湾大学校园规划》p.23,台湾大学校园规划小组
(2001)《国立台湾大学校园规划报告书》p.5,内容多有误导,应请更正。~)
3.三线道花坛中之龙柏与杜鹃~)
龙柏与杜鹃的栽种是在民国45年3月顷由法学院高化臣教授兼总务长时种植。龙
柏的栽种是由当时园艺系教授杜赓甡先生兼农业试验场管理组主任时负责,他商
洽台湾省农业试验所徐水泉所长(本校农化系教授兼,今台北科技大学地址)与
士林园艺试验分所(今台北市公园路灯管理处士林花卉研究中心)冯文波分所长
(杜教授学生)无偿赠送给台大的。这些龙柏由阳明山(草山)山仔后工作站
(现改为阳明山花卉研究中心)移来。移植当时已是3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
栽种时先施入由台大农业试验场搬来的堆肥,因为深怕大树移植不活,乃委由事
务组主任朱仲辉先生及黄金先生等员工,借用台大校内消防水栓的水及水管,每
日灌水约经2周後,适值锋面到达台北,连日阴雨月余,终於移栽成功,没有一
株死掉。按此批龙柏也不是如引用文章中所说是由阳明山拓宽工程剩余树木,更
不是阳明山管理局所送。~)
该文中谈到有于景让先生参与一事,他是植物系教授,对於校园龙柏与杜鹃的栽
植只是他曾多次发表了个人意见,并未参与这些树的移植工作,而且他也不是园
艺系教授。引用文献中有二位教授芳名误植,一是高化臣教授,另一位是杜赓甡
教授,不可写错。~)
关於移植後的龙柏因该地阳光充足及良好的抚育,生长很快,成为总务处管理维
护难题乙节,是因为龙柏根浅易倒及不知修剪技术所致,在设立支柱後,已无问
题。其後间植樟树,有了防风保护不愁倒伏了。只是现今看来,这些近五十年的
老树,由於长年没有正常管理,有的树型奇丑,有的受到高大樟树的欺压,实应
考虑修剪或更换了!~)
4.关於杜鹃花、茶花及紫薇的种植~)
据退休现居加拿大的园艺系教授杜赓甡先生近日电话联络告知:校园中杜鹃花苗
木,一部分是由士林园艺试验分所(现阳明山花卉研究中心)赠送的。当时该处
负责人杨绍溥先生,现仍居住该中心的宿舍,经他选择赠送给台大的。另有一部
分是从三张犁、六张犁日本人走後遗留的苗圃中购买的。这些都是优良品种。此
与校总区校长办公室前水池旁帝大时期栽种的杜鹃品种大致相同的。另外,当时
还有变叶木等,而今该处水池旁已改种草花,不见当年的景致了。来源不同的杜
鹃花苗木品种,主要有:皋月杜鹃(红色)、白琉球杜鹃(白)、平户杜鹃(粉
红)、火红杜鹃(暗红)、西洋杜鹃及台湾原生杜鹃(花小,肉红)等。在没有
品种分配适当设计下,每当花季,就看到白一片、红一片混色不匀。当然,事後
补植的,在白色品种旁种一株红色的,景观已改善很多。~)
此後,多年下来在花坛中还有一些补植的其他花木,加上园艺学系马溯轩教授改
良的杜鹃花品种,对花色的调配更大有改善。然而因为树老势衰,以及没有定时
肥培及除虫、防病,加上樟树生长快速的遮阴而影响生育,每届初春开学时的〝
杜鹃花城〞,没有往时的群芳闹春缤纷灿烂了!这些花木在花季後应有即时的抚
育、补植及更新,期待来春的美景再现。~)
马溯轩教授也在龙柏与杜鹃花丛间挤植一些茶花及紫薇,增加春节有茶花,夏季
有紫薇红、白品种的开花,给这些花坛增添了一些色彩。只是有些地方受遮阴影
响不适合生长,有些拥挤不堪的,都应考虑改善的。~)
5.振兴草坪及其附近的植栽~)
校园中第一学生活动中心与新图书馆前一大片草地称之〝振兴草坪〞。此草坪周
围植有龙柏及大王椰子,但因建新图书馆,这片草坪受到影响而缩小。图书馆完
工後需要再绿美化,锡塯环境绿化基金会曾补助经费,重新整地、埋设喷灌更换
草种,补植树木。据凌德麟教授告知,当时由吴建诚景观师设计。因为设计时没
有现场核对原有树木,绘图之後就发包施工。目前种在周围的有刺桐及榉木等,
有些是挤栽进去的,十年来现都已长成大树。草坪也更换过草种,但最後还是本
地优势的草类占了上风。草坪周围的龙柏由事务组茅增荣主任与同仁等及园艺学
系的陈中教授修剪,郑正勇教授也曾修剪过,是现今除掉两条直直的大王椰子外
,龙柏是最美的树型。~)
草坪周围种的刺桐(Erythrina varigata L. var orientalis (L.) Merr.),93
年春部分树木曾见到开花,绿叶红花,煞是美丽。不意从去年秋天起,部分叶片
早早落去,还以为是因为冬季特别寒冷,似落叶乔木等冬眠的关系。然而,看见
《中国时报》3月22日AⅠ及AⅡ版报导,才知道是有釉小蜂(Quadrasti-chus
erythrinae)加害肆虐所致。这种小虫是膜翅目釉小蜂科的新种昆虫,在豆科刺
桐属植物叶片上造瘿为害而引起落叶,而且知道严重时会全株死亡,台湾全岛的
刺桐也有濒临灭种危机。日前曾到树下查看,表皮下面青青绿绿,枝头的芽也在
萌动,盼望它再展叶开花,不要死掉。但有几株栽植在大王椰子旁边则是乱种
的。~)
另有栽种在研究图书馆前面的榉树,生长很快,遮住了後面先前栽种的黄椰子等
花木,景观紊乱,很不谐调,真是〝多此一榉〞。此事在工程验收时,我曾提出
过意见。参与工作的一位学生跑到我办公室,表示很不高兴。说:「老师,我是
你的学生,你还骂我?!」我仅回答:「你是我的学生,我才表示意见,因为外
人见到一些不对的事,那是连老师一起被骂的!」~)
纵观上述,台湾大学从台北帝大建校起,七十余年来校园中主干道路中,树木花
草的种植,经多位前辈教授及同仁的付出才有今日的景观,也是台北市区校园景
点的代表。台湾大学的椰林大道,是数十万菁莪学子追求卓越、传承智慧,怀着
无限憧憬实现梦想的所在。然而见到的是,除高大的大王椰子,旁边花坛上的树
木及花草景观,都是欠缺章法的集体创作。这些树木有的龙锺老态,有的不成树
型,亟应重新考虑或去或留,从景观、生态及园林上再行研究改善,维持台湾大
学校园特有的美丽景观。
..写於2005年3月台大杜鹃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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