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连结：#1f5qge_g (C_Chat) 大家晚安，Vinです。 又要回头忙斗士的事了 正文开始 蜜欧再次睁开眼睛时， 眼前已经是个陌生却阳光明媚的房间。 她在四处张望前先眨了眨眼， 直到视线变得清晰。 当她仔细看清这房间的特徵後， 才想起为什麽觉得陌生。 「我也以病患的身份进来了啊。 这样算不算也解锁了身为主角必备的成就呢？」 蜜欧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苦笑。 至於是哪种主角就难说了， 只是感觉那些冒险小说里的主角们 好像总是常常来医疗厢房报到。 就像现在蜜欧过夜的地方一样， 极端一点的角色， 说不定待在病房的时间都快超过他们正常寝室了—— 至少就剧情描写上看来是如此。 还好， 蜜欧只是短暂溺水而已， 那点时间不足以对巫师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所以， 她只是换上乾净的睡衣， 然後在睡梦中接受了波巴洞校医治疗， 好好把握天亮前的几个小时补充体力而已。 现在从窗外望去， 外头的天空明亮平静， 与昨晚的异界冒险彷佛毫无关联。 就连蜜欧自己都觉得， 可以暂时把昨晚的事情抛诸脑後， 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不过， 根据她观察莉亚常常住院那段时间里庞芮夫人的表现来看， 校医这种人多半不会喜欢病人未经同意就擅自办理出院。 学会了一点经验的蜜欧并没有马上跳下床， 而是先继续待在病床上， 喝了些提早为她准备好的药水。 那似乎是一碗用魔法保温至今的药草汤， 从她刚住院时就准备好， 到现在仍然温暖， 用来预防她因泡水而着凉感冒。 药汤下肚後，身体暖洋洋的， 而且既然还是病人的身份， 也不用担心要不要上课。 於是蜜欧决定躺回去， 好好睡个回笼觉。 然而，才刚闭上眼没多久， 一阵阵尖锐的风声又将她惊醒。 蜜欧还以为自己的闹钟被谁设定成了射箭的声音， 吓得弹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摸索要把闹钟关掉， 随後才想起来这种东西 在魔法世界根本派不上用场。 她只好挺直上半身， 想看清楚声音的来源。 可是声音快得像飞箭一样。 蜜欧抬头看向窗外， 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聚散即逝的残影。 蜜欧又稍微坐正了一点， 左右调整角度， 好看清楚刚刚那道残影到底是什麽。 直到那影子似乎也注意到她的存在， 主动停在窗外。 「嗨，好一点了吗？」 原来是骑着飞天扫帚、 在城堡四周飞来飞去的妮米羯。 她就这样悬停在窗外， 和蜜欧打招呼。 这也是蜜欧第一次看清楚骑飞天扫帚的人是怎麽穿的。 妮米羯的长袍底下多了不少护具， 用来保护关节； 她的头发也绑了起来， 以免随风飘扬时遮住眼睛或鼻子， 妨碍飞行。 剩下的一些发丝因为汗水黏在脸庞和脖颈上， 反倒添了一股青春活力。 从她迎风而来、 满头大汗却还没被吹乾， 以及那微微粗重的呼吸来看—— 刚刚虽然主要是扫帚在发力， 但她本人也好好运动了一番。 「应该已经没事了。 你现在在练习魁地奇吗？」 蜜欧也和她打招呼。 「当然不是。 今年要举行三屋斗法大赛， 魁地奇比赛暂停， 所以我也借不到场地。 他们好像要把那片空地拿来布置成试炼场， 或者先给其他社团办活动。」 妮米羯说着又补了一句， 「我的球队也没有人一起来， 除了我就只有学长。 所以我只是自己想练习， 才绕着城堡到处飞。 吵到你了吗？」 「这倒不会，我也刚好起来了。」 蜜欧回答。 看来昨天让娜低调展现的实力， 确实让妮米羯觉得自己若不振作起来可不行。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 所以蜜欧并不打算取笑她。 相反地， 她甚至觉得自己也该认真起来。 如果能和妮米羯互相切磋， 共同追上学长的脚步， 那麽确实会是不错的收获。 「我应该没事了，不过以防万一， 等一下还是得让校医检查一下比较好。」 「那就好。」 妮米羯明显松了一口气。 接着， 她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 还小心翼翼地贴近窗户， 往里面偷瞧， 似乎想确认除了蜜欧， 房里是否还有别人。 她想做什麽？ 蜜欧困惑了一下， 环顾四周， 发现医疗厢房里目前就只有她一个患者， 而唯一的治疗师不知是去补眠了， 还是去忙别的事情不在场。 她立刻就想到， 妮米羯这麽小心是在提防谁？ 若要如此谨慎， 表示她正在计划的事可能性应该有限。 聪明的蜜欧马上联想到一个答案。 不会吧？ 虽然还在心里期待不要成真， 但蜜欧已经赶紧往相反的方向下床， 以免待会出什麽意外。 还好， 妮米羯还不至於冲动到直接撞破窗户飞进来。 相对地，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女巫， 不是只会骑扫帚、 除了送快递外想不到有别的用处的魔女。 只见她用魔杖在窗户上一点， 伴随咒语「阿咯哈姆拉」将窗户打开， 随即化作一道疾风， 抢在清晨的微风之前轻巧地钻了进来。 带起的风吹动了围在蜜欧病床边的布幕， 还让许多小物件摇晃作响。 蜜欧吓得一方面想赶快去稳住那些瓶瓶罐罐， 避免打翻； 另一方面又想保持安全距离， 以免玻璃碎裂後伤到自己。 幸好妮米羯的动作控制得很灵巧。 扫帚只是像最和煦的微风般， 轻轻掠过床头柜上的东西， 没有打翻任何一件。 最後她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灵巧转弯， 稳稳停在较空旷的位置。 被弄乱的， 只有蜜欧刚睡醒时本来就不太整齐的头发—— 现在只是从「杂草堆」变成「鸟窝头」， 差别不过如此。 「还不错嘛，技术越来越好了。」 妮米羯看了看依旧整齐的医疗厢房， 忍不住对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後，她跳下飞天扫帚， 把它拿在手里当拐杖一样支在旁边， 彷佛打算万一校医赶到， 就能假装自己是来帮忙打扫的。 「愈来愈进步……」 蜜欧还有点惊魂未定， 忍不住开口问： 「你该不会不是第一次这样飞进室内吧？」 面对蜜欧欲言又止、 还在斟酌怎麽问得更委婉的疑问， 妮米羯只是嘻嘻一笑， 并没有正面回答。 「总之， 你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吧？」 看看刚刚蜜欧逃命的动作那麽快， 妮米羯转移话题说。 「我刚刚就说了吧？ 我已经没事了， 只是等着给人家确认而已。」 蜜欧回应。 不过，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 蜜欧开始怀疑妮米羯特地这麽急着闯进来， 不光只是想近距离问候自己而已。 她暂时还看不太懂妮米羯究竟打算做什麽， 只隐约觉得她似乎是想要谈话， 所以才会先确认医疗厢房里没有其他人。 决定先观察一下的蜜欧在床边坐下， 还拍了拍旁边的床铺， 示意妮米羯也跟自己一样。 「一大早就在锻链， 是为了接下来的试炼做准备吗？」 她率先开启话题。 「有一部分算是吧， 就是想做点什麽而已。 但是会有多少效果我也不知道， 我还没试过在水底骑飞天扫帚， 不过要是帮得上忙就好了。」 也在蜜欧病床边坐下的妮米羯开玩笑说。 「同样是离开地面， 应该大差不差吧？」 「我也没试过。」 蜜欧随口应了一句。 她对飞天扫帚的认识仅止於学校的飞行课， 因此并不确定对更专业的球员来说， 听到这种话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不过，她又想， 要是这话被卫氏巫师法宝听到， 说不定真的会有人开始研发 「能飞到深海里的飞天扫帚」。 如果能赶上第一次试炼， 那就更好了。 然而现在， 虽然同样是卫斯理一家， 但不熟亲戚那家法宝店的妮米羯只是笑了笑， 随即单刀直入地说： 「但你应该不是被那个密道送到湖底的吧？」 「不是。」 蜜欧回答。 她当时出来的方式太过高调， 这种时候想装傻也无济於事。 「还要找到一道异界之门才能出来， 你在我们上一次分开之後， 到底经历了些什麽？」 妮米羯又继续追问。 「……怎麽问得这麽急？ 发生什麽事了吗？」 蜜欧有点被她的气势压过， 忍不住反问。 「我在担心我的朋友到底出了什麽事而已啊。 难道那些大人都还没有来找你问， 到底发生了什麽吗？」 妮米羯无辜地回问。 「就是因为他们都还没有来， 我才会被你竟然等不到那个时候， 非要抢在他们前面出现吓到啊…… 不过，谢谢你这麽关心我。」 蜜欧苦笑说。 「在那边发生的事情其实还蛮多的， 如果可以的话， 我想等到有其他人在， 再一次说明清楚……」 她的话还没说完， 医疗厢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 两人往门口一看， 又看到一颗熟悉的白色脑袋。 莉亚首先对她们挥手打招呼， 然後环顾了一下， 似乎确认除了她们之外没有其他人在。 看来是将校医的缺席解读成了 「她很放心接下来的事情蜜欧应付得来」 才敢放心的离开， 那麽莉亚自认为她不会比其他情况更不让人放心， 於是就大大方方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蜜欧，你还好吗？」 莉亚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这算是探病时的固定流程了。 「嗯，已经没事了。」 这样子的登场方式就普通多了。 蜜欧报以微笑打招呼， 心情也不像刚刚面对妮米羯时那麽惊慌失措。 「来得正好， 我有事情想要告诉你们。」 她说。 料想接下来照这样的流程走下去， 莉亚也会问出一样的问题，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於是蜜欧决定就趁现在， 把昨天误入密道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们。 听到蜜欧流落到一个满是神奇生物的国度—— 那些都是她们以前未曾见过的生物， 似乎除了「妖精」之外， 没有更好的解释—— 两人都十分惊讶。 或许正因为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撼了， 之後听到那里竟然还留有恶名昭彰的黑魔法妖精足迹时， 反而没有太大反应。 毕竟蜜欧也想不到那种事情， 和她们眼下正在面对的问题有什麽关联， 所以只是简单带过。 她们的重点还是放在那些妖精口中 「让人害怕，却又说不上来是什麽」 的东西上。 毕竟虽然两边的世界都没有出现 任何会让人吓得屁滚尿流的东西， 至少他们这麽多双人类的眼睛都没发现， 但既然那样的恐惧感是来自於 应该只存在於传说中的生物口中， 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那可能是某种预兆。 只是眼下，她们除了记下这一点， 等之後看看能不能向教授或可靠的大人—— 比如现在又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的阿苏尔—— 谘询之外， 也暂时想不到能怎麽处理这份情报。 「为什麽你的那个魔法， 会跟密道终点的东西起反应， 把你送到妖精国？」 听完蜜欧的叙述後， 莉亚单刀直入地问。 「我也不知道。 那个魔法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会了， 也不是看了谁的书才学会的…… 所以我也不清楚它有没有什麽秘密。」 蜜欧摇头说。 「既然是天生就会， 那会不会是你们家族独有的魔法？ 比如某种只能透过遗传而传承的能力， 像是爬说嘴那样的天生魔法？ 那这样的话，布下那个魔法阵， 让之後其他也会这一招的後人能回到妖精国的人…… 会不会就是你的祖先？」 妮米羯沉声推论。 「我的祖先为什麽会要我回到妖精国？ 除非……」 後面的话不光是看到那些妖精时 就已经心里有谱的蜜欧， 另外两人也像是想到了什麽， 纷纷看向现在蜜欧不必藏起来的尖耳朵。 所以， 在经历了这麽多接二连三的怪事後， 蜜欧对於这背後到底隐含了什麽意义， 心里已经有数。 只是讲到这个地步时， 她才真正感觉到，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客观事实。 因此，算是为了仪式感， 她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感受那个不同於人类的形状。 此刻， 她终於理解这个形状的由来了。 「所以……我的祖先是妖精。」 她说。 「你听起来没有很意外。」 反而是莉亚对他的反应相当好奇。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不然在这之前我跟你们一样， 都不知道那些妖精的存在， 更别提想到他们可能和我有血缘关系了。」 蜜欧承认道。 「既然现在你知道了， 你有什麽想法吗？」 妮米羯好奇地问。 「这个嘛……」 蜜欧思考了一下。 但这个答案未免来得太过不费吹灰之力， 她一时之间还没想好自己该有什麽感想。 「总而言之， 先不要随便让别人知道吧。 万一被比较在意常识的人知道我 会证明神话里的种族真的存在…… 那我可是一口气就会变成大新闻的。」 「哦，对，你不喜欢那种事。」 莉亚点头， 并下意识检查了一下窗台， 看看有没有奇怪的虫子或鸟类。 毕竟， 她听说过有记者竟然用过「窃听虫」的手段窃听， 尤其哈利遇过最夸张的 「最後的窃听虫就是自身化为窃听虫」。 至於妮米羯没看懂她的反应， 以为窗户外面真的有什麽东西， 於是跑去打开窗户探头向外一看， 结果吓跑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化兽师的虫子和小鸟。 「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啦， 很吓人耶。」 蜜欧忍不住苦笑说。 刚刚提到要是被记者拍到那种事情， 她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但正因为她会紧张， 所以在跟她们对话前就已经确认过了， 也发现早在她们几个之前， 就有人出手帮忙保护她的秘密。 反而是他们两个现在这麽认真担心 「会不会隔墙有耳」， 让蜜欧反而紧张起来—— 担心同样知道她秘密的奥狄斯 所下的保护咒是不是有漏网之鱼。 不过， 知道她们是真心关心自己才会这麽紧张， 蜜欧还是觉得有点开心。 「那是你目前能想到最严重的事嘛， 所以我们当然也要小心为上啊。」 妮米羯却回过头来说。 「不然， 刚刚那个应该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莉亚也敏锐地追问， 「比方说， 你真的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吗？ 不用想太多，说出来没关系， 我们不会泄漏你的秘密的。 除非——」 她故意补了一句玩笑话， 「你在妖精的国度认亲了， 然後祖宗跟你交代了什麽黑历史， 所以不好意思告诉我们。 那样的话我可以理解啦。」 她想藉着玩笑化解气氛， 好撬开蜜欧那副看似无所谓、 实际上却在暗暗筑起心防的神情。 「……抱歉， 刚刚开了一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蜜欧深吸一口气， 「但我的确也还在整理我的想法。 我是说…… 我有一部分的血脉来自另一个世界， 这件事我还需要再多消化一下。」 「那有什麽大问题吗？」 莉亚挑眉， 「我是说， 跟那些好好躲在别的世界里的妖精相比， 我们现在在场的， 有谁比你还普通啊？ 别害羞啦！」 她边说边用头示意了一下： 一个是母亲是一代黑魔王的自己， 一个是现在也能自在展露龙之特徵、 不必再隐藏的妮米羯。 「……好像真的不会有什麽问题。」 蜜欧还是没办法一下子 就跨越自己心里设下的障碍， 但看了看眼前两人—— 同样怀揣着秘密， 却已经比她更勇敢地要带着他们过活， 她一时想不到该说什麽才能反驳莉亚， 总觉得要是她示弱或摆烂， 看起来就像是在跟莉雅小孩子般撒娇。 而她们之间的年龄差还没有大到 能让蜜欧厚着脸皮说出 「莉亚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人」。 「对吧？」 莉亚笑说。 「更何况，就算真的有黑历史， 那也是祖先们的过往云烟。 不能太果断地说真的跟你没有关系， 但留下那些黑历史的人， 也管不着你接下来要做什麽。 所以你可以继续把那些家族故事讲给你的小孩听， 但我觉得你也不用太在意。 你终究不只是那些故事里人物的亲戚， 更是你自己选择要活成的那个人。」 这段话出自莉亚确实很有说服力。 就连没有经历过莉雅决心过程、 所以听不太懂她在说什麽的妮米羯， 也忍不住有点吃惊， 认真倾听刚刚的话。 这样子， 蜜欧也不得不听进去了。 「叫亚瑟或者阿尔托莉亚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她忍不住苦笑， 自言自语道。 「什麽？」 莉亚困惑地问。 「没事。」 蜜欧打哈哈过去。 那毕竟就算她愿意解释， 背後也有一段很长的故事。 「那不然这样吧？ 我跟你们讲一些故事， 而你们也要把你们的秘密分享给我。」 「跟你分享吗？这个嘛， 我的秘密你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可能只剩下一些日常的， 很普通的东西哦。」 莉亚苦笑道。 「只要不是你偷偷对我恶作剧就好。 我知道你不会背着我做什麽占便宜的事， 所以应该没问题， 你平常过得怎麽样我也想听。」 从异界跟鬼门关前回来後， 一些回到日常才能听到的琐事 此时听起来对蜜欧来说也很有吸引力。 反而是妮米羯突然面露难色， 明显到蜜欧还以为刚刚的话 是不是她表达说想要跟她们几个 互相多认识一点的说法不太对， 让妮米羯误会了。 可就在她们开始真心话大冒险之前， 医疗厢房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蜜欧立刻闭上嘴， 顺手整理了一下头发， 确认自己的耳朵已经被遮好， 没让陌生人看见。 然而陌生人却一下子多了起来。 不光是回到岗位後， 发现病房里多了好几位前来探望的不速之客 而开始大惊小怪地要驱赶莉亚跟妮米羯的校医， 还有由让娜率领的三人组与波巴洞学生会、 昨日参与救援的官员， 以及协助封印妖精门的教授们， 全都一口气涌了进来。 人实在太多， 甚至还得在医疗厢房外面依序排队， 挤得校医都没办法近来敢人， 不管她怎麽大喊大叫都没人听见。 至於情况怎麽混乱到这种地步的， 接下来最令她们紧张的情况终於发生了—— 当蜜欧的视线沿着人龙搜寻， 确认究竟有哪些人出现时， 突然捕捉到一名记者： 对方手里拿着笔记本， 身旁还漂浮着一支自动速记羽毛笔。 她无法想像这些人究竟从哪里得知消息， 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 由此可见， 昨天发生的事件确实不小。 因此，要完全不被外界发现， 蜜欧从一开始就不曾真正期待过。 但她原本还想着， 至少等到出院後再慢慢想办法应对—— 显然这想法过於天真， 也太小看了这个资讯传递比过往更加迅捷的时代。 眼见病房里一下子挤满了人， 不仅蜜欧， 连莉亚也吓了一大跳， 甚至差点唤起了过去四处逃亡时留下的对人类的恐惧症， 就连妮米羯都赶快离开窗边 跟她们俩个抱团取暖起来， 以免一不注意就被人潮冲走。 「这是怎麽回事？」 莉亚忍不住替蜜欧开口， 质问最先挤进医疗厢房的几人。 久违的被压倒性的人数吓到， 让她的声调不由得有点压低下来， 还好没有失去理智当场拿魔杖。 「记得这里有规定最多不能超过六个访客吧！」 蜜欧则在她身後， 为了保护她特意提醒所有人一句。 「怎样？没见过活生生的斗士吗？」 妮米羯则是提高音量想压过人群的声浪， 双手抱着挺直的胸膛想让自己显得吓人一点， 但是刚刚还很放松的尾巴跟翅膀 现在都紧紧地缩起来假装成腰带跟披肩， 似乎怕被路人发现飞人特徵的程度 一点都不下於蜜欧。 「我们又不像你们， 只要照镜子就可以每天都看到。 还有很多人真的没看过呢， 让他们也知道一下世界上发生了什麽事嘛。」 女记者露出大大的笑容说。 「而且今天就是采访斗士的日子， 你们忘了吗？ 可以的话也顺便说说昨天的冒险吧， 坎贝尔斗士？」 她一边说一边晃着手里的相机 朝着两个斗士跟差点成为斗士的莉亚步步逼近。 不知为何， 蜜欧突然有了奇怪的联想， 总觉得眼前花枝招展的记者 让她联想到躲在暗处刺探秘密的甲虫。 这刻板印象到底是怎麽出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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