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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向黎明之光 第三车厢:少女的自白 这次是中立兄妹的回合,列支视点。微奥匈。 私设定人名:列支 = 莉丝.茨温利 -- 夕阳带走了最後一抹余晖,深灰色的厚重云层覆盖了整张天幕。 家户灯火映着缓丘上的针叶林,在雪地上照出几条斜影。 这是南德古城奥格斯堡的一所贵族女校。 高耸的砖墙之後,传来阵阵少女们在宿舍交谊厅闲聊的笑语声。 近年来,古老的阶级意识的确有逐渐消融的倾向, 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军队或党部中的官阶跟称谓。 而得以进入这所学校就读的少女, 若非拥有显赫家世、就是将军或重要官员的女儿。 再来就是像她──莉丝.茨温利──一样,是透过种种「秘密手段」入学的。 莉丝在此总是感到格格不入。 不仅因为她的入学手段,更因为她那不为人知的身分。 今晚她溜出自己的房间,想要独自欣赏一下冬夜的月光, 却在到达露台之前便惊慌奔回寝室。 『你听说了吗?这次政府要针对的,从政治人物换成商人了唷!  我爸还说,财产充公之後会再由国家分配给我们呢。』 交谊厅的门扉半掩, 因此她认出说这话的是一位皮肤白皙、轮廓分明的德国少女── 隔壁班的同学,现任宣传次长的独生女。 『政府早该这麽做了!毕竟上次大战之所以失败,  都是那些低贱的家伙串通敌国的嘛。  这种人啊,实在是死有余辜!德意志的荣耀就要回来了!』 少女一旁的友人比她更加兴奋,然而听在莉丝耳中,却是不祥的预兆。 最近这种激烈的言论越来越多,她躲在房间的时间也随之增加。 『你是想逃避什麽呢?』 莉丝安静地诘问自己的心。 『你明明知道,这是你必须面对的命运。  在进入这个学校之前,早就该做好所有觉悟了不是吗?』 身形娇小的金发少女叹了口气。 她坐在个人寝室的梳妆台前,柔和的桌灯映着她细致的脸部轮廓。 表面上看似悠闲地梳理着自己及腰的柔金色发辫, 实际上她却在思考着有关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刚才她路经交谊厅时还听到了另一件机密。 虽然她一向和其他血统纯正的少女们有着隔阂, 但既然同学们多半以传讲从父母那儿听来的秘密为娱乐, 那麽她总会有耳闻一些重大事件的机会。 而今天得知的R.E计画,则使她有种山雨欲来的预感。 R.E计画,简单来讲就是秘密逮捕知名反战小提琴家──罗德里希.埃德尔斯坦的行动。 类似的计画今年已经有不少起, 其中有更多是跟猎捕犹太人、共产党人以及反动份子的行动有关。 但这之所以和莉丝扯上关系, 是因为她的入学推荐函正是由罗德里希亲笔签上名。 几年前,德国社会的局势益发紧张──主要是因为纳粹党掌权之後,行动越来越激进。 1933年,柏林及几个重要大学城发生焚书事件, 不属於「德意志」的着作──例如马克思与佛洛伊德──悉数受到焚毁。 帝国境内的一些商店、医院等陆续受到大规模杯葛, 其他安然无事的人民却多半表现得事不关己。 同年,帝国通过「公职服务法」,非亚利安裔者不得担任公职。 两年後的纽伦堡法条更进一步, 非亚利安裔者不得享有政治等各项公民权利,同时族群间的通婚也在禁止之列。 那时哥哥曾带她来拜访罗德里希先生,请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自己。 不过这两人实在很奇怪,莉丝当时便这麽觉得: 明明是多年没见的旧识,为什麽罗德里希先生在见到哥哥的那一刻愣住那麽久呢? 而且气氛僵到不行,两人都一点笑容也没有。 反而是新婚不久的伊莉莎白小姐非常亲切地招待她和哥哥, 又是红茶又是松糕的,让趁夜来访的他们好好地吃了顿宵夜。 不过虽然哥哥和罗德里希先生脸上都没有微笑, 她还是看得出来他们在彼此心中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不会拜托普通朋友以名誉担保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没错,瓦修.茨温利并非她的亲生兄长。 不过自从他在下着大雨的那一天把她带回家开始,莉丝便将他视为自己真正的哥哥。 也因此,在发现那个秘密时,她才会受到那麽巨大的冲击…… 但无论如何,瓦修.茨温利以及罗德里希.埃德尔斯坦皆有恩於她。 而在风闻R.E计画的现在── 「是时候还这个人情了,哥哥。」 她毅然放下手中剪刀,转向寝室角落。 心意已决的她以单手高高举起作工精致的小提琴,随即狠狠往床上一摔。  § 一个娇小的人影在往慕尼黑郊区的小径上走着。 冬日下午带来些许暖意的阳光普照大地。 软帽遮住了那人的面孔,一束柔金色发丝在耳际晃啊晃的。 男用大衣掩盖了来者的性别,不过从便鞋外脚踝的线条判断, 此人若非还是个孩子,便是位娇小的少女。 「呼、呼……就快到了!加油!」 少女微微喘着气,握着小提琴盒的手掌也流着汗,让握把显得有点黏腻。 全身都在发热,除了走路的关系以外,更大的原因是紧张。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 她方才趁着整个学校的老师同学们上教堂时溜出校外, 并且盛装打扮得如同平时要上教堂的时候一样。 入学後便开始练小提琴的她,随身带着琴盒也不会显得不合理, 不过里面装的其实是瓦修的男用衬衫、旧长裤等变装用具, 以及钱包、瑞士刀、防身手枪、简单食物、摺成小块的地图等杂物。 在奥格斯堡车站的盥洗室顺利变装後,便独自一人搭乘国内线列车来到慕尼黑。 当初她为了以防万一,在入学前便私下向罗德里希先生要来一套小提琴, 并自行将琴盒内部改造成可以放入全套逃亡用品的空间。 只要将底板垫高大约五公分,便能将衣物平坦地铺入其中。 顶端放松香的小空间也加以改造的话,连指南针跟迷你手电筒都能收纳进去。 至於原本该装的小提琴,她忍痛把它砸毁在床上, 并留下一张遗言似的纸条:「怎麽练都练不好……!」 以误导校警搜查的方向,以为她是因练琴失利而出走或自杀, 从而不会注意到消失的琴盒。 ──在努力争取到的这段时间之内, 她要先到达哥哥所属的地下组织在慕尼黑附近设置的秘密小屋才行。 少女在一间不起眼的林间小屋门口停下,喘息一阵後便推门进入院子。  § 那是常常来家里拜访的叔叔啊!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年幼的女孩站在板凳上,着急地望向窗外。 他做了什麽?为什麽要被带走?她转头以哭音询问身後的父亲。 他只是沉默地一把拉上窗帘,但是她不会忘记父亲当时紧握拳头直到指节泛白的模样。 女孩首次认识到何谓别离, 而她再也没见过那位机智、友善、不时和父亲讨论时政的大胡子叔叔。 然後是邻居男孩的哭声。 他的大哥今天没有回家,而附近的住户都知道他常去的咖啡馆今天被秘密警察突袭。 男孩连续哭了好几天,不断徘徊在路上询问路过的每个人有没有看到他哥哥。 某天,女孩没有再听到哭声,世界彷佛一片寂静。 她转头望向窗外,只见到邻居男孩倒卧在一摊污泥中, 沾着油渍的黄色上衣染上一片深红。 又来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恶梦。 她紧紧挨在满布灰尘的小屋一角,用力抱紧蜷曲的膝盖。 时序有点错乱。 她看到年纪稍长的她跌在大雨中,全身无力。 父母带着她逃了好一段路,甚至借住过几位朋友家,但现在却只剩下她一人。 刚才那两下是枪声,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有人杀了爸爸妈妈…… 『我也要死了吗?』 她在暗巷中发着抖,泥泞不堪的洋装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但是我好想、好想活下去!』 然後,彷佛是天使降临,她听到一个青年关怀的嗓音:「你还好吗?」 又过了几年,她单独一人在公寓中处理待洗衣物。 然而她早已不是当年那无助的小女孩,因为瓦修──她亲爱的哥哥── 把她从大雨中捡了回来,当作亲生妹妹一般照顾。 她的脸颊红润了、金色长发闪闪发亮,眼神也恢复昔日的光彩。 虽然哥哥和她一样失去双亲、因而不得不努力赚钱, 前阵子甚至连续换了好几个工作跟租屋处, 但是他们兄妹的幸福却不因为贫穷而打了任何折扣。 哥哥有时不会直视她的双眼说话、不准她进家中某个房间、身上偶尔还带着硝烟味, 但她一点也不在意哥哥保留一些属於他自己的小秘密。 她哼着小调,一件件地整理着哥哥的衣服,无意间瞥见从口袋飘落的一张名单。 在那瞬间,她脑中一片空白,如同遭受雷击。 不对,你已经做出决定了! 在黑暗的室内,她用尽全力对自己的心大叫。 时光再度跳回从前。 母亲在瞥见报纸头版那斗大的标题之後,一贯温柔的笑脸瞬间凝结。 她看着母亲咬着牙,缝制几个简单的星型图样臂章 。 对贤慧的母亲而言,就算要缝制新娘礼服都难不倒她,因此这臂章想必有特别的意义。 她不敢问,母亲也没要她戴着。 然而那些记号越来越常见,他们家还有朋友们也越来越常为此受到无谓的屈辱。 接着是老迈的莎拉姨妈不断晃荡的身影。 她的一双儿女失去踪迹,女孩也认得那两位开朗又活泼的叔叔阿姨。 莎拉姨妈天天都在镇上的公布栏前面晃荡, 不是因为她突然变得关心政府公告,而是想要确认那两人的名字是否出现在枪决名单上。 女孩不确定她有没有等到,但每次想起那对姊弟的笑脸,心中就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但是你活了下来。活下来的责任之一,就是要勇敢面对过去。 她咬着牙这样告诉自己,并强行将不断涌现的画面压回心底深处。  § 时间的推移彷佛像是毛虫爬在树干上一般缓慢。 不,搞不好连蜗牛都比较快也说不一定。 渐渐冷静下来的莉丝.茨温利如此忖道,一边忧心地望向窗外。 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哥哥他们真的会来吧? 事实上,这都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昨天透露R.E计画的那位同学,正好是瓦修上司的女儿。 有关罗德里希先生的事,哥哥应该会特别注意,并且出手阻止…… 同学的爸爸已经知道罗德里希先生打算跟妻子一同逃往他的出生地── 奥地利萨尔斯堡,所以那里也已经不安全了。 况且萨尔斯堡本身早已在前几年就被纳粹党人占为重型战争器材的补给基地, 这点罗德里希先生应该知道才是呀。 如果R.E计画准时执行,罗德里希先生就会在今晚从纽伦堡到慕尼黑的列车上被捕, 而哥哥应该会尽快救出他,然後跳车逃生。 顺利的话,按照哥哥的习惯, 应该会来到距离最近的一个秘密小屋休养生息──也就是这里。 这麽一来,她就可以及时传递「不要去萨尔斯堡」的警告…… 只是,他们真的会来吧?  § 午夜的针叶林寒风刺骨。 在茫茫大雪中,隐约可闻生物走动的声响, 但一切足迹随即被柔软的新雪覆盖,彷佛那些脚步声不过是幻觉。 两个──不,三个人影悄悄出现。 走在前头的青年背着一个蓝衣男子,另一位女子则尾随其後。 「罗德,你还好吗?」 女子悄声问道,回答她的却只有浊重的呼吸声。 「他可能陷入半昏迷状态了吧。」 背上背着男子的青年略显焦躁: 「很快就可以休息了……吾辈保证。」 青年──瓦修.茨温利──清楚听见自己强劲的心跳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间更显得清晰。 在他们跳车之後,发生了一件没人预料得到的意外。 罗德里希按照指示,双手交叉保护头部。 但在一片忙乱中,他那从不离手的羔羊皮手套遗失了, 而毫无保护的双手首先接触到的是──雪地之下尖锐的荆棘。 他那修长而优雅的手指上,满是深刻的撕裂伤及鲜明的血痕。 虽然罗德里希表现镇定,还有余力安抚泪流不止的伊莉莎白, 但瓦修也看得出来: 如果不及早处理,即使是一根残留的小刺都足以毁了一个小提琴演奏家的职业生涯。 更急迫的则是,血的气味会暴露他们的行踪,他很清楚那些警犬的嗅觉有多敏锐。 但他仍决意放手一搏,为彼此闯出一条生路。 因此在罗德里希因疲累、失血、高烧与伤口发炎而倒下时, 他毫不犹豫地背起故友,向距离最近的藏匿地点前进。 加上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同时还要判断路况、并提防可能的追兵, 即使是身为职业护卫兼间谍的瓦修也会感到疲累。 他一人背负了三人性命交关的压力,每每一有风吹草动便误以为有追兵来袭。 偏偏他背着罗德里希又无法立即拔枪,这点又让他的心情形同雪上加霜。 所幸伊莉莎白是个相当值得信赖的夥伴, 不只体力与耐力令人惊叹、对野外也足够熟悉。 她不时安抚他焦躁的情绪,并保证她会好好注意後方动静,瓦修这才安心了些许。 有时在患难中,才更显出真爱的可贵。 看着伊莉莎白不时关注丈夫的状况,那样在乎的眼神令他心头也一阵温暖。 罗德里希有这样一位体贴而可靠的妻子,真是太好了…… 瓦修微微牵动嘴角。 这麽一来,他应该不会寂寞了吧──在自己离开之後。 「到了。」 他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 门後的庭院荒芜而杂草丛生, 不远处还有一摊融雪化成的泥水,十足一副空屋的模样。 伊莉莎白轻柔地扶着罗德里希,让丈夫从青年背上回到地面。 瓦修推门进入,随即发现屋前的门廊有新踩的脚印。 脚印不大,若非是个孩子、便是身形不大的少女── 他忽地想起自己那没有血缘的妹妹。 莉丝该不会……?可她现在应该安稳待在奥格斯堡的寄宿学校里才对呀! 那麽就是追兵了?竟然利用小孩来降低戒心! 他全身紧绷,後方的伊莉莎白也发现了同样的脚印,因而提高警觉地环顾四周。 正当此时── 「哥哥,是我。」 少女的声音在大门後响起。小屋的主门被拉开,出现在瓦修等人面前的是…… 「莉丝!?你怎麽……」 瓦修.茨温利愣在当场。 记忆中总是穿着酒红色洋装、展露甜美笑颜的妹妹, 现在换上了他以前的衬衫,甚至剪掉了长达腰际的柔金色发辫, 不仔细看还可能会误认成小男孩。 「先进来吧。」 少女向後退开,一边以严肃的口吻说道。 「我是来传递警告信息的。昨晚我在同学口中听到R.E计画的细节,  你们不能去萨尔斯堡,那边早已有敌人布好阵。赶快逃往别的地方──」 「可是你如果推测我们会来,只要跟组织夥伴们联络、  或者留下约好的邮票密码就好了,为什麽要待在这里?」 瓦修匆匆跨进小屋,口吻也越显急促。 「这下你没办法回学校了,可是现在除了那里,没有安全的地方!为什麽要这麽做!?」 「因为我不希望自己成为哥哥的心理负担!  我知道即使我待在学校,哥哥还是很担心我的身分会不会曝光, 没有一天能够真正安心……哥哥好像总是对我怀着罪恶感一样, 所以透过保护我来弥补。可是──」 莉丝.茨温利的语气转为深沉: 「我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怎麽死的。但是,瓦修,我早就──」 瓦修感到彷佛被人在腹部重重打了一拳。 她知道。 她知道吾辈杀了人。 她知道吾辈的罪孽和不堪,而且还是在故友面前,这麽难堪的景况…… 才刚恢复清醒的罗德里希慌忙喊道: 「瓦修,不要!」 一旁的伊莉莎白见状,迅速夺下瓦修手中的武器。 原来他在巨大的冲击、羞耻和罪恶感之下, 竟不知不觉地把上了膛的手枪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哥哥,我还没讲完!」 莉丝勉强按捺住紧张与不安,执意唤回哥哥涣散的注意力。 心脏砰砰地跳得好快,但她一定要告诉他── 「我就是为此而来的!你一定不相信吧?但我已经决定原谅你了──真的,决定了。」 「什麽……?」 ……怎麽可能?那可是杀父弑母之仇啊, 而且这麽多年来吾辈都是这样一副伪善的面孔!怎麽能够被原谅? 他惊愕地睁大双眼,望着直视自己的妹妹。 「过去的记忆还是会不时浮现出来,但是我已经决定要这麽做了。  是我自己想要试着选择原谅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对我还怀着罪恶感。  我逃出学校、摔坏了小提琴、还剪了头发。  我没有退路了,哥哥。我想要跟你一起奋斗。」 她静静地,一字一句地说着。 「唔……」 相较於莉丝的平静,瓦修却还在混乱当中,低下来的头也迟迟不敢抬起。 「哥哥根本就不擅长说谎。以前工作的档案,竟然就这麽放在待洗衣物的口袋里面……  我不知道哥哥为什麽决定救我,甚至因此和过去断绝关系。  但是一天天和哥哥相处下来,我知道……」 莉丝平稳的声音,至此染上一些哭音: 「哥哥不断努力工作存钱,只想让我们可以过好一点的日子。  哥哥对我也很温柔,虽然有点笨拙又容易害羞,但是我能清楚感觉到背後的心意。  我知道哥哥看起来有点严肃,但其实是很善良的人,  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抹灭其他人的生命,对吧……」 少女颤抖的语音凝滞在空气中。 她微微喘着气,眼眶和鼻尖都染了一层绯红。 而她的哥哥缓缓抬起头,哀伤地注视着妹妹: 「──直到遇见倒在雨中却努力想活下去的你,才让吾辈开始认识生命的价值。  如果可以的话,吾辈宁可用自己这条命去换回你的父母,  但即使如此也无法抵消已经犯下的错误。  对不起,吾辈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对得起你。  对不起,无论如何吾辈都没有资格接受你的原谅。对不起、对不起……」 不断的呢喃回荡在小屋之中。 莉丝摇摇晃晃地走向跪在地上的瓦修,不顾他的惊讶,用力拥抱住他。 一旁的罗德里希和伊莉莎白安静地见证这一刻。 少女深吸一口气。 「跟杀人比起来,我更想要救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了!  不管是身体或心灵上的死亡,我都想抵抗到底。  我要的不是打着正义名号的复仇,而是彻底停止互相伤害的循环。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更多悲剧。」 她已经失去够多了。事实上,如果没有瓦修,她会是孑然一身。 难道她没有资格保有与他之间充满善意与关怀的关系? 过去的她,或许会责备软弱的自己竟然向仅有的温暖妥协,却忘记父仇家恨的印记。 但现在的她并不如此认为,因为她认得眼前这人的种种表情。 他们或许还不够了解彼此,但她知道她的义兄为人如何。 跟无谓的复仇相较之下,莉丝更想和这个人建立坦承而亲密的关系。 她不清楚这麽做是不是正确的,也不确定在天之灵的父母会做何感想。 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悄声鼓励着她选择这条路。 莉丝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毫无疑惑地直视金发青年的双眼。 「哥哥也讨厌战争不是吗?虽然你没有说,但我知道哦──  茨温利先生在你小时候就因为上次大战而过世了。  战争夺走了好多人的生命,但如果要向谁复仇,又会有更多人死亡。  我是个犹太人,我相信只有神才有资格审判, 而且每个人最终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少女稍微停顿一会。 不习惯一直说话的她,这次的自白可是耗去了不少心力。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一起为共同的理想而奋斗吧。  我不想再毫无回报地接受哥哥的保护了。我不允许自己成为你的精神负担……」 一直在旁静静聆听的罗德里希闻言,不禁微笑起来。 「我就说吧,瓦修。莉丝小姐比你想像得更加坚强── 光是摔坏我的小提琴,就已经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事了呢。」 青年眨眨眼,接着叹口气,再度把妹妹拥入怀中。 「……你说得对。」 ──只要有你在,就算前方依旧充满不确定和危险,还是能走出一条光明之路吧? 罗德里希在黑暗中轻轻碰触妻子的手,伊莉莎白则在不碰到伤口的状况下小心回握。 接下来,无论是怎样的风雨,都要一起度过。 而小屋外头的大雪,不知不觉已经停了。 整个世界是一片深灰色的静谧,正如他们的心。 第三车厢:少女的自白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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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1.240.230.28 ※ 编辑: ElliaEvelyn 来自: 111.240.230.28 (01/12 02:20)
1F:推 yuyemoon:很好看 01/12 21:13
谢谢称赞>//< ※ 编辑: ElliaEvelyn 来自: 140.119.120.99 (01/1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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