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網誌版: https://sirius99.com/?p=31894 （造訪時間：2023年） 訝然望過「特奧蒂瓦坎」展物後，我走往第五館，這兒主要介紹接續霸權的「托爾特 克」（Toltec）。不過在後者茁壯前，也有其他勢力見縫插針。「Cacaxtla」是其中之一 ，它在八至十世紀繁盛，位處高丘的宮殿殘遺了珍貴壁畫。主行程後老師有帶小團去看， 可惜他們敲定得太晚了，我早買了往「帕蓮克」的機票。 由團員錄下的影片看，整宮區雖為保護壁畫以鐵皮屋罩覆，滿煞風景，彩繪是的確精 湛。當中的長幅戰爭畫最為知名，因為明明離馬雅千里遠，卻呈現了相似風格。勝軍身著 美洲豹盔服被推測是當地人，倒地被屠的鷹戰士們臉部特徵很馬雅。真的有這麼一場戰事 嗎？學者們挺懷疑，只能先歸結為日夜、旱雨的對立轉化，或領導階層的政治宣傳。 而被複製於展館的是宮裡的另處門牆，左側豹裝男子立於斑點四腳蛇上，因拿著滴水 長矛可能意指雨神。右側的一身鷹羽，腳踩羽蛇，手持蛇杖，以玉米的滋長對應農業。不 得不說當盯望著，很難想像不是出自馬雅人之手。 複製門後，被置於視覺焦點的是「Xochitecatl」的創造神，有著鬚面獠牙。這遺跡 跟「Cacaxtla」只隔了小山谷，通常會順道同遊。相對後者的政權地位，它因位處死火山 成為信仰中心。目前可見的刻鑿雖不多，仍能攀上奇特的螺旋步道圓丘，經蛇形雕刻建築 、火山平台，至祈求生育的「花金字塔」一覽廣闊山野。 周邊為世界遺產「Xochicalco」的展物，兩根雕柱分別刻著雨神及從蛇嘴探頭的羽蛇 神，諸多的武器藝品間，能見浮透蝙蝠臉爪的大鍋。屋冠的灰泥裝飾尤為特別，乍看像抽 象的飛揚龍角，其實是飛鳥的仿擬。 接續便是展館主軸「托爾特克」了，他們是北方的戰士民族，於十世紀的南遷中，逼 著前述城邦臣服，影響力甚至遠至「猶加敦」的「奇琴依查」。其都城「圖拉」（Tula） 遺下不少特色建物，以「羽蛇神金字塔」上的戰士柱最為知名。 快五公尺高的它們本是神廟支柱，很令我在仰望中揣想，畢竟走了幾天，見過的屋堂 都不算高闊。而相比「奇琴依查」方柱的戰士淺浮刻，這幾根因是圓柱更趨向人形，高冠 、擲矛器、象徵火焰與重生的蝴蝶胸飾，轉至背後，還有嵌著人臉的太陽圓盤。究竟是怎 麼搬上塔頂的呢？學者至今仍眾說紛紜，最可能的應如牆上繪想所示吧，先堆築土坡，再 分段拉上去組裝。 一如「奇琴依查」，其塔下也有柱列密集成林，且因殘留燒毀痕跡，被名為「燒焦的 宮殿」。展區有不少物品從當中掘出，像是雕有遊行人物的長凳、曾裝飾其上的太陽圓盤 「tezcacuitlapilli」。後者中央為反光的黃鐵，周邊以綠松石鑲綴，可以想見原本的炫 麗。外頭庭園特別放了一段還原屋冠不知是否與此殿有關，呈現以蛇及骷髏人相串的飾帶 。 除了建築裝飾，幾樣藝品進一步展露了他們手工。其一是郊狼頭盔，真骨為牙，珍珠 貝拼組成狼毛及人臉，維妙維肖。另個遠望像時尚的提袋，其實是貴族彰顯身份的胸甲， 邊緣綴著「Olivella」這種貝類，甲片來自斑紅的海菊蛤，艷麗的色澤招著大家圍觀許久 。 此外，尚有繁多的立碑，化形為郊狼、蝙蝠、火雞的器皿。雕成雨神祭司、貴族的小 人偶則因外型扁平，被戲稱為「餅乾雕像」。 拐個彎，展館末尾補了幾個較次的城邦，像是被「托爾特克」進佔後的「Cholula」 ，作為代表的是座微縮金字塔，能見陡階通抵小神廟，簷下殘著骷髏頭彩繪。鄰近尚有別 致香爐，圓球為腳，刻綴著金星與老鷹。「Tenenepanco」也佔了一席，他們崇尚火山， 將其視為水的容器，會在山坡祈雨，因之而生的雨神臉長瓶頗趣致。 十六世紀的「Tlotzin地圖」亦值得一提，鹿皮原版雖在法國，仿品仍無礙於理解。 它用連環畫的手法，由左至右記述十三世紀「奇奇梅克人」（Chichimeca）的遷移，一個 個穴窟應是據地，串出的小人為譜系，能找到初代王「Xolotl」跟似乎是英雄的孫子「 Tlotzin」。被擱一起的模型還原了都城「Tenayuca」的金字塔，當被阿茲特克佔領後， 上頭的雙神殿顯然成了靈感，轉生為他們壯偉的祭祀核心。 事後不免多查了「托爾特克」的覆滅，看起來似乎跟這群人有關，根據資料「托爾特 克」主要人口除了來自墨西哥灣岸的「Nonoalca」，就是相對野蠻的「奇奇梅克人」，兩 者常因觀念而爭紛，宗教亦為其一，前者信仰羽蛇神，不愛活人獻祭，後者崇拜象徵黑暗 混亂的「煙霧鏡」，覺得人祭是必要一環，結果就這麼導致「托爾特克」的崩裂。只是這 年代跟「Tlotzin地圖」對不起來，畢竟「圖拉」被荒棄是十二世紀的事，僅能胡亂猜想 是「奇奇梅克人」之後的發展。 至於「Nonoalca」，似乎就是「奇琴依查」受「托爾特克」影響的主因了。他們因居 於弱勢，在十世紀便有支系先朝南遷，領首的是跟羽蛇神同名的君王。由於缺乏確切的文 字佐證，關於他的傳說滿多，有的說他屈服於「煙霧鏡」的誘惑，導致都城一度被毀，並 在流亡到墨西哥灣岸時，因過於懊悔而自焚，飛升為晨星。也有人覺得他就這麼一路朝「 猶加敦」征討，最後主宰了「奇琴依查」。 不過現實應該沒這麼灑狗血，據學者推斷，可能「羽蛇神王」在墨西哥灣岸就提前離 世了，抵達馬雅的，是打著其奇幻名號的後裔。無論真相如何，文化又再次展現了它的遠 播能力，一如數世紀前的「特奧蒂瓦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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