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一個他 而另一個他站在我的面前 在幸福的假設下 He and him is the same one. 這句話在文法上有種矛盾, 主詞是複數, 動詞是單數. 然而, 在意義上也是, 現實往往與假設不符, 就像在物理世界, 理想狀態永遠只會出現在公式裡. 我心裡有一個他 而另一個他站在我的面前. " 如果, 你很愛很愛一個女生, 你會陪她出國嗎? " 我想出國唸書, 而他不想. 女生總是喜歡做很多情境假設,如果他怎樣,就代表很愛, 如果他不怎樣, 就代表不夠愛. " 不知道耶. " 他一面修改程式, 一面漫不經心的回答. 女生喜歡假設性的問句, 男生總是漫不經心的回應. " 不過, 如果下次再遇到要出國的, 我一定不會愛她 " 他的手仍然敲打著鍵盤. 思緒忽然漂浮到過去, 記得, 兩年前, 第一次和他聊到夢想, 那個夜晚, 路燈下, 沒有月亮. 他說他是一棵樹, 而我是一隻笨鳥, 想飛到藍色天空裡的那片白色的雲上. " 有一天你飛累了, 可以回來, 停在樹上休息, 或許, 那裡可以是個家. " 兩年後, 此刻, 溫暖的陽光靜靜的從窗戶滲透. " 不過, 如果下次再遇到要出國的, 我一定不會愛她 " 他的聲音像是充滿了穿透力.切割著,我心底僅存的眷戀. " 出國了, 你會不會難過? " 我換了另一個問題. 女生總是喜歡做很多情境假設,如果他怎樣,就代表很愛, 如果他不怎樣, 就代表不夠愛. " 不會阿, 因為已經習慣了. " 他的眼睛仍然盯著螢幕. " 習慣什麼? " 我問 " 嗯 " " 習慣什麼? " " 嗯 " " 習慣什麼阿 " 我好像回到了兒提時候, 那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年代. " 為什麼會有我阿? " 我問我老媽. " 嗯 " " 為什麼會有我阿? " " 嗯 " " 為什麼會有我阿? " " 嗯 " 老媽始終沒有正面回答. " 嗯 " 他始終沒有正面回答. " 習慣沒有我在身邊了吧 " 我說. " 嗯 " 他說 " 淡一點也好阿, 不要太感傷,這是一個美好的回憶 " " 幹麻阿! 又沒有分手 " 我提高了音量, 台語云: 心中一把火. " 哈哈哈, 沒有啦 " " 什麼有沒有, 跟你講喔, 你上次跟我提分手的時候, 我哭了很久. " 從那天起, 我決定漸漸將他驅離我的潛意識, 所以, 現在那裡住了另一個人. 應該說, 是一個擁擠又尷尬的狀況, He and him are on the chair in my subconscious. " 對不起. " 他終於停下手邊的工作. " 沒關係啦, 那時候玫君有來我住的地方陪我 " " 哈哈, 妳哭完換她哭嗎? " 他的笑話一直都很冷, 令我寒毛直豎, 約0.5公分. " 她才不會哭ㄌㄟ, 她男友是台大電機的 " 我伸了伸大舌頭. " 妳的想法就是那麼奇怪 " 他嘆了一口氣 " 我寧可喜歡一個可愛的專科女生, 也不會要一個高學歷的老女人 " " 我開玩笑的啦 " 我也嘆了一口氣 " 你始終不懂我的玩笑 " " 不過我很了解你, 你要的對象只要可愛, 溫柔, 個性好, 其他都不在乎 " 我看著他稚氣未脫的眼神, 也看見他大男人的內心世界. 他說他是一棵樹, 而我是一隻笨鳥, 想飛到藍色天空裡的那片白色的雲上. " 有一天你飛累了, 可以回來, 停在樹上休息, 或許, 那裡可以是個家. " 男人是樹, 女人是小鳥, 大男人主義的溫柔比喻. " ㄟ.....也不是這樣講啦, 哈哈 " 他乾笑了兩聲. " 而我回國的時候, 就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高學歷的老女人了 " " 不, 不是這樣! " 然後, 他忽然嚴肅了起來. " 在我心中, 你永遠都是小孩. " 有一天, 小孩累了, 可以回來, 停在樹下休息, 或許, 那裡可以是個家. 但是, 我是個路痴, 飛遠了, 可能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 妳是一個小孩. " 他又重複了一次 " 妳就像小孩一樣純真 " " 我是老女人, 因為我有抬頭紋. " 感性時刻, 我忙著耍冷. 雖然, 我不是在拍電影, 但是, 此刻, 他背後的那台電腦, 正播著mp3. 我聽見五月天的阿信, 彷彿電影配樂似的, 小小聲的, 小小聲的 唱著"純真" 你已經有他就不應該再有我 世界的純真此刻為你有迷惑 我想我應該輕輕放開你的手 我卻沒有力氣這麼做 " 我不再純真了. " 這是我給他的答案, 但是, 我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 我心裡有一個他 而另一個他站在我的面前. 有些心情 說不出口 只能塞回去 潘朵拉的盒子滿載著秘密. 純真的女孩, 潘朵拉的盒子, 裝著不純真的秘密. He and him is not the same one. He and him are on the chair in my subconscio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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