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模糊 1. 我從深深的黑暗世界慢慢開啟眼睛，先習慣那微微弱弱但有點刺眼的白光，從朦朦朧朧的 視線當中好像看到十一、二穿著綠色物體的人影，在面向我所在的位置。 這時候我靠著觸覺和聽覺的感受，大概知道我躺在一張單人床的架子，身子被好幾條類似 繩子給緊緊綁住，像家畜似地準備被宰殺烹煮；而且我感覺我的身子有臃腫起來，最起碼 我感覺我的肚子變得比以前還要肥碩。 由於我像精神病患者那樣被緊緊捆綁，我只能依照床架子的搖晃，以及現場人們呼喊著病 患和急救等醫學相關的術語，猜測我可能躺在一張病床上，且其位置可能是某所醫院的某 個樓層吧！ 同時我還聽見許多個疑似檢查病人的儀表儀器，各自在我的左右兩旁逼逼作響，而我似乎 被帶上醫療專用的氧氣罩，我的胸口，腹部和兩隻手都被插著大大小小的針口，我雖然不 知道我被插入什麼樣的醫療用品，只能猜測大概是食鹽水和雙氧水吧！ 我很想努力看清楚這些人影到底是何方神聖，然而我的眼睛好像被阿帕契的超強武器給擊 中，導致我的視網膜被脫落一些，且好像還被一層相當厚的眼膜所包覆，使我的眼睛度數 低到只有一般人的1%，就算努力看也只能看見模糊不清的人影和光影顏色。 「祂醒了！」我好像聽到一位聲音低沉，聲音年齡大概介於40至50的女性聲音，在我看不 清楚的視線當中呼喊著。 這時我聽見一個音域大概在男低音至男中音之間，聲音年齡大概在30至40歲左右的男性說 著：「李護士，現在祂的脈搏是多少？」 「報告，現在縮收壓是200，舒張壓是100，心跳跳數是每分鐘150下。」我聽著剛才那位 老女人─也就是剛才那位男性所說的李護士脫口說出我的脈搏，我才知道原來我的血壓變 得那麼高，已經達到高血壓的危險狀況，隨時都會得心律不整的相關疾病。 我很想跟這群人說我還不想死，還想多活五十年，只是我被繩索緊綁到無法動一個很大動 作，只能用瞎子摸象般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這時候我又聽到一大群人喊出「哇」的聲響，聽得出他們對我這個脈搏感到嘖嘖稱奇，而 剛才那位指揮李護士的男性則說：「看來我們真得抓到一隻相當罕見，身高超過兩公尺的 巨大殭屍，祂不但有自己的意識，且生命力竟然還這麼旺盛………」 我有點想罵這群人是不是看好戲，眼睜睜看著我受這種苦難，但我聽到這位男性講出一個 關鍵詞語：「身高超過兩公尺的巨大殭屍………」我記得沒錯我的身高只有182公分，換 算成公尺也大概1.8公尺，怎麼會超過兩公尺，這不合邏輯啊！ 莫非他們說得是其他殭屍嗎？ 2. 正當我還在想這個問題時，我聽到一陣自動門開啟的聲音，我從非常模糊的視線隱約看見 一個被褐色物體所覆蓋的人影，用那充滿磁性且低沉的男低音，聲音年齡大概在50至60的 男性，操著台中人著名的口音在這個空間說話：「汪醫師，現在請況怎樣？」 我聽這個聲音非常穩重，且帶有點很嚴肅的殺氣，我大概判斷這個老年人是位軍人，且大 概是官位很高，起碼是少將等級的人。而當我在想這位大官爺來這兒幹啥，方才那位中年 男性─也就是官爺喊出的汪醫師倒是開口說：「報告唐將軍，這名怪物現在生命力非常活 躍，且我們摘取一部分的血液和肉片，發現祂擁有一般殭屍所沒有的特異功能─再生能力 ………」 「再生能力………」等等………我是常人啊！儘管我被一隻狂犬病野狗所咬，可能有得狂 犬病而讓身體產生變異，但我確實是道道地地的正常人啊！一個身高182公分，體重96公 斤的正常「肥宅」啊！ 可惜我無論怎麼喊都沒用，我的嘴巴被氧氣罩所覆蓋，且那個氧氣罩還噴發出讓人麻痺的 笑氣，使得我吸入一大堆笑氣而無法動彈，連舉起一根手指都是不可能的動作。 倒是那位被汪醫師所稱呼的唐將軍，聽見「再生能力」這四個字，用他那宏亮的台中口音 來說：「那太豪了，有了這歌，我們餔但可以讓現存的特種部隊變成超機軍隊，還可以生 產一大批超強的餔死軍團了，那我們就可以和對岸高獨立戰爭。太豪了太豪了！哈哈哈哈 ………」 媽的，那個台中口音我有點聽不下去，可是我的口音更怪，自己雖是土生土長的客家人， 卻連一句客家話也不會講，且最慘得是我還把客家口音加入國語，導致我講起話來怪腔怪 調，還被外人誤認我是香港來的僑民，所以我取笑唐將軍的口音，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龜笑鱉無尾！ 反倒是那位汪醫師聽了唐將軍的描述，也只是用輕微的聲音哈哈兩聲，儘管我只能用耳朵 來聽，可是我一向聽力非常敏銳，連最細微的聲音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且可以依照聲音的 來強弱來猜測這個人的情緒，因此我猜汪醫師大概也只是拍唐將軍的馬屁，用冷笑來化解 唐將軍所講出的尷尬話。 而唐將軍聽得出汪醫師用冷笑來化解他所帶來的「尷尬」，倒是輕咳幾聲，接著用很嚴肅 的口語說著：「那汪醫師，既然你們已經查出這個巨大殭屍擁有我們想要的能力─『再生 能力』，那你們團隊能不能自行抽取這個基因來大量複製，製作成藥丸讓我們的士兵來服 用呢？」 「這………」我聽出汪醫師發出這樣的聲音，聽得出他有點為難的樣子，而我又聽見唐將 軍說起話：「怎麼？不行嗎？我們台灣的醫療技術不是領先全世界，美國科學頻道還拍攝 一部關於我們台灣醫療水準的節目耶！別說你們辦不到啊！」 我聽到唐將軍說出這段話，心中笑了起來，原來他是透過那些科學頻道來了解台灣的醫療 科技，然而他不知道其實那是美國科學節目為了要讓台灣人了解台灣的醫學科技，才特別 拍攝這部影片來吸引台灣人觀看；而我因為有兩位真正當過醫師的表哥和表弟，從他們的 對話知道台灣的醫療水準其實還是和歐美先進國家落後一大截，連最起碼的手術技術也只 是稍微領先隔壁的韓國而已，況且醫療科技實在太龐大，不能只透過單一科學頻道來以管 窺天啊！ 只是我無法發出笑聲，不知是不是因為吸入太多笑氣，讓我神經系統麻痺到類似被凍結的 現狀，使得我想笑也笑不出來啊！不過我聽得出那位汪醫師有發出些微的呵呵笑聲，顯然 他對唐將軍的認知觀感覺得相當好笑，只是他不敢表面發出笑聲，只好用半嚴肅的聲音對 唐將軍報告：「抱歉，唐將軍。目前我們台灣的醫療水準實在沒辦法做到這樣的技術。況 且這個巨大殭屍已經被美國保護傘醫療跨國公司列為必要財產資源，換言之如果我們冒然 對這殭屍下手，就會被那家跨國企業所控告，到時候美國那邊一定會對我們下馬威的。」 「您娘！又濕佬美，他們真濕冤魂不散！幹！那汪醫師，我們只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 可利用的巨大資產被佬美所用嗎？」我聽得出唐將軍用他那憤怒的口語，先是在這空間喊 出難聽得髒話，然後又轉變成哀求的聲音，對汪醫師問出這樣的話。我看得出他很想得到 我的血肉，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汪醫師聽得出唐將軍現在的口氣帶有懇求的姿態，於是只好用婉轉的語氣跟他說：「抱歉 ，將軍。我們現在只能按照保護傘公司的命令，要用解剖的方式用手術刀切出他的皮肉， 然後順利摘取他體內的所有器官交給對方，提供他們拿來研究殭屍相關的研究數據。」 「幹！死佬美！老濕吃定我們！幹！」唐將軍聽出汪醫師所說的話，一邊在這空間發出巨 大的髒話聲響，一邊用腳奮力地踢擊我所躺的病床腳架。 我被這極大的踢擊踢到，使得病床產先搖晃，差點連我一起癱倒在病床，恰巧兩旁有幾個 醫療人員先是呼喊一聲，然後急忙把病床弄穩，使我可安心躺在病床上而不受嚴重干擾。 而大約過了幾分鐘，我聽出唐將軍先是用力的發出巨大的「哼」聲，接著用他發出非常響 亮的踏腳聲用力地走著，等到我聽到自動門再一次發出開啟的聲音，我又聽見他用髒話喊 著：「哭爸佬美。幹您娘！」 緊接著自動門又發出關啟的動作，之後我再聽不見那位將軍的「笑話」了。 也許這就是台灣國軍的水準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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