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09. 抽絲剝繭 共夢系統連線中…… 超夢者34號，說明探查結果。 「標的物已取得，從人類毛髮上殘留的能量衰變情形，確實有通過彎曲力場的反應，已鎖 定區域。」 是否存在任何外加變數？ 「存在。」 說明。 「取獲標的物時，出現變異性人類進行妨礙。」 第幾級？是否具限制型技能項目元素？ 「介於第二級和第三級間，同時具『騰天』、『閃影』、『暴擊』、『剛甲』四項之雛形 ，並不成熟。此外可能擁有『觀息』及『瞬返』，判定非超夢者。」 同意。限制型技能加載項目共計218種，超夢者執行任務視屬性加載一至二項，且為禁鎖 狀態，依執行狀況由我決定是否解除禁鎖，此為議會決議，母艦主機不可能逾越權限。 「變異性人類的腦波活動情形部分近似87號軀體。」 部分近似？我已安排試探，說明觀察結果。 「變異性人類腦波活動接近超夢者，87號軀體接近人類。二者之關聯性難以判讀。」 評估任務威脅程度。 「中度以上威脅。」 能量場活躍狀態不穩定，隨時可能發生時空飄移，如無法隱匿、即當毀去。如遇阻礙，抹 除。強調。抹除。 「收知。」 共夢系統已離線…… ※　　　　　※　　　　　※　　　　　※ 即便海巡那邊近期並無軍火交易的線報，但汪鐵霖仍大有斬獲，一回局裡便迫不及待地向 隊長報告。 「鐵霖，譚叔和小金狀況如何？」只見隊長室裡的茶桌圍了一圈，阿苗學姊一雙美目瞅著 自己略一挑眉算是致意，此外還有一名便衣和女學生。 「小金還好，手臂脫臼，譚叔頸椎挫傷、肋骨斷一根，外加輕微腦震盪，醫生說都要再觀 察。」 屈隊長點點頭道：「你來得正好，過來一起坐下。」 汪鐵霖規規矩矩地坐在便衣旁邊，和心儀的苗國珍隔著老屈對望，彼此的眼神都流露著一 絲關心。 老屈轉過一輪膨風茶後，清了清喉嚨：「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中西分局的『小林哥 』，我以前的partner，很仗義喔！」 兩人以茶代酒客套了幾句。 「至於這一位嘛…方同學，還是你來說？我LKK，你剛剛講的不是很懂…」 方棠君有些緊張，畢竟連她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呃～我是說…其實呢…我身體裡面還 有另一個人，是昨天晚上…不，應該說是今天凌晨那場救護車車禍的目擊者，我想說能不 能…不會吧…你別鬧喔！」 最後一句的談話對象顯然另有其人。 汪鐵霖聽了一頭霧水，便向學姊望去，阿苗會意，於是點了點頭：「簡單來講，這位同學 有著雙重人格，另一面的她聲稱就是讓小林哥最近一個頭兩個大的那位水手服羅賓漢、女 版廖添丁…隨便你怎麼稱呼，總之，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啦！」話講完還輕輕拍了拍少女 的肩膀：「謝謝妳喔！」 心細如髮的苗國珍向來給人有些冷冷的疏離感，今天難得對陌生人充滿迴護之情，看來相 關事證剛才已經查驗過了。 汪鐵霖想通此節，順口道：「那今天是來跟小林哥投案還是自首？」 小林苦笑一聲：「我也是剛剛才聽她講，最好是靠這種自白可以結案啦！拜託～天方夜譚 欸！況且如果真的是她，想辦她還得過婆婆媽媽那關，何況她剛剛才幫忙制伏一個亂砍人 的神經病，感謝都來不及了…」 一轉頭還對少女說：「不過話說回來，麻煩你轉告她，那一次『抓姦紀念日』剛好我值夜 班，搞到最後全台南元配大團圓，可真累翻了。」話聲一落，旁邊的警務人員全笑了起來 。 ※　　　　　※　　　　　※　　　　　※ 汪鐵霖笑了一陣，對老屈說：「隊仔，你要我追查的事…」說到這向方棠君瞄了過去，看 見老屈用手勢表示無妨，便說：「現場發現那人所戴的假髮和帽子，已送驗。另外從掉落 的後照鏡，比對失竊車輛和出租車，已經鎖定兇嫌，對了…兇嫌曾在半年前被家人通報為 失蹤人口，後來過兩個月自行銷案，聽說性格大變，還把原來在台中的工作給辭了。」 「跟檢座申請搜索票時先別提這點，免得讓媒體大作文章節外生枝。」 小林哥插了一句：「從台中跑來台南…會不會是預謀犯案？」 老屈喝了口茶，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不管怎樣，看來這怪胎很快又會和咱們喜相逢， 這回可別讓人看扁了啊！」 苗國珍突然對身邊的少女說：「同學你剛剛本來想說什麼？」 方棠君愣了一下：「剛才？噢…剛才她說…不要！你們別理我。」 阿苗柔聲詢問：「是『那一位』嗎？」看見女學生微微點頭，又繼續說：「沒關係，說說 看，我們也只是當作參考。」 方棠君還在那邊彆扭了半天才怯生生地說：「你們…你們能不能讓我…不，是讓她看…看 看那些屍體？」 （拜託～千萬不要答應，千萬不要） 好在這個顧慮沒有成真。 「恩人，不好意思，這個真的沒辦法…」 （呼～太好了） 「對了，為什麼會想要看屍體呢？」 方棠君囁嚅了好一陣才說：「這個嘛…她說什麼能量會殘留…什麼衰變週期，還說…可以 進行逆向場域推定，縮減搜索範圍…唉呦～我理科很差你又不是不知道？聽不懂啦！」 幾位警察互看一眼，欲言又止。 「鈴鈴鈴鈴……」此時，值班台的電話響起。 幾秒鐘後，講話自帶擴音器的鍾sir讓他的大嗓門響遍整個安南分局── 「什麼？第六具！」 ※　　　　　※　　　　　※　　　　　※ 「這次怎麼這麼快？」汪鐵霖和小林全站了起來。 老屈的手則被對面的女學生牢牢按在桌上，只見少女抓起原子筆在他掌心振筆疾書，隨即 讓他捏起拳頭。 「去問數字。快！」果斷的作風和神情根本不像是女學生。 待汪鐵霖走回，附在隊長耳邊報告的同時，老屈一邊將手掌攤開，裡頭寫的居然和耳邊聽 的所差無幾── 聽到的是「25426」。 看到的是「25.426」。 當哈利碰上莎莉，當奇案碰上奇人，這下奇了。隊長室裡的人全看著少女，包括方棠君自 己。 「你怎麼…」 「猜的。」 「怎麼可能？」 「這些人可能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女學生站了起來，右眼的瞳孔隱隱閃動著湛藍色的火焰，截然不同的氣場震懾眾人。 「帶我去停屍間，我可以告訴你更多。」 眾人一齊看向隊長。 老屈沉吟半晌下了決斷：「走！有事我扛。」 ※　　　　　※　　　　　※　　　　　※ 太平間外冷颼颼的氛圍令方棠君渾身不自在，暗罵那傢伙幹嘛那麼快就「退駕」。 「必須養精蓄銳。就照我說的告訴他們就好。」 「屈隊，這位是？」 「兩天前報失蹤的家屬，來認一下。」 「OK，幫我在這簽個名。」 「各位好兄弟、好姐妹，不好意思打擾了，警察辦案，請多多包涵，感激不盡啊！」小林 哥一進來就對著空蕩蕩的室內抱拳作揖，一行人在旁邊也雙手合十。 陰陽交界的場域令人肅穆生畏，警務人員司空見慣，女學生則半低著頭微微發抖，苗國珍 輕輕摟著她的肩頭，給予溫暖的精神支撐。 汪鐵霖率先開口：「那些數字究竟是什麼意思？」 方棠君不答，有點遲疑地走到其中一個「大抽屜」前站定，微微用手一指：「這是第一個 ？」接著二、三、四依序指出。 阿苗大感驚訝：「你怎麼知道？」說完老練地將停放四具大體的屍格拉出、逐一打開屍袋 ，陳列在眼前的，是蒼白屍身上怵目驚心的數字。 「這個最特別。」身為鑑識人員的阿苗指著其中一具外國人的大體，以及刻在胸膛上的「 +07」和被剜掉的乳頭，接著道：「只有他有運算符號，也只有他的身體在被刻上數字的 同時遭到同一柄利刃破壞，大概是兇手不想讓人認出受害者的身分，畢竟老外很常在身上 刺青…」 「是沒錯～但…」方棠君半遮著眼，指向死者血肉模糊的左胸：「如果這代表一點、或一 個圓圈呢？」 阿苗一怔，認真地思索起來。這麼一想，反倒看出另一個不尋常之處：「如此說來，這個 『103053』刻在腹部，如果用肚臍眼代替小數點的話…」 犯罪側寫能力出眾的汪鐵霖立即說：「那麼刻下這些字的人並非嗜血成性，甚至有可能不 是兇手，只是不得不用如此特殊的方式留下訊息，不過…」 少女打斷他的話頭：「本來我也不確定，但我現在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這些數字…其 實是座標。」 方棠君強忍不適的噁心感，轉述腦海裡的聲音：「人類在二十三世紀中葉成功殖民太陽系 小行星帶以內之前，曾經採用一套座標系統來描繪天體在宇宙中的位置，用來標定與地球 之間的相對運動距離。」 少女頓了一頓，又接著講：「你們或許有很多疑問，但時間寶貴，我只說和案情相關的部 分…」 「我先回答剛才雌…女警的問題，物體在穿越蟲洞時，會損失極微量的質量來抵銷所耗費 的能量，而剩餘的能量會在穿越後，隨時間逸散於空間場，所以…」 阿苗的反應很快：「…所以你能夠感應到能量高低，藉以判斷出屍體的先後次序，是嗎？ 」 「正確。」 汪鐵霖隨即問了關鍵問題：「屍體從哪裡過來的？」 「不知道。但屍體上的數字按照水流屍發現順序排列的話…」女學生一邊從書包拿出計算 紙寫下後示眾── 05h 55m 10.3053s　,　+07° 24' 25.426" 「這是？」 「參宿四。一顆恆星。位於獵戶座的肩膀。」 小林哥搔搔頭：「靠～有沒有搞錯？你是說…這些屍體是從好幾光年外的宇宙飄過來？那 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屈隊長問道：「為什麼是那裡？」 少女面向眾人，右眼再次藍芒閃現，緩緩開口── 「未知。該處發現時空蟲洞，是人類航行400多年的終點，也是我啟程的地方。」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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