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尾聲 那天晚上，趙雅芝作了一個夢。夢裏有著一大片白霧，分不清東西南北，只隱約聽見有河 水潺潺流過的聲音。 周圍偶爾有小小的螢光從身邊飄過，方向一致，像是要前往某個地方，趙雅芝下意識地就 跟著螢光飄去的方向走。 不一會，白霧漸漸散去，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她站在布滿石子的河岸邊，河面寬大，但 河水很淺，清澈見底。 趙雅芝正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卻忽然瞥見對岸似有個熟悉的小人影。她仔細一 瞧，那不是小姑的兒子，斌斌嗎？他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小姑呢？ 那個不滿一歲的幼兒正獨自一人坐在對面的河岸玩堆石頭的遊戲，小小的人兒連坐都坐不 穩，面對圓滑的石頭，自然怎麼疊也疊不上去，可是他竟一點也不氣餒，專心地一試再試 。 趙雅芝左看右瞧，看不見斌斌身邊有別的大人在，居然讓這麼小的孩子獨留在河岸邊真是 太危險了，趙雅芝張了張口，試圖叫喚在對岸的孩子。 斌斌……？ 卻意外地發現聲音怎麼也出不來。 這是怎麼回事？趙雅芝心裡有些著急，正想著聲音出不來怎麼辦？卻意外看見有人從斌斌 身後的白霧裡走了出來。 芸芸？趙雅芝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高玥芸也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高玥芸像是沒看見在對岸的趙雅芝，逕直地走到斌斌身邊，蹲下來像是在和他說什麼。 芸芸！趙雅芝張大了口呼喊，聲音卻像是消失在真空中，什麼也沒有。 芸芸！芸芸！趙雅芝在對面急得又跳又揮手，高玥芸卻渾然未覺。 一會，高玥芸牽起斌斌的手站了起來，周圍不知不覺聚集一堆瑩瑩的光點，環繞在兩人之 間。 趙雅芝忽地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也不管河裡是否有危險，就打算直接涉水而過。 不料才走沒幾步竟覺得腳步愈發沈重，明明河水極淺，她卻舉步唯艱，每一步都像踩進沈 沈的泥沙之中，必須十分用力才能把腳拔起。 而這也拖累了她的速度，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高玥芸牽著斌斌，伴隨著一團螢光走向白霧。 芸芸！芸芸！媽媽在這裡，你等我啊！ 儘管聲音怎麼喊也喊不出去，趙雅芝仍奮力地扯著喉嚨，期盼聲音能傳達過去，能夠有一 絲希望喊住高玥芸。 趙雅芝害怕，一旦高玥芸走進白霧裡就再也回不來了。 然而她終究是無法阻止，還沒到河中央，她的腳步就已經沈得邁不開。 高玥芸已經離開河岸走向白霧，趙雅芝看著斌斌先一步走進白霧之中，再也看不見，然後 是高玥芸半個身子跨進白霧之中。 芸芸，別走！趙雅芝悲傷地呼喊著。 像是感應到趙雅芝的呼喚般，本來要走進白霧中的高玥芸身子頓了一下，慢慢轉過頭朝河 中央看了一眼。 趙雅芝似乎和高玥芸對上了眼，又似乎沒有。 高玥芸僅僅只看了一眼，很快地又轉回頭，似毫不留戀般走進白霧之中。 趙雅芝的夢到這裡就醒了。 這個夢是什麼意思呢？趙雅芝醒來，人還有點懵，昨夜在換子娘娘廟的經歷讓她大受驚嚇 ，她有些分不清楚現在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她坐在床沿好一會才慢慢起身走出房間，一出門就看見高玥芸也正好從房間出來。 她看見趙雅芝時，神情明顯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媽？」 趙雅芝抬眼看向高玥芸。她真的和她女兒好像啊！ 她想起剛才的夢境，高玥芸就這麼走了，完全不顧她在後面的呼喚，她真正的女兒走了， 那時高玥芸回頭看向她的那眼似乎在責怪她為什麼將她換掉？ 趙雅芝悲傷地看向假的高玥芸，而她也正看著她。 趙雅芝不禁想到昨夜宋詩慧掐死自己孩子的模樣。是不是只要這個假的死了，高玥芸就願 意原諒她回來了呢？ 她只是剛有這個念頭而已，但手已經搭上假高玥芸的脖子，死死地壓住她的氣管。 那纖細的脖子在她的手裡完全不堪一擊，很快被她緊緊掐住。 假高玥芸沒有反抗，任由趙雅芝將她撲倒在地，一副欲致她於死地的樣子。 她只是表情哀傷地看著她，嘴巴一張一閤，顫顫地問：「媽……我已經做了你想要我做的 ……你還不能愛我嗎？」 趙雅芝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更用力地掐住假高玥芸的脖子。 要再更用力、更用力…… 直到陳美芳聽見動靜從房間裡走出來，然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那年大學學測成績出來後，有超過一千多名學生滿級分，被批為史上最沒鑑別度的一次學 測，這一千多名滿級分的學生其第一志願都是申請入台大醫科，讓大考中心傷透腦筋，甚 至史無前例地計畫重考來補救，最後因民怨而撤回計畫。 最終大考中心提出個別補償，一一面試、訪談、勸說，才讓一千多名學生更改志願到其他 大學的醫學系，耗時一個多月的風波才暫且塵埃落定。 然而到了放榜隔天，全台警察局同時接獲逾千起的失蹤案件，經查有超過八成以上滿級分 的學生在放榜當天失蹤。 而最後看見他們身影的人，其證詞令人匪夷所思。 「就像化成塵埃一樣消失了！」 「突然就碎掉了！」 「就變成泥土了，你看，這就是當時的土……」 …… 這些證詞沒有被採信，警方將這起失蹤案列為大宗的人口買賣案件，正往海外查緝。 大街小巷裡皆是協尋失蹤人口的廣告單，它們被風吹落，又被經過的行人踩踏，最後不知 飄向何方。 只有一個個焦急無助的父母還在找尋他們失蹤的孩子。 而換子娘娘廟內，今天人潮依舊絡繹不絕。 —完— ===== 謝謝大家看完這個故事！ 想宣傳一下 現在我的IG、FB有辦曬書抽獎活動，獎品是《對他別有居心》主角飯友一對 希望有購書的朋友可以來參加活動，活動到8/29，歡迎來玩！ IG：https://www.instagram.com/p/C9mggrjvZF_/?hl=zh-tw&img_index=1 FB：https://www.facebook.com/share/p/ByTBWBLtBN5XqsEK/ 謝謝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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