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tellstory 看板] 作者: saweo1437 (酒醉中的貓) 看板: tellstory 標題: [創作] 貓老婆vs狗老公-59(最終回) 時間: Tue Apr 10 17:19:27 2007 作者ID：saweo1437 筆名：酒醉中的貓 ─────────────────────────────────────── 雖然和小酒聊過以後，對事情的看法沒那麼極端了，但是我仍然很清楚，不可能再以阿良 女友的身份繼續和他相處下去了。再加上Jazz常無意中透露他追那女孩的進度到哪裡了， 我的世界漸漸地失去了陽光。最後，在學校裡，我還是崩潰了。 「雲，出來啦！妳嚇到我了。」蟲蟲很無奈地敲著廁所的門。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唯有在蟲蟲面前，我才能毫不掩飾地大哭。 「妳不是和野鳩兩個人聊的好好的嗎？」蟲蟲仍在狀況之外，「怎麼突然衝出教室，跑來 這裡呢？如果他是女的，他早就衝進來了，出來啦！我們都很擔心妳，妳到底怎麼了？」 「蟲，來一下。」野鳩站在廁所門口對著蟲蟲說，「給妳看個東西。」 「誰理你啊！」蟲蟲相當不以為意地回答。 「這是我剛剛和雲用紙筆對話的內容，妳看了就懂了。」野鳩有些煩躁地說，「我只是沒 想到天底下會有那麼脆弱的男人和那麼想不開的笨貓。」 當蟲蟲和野鳩的聲音消失後，整個廁所陷入一種不知名的沉默。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我並 不清楚，只知道我的世界仍在下著大雨，不曾停過。 「雲，妳出來，我們陪妳聊聊啦！」蟲蟲打破了寂靜，顯然是把我和野鳩的對談看完了。 「貓，妳在白爛幾點的？」獅子座的野鳩就是不一樣，終於發飆了，「讓朋友擔心算什麼 ？這就是妳失戀時對朋友的態度？等等是班導的文法課，要不要出來隨妳高興，我才懶著 理妳。」 「臭鳥，少說兩句啦！」還是水瓶座的蟲蟲比較冷靜、人性，這也難怪野鳩願意守在她身 邊這麼多年。 「貓，妳再躲啊？妳以為躲起來事情就能解決了嗎？」野鳩的情緒收回了一些，「妳以為 妳這樣子就可以不去面對他們嗎？既然決定要離開了，就給我勇敢一點。要哭，也是把事 情解決之後的事。現在，給我出來！」 從外頭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我猜得出來大概不少路過的學弟妹被野鳩嚇到了吧！我只能 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廁所走出來，擦不完的淚我也不想去理會了。 「Jazz是爛人，阿良也沒好到哪裡去…」野鳩不耐煩地丟了包面紙給我，「想結束就爽快 點！」 我接住面紙，順手擦了擦眼淚，「可是我不想看到他崩潰，我不要傷害他。」 「妳還不懂嗎？」野鳩轉過身，往教室的方向走去，慢慢消失在我的視線裡，「妳已經在 傷害他了。」 「雲，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跟他把話講清楚啦！」蟲蟲拍拍我的肩膀，「洗把臉，我們回 去上課吧！」 到底後來我說了什麼話、傳了什麼訊息給阿良，我已經忘了，然後我們就這麼結束了。他 的憤怒、他的傷心、他的不解…我都看在眼裡，但是面對他，我卻什麼情緒也表達不出來 ，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是沉默。 「至少，請妳答應我，」阿良哭著說，「就算妳最後選擇的不是我，也請妳別回到Jazz身 邊去。」 我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直到這時，我才發現，原來面對他，我才是最殘酷 的劊子手。 「對不起，你們…」我轉過身，慢慢走遠，「我誰都不愛了。」 幾天後，我的手機響了。「喂？」 「雲，聽說學弟妹的團慶是這禮拜吧？」手機另一端是我永遠無法抗拒的聲音，「一起回 去吧？」 「好，不然我也沒車。」我不知道頹廢了多久，竟然連這件事都忘了。 「那妳總該下來了吧！」那痞痞的聲音充滿了玩味，「妳家學長我，等很久囉！」 趕緊換了衣服，抓了包包就往樓下跑，果然看到那痞子一臉痞樣地坐在摩托車上等我。 「抱歉。」我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 「好啦，我也知道妳需要時間恢復，上車吧！先回我家換車再說。」他發動了他的寶貝愛 車。 去他家的一路上，我們都避開了最敏感的話題，只是天馬行空地亂聊。 「雲，妳有來過我家嗎？」他停下車，突然轉頭問我。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有來過一次。」我點點頭，「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點點頭，沒答腔，只是往房間走去。跟著一個男人到他的房間去，究竟接下來會發生什 麼事，我並不想去猜測，因為我就是很信任他，沒理由的信任。也許，真的是很愛過，才 會有的信任吧！ 「沒什麼變。」我環顧四周，當年的記憶突然變得鮮明，最初的那種感覺，仍然還在，只 是被遺忘了。 「是嗎？」他笑了笑，「多了組床頭音響，其他的都沒動過。我找到鑰匙了，我們走吧！ 」 坐在熟悉的車裡，聽著熟悉的音樂，聞著熟悉的味道，看著熟悉的人…有那麼短短幾分鐘 的時間，我以為我回到了我所熟悉的從前。 「活動幾點開始？」他問。 「六點半，」我看了下車上的時間，「時間一定夠充裕。」 「最近，過的還好嗎？」他終究還是問了我最不願回答的問題，或許該說是不想去面對的 問題。 「忙著準備插大的考試，錢也砸了不少。」我苦笑，不想回答應該要回答的問題，尤其這 問題還是他問的。 「妳懂我的，」他追問，「妳不可能不懂我的問題。」 「澄…我累了，別逼我。」我揉著眉心說，然後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等等到了活動場地，如果遇到Jazz他們，妳打算怎麼做？」翊澄提出我最害怕的問題。 「以阿良的死個性，他是不可能會出現的，但是，Jazz…」我遲疑了，「澄，你會陪我吧 ？」 「妳是我帶去的，我自然會陪妳，不過，重點是…」翊澄認真地看著我說，「妳總是要面 對吧？身為妳的朋友、妳的學長，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剩下的就是妳該自己去完成的。 」 我咀嚼著他話裡的意思，才開口，「我打算離開這裡，不管將來我會不會後悔，我都一定 會離開。這裡有太多回憶不是現在的我所能承受的，我想找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靜一靜。」 「為什麼又要躲？」翊澄不能接受，「勇敢面對才能解決啊！」 「我知道我的做法不甚理想，但我不想再讓誰受傷了，我真的累了。」我苦笑地看著他， 「已經沒有誰的肩膀可以借我了，我再繼續折磨自己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才想要離開這紛 紛擾擾的一切。」 到了活動場地，我終究還是看到Jazz帶著那女孩出現了。翊澄發現了我的異樣，卻無奈正 和老朋友瞎聊，根本趕不過來解危。 昏暗的燈光下，大概我也沒戴眼鏡的關係吧！比起照片的感覺，眼前這女孩給我的感覺， 更讓我印象深刻。理由很簡單，她身上流露出的稚氣，正像當年初遇Jazz的我。 小酒的話始終迴盪在我耳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 「但是，她怎麼會那麼像…」我喃喃自語，「是不是我們都只是在尋找一個影子？如果本 體還在，又為何要去尋找影子？」 思緒混亂的我根本沒發現從身後步步逼近的學弟妹，「哇！雲學姐！」 「厚，早晚被你們嚇死。」雖然被這群寶貝蛋嚇了一跳，還是在轉身的一剎那把情緒收拾 乾淨。 「阿良呢？怎麼沒跟妳一起來？」阿廷問，還不忘四處搜尋阿良的身影。 「對啊，怎麼只有妳一個？」瓜瓜也跟著追問。 工友倒是狠狠推了我一把，「妳還把翊澄學長找來助陣，這個屌！我還怕他還在生那年的 氣咧！」 「開玩笑，她可是雲學姐耶！」阿怪調侃了起來。 「只不過就是找了個老人家一起回來看看你們嘛！」我淡淡地笑了，知道這群學弟妹混得 還不錯就好了。 「妳剛有看到Jazz和他女友嗎？」工友還是一樣很天兵，完全沒注意大家給的閉嘴暗示。 「他說是他們系上的系花，是他現在想追求的女孩子，大概沒多久就會在一起了吧！」我 苦笑地接了他的話，「別問我怎麼會知道，因為就是我勸他快去把人家騙過來的。」 沒理會學弟妹們訝異的表情，我往翊澄的方向走去。拉拉翊澄的衣袖，「活動結束了，要 回去了嗎？」 「嗯，好。」翊澄點點頭，「妳沒事吧？他剛有帶新女友去找妳，不是嗎？」 「都結束了，沒事的。」我吞回了淚，就像當年看到翊澄摟著小穀一樣。 如果說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我想白目也不是一天就有的。此時此刻，突然聽見工友站在 遠處大聲地問，「雲學姐，請問妳和翊澄學長復合了嗎？」 原本吵鬧的會場，馬上靜了下來，顯然大家都在等我的答案。 「只是朋友，對吧？」我試著扯出一個笑容，看著翊澄說。 「嗯，只是朋友。」翊澄點點頭，領著我離開了會場。 一個月後的畢業典禮，我破天荒地穿上裙子，還故意把頭髮弄捲了。這樣的舉動，果然嚇 壞不少相處五年的同學和朋友。我只輕輕地說，「這是我給自己的畢業禮物。」 就像為了彌補五年來和同學間的空白記憶，我抓著相機，四處找人拍照。 「雲，外找！」站在我身後的同學突然瞎起鬨了起來，「幸福喔！還有人送花喔！」 當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已經有一大束花擋住我的視線。 「恭禧畢業。」在花束後面的，是阿良。 「謝謝。」我尷尬地收下花，「你放在我家的東西，等等還你。拍張照吧！」 「好。」阿良的表情深不可測，一直到相片洗出來後，我才明白，那種表情叫絕望。 目送阿良遠去後，我裝沒事繼續和同學玩了起來。沒想到，才進禮堂準備進行畢業典禮的 儀式時，一通不在預期內的鈴聲，把我騙出了禮堂。 「妳…」Jazz錯愕萬分地看著我，「難怪大貓貓一直叫我記得來看看妳，妳居然先跟他說 ？有沒有搞錯？」 「不然我應該先和你報備嗎？」我四處張望，「大貓貓呢？」 「等等才會出來，大概穿學士服感覺不到手機的振動吧！」Jazz從沒看過我穿裙子，猛搔 著頭，找不到話題。 「你老婆呢？」這問題很怪，尤其還是從我口中問出來的。 「沒讓她跟，雖然她一直想見妳。」Jazz不忌諱地說了，「妳真的打算離開高雄？」 「來拍張照吧！」我隨便拉了個路人，便把相機丟給對方，「難得我穿裙子咩！」 「妳真的要走？」拍照時，Jazz又問了一次。 「我只是不想待在有你們的地方，」我淡淡地笑了，「就算曾經很愛很愛又怎樣？該是還 我們三人自由的時候了。如果我對這裡仍有眷戀，也許我會再回來，不過很難吧！」 在和Jazz道別前，雖然心仍在淌血，我還是逼著自己說了，「記得要幸福！」 「好。」Jazz點點頭，「好好準備考試，希望妳能享受大學生的生活。」 最後，在暑假過了一大半之後，我如願以償地插班考上了國立大學。九月剛到，我便搬上 了台中，開始我的大學新生活。幾年的大學生活，我回高雄的次數並不多，卻仍然和以前 的朋友、學長們保持著聯繫。直到學業完成後，我才真正踏上熟悉的土地。 「我回來了。」高雄的大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但我很慶幸有人幫我接風。 「歡迎回來。」他說，並給了我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擁抱。 然後，我們都笑了。 ============================================================================== 最後，我還是回到了原點………… (end) 2007.04.10 by酒醉中的貓 -- 如果象徵愛情的是酒， 不沾清醒，一碰就醉... 我願做隻醉貓， 自由自在地過我的貓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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