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轉錄自 tellstory 看板] ─────────────────────────────────────── 其實往好處想，自從分手後，確實認識了更多人，身邊也真的多了不少朋友，同時也卸下 一直以來自己給自己的心理壓力，只是唯一不變的是想不通看不破那份對感情的執著。 和翊澄和好後，一直以為也許一切能重新開始，然而當我還惦記著當時說好不變心、不兵 變、無論如何都要等他退伍的承諾時，尚未入伍的他…身邊早有一個愛他、他也愛的女孩 。 得知翊澄和小穀在一起的消息後，我常故意沒事找事做、找事忙，只求忽略內心最深沉的 失落感和大哭一場的衝動。 經常以淚洗面的結果，讓我的白眼球逐漸泛藍，不知情的朋友一致認為這看起來水水的眼 珠十分迷人，除了苦笑我無言以對，這種心痛無從說起。 記得大媽曾說過：「感情這東西其實很玄，你說誰傷害你、什麼心痛難受，但那個人真的 有對你做出什麼看得到、摸得到的實質傷害嗎？這種無形的痛，說穿了也不過就是自己給 自己的，難道真有人拿刀砍了你不成？」 大媽這番話，我想我是懂了，悲傷、痛苦、難受其實都是自找的。 就像先前提過的，流言蜚語總是傳得特別快，當我正學著擦乾眼淚去接受事實時，從別人 口中得知我日漸不正常且無心掩飾脆弱的翊澄用原號碼打了通電話給我，想瞭解我到底是 怎麼了，是不是該好好聊聊解開彼此的心結。 他的一串問題並沒有得到我的任何解釋，以前他也曾想找我好好談談，可惜一直找不到機 會，現在卻是沒那心情… 「如果以後…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來找我吧…」翊澄是這麼說的，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句話的意思我並不是不懂，說的更明白點，就是「別再向他人打探我的事情，有什麼事 情想知道的直接來找我就對了!!」 我想我又造成他的困擾了吧…又是一個失眠的夜… 「喔~雲妳來啦！」學期很快的進入尾聲，大媽難得的抽空前來探望我們這些小朋友，同 時也是為了期末的社團成果展而來。他正忙著找出這學期活動的經典V8好拿來展示並讓大 家再度回味各個活動曾有的酸甜苦辣。 寒假那次辦的劍湖山幹訓笑翻了一堆人，我卻不經意的發現小穀的畫面幾乎佔了大半，而 艾絳似乎仍以翊澄的女友自居，凡是有翊澄的畫面勢必都會出現艾絳的身影。 「如果當時有跟著大家去玩的話，那麼是不是能改變什麼…」凝視畫面中小穀散發出的甜 美氣質和那張惹人憐愛的臉蛋我不禁這麼想著。 搖頭苦笑，覺得自己根本是在妄想，再多的如果還是不會改變既定的事實，翊澄如果有心 回頭早就回頭了，我又怎會等到現在… 「好啦~雲姊姊…記得喲！暑假第一天要回學校辦活動喔！」健忘的阿憨在期末大家正忙 著大搬家時才宣佈這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拜託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我發誓!!而 且聽說翊澄學長要帶他女朋友一起來，好像說是要帶來給大家看看吧…」 「是嗎…」我乾笑一聲，強作鎮定，努力消化這最不願聽到的消息，突然腦中閃過另一個 念頭，「那你知道隔天剛好是他的20歲生日嗎？」 「真的嗎?!哇哈哈哈~那他死定了，我再跟大媽商量看看是要怎麼玩他…」阿憨興奮的計 畫著，「這可是我們社團的傳統習俗耶！」 「嗯，那你忙吧！放心啦，我會出現的！還有啊，我也不過才大你兩個月，請不要再叫我 大姊姊或阿姨行嗎？」掛了手機後，閉上眼，將自己投入回憶中，「一年了…一年了耶… 澄…你到底有沒有愛過…」 一年前的某個晚上，難得留宿的翊澄call我到餐廳陪他吃飯，終於找到他之後，只見他拿 出了一個很可愛也很迷你的生日蛋糕，高興的訴說著他的死黨們是怎麼祝福他並送他這個 蛋糕的，唯一美中不足令他遺憾的是19歲生日是不能慶祝的。 「不過沒關係啦~反正明年就是我20歲生日啦！到時一定要找一堆人來幫我慶祝我的成年 !!一定要熱熱鬧鬧的慶生，搞些有的沒的才行，所以明年我的生日妳也一定要陪我喲！」 翊澄在失望之餘仍不忘以慣有的樂天個性想像著未來也許的可能。 在看過艾絳傳給他祝他生日快樂並為自己曾經的衝動及無理道歉後，翊澄當著我的面毫不 猶豫的刪掉，我淡淡一笑，知道跟他之間已經沒有疑慮，於是答應他一定會給他一份精心 設計的生日禮物，不過基於我追求完美的理念，只能請他再等一等。兩個月後，翊澄也的 確收到一塊我自彈自錄的鋼琴tape，但叫我懊惱的是事後竟粗心的將母帶洗掉，此後不管 再怎麼努力，就是錄不出一塊零失誤的完美tape。 而翊澄的20歲生日，就在我透露給社團眾人知道後，在大家的精心策劃和小穀的暗中幫忙 下，他真的被整得很慘，過了個難忘的生日，比起一年前兩人的冷清，我想這種十多人的 熱鬧才是他想要的吧！且還有個貼心可人的女朋友在身邊，實在是再幸福不過了。凝視著 翊澄談起小穀時散發出的甜蜜與眼神不時流露出的溫柔，我苦笑著問學妹：「喂~遵守承 諾好嗎？」 學妹果決的否定我的問題，「一點都不好!!他都已經忘了妳，又何必繼續遵守什麼承諾？ 」 細細咀嚼學妹話中的意思轉身走進廁所，「也許吧…」 是啊，當我仍惦記著去年的約定，他身邊早有人取代了我的位置，這種等待真的值得嗎？ 「澄…你…到底有沒有愛過…如果我們還在一起…已經滿一年多了你可知道…」看著鏡中 落魄的自己，再一次把自己逼到心底的牆角。 我拿什麼跟她比…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氣質女孩，而我…不過就是個要不到糖就會無理取鬧 的任性小孩…她的體貼、溫柔我都沒有，身上僅有的是任性和衝動…她…真的比較適合你 …跟她比起來，我根本不算什麼不是嗎…只是個會帶來他人困擾的麻煩而已… 「厚，原來妳在這喔！還以為妳掉進馬桶被水沖走了哩！」學妹推推失神的我，「快點啦 ！大家都準備要走囉！翊澄他們好像明天要相約去唱歌，妳去不去啦？」 「不，謝了，我不唱歌的。」心裡很清楚的知道，其實去不去跟我喜不喜歡唱歌根本無關 ，只是不想親眼看到他和小穀相偎相依的模樣，那會讓我心碎… 越是千方百計的想逃避越是躲不過命運的捉弄，最不想見到的一幕終究還是在我面前上演 了… 「馬吉，你在哪？」忍住鼻酸撥了通電話給馬吉。 「我現在人不在學校，找我吃飯的話可能要晚一點喔！咦？妳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好好 好，等我一下，我馬上回去！」人在網咖的馬吉沒多問什麼便掛了電話。 一個鐘頭後，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臉擔憂的馬吉，「妳是怎樣啦？又是一付死樣子…」 搶在馬吉碎碎唸之前我先一步把下午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下午的社團時間，學生會按往年慣例辦了場演唱會請了不少歌手前來助陣，原本和嬤嬤約 好要用這段時間幫他check他的冬令營企劃書，卻因拗不過蟲蟲的哀求而遲了一個鐘頭才 出現在社辦。 在我跟阿憨再三check後，嬤嬤總算是放下心中大石，動身去跑活動簽程，沒想到翊澄突 然出現在我們面前，旁邊還跟著一臉幸福的小穀，此時社辦的尷尬是可想而知的，也許大 家都認為社辦不會有人才一個個跑上來吧！ 「喔，這麼熱鬧啊！」 「是啊，我還以為社辦沒人想帶小穀上來吹冷氣，沒想到你們都在啊！」 「是…是啊！上來幫忙弄企劃書啊…」 看著翊澄和小穀始終緊握不曾分開的手，我彷彿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隨口應了一聲急欲 從一片空白的腦中找到一個離去的藉口，尤其是在阿憨和嬤嬤拋下我先閃人後，我實在沒 有勇氣單獨面對眼前的這兩個人。 一片死寂充斥在這間向來人聲鼎沸的社辦，除了偶爾不經意地聽到翊澄和小穀兩人打情罵 俏的耳語外，我的耳中盡是止不住的嗡嗡聲。用餘光瞄到兩人越坐越近的身軀和越來越低 沉的耳語，離去的慾望更是強烈且急切！ 正當我盤算著用什麼藉口離開時，翊澄卻突然摟著小穀步出社辦，消失在我面前。 「是我們太有默契了嗎？還是你也想避開這種尷尬？」我一個人喃喃自語著，「她…遠比 我想像中要來的更好、更完美…也更適合你…澄…你知道嗎？你真的好幸福…幸福的讓我 好嫉妒…」 不知怎地，耳中突然響起一首歌，「自從分手後 你不難過 你比從前快樂 那祝福的話 叫 我如何能夠說得出口…」分手後，不曾看過他有任何悲傷的神情，反而比交往前更會逗身 邊的女孩子笑，甚至身邊出現的永遠都是女孩子，這要我怎麼不心痛、不難過… 輾轉從朋友口中得知，其實小穀很在乎我的存在，活脫脫就像當年我和艾絳的翻版，我想 這大概又是翊澄或是哪個大嘴巴學妹說了什麼才讓她有這種想法吧！ 念頭才剛閃過，眼角的淚更是控制不住的快落下之際，社辦的門突然被推開。 「喔，妳還在啊！」進來的是才離開沒多久的翊澄和小穀。 掃過他們兩人牽著不放的手，我假裝忙碌的轉過身在社辦的櫃子裡東翻西找，「呃，是啊 ！想待在這裡找找看社辦還有沒有其他資料，校刊那邊又在催我的活動槁了，我得快點把 稿子趕出來才行！」 「我可以看桌上這些成果冊嗎？」小穀指著桌上散亂的成果冊問。 「請便！」 「可以啊！」 我和翊澄同時回答，然後社辦又是一陣沉默。 「我…還以為妳在問我…」我轉過身搔搔頭對小穀說，她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硬是擠了個難看的笑容，天知道我還能撐到幾時，再度轉過身面對櫥櫃死命撐住在眼眶 打轉的淚。「對，沒錯…我不能讓他們看到我這樣…」我這麼告訴自己。 誰能猜想得到，一年前在翊澄身邊的我，如今卻得眼睜睜看著他和另一個女孩甜蜜幸福的 模樣。「澄…我沒有外表的堅強啊…」在內心不斷吶喊，但誰又聽得見呢？ 也許在最後一封「1437」的簡訊換回一封「28825252」的短訊時我就該死心了… 「後來，他們一走我就打給你了…」說完，我再也忍不住的在馬吉面前痛哭起來。 馬吉嘆口氣說：「妳這又是何苦…為他哭成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都已經這樣了妳又何 必把自己搞成這樣…笨蛋…」 的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馬吉面前崩潰，至於每一次約定好「以後不再為他哭泣難過」 的承諾又一次被我拋到九霄雲外。 「他是個好學長，很挺自己的學弟妹，不管是不是同科都一樣，但從妳身上…我真的不知 道他算不算是個好情人…」馬吉玩著我的髮稍繼續說，「而且妳不也講過嗎？翊澄這個人 雖然自認把事情分得很清楚，但往往做出來卻又令人費解，不如想像中的明確。但是，現 在…妳也該死心了吧！他身邊有了小穀啦！而且他們的好妳不也見識到了…」 「我…我不知道…」心情煩亂的低下頭說。 「清醒點！以前妳要怎麼堅持、怎麼等都沒關係，但是現在他有了小穀，再這樣下去妳只 會傷得更深，懂嗎？」馬吉手也沒閒著仍繼續把玩我的長髮。 從前讓翊澄愛不釋手的一頭長髮，現在也只剩我這個馬吉想到時會來玩玩…一念至此，不 禁悲從中來… 「妳…」不知情的馬吉見我湧出更多淚水，一時間竟也慌了手腳，「唉！算了，跟妳講這 麼多也沒用，等妳自己想通啦…乖…別哭別哭…」 ===================================================== 明知你跟她過得很幸福卻還是沒有獻上祝福的勇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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