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標 題[12]喜歡你,不只一點點
發信站無名小站 (Wed May 21 10:30:3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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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藏室離保健室有段距離,不少戶外社團成員,瞄到菊系抱著司徒雪,不免
多看幾眼。司徒雪不自在極了,拉拉菊系上衣,無聲要求他改走比較不會被人注
意到的操場側邊,菊系點頭,繞了點路,拐向靠近大樹的長廊。
蟬聲唧唧,微風輕送,菊系沒再開口,司徒雪幾次偷瞄他,發現他只是專心
走路,沒打算跟她閒聊,心底微微感到失望。然後,她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原本
以為,他是個粗魯無禮,不懂得體貼別人的臭男生,除了口出惡言,其他一無是
處。
可是,這次他撇開個人恩怨,幫她張羅木板。後來又因為扭傷腳,義無反顧
照顧她,沒有因兩人發生的齟齪而加以冷嘲熱諷,讓她對他完全改觀。
由此可見,他不是太壞的人嘛。司徒雪心想。
以往是不是對他太嚴苛?只因初次見面印象壞極就視他為窮凶惡極的壞
蛋,是否過於草率?
司徒雪垂下頭,無意識的把玩領帶。
其實,在她宿舍生涯的幾年裡,再難聽的話都聽過。只是那些話總是包裹在
層層糖衣,不曾正面攻擊。那些人總是說,她活在自己的世界,不跟別人交往是
因為孤芳自賞;轉過身去,就批評她自以為是,眼中只瞧得到自己。
唯一指著她鼻子罵,不在暗地裡攻擊的,只有菊系一人。而且,說她啞巴,
嚴格說來不算辱罵,反倒是實情。他是唯一對她說真話的人,她卻因為他說實話
而厭惡他,不時肢體挑釁,甚至避不見面。
司徒雪愈想愈愧疚,為了不讓愧疚感重壓心底,她決定從今天以後,努力和
菊系和睦相處。
「你喜歡嗎?」菊系突兀的問。
司徒雪嚇了一跳,滿臉困惑,菊系補充說明:「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給你。」
給我?給我什麼?司徒雪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是他的話實在太有想
像空間,很難不想入非非。菊系忽然停下腳步,將她安放在花台旁邊的木椅,當
著她的面扯開領帶。
司徒雪瞪大了眼,從她的方向,稍微能看到敞開的衣領露出被陽光曬過的肌
膚,她不斷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菊系解開領帶之後,朝她走過來,她跟著緊
張起來。
羞赧、焦躁、難以解釋的情緒不斷翻湧而上,她不知所措,又對這樣陌生的
自己感到氣惱,直到一道陰影由上而下蓋住她,發自她胸口的隆隆心跳聲幾乎蓋
過所有喧囂,除了眼前的始作俑者傳來的那句話。
「拿去吧。我看你一直盯著領帶,你應該很想要吧。」見她遲遲不接,菊系
接著說:「不用客氣,這不是什麼貴重物品。我只是覺得奇怪,校方規定女生得
戴領結,你拿去除了收藏,好像沒有實用價值嘛。」
司徒雪瞧瞧他,又瞧瞧毫無特色,純粹為了應付校規的領帶,突然很想搶過
領帶,勒死他算了。最後她只是撥開他的手,對他鄭重搖頭。
「不要嗎?那你剛才幹嘛玩得那麼開心?」菊系喃喃抱怨,重新把領帶繫上。
司徒雪很想頂他一句:我才沒有,我剛才是在思考!
考慮到菊系可能會逼問她在想什麼,於是住口不語。
菊系抱起她後,邊走邊說:「認識你這麼久,好像沒聽你開口過,你這麼討
厭說話嗎?」
討厭嗎?司徒雪陷入沈思。小時候不說話是因為不懂日文,自然而然產生的
恐懼感。後來她發現比語言更具備魅力的東西--色彩,一頭栽進去之後,等到
驚覺到時,自己早成為別人眼中的怪胎。旁人異樣的眼光,背後的竊竊私語,更
讓她沒有學習語言的動力。
「你要發呆也得回答完我的問題,這樣很失禮。」菊系頗為不滿的搖晃她,
總算把司徒雪的神志搖了回來。
司徒雪拉來小冊子,在上頭寫了幾個字,再將本子湊到他鼻子下面。
「『沒想過,不知道』?這是什麼答案。我雖然不是醫生,也可以猜得出來,
你不說話應該屬於心理因素....喂,搖頭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胡說八道』!
這可是我經過一番深思想出來的答案耶!」菊系抗議。
司徒雪翻翻白眼表達她的不贊同。菊系哼了聲,望著遠方漸漸隱沒的夕陽,
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事,但是比起想開口卻無法出聲的聾啞人士,你擁
有他們渴望但得不到的天賦,可以說話卻不說,不是很可惜嗎?」
司徒雪微微一震,楞楞的抬起頭。她從來沒想到這個問題。自己不肯說話,
是不是也出於莫名的反抗意味。因為被誤解,就孩子氣的排斥說話,甚至連努力
融入其他人都沒有過,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太幼稚了?
想到這裡,對於菊系能一針見血指出她的心結,司徒雪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原來,第一印象不一定是正確的,他一直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在內心琢磨過
她的問題,所以才能說出連她也沒想到過得見解。雖然不願承認,不過,他其實
是不錯的傢伙嘛。
快到保健室時,菊系無預警的放下她,讓她穩穩靠著牆壁,才說:
「我先看看保健室老師在不在,如果在,我還是叫輛計程車,直接送你到醫
院算了。」
她來不及問為什麼要這麼麻煩,人已經走遠了。等待的時間裡,司徒雪忽然
想起曾在專科走廊和保健老師起過衝突,這才了解菊系用意。回想起來,當時他
不也在場。這麼說來,事發經過全被他看見了?
惡作劇被發現,司徒雪覺得很窘,還有一點點點憂心。至於憂心什麼,尚未
理出頭緒,菊系就跑回來了。
「太好了,我聽經過的學生說,她正在教師休息室。」把她抱進保健室,菊
系低頭翻找消毒水和棉花。「擦傷之類的小傷口我先幫你處理,紅腫的地方最好
先冰敷,晚上洗澡記得別弄溼傷口,然後再熱敷一下。」
司徒雪點頭,安靜的看著菊系一會幫她消毒,一會用沾了碘酒的棉花棒小心
翼翼塗在傷口上。她坐在圓形椅上,他蹲在跟前,一直低著的頭頂露出兩個髮旋,
感覺就像兩顆小眼睛似的。
司徒雪笑了,調皮的撥亂他的頭髮,菊系抬起被撥成鳥窩狀的頭髮,差點讓
她笑岔了氣。
「別鬧了。」扔開棉花棒,菊系氣惱不已,作勢起身。
司徒雪壓住他,伸手將亂髮撥回原位,末了,對他的腦袋瓜又拍又摸的。
菊系臉色大變,正要發作,她卻突兀地撲進他懷中磨蹭,環抱他的雙手緊了
又緊,輕輕在心底補上一句:「謝謝。」
菊系腦袋一片空白,直到送司徒雪回宿舍仍然無法回神。
「搞什麼嘛。」良久,他輕撫紅透的臉頰,喃喃抱怨。
只是,那抱怨太過輕柔,一不小心就變成甜蜜的呢喃。
※ ※ ※ ※
走在平常走慣的長廊,菊系感覺腳下輕飄飄的。他不自覺露出微笑,意識到
自己行為,連忙在心底告誡自己,別像個傻瓜般呆笑!
這個念頭消逝不到二秒,嘴角彷彿自有意識,持續往左右兩邊咧開來。一直
步行到學生會,他始終處於時而發笑,時而收歛神色的狀態。就連進入辦公室,
迎面吹來的微風也令他感到身心舒暢而展露笑顏。
放學時刻,學生會只剩秋葉,正巧她忙到一個段落,站起身伸著懶腰,瞥到
菊系笑容滿面,不由得隨口一問:「什麼事這麼開心,說出來和姊姊分享一番。」
聽到「姊姊」兩字,菊系的臉不自然僵下。想了想,他於是說:
「踫巧你提起,我們一併把問題談開吧。」
菊系的臉色很正經,秋葉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直覺想迴避菊系即將討論的
話題,於是說:
「改天吧。我今天累得要命,只想回宿舍洗澡,趴到床上昏睡一天一夜。」
沒等菊系同意,秋葉快手快腳,將桌上物品收進書包,拉開大門就要走出去。
腳還沒跨出門檻,後頭登時傳來菊系的聲音。
「你真是我姊姊嗎?」
秋葉吃了一驚,回頭發現菊系正經八百,絲毫沒有開玩笑跡象,頭皮開始發
麻起來。「你在說什麼..」
菊系打斷她,續道:「因為我無法找到合理的原因開脫你的所做所為。或許
你能好心點,自動告知我做這件事的動機,我將會非常感激。」
只有真正動怒,菊系才會把話說得客氣有禮,這點秋葉當然清楚,因此更加
覺得事情棘手。
「看來,你還無法進入情況,我就說清楚吧。想必你對我的怨恨已經到了上
網謊稱陌生人,不斷以言語羞辱我的地步,我--」
秋葉噗哧笑出聲。「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和你聊天的不是我,是--唔!」
她及時閉嘴。一方面記起和司徒雪的約定,另一方面則由於太過吃驚。菊系
說他被陌生人「言語羞辱」,這是怎麼回事?
「和我聊天的人是誰?說啊!」菊系催促道。
原因尚未釐清之前,秋葉打定主意少說為妙。整整衣衫,回他一個微笑道:
「今天辛苦你了,請早點休息,小心別累著了。」語畢,匆忙走向大門。才
邁開腳步,菊系接下來的話讓她動彈不得。
「是司徒雪嗎?」
秋葉冷汗直冒,又得徉裝根本不是他所說的那回事。沒想到,菊系接下來的
話讓她的面具瞬間瓦解。
「你們兩人同住一宿。假如不是你,就只有她了。」
啊--我不管啦!溜走之前,秋葉在心底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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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 sw64-100-228.adsl.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