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的是，板本對司徒雪有超乎師生之外的情感，那司徒雪呢？是否也 有相同的情愫在。他在走廊上撞見的，會不會是司徒雪為了搶走板本而使的詭 計？ 　　 　　雖說師生戀在現代社會已見怪不怪，要是沒浮上台面，其他教職員通常是睜 隻眼閉隻眼的份。不過，女學生和女老師爭奪男教師這種三角緋聞，要是鬧開了， 就算學校不想管，也會在其他家長的壓力下展開調查。 　　 　　分析完利弊得失，菊系像偷了腥的貓兒咧嘴而笑。一旁偷偷注視他的女生們 無不發出暈眩的嘆息，痴迷的望著他的笑臉不放。 　　 　　菊系轉身，正巧瞥見她們絲毫不加掩飾的迷戀，努力壓下心中不耐，強迫自 己有禮頷首，轉身走進更衣室。換好體育服，在操場旁邊步行的菊系左顧右盼著。 　　 　　操場那方有幾個班級正整隊做著暖身操，秋葉和司徒雪所屬的二年Ａ班遠遠 落在做操班級後面，樹蔭下隨處可見女孩坐在樹下聊天、打鬧。 　　 　　菊系很浮躁。打從上課鐘響，他一馬當先衝到操場，左瞧右瞧，就是沒瞧見 司徒雪身影。耐著性子再搜尋一遍，還是沒見到人影。他低咒了聲，往秋葉方向 走去，才往前一步，天外飛來一球擊中他右腳。 　　 　　他頗為納悶，彎腰撿球，另一顆球重重捶他屁股一下。 　　 　　他惱火起來，四下找尋出手傷人的兇手。頭轉到一半，後腦立即被第三顆球 重擊。 　　 　　「混蛋！誰拿球丟我？」菊系忍無可忍，當場發飆。 　　 　　排球像是受到召喚，親熱的向他飛奔而來。 　　 　　菊系嚇了一跳，險險躲開，視線正好和拿著球，準備丟向他的司徒雪撞在一 起。「喂！你！給我住－－」 　　 　　住手兩字沒說完，球一顆接一顆砸到臉上，讓菊系痛得眼淚直流。 　　 　　「停下來！小雪，別鬧了！再打會把他Ｋ成笨蛋，我可不要有個笨弟弟。」 秋葉衝過來抱住司徒雪。 　　 　　不巧的是，司徒雪正拿著一顆球打算痛擊菊系，因為秋葉衝撞她的力道，一 個不穩往前撲倒，球凌空畫出一道優美弧線，直挺挺的，擊中菊系腦袋。 　　 　　操場邊的女孩紛紛驚叫。司徒雪從地上狼狽爬起，起身之後以眼神譴責秋 葉。秋葉一邊乾笑，一邊迴避她苛責的目光。 　　 　　團團圍在菊系身旁的眾女壓低聲音說： 　　 　　「噯，怎麼辦？系昏倒了耶，要不要找人把他抬到保健室？」 　　 　　「可是，他毫無防備的模樣好可愛喔。」路人甲邊說邊尖叫。 　　 　　路人乙趁大家忙著說話偷偷摸他一把，踫巧被路人丙發現，大聲嚷嚷起來： 　　 　　「喂！你憑什麼摸啊！」 　　 　　「機會難得，人家克制不住嘛！」 　　 　　「這是什麼話！那我也要摸。」 　　 　　「喂！你們太自私了吧？！要摸就要大家一起才公平啊。」 　　 　　「對嘛對嘛。」 　　 　　「好！那我從三開始倒數，數到一的時候，大家一起來。」 　　 　　始終站在她們身後的司徒雪和秋葉同時無言。過了一會，司徒雪以眼神詢問： 　　 　　「你不去救他可以嗎？」 　　 　　「開玩笑！我可不想跟一群喪失理智的女人為敵。」秋葉理所當然駁斥。 　　 　　望著菊系雙眼緊閉，臉頰被眾女子搓揉到變形，司徒雪難得起了憐憫之心， 非常誠心的，在心底為他默哀一秒鐘，就被遠遠趕過來的體育股長拉回隊伍做體 操。 　　 　　體育課上到一半，老師突然被叫到校長室。臨走前，囑咐股長帶其他人繞操 場跑兩圈，此話一起，立刻引來眾人韃伐。 　　 　　「沒上課之前，我們才跑過一圈呢。」撒起謊一點也不比政客遜色的班長大 喊。 　　 　　「對啊。而且我月事剛來，肚子痛得要命，再跑下去會出人命啦。」向來有 班長跟班之稱的親衛隊不顧形象，挺身附和。 　　 　　兩人的話引發連瑣效應，大夥你一言、我一句頂得體育老師煩躁不已。 　　 　　「吵死人了！全給我閉嘴！想多動一動的到室內球場打球；想休息的人就給 我躲到看不見的地方。明白的話就地解散！」 　　 　　體育老師一走遠，全班跟著一哄而散，聊天的聊天，回教室的回教室，剩下 來的，不是坐在樹蔭底下乘涼，就是像司徒雪一樣，拿了排球，找了個伴，往室 內球場移動。 　　 　　很不幸的，司徒雪找的伴正好是秋葉。 　　 　　頂著大太陽，秋葉有點搞不清狀況。事實上，她本來打算跟著大家一起回教 室偷閒，卻被司徒雪硬是拉到室內排球場。 　　 　　她依稀記得，當她邁步走向教室，司徒雪突然擋住去路，綻放出可比太陽耀 眼的笑容，然後莫名奇妙的，她懷中被塞了顆球，被強與司徒雪面對面做起排球 發本的發球、托球、跳球練習，直到累趴倒在球場為止。秋葉壓著下腹，刺痛感 讓她呼吸急促，側躺在木質地板直喘氣。 　　 　　沒等到秋葉站起來，司徒雪小臉揪成一團，蹲在她身旁，看秋葉眼睛閉得死 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得慈悲心一起，雙手合十，開始拜拜。 　　 　　秋葉睜開雙眼，看到司徒雪的舉動，很愉快的笑問： 　　 　　「小－－雪，你拜得很高興嘛，需不需要拿柱香幫你增添氣氛？」 　　 　　司徒雪歪著腦袋思孛，無視秋葉笑得青筋暴跳的臉，竟然點了頭。 　　 　　「我開玩笑的！你當真啊！」秋葉的笑臉就此破功，撲過去勒住司徒雪脖子。 　　 　　司徒雪咯咯咯笑著，一面閃躲，一面調皮的吐舌頭。兩人玩到滿頭大汗，紛 紛呈大字型，很不雅觀的仰躺在排球場。秋葉想到一個問題，撐起上半身，趴著 問道： 　　 　　「小雪你啊，為什麼這麼討厭系？」 　　 　　司徒雪先是皺皺鼻子，整張臉在秋葉的逼視下變成苦瓜，最後當著她的面不 客氣的打起呵欠來了。即使平常對弟弟有著諸多不滿，但身為親姊姊不免為菊系 辯護起來： 　　 　　「我知道他說話偶爾會欠缺思考。」 　　 　　司徒雪突地睜大眼，直勾勾盯著秋葉不放，直到秋葉臉漲得通紅，改口說： 　　 　　「好啦！不是有時候，而是常常。不過，他並非只有討厭的一面，還是有優 點的。」 　　 　　司徒雪好奇的望向她。 　　 　　「說到他的優點嘛．．」秋葉乾笑兩聲，迅速打轉的腦子總算得出結論。「有 了有了！就是那個嘛。當他想捉弄別人，結果反被別人耍著玩，臉上會出現氣急 敗壞的神情。呵呵呵，那時候的他感覺很惹人憐愛，讓人很想把他抱在懷中好好 安慰一番呢。」 　　 　　你真的是他姊姊嗎？司徒雪眼底不由得浮現疑問。 　　 　　「不然下次你別和他吵，改用我說的方法如何？試試看嘛，肯定會讓你意猶 未盡。」 　　 　　此時司徒雪腦海浮出菊系曾經質問秋葉的問題：他們真的是親姊弟嗎？菊系 該不會是領養來的吧？ 　　 　　「啊，慘了！這麼晚了，學生會開會要用的資料還沒做完呢。」秋葉慘叫一 聲，轉頭對司徒說道：「小雪，我先回教室去了，球請你放回收藏室可以嗎？沒 問題？好！我走了，下堂課見，拜。」 　　 　　秋葉像陣急驚風奔出球場，壓根沒有答應她任何事的司徒雪當場傻眼。呆站 一會，她惦惦手中的球，拋上拋下玩了一陣子，才慢慢走出杳無人跡的球場。 　　 　　天氣悶熱，加上剛剛運動完畢，司徒雪流了一身汗。瞥見側門旁邊設有水龍 頭，放下排球跑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水聲嘩啦啦的，用雙手盛起冷水，就 往臉孔潑去。 　　 　　「你很悠哉嘛。」 　　 　　司徒雪勉強睜開溼答答的雙眼，擦掉水滴，看清楚從角落冒出臉的人後，忍 凡不住笑出聲。 　　 　　菊系臉上、頭上活像慘遭暴龍踩踏，浮現紅色青色紫色的腫脹痕跡。一見到 司徒雪的笑容，他忍無可忍咆哮： 　　 　　「你還敢笑？！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司徒雪歛起笑容，對他毫無幽默感皺眉不已。撿起地上的球，轉身就要走， 卻被他後來的話釘在地上。 　　 　　「這樣走掉好嗎？我手上，可是握有你的把柄。」 　　 司徒雪納悶回頭。如願獲得注意力，菊系顯得得意洋洋。 　　「板本的事，你不會以為和自己無關吧？」 　　 板本？司徒雪很困惑，開始在腦中搜尋認識的人的姓氏。隔壁班有個女孩， 名叫板本雅子。眼睛像銅鈴，說起話連珠帶砲，兩人從沒說過一句話，雅子這名 字還是別人提起，她無心記下的。 「雖然不確定你對他有無特殊情感。不過，板本深受女同學歡迎也是事實。 要是我把你們之間的曖昧公開，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騷動。到時不只學生，學校 方面，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司徒雪愈聽愈迷糊，到後來，索性把耳朵關了，原想轉身就走，忽然想到一 件有趣的事，再次抬頭時，莫名其妙衝著菊系一笑。 　　菊系楞了下，本來想問她笑什麼，話來不及出口，她就一股腦撲上來，將他 抱個滿懷。 　　 「你做、做什麼？」菊系完全呆住。回過神後，臉孔浮起異樣紅暈，全然不 知無措。 菊系無法不意識到司徒雪貼緊他的身軀，從她身上傳來的軟綿綿觸感，還有 他逐漸加快的心跳，在在讓他精明的腦袋呈現當機狀態。因此，他只是動也不動， 窘迫的站在原地，無法立即做出回應。 司徒雪仰頭觀察他，對他的反應感到很有趣。她偷笑了下，雙手冷不防捧住 菊系的臉，很專注，很專注的盯著他看。 「你到底．．」菊系不自在的清清聲調奇怪的喉嚨，勉強擠出聲音問：「你 到底想做什麼？」 司徒雪只是笑，一會摸摸他的臉，一會將他的臉轉左轉右。 一開始，菊系曾想推開她，一分鐘過後，司徒雪開始觸摸他的臉，推開她的 念頭瞬間蒸發。正確說來，所有念頭像被病毒入侵，讓他一時之間只能楞楞呆呆， 立正站在原地，任她摸個夠。 此時此刻，司徒雪不得不認同秋葉的話，他傻楞楞的樣子的確挺可愛的，就 像之前偷偷養在公園的小白狗。 尤其當她帶著食物到公園找牠，小狗雙眼濕漉漉的，望著她的表情，跟現在 的菊系有幾分神似，讓她不禁想拍拍他的頭，再抱抱他。 菊系當場傻眼。她到底在幹嘛？抱他就算了，為什麼像哄小孩似的拍他的 頭？ 她以為她是誰，不過大他一歲，就可以將他當小鬼頭對待嗎？ 熊熊怒火一發不可收拾，正要發作，不料，司徒雪措手不及放開手，展顏一 笑。 那笑容不可思議的甜美，如同一道雷憑空劈中他，瞬間讓菊系喪失語言能力。 -- 【豆仔的網誌】 pixnet站:http://blog.pixnet.net/solong29/ 無名站:http://www.wretch.cc/blog/solong29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 211-74-239-117.adsl.dynamic.seed.net.tw海 solong29 在 08/05/14 11:44:16 從 211.74.239.117 修改這篇文章 solong29 在 08/05/14 11:47:01 從 211.74.239.117 修改這篇文章 solong29 在 08/05/14 11:48:00 從 211.74.239.117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