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內，人聲鼎沸。 　　這麼說不盡真實，鼎沸的人聲只到進門的右手邊為止，左手邊的包廂坐著三 女兩男一行人，氣氛簡直僵到冰點。 除了始終噙著微笑的仲田真宏和臉頰被炭 火烤得暈紅，笑嘻嘻的司徒雪之外，其餘三人，不是沈默以對，就是處於活火山 即將爆發的狀態。 　　 夾在眾人之間的秋葉食不下嚥，還得時不時承受胞弟殺人似的銳利目光。最 後，她終於忍受不了詭異氣氛指著菊系大喊： 「好了好了！系，你別再瞪了！一開始的確是你的錯，誰要你出言不遜又沒 向當事人道歉，被踢也是－－」 「也是怎樣？活該嗎？」菊系一臉陰沈的接口。 　　秋葉閤上張了半開的嘴，頂了回去： 　　 「我不想說的太傷人。但是你不顧小雪顏面說她是．．嗯．．殘障人士，本 來就是有錯在先，她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 一直忙著烘烤的司徒雪聽到秋葉這番話，出人意料地露出笑容，輕輕跌入秋 葉懷抱，向她撒起嬌來。 秋葉楞了下，跟著拍拍她的頭道：「好乖。」 坐在她對面的菊系愈看愈火大，不禁嗤之以鼻。「乖個屁！你是我親姊姊， 不支持我就算了，竟然說她做的對！我真懷疑，我和你是不是真有血緣關係？！」 「這跟血緣無關！雖然我也認為小雪不該使用暴力。但是，歸根究柢是你出 口傷人不對。」秋葉說。 司徒雪連連點頭，背對秋葉，對菊系扮了個鬼臉。 菊系氣得兩眼冒火，抄起水杯一把潑向她。 司徒雪不甘示弱，抓起湯匙丟向菊系，現場一片混亂，明智悅子忙著勸架， 仲田真宏氣定神閒，趁著眾人混戰，樂得將烤好的肉片夾進盤子吃個精光。坐在 司徒雪後頭的秋葉也被從天而降的冰水襲擊，差點跟著司徒雪一起討伐菊系。 眾人吵吵鬧鬧，旁邊的客人怒目相哥，聞聲而來的店員氣急敗壞阻止他們， 直到打成一團的兩人分別被仲田和秋葉拉住，場面才得以控制。 「如果再有這種情形，為了避免其他客人困擾，只好請諸位離開。」店員毫 不留情的聲明。 「是，非常抱歉，我們會注意的。」秋葉連連鞠躬致歉，好不容易才讓店員 離去。 司徒雪趁秋葉無暇他顧，偷偷拿冰塊扔向菊系。 秋葉一轉過身，差點沒昏倒。明智悅子掛在司徒雪身上仍然制止不了她揮出 拳頭，本來拉住菊系的仲田受不了烤肉誘惑而放開手，使得菊系和司徒雪又打成 一團。 「小雪還有系！你們兩個給我安分點！再吵的話，等會的費用全部由你們 付！」秋葉的怒吼讓兩人同時靜止。 錢包留在教室的司徒雪扁了扁嘴，不甘不願的鬆開菊系頭髮。 除非必要，身上沒帶過大筆現鈔的菊系冷哼，撤手前還不忘捏司徒雪一把。 「呼。」兩人乖乖坐下讓秋葉鬆了口氣。「好！現在開始，誰也不准互甌、 亂丟東西。從現在起，我們要安安靜靜，愉快的大吃一頓。」 聽她這麼一說，大夥不由自主將目光放在桌上的餐盤和烤肉架上。 「．．．．．」 「．．．．．」 「．．．．．」 「遭小偷了，我們的肉全不見了！」除了司徒雪，所有人異口同聲大喊。 「不好意思，我看你們很忙，所以義不容辭把肉全吃光了。」仲田真宏搔著 頭哈哈大笑。 　※ ※ ※ ※ 　 經過烤肉店混戰，回到女生宿舍，明智悅子和司徒雪先行進去，原本想一道 進門的秋葉卻在最後關頭被菊系拖住。 「喂！那傢伙怎麼搞的？為什麼都不說話？」菊系劈頭就問。 雖是親姊弟，但秋葉從小就對菊系目無尊長，說話喂來喂去的無禮舉止很感 冒，對於他的問話，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據實以告。因此，她臉孔九十度旋轉，對 站在一旁的仲田真宏說道： 「仲田，今天謝謝你了。」 仲田真宏困惑不已。「啊？謝我？」 「對啊。因為你一個人吃掉一半份量的霜降牛肉，由你分擔一半餐費也是應 該的嘛。」 「嘎？這．．我．．」 「怎麼了？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請一定要告訴我。」秋葉笑得很開朗。 　　只是認識她一年多的仲田真宏當然曉得笑容背後真正涵義。 　　 霜降牛肉多貴你又不是不知道，知道還一個人拚命猛吃，吃完還敢推卸責 任，讓區區弱女子我為你付帳，找死啊你！ 面對秋葉愈來愈刺眼的笑臉，仲田真宏忍不住冷汗直流。「是、是！那是當 然！一半的錢理該由我支付。沒、沒問題的，即使違反校規到外面打工賺錢，我 也不會逃避！拜託你！算我求你，把你那張笑臉收起來吧。」 「是嗎？你能如此明理真是太好了。今天謝謝兩位陪伴，先告辭了。」秋葉 淺笑，說完便走進宿舍。 菊系趕忙出聲制止：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喂、秋葉、喂！混蛋！你就不要被我遇上！」 「我說系啊，你為什麼想知道那女孩的事？我認識你二年，全校追著你跑的 女生多到嚇人，從沒看你對哪個感興趣過，怎會突然問起她的事？」仲田真宏問。 「那當然是－」話到一半，菊系猝不及防閉上嘴，將原本要說的話全吞進肚 子。不僅陷入沈思，一面發呆，一面發出奇怪的咈咈聲。 「喂喂喂！不要再來了！難不成你們家的人都有這種能耐，能夠不說一句話 就把人引入恐怖的想像世界。不要再笑了！看見你的笑容就讓我渾身發毛。」十 月有點悶熱的天氣，仲田仍不由自主打了哆嗦。 菊系收起笑容，拍了仲田一把，然後說： 「你說對了。」 「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 「就是那句話，我對『她』很感興趣。」 仲田呆住了，望著菊系呵呵直笑的背影喃喃自語：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的表情比較像等待獵物踏入陷阱的獵人？」 　　 《二》 隔天一早，菊系偷偷摸進二年級更衣室，左右查看，確定沒有任何人，才將 昨晚準備的變裝道具，一一放置在洗臉台。 　　醜到不行的黑框眼鏡，向高二學長借來(如果不告而取算借的話)，象徵高中 部二年級的校徽，以及旅行用罐裝髮雕慕斯。行頭準備完畢，一一將道具往自己 身上又塗又抹，原先清爽怡人的陽光男孩瞬間變成髮型中分，瀏海直蓋眼睛，鼻 子架著褪流行黑框眼鏡的書呆子。 　　 菊系不敢置信地瞪著鏡子照映出來的自己。 媽啊！這付德性叫他怎麼提起勇氣走出去。 　　不行！那女人算哪根蔥，要他作如此大的犧牲，怎樣都嚥不下這口氣！ 　　 　　但是不變裝，他這張臉在學校可是出名的很，況且依昨晚調查的結果，秋葉 和那女人同班，倘若不改變外貌，要是被秋葉看到，肯定會一眼視破詭計，毫不 留情揭穿他。 　　 　　菊系異常煩惱，焦躁不安地踱來踱去，一時拿不定主意。 　　 　　好吧，僅此一次。為了讓那女人感受他昨晚在眾人面前所受的屈辱，這點小 犧牲也不算什麼。 　　 　　出更衣室之前，他對著鏡子左顧右盼，確定臉上沒露出任何破綻，將其他物 品藏妥才走出更衣室。 　　 　　走廊上，學生三三兩兩的，從身旁擦身而過，沒人朝他多看一眼，不禁讓他 鬆了口氣。遠遠的，他看見秋葉站在後門和老師討論事情，菊系刻意放慢腳步， 老師和秋葉談了一會，沒多久就肩並肩的走向另一頭的教室休息室。 　　 　　菊系不由得露齒一笑。 　　 　　很好，就照這樣進行下去。話說回來，那個讓他在眾人面前形象盡失，受盡 恥辱的女人跑哪去了？ 　　 　　有了！ 　　 　　菊系小心尾隨從正門出來的司徒雪，她像是趕著到哪去，由走廊這頭一路跑 到盡頭。菊系跟著她上了二樓，來到隸屬專門教室的走廊外。 　　 　　「啊，你來了。」 　　 　　倒數第二間教室突然探出人頭，菊系嚇了一跳，忙將身體縮進轉角。 　　 　　「太好了，我以為你不來了，正想回辦公室呢。」溫吞的男聲慢慢的說。 　　 -- 我的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solong29 --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 sw64-100-189.adsl.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