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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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站無名小站 (Mon May 12 10:00:28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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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
日本,大阪。
尋常的街道,隨處可見的住宅區,一棟兩層樓高,附加寬敞前庭的白色建築
矗立在住宅區中。
房屋的主人司徒宏本藉台灣,大學畢業到日本唸研究所,學成之後,承蒙同
校學長推薦,進入市內小有名氣,專賣電玩軟體並行銷世界的遠東株式會社。為
人認真負責,頗受上司賞識,目前職位專員。
未到日本之前,司徒宏已和交往三年的女友艾廣秀成婚。本來打算和丈夫一
起赴日讀書的她,意外在出國前發現懷有身孕,為了胎兒著想,娘家和婆家一致
認為她應該留在台灣待產。
後來艾廣秀產後身體虛弱,幼兒有輕微早產徵狀,一直拖到司徒雪三歲大,
司徒宏才順利將家人接到日本居住。
日系社會排外情形嚴重,經過幾年努力,夫妻倆好不容易和鄰居打成一片。
只不過,每當有人問起司徒雪,鬧著要看看小女孩,艾廣秀總是一臉為難。
「近來新聞不是呼籲,避免將幼童帶至人多場合,以免感染流行性病毒。你
們也知道,我們家小雪是早產兒,從小大病小病不斷,礙於她的體質,實在不便
帶她到公共場合。真是抱歉,掃了大家興致。」
聽完這番懇切的話,其他人不好強求,這件事於是不了了之。
只是艾廣秀找盡藉口,拒絕帶女兒出來見鄰居,好事者紛紛揣測,司徒雪要
不是長得像妖怪,就是帶有殘疾,怕眾人恥笑,以致成天將她關在家裡。
離開聚會場所,艾廣秀腳步沈重的回到家。打開家門,習慣性往裡頭喊一聲:
「媽媽回來了。」
客廳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知了不識趣的鳴叫著,反觀沙發上的女孩,一點
聲音也沒有,著實讓艾廣秀沮喪不已。
女孩秀髮烏黑,精緻的臉蛋如同瑭瓷娃娃,教人移不開視線。
艾廣秀在女孩身前蹲下,輕輕說:
「小雪,媽媽回來了,你是不是該跟媽媽說什麼?」
女孩黑白分明的大眼對上艾廣秀滿是期待的眼,除了眼睛注視她,沒有多餘
的表情和動作。艾廣秀的雙肩垮下,長嘆一聲,走進臥室。
怎麼會這樣?
艾廣秀自問。懷孕期間沒有做出傷害嬰兒的舉動,就連夏天偶爾喝杯啤酒的
習慣都改了。到日本之前,小雪話雖少,但多少會對家人撒嬌,為什麼來到日本
就變得異常安靜,除了身體不適而哭鬧,幾乎很少開口。
跌坐在床沿,艾廣秀掩著臉,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啜泣聲從走廊飄進司徒雪耳裡,她眨著眼,歪著腦袋細聽,紅撲撲的臉蛋尋
著聲源右轉,隱約瞧見窗簾緊閉的主臥室坐著掩面哭泣的女人。
小小的腦袋晃了晃,似乎對這個自稱她母親的女人的行為難以理解。窗外停
頓的蟬聲再度響起,她整付心思被拉回落地窗,蟬兒棲息在結實的枝樹上,聲嘶
力竭地為短暫的一生留下見證。
哭過之後,艾廣秀心情平復許多,套上家居服,來到大廳詢問司徒雪:
「媽媽從咖啡廳帶了好吃的蛋糕回來,小雪想不想吃?」
司徒雪慢慢將眼光移向說話的人。
艾廣秀滿懷期待的等了一會,見女兒始終盯著她瞧,沒有開口打算,不禁輕
嘆口氣。「是小雪喜歡的草莓口味,等媽媽泡好茶,再一起享用。」
她的身影隱沒在廚房門口,打開櫥櫃,將水壺填滿水,開關一開,艾廣秀望
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想起之前丈夫邀回家作客的上司。
顧慮到小雪,司徒宏從不主動邀客人到家。但是,前陣子上司排除其他意見,
硬將資格不符的他拔擢到專員職位,於情於理,都該找個機會好生款待。
「不要把小雪帶去,找間餐廳宴請如何?」當時艾廣秀建議。
「這--」司徒宏露出騎虎難下的臉色,反駁道:「我也向井出先生提議過,
沒想到他客氣地回絕,說不好意思讓我花錢,而且頻頻暗示,不需要大費周章,
在自家用個便飯就行了。他如此表示,我也不好拒絕。」
隔幾天,井出先生和太太、兒子和彥來到司徒家作客。一開始,兩家人熱絡
寒喧。家裡只有兩個兒子的井出太太一瞥見模樣可人的司徒雪,更是歡天喜地,
湊上前抱她。
艾廣秀和丈夫緊張的互瞧一眼,幸好被抱在懷裡的司徒雪沒有激烈反應,才
使兩人放下心來。
「咦?我是不是嚇到她了,她都不說話呢。」井出夫人拉拉她的手,不安的
問。
「不、不是的!這孩子就是這樣,見到陌生人會害羞,所以不敢開口。真不
好意思,讓你笑話了。」司徒宏連忙解釋,伸手要接過女兒。「孩子雖然小,還
是挺重的,讓我來吧。」
艾廣秀在一旁附和,誰料井出夫人卻說:
「不會不會,她輕得很,不用花多少力氣。」她厚實的雙手一會摸摸司徒雪
長髮,一會嘖嘖有聲,低聲稱讚懷中人兒長得俏。
「媽媽,我餓了。」和彥不甘被冷落,小手扯著母親裙擺嚷嚷。
「欸,聊得太開心,全忘了大家還站在玄關。來,請上來!飯菜已經備妥,
只是內人手藝平平,希望各位別介意。」司徒宏如獲大赦,招呼三人來到餐室。
晚飯過後,所有人移到客廳。艾廣秀和井出太太談起育兒經,司徒宏和上司
交換公司內部情報,談到常務仗侍董事會成員撐腰,在公司作威作福,兩人都感
到很棘手。
突然,井出和彥尖叫起來。
艾廣秀和井出太太趕到小孩遊玩的走廊,司徒宏和井出先生隨後來到。
只見和彥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斷斷續續陳述意義不明的話:
「她不理我...嗚.我不是故意的....我不過拉她一下....是她
自己跌倒的....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害的!」
四人大吃一驚,尤其是艾廣秀,連忙將背對眾人的司徒雪轉過來。
女孩瞪大眼睛看向眾人,額頭有一塊悚目驚心的傷口,鮮血從血口汨汨流
出,染紅原本該是雪白的臉。
當司徒雪抬起頭,井出夫婦不禁打了個突。傷勢如此嚴重,怎麼這女孩一點
哭聲也沒有?應該很痛不是嗎?
夫婦倆楞了幾秒,還是井出太太先回神,出口斥責兒子不是:
「小彥你真是的,怎麼這麼莽撞!」
「不!不要緊的。孩子玩耍難免有摩擦,不要太苛責他。」司徒宏趕緊打圓
場。
艾廣秀一心掛念女兒傷勢,趁大家七嘴八舌,到浴室擰了溼毛巾,拭淨女兒
傷口旁逐漸乾涸的血漬。
「司徒老弟,還是送她到醫院,我看她都嚇得哭不出來了。」井出先生建議。
「是、是。」
一行人於是轉往醫院急診室。
井出先生離開前,勾著司徒宏肩膀,語帶保留的問:
「司徒老弟,你女兒,是不是病了?」
司徒宏很難堪,猶豫著該回答是或不是。這段沈默,自然被井出先生解釋成
默認,於是又說:
「孩子還小,現代醫學又發達,只要處理得當,任何疾病都有治癒機會。我
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改天我把醫院名稱、醫師姓名抄給你,有空帶她到醫院做
全身檢查。你就放寬心,不要太過擔憂。」
「是,謝謝常務。」司徒宏勉為其難回答。
井出一家三口向司徒宏和艾廣秀道別後先行離去。剛好司徒雪被推出急診
室,聽完醫生囑咐事項,司徒宏載著母女兩人,開著轎車駛上馬路。
一路上,司徒宏沒開口,艾廣秀望了丈夫一眼,便將目光轉回前方。懷中的
女兒蠕動了下,滴溜溜打轉的眼睛正好和她對視。艾廣秀抬起手,輕輕撫摸她頭
髮,笑著道:
「小雪好勇敢,縫合傷口都沒哭呢。」
「不要和她說話!」司徒宏失控大吼,瞥見艾廣秀一臉不可置信,才緩下語
氣:「高速公路車多,需要集中注意力開車,說話聲音會干擾我。」
丈夫的解釋並不能安撫艾廣秀的心,想起為了丈夫前程,一整晚提心吊膽,
小心應付井出太太,如今丈夫卻沒來由惡言相向,不由得感到委屈。
剛才那聲怒吼讓司徒雪仰起裹滿紗布的臉龐,她一會望向艾廣秀,又轉頭瞧
瞧駕駛座的司徒宏。對於自己促成兩人之間的緊繃關係,司徒雪顯得似懂非懂。
粉藍色的裙擺繡有「司徒雪」三字,她伸出小指頭,輕輕撫觸字體,粉藍、
深藍、金黃色穿梭交織,幾乎讓她看呆了。
窗外霓虹一閃而逝,瑰麗的色彩吸住她的視線。她瞪大眼,期待霓虹燈再一
次閃起。
漸漸的,她的世界變得沈靜,沒有嘈雜,聽不見聲音。就連艾廣秀怕她無聊,
出聲哄她,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那天以後,類似事件沒有因成長消失。隨著妹妹茉誕生,艾廣秀和司徒宏不
斷努力屢遭挫敗下,司徒雪的命運被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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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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