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像瘟疫。裡頭的冷，會蝕掉所有人性溫暖。」院長喃喃自語，心中有 了決定。再開口時，聲音裡有勉強維持的平穩：「你長大了，有沒有想過要成為 什麼？」 昂諾姆沒回答，僅僅用他冰一般的眼神望著他。院長抗拒著移開視線的衝動，努 力壓下寒意，重複他的問題。 等了好一會，昂諾姆才說：「不知道。」 院長計量著，其他職業導師不可能收孤兒出身的少年，那麼只有幾個選擇了。 「你比較喜歡闇法、近戰職業或者獵人？」 經過冗長等待，昂諾姆終於回答：「不要闇法和獵人。」 「那麼就剩近戰職業，我想戰士比較適合，盜賊實在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職業， 我們孤兒院的院童－－」 院長的自語自語被昂諾姆打斷：「就盜賊吧。」沒等院長下令，他自顧走出院長 室，留下院長一臉錯愕。 初次見面，盜賊師傅立刻收了昂諾姆。這雖然是院長樂見的結果，卻無法讓他昧 著良心在未告知下，將昂諾姆丟給盜賊師傅。為了不傷昂諾姆的心，院長特地將 盜賊師傅拉到廚房，悄聲警告：「這孩子有點不尋常。」 盜賊師傅抬抬眉，問：「學費交不出來的那種不尋常？」 「不，當然不是！」 「喔──怪就怪吧，除了錢，其他老子不在乎。」 院長為之氣結，回程為了這件事，一路上繃著臉，壓根沒注意到昂諾姆有沒有跟 上。直到走近孤兒院，樹後冒出一張瓜子臉，星月般的眉，可愛到能夠融化冰山 的微笑。 「昂諾姆，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喔。」品漾奔到昂諾姆身邊，小手拉著他，直 問著。 昂諾姆不回話，盯著她的樣子叫院長直發毛。然而很神奇的，昂諾姆的冷無法影 響品漾，她依舊咯咯笑著，紅著臉，搔搔頭髮向旁邊的院長問好：「院長先生， 你好嗎？抱歉，我沒注意到你。」 「不要緊的，孩子。」在品漾的笑容下，院長也笑了。接觸到昂諾姆謆笑的眼， 臉上的笑容立刻打住。 昂諾姆轉頭就走，品漾趕緊跟上。 「啊－昂諾姆，別走那麼快，等等我。」直到兩人走遠，品漾的聲音仍然迴盪在 四周。 「也許．．應該這樣。但是這樣對旁人好，對品漾好嗎？」院長望著兩人消失的 方向，不停的喃喃自語。 當天晚上，他將品漾叫來了。一開口就說：「孩子，昂諾姆即將離開孤兒院。他 一旦離去，可能再也不回來。我擔心你對他依賴過度，會對你造成不良影響。或 許此時此刻，你該放下他，讓他追尋自己的人生。」 品漾小昂諾姆一歲，原本這樣艱深的談話她似懂非懂，但一聽到昂諾姆不會再回 來，她急了，斗大的淚珠跟著落下。 「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他。」一邊啜泣，品漾一邊喊。 「．．．．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你許下的是什麼承諾。」院長意有所指。 「不！我懂的！我不要他走，我要跟在他身邊，一輩子！」 院長沈默了。這樣柔弱的身子承受得了這種重擔？她能不能抵抗昂諾姆冷酷的 眼，並在他的視線範圍，安然度過一生？ 院長心中有疑慮，也害怕自己的決定會讓昂諾姆的父親，發狂的修女事件重演。 於是，他再次問：「你確定嗎？孩子，你有其他選擇，不需要──」 「我確定，我不要其他選擇，我要留在他身邊！」 雖然她臉上掛著淚，神情卻堅定無比。 「如果你這麼肯定，我明天會帶你去見聖騎師傅。你原是貴族之女，只因家族沒 落，加上父母雙亡，才留在孤兒院，想必聖騎師傅很樂意收你為徒。我必須警告 你，我不能勉強昂諾姆將你帶在身邊，你必須靠自己努力，去接近他，甚至讓他 接受你。」 品漾點點頭，終於露出笑容。平靜過後，她不免覺得疑惑：「昂諾姆也是聖騎嗎？」 「不，他將會成為盜賊。」院長說出這句話時，彷彿嘴巴含著死蟑螂。 「那我也要當盜賊。」品漾開心的說。 「不可以！」有院童變成賊已經夠糟了，再來個小姑娘想成為賊，除非踩過他屍 體。 品漾被院長的怒氣嚇到，院長連忙安撫她：「成為盜賊無法幫助昂諾姆，一旦變 成聖騎，就能當他的後盾。他失血時，可以為他治療，這樣不是很好？」 「說的也是，還是院長先生聰明。」 -- 我的網誌：http://www.wretch.cc/blog/solong29 --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止可 sw64-100-254.adsl.seed.net.tw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