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story
標 題《地之門》-聚寶盆[4] -完-
發信站無名小站 (Wed Jan 31 20:56:08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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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泥兒被士兵押著,解送官府。
泥兒原本很鎮定,走在路上被人竊竊私語也不以為意,但是一見到坐在一身
官服,看起來很腫的官老爺旁邊的人,臉色瞬間刷白。
「你為什麼在這裡!」泥兒指著傑克大叫。
「大膽!竟敢對老爺的上賓無禮!來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旁邊的師爺
怒喝。
泥兒立刻被士兵一左一右架住。
傑克低頭在老爺耳邊說了話,大老爺才擺擺手說:「算了,放開他。」
泥兒驚魂未定,又聽見傑克笑嘻嘻的解釋:
「他們說有好玩的事可觀賞,原來犯人是你啊。」
「我才不是犯人!」雖然害怕,泥兒還是頂了句。
「不是犯人,難不成是來官府賞風景的?好雅的興致。」
泥兒氣紅了臉,一時不知如何回應,乾脆當他不存在,不再理他。
傑克沒再進逼,因為他發現了更有趣的東西。
那天將泥兒從高空扔下,測試過他的能力,原本以為他身上之所以有藍光和
微微的腥臭味,是因為泥兒本身有魔物血統。
今日一見,發現結論下得過早。的確,魔物一出生即擁有異能,施展法術時,
也會帶著色彩,但從來沒聽說哪個魔族人會同時散發兩種顏色。
青色,和些微紅光....嘿,有意思。
跪在案前,泥兒心底微微發毛,而毛骨悚然的源頭當然是微笑傑克那比鬼還
恐怖的冷笑。
幸好進門前先把項鍊藏進上衣底下,不然在傑克的視線底下,怕不嚇得渾身
發抖才怪。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官老爺拍案大喊,把泥兒嚇了一跳,趕緊收攝心神,戰戰兢兢回答:
「草民泥兒。」
「王大郎是你何人?」
「王大郎乃是草民的叔叔──」
「狗屁!」官老爺怒喝,此話一出,原本圍繞在門口看熱鬧的民眾頓時竊竊
私語,議論他口出惡言的不當舉止。師爺一見,連忙阻斷官老爺的話,跟著和他
咬起耳朵。
兩人分開以後,官老爺的臉不再像方才漲得通紅,言詞和緩的問:
「據鄰居所言,你和王大郎並無血緣關係,是也不是?」
「是的。叔叔..也就是王大郎,在五歲時收養我。」
「那你這幾年都住在他那裡囉?」
「是..啊,不是!」
官老爺不耐煩的重拍案頭,「到底是還是不是?!」
「本來是,進入幽冥府學習以後,我就搬到西郊的村落,自己住了。」
官老爺連連點頭,眼神半閉的望著泥兒和堂下眾人,一時間,大家都以為他
在打盹,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師爺發現不對勁,趕到官老爺身旁,一陣咬耳過後,
終於又讓官老爺恢復原狀。
『那個胖子有點古怪,好像被人施了法。』躲在項鍊的星辰如是說。
泥兒一驚,忙不迭低喊:「?!別說話。」
警告完抬頭,便見傑克眼睛瞪得大大的,笑得更詭異了。
泥兒心中惴惴,不停偷瞄他。
「根據收留王大郎的婦人黃大嬸表示,王大郎已把本官的寶物『聚寶盆』交
由你保管。那東西原收藏在本府寶庫,前陣子遭盜匪入侵,以致寶物外流。本官
念在東西並非王大郎所竊,而是經由友人輾轉交到手中,若你此刻呈上寶物,本
官便不再追究王大郎罪刑。」講完這段話,官老爺呼呼呼三聲,拚命喘氣,喘到
後來,很腫的身體居然像洩氣的皮球,消了大半,看得眾人驚叫連連。
而坐在他身旁的傑克,卻像沒事人般,依然笑嘻嘻的盯著泥兒。
到底是怎麼回事?
泥兒心中出現這段疑惑,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面看來這麼簡單。尤其是師爺又
急匆匆的和官老爺咬耳朵過後,消了氣的官老爺又像活過來似的,腫成原來大
小,更讓泥兒莫名奇妙。
「剛剛本官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官老爺問。
這人..看起來是不是假假的,好像皮球吹出來一樣,五官很不自然。雖然
看上去四、五十歲,臉上卻一點皺紋也沒有。
「本官在問你話,你聽見沒有!」
案頭猛的一拍,泥兒趕緊回答:「是、是的,都聽清楚了。」
「那麼東西在哪裡,快快拿來!」
「什麼東西?」泥兒還沒回神,反問。
「聚寶盆啊,聚寶盆!」話完,官老爺一臉貪婪,胖胖慈善的面目有一瞬間
變得獐頭鼠目,把眾人嚇得驚叫。
師爺見狀,又上前跟他咬耳朵,這才讓他恢復原狀。
「沒有這回事,我沒見過什麼聚寶盆。」泥兒否認。
「你說什麼!」官老爺和師爺同聲大吼:「不是你拿走的會是誰?難不成是
王大郎,咈咈咈,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這小雜種收押地牢,再把王
大郎抓來,嚴刑伺候!」
堂下亂成一團,抓人的抓人,另有一小隊官兵組成隊形,口中?喝著,就要
衝出官衙,將王大郎緝捕到案。
「等、等等..」泥兒驚慌失措,抵不過官兵力氣,就這樣被人一左一右拎
起,懸空的雙腳不停的蹬著。
一直沒吭聲的傑克,此時突然「噫」了聲,故作驚訝的喊:
「聚寶盆?你們說的,是這個嗎?」
眾人的視線登時集中在他右手,而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卻多出一個中間空
心,外表呈金元寶形狀,亮得驚人的物事。
「對對!那是我的,給我給我!」官老爺和師爺突然像發了瘋,喊完就伸手
去搶。
傑克手一縮,再縮,不管他們如何搶,就是近不了他的身。
府衙裡的人、看熱鬧的村民,這時早被如同金子般澄亮的聚寶盆迷惑心神,
表情可怖又貪婪的緊盯不放。就連將泥兒抓住的官兵也因此放開手,讓泥兒一骨
碌摔到地上。
「聚寶盆..聚寶盆..咈咈咈。」隨著師爺這聲低喃,本來還有理智的人
們突然大叫一聲,一湧而上衝向傑克。
說也奇怪,明明人就在眼前,明明沒人目睹他移動,就是沒有一隻手能踫到
傑克身體,更遑論手中的寶物。
坐在地上,泥兒除了莫名其妙,更讓傑克戲弄眾人似的,將寶物拋上拋下,
感到很火大。
況且,他手中的聚寶盆怎麼來的?該不會真的使了法術,把叔叔藏起來的聚
寶盆偷拿出來的吧?
玩了一會,傑克頓感無趣,便道:「這種東西,誰愛,就給誰囉。」
話完,將手中東西一拋。那盤子大小的盆狀物在空中由一增二,由二變十,
一落地,所見之地處處是聚寶盆。
身邊的人一見,如同瘋了般尖叫搶奪,一時間,為奪取寶物,有人大打出手;
有人掏出匕首,見人就刺;更有人為了拿到更多聚寶盆,將懷中嬰兒隨地一拋,
眼看就要給奪寶者踩踏至死。
泥兒一見,熊熊怒火像不要命般,直往頭上竄。也不知哪來的神力,用力一
撥,將差點踩到嬰兒的壯漢推倒在地,抱起哇哇大哭的嬰兒,大聲喝止:「住手!
通通住手!」
沒人理她,大家爭先恐後的撿拾在她看來不是聚寶盆,根本是符咒的東西。
而事件的始作俑者──傑克,正悶著臉笑,嘲弄又鄙夷的觀察眾人醜態。
泥兒再也忍不住,一手抱嬰兒,一手扯住他,失控大喊:「為什麼這麼做!
這種玩笑太過份了,收回去!把它收回去!」
傑克咭咭怪笑,「為什麼要收,很有趣不是嗎?平常道貌岸然的人,一看到
寶物,就忘了曾經說過的話,像瘋狗般咬來咬去的..要收你自個收,我才不幹。」
一說完,泥兒手中一輕,傑克不知在何時浮在空中,揚著詭異的笑容端看這
場鬧劇。
泥兒氣得咬牙切齒,怒氣一發不可收拾,整個人如同被燃燒的火焰包裹,瞬
間發出刺眼紅光,她大叫一聲,怒氣自體內迸射而出,目力所及之處,不論人畜,
無不因這股力道軟倒在地。
一直飄盪在空中的傑克雙眼大睜,唇角也漸漸拉大。壓力由下往上迫近,若
不是功力已達爐火純青,還險些波及到他。
等那股自泥兒身上輻射而出的力道稍緩,定下心神,只見原本被聚寶盆淹沒
的地面,哪還有聚寶盆的影,就連符咒也燒成灰燼。
「嘻。」傑克笑出聲,望著用盡力氣,癱倒在地的泥兒,心底的欣喜不言可
喻。
有趣的傢伙,明明是軟腳蝦,受到挑釁就曝露潛能。
果然沒錯,那天的『定身咒』是她解開的。而她身上那帶青又帶紅的色彩,
莫非起因於血統並非單純的魔界種?
嘿,擁有這股爆發力的人,竟被幽冥府那批笨蛋當成初學者教。所以他說,
那班廢物早該進棺材等死,連潛力無窮的瑰寶都當成頑石,留著何用?
傑克的笑聲讓泥兒抬起頭,鬧出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居然笑得滿天打滾,不禁
讓平熄的怒火再度狂燒。
「你這個壞蛋!給我下來!」泥兒起身,指著傑克大吼。
「有本事就上來抓啊。」傑克有恃無恐的飛上飛下,更不時飛到泥兒觸手可
及之處逗他,「怎麼,上來啊,還是腿短搆不到?」
「可惡!」連續試了十來次,泥兒終告放棄。「你,你!就不要給我看到!」
剛才跳得太猛,他連喘了好幾下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傑克嚇得往後一跳。
「看到會怎樣?哪,現在你看到了,打算如何整治我?罵我嗎?還是想揍我
一頓?」傑克歪著頭連連逼問。
「我..我..」給他問得一陣無言,泥兒只是一時氣憤才語帶威脅,根本
沒想過要對付他,一陣結巴以後,將嬰兒往母親懷裡一塞,朝傑克比了下流手勢,
再火速逃向出口,不幸給門檻拐了一跤,狼狽爬起,一溜煙跑個不見人影。
「哼,只有這種程度。」
望著那群因聚寶盆消失而失魂落魄的眾人,以及頹坐在地,哭得非常淒慘的
師爺,傑克露出厭惡的表情。
原本他就視破師爺打算趁官老爺出巡,買通施術者,將老鼠偽裝成官老爺,
藉機奪取王大郎寶物。之所以沒當場戳破,是想趁此機會測試泥兒能耐。
如今目的已達成,濫用法術,假扮官差者,依冥界律法,以及傑克擁有的先
斬後奏身份,可以不經問罪,將罪犯關入罪惡深淵。不過,嘿,師爺敢大著膽子
請他留下觀看,想必是把他微笑傑克當成一般的蠢蛋。這個罪,在他看來,是無
可饒恕的。
傑克下巴輕輕一點,假官老爺突然朝天空吱吱高喊。當眾人被這聲淒厲喊叫
嚇到,師爺忽然發出一聲尖叫。
「啊!救、救命啊..老鼠!好多老鼠!」
假官老爺肥胖的身驅不知何時變成由無數老鼠聚集而成,而這些老鼠正成群
結隊的,蜂湧到師爺身上。不到片刻,師爺立刻淹沒在鼠群底下。
一時間,只聽見他不斷哭號,尖叫。
村民被這奇異景象嚇到發抖,跟著天外飛來一聲哨音,鼠群四散,整齊的由
四個方向離開。
大家驚魂未甫,紛紛將目光投向師爺。
「哎呀!」一個婦人驚叫。
哪裡還有師爺的影子,地上徒留一具白骨。
「嘻嘻,白色挺適合他的。」拋下這句話,在眾人瞠目結舌之下,傑克的身
影倏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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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的老臉都給你丟光了!」回家路上,星辰忍耐不住,竄出項鍊就吼。
「什麼跟什麼啊?」剛才的爭執讓泥兒怒氣難消,沒再理會星辰,悶著頭就
走。
「你還敢問!剛剛是怎麼回事,被人這樣取笑,當然得把他k得滿頭包,比
那個手勢算什麼!」
「可是、可是..」
「可是個屁!虧你天天在k我,怎麼一遇見那個臭小子,膽子都沒了!」
「但是,他是微笑傑克..」他那麼厲害,要是打他罵他,以後給逮到,會
很慘的。
「他奶奶的!所以才說你丟臉!管他微笑還是鬼笑,我們兩個打他一個還怕
打輸?」
「好啦,不要生氣了,回家我做封肉當晚餐,喔?」泥兒滿臉討好。
「還吃什麼晚餐,回去就特訓!下次再見到那個鬼傑克,不准夾著尾巴逃走,
聽懂了沒?!」
累了一整天,還得先到叔叔那裡報平安,泥兒此刻只想休息,根本沒力氣應
付特訓。想了想,她又道:
「不吃沒體力練習,不然這樣好了,我再多煮一道『酥炸排骨』?」
「別以為這樣就能賄賂我,特訓是一定要的!」
「再來道『椒麻烤全雞』?」再接再厲。
「....你當我餓死鬼投胎嗎?」話說得漂亮,口水仍然不小心流了一地。
『囌』的一聲,趕緊把口水吸回來。星辰臉孔通紅,正色道:「好吧,飯還是先
吃,吃完再練習。」
「好好,就這麼辦。」泥兒放下一顆心,通常他吃飽以後,心情會好很多,
到時就推說肚子太撐不適合運動,要他改天特訓好了。
如意算盤沒打完,星辰就瞪著眼吼:
「等吃完飯,就要開始特訓!」
「好好,都聽你的。」泥兒敷衍道。
至於後來星辰有沒有如願特訓,以他吃了飽足,就會癱倒在床呼呼大睡的習
慣看來,泥兒算是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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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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