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陌生 相約茶館論詩 像蜜蜂探採著花蕊 每朵初臨的鮮花 是陌生的接觸 因為不懂 我的詩像花朵的綻放 因為不知 我是你做蜂兒的探採 因為陌生 所以詩是拉近距離的橋樑 ************************************************************ 回到家已十一點，洗完澡靜靜佇立在陽台前。是制約反應嗎？我不禁低頭回想。 自從認識夢蘭的那一天起，每天晚上我都會在陽台上眺望。好希望她能出現在我眼前，在陽台上。雖然上次的約會給彼此留下深刻的感覺，只是她並沒有邀我下次再見面。是否就像今天早上奇安所說一樣，我與她的熟識相處只是停留在原點。難以平復內心的洶湧，圍困在咫尺天涯的距離之間。 阿！舉目凝窗，我不禁想起前赤壁賦裡的歌詞句子來。 (桂棹兮蘭槳，擊空明兮泝流光。渺渺兮予懷，望美人兮天一方。) 佌刻竟覺的陽台如此可愛，令我再三眷顧流連起來。癡望了會，忍顧不絕的走進房間。 坐在椅子上，揉揉雙眼，深呼吸，讓心沉澱。 翻開補習班的課本，抑止意懸的思念，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兩點。心神投映窗外，這 時夢蘭是否正熟睡好眠。寂靜長夜漫漫，凝眸細思是止住聲息的寒蟬，該如何再約 夢蘭出來好表達內心的企盼！寫信嗎？想想，也只有寫信了。該寫什麼呢？直接說要跟她見面嗎？ 不行，我們彼此都還很陌生，她很有可能不會理我，不肯再跟我見面。那還是寫詩吧！寫詩才能收到她的回應。只是我該如何寫出真摯動人的詩句以感動她的內心？？沉寂的夜是心與心寧靜的對語，深嚼的相思是心觸筆痕墾挖的痕跡，星夜的寂寥竟泌泌地似的愁悶無語… 寫信 給陌生的妳 是我對妳難以靠近的距離 像李清照留下璀燦翩翩動人的詞句 如驚鴻一撇 如白駒過隙 迷惑吶喊未知的莫名 不懂！難懂的妳 無法靠近的距離 如記憶深處的眼 湛 明 看著計算紙上的語句，仔細辨別這紛亂的頭緒，這是我印象感覺的拼湊，若是因此而交卷恐怕將不及格而退回。那我該怎麼辦呢？我有種詞窮的感覺，我思索不出更精緻細膩的感受話語，我讓心思空白當機。我徬徨無助不知所云。我只好在房間走來走去。於是我試著靜下心來沉澱讓靈思飛渺，補捉過往的記憶與經驗。思懸意鎖念寂寥，露凝霜冷夜飛飄。深鎖的記憶如雷達捕捉的指針探器。那茶坊所演奏的詩詞真令人難忘，夢中的女神是否只駐立在上帝身旁。我細細回想仔細品嘗，隱藏在妳的影像，去過的地方，心中的嚮往將他們一筆一劃的刻鑿在紙上。幾經一番的的墾挖ꄊA千呼萬喚間慢慢流映內心的表達寫下陌生這首詩給她。 果真，在我寄出這封信的隔天又收到她的邀請。喜上眉稍，芳心竊喜，情怯怯的等待星期六的來臨。 星期六下午，我來到上次喝茶的茶坊門口，只見她已佇立在一旁靜候。 「粱昱偉！你來拉。」招招手，笑容可掬堆滿嫣紅。 「嗯！妳好，夢蘭小姐。」我畢恭畢敬，文質彬彬，想加深她對我好的印象感覺。 「進來吧！」夢蘭打開門引領我進門。 走進茶坊，夢蘭往回廊那裡過去，直覺有些奇怪子怎麼不是選上次的坐位地方。 「夢蘭！請問這次我們要坐在哪裡！」趕緊走到夢蘭身旁問她。 只見夢蘭笑盈盈的說著： 「這茶坊有地下室，裡面的裝璜設計是日式的構築。也是可以喝茶品茗，我們就在此處泡茶好嗎？」滿意的環顧四周漾起一抹淺容。 「嗯！」到了地下室，只見樓下有幾個包箱，每一個都是日式褟褟米的裝璜。 夢蘭示意我脫下鞋子，坐在包廂內。兩側的牆璧是米白色的暗黃有著溫暖的感覺。閃爍的小黃燈有著令人神茫的迷醉。 「夢蘭！怎麼上次不選這裡呢？」我坐在夢蘭對面，盤著腿，好奇問著。 「因為今天沒有演奏表演所以帶你下來看看這裡的感覺如何！」夢蘭像綻放的蘭花一樣蘭吐輕洩的說著。 「好別緻跟上面的感覺不同，有種居家的溫馨與輕柔。」話語中夾帶溫馨語氣的感受。 「嗯，那你要喝什麼。」雙手托著鰓，專注的凝視著我。 「跟上次一樣高山茶好了！」我喜悅的回應著。 「嗯！我也是。」夢蘭按著牆上的門玲，不久後就有人出現招呼著。 我仔細的看著夢蘭，發現今天的她跟上次不同。眼睛特別的大而明亮，睫毛像盛開的向日睽，有著逗人的深情和喜悅。雲波的瀏海錯落有致的覆蓋，像交織的柳條般輕舞飛揚起來。長長的秀髮夾在耳後，像平滑黝黑的瀑步灑下一地的銀光漫舞。柔情的眼浸恣糖蜜，像戀人的祝福。卡其色的毛衣像乳酪般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裁，柔細的手像水蛇般的遊步。忽然間夢蘭拿起咖啡色小巧的背包，拿出我寄給她的信，詩。眼睛波光閃閃，彷彿像遊湖般的心悸情懷。 只見她，小心翼翼的開始吟詠起裡面的詩句。 陌生 因為不懂　我叫做詩 因為不知　所以我叫作 你 你是誰 你就是我 而我 是誰呢 是未若柳絮因風起 還是 淒淒慘慘淒淒的 尋　尋　覓　覓 噢 不 都不是 那是我 所等待的妳 掀起眼框廉映明眸的那一刻 觸動春愁 無形困惑著迷惑是那未知的距離 觸角撩起的思緒 吶喊內心不可名狀的莫名 翻動記憶的門扇我見著了妳 遺失的古代只留下詩詞的 歌韻 是璀燦篇篇動人的詞曲 還是筆力遒磨的 精　血　誠　聚 只見妳訴說情感歲月摧磨的一點一滴 滾動的巨輪 帶 不走妳的曾經 歷史的腳步也摧折不了妳思慕淒惻的 意 妳是誰 妳是誰呢 我所等待的妳 所等待的　妳 於是我將所有的門關閉 只 留 下 一道　給上帝 一道　給妳 夢蘭沉吟了會，靜靜的剖析詩中的感覺。 「因為不懂我叫做詩，因為不知所以我叫做你，這句話真有意思。」她微微驚嘆著。 「你想說的應該是人與人之間的陌生與未知吧！不懂的詩是你心底的依存，藉由詩句來表達對人性的不懂與不明白。」看著詩句舉起纖細的手指夾著信說。我震驚了一會沒想到夢蘭竟然直擊核心，命中我深沉的感覺與感情。只見夢蘭撩撥雲彩般的秀髮，輕輕的續口說道： 「寫詩很容易，就像身體舞動著潮汐。人很難懂，是那未知陌生的距離。」夢蘭輕吐的感觸，觸及著我深思撼動的情愫。 「你是誰 你就是我 而我是誰呢？ 是未若柳絮因風起…到那是我所等待的妳。」 「這幾句應該是表達你對才女的鐘情及嚮往詩詞對答的互應。」 「嗯！」我剎異著眼前這位女子竟然把我的內心啃蝕的一乾二淨。 「掀起眼框到是那未知的距離，表示你所鐘情的的女孩讓你摸不到邊際，可能還沒出現，也可能只是瞬間稍現在你眼前。」(曾經像詩的迷漾女子只剩下一句扉頁的文字。) 「翻開記憶…到遺失的古代只剩下詩詞的歌韻，這幾句。讓我想起荷馬的史詩，及愛在西元前這首歌來，不像是描述中國歷史的詩歌情懷。」沒想到我的詩愁，竟讓夢蘭聯想起史詩的壯闊。 「只見妳訴說……到滾動的巨輪帶不走妳的曾經，歷史的腳步也摧折不了妳思慕淒切的意。 好喜歡你這幾句，說明了詩詞表達人性的雋永與不朽。」(這也是我極力的刻盼與效法)我靜默。 「於是我將所有的門關閉…這句說明每個人都有許多面，就像一道道不同的門一樣。是一種經歷與經驗，是一個世界一個嚮往。一個知識，一道視窗。」(絲絲入扣，觸及了我真摯的等待與追求。) 「對了，你信教嗎？」夢蘭突然問我。 「沒有，我沒有信教。」我回應著。 看著夢蘭的解析，我的心門已被偷盡只剩下一大片晶瑩惕透的琉璃。 沉思了會。夢蘭繼續說道： 「我想你所指的上帝大概是指內在的道德良心吧！」猜測的話語居然命中我心底的反應。 「嗯。」我微微點頭心裡大大感謝知音今日得逢。 「一道給上帝一道給妳，感覺好像是元稹寫的半緣修道半緣君的感受。」詳細的解答是我內心的剖白。(半緣修道半緣君，感受著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離思來。) 「這首詩寫的很棒，我好喜歡！是送給我的嗎？」笑臉盈盈的問著。 「嗯，送給妳的。」深情款款的要她收下。 「妳找到妳的夢中情人了嗎？」一句突然的話語令我剎異。 「疑！」我微微一楞。夢蘭為何突然披頭問我這句。 (那不就是，不就是妳嗎？)我很想說出這句，卻發現自己像洩了氣的皮球。擠不出來，拐個彎說道： 「遠在天邊呀！」 「不要說近在眼前呦！」夢蘭玉指輕蔥的伸到我面前搖搖手指嬌喜的說著。 「這！」我訝異夢蘭的反應。沉靜了會，夢蘭接口道： 「我不寫詩的，會不會讓你失望，」杏眼圓瞪的流轉著，我直覺她在說謊。 「是嗎？」我狐疑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是呀！」流轉的眼波有著異樣的神采。 「為什麼妳不寫詩呢？」略帶失望的表達心裡的感受。 「因為不懂！」一句驚嘆號。 「什麼？」一時間不明白。 「因為不懂阿。」輕輕的拿著信搖一搖！ 「阿！夢蘭妳。」我終於會意過來，原來夢蘭是要我說她像詩一樣美麗。 「我怎麼了。」自信充滿神采的眼神透出一抹靈心來。 「妳比詩還美麗。」衷心的說出內心企盼的話語。 「呵！」燦爛的笑靨給我陽光般的蘋果紅透腮頰的兩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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