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說了，動手吧！」女戰士揚翼升空，其餘數千老殘突人也揚翼。 　　　　他的條件很誘人，因為他實在太強，強到就算以死相搏也爭取不到什麼時間保 　　障離去的族人。如果不是他們老到活不久、傷到好不了，再怎樣苟延殘喘也沒有意 　　義，他們會答應，真的會答應。 　　　　「這就是你們的決定嗎？」曼得冷哼一聲，單手高舉過頭，聚出一道血色渾元 　　朝著蔚藍晴空發出。 　　　　轟然一聲，血色渾元爆開成數萬道血流箭矢；淒厲數聲，血肉之軀貫穿成數萬 　　塊血肉屍骨。 　　　　不過在血流射入女戰士的心窩後，曼得卻護住了她保住她完整的身軀。 　　　　「你……」女戰士的眼底顯出疑問。 　　　　「妳是個值得尊重的敵人。」曼得抱著她的身軀降至地面。 　　　　他知道他們的想法，也知道如果女戰士不當機立斷開這個口，他們肯定會臣服 　　，而後終日良心譴責、生不如死的等著直至原本便所剩無幾的歲月終結。他更知道 　　若非有絕佳的勇氣和超然的智慧，是開不了這個口也想不到的。 　　　　「嘔──」本想開口的女戰士因傷重反倒吐血。 　　　　「我保證，只要妳的族長肯降，突翼一族絕不滅絕。」曼得道出她的心思。 　　　　女戰士笑了，端詳著那張畢生所見的完美俊容。 　　　　「或許這場叛變來的太早，或許你會是個好的……」語未盡，氣已盡，女戰士 　　安詳睡去。 　　　　曼得將她放置地上，飛起，放勁擊土。一團沙塵過後，一個沙塚現世。而後他 　　再繼續高飛，加速往北。 　　＋＋＋＋＋＋＋＋＋＋＋＋＋＋＋＋＋＋＋＋ 　　　　紅月的腳步又快又用力，把所有的怒火全發洩在地板上。也不管前方有沒有人 　　，就這麼橫衝直接，結果經過個轉角時果真和人當面撞上！ 　　　　紅月被過度的衝力反彈後退，踉蹌數步後便要倒地。 　　　　「啊！（小心！）」紅月和來者同時發聲。 　　　　來者迅速上前，以敏捷的身手在她著地前環住她的腰，並在一圈半旋過後將兩 　　人的身子放直。 　　　　紅月反射性勾住來者肩頸，兩人眸子對上。 　　　　超帥！好美！紅月與來者共同發出心聲。而這道有默契的心聲就像有魔法般將 　　兩人牢牢定住；不只眼眸分不開，連身軀也一直環抱著。 　　　　「紅月、聖女！」普琳賽絲和蒂蒂來到，發出了聲破解的咒語，讓兩人恢復反 　　應並急速分開。 　　　　「哥哥、普令司大人！」兩女來到兩人面前。 　　　　「你就是普令司？」紅月驚道。 　　　　「是的，聖女，我就是普令司．丹瑟。」 　　　　紅月驚豔的望著他的臉，這世上居然還有人長的和那個變態不分軒輊。提起他 　　，她怎麼覺得他們……「你跟你們的王好像。」 　　　　此話一出當場三人皆愣住，普令司尤其明顯。 　　　　「對不起，這樣說讓你很為難是嗎？」紅月趕緊道歉，要是讓自大狂知道他就 　　慘了。 　　　　「聖女，為何您會有這樣的聯想呢？」普令司尷尬一笑，從未想過會有人說他 　　們像。 　　　　「我也不知道。」 　　　　他們兩人雖然都有著同樣的撼天之貌，可是一個陽剛一個陰柔，一個自大無禮 　　一個謙和有禮，真的很難讓人把他們聯想在一塊。 　　　　「我想也許是氣質性吧。在我們世界常說如果兩人常在一起，氣質多少會有雷 　　同。你是他的隨身總管，難免讓人有這種錯覺。」紅月講著講著突然一驚！ 　　　　天啊，她該不會想起那個傢伙了吧！不、不會的，見鬼了！ 　　　　「聖女，您怎麼了？」普令司發出擔憂，她的表情有些怪。 　　　　「沒事，我想出來太久有點累了。」紅月給他一笑，一想起那變態就神經衰弱 　　全身乏力。 　　　　「那有不舒服嗎？」蒂蒂也發出擔憂。 　　　　「那我們快點回去吧，紅月。」普琳賽絲變的緊張，拉住她的手就走。 　　　　紅月？她的名字嗎？就和她的人一樣美。普令司莫名悸動了下。 　　　　紅月原想叫她們放心，不過她們兩人已架住她的手硬是要她回去。她只好折服 　　任她們拖著走，不過臨走前她還回眸對普令司一笑，以做告別之意。 　　　　這會普令司不只悸動，整個胸口就像雷鼓般轟隆作響，但旋即便為這些失常反 　　應漾起陣陣的不安。 　　＋＋＋＋＋＋＋＋＋＋＋＋＋＋＋＋＋＋＋＋ 　　　　「降或死，選一條？」曼得自空而降，攔住突翼最後族民的去路。 　　　　突翼族長為追兵的速度大感詫異，難道今日就是他們突翼一族的滅絕日嗎？ 　　　　「你是曼得還是克雷日？就你一個？你的大軍呢？」突翼族長依是頂著一族之 　　長的霸氣問。 　　　　「我是曼得．兀翼．瑟之帝，是你們的王。還有，對付你們這群沒長翼的蝠人 　　還不夠動用我的大軍。」 　　　　突翼族長頓時噤聲。撼的不只他的狂霸還是他單槍匹馬的氣勢，忽然他的腦子 　　浮出一聲聲顫抖恐懼的話語。 　　　　「是神……只有神才有……」說話人不停發抖，過度的顫動連喉嚨也絞起陣陣 　　痙攣，教聽者也被牽動的心驚膽顫肉跳。 　　　　「太強了……我們根本敵不過……」另個說話人以顫抖的手握住聽話人，但其 　　實是聽話人反握說話人，因為說話人因過度顫抖根本握不住！ 　　　　而且也不知是對曼得的恐懼還是對臨死的害怕，淚水沒有止息地湧出！ 　　　　「投降……只能投降……誰是唯一活命的機會，逃不了、逃不了的……」兩人 　　道畢後，氣絕！ 　　　　緊握被回憶引出、而再度感到被淚水灼燙的掌心，突翼族長為三天前殞落的二 　　子、三子心痛。他錯了嗎？真錯了嗎！ 　　　　「告訴我，如果我降，我的族人會如何？」族長忍辱下問。 　　　　「父親、族長！」長子與族民齊道。 　　　　族手一手橫起，打斷眾人話語。 　　　　「我沒想過。」曼得無謂的態度教突翼人氣的個個都想破口大罵。 　　　　「我才沒那個閒功夫管你們這群叛徒，如果你們降，那就回東突城過你們之前 　　的生活。」 　　　　這話引來一陣喧騰。 　　　　「父親，別信他！沒有一個王會這麼輕易饒恕背叛他的人！如果他們兀翼人對 　　我們突翼人有這麼寬厚的話，我們何須叛變！」長子怒道。 　　　　曼得笑了，嘲笑著他的話。 　　　　「是沒有王會輕易饒恕背叛他的人。如果你們背叛的是我，你們早死了。我不 　　想管你們跟我王父的過節，你們要降要死我也沒興趣；也許死我還輕鬆一點。我來 　　只因我必須來，我問只因我必須問。」 　　　　必須二字如大鐘鐘聲敲入族長心底，如果前王對他們突翼人懂得這兩字，或許 　　今日…… 　　　　「你不怕我們降了後再反嗎！」族長仍感疑慮地再問。 　　　　曼得再個輕蔑的笑。「我想殺你們隨時都能殺，時間早晚根本沒差別。」 　　　　這兩句道的極其自負，自負的讓人氣絕又懼絕；因為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東北翼郊一戰對他們突翼人是最慘重的一頁，也是陷入地獄的一戰。即使沒有 　　親臨戰場，光是見到親人回來卻滿身不能醫治的傷，聽到倖存下來卻滿心恐懼顫抖 　　的聲…… 　　　　「哈──」突翼族長乍然狂笑出聲，而後單膝跪地。「好，我降，我的王！」 　　　　「父親！族長！」 　　　　「跪下！」族長大喝一聲。 　　　　眾人跪下。 　　　　曼得滿意笑了。「很好，接下來你還想用什麼條件降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出爾反爾嗎！」長子站起。 　　　　「住口！難道不該有人為這場叛變負責嗎！」族長厲喝！ 　　　　長子語頓。 　　　　「叛變是由我策動的，後果就由我承擔。同時我的三個兒子，兩個已經死了， 　　負了他們該負的責任。至於我的長子，他必須擔負全族的重任，我希望能留下他的 　　性命。不過我也會讓他受他該受的責罰；我的錯誤。」語畢，手起。 　　　　「啊──」一道最淒厲的慘叫，源自一道最嚴厲的懲罰；突翼族長將其長子背 　　後的兩張蝠翼自根拔斷！ 　　　　羽翼是翼族最重要的象徵，一旦沒有羽翼便等同是廢人。而自根拔起，即使擁 　　有世上最為強大的治癒力也無法讓其長出。 　　　　「少主！」慘叫四起！ 　　　　曼得也深感訝異，這不只是最嚴厲的懲罰也是最殘酷的羞辱！ 　　　　「你沒必要這麼做！」曼得不解，但他也不同情。 　　　　「這是他身為我的兒子，新任突翼長所需承受的責罰。」族長含淚道。 　　　　「即使前王沒給我們應有的待遇，但至少我們該給您個機會。但我卻因懦弱， 　　害怕您會日漸壯大而在您接位之前叛變。以至誤信北翼王撒客的慫恿，讓我的族人 　　個個痛失摯親摯友摯愛，更不會至今仍有一萬多名族人仍被控制在北翼！ 　　　　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的無能，我的族人至今依然活的安好。我之所以對他下那 　　麼慘痛的懲罰，就是要他記取這個慘痛的教訓，不要再步上我的後塵！」悔恨的淚 　　水潸然落下。 　　　　「族長……」族民也陷入片哀傷。 　　　　「動手吧，我的王。」族長乍然止淚振道。 　　　　「我以為你要自我了斷。」曼得對他的悔恨交加無動於衷；每個人本該為自己 　　所做的錯事負責。 　　　　「我是戰士，就算死我也希望是戰死。王，讓我見識您宛如神的力量吧！」族 　　長揚翼升起。 　　　　「有骨氣！把所有力量使出來吧，因為你只有一次機會。」 　　　　不久── 　　　　就這樣？結束了？不到一天？是現在的他太強，還是面對這樣的局勢突翼不得 　　不妥協？突然無事可做的曼得坐在塊岩石上發起呆。 　　　　現在該做什麼？回去嗎？依照方才數度失控的力道，他的身體還要段時間才能 　　磨合好。要是現在回去又弄傷她的話…… 　　　　曼得望著突翼人返回的東翼方向，看到一直矗立在她身後守護的希黎高山。好 　　久沒在那邊過夜了…… 　　　　哼！為什麼他非得為那個女人餐風露宿！曼得氣憤地想著，氣憤地揚翼，氣憤 　　地飛往希黎高山。 　　＋＋＋＋＋＋＋＋＋＋＋＋＋＋＋＋＋＋＋＋ 　　　　「妳和雷是青梅竹馬！還有瑞還有那個變……你們的王。」紅月驚問。 　　　　逛完城殿後，一整個下午兩人都在紅月寢宮談天說笑。 　　　　「青梅竹馬？」普琳賽絲不解。 　　　　「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意思。」 　　　　「原來如此，不過他們那時都已經成年了。是因為小時前王很疼我，所以我也 　　就常常入殿，也才會和他們常常接觸。 　　　　哥哥就不用說，從小就對我極好，有什麼好玩的一定會帶著我。而雷就愛捉弄 　　我，最愛把我弄哭後再把我逗笑。 　　　　至於瑞，從以前就不大和人相處。和他認識這麼久，除了碰見會打招呼外就沒 　　接觸了。 　　　　而王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對我更是理都懶的理，加上又得和克雷日王子分別輪 　　流住在殿內、殿外半年，相處的機會又比其他人更少了。」 　　　　「簡單的說，就是雷浪蕩，瑞冷情，而你們的王則是狂傲。」紅月托著臉，轉 　　著靈眸笑說。 　　　　普琳賽絲輕笑出聲。「是的，可以這麼說。」形容的真貼切簡扼。 　　　　「那……妳哥呢？聽起來你們的感情挺好，你們差了幾歲？」紅月不明白為何 　　提及他時心跳會加快。趕緊拿起茶，喝下鎮鎮心頭。 　　　　「我們正好差一個輪次，一百歲。」 　　　　「什麼！咳咳……」紅月驚的岔氣。 　　　　「妳在跟我開玩笑嗎？一百歲！這怎麼可能？那妳又幾歲？」 　　　　「兩百一十五歲。」普琳賽絲不解她的反應怎會這麼大。 　　　　「兩百一十五！這麼說妳哥不就三百一十五！」真的還假的啊！ 　　　　「嗯，三域母體每次受孕皆需間隔一百年以上。」 　　　　「可是、可是你們一點也不像是幾百歲的人。那蒂蒂呢？大醫勒呢？你們的王 　　呢？」難道這世界的人都這樣？ 　　　　「這……蒂蒂應該成年有一百歲了吧。大醫勒應該有八、九百歲了，王就簡單 　　多了，三百三十三歲。呵，那妳呢？」她看來和她差不多，應該有兩百歲吧。 　　　　「我？」紅月突然覺得難以啟齒。「二十五歲。」 　　　　「二十五！怎麼可能！妳看來和我差不多啊！」這下倒誤普琳賽絲失叫！ 　　　　「這我怎麼知道！哇──好不公平！你們隨便一個人就能活到幾百歲，我們就 　　連活到一百歲都很難！」 　　　　而且看起來還都這麼年輕！勉強大醫勒算老的，但八、九百歲看起來也只有五 　　、六十歲，怎麼算還是他們划算。 　　　　「活不過一百歲！這麼說妳只剩幾十年可活！」普琳賽絲臉色大變！ 　　　　「普琳賽絲，妳別這種表情好不好。」紅月覺得好笑，就像她只剩幾十天可活 　　一樣！雖然以他們的壽命比也差不多。 　　　　「放心，幾十年對我來說已經夠長了，再長下去我反而還覺得無趣呢！答應我 　　，這事別告訴其他人好嗎？免的鬧出無謂的風波。 　　　　總而言之，請妳相信我，我很好，真的很好。」紅月一雙清澈無礙的眸子除了 　　證實她所言非虛，也讓人難以拒絕她的請求。 　　　　「好，我答應妳。」雖然仍難釋懷，但普琳賽絲選擇相信她。 　　　　「謝謝妳，真高興能在這裡認識妳這個朋友。」紅月整張臉笑開。 　　　　「朋友？」 　　　　「是的，朋友，妳願意當我是朋友嗎？」紅月拉起她的手。 　　　　「嗯。」普琳賽絲也笑著反握她的手。 　　　　風輕輕吹拂而來，見證了一場友誼的萌芽。 -- 發文時間：每周四下午四點登文一大章!! 米的部落格（懦米幽靈小說城邦） http://city.udn.com/v1/blog/index.jsp?uid=nomeghost（首部已發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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