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四 塵 夢之紅蓮。虛妄、乖誕、不實！我等如紅蓮之塵，虛無飄渺，以至於微不足道，忘棄 紅塵！ 逐夢之人總是妄想自己的來生，甚至是將自己的現世當作夢境一般看待，永遠走不出 今世的輪迴。 上蒼像是開玩笑一般地將他降生至這世界來，從他有長識開始便無惡不作，在他五歲 之時，村裡的人們便私下將他喚作『鬼之子』，在他聽見這樣的稱呼之後，反而哈哈大笑 的接受這樣的稱謂，說道：「聽起來是個相當霸氣的名稱！」 時過三年，他也長得比同年齡的孩子更加高大，村裡的人看見他也就更加的畏懼，尤 其是他那深沈似海的瞳孔，總是帶給其它人無法忍受的恐懼感。 「看！就是他，據說他在五歲時就將自己的父親殺死了。」 「真的嗎？」 「是真的，我聽娘這麼跟我說的。」 「如果是真的，為什麼官府的人沒有把他關起來？」 「因為沒有證據啊！」 「那你娘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娘是他的乳娘又怎麼會不知道！」 「噓！別說了，他走過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那兩個調皮的孩子不住在他的背後扮著鬼臉。 「哈！」 正當他們自以為是地嬉笑咒罵著他的同時，卻不知道殺身之禍早已不遠。當天夜裡， 這兩個孩童不知道被誰用什麼樣的手法殺死，並掛在城門之上。隔天在村人議論紛紛的討 論下，依舊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釋。 「是他幹的吧？」 「你不會說是鬼之子吧？他有辦法殺死他們，再把他們掛在那上面嗎？」 「如果真的是鬼之子的話，那就有可能不是嗎？」 「別亂講！說不定是哪個妖怪幹的！」 「我看他根本就是妖怪也說不定！」 「哈！」不知哪裡來的笑聲將眾人給弄得心裡毛毛的，但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在這兩人 的談話上，當然他們兩個藉由相聲的談話，都是將兇手指向鬼之子。 然而，兩天之後，這兩個七嘴八舌大肆討論評擊鬼之子的人，便讓人在城門口外，發 現他們的屍塊被人丟棄在路邊。 「是他幹的！一定是他幹的，我親眼瞧見，他每日夜裡都悄悄地摸出去，我兒子是他 殺的，他的父親也是他殺的，這天殺的小惡魔為什麼沒有人要制裁他？」曾經當過他乳娘 的阿雪歇斯底里的叫著，但是眾人們只是摸摸鼻子不回應一句話。 「你說這是我幹的嗎？」 「你……你這惡鬼還有膽子來這嗎？」阿雪憤怒的說道。 「哈！」他又笑了一聲，不回答她任何問題，轉頭便走。 隔天，阿雪的屍體在東郊的城外被人發現，身上數之不盡的刀痕，證實了她被凌遲處 死的慘況，在她幾乎被毀的臉上依舊看得出來當時的驚恐。 「村長，我想這再也不能不制止下去了。」 「嗯！我想殺了他，官府的人追問下來，我們也有理由可以說吧！」 「你們以為憑著你們這些人的三腳貓功夫就殺得了我嗎？」聽見這話，圍觀的眾人不 由得大吃一驚。 「你…你是何時過來的？」村長嚇得驚慌失措地說道，只是他還來不及聽見答案便身 首分離。 「我是過來了結這無趣的一生，你們就拼命的為我的一生留下一些有趣的畫面吧！」 他像是中邪一般，越殺越狂。死得人越多他就亦加快樂，手法越是殘酷，他內心就激起更 加澎湃的殺意。那些沒有帶武器的眾人們，除了逃跑也無他法，只是他那異於常人的奔跑 速度，不一會兒功夫便將眾人殺得人仰馬翻，沒有一人逃回城裡報信。 「接下來，就是這個愚蠢的村莊了！反正，這一切不過是夢罷了。」他拭了拭濺到嘴 角的鮮血說道，猛然，他像是記起什麼般的，自言自語道：「夢……」 「呃……頭好痛。」他蹲坐下來，摀著頭痛苦的想著一些片斷的畫面。 「是夢吧……」 「不是夢！」另一聲音從他的腦海中喊叫出來。 「是！」「不是！」「是！」「不是！」他反覆的自言自語著，突然間，他又聽到了 那個笑聲。 「哈！」於是他又飛快的奔回了村裡。 然而，他在村外的殺戮行為，很快的就讓在附近巡邏的官兵們查覺，屠村行動尚未展 開，官兵們的追殺行動便將他引導到下一個紅蓮去。 「我想這已經說明之前的事件都是他做的吧？」 「應該是！我們快召集一些人手，務必將他緝拿歸案。」 「希望能在他犯下濤天大罪之前就將他阻止。」 「那是不可能的，殺人者必定要付出相對的代價。」 那些巡視附近的官兵，用著十萬火急的速度向村裡奔去，然而在回去村子的路上，卻 意外的發現，那個被人喚作鬼之子的他，正笑著等待著他們。 「塵振理！死在村外的那些人是你殺的嗎？」為首的一名官兵，看見他那戲謔的笑容 ，不由得怒從衷來，憤怒地大吼著。 「是啊！」他笑了笑說道。 「你真該死！」 「不！你說錯了。」為首的那人還以為塵振理想要反駁什麼，沒有想到他竟然猖狂接 繼道：「不是該死，而是罪該萬死！哈哈哈。」笑聲甫止，塵振理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 把比他高出數尺的大刀。 「你就是用這刀殺了那些人的吧！」 「不只是那些人，村裡的人，我也一併解決了。」 「怎麼可能……這麼快！」一名官兵驚訝地說道：「村…村裡……還有我的家人啊… …」 「是啊！都是你們逼我的！逼得我不得不殺了村裡的所有人！」 話一說完，塵振理用著非人的速度奔向那群官兵，不過須臾的功夫，在場的十餘名官 兵就只剩五人不到。 「振理！快住手！」 「大哥？」他側著臉盯著從另一座城趕來的人馬瞧著，接著笑道：「沒想到連你也跑 來送死啊？」 「快回頭吧！不要再殺人了，一定有方法可以解決的，就像之前一樣。」 「你在和他胡說些什麼，快殺了他啊！」跟隨他大哥而來的一名官兵憤怒地說道。 「但……他是我弟啊！」 「他連父親都能殺了，何況是你這個做哥哥的。」 「不是這樣的……」塵振理憤怒的吼道，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浮現了許多的往日情 景。 「那就叫塵振理吧！」他父親在他出生沒多久，只是瞄了一眼，便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那是他名字的由來，由他最恨的父親所取，他的父親本來此村的一名土霸，對於他的母 親從來沒有好好對待過，只是不斷的迎娶村中的年輕姑娘們，他的母親最後也就鬱鬱而終 。 代替他母親的便是他的大哥，他總是義無反顧地照顧著他，簡直比他的父親還要盡責 ，然而命運總是捉弄人的，在他五歲之時，雲遊四海的縱橫家鬼谷子不請自來的拜訪他家 ，在留下一句「妖異之星，禍國怏民！此世的命運無從改變，倒不如寄託在夢之紅蓮。」 之後，便徹底的將他往後的命運推向無底深淵。 「妖異之星，這孩子……果然不是人，絕對不能留！」聽完鬼谷子的話後，他的父親 終於將這五年來積埋在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從那時開始，他的父親便處心積慮的想要除 掉他。 面對這樣的情形，在他本能的意識裡，體認到不先下手為強，死得便是自己之後，便 在某一天夜裡獨自一人將他父親殺了，而緝查的官兵因為在找不到證據的情況下便將他放 了。 「連個鳥兇器都找不到，怎麼將他定案。」離開時，說這句話的官兵，在五天之後就 失去蹤影，而鬼之子的名聲也就此傳開，種種穿鑿附會的說法不脛而走。 「不是這樣的！」他的吼聲將他多年來的不滿宣洩出來，那刀法頓時之間毫無章法起 來。 看見這樣的情景，那名官兵嚇的說不出話來，只是配合著其它人找尋破綻，希望能一 舉將他擒下。 「退下！」另一隊從城裡趕來的官兵，帶來了為數不少的弓箭手與衛兵們。 「總算又有援軍了！」那官兵鬆了口氣說道，但也因此露出了破綻，被塵振理一刀削 去半個腦袋。 「你告訴我，為何當個人這麼困難？」突然間，塵振理的眼神迸出了妖豔的綠火，自 問自答式地對著自己說話。 「我只是想好好當個人啊！但為何我就得當這妖異之星。」 「別傻了，只要殺掉那群礙眼的傢伙就好了……你到底在怕什麼？我們就快殺到一百 人了。」 「殺到一百人又如何？」 「哈！」 「還愣在那邊做什麼？放箭！」捕頭一聲令下，只見重重飛箭漫天襲來，毫不考慮眼 前只是一名孩童。 他那非人的速度又顯露出來，閃過那突如其來的幾箭，便向那群官兵殺去，那排山而 來的刀法就他們殺得膽顫心驚。 「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每殺一人他便累加這些數字。 「振理！快住手！」他的大哥心急地說道。 「九十八……九十九！」他越殺越快，不一會兒功夫，那群官兵就讓他殺到剩下一人。 「振理！」 「一……百！」他毫不猶豫地砍了下去，然而，流淌在他臉頰的卻是那奇幻似的七彩 淚水。 「為什麼……會是你？」他定睛一瞧，只見手中的大刀刺入了他大哥的左胸。 「好好活下去……」他大哥笑了笑，令他感到相當的不解。他只是兀自地說著：「夢 之紅蓮……真的有這樣的地方嗎？如果有，為什麼我會找不到！」 「無夢之人，又何必強說自己有夢。」醒覺似的，他發狂地笑著，眼中的淚水不住的 滴下。他發足狂奔，只是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不知跑了多久，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醒來 之後，卻又是另一個迥異的人生正在等待著他。 像他這樣的無夢之人，只能將自我埋葬在夢之紅蓮當中，虛幻一個幻世之夢。 相互被命運所糾結的眾生即便到死，依舊不明白輪迴的道理，苦苦追尋常世生存之道 的人們，只不過是重覆地催眠自己，在孤苦的現世中虛幻一個真實的夢。 於是，他醒了…… 從這般若夢幻的虛世裡。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20-135-64-236.HINET-IP.hinet.net海 bloodshed 在 06/09/07 2:19:52 從 220.135.64.236 修改這篇文章 bloodshed 在 06/09/07 2:20:56 從 220.135.64.236 修改這篇文章 bloodshed 在 06/09/07 2:21:22 從 220.135.64.236 修改這篇文章 bloodshed 在 06/09/07 2:21:59 從 220.135.64.236 修改這篇文章 bloodshed 在 06/09/07 2:22:35 從 220.135.64.236 修改這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