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2005年9月17日 1 ＴＣ日報 十六日晚間，十字市似乎恢復了平靜。但警方呼籲在中央警力到達、案件解決之前， 民眾仍需提高警覺，盡量不要在深夜外出，尤其是前往山區。 新聞下方還出現了一些關於這些案件的小道消息，但大多是無根據的猜測與傳說罷了 ！甚至還有自稱“老師”的人提出兇手是累積怨恨的幽靈這種無稽之談…。 ﹝大多數人還是不了解啊！單純的猜測一點意義都沒有。﹞ 健群有些無奈的吃著早餐。 瘦高男子出現在早餐店的時候，連看都沒有看報紙一眼，只是自顧自的看著過期的八 卦雜誌。 「今天該去哪裡呢？」 ﹝今天他也許哪裡都不想去吧？﹞ 健群心中這麼想著。 「去十字小學吧！」很意外的，瘦高男子這麼回答著。 ---------------------------------------------------------------------------- 2 「這三個人都是我的學生。」一個大約六十歲上下的男老師，用哀痛的表情說著。 健群的表情有點驚訝，反而是提出問題的瘦高男子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樣，仍用他一貫 平穩的口氣說著。 「還有其他同班的學生住在本市嗎？」 「記不清楚了，我找找當時的畢業紀念冊好了，也許會想起來。」 相較於辦公室內其他老師嫌惡的表情，這位老教師倒是十分和善且熱心。 「人到了一個年紀，看的就多了…學生一個一個比我早離開，真令人傷痛…。我還以 為那樣的遺憾只有一次…唉……」老教師邊翻箱倒櫃，邊喃喃自語著。 「以前也發生過學生死亡的意外嗎？」瘦高男子似乎聽見了他的喃喃自語。 「就是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啊…！從那之後這個城市也變了樣了。很多人不是都說是 那個孩子的靈魂在作祟嗎？簡直是狗屁！那是多麼乖巧的一個孩子啊…那麼活潑… 那麼有前途的孩子…但願她已經到神的身邊了…孩子的父親不知道怎麼樣了…。啊 ！找到了！」 老教師從抽屜的內層拿出一本淺藍色的冊子，快速的翻開到一頁。 似乎是經常翻看的緣故，很自然的冊子一打開就能夠找到那一頁。 「後面還有他們的地址。」 健群稍微留意了一下照片，但瘦高男子似乎是沒興趣的直接翻到地址那頁。 不知何時，他的左手掏出了那本《十字市觀光導覽》和他的小冊子。 他在專心的時候向來不解釋自己在做什麼，知道這點的健群也就不多問，在一旁和老 教師聊著天。 「我知道了，搞錯了搞錯了！不是順時針的十字，並不是什麼坡，是十字！」瘦高男 子突然驚呼，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快！還來得及！應該還來得及，健群 ，快！老師，不好意思，謝謝您的幫忙！」 健群還沒來得及看老教師點完頭致意，就被瘦高男子快速的拉出辦公室，直奔他的車 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 健群拉上安全帶，轉頭看著瘦高男子的表情。 「是在一般住宅區，快！我們快過去，下一個是這個叫楊紹君的女孩子！」 瘦高男子吞了一口口水。 「你怎麼知道？」健群還是一頭霧水。 「我之前搞錯方向了。其實很簡單，跟順時針的山坡根本沒有關係，跟他們陳屍的地 方也沒有關係，是十字。」 「這樣說還是很難懂啊！」健群有點抱怨的口氣。 「啊！抱歉抱歉。你仔細想想，除了十字大道外，還有什麼東西有十字？」 瘦高男子的聲音有點喘。 「很多啊！藥局、醫院、教會，都有用到十字啊…」 「沒錯！但如果是當成招牌放在顯眼處的，只有教會吧？剛才那個老師提到希望死去 的那個孩子能到神的身邊，我才想到的。」瘦高男子有點激動的說著。「記得我們 住所旁邊的教會嗎？由於是角間，所以十字架是在轉角處的！以正面對著教會的話 ，左方是什麼？是十字小學嗎？不，是更遠的十字大學！第一個被害者！接著下方 、或者說後方，是十字市場！第二個被害者！接著呢？發現了嗎？是逆時針的綜合 體育館！第三個被害者。接著就是十字上方的高級住宅區和一般住宅區了！所幸那 班學生中，只有一個人住在這其中一個地方。一般住宅區的楊紹君！還記得嗎？你 所說的“姓名的關聯”，她也正好符合。雖然不清楚兇手留下這個關聯的動機，但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個女人。這趟非去不可！」 瘦高男子的聲音顯得高亢而激昂， 隨著車子的引擎聲，彷彿有配樂般的訴說著。 健群點了點頭，用力踩下油門。 ---------------------------------------------------------------------------- 3 「是幾號？」健群邊跑邊喊著，回頭順勢用電子鎖鎖上車門。 車子從後方傳來『嗶！嗶！』兩聲。 「三十三號！」瘦高男子在後方喊著。 健群斜眼看見三十三的招牌，下方還掛著『楊宅』的木牌。 他快速的按下電鈴。 電鈴發出刺耳的鳴叫聲後，一聲粗糙的塑膠碰撞聲，接著是一個沙啞的女聲。 「找誰？」 「請問楊紹君小姐在家嗎？」健群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唐突。 「我是，你哪位？」 楊紹君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躁而不耐煩。 「妳好，我們是在教會旁邊的偵探事務所派來的。」瘦高男子信口開河的說著。 ﹝就算連他也算進去，事務所頂多也只有我們兩個罷了。﹞ 健群突然感到一陣滑稽，強忍住笑意。 「喔，有什麼事嗎？」 她似乎沒有開門的打算。 「是這樣的，」也許是確定她還活著，瘦高男子放慢了語調。「張娟庭、簡本正、彭 元，這三個人你認識吧？」 「……」 「那麼，蘇瑄芸呢？」瘦高男子突然說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對講機的那頭雖然沒有出聲，但隱約卻感覺到楊紹君發出的喘息聲。 約莫過了二十秒鐘，她突然開口。 「抱歉，我現在很忙，沒空說這些。」 接著一個掛斷電話的塑膠碰撞聲，就不再聽見對講機那頭傳來任何聲音了。 「算了，我們走吧。」瘦高男子這麼說著，便轉身離去。 「至少要警告她吧？」健群有點納悶，瘦高男子不像是會因為這樣就生氣離去的人。 「從她剛剛的口氣就知道了，這之後一定有什麼關聯性。而她也知道什麼，既然她不 願意跟我們談，那我們也幫不上忙。靜觀其變吧，也許警察來以後就沒事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健群在心中這麼喃喃說著，拿出電子鎖。 遠方的車子傳來『嗶！嗶！』兩聲。 ---------------------------------------------------------------------------- 4 ﹝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約在北星坡，是想殺了我吧？ 即使警察在，他還是有辦法殺了我！ 彭元就是這樣被殺死的。﹞ 焦躁的在空中無意識的揮動雙手，彷彿要驅敢惡夢一般。 ﹝究竟他為什麼要回來？ 那件事情並不是我們的錯啊？﹞ ﹝那件事情如果曝光，對我們沒有好處外， 他也沒有好處啊！ 那又為何…﹞ ﹝不、苦苦哀求根本沒有用，我要先發制人。﹞ 不知何時，手中握著一把水果刀，銳利的刀身投射出我此刻的表情。 刀身反射出來的那個女人，看起來竟然如此憔悴。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殺得了他呢？ 殺了他以後我該怎麼辦？﹞ 眼神無意識的看見掛在門旁的鑰匙， 有一串看起來熟悉，卻又不常使用的汽車鑰匙。 ﹝對、車子！撞死他吧！ 警察在又怎樣？他死總好過我死！何況他才是殺人兇手。 只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活下來的就是我！就用車子吧！﹞ 這時候來了兩個自稱偵探的傢伙， 他們好像打聽到一些什麼了！但應該無關緊要。 因為心情很亂，隨便就打發他們走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被害者。 根本沒有人可靠！只有我自己可以幫助自己。﹞ 我拿起汽車的鑰匙，在心中反覆演練要如何撞死他的過程…… ---------------------------------------------------------------------------- 5 回到家中，健群才發現早已過了五點。 今天這樣跑來跑去，原來中餐早就被跳過去了。 「啊，肚子好餓啊！你要去吃飯嗎？」健群轉身看向瘦高男子。 「我不餓，你去好了。我得把這個禮拜積的工作時間排一排，下禮拜要去上班了。」 瘦高男子意興闌珊的說著。 「啊？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就這樣不管了？」 「嗯，這麼說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我突然覺得對這個案子沒什麼興趣了。我先上去 了。」 「嗯，沒關係。那我出門了，大概還會四處逛逛吧？我有帶鑰匙，你可以先睡沒關係 。」健群甩著手中的鑰匙。 「嗯。」 沒有多說什麼，瘦高男子的背影就這樣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待續─ -- 十字市簡示地圖： http://www.wretch.cc/album/show.php?i=timeandwait&b=10&f=1297532131&p=0 ---------------------------------------------------------------------------- -- 我想沒有人懂我， 因為我只在這片自己也不懂的夜空。 P_time_wait http://www.wretch.cc/blog/timeandwait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0-158-162.dynamic.hinet.net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