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2005年9月15日 1 ＴＣ日報 十四日晚間，十字市南辰坡發生一起死亡案件。根據現場遺留物件，證實死者為十字 市居民，在十字市場從事肉販工作的簡本正(23)。死因為引燃大樹產生的大火，由現 場遺留的證據，目前警方鎖定他殺的方向進行偵辦，初步不排除與十二日東月坡發生 的命案有關。 健群步入早餐店，看見瘦高男子已經在老位子上看著這則新聞。 發現健群的瘦高男子，用一副“看吧”的表情看著健群，手中拿著那份報紙。 「今天也不用上班嗎？」健群接過報紙。 「用同一個理由請假了，這份工作很彈性的。」瘦高男子的聲音已經沒有前些日子的 濃厚鼻音，平靜的語調顯得十分沉穩，一點都感覺不到因為請假而說謊的愧疚感。 「啊！」看著報紙，健群發出驚呼。 「這麼說來，簡本正也不是“幽靈兇手”囉！」 「如果是自殺就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他殺就不一樣了。而且是順時針呢！」 「順時針？」 瘦高男子總是不加解釋的說出一些難理解的話，這點健群也習以為常了。 「這座城市不是十字嗎？如果是東月坡開始，那麼到了南辰坡，在時鐘上不就是順時 針嗎？」 瘦高男子拿出一本由十字市政府所發行的《十字市觀光導覽》，攤開地圖那頁。 「那麼說來，接下來還有西日坡和北星坡囉？」健群用快要叫出來的音量說著。 「很有可能啊！等等先到南辰坡看看吧，還有很多問題是需要到現場去的。你也要去 吧？」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身為一個偵探，當然會對這有興趣了。」 說著，健群一口氣將咖啡喝完。 ---------------------------------------------------------------------------- 2 南辰坡位於十字市舊礦區和舊工寮的東側，與之鄰近的，只有十字市場。 由於距離學校和住宅區有些距離，所以除了到市場工作或購買東西的人以外，南辰坡 和荒廢的舊礦區一樣，根本鮮少有人會上去到這棵發生命案的大樹來… 「也有可能是自殺？」 瘦高男子發出很少出自他嘴巴的驚訝聲。 不管是以前在學校的活動，或是發生在生活上的意外事故，健群都幾乎沒有看過他有 特別驚訝的時候。也許是神經比較慢吧？或者這也算是其中一個天賦呢？但這也是他 缺少朋友的因素之一，這點是健群十分確定的。 不同於負責東月坡的年輕員警，被從十字市警局派來負責調查南辰坡的，是一名大約 五十多歲的老警察。 「快退休了還接二連三的發生這種事，真令人困擾啊！」 似乎感到很煩躁吧？不僅沒注意到瘦高男子的反應，那光光的額頭下，有些皺紋的臉 孔扭曲著。 「您說可能是自殺，是什麼意思？」 看見瘦高男子有點尷尬的表情，健群趕緊接著問。 「雖然是中毒死的，但似乎是在同時就在四周點火啊！如果是他殺，那麼大的火，要 從哪裡下山？更何況除了那個男人在四周掙扎的痕跡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啊！這 個禮拜都沒有下雨，根本不可能什麼都沒留下。」 「中什麼毒？」 「氰酸鉀，起火前就死了。」老員警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也許被調來這裡以前已經見 慣這種場面了吧？ 「那個男人在四周掙扎？為何只在這四周？」瘦高男子再次開口。 「他被像是狗鍊的鍊條綁在樹旁啊！我們用了油壓剪才剪開那條鍊子呢！上面有狗毛 殘留的樣子，不過很舊了，大概是很久以前拿來綁什麼大型犬用的吧！」 「狗鍊嗎…？」瘦高男子陷入短暫的沉思。 「你們好像很有興趣，那我再告訴你們吧！我們在那邊的草堆裡面發現已經被高溫軟 化的水壺、還有燒焦的麵包，氰酸鉀的膠囊似乎就是藏在麵包裡面的！」 老員警的表情十分得意。 「雖然說看起來是他殺，但什麼都沒有留下啊！如果是自殺還說得過去；除非是幽靈 殺的，就什麼都沒留下吧？」 ﹝又是幽靈！﹞ 健群的心中暗自發出驚呼。 「是這樣嗎…？嗯，謝謝您告訴我們這麼多。」瘦高男子合上那本小冊子。 「不會，回去告訴親朋好友，接下來盡量別跑去西日坡和北星坡啊！也許還會發生一 樣的事情喔！也許是“那件事”的幽靈在作祟呢！」 ﹝又是“那件事”…﹞ 健群此刻感到一陣噁心， 也許是想到死者在死前被狗鍊綁住，最後掙扎的畫面吧… ---------------------------------------------------------------------------- 3 因為覺得太熱，健群在車上等待到市場去詢問的瘦高男子。 透過後照鏡，他看見瘦高男子用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水，走到車子旁。 「簡本正確實是失蹤第三天被殺的。」瘦高男子快速的調整冷氣的出風口，試圖令自 己更加涼快。「失蹤的前一天，他還曾經打電話給十字市場的負責人告知不會來市場 ，手機顯示確實是他的號碼。」 「所以是十一日嗎？…喔，不對，是十二日？」健群將靠近自己那側的出風口也調到 右側。 「嗯，所以“幽靈兇手”是在同一天綁架了簡本正，又殺了張娟庭。」 瘦高男子翻開小冊子，裡面滿滿的都是字。健群甚至懷疑，他是否知道自己抄的東西 在哪裡。 「如果是這樣，在那麼晚的時候，往返東月坡和南辰坡實在有點引人注目；畢竟只有 主幹道可以通到這兩個地點。」瘦高男子捏捏鼻子。 「不過他的計謀也到此為止了吧？如果照這樣來說，警察只要鎖定順時針所到的西日 坡，他的挑戰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防不勝防啊！有哪個兇手會告訴你接下來會在哪裡殺人？即使他仍然要在西日坡殺 人，憑他幽靈般的手法，光靠這個市的警察根本就無能為力。」 瘦高男子嘆了一口氣。 「你也沒有頭緒嗎？」 「嗯，確實無從想起。這兩個被害人除了青梅竹馬，同所小學和國中畢業外，生活上 根本沒有什麼交集。簡的朋友少，張的朋友多，根本就是大海撈針啊！」 「不過，倒是有個奇怪的線索。」瘦高男子突然蹦出一句話。 「奇怪？」 「嗯，市場負責人說，兩個禮拜前，曾有兩個小孩告訴他山上有鬼。」 ﹝山上有鬼？﹞健群感到有點詭異。 「就只有這樣？」 「嗯，市場負責人只有聽到這些；也許還有別的，但他也嚴重重聽。」瘦高男子的表 情難掩遺憾。 「這樣的消息不足為信啊！」健群搖搖頭，對這樣的說法相當不以為然。 「不見得，我倒覺得這是個很關鍵的線索…事實上，我想這裡的孩子並不至於敢開這 種玩笑。」瘦高男子習慣性的將菸盒掏出口袋。 「是直覺嗎？」 「嗯，大概是吧。接下來…我們去高級住宅區找那兩個孩子吧！也許是個可靠的線索 。」 健群沒有多說什麼，看著瘦高男子將菸盒又放回口袋。 他發動汽車，往位於市政府後方的高級住宅區駛去。 ---------------------------------------------------------------------------- 4 原本以為會見到像是鄉下孩子一般穿著簡單、帶點髒污的孩子；但在健群面前的是兩 個穿著十字小學制服，帶點公子氣息的孩子。 ﹝也許是因為住在高級住宅區的緣故吧？﹞ 兩個孩子中，大多是那個戴著眼鏡，身材有點過胖的哥哥在回答問題。 「你們說山上的鬼，是兩個禮拜前在南辰坡看到的嗎？」 瘦高男子蹲下這麼問著他們時，兩個小孩互看了一會兒。 「我們也是聽說的，我們同學說，南辰坡上面有殭屍。所以那天我們跑到山上去偷看 ，原本以為什麼都沒有。」那個哥哥率先開口。 「但我們看到了，真的有鬼火！」個子較矮小、聲音卻很宏亮的弟弟也在此時接著開 口。 「你們的意思是，你們看到的不是鬼，而是鬼火？」 兩個孩子又對看了一眼，依舊是那個哥哥先開口。 「鬼的附近就有鬼火啊！」 瘦高男子皺了下眉頭。 ﹝這個年頭，老人和小孩對這方面的想法都差不多。﹞ 健群有點哭笑不得。 「那麼，你們有發現鬼嗎？」 「我們運氣好，一下就跑掉了。要是被抓到可不得了啊！我們以後都不敢去南辰坡了 。昨天不是死了一個人嗎？一定是被鬼殺的，他一定也是去看殭屍，才被鬼發現的 。」那個哥哥看似故作鎮定，聲音卻有些顫抖。 「好險我們逃跑了。」 瘦高男子起身拍拍他們的頭，轉頭示意健群該走了。 ﹝結果一點幫助都沒有呢！﹞ 健群不自覺的這麼認為。 ---------------------------------------------------------------------------- 5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有點朦朧的醒來，通常這時候都是從床上柔軟的枕頭中醒來，慢慢迎接早晨的光線； 但睜眼看見的卻是一片黑暗… ﹝今天的床鋪似乎有點太硬了？流了好多汗啊…忘了開冷氣嗎？﹞ 身體感到有點不舒服。 ﹝好痛！﹞ 原本應該躺在枕頭的後腦杓感到一陣灼熱的刺痛。 ﹝對了…﹞ 慢慢回想起，自己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那個人”。 本來在談論關於“那件事”的…也許是那段事情造成的影響吧？大家都沒有往來了。 應該是那個時候，後腦杓被“那個人”重擊了吧？ 那之後…？ ﹝這裡是…？﹞ 突然感覺到喉嚨處有陌生的觸感，有點粗糙的東西在喉結處摩擦著… 想動手去觸碰，突然一個重心不穩， 身體往下墜落…！ 那個粗糙的東西瞬間拉住脖子，一股刺骨的疼痛傳遍全身！ 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太多… 一陣光亮中， 眼前的視線就被紅色團團包圍…… ─待續─ -- 十字市簡示地圖： http://www.wretch.cc/album/show.php?i=timeandwait&b=10&f=1297532131&p=0 ---------------------------------------------------------------------------- -- 我想沒有人懂我， 因為我只在這片自己也不懂的夜空。 P_time_wait http://www.wretch.cc/blog/timeandwait --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 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夫樂殺人者則不可得志於天下 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將軍居左上將軍居右言以喪禮處之殺人之眾以哀悲泣之戰勝以 喪禮處之道常無名樸雖小天下莫能臣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賓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 之令而自均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將知止知 218-170-153-122.dynamic.hinet.net海